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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作者:圓盤大佬粗  分類: 歷史 | 兩晉隋唐 | 圓盤大佬粗 | 家父李隆基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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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李隆基 第三百六十章

皇甫惟明如果回京,應該擔任什么樣的位置呢?

最少最少,都應該是常務副侍郎,就像盧奐在吏部的級別,蕭炅在戶部的級別。

裴寬好說,是因為人家資歷太足,又在中書省干過,外任封疆大吏之后,回朝一般都是三省主官,但是皇甫惟明不太行,他最好的任職方向,其實就是九寺五監。

李林甫最近也在發愁,召回皇甫到底該怎么安置,如果沒有空缺,你是無法召回的,畢竟皇甫這樣的級別,你不能讓人家守選,沒聽說過節度使還能失業的。

“誰給你出的主意?”李林甫在家里接待了李琩,就他們老少兩個,坐在一起下棋。

李琩的棋藝,可以這么說,毫無棋藝可言,所以李林甫跟他下了兩盤之后,也就沒興趣了。

“我最近也在琢磨,范陽這個地方,誰去了都不好干,既然如此,何不就讓皇甫去呢?”李琩慢悠悠道:

“等到他干不好,出了問題,也好借機將他貶謫下去,總好過讓他和裴寬一起回京。”

李林甫笑道:“你的這個想法,我很早之前就想過,但是很快就被我自己否定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請右相指點,”李琩道。

李林甫沉聲道:“咱們現在不能再動太子了。”

李琩聞言雙目一瞇,沉吟片刻后,表情恍然的點了點頭。

李林甫知道李琩聽明白了,但還是說出來道:

“太子眼下不過是暫居東宮,圣人已經有心將他拿下了,只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這個時機對于咱們來說也是機會,但是宜遲不宜早,因為圣人拿下太子之后,緊接著就會動你。”

是的,太子如果下臺,李琩的價值也就沒有了,四王黨如今也選擇蟄伏,就是因為有人看出來,太子下臺之后,繼任儲君的,很可能是榮王琬,而不是李琩。

李琬不像太子那樣根基雄厚,他是沒有底子的,對于這樣的新太子,留一個李林甫足以制衡,犯不著再拿李琩壓制了。

所以那時候李琩的下場,很可能是剝奪一切實權,賦閑在家,直至終老。

李林甫原先與李琩合作的目的,就是搞掉太子,但是如今,他自然是希望能夠扶持李琩上位的,畢竟李琩與自己兒子關系莫逆,可保他家子孫富貴。

“耐心一點,再熬個三五年,應該也差不多會有個結果了,”李林甫耐心勸說道。

在他看來,三五年后,圣人再定奪儲君,就不可能再更換了,李琩的機會就在那時,自己大可以在這幾年內為李琩夯實基礎,迫使圣人屆時不得不選擇李琩。

也就是沒得選,只能選李琩。

父親嘛,只有在生命的最后階段,才會選擇對兒子妥協,因為他要顧忌自己的身后事,現在的基哥,不會跟任何人妥協。

李琩卻還是堅持道:

“夜長夢多,誰也不知道將來如何,如果能早點收拾掉皇甫,總是讓人放心的,只要讓皇甫去范陽,不用我們動手,范陽那幫人自然會想辦法解決掉他,至于皇甫完蛋之后,我又該何去何從,我自有打算。”

李林甫頓時皺眉:“操之過急,小心適得其反,財政艱難,當下的范陽,我只能用安祿山,非是重用番將而排斥漢臣,實因入不敷出,你要體諒朝政。”

李琩沒有再接著說了,因為再說下去,他跟李林甫很可能產生分歧,他現在不能失去李林甫的幫助,而李林甫是一個投機客,如果覺得自己不再是一件合格的投資品,他就會撤股的。

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離開右相府之后,李琩一直在腦子里整理思緒,眼下他能夠動用的武力,也就是左衛和右金吾,外加蓋擎的左領軍,如果使用得當,完全能讓長安變天,但是難度確實也非常大。

其實李琩一直在思考,從前自己計劃的每一件事,雖然很多到了最后,結果還算理想,但實際上整個過程,并不是按照自己的原先的計劃那樣發展,也就是說,計劃一直都趕不上變化。

他知道,歷史上所有的超級大事件,實際上都是逼不得已而為之,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冒著天大的風險,抱著賭命的心態去做,才有機會實現,至于勝負,只有天知道。

李林甫今天說的很對,太子完蛋的那一天,就是李琩失勢之日,所以在李琩看來,太子要完蛋,也只能跟李隆基一起完蛋,否則其它任何情況,對李琩都是不利的

都說三代之內,必出興家之子,這句話的意思可不是說,你們家三代內,會出個非常有能力的人,而是在說,你們家走了兩代背運,到了第三代,怎么都該時來運轉了。

是的,說的就是“運”,這個字看似虛無縹緲,其實就是虛無縹緲,要看形勢的。

《呂氏春秋》載:君子謀時而動,順勢而為。

朱熹有一首詩:昨夜江邊春水生,艨艟巨艦一毛輕,向來枉費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

可見人一旦借了勢,是要比無勢輕松很多很多。

那么當下的韋家,其實已經在考慮,隋王的勢,值得不值得他們借助。

韋妮兒回的娘家,可不是她爹韋昭訓的家,而是宗長韋陟的家,因為在過年的時候,各房管事的基本都會出現在宗長家里,對過往一年做一個復盤,再給今后的一年定一個計劃。

而韋陟呢,不單單是鄖公房的老大,還是整個京兆韋的老大,他已經從興慶宮回到長安,只有四天探親假,完事后就得趕回興慶宮,幫著主持上元節。

這四天,整個韋家的人,都會來韋陟的府上。

那匹小紅馬被裝飾的極為華貴,就這么拴在前院,見到小馬,就知道該給韋妮兒散錢了。

所以廳內的座位上,唯獨韋妮兒身邊多了一個收錢的,每隔十五分鐘,一口箱子基本就能被裝滿,這錢賺的比銀行還快。

韋滔、韋光乘、韋昭訓、韋見素、韋濟、韋鎰、韋廉等人圍繞著韋陟,正在小聲的聊著天,他們的聲音已經被大廳內的喧鬧徹底蓋了過去。

“裴耀卿奏請裴寬返京就任戶部,接手水陸轉運,右相會同意嗎?”太常寺卿韋滔疑惑道。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不是看向韋陟,而是韋光乘,因為韋光乘是李林甫的心腹。

韋陟也將目光投向對方,因為他此番回來的早,并不知道李林甫是否已經有奏疏送往興慶宮,等到他回返之后,估摸著才能知道結果。

衛尉卿韋光乘小聲道:“據我觀察,右相多半會同意,至于裴寬回來之后,究竟是束手束腳,還是能有所作為,就不得而知了。”

尚書右丞韋濟呵呵道:“他不會舍得放權的,裴寬一旦回來,兩人之間必然有一場印璽之爭,這么說,安祿山真的要上去了?”

“圣人是怎么看的?”大理寺丞韋見素看向韋陟問道,畢竟宗長一直都在興慶宮侍駕,知道的比他們多。

韋陟嘆息一聲:“圣意難測,不過圣人對安祿山,似乎還挺喜歡的,認為此人忠厚老實,值得托付一些事情。”

“高將軍怎么看?”韋濟問道。

韋陟道:“高將軍并不喜歡此胡,但也沒有在圣人面前說安祿山一句不是。”

少府監韋拯皺眉道:

“胡子主政范陽,這不是貽笑天下嗎?我中原無人了?張守珪真是養了一幫好胡狗,此人死的還是太晚了點。”

其實張守珪死的挺早了,享年五十七歲,他就是因為外貶浙江,路上水土不服患病,到了那邊之后就沒緩過來。

所以啊,北人一般不愿意去南方做官,尤其是上了年紀。

韋昭訓沉聲道:“論資歷,論循資格,安祿山都不符合條件,但是他符合右相的心意,因為此人主政范陽,賦稅便不會再有問題,如果連裴寬都鎮不住那幫人,換別人去了也是白費。”

他們這些人里面,其實有人知道李適之要對安祿山下手,那就是尚書右丞韋濟,而韋濟在私下里,也將這件事告訴了韋陟,希望能夠獲得家族在暗中的幫忙。

這就叫法不責眾,李適之他們這次針對安祿山,牽扯進來很多人,就是擔心萬一事敗,圣人會逮住一個干死,那么參與的人多了,借口又是名正言順,李隆基也拿他們沒辦法。

魏征有句話:夷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強必寇盜,弱而卑伏,不顧恩義,其天性也。

這句話也被李世民定為大唐對外事務的基本準則,當然了,是暗中的,明面上與外族打交道,還是要裝作很誠懇的。

韋陟自然有心幫忙,因為胡子執掌范陽,不符合任何漢人的利益,就算將來出了事,高力士都會幫忙兜著。

“教坊使林招隱,最近惹怒了高將軍,他兼領的右驍衛已經被奪了,”韋陟小聲道:

“我已經派人急調昭信回京接任,此事不可與外人知,若泄,以宗法論。”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應諾,他們這些人,犯法是家常便飯,但是犯家法,那可就不敢嘍。

韋昭信,現任延安太守,是韋昭訓的堂兄,韋陟如今在圣人跟前伺候,自然有機會為自己謀福利,林招隱被奪之后,他第一時間找上了楊玉瑤,請對方幫忙。

而楊玉瑤本身就與韋妮兒關系極好,自然愿意出手。

一衛大將軍,就這么被一個寡婦給敲定了

韋妮兒即將滿載而歸,雖然這種“壓歲錢”給的人不少,但是一般給的都不多,也就是李仁是皇孫,韋妮兒又是大宗,所以兩天之內,收了六百貫,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離譜的數字了。

如果不是李琩眼下權柄在握,她也收不了這么多。

韋昭訓親自將閨女送回隋王宅,路上也將自己堂兄韋昭信的新任命告訴了韋妮兒。

“不論將來如何,有些準備還是要做的,今后斗雞走狗的事情,你再不準胡鬧,要做樣子給族內看,他們一個比一個精明,但凡有人覺得你靠不住,便不會有人支持你,”韋昭訓在車廂內,苦口婆心道:

“本來阿爺并未指望過你什么,只想著你嫁的好一點,衣食無憂,但如今既然進了隋王宅,便由不得自己了,也由不得我們,就算我不想摻和,不想被牽連,也不是我能說了算了。”

韋妮兒看了父親一眼,眉頭微蹙:

“我明白阿爺的意思,別人不說,但是我心里很清楚,沒人希望我生個兒子,但我就是這么爭氣,為了兒子,該爭的我一樣都不會放過,不過不能著急,要慢慢來。”

韋昭訓頓時一臉欣慰,笑道:

“千萬不能操之過急,其實你什么都不必做,只管伺候好隋王即可,凡事都有族內給你盤算著,但是你要提防著點郭四娘,此女看似獨身守靜,實則交游廣闊,不聲不響,該做的事一樣沒落下,我今天剛剛聽說,盧奐要跟郭四娘他們家結陰親,你瞧瞧人家這手段。”

韋妮兒頓時一震,詫異道:

“我竟毫不知情?”

“假不了的,”韋昭訓道:

“你們小一輩的不知道,盧奐其實是有個早夭的大哥,因與生母八字相克,所以盧母常自疚于心,百年之后,必然要帶一個兒媳入土,也不知道郭四娘是用了什么辦法知道這回事,如今已經與盧家談好了。”

韋妮兒目瞪口呆,她如今與郭淑的關系,其實還遠遠沒有到那一步,日常相處一切都很正常,平時她有些事情,都不會故意隱瞞,但是她沒想到,郭淑瞞著她,竟然辦了這么一件大事?

隋王知道否?為什么不跟我說?

陰魂,也屬于聯姻,既然這件事已經談好,那么郭家與盧奐,便算是結下親家了,因為在一個墳里。

半晌后,韋妮兒長舒一口氣,淡淡道:

“女兒曉得了,阿爺放心,我自有分寸。”

回到王宅之后,韋妮兒第一時間派侍女去找管家打聽,阿郎眼下身在何處。

李琩昨晚在咸宜府上喝高了,現在還沒有醒,正躺在郭淑的蘭方院,得知韋妮兒要見丈夫,郭淑便上前喊醒李琩。

“估摸著收了不少錢,找我炫耀去呢,”李琩長長伸了一個懶腰,在女婢的服侍下更衣。

郭淑在一旁照顧著兒子,說道:“你先去妮兒那里,等回來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現在不能說?”李琩道。

郭淑想了想,還是道:“待會說吧。”

李琩點了點頭,去了韋妮兒的棲子院。

韋妮兒熱情的上前攙起丈夫,在屋內的軟塌上坐下,笑呵呵道:

“告訴你一件好事情,你先猜猜。”

李琩在屋內四下張望一番后,皺眉道:

“收的錢很多?”

“收錢也算是好事情嗎?”韋妮兒啞然失笑道:

“夫君輕視我了,我從未將財貨放在眼內。”

李琩笑了笑:“別賣關子了,說吧。”

韋妮兒整理了些鬢角的頭發,道:

“大伯韋昭訓,調任右驍衛大將軍,這是宗長親口告訴阿爺的,眼下連中書門下都還不知道呢。”

李琩目瞪口呆:“就是那個從兵部侍郎被貶下去的韋昭信?”

韋妮兒斜眼道:“我就這么一個大伯,還能有誰呢?”

這個韋昭信,比韋妮兒的爹,可牛逼多了,六年前就是尚書右丞兼兵部侍郎,也是韋陟之下,大宗最出彩的一個人物,或者可以說,也是韋陟這個宗長最有力的競爭者。

因為韋妮兒她們家這一房,名義上是韋孝寬三子韋總這一支,實際上就是長房,因為韋孝寬大兒子早夭,二兒子過繼,就是老三韋總承襲了鄖國公。

而韋陟他們家,是六房韋津這一支的。

韋昭信之所以被貶,是被張九齡牽連的,不過人家也牛逼,一開始被外貶到了江南,硬是在六年之間三次遷官,一步一步遷徙到了關中的延安郡,已經離家不遠了。

這下好了,回長安了。

這個消息對于李琩來說,是實打實的好消息,因為韋昭信這個人膽子大,能做事,有擔當,韋妮兒的爹跟人家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右驍衛是教坊使林招隱兼任,誰能罷免他?”李琩疑惑道。

林招隱,教坊使節制右驍衛賜紫金魚袋,內廷五大巨宦之一,這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

韋妮兒笑道:“得罪我那義父了,據說是圣人編舞的時候,關于舞曲的編排有些疑惑,詢問義父,義父沒有答上來。”

李琩忍不住搖頭苦笑,是的,有些矛盾就是起于微末,高力士跟林招隱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各管各的,但是在樂舞一項,高力士向來是全程陪伴基哥,所以私下的功課做的也足,其本身也是一位頂級的藝術家。

而林招隱管著教坊,日常編舞都是他在安排,如果高力士沒答上來,那就說明林招隱故意在使絆子,讓高力士難堪。

像高力士這種人,一般不會跟有鳥的計較,但是對上沒鳥的,那是毫不猶豫的,剛吃癟,就找了個由頭給了林招隱一個教訓。

當下的宮里,還是人家老高最有牌面。

“那也輪不到韋昭信啊,誰幫忙的?”李琩道。

畢竟在基哥眼里,韋昭信屬于刺頭,一般不會想起來重新起用,除非有人在幫忙說好話。

韋妮兒笑道:“義父和三娘都出力了,竇銘都能回來,我大伯有什么不能回來的?”

“你的面子真大啊,”李琩哈哈笑道:

“等到人回來,幫我做個中間人,我要私下見見他。”

韋妮兒趕忙起身,屈身納福道:

“遵命。”

兩人又閑聊一陣后,李琩發覺韋妮兒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于是問道:

“有什么就說什么,難道還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說的?”

韋妮兒嘟了嘟嘴,猶豫道:

“我不敢問,但又忍不住想問,與其讓我問,不如你主動說,不想告訴我的話,那就別說了。”

李琩頓時愣道:“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夫君沒有事情瞞著我嗎?”韋妮兒看似小心翼翼,實則大膽追問。

李琩皺眉道:“我瞞著你的事情多了去了,不告訴你的,自然不能告訴你。”

“外事我從來不問,我指的是家事,”韋妮兒道。

李琩沉吟片刻:

“家事?家事只有你瞞我的份,哪有我瞞你的時候?家里面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韋妮兒深吸一口氣,道:“四娘與盧家結陰親,你知道嗎?”

說罷,韋妮兒在自己的手掌上寫下一個“陰”字,避免丈夫誤認為是姻親。

李琩渾身一震,破口道:“跟誰?”

“盧家,盧奐,”韋妮兒道。

李琩雙目一瞇,眼神直勾勾的看向韋妮兒:

“陰親?盧奐?盧奐家里誰死了?”

韋妮兒從李琩的表情看出,丈夫并不知道這件事,于是小聲的將事情描述了一遍,然后道:

“既然四娘沒跟你說,你千萬別賣了我,她早晚會告訴你的,你暫時就當不知道。”

李琩點了點頭。

沒錯,他不能去問,只能等郭淑主動來說,否則以女人的小心眼,他如果回去追問,郭、韋二人立即便生嫌隙,這是毫無疑問的,女人的矛盾基本上都是從雞毛蒜皮的事情開始。

但是李琩心里,有些生氣了。

因為這種事情,郭淑不能瞞著他去做,那不是結交一般人,銓選四貴,盧氏雙雄啊。

雖然是你們娘家的事情,但是事前怎么都該跟我商量的。

這下好了,隋王妃交構盧奐,又給人一個把柄,雖說李琩現在不太怵這個,但是李林甫顧忌啊。

怎么?你要腳踏兩條船?

其實李琩心里也明白,這就是一樁簡簡單單的亡人合婚,算是給殤者一個交代,望其瞑目。

但是牽扯的人不對,事情就有些復雜。

事實上,郭淑之所以還沒有告訴李琩,是因為盧奐他媽還沒死呢,人家沒死,你就只能是口頭協議,不能作準的,還有就是因為,大正月的不宜談論這種陰婚之事。

“你千萬別露餡啊,權當什么都不知道,”韋妮兒不放心,一個勁的囑咐道。

李琩點了點頭:“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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