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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274章 來日陛下可上尊號,曰,天可汗
安慶澤,就這個地名,就可知道這里水草豐茂,且還有濕地與淺水湖泊!
宋人來了,安慶澤周遭,有好幾個分散的小部落,圍著水澤而居,輕騎四處在奔,重騎倒是并不如何飛奔,只是慢慢一部一部去。
這里能逃散的人自也很多,漫山遍野是在逃跑的人,也并不能一一都追得上去。
遠遠的蘇武也在說:“再往北,怕是就要常常撲空了……”
宋騎來了的消息,大概也就瞞不住了,不僅僅是安慶澤的四散而逃,想來在那王亭鎮,消息已然就散了出去,不少來得晚的牧民,比宋騎到得還晚,自就逃回去了,消息大概已經在這片草原里蔓延了去……
劉光世隨在蘇武身邊,也來答話:“人,自難舍棄財物,再往北就是黃羊平,然后就是沙漠了,所以這些牧人即便收到了消息,必是往東去,拖家帶口,還要趕著無數牲畜,想來走得快不了,咱們也要往東去,一路上當是能掩殺無數……”
蘇武點著頭:“道理如此,到得黃羊平之后,也不必這般狂飆猛進了,慢些走就是,兒郎們與馬匹,都要好好休息一下,許還有一場大戰在幾日之后。”
劉光世聞言就憂:“三萬黨項,相公當真要決死一番?”
蘇武點頭來:“若是此番不打,這三萬黨項回了興慶府,與興慶府之兵聚在一處,便是更難打!”
戰略到得此時,已然達到了預期,再如何運籌帷幄,再如何智計百出,終究還是要軍漢拿刀砍在敵人身上,敵人不可能真的不戰而亡。
劉光世擔憂許多,畢竟此番,敵眾我寡。
蘇武自還來說:“如此野戰對壘,無有城池堡寨,我等皆騎,自是優勢巨大,可握主動在手,勝多敗少。”
劉光世眉頭并不見松,但也點頭:“那當是如此……”
“當派快馬往西去大同了,最好女真人也出一支騎兵從東往西來,如此兩相夾擊,勝算更大。”這是蘇武早作的謀劃。
“就怕女真不來……”劉光世也聰明非常。
“是啊……”蘇武點頭,但又說:“不來也無妨,只當是個試探,如此一試,就知女真人如今如何作想?”
“相公既是這般謀略,也是高明非常,伏脈千里之算,那這一趟,我去……”劉光世如此來言。
蘇武聽得一愣,本是覺得劉光世是個極其謹慎保守之人,但此時怎么又主動請纓來?
真說起,這一趟大同之行,要路過的都是黨項的地盤,還有昔日遼國的地盤,乃至東邊還有三萬黨項之軍,要這么一路去,顯然并不安全……
劉光世看得蘇武面色,微微一笑:“哥哥知我,我不是那般愿意輕易犯險之人,我也知道,姚總管那差事……哥哥信不過我,所以提前不言,之后來說,更不教就近我去辦,反而讓姚總管費盡手腳遠遠去做……”
蘇武聞言,看了看劉光世,微微有笑,都是聰明人吶……
劉光世繼續來說:“既是已然到得這里了,我也當做點什么才是,不能跟著哥哥出來一趟,毫無建樹,回去了也無話可言,也好教哥哥知我,雖然我謹慎小心,但也不是那般貪生怕死之輩!更不愿真教人笑話了去!”
“好,你去!”蘇武點頭,拍了拍劉光世的肩膀,勉勵一語:“你莫要多想,此番你經常出那擔憂之言,我從未怪罪過你,這世間之事啊,過于保守不好,過于進取也是不好,所謂中庸之道,便是平衡之道,軍中多進取之輩,且都過于進取,所以需要你這般保守之人在側,時時擔憂,也好讓我不至于真的被什么事情沖昏了頭腦,兵事,死生之地也,不可不察,這軍中缺你不得!”
劉光世聽來,眉宇一松,起了幾分喜色,便是來問:“哥哥所言當真?”
蘇武認真且嚴肅:“當真,萬事皆如此,國事家事兵事,天下之事,無不如此,只有你在我身邊多多擔憂謹慎,我便也少一些紕漏。”
“哥哥當真這么想,那……”劉光世一時有些激動,又道:“那再好不過,哥哥當知我不是怯懦無膽,我這就去!”
說著,劉光世當真就要去點人出發。
蘇武一語來:“你去最合適,你最是謹慎小心,這一路,必然無憂,人不必多,安全到達就是,你去點人,我去寫書信。”
劉光世拱手一禮,打馬飛奔。
四處健馬騎士還在到處追殺搜刮,蘇武這邊入了一個氈房,開始寫信,寫兩封,一封寫給大金皇帝完顏阿骨打,說的是局勢,說的是盟約。
一封寫給那個昔日在深山雪地里拜的兄弟完顏烏珠,說感情,還說若是完顏皇帝愿意派兵來,請完顏烏珠一定主動請纓來。
大宋,汴京城里。
那龍亭之下,依舊是天子撫琴,幾人來聽,聽罷了琴,還看書畫。
天子一時興致也高,在長案上攤開一張一兩丈的長卷,說道:“此乃書畫院后進張擇端之作,耗時耗力,也耗費心血,畫了許久,名曰《金明池爭標圖》,諸卿共鑒。”
眾人自就圍著看,當然也要出點評,倒是也知道,最近天子愿意教人,教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張擇端,顯然天子倒是喜他,這張擇端年歲不算小,長得倒是一表人才。
《金明池爭標圖》,就是賽龍舟,北宋人民賽龍舟,畫的自就是一場熱鬧與北宋人民的精神娛樂活動。
王黼來說:“此畫寫實,諸般細微皆入筆下,盛景躍然紙上,更也是一派我大宋繁盛之景,如此留與后人,后人得見,自當身臨其境,知曉我大宋在官家治下,是一番如何盛世!”
天子聽來,捋須輕笑:“理是此理,但今日只談畫技!”
童貫來說:“要說畫技,此界畫之法,倒是登峰造極,只是少了飄逸,少了那般大作之態,論畫技之造詣,此還不到巔峰造極,還缺一樣……”
“缺得哪樣?”天子就問。
“缺得如陛下那般恣意之靈動,縹緲之文雅!”童貫最早,就是憑借幫著天子四處收羅書畫的差事深得帝心,乃至最早蔡京能從杭州回京再起,也是童貫拿著蔡京的手筆來到天子面前一通猛夸。
天子笑著:“此言準確!”
天子又看蔡京,蔡京才是壓軸出場:“此張擇端,真要說筆下技法,那是無可指摘了,已然深得陛下真傳,這般技法行此界畫,自是手到擒來,老臣倒是很喜歡這幅畫作,此子擅畫盛世之景也,只待來日,陛下再調教一二,張擇端,自當出類拔萃!”
天子聞言豈能不喜?蔡京不論是書法還是丹青,已然也是當世絕頂之輩,如此之言,正中下懷,只管一語:“老太師當真乃此道妙人!”
蔡京連忙躬身一禮:“陛下謬贊,與陛下來比,老臣卻也差了一道。”
“哦?”天子有些興趣了,問:“差在何處?”
“老臣差在多了幾分庸俗,陛下卻多了幾分出塵。”蔡京如此一語。
“哈哈……”天子點頭來,深以為然,左右擺手:“坐!”
眾人自坐,吃些好茶,來些糕點,說正事,蔡京先說:“陛下,那蘇學士領兵去,已然聚兵多時了,只聽說大軍聚在兩處,一直都在邊境不動,不曾開戰,更不曾攻城拔寨去,倒也不知是為何……”
蔡京,是真有些急,哪里有這么打仗的?
天子也微微皺眉,左右去看,目光停在童貫身上,意思是童貫來答一下。
童貫無奈,只能來答:“當是引君入甕之法……”
蔡京卻是不同意:“這算什么引君入甕?若是不開戰去打,敵人何以能入甕來?如此拖沓,錢糧靡費無數,敵人自也不動,豈不更是以逸待勞,如此我軍靡費,敵軍無憂,久拖之下,豈不是敵人占了先機去?”
王黼瞅準機會,立馬滿臉為難來說:“是啊,這三司之下,調撥錢糧往前線去,不知靡費幾何,我這政事堂里,日日焦頭爛額,這錢糧從各處征調,豈不都是百姓口邊省下來的民脂民膏?若真就是這般動也不動,不論是什么計策,如何對得住天下黎民?”
顯然,王黼是真急,他當家,他自知道柴米油鹽貴,朝廷度支之困,早已無以復加,再拖下去,王黼真就要上吊了,別人都只知道花錢,他就是錢袋子,他的難處,誰人知曉?
張邦昌不免也來說:“此番我軍是攻勢,黨項是守勢,哪里有攻勢一方不動,等著守勢之人來打?”
天子越聽越不對勁,頻頻去看童貫,也問:“蘇卿可有書信到得樞密院來說清道明?”
還真沒有,也是蘇武知道,說不清道不明,就朝堂之上這些蟲豸,哪里能與蘇武思維同頻?
童貫搖搖頭,只道:“子卿許是為了囤積糧草,以往伐黨項,常常因為糧草不濟而敗,此番,子卿許就是想著在邊境之處囤積到足夠的糧草,再開戰猛攻,一舉鼎定!”
這話,倒是說對了許多,蘇武是有這個打算。
蔡京就問:“教他這般囤積下去,囤到什么時候算足夠?幾十大軍,只管速戰速決就是,朝廷而今本就度支困難,他豈能不體恤朝廷?他莫不是……怠戰怕戰吧?”
童貫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子卿不是怠戰之輩!”
白時中便也來說:“他倒也不一定是怕戰怠戰,許就是心中底氣不足,思前想后,猶豫來去。”
童貫也皺眉,什么話都讓他們說完了,他便嘆口氣去:“那就發令與他,教他早早開戰就是,這也無甚……”
天子立馬點頭:“那就樞密院……發個令去。”
蔡京卻來一語:“陛下,樞密院之軍令,也怕蘇學士心中不知急,還是圣旨而去最好不過,如此,他才知曉急迫,也好教他知曉,朝廷可經不起他如此拖沓,也當去信監軍,讓監軍多催,此乃圣諭,監軍當是知曉利害。”
天子擺手去:“嗯,就這般!”
卻聽得頭前梁師成來稟:“陛下,金人使節入京了,鴻臚寺正安置他們住宿,倒也不知他們為何著急,說是一會兒洗漱一番換了衣裝,就要來拜見我大宋天子!”
“哦?這么急?”天子也笑。
王黼見縫插針一語:“定是那金使第一次如此正式而來,便是要感激我大宋盟邦相助之情,想來更也是要急著瞻仰我大宋天子威儀!”
天子笑意更甚,只道:“那就見見吧,諸卿同去。”
眾人起身,天子也還要去換衣,一身道袍,得換個黃金猛龍,既然要見天子威儀,那天子自就要有威儀。
都在忙,那邊殿前司,也要挑選一番,把那好看的、周正的、高大的、健碩的,都挑來,甲胄穿好,四處站班。
只待金使入皇城,金使何名?高慶裔,自也入宮而來,四處去看,也是新鮮,各處甲士,也是不少,算是威武。
直到垂拱大殿,躬身去拜:“外臣高慶裔,拜見大宋皇帝陛下!”
天子呵呵笑著:“嗯,不必多禮!”
“稟奏陛下,此來,一是為了交好,二來也是大金皇帝陛下有一些事要與大宋皇帝陛下商議!”高慶裔不卑不亢,有禮有節。
天子答話:“盟約早成,交好無數,遼人早已是茍延殘喘,如此大勝,愿世代友好。”
高慶裔連連點頭:“大金皇帝陛下也正是此意!愿與大宋,世世代代交好。外臣帶來大金皇帝陛下的禮物,共計一千四百八十樣,禮單在此!”
梁師成也不假人手,自己連忙去接,再送到天子面前。
天子翻看之間,豈能不喜?大喜之下,天子也說:“待你回去了,鴻臚寺自也備好禮物,你帶去與你們皇帝就是……”
高慶裔微微躬身:“拜謝皇帝陛下。”
“說事……”天子手一抬,當真心情極好。
“再謝陛下,此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而今大金新定,處處衰頹,百姓百萬之眾,嗷嗷待哺,軍隊還在與遼人苦戰,時值冬日,開春還早,想與大宋借調一些糧食,只待明年收獲,自當歸還!”
高慶裔如此來言,也看左右。
看那左右之人,大多好似有些意外,也有一個高大健碩的老臣眉宇稍稍在皺。
只管去看皇帝,皇帝立馬就說:“要多少?”
皇帝如此來言,倒也沒人驚訝,只有那高大健碩的老頭童貫,眉頭更是深皺。
“愿借五十萬石。”高慶裔開口了。
如此,王黼也是眉頭一皺,顯然這差事又在他身上,他連忙去看天子。
天子倒是也微微皺眉了,王黼心下一松,還好還好。
卻聽天子說:“這般太多,怕是一時也籌措不來,這般,二十萬石,如何?”
“陛下……”王黼心中一緊,連忙去看天子,上哪弄二十萬石糧食借給女真?
天子擺擺手去:“無妨,盟邦有難,豈能坐視不理?”
高慶裔似也沒想到,他立馬當真點頭:“拜謝大宋皇帝陛下!二十萬石,燕云各州府,便就湊得出,如此倒也少了從中原運送之靡費,如此兩國皆不為難,更解大金盟邦燃眉之急,大宋果然禮儀之邦也,待盟友如待兄弟,只待來年,一定還來!”
“再說第二件事!”天子大手一揮。
“再謝陛下,這第二件事,就是要與大宋議定,雙方不可收留各自逃民,大金攏共不過百萬民眾,新定之國,立國之本也,還望大宋皇帝陛下應允!契丹本就人多,而今死而不僵,若是大金立國不穩,也怕契丹來日卷土重來,還請皇帝陛下體諒。”
高慶裔著實是禮節周到,姿態極佳。
天子倒也點頭:“這事何難?我大宋萬萬之民,多幾個也無甚用處,自也不會去引誘盟邦之民歸附,應了就是!”
高慶裔似乎也沒想到這一趟來會如此順利,順利到幾言幾語就搞定了差事,本還以為會很艱難,乃至還帶了無數的錢財寶物,準備滿朝堂的諸公都走動走動,沒想到,用不上了……
那便只管躬身行禮就是,連連拜謝,這事一成,著實是解了燃眉之急。
謝來謝去,謝罷幾番,天子大手一揮,高慶裔躬身退去。
在場諸公,自是有人不在乎,有人腦袋疼,有人笑意盈盈。
天子最是高興,這般感覺,其實極好,有一種老大哥照顧小兄弟的感覺,豈能不是成就感?
卻是王黼皺眉來說:“陛下,盟邦有難,自也當幫襯一二,只是……只是……二十萬石,豈不太多?”
“燕云州府,就可湊出來,倒也算不得什么……”天子如此一語。
王黼連忙來說:“陛下,這倒是不假,只是……若是這般,那燕云官員的俸祿,軍隊的糧草,豈不難以就地發放?還當從河北運去,也是靡費……”
天子倒是剛才沒想到這些,此時明白了,微微一沉,卻是又說:“我知此事為難,但你不知其中深意!”
“還請陛下教誨。”王黼一語來。
“女真乃蠻夷而起,初次與大宋真正打交道,他們許還不知我大宋是哪般之國,不知我大宋何等國富民強?若是些許小事,摳摳索索不允,不免叫盟邦看輕,以為我大宋也是羸弱窮困之國,此乃國力展示,如此,來日女真就知曉大宋乃是龐然大物,他不過蕞爾小邦,豈能不允之?”
天子說得認真非常。
有沒有道理?還真有些道理,王黼一時聽得好似有些難以反駁,甚至覺得有些對。
天子再言:“此番借糧去,女真便更是欠了人情,我為泱泱大國,萬萬之民,他為蕞爾小邦,不過百萬人眾,只待他們當真知曉我大宋仁義仁德,豈不拜服?來日許還可封賞其主,蠻夷之人,自也會心慕王化,讀我詩書,聽我教誨,如此,豈不是美談?”
王黼越聽越覺得真有道理,好似勒緊褲腰帶,給這二十萬石糧,不是什么大問題!
童貫頻頻在看天子,他心中有那么一點憂,想的也是來日可能要翻臉之類,但此時一聽天子之語,好似也覺得多少有點道理。
自古,蠻夷之輩,就沒有不心慕王化的,就說大唐,契丹本也蠻夷,但心慕王化,所以成了大唐驅策之犬馬,如契丹這般在大唐驅策下的蠻夷,昔日里多了去了。
如今大宋威勢如此,自也當與大唐一般,包羅萬象,萬國來朝……
真說女真,不過幾萬之眾,男女老幼加在一起,許也不過十幾二十萬人,如今新定,麾下之民也不過百十來萬,連黨項都不如……
是當格局大一些才對,當有盛唐之心!
這世間的道理也奇怪,怎么說都可以有理。
王黼躬身一禮:“還是陛下高瞻遠矚,謀劃深遠!是臣愚鈍,未想到這一層去。”
天子擺手去:“王卿也不必妄自菲薄,朕自是多想一些,王卿來日多學,自也就能想到這些去。”
童貫忽然躬身:“許來日,陛下可上尊號,曰,天可汗!”
童貫是會的,他從來都會,有機會就要說幾句,如此才受圣寵。
天子喜笑顏開,也還要問:“太師以為如何?”
蔡京一語來:“只要覆滅黨項,女真之事,自就手到擒來,自當前來受封,萬國來朝之事也在不遠,尊號天可汗,自也不在話下!”
如今之局,若真這么去看,蔡京之語,好似也沒什么問題,是這么回事了。
王黼知道自己慢了,得追一追,更是一語來:“不免來日,當往泰山封禪,以敬告天地神祇!”
天子站起身來,那自是意氣風發,威嚴如山,卻也含笑一語:“速擬圣旨,著蘇卿速速進軍,速戰速決,覆滅黨項!”
王黼躬身:“遵旨!”
京中圣旨就擬,快馬飛奔。
只是蘇武不在軍中,而在黃羊平,他甚至已經看到了毛烏素沙漠那連綿不斷的沙丘,風一吹來,天地皆黃。
蘇武正也頭疼,劉光世已然去了幾日,也不知到沒到大同,這不是蘇武頭疼之處,蘇武真正頭疼,是他連連在派游騎東去,他想知道黨項李良輔之軍,到底在何處,卻是遲遲收到不消息。
安慶澤殺戮兩三萬人去,得馬五六千,此時在沙漠邊緣黃羊平,又殺七八千人,得馬兩千。
到得此時此刻,蘇武得馬,就已然到了一萬四五千匹,雖然老弱皆有,但青壯良馬,也在萬匹左右。
財是在發了,但此時還不算,得安安穩穩把這些馬帶回去,才算真發了財。
蘇武滿心都是馬,與女真對戰,沒有馬,蘇武信心嚴重不足,他也想過許多事,比如火器。
一直以來,蘇武著實是時間緊迫,不是在這就是在那,其實真算起來,蘇武崛起,也不過短短兩年左右,才堪堪算是穩住了自己的局勢。
頭前回去那一遭,他也抽空見了一下轟天雷凌振,也交代了火器之事。
真正問過此事之后,蘇武才知道此事之難。
頭前,蘇武不免以為自己只要給個火藥配方,便是萬事大吉。其實不然,這個時代的黑火藥配方,已然很先進了,什么一硝二硫三木炭,它其實早就大差不差了,北宋末年的火藥,早已崩得噼里啪啦的……
若是火藥配方還想再進步,蘇武有些了解,那是精確到小數點后面兩位的配方,且原材料的純度是個大問題……
這都是其次,這些是可以慢慢試出來的,此時凌振的差事就是在試驗各種配方的差異,以選出最好的那個配比。
真正麻煩的事,是如何造出無縫的鋼管,這個鋼該是什么含碳量?要怎么確保工藝精準,也要試。
還有更麻煩的,那就是槍管如何做?
只道是如何?其實蘇武知道,槍管只有一種加工工藝,那就是鉆,一根實心鋼棒,然后從中掏空,炮管也是如此。
鑄造之法,只能造一些的厚重火炮,管壁又厚又重,威力也還是一般般,更不談什么機動能力。
這又該如何加工?大規模加工的工藝如何?
乃至,這個時代,并不是沒有火槍火炮一類的武器,不好用不堪用而已。
要做出真正蘇武所需的那種好用堪用的,要解決的問題太多太多,也好比還有火藥原材料的提純問題……
都是問題,都需要大量的時間與金錢,還有人力物力。
蘇武沒這個空閑,他得穩住一點什么了,他才有這個精力去做這些事,比如穩住什么呢?
那就是搞定黨項,穩住女真,如此,蘇武才能把部分心思放在這件事上。
蘇武頭前把這件事想得簡單了,而今,千難萬難,不知多少問題,等著他去解決,且還真只能他去帶人解決,全托付凌振身上,那也是不太現實的,進度必然慢得令人發指。
也說火槍更新換代,在歷史上,它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但這事,不論多難,蘇武心中也知曉,一定要提上日程來,要找機會去做。
只有把這件事做成了,所謂中國之千秋霸業,才真有可能維持下去。
蘇武想得很多,座下的馬匹在走,往東走,去找人,找黨項大將李良輔。
頭前卻也有游騎奔回,蘇武正望眼欲穿,打馬去迎……
(兄弟們,七千,來了!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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