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水滸開局在陽谷縣當都頭 第273章 我去打仗,我去殺宋人
東邊正起魚肚白,趕集的牧人趁著夜色就會出發,趕著的羊,要去換許多東西……
布匹、鹽巴、茶餅、糧食,這些是生活必需品,若是還有余錢,也可買一些其他東西,比如一柄鐵質的小刀,一把鐵質的燒水壺,幾個漂亮一點的碗盤……
若是還有余錢,那就給孩子帶一個小禮物,給妻子帶一個小飾品……
當然,這些是與商人換的,也會與其他部落的牧人交換一些種羊種馬,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若是不經常換種,羊群與馬就容易生病,體格不健康,老人們都說,換的種,越遠越好……
成群結隊的牧人從四面八方在往王亭鎮聚集,越是去得早,就越能換到好東西,去晚了,那都是被人挑剩下的……
馬匹拉著車架,青壯的漢子在維持著自己的羊群,高高興興的孩童隨著老人坐在車架里,有說有笑,孩童自也高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集市,爺爺在說集市里各種各樣有趣的事情,也還說有一種飴糖,說是宋人用麥子做的,很甜很甜,到了集市,就買一些嘗嘗……
“快看,王亭鎮就要到了,就在前面!看得到了……”老人指著金黃朝霞下的那座不算小的鎮子。
他們來得有些晚,因為他們家,羊多,遠比一般人家多,所以準備時間長,路上也慢了……
孩童立馬站起去遠眺,似看得到,似也看得并不清晰,也疑惑去指:“是那里嗎?”
一旁有打馬的青壯,嘿嘿笑著:“就快到了,一會兒就到了,等你長大了,父親就老了,往后啊,就由你趕著羊群來這鎮子了……”
孩童六七歲,懂了許多事,也聽了許多事,人世間的故事,大概就是從這個年歲開始口口相傳,一代一代。
孩童在說:“父親,我不喜歡趕羊……”
“那你喜歡什么?”父親笑著問。
“我喜歡聽爺爺說以前打仗的故事,爺爺厲害,他打仗可厲害,父親怎么不去打仗?”孩童有些懵懂,但真有喜好,打仗的故事,比放羊的故事有吸引力。
青壯的漢子來笑:“咱們家,大伯去打仗了,所以我就不用去了,有人打仗,就也要有人放羊……”
“那我長大了,我去打仗,讓妹妹放羊……爺爺說,咱們家的羊之所以比別人家的多,都是爺爺年輕時候打仗賺來的,我去打仗,咱們家的羊就會越來越多……”孩童答著。
老人摸了摸孫兒的頭:“哈哈……我孫兒是個勇士!只是呢,若是你父親只有你一個兒子,那你就不能去打仗,讓你父親再生,再多生幾個兒子!”
“好,父親多生,我就要當勇士,勇士好!”孩童一臉的倔強。
青壯的漢子也是苦笑,看著他的老父親苦笑,他倒也不是不愿多生,只是這事情,也得看天意,父親的意思,他懂。
前頭羊群又亂走了,漢子驅馬往前去,得把羊群歸攏起來。
爺孫二人,自還在說話,孫兒在問:“爺爺,打仗是怎么打的?”
“當勇士也不是那么好當的,那可是要殺人的,你還小……”爺爺笑著來答,不免也想起昔日年輕時候的崢嶸歲月。
“殺人?殺誰人?”孩童的世界里,永遠充滿了好奇。
“殺宋人……”
“宋人是哪里?與王亭鎮遠嗎?”
“遠,你還小,對你來說很遠很遠,但等你長大了,那就不算遠了……”老人家的話語,總是能說出一些生活里返璞歸真的哲理。
“那我要快快長大,我去打仗,我去殺宋人!”孩童話語,斬釘截鐵,充滿期盼。
忽然,羊群越來越亂,那青壯的漢子不斷驅趕呼喊,依舊不能把羊群歸攏……
青壯的漢子越來越急,驅趕之間打馬來去,已然說起了臟話來罵,對于一個很有經驗的牧人來說,羊群其實好控制,今日也不知為何,羊群好似驚了一般。
含笑弄孫的老漢,自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轉身來去周遭遠望,是不是周遭出現了狼?這自也是牧人的經驗。
看得幾番,老漢只感覺耳邊傳來一種低沉的嗡鳴。
并不清晰,好似山間大水沖撞,又好似羊群被狼驚擾的狂奔,還好似馬群在奔……
是馬嗎?
老人皺起眉頭微微直起身子去看,是馬嗎?老人去喊:“兒啊,別急,往前頭去截住頭羊,先停一停……”
打馬漢子還在罵:“這些畜生今日發瘋了!”
漢子也回頭在答:“知道了,這就去先截住。”
那嗡鳴之聲,越來越清晰了,打馬趕羊的漢子,青壯的漢子站在馬鐙上往遠眺望,也看不到什么……
漢子在喊:“父親,這是什么事啊?”
老人眉頭皺了又皺,答了一語:“許是哪里有馬群在奔……”
“馬群?陛下的騎兵來了?”漢子又問,想到馬群,也只有陛下的騎兵了,他其實也沒見過,但他知道,他的哥哥就在當騎兵。
老人答話:“不知道……你先趕快把羊群截住!”
“哦……”漢子來答。
那孩童一臉好奇,甚至還有幾分興奮,便是那轟鳴之聲越來越清晰,他還來問:“爺爺,是不是打仗?”
是不是打仗?
“不是打仗……”老人這么答著,卻是心中一緊,按理說打仗打不到這里來,黨項陛下的騎兵,也不會到這里來……
“哦……不是打仗啊……”孩童顯出幾分失望。
羊群當真難攏,那大地好似真顫抖起來了,老人一聲喊去:“真是馬隊,真是騎兵!”
他有優秀牧人的經驗,也有一個優秀戰士的經驗。
孩童又少了幾分失望,連忙來問:“爺爺,是打仗對不對?是打仗了嗎?”
老人忽然不答話了,這般轟鳴,馬隊人數必然不少,且還不是一般馬隊,一般馬隊若只是行軍走路,不會如此狂奔,狂奔的馬,不持久。
那這是……
“兒啊,快,羊不要了,快走,快!”老人不斷呼喊,自己也跳下馬車,連忙去解那拉車的馬籠頭!
是有大批騎兵沖過來了,雖然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但一定如此!
許是遼人的?許是那個什么……嗯……女真人的?許……莫非還可能是宋人的?
宋人當是沒有這般膽氣,也不該聚得起這么多的騎兵……
不論是誰人的,先走為妙,羊群損失的雖然心疼,但先走肯定沒錯,最好是一場誤會,若是誤會,回頭來,許還能把羊群找回來……
“什么?”漢子在問。
“兒啊,快回來,快走!”老漢解籠頭的動作,快速非常,解得馬來,回頭又來抱孫子。
“父親,我先把羊群趕回來……”
“走啊,回來,咱們走……”老漢拼命在喊,打仗,說崢嶸歲月,說故事,那自是有趣的,但真打起來,老漢最知道其中的慘烈與血腥。
“父親,我這就把羊群趕回來……”漢子顯然舍不得他一整個春夏秋冬的心血。
“是敵人,是敵人來了!”老漢抱起孫兒,上了馬,往前方去,去尋兒子,更要去拉兒子的韁繩。
轟鳴之聲,早已激蕩而起,朝霞還是那朝霞,并未升起多少來,卻是老漢的視野盡頭,真看到了從西而來的那一片金黃披灑下去的甲胄。
真來了!
老漢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他知道來了,但他就是不敢置信,怎么會來了?遼與女真在東邊,那邊是西邊……
是宋人,再不敢置信,他也知道,那是宋人,他怎么都知道那是宋人,許是因為來的方向,許是因為那些甲胄與外表的樣式,許就是一種感覺,那些騎兵,感覺就是宋騎。
老漢一手抱著坐在前面的孫兒,一手拿著韁繩,雙腿不斷去夾馬腹,往前狂奔,口中呼喊:“兒啊,不要了,走啊,快走!”
那頭前的漢子,也愣在當場,他也看到了西邊那片朝霞下的金黃,所以他愣住了,聽得父親的呼喊,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調轉馬頭,快走快走……
老漢見得兒子轉頭來了,連忙勒馬,也去轉頭……
他甚至能看到宋人的兩翼輕騎在飛馳而來,目標不是鎮子,而是鎮子兩側,有一邊就是是他這個方向……
他也能看到那健馬著實是快,奔來好似離弦之箭。
“快走快走!”老漢大急,他看得到那些騎兵一人數馬來去輪換,也知道自家拉扯的馬是匹老馬,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其實疲憊無力。
所以他更是不斷去拍打座下的馬匹……
來了,宋騎來了,來得極快,甚至弓弦已然在鳴。
老漢喊著:“兒啊,你快把我孫兒接去,快走快走!”
“父親,一起走!”頭前的漢子一邊降低馬速來接兒子,一邊急切呼喊。
“你們走!我走不了……”老漢就是經驗太足太多,所以心中沒有絲毫的僥幸,甚至下意識里也知,許兒孫都難以逃出生天……
那漢子如何舍得放下父親,自還躬身去拉父親的韁繩,便是拖著也要一起走。
“你走啊!”老漢急得不行,甚至與兒子在爭奪韁繩。
那弓弦當真在響,清晰非常,那箭矢咻咻在飛,好似就在左右。
“走!”老漢撕心裂肺去喊。
那漢子聽得咻咻之聲,好似也少了幾分勇氣,爭奪不過,無奈之下,便也把父親的韁繩舍去,快馬去奔,時不時還往后看得一眼。
那老漢腰間有一柄刀,不是長刀,是短刃,平常里宰羊割肉,也是用它,此時他把刀拔在手中,似乎也回憶起了年輕時打馬馳騁上陣的威風……
他座下的馬已然在繞圈子,在轉頭,許是為了兒孫去拖沓片刻吧……許也是想著能殺一個也不算虧……
那轟鳴而來的輕騎,身上皮鐵甲泛起光澤,是宋人,確認無誤,就是宋人,宋人緣何能如此萬騎而來?
頭前那宋人似乎還有笑容,也有話語:“都頭,竟是個白發老漢!我去搠他!”
都頭答話:“嗯,你去!”
一騎稍稍脫隊而來,一桿長槍腋下夾緊,迎面就來。
那老漢似也都知道怎么對敵,這般無有長槍,那自當矮身去躲避一槍,再起身貼近瞬間去捅,不捅胸腹有鐵甲之處,要捅在側面腰肋之間的皮甲。
近了近了,老漢依舊驍勇,目光如狼,年輕時候,宋軍他殺過不少,今日,再殺一個。
時機,看準時機,一切都在電石火花之間,早了,那宋騎的長槍會跟著躲避的動作來捅,晚了,自就被捅個正著,那電石火花的時機,最是重要。
好,好,好,就是此時,躬身去……
“你還想躲?”那宋騎捅刺之間,竟還有話語來說。
一桿長槍結結實實捅去一個對穿,把那老漢捅落馬下,看那老漢在地上不斷翻滾,那宋騎也不回頭來看,頭前還有一騎,大隊人馬不去追,他自去追,老的只值十貫,但那頭前青壯,那可是二十五貫。
那落地的老頭,霎那間感覺到的是天旋地轉,沒有痛覺,但有一種渾身上下無比的痛苦,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他在恍惚,恍惚自己剛才明明時機把握極為精準,怎么還是被捅刺而下?
哦……是老了,腿腳腰腹再也不如年輕時候有力敏捷了,躲避的動作太慢了,那宋騎似也當真技藝精湛……
兒呢?孫呢?
翻滾之下,終于落定,他轉頭往東去看……
看到的豈不正是兒孫落馬?
那宋騎追近二三十步,好似追得也難,把那長槍往得勝鉤一架,把一柄短弓從肩腹中取出,好似射術并不十分精湛,連連三箭去,二三十步外的那青壯才中箭而落。
老漢一聲呼喊,沒喊出來,口鼻之處,嗆出的皆是鮮血,眼神里是無盡的悲傷……
他還看得見,看得見那宋騎勒馬而回,背負了短弓,長槍在手,往地上去扎,扎的是老大當兵老二牧羊的兒子,扎的是呆呆愣愣的孫子,那個長大了要去打仗殺宋人的孫子。
沒什么儀式感,扎得幾下,那宋騎也不多看,打馬再走,只管在喊:“三個,給我記著啊,兩個老幼,一個青壯。”
也有人答:“記著了記著了,快往西邊去,把這鎮子圍住!”
老漢還沒死,甚至還能在地上蠕動去爬,說不出話,只有口鼻之處不斷嗆出來的鮮血……
許他也還能想起在興慶府當騎兵的大兒子,還會想一件事,要報仇,一定要報仇!
鎮子里,更也在雞飛狗跳不止,羊比人多,馬也不少,入鎮子的是那鐵甲重騎,渾身包覆,好似地獄而來,看得一眼就叫人恐懼顫抖。
那長槍不戳了,皆是長刀劈砍,健馬也不飛馳,一個個鐵甲軍漢入鎮子,便開始下馬來殺。
不是沒人上前去迎,也有長刀,也有長槍,乃至也有弓弩來射,卻著實無力,無以反抗。
鎮子的人不算少,青壯之人,至少三四千去,卻是無力非常,哪里招架得住?
鎮子一排一排是房屋,不知那氈房,夯土的房屋,屋里大多是諸般店鋪,屠宰的肉鋪,南邊宋人那里來的布匹,鹽巴香料,當鋪,鐵匠……
這里看似并不如何繁華,連房屋都是土做的,但這里,交易量極大,正經交易,走私交易……
如狼似虎的軍漢沖進一家店鋪里,那店鋪里的人舉手就跪,戰戰兢兢口中大喊:“宋人宋人,我是宋人!”
頭前的軍漢當真一愣,上下一打量,聽著口音,許還真是個宋人。
軍漢有些猶豫,卻是這軍漢身后走過來一人,低沉之聲問得一語:“你做什么生意?”
那宋人被嚇得瑟瑟發抖,連忙來說:“鐵,布,茶……”
“走不走馬?”鐵甲軍漢問得一語。
那宋人下意識來答:“不不……不曾走馬……”
那軍漢上前舉刀,說砍就砍,那宋人,不免也是一刀成了兩段。
卻看那軍漢轉頭一語:“走馬的可以留,其他的都不留!”
“得小劉帥之令!”軍漢皆是拱手。
為何走馬的可以留?大宋與西夏的貿易,大宋不需要西夏任何東西,除了一些更西邊來的奇異之物,大宋只需要黨項一樣東西,那就是馬。
其他的,都是西夏需要大宋的,自也就是從大宋運到西夏來的,說不走私,那是笑話。
劉正彥對這些事,太清楚不過,資敵,那自就要殺,助軍的,那自就留,是非分明。
殺,繼續殺,殺習慣了,殺順手了,效率越來越高。
連京東軍都殺人殺得麻木起來……
鎮子外的輕騎,早已分成了一彪一彪的小隊,不知多少人從鎮子里逃散出來,輕騎來去馳騁,箭矢也射,長槍也捅,一個一個殺個干干凈凈……
暖陽在升,慢慢照出了幾分舒適。
軍帥蘇武,馬蹄也慢慢入了鎮子,軍漢們都在忙,搜人來殺,宰殺牲畜,收攏馬匹,搜刮財貨。
財貨最貴重,不外乎錢,布,鹽……
鐵不要,太重,鹽也不要,不好帶,帶一點點來吃就行,布要,布就是錢,錢更是要的。
西夏錢也要,宋錢也要,其實宋錢在哪都能使,在西夏能用,在遼國也能用,乃至在東南亞,在印度半島,在呂宋爪哇,在中亞西亞,乃至到得地中海沿岸的某些歐羅巴地區,宋錢都能使……
金銀之物,更不用說。
翻箱倒柜,掘地三尺,拿刀架脖子!
磕頭的,求饒的,哭喊的……
自古戰爭,都是如此,越是亂世,越是如此……
蘇武打馬慢慢走過,從鎮子主路另外一邊出來,鎮子外依舊還在殺人,有軍漢在喜,發財了,一車搜出百十貫來,還有不少布匹與貴重之物。
有些軍漢自也罵罵咧咧,窮鬼一個,一串不過百十個錢。
自是不論多少,軍中都要收繳統一,到時候再來分發,這是軍規軍紀,一般情況下,倒也沒必要違反,因為蘇帥不會虧待,且大數目的錢財,私人也藏不住,本也多是眾目睽睽之下,更也難藏。
真是有個別人藏了個什么小東西,軍中漢子日日吃睡在一起,被發現了,軍杖自也要打,乃至,趕出軍去,回鄉少不得教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真是讓你藏住帶回家了,那……也算是你的本事。
慢慢塵埃落定了……
到底財貨多少,還待虞候們統算一下,當也不會太多,最多三五十萬貫錢物,主要是那些不要的東西太多了,若是那些都帶上,包括牲畜,怎么也能有一二百萬貫去。
哦,馬匹沒算在內,又是兩千多匹馬,如此三戰,攏共算起來,已然就得馬匹八千余,其中也有老弱,不論如何,馱東西都是可以的,便也是不要車架。
蘇帥說,車架太慢,拖沓行程,還時不時要壞要修,不要不要……
能不要的,全都不要。
蘇帥還說,趕緊支起爐灶,在這里吃頓熱乎的……
還可以在這里睡一覺……
眾人熱火朝天在干,草料之物,只管讓馬匹多吃,吃得飽飽,還要備鹽巴與馬匹去舔。
范云,領一隊人去,往后去伏擊黨項游騎。
收拾出一個好屋子,讓蘇帥休息,血腥味還在,熱羊湯也來,有菜了,終于有菜了,還有瓜果……
旁人許吃不到什么,但蘇武吃到了。
屋內屋外,乃至門口外,坐著不知多少軍漢。
韓世忠端著羊湯來,嘿嘿笑著遞給梁紅玉,梁紅玉雙目有些失神,許是累的,許也是……
按理說,她在江南,是見識過賊寇肆虐之下的慘烈……
但那里的慘烈,又如何與這里來比?
只待梁紅玉接過羊湯,又接過面餅,就看韓世忠忽然從懷中掏出一物來,用布包著,慢慢解開,笑呵呵來說:“給你吃,相公教我拿來給你的……”
是一捧紅棗,梁紅玉也微微一笑,拿了幾個,剩了幾個,說道:“你也吃……”
韓世忠嘿嘿笑著,也不矯情,當真拿起一個就吃:“甜!”
梁紅玉卻不先吃,手中七八顆,左右看了看,竟是起身左右去分:“都吃都吃……”
弄得韓世忠也不好意思了,便也起身左右分了分,攏共才十幾二十顆,一分去,也就沒什么了……
“吃飽睡一覺,睡好了,往北去。”韓世忠嘟囔著,便是狼吞虎咽。
梁紅玉點著頭,興許她心中有許多感受或者心思,但她知道,不該說,也不必說……
屋里,相公在說事:“游騎還要遠一些去,往東去,要防備起來,東邊之敵,在大同周遭,怕是要往西來了。”
游騎在誰?自是燕青,他來點頭:“遵命!”
劉光世也問:“相公,咱們睡多久?”
“睡三個時辰!”蘇武如此一語,并不猶豫,又道:“睡了起來,再飽食一頓熱的!”
“好……”眾將皆是點頭。
蘇武又道:“與兒郎們說,這幾日,除去軍功封賞以外,所有人,一人賞十貫!也與他們說,都記錄在案,不論生死,回去就發到手上,一錢不差。也望兒郎們再接再勵,此番,只管奮勇,賞賜還有不少,回家之日,都當發財!我這一字一句,要傳得清清楚楚!”
“得令!”
西邊,七百里外,毛烏素沙漠的另外一頭,黃河之邊,賀蘭山下,興慶府里。
無有什么朝會,皇城之內,兄弟二人對坐。
國主李乾順在急:“怎么回事,怎么宋人如此多的騎兵?竟是敢孤軍深入往牧區而去?”
李察哥自也是皺眉不止,與兄長面前,他自不裝什么,也是來說:“真未預料到,著實亂我大計!”
便是頭前聽得稟報,他自不會說這番話,頭前他與旁人來說,只說無妨無妨,小事小事……
李乾順立馬就問:“如何是好?”
李察哥正在思索,思索來去,說道:“陛下勿憂,此宋人之計策也,那什么蘇武,以往從來不曾聽聞,未想真是個難纏之人,如今,宋軍聚在邊境之處,安營扎寨,準備糧草,何也?以逸待勞也,他們想咱們大軍往南去,想咱們去迎他們,偏偏不中這計。”
“那東邊呢?那些宋騎,怕是就要到大漠邊緣了。”李乾順又問。
“陛下,他是想引咱們分兵去打,也不能中計!”李察哥當真反應得快,沙場老帥,建功無數,自不是旁人可比。
“那當如何是好?總不能看著他們到處肆虐漠南,若是不管不顧,說不定他們還繞過沙漠,去到河套河南地……”
李察哥搖搖頭:“他們當是不敢繞過沙漠再往北,那般,他們可就真的回不去了,他們想的是一路往北往西,想著的是從銀州與大同去靠,他們想著后路……”
“當阻攔他們!不能讓他們如此肆意!”國主李乾順咬牙切齒。
李察哥點頭來:“無妨,著李良輔從大同撤軍,去西來堵,量他宋人孤軍,無膽開戰,宋兵宋將,向來懦弱,大軍野戰對壘,我黨項何曾敗過?越是孤軍,越是惶惶,前路漫漫,后路無緣,此部宋軍,本就是在欺善怕惡,只教李良輔從大同那邊回頭來趕,自當把他們驅趕得如喪家之犬!”
(兄弟們,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