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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滴水“相公?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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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玉闕 第十二章 滴水“相公?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從‘王玉樓你個驢日的小賤畜’,到‘兄弟,拜托了’。

知名川蜀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了屬于是。

水尊暮年,二次發育。

知錯能改,是個好孩子。

但其實,這件事遠遠沒有看起來那么離譜。

其中的曲折,在玉闕仙尊和太和水尊這等層次的頂尖逐道者眼中,都是有定數的。

比如,玉闕仙尊想要推行的先擴容頂金,在擴容過程中實現整合的方案本身,其實是沒啥大問題的。

所以,在水尊的判斷體系下,它會相信玉闕仙尊關于畢方態度的推斷——老畢登最后只能捏鼻子認。

讓水尊做代價已經很難了,折騰了這么久,水尊都沒開戰。

這就算了,磨磨唧唧也正常,畢竟這可能是終局之戰的序幕,水尊還是被霸王硬上弓的,想拖延大家都理解。

但它反而把開戰計劃定明白了——開戰即戰敗。

整合大天地的愿景,不是那種畫個餅不實施的屁話。

在真實的對抗壓力下,這玩意是必須做到的,對畢方而言如此,對其他頂金而言也如此。

可讓一個水尊做代價已經如此難,其他人又如何?

玉闕仙尊無非是準備帶頭要價值,順應的是必然的趨勢和最普遍的人心,畢方還能親手阻撓自己整合大天地的嘗試,親手扼殺潛在籌碼和代價轉移承擔者的必要訴求嗎?

看似可以,實則,不可以。

但從這個角度看,水尊好像又不需要和玉闕仙尊說什么‘兄弟拜托了’——它完全可以順著玉闕仙尊的思路自己操盤嘛。

這個維度,其實是正確的,至少在筑基及以下的對抗中是正確的。

盡力多吃多占,贏麻了以后轉移陣地,換個地方繼續修行,對于底層修士而言,這個思路極好。

可如果水尊幻想在頂級金丹們的對抗中,自己依然可以搞清一色,不給其他人喝湯.

“驢日的小賤畜!”

想到這里,太和水又罵了玉闕仙尊一句。

玉闕仙尊為了不給水尊犯傻的機會,在布局上做的確實細致。

隱正、簸籮和滴水,猜不到是誰在背后搞偽造版五域同天集、五域同天書。

但通過王玉樓漏出來的吉光片羽,水尊已經看到了背后的部分脈絡。

玉闕仙尊給他的條件其實是四個,金谷園擴容進頂金、拖延開戰時間、重塑大天地棋局、構建新的以水尊、仙盟勢力和玉闕仙尊勢力為核心的‘新五域同天集’。

勢力發展上的利益,個體根本生存上的利益,未來變化上限的利益,提高獲取變化能力增加盟友力量的利益,多維度把水尊給綁了起來。

這怎么不是一種龜甲縛呢?

不然,水尊也不會‘拜托了,兄弟’。

先搞定藍禁龍神,撬動無天教、仙祖,而后以仙祖和水尊本身所面對的局勢、大天地內的局勢、終極之戰對抗的局勢、畢方主動求戰的局勢為支點,撬動大天地內的頂金擴容。

就算是以水尊的視野和經驗來看,也沒什么比玉闕仙尊更好的思路了。

即便把‘玉闕仙尊在大天地外’這一特殊優勢摘出來,換一個人操盤,也很難打出比玉闕仙尊更細致的操作。

想到這里,水尊終究是放下了心中的貪婪,不再去想抄襲玉闕仙尊思路之事。

小王干的確實不錯,得籠絡,至少這一回合內,得籠絡。

養虎為患,養虎為患,在養虎為患的角度上,水尊這么做當然不是太對的。

但.王玉闕可不是什么虎,玉闕仙尊比虎厲害太多了。

另一方面,水尊的‘患’,也是多維度的

他所面對的事情,太多太多都比玉闕仙尊威脅更甚。

太和水在洞天內為局勢的變化而沉思,紅鯉則在東極宗內找起了復刻版五域同天書。

仙尊親自交辦,東極宗‘邪書整治運動’已經開始,紅鯉準備大查特查一番。

“師尊,咱們直接去查那些真人的洞府嗎?”

紅鯉的弟子,滴水洞宮氏的族長宮因吉滿臉發苦的問道。

他當然知道東極宗內有兩個派系,但萬萬沒想到,自己直接被師尊點做了馬前卒。

玉闕派.這么說吧,從金丹仙尊們視角看,好像玉闕派就是一堆修為不高的臭魚爛蝦。

但在尋常修士的角度,玉闕派.是曾經主持仙盟變法的大天地有史以來第一天驕玉闕仙尊親手拉起來的派系,派系中的修士,來自仙盟七州,幾多天驕和非凡之俊杰。

這樣的派系,就算滴水要‘在艱難的局勢下刻意保持和玉闕仙尊的部分切割姿態’,從而產生事實上的‘玉闕派吃虧就閉一只眼、滴水派吃虧就睜一只眼’之局面,依然能打的滴水派在東極宗內跳腳哭。

玉大將崔白毫、玉大將何頌玉、玉大將方心虔.這些,都是一等一的人杰.

“怎么,你有意見?”紅鯉不滿的凝視著這名宮氏的當代族長。

她當然不滿,你們宮家多少年來都是靠著我發展的,現在我需要你拼命,你縮脖子算什么?

“師尊,當然沒有,就是怕讓不知道內情的人看見了,宗門內會物議紛紛。”

宮因吉終究是低下了頭,它沒得選。

滴水仙尊需要‘展示姿態’,紅鯉就要沖鋒。

紅鯉帶頭沖鋒,東極宗內的所有人都要受折磨,被內斗折磨的欲仙欲死那種。

站在滴水的角度,這都是為了保證自身生存的基本行為,已經很溫柔了——不然,怎么做姿態?

真就硬抗,賭作為金丹仙尊的王玉闕可以和一千多年前一樣有一顆深深愛護她、眼中只有她的心嗎?

滴水自己都不信,她甚至不認為當初的玉闕仙尊真的有那么重視她。

懷疑是相互的,牛魔告訴玉闕仙尊的謠言,滴水其實也能有所耳聞。

當水尊開始調查玉闕仙尊的出身后,午夜夢回,滴水、白鯉、白小魚,也會陷入思考——自己當初,是不是很早就被王玉樓看出了真身呢?

所以,一切都是表演,王玉樓利用了他能利用的一切,然后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

這些懷疑就像一種無法擺脫的毒藥,那種單純的感情,對于金丹們而言都不存在。

所以,你不能說滴水‘展露和玉闕仙尊利益不是太一致的姿態’就等于滴水是個‘負心女人’——人家還幫玉闕仙尊的一票道侶、手下開紫府了呢。

算不清的。

“物議紛紛就物議紛紛吧,你有所不知,五域同天集之事,乃是大天地內當今第二要緊的事情。

開戰當然是第一位的,但找出宗門內暗藏偽造版五域同天書的人,同樣重要。

畢竟,戰爭是仙盟的戰爭,是湖州為主的戰爭,而宗門內的治理,是和我們的切身利益密切相關的。”

紅鯉的水平可能不高,但她畢竟跟著滴水混了許久,自然明白姐姐的幽微想法。

做出姿態,找一個借口打壓打壓那些玉闕派。

這樣,紅鯉未來也好‘名正言順’的成為東極宗的第三位金丹。

所以說,紅鯉才沖的如此積極。

放下感情的維度,在真實的利益維度上,紅鯉反而接近了正確。

“明白了,若是那些真人的洞府查過一遍,依然找不出來怎么辦?”宮因吉繼續請求指導。

其實,有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只搜查洞府,不查儲物法寶、不查道體內藏的法寶,是決計查不出來偽造的五域同天書的。

正是因為這一矛盾顯而易見,所以宮因吉才需要紅鯉的明確答復。

紅鯉目光一閃,從儲物法寶中拿出四卷偽造版五域同天書,遞給宮因吉,道。

“你讓手下人好好看看此‘邪書’的模樣,然后用心去查,肯定能查出來的。”

內斗,徹底升級,下一步說不定就是撕破臉!

宮因吉跪在地上,這名侍奉紅鯉真人幾千年的修仙家族之成員,將頭低下,高舉著手接過了真人賜給他的‘邪書樣板’。

而后,便靜悄悄的施禮離開了。

他當然知道該怎么做。

修仙界的法度,仙盟的法度,東極宗的法度.法度不嚴苛,但到處都是。

所有真人都‘不絕對干凈’,因此,當一名金丹仙尊,有決心‘發現’某些人身上的問題時,那被選定的人,就一定是有問題的。

而宮因吉更是從紅鯉的暗示中,看到了滴水仙尊的決心。

它的理解,沒有滴水的高度,也不懂紅鯉對證道金丹的渴望。

宮因吉想的是,在大天地內已經經過了一輪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對內開刀、刮骨剃肉’,剪除九成練氣、洞法、明道、化神境修士后,東極宗內的滴水仙尊,要對宗門中那些數量龐大的玉闕派散仙開刀了。

這里的散仙,就是紫府真人——宮因吉生在新時代,不知道曾經的世界是什么樣子。

那些‘對內開刀、刮骨剃肉’時代之前的境界概念,已經被時間漸漸抹除了。

東極宗不是個小宗門,玉闕仙尊留下的遺產其實很多,有一部分是‘無形資產’。

這些無形資產中,就有‘擴張空間’這一特殊的資產。

依托于仙盟四海盟前線的特殊環境,和玉闕仙尊設計的‘七一四盛仙山前線體系’,東極宗這些年發展的相當繁盛。

簡單理解的話,可以理解為類似于天蛇谷的模樣——東極宗的規模和繁盛,在盛仙州內也是有一號的。

那些玉大將們,那些玉闕仙尊的道侶們,有二十多人在東極宗的發展過程中成為了紫府。

連帶玉闕仙尊在東極宗建立之初拉來的金山、空空、李海闊、顧啟元等人,宗門內屬于玉闕派的散仙,足足有三十多人。

相比之下,滴水派也就二十多人罷了。

在東極宗建立之初時,玉闕派的基本盤質量相對較高。

而玉闕仙尊離開大天地之初,很長一段時間內,滴水都把水端的很平。

于是,便有了如此的局面。

東極宗的繁盛,很大一部分,就是跟著玉闕仙尊變法的實干派玉闕宮修士們造就的。

但當滴水仙尊的目光凝視在這些越發龐大、野心也越發難以控制、還不是自己絕對嫡系的宗門散仙上后,情況就變了。

“敢問空空真人可在府中,因吉奉師尊之命,承仙尊法旨,來此清查東極宗內‘邪書流散’之情況。”

宮因吉帶著幾名化神境(掌握神通的資深筑基)修士,站在空空真人道場所屬的堡壘之外,進行著拜謁之試探。

他雙手背在身后,目光沉凝而幽深,已經是有了必死的決心。

相比之下,那些被他薅來的東極宗執法堂修士們,就顯得格外.忐忑了。

空空真人,前紅燈照附庸宗門妙峰山之創始人,莽象仙尊摯友,資深散仙,修為.開紫府六千年有余。

開紫府六千年.然后還證不了金丹,還必須給別人做牛做馬,一點大的捅蘸價值都沒有,如今還在金丹仙尊大手揮動下,被小登闖上了門——大天地是這樣的,從來都是這么離譜。

因此,真不能用‘大天地的紫府、金丹’也就數量上比四靈界多些,去論證四靈界未來未嘗不可與大天地碰一碰,去論證玉闕仙尊完全可以不管大天地得局勢只需要安心在四靈界種地就行。

真不一樣,大天地的強度極高,在高強度環境中修行起來的存在,都是天賦極佳的。

四靈界就是能在玉闕仙尊的大手下,用速成雞培養法培養一堆金丹、紫府,也難以和大天地的積累相媲美。

“我家師尊已經離開遠游了,因吉道友,您請進來吧。”

空空真人離開大天地前,最后轉正的記名弟子打開了道場的法陣,將宮因吉連帶執法堂修士們迎了進來。

“不對吧,宗門法度明文規定,每一位散仙都有守土之責。

我記得空空真人,還有十幾年才結束這輪陣法值守。

如今忽然遠游已經和滴水仙尊稟明過了嗎?”

堡壘群大陣之內,宮因吉環視空空真人所屬堡壘之上的空蕩樣子,心中感覺有些不對。

面對宮因吉審視的目光,空空真人的弟子淡定回答道。

“是,師尊的陣法值守還沒結束,不過師尊去哪了,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因吉師兄,您也明白,我們做弟子的,只有聽命的份,沒有問的資格啊。”

宮因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總感覺這賤人在內涵自己。

“好,我之后會向執法堂執法真人稟明,不過,邪書清查的工作我們總能做吧。

有妖人、壞蛋、邪魔、陰謀家在大天地內.

因此,滴水仙尊法旨,必須一個個堡壘全面清查!”

“當然,仙尊的法旨我們肯定支持,因吉師兄請便,幾位執法堂的師弟也可隨意探查。”

不到半刻鐘,宮因吉就重新飛到了空空真人的弟子身前,他有些惶然和震怒的問道。

“這個堡壘中的修士都去哪了,為什么只有一堆練氣(前引氣境)、洞法境(前練氣境)修士?”

那弟子此時也知道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師尊跑路,帶走了一堆人。

而后,宗門就很快上門調查,現在卻只有自己在這里頂著

一面,是滴水仙尊的人,一面,是自己的師尊。

師尊背叛了宗門,而自己已經被放棄了嗎?

它沒敢深想,只勉力解釋道。

“因吉師兄,您也知道,我師尊修的是洞天法,他的洞天可以攜帶許多人。”

“你的意思是,空空真人帶著這個堡壘內的所有明道、化神境修士一起遠游了?”

宮因吉總感覺自己查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他甚至開始思量,是不是滴水仙尊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才會讓紅鯉真人如此大張旗鼓的調查。

玉闕派內,已經發生了某些巨大的變化?

“說不準,我什么也不知道,師尊離開前才將我從記名弟子專為正式弟子.”

宮因吉狠狠地刮了此人一眼,抬手就是一道傳音令符,向紅鯉真人稟報起了此地的詭異。

見那空空真人的便宜弟子被自己抬手的動作嚇得快要跳了起來,宮因吉思量著,他大概率就是個棄子。

于是,便看向幾名跟著自己一起來查邪書的執法堂修士,冷冷道。

“去下一個點,白毫真人的堡壘!”

滴水仙尊的大調查,顯然查出了了不得的局面。

崔白毫,跑路。

方心虔,跑路。

余紅豆,跑路。

寒松真人,跑路。

顧啟元,跑路。

東極宗內的玉闕派真人,一半都跑路了!

剩下的,要么是天賦向來尋常的團結型道侶——那些吃‘小周特供無腦愛心低保’開紫府的。

要么,就是天賦一般但忠誠可嘉的玉大將們,甚至白露反而都留下了。

面對如此結果,紅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她不知道該如何向自家姐姐匯報。

姐姐,咱們欺負姐夫的人,巴掌還沒扇下去,人已經跑了大半了

剩下的,要么蠢,要么唐,都是歪瓜裂棗

這算什么事啊!

修行修行,修行的路上,遇到什么事情都正常!

她懊惱的握緊了拳,也算勉強調整了一番心神,對宮因吉道。

“去把白露、映曦兩位真人請來。”

宮因吉迷茫的抬起頭,問道。

“師尊,哪種請來?”

他還尋思自家師尊瘋了,讓自己這個化神對散仙出手,押著散仙過來呢。

“蠢貨,有禮數的那種。

拿出對我,不,拿出對你爹娘.

不對,總之,你就拿出對滴水仙尊的敬意,把這兩位請到此地來!”

你早說就是了,還得讓我猜,我還以為我要拼命送一波給你做開斗的由頭呢.

“尊命,師尊。”

白露當初的安排,此刻就有了意義。

論天賦,她和映曦,真就是那種怎么說呢,首先,她們的天賦絕對不算低。

但是吧,在大天地的紫府真人、散仙層次內,她們的天賦,就不是那么夠看了。

就算當初映曦吃了全族精華煉制的‘血髓寶還丹’,增加了自身的天賦,但實際上,她的天賦依然沒高到哪里去。

出身,和早期經歷,所塑造出來的行為、性格、習慣,是真的能影響一個修行者的一生的。

那些實力高強、境界非凡的存在,才能實現超越自我,舍棄弱小的自我,走向更強大的自我——玉闕仙尊在這個過程中都沒少掙扎。

但是吧,雖然白露和映曦天賦不行,可她們倆,一個是玉闕門下第一走狗,一個是玉闕仙尊的青梅竹馬。

只要她們倆還留在東極宗,滴水無論想對玉闕派做什么,都繞不開她們。

動誰,都意味著和玉闕仙尊直接翻臉。

所以說,小白小白,玉闕仙尊對小白的恩賞,確實沒有白費。

可以說小白仗著仙尊門下第一人身份、仗著自身‘釋經權’壓制仙尊道侶的行為,不是太痛快、干凈、漂亮、單純、善良。

但‘痛快、干凈、漂亮、單純、善良’本身也不是修行者們所追求的東西啊小白,總歸是很得力的,為仙尊獻了一波堪稱鶴立雞群的忠。

很快,宮因吉就請來了白露、周映曦二人。

其實,在宮因吉帶隊亂闖的時候,白露和映曦就知道宗門內局勢有變。

但在紅鯉面前,兩人還是很體面的保持了基本的禮節——內斗的精髓在于斗而不破。

“我也不問了,姐姐讓我查邪書,可查出這么個結果.

你們與我一起,直接到滴水天內見姐姐就是。”

紅鯉是真的頭疼。

東極宗內的真人跑了三分之一,太離譜了。

問題是,這件事自己居然才知道。

她只祈禱,自家的姐姐對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讓自己查案,就是為了將這個蓋子揭開。

如果滴水也不知道這里面的曲折,那麻煩,可就大了。

面對紅鯉的邀請,映曦向前半步,想要說些什么。

但白露早就看出了映曦‘無腦美人’的本質,她抬手攔住了周映曦,昂首挺胸道。

“自當奉陪!”

紅鯉的頭,更疼了。

大天地內即將大戰,東極宗中局勢悄然驟變,邪書四起藏著巨大陰謀

自己證金丹的關口,好像趕上了一堆麻煩事。

可沒有時代的機遇,證金丹又完全不可能。

難難難啊。

群仙臺上,白鯉正和月華側頭交流湖州即將開戰的事情。

水尊被大天地內的頂級金丹們按頭羞辱,已經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仙盟成為無極爭無極對抗的過河卒,已經徹底無法更改。

蒼山不吃虧,羅剎、青蕊也不吃虧,讓湖州打一打,好像看起來也沒什么大問題。

所以,群仙臺上的金丹仙尊們,其實態度相當龜。

沒辦法,那是能讓水尊屈辱低頭的壓力。

水尊的慘狀,不是水尊無能,而是他面對的局面太恐怖。

水尊如此,其他人又怎么敢亂跳呢?

‘什么湖州大戰,我看就是仙盟全力之戰。

七州已經征召了許多修士到前線,仙盟和四海盟的邊界也安靜了許多。

這種時候,我們當直接按頂級勢力大戰來籌備才是。’滴水同月華道。

她其實也是試圖通過交流,確認自己的思路。

沒人能交心、交底,但交流本身,還是能碰撞出些許價值的。

‘是了,得按大戰準備。’月華的興致,不高。

能高嗎?

她隱晦的看了眼白須將軍,白須將軍只麻木的縮在人群中,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

曾經,群仙臺上,驚瀾、玉闕、月華、白須,四個天外天內鬼齊聚,堪稱群賢畢至。

那時候,四個人稍稍串聯串聯,就能影響仙盟的決策。

可后來.

玉闕忽然得了健忘癥,都不知道天外天全名叫什么了。

驚瀾被水尊派到大天地外,死在了玉闕仙尊之手。

群仙臺上,就剩下月華和白須潛伏。

而今大戰將起,月華的內心,相當麻。

她很想跑,非常想。

但她又舍不得。

相比之下,紅鯉面對的局面,算個勾八啊.

證道金丹難?

成了金丹,更難!

不是誰,都是玉闕仙尊的。

很多人會誤以為玉闕仙尊就是單純的運氣好,完全忽略了作為頂尖逐道者的玉闕仙尊,其特有的那種對變化的敏感,對斗爭的把握,以及那總敢在關鍵時刻決然而動的勇氣。

歷史的轉折、非凡的偉業、奇跡般的成就,永遠是那些敢于全力投入,敢于孤注一擲的存在創造的。

玉闕仙尊可不是什么路邊一條,而是大天地有史以來的最速金丹,是傳奇中的傳奇。

運氣?

多少次,多少次,玉闕仙尊都是在全力以赴后,才勉強得到了強運的眷顧。

‘月華道友,你也不必擔心,其實完全可以考慮我們第四派。

大戰將起,水尊低頭被迫沖鋒一事,其實很有代表性。

你也是經歷過多次混亂時代的,當熟悉這種情況。’滴水仙尊試圖為第四派再拉攏一個成員。

既能給月華善緣,也能增強自身對第四派的影響力。

這當然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能不能成,反而無所謂。

逐道者,就是要在所有維度努力修行,從而實現那攀登的渴望。

‘熟悉.變化之下,新舊交替,舊的模式開始失效,新的模式會漸漸涌現。’月華心中微微頷首。

是了,自己如果要賭,不離開仙盟,眼下也到了需要徹底站隊的時間點了。

再拖可能就來不及。

‘不過,我還是需要再考慮考慮,滴水道友你提醒的對,可青蕊仙尊那邊,我也不好拒絕。’

月華宗位于梧南州,距離青蕊,更近。

這是個很現實的因素,繞不開。

兩人不再言語,而是看向群仙臺上的熱鬧處。

那里,水尊、蒼山、青蕊、羅剎門下的群狗,正在撕咬仙盟的直屬金丹們。

核心的目的,只有一個。

上去,做代價。

你們吃仙盟的資糧,就該為仙盟做貢獻。

你們是仙盟直屬的金丹,仙盟如今要開戰,你們不沖誰沖?

在壓制水尊上,蒼山和青蕊羅剎是盟友,一起壓制水尊。

但在開戰的維度上,他們反而支持起水尊了。

金丹們的斗爭總是具有復雜性。

滴水的思緒在飄散,她思量著自己近些年的安排,心中總感覺還是有些沒底。

難難難,看不到前路,反而比紅鯉那種能看到麻煩的難,更難上一層。

其實,這種站在金仙層次上的,對前路的無知,不是那種屬于低能、弱者、小修的無知了,而是正在接近那屬于頂尖逐道者的‘無知荒野’之境界。

可惜,大天地雖然是最鼎盛的修仙界,但所有強者都不怎么傳法。

因此,沒人告訴滴水,她其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么難。

能意識到自己的無知,才是從金仙走向超脫的開始。

玉闕仙尊屬于錯配,提前獲得了超越修為的修行境界。

從天仙到金仙,是個體極限的實現,是相對實力的強大,是道法造化的非凡。

這是一種積累到綻放的過程,只是綻放需要契機,不同的人契機不同。

金仙不是具體的境界,而是相對的、模糊的、但又客觀存在的,和尋常天仙截然不同的境界。

而從金仙走向頂級金丹,就需要那種行走于無知荒野上的警惕、敏銳、勇敢、智慧.等屬于頂尖逐道者的、更高層次的修行理解了。

這個過程,和修行者在紫府——金丹階段,從追求妙法到追求變化的轉折,是適配的。

看清規則,利用規則,創造價值,成就紫府。

看清變化,利用變化,創造變化,用一切手段奪取更多變化,才能成就金丹。

從具體而微的、現實的、客觀的價值,到抽象的、無法清晰定義的、但又絕對存在、不斷發生變化的變化,就是修行者修行層次差異的不同。

無知荒野,對應的是金丹掌握變化、追求變化后,達到的對變化的接納和真正理解之層次。

未來沒有路,因為實力已經走到了屬于個體的極限。

敵人不可控,因為所剩無幾的對手們個個都恐怖的厲害。

抉擇難兩全,最極致的對抗和最殘酷的撕咬里任何人都無法兼顧所有。

坦然面對無知的荒野,用強大的實力與稟賦接納一切,就能更進一步的成為頂級金丹了——聽起來抽象,好像脫離了對具體妙法的追求。

但實際上,如果一個金仙,還幻想,自己能在無盡天驕之后,創造出一個前無古人的法門,幫自己成就獨尊——這種人也無法成為金仙。

而小魚,已經悄然達到了無知荒野境界的門檻,但她還對此一無所知。

或許,等她明知此境界本身就是關鍵的時候,她的修行速度,就能再上一個臺階吧。

忽然,正在默默觀察‘四尊共建直屬金丹’活動的白鯉,被紅鯉的呼喚喚醒。

她眉頭微皺,便分出一縷心力,回到了滴水天大殿內的本體上。

“小白,映曦,你們來了,坐。”

滴水笑著請兩人入座,兩人當然不會真坐。

手段該上得上,體面依然得有,兩不耽誤。

紅鯉見到姐姐后,立刻將東極宗內的變化稟明,白鯉初聽只感疑惑,而后表情又化作冰冷。

“他們都一起遠游了去了崇山十三洞還是牛魔會?”滴水凝視著白露與映曦。

她只希望這倆人體面些,不要玩小手段。

不體面的話,事情,就難辦了。

那種‘不體面就用金丹的實力讓這倆紫府知道什么是體面’的想法,真就是一種幻想。

白露的判斷,非常正確。

至少在當下這個階段,滴水動誰,都不會動她倆。

“不,他們哪都沒有去,東極宗的真人,當然只為東極宗效力。

前輩,您可以懷疑他們的實力,但不能懷疑他們的忠誠。”

白露的回答讓滴水感到惡心。

忠誠誰?

你們的主人早跑了!

是本尊給了你們這么多年的庇護!

然后呢,你們一個比一個忠,背著我搞那么大的動作,居然完全保密,一點風聲都沒泄露出來。

忠誠?

忠你!

尋常夫妻,為了碎銀幾兩,說不定也得偶爾吵上幾句,甚至都并非偶爾。

東極宗內的兩位仙尊,滴水仙尊和玉闕仙尊,面對的是更深刻的利益碰撞、交纏。

玉闕仙尊離開大天地,太久了,他給滴水帶來的壓力,也太大了。

有情人?

是有情人,但也是盟友,更是逐道者!

“是,他們都忠,但防著我又是為了什么?”

滴水現在只能當自己‘料敵于先’的提前知道了那些玉闕派真人離開之事。

不然,那么多人悄悄跑了,而她因為修行完全沒意識到——就太撈了。

“前輩,閣主將他們召集走了。

我們以為,閣主一切都和前輩商量過。

想來,其中是有了些誤會?”

白露低著頭,平靜的回答道。

然而.

滴水感覺有那么一瞬,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她似乎看到那個男人在笑,他從來都好像特別從容,從容的裝沙比,從容的裝有感情,從容的奔赴命運。

滴水似乎看到,他從容的笑著,對自己道——

娘子,抓到你了!

這一刻,滴水意識到,有些事,可能永遠看不清、看不明白了。

她警惕他,他警惕她。

從此,再也回不到從前。

逐道者之間的感情,好像就是很容易凋零?

或許,當玉闕仙尊不斷突破,不斷超越自我,不斷接近那屬于永恒的道果時,很多事,就已經在變了吧。

此非意外,實乃.必然。

不是滴水造成了意外,也不是玉闕仙尊造成了意外,而是兩個志在巔峰的逐道者,共同選擇了這條路。

“哈,原來如此。”滴水失神道。

如果金丹也會有遺憾,滴水不知道王玉闕遺憾與否。

她只清楚,在這一刻,自己是有些遺憾的。

就算是金丹,對于有些東西,只有當關鍵時刻發生時,才能明白自己的本心。

通向超脫的修行,偉力影響下的個體,兩者結合下,就是會如此復雜。

白露抬起了頭,看向滴水的眼神中,有些許的不解。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們到底在怕什么?

“無極對無極的對抗,所有人都要面對。

“獨尊者如果出現,大家一起完蛋。

“現在,仙盟需要你們,你們也是仙盟供養出來的。

“為什么不能勇敢些呢?

“你們是金丹仙尊,拿出仙盟金丹的擔當來!”陽昭舵的陽昭仙尊厲聲道。

他是蒼山的盟友,‘小仙盟’陣營的核心成員。

而仙盟直屬金丹長期盤踞群青仙城,小仙盟太希望將這些人推出去磨死了。

團建沒有結束,水尊已經上線。

他將更多的心力放在群仙臺上,同金谷園簡單交流了解了一番眾金丹向金谷園表達的‘實際態度’后,便清了清嗓子,主動開口道。

“嗯,好了,陽昭,你們先別急,有些新變化發生。”

蒼山當即看向水尊。

你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水尊親自開口,群仙臺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而隨著滴水將心力大部分調用到群仙臺,滴水天大殿內也陷入了冷漠的寂靜。

“什么變化?”

羅剎有些不滿的問道。

它不希望水尊搞事,這種不私下商量,忽然開口的行為,打破了仙盟四尊之間的默契。

“哈哈哈,那些新五域同天書,諸位道友都看到了吧?”

水尊對老羅點了點頭,直接談起了正事。

“你說的是那些‘邪書’?”青蕊瞇起眼睛問道。

群仙臺上,滴水仙尊白小魚的眼睛在青蕊和水尊身上轉了一圈,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水尊——新五域同天書。

青蕊——邪書。

金丹們都不是傻子,他們知道,新的、更為徹底的、可能很可怕的斗爭,或許要從此開始了。

“是,那些啊,是咱們一個老熟人搞的。

他有一個想法,關于大天地整合,關于仙盟之戰。

于是,就用新五域同天書試探了一番。”

水尊無視了那些震驚的表情,抬手點了群仙臺器靈一下,器靈旋即就配合了起來。

一品仙器——大道之造化就在其中。

在器靈和水尊的配合下,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了群仙臺上。

玉闕仙尊抬起雙臂,看了看自己的大道投影。

很一般,模糊的好像一團潦草的靈光,勉強有些人型。

但考慮到無盡虛空的距離阻隔,其實也能接受。

湊合用唄。

他放下雙臂,抬起頭,從容的笑著開口道。

“諸位,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說著,他目光游移,找起了親愛的老婆。

被仙尊的目光鎖定,滴水有些發懵,她喃喃問道。

“相公,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糟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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