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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玉闕 第72章 大慈大悲青蕊普渡佛尊謁見法王
獨尊很難修,但如果給仙尊機會讓仙尊選回去養驢,仙尊也不會選。
來都來了,獨尊之爭,該爭就得爭。
面對玉闕仙尊點到天外天的局面,作為天外天內鬼的天音上人,當即咳嗽了一聲,裝模作樣的擔憂道。
“玉闕道友,如果是天外天的陰謀,那咱們開拓虛空的過程,會不會也撞上天外天的阻擊呢?”
作為天外天內鬼,主動提出需要提防天外天,天音這手燈下黑,屬于道祖們的基本素質。
不過,面對天音的問題,眾人的態度就有些區別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玉闕仙尊拉著眾道庭一起開拓虛空,就算是反水勢力的翹楚人物一樣會派遣門下弟子過來分潤。
但這個一起分潤的過程,是機會均等,不等于結果均等。
比如,像玉闕仙尊所言,天外天都那么壞了,所以,鎮虛巡天府第一次開拓,很可能會有危險。
“哈哈,好說,好說。
撞上天外天的阻擊,那咱們就和它們斗一斗。
諸位道友無需擔心,無盡世界,金仙才多少個?
偌大的四靈界,也就我和木繁道友兩”
玉闕仙尊刻意的裝了一波沙比,見麗真的表情忽然繃不住后,才后知后覺的找補道。
“偌大四靈界,也就我和木繁道友、善德道友,三位金仙。
無極道主再強,手下的金仙,也是有限的!
所以,不用怕,大膽開拓即可。
不過,眼下還不急,先讓小韓拜師吧。”
大天地那種仙道繁盛,老畜生們滿坑滿谷的局面,才是例外。
每一個金仙都是走到修行之路盡頭,突破體系極限和自我極限的存在,這樣的逐道者,事實上就是稀缺的才對。
當然,若是拿簸籮會上的頂級金丹們來比較,就更離譜了。
簸籮會,是無盡世界中的第三強者簸籮老人組織的,當初組織起來的目的,是為了對抗畢方。
金丹就是真得道,金仙已經可稱尊,玉闕仙尊現在就是以金仙的修為,頂尖的境界,在四靈界稱尊。
所以,他鐘意弟子的拜師儀式,自然需要往熱熱鬧鬧的方向辦。
此外吧,那個焚天會、焚天老祖,以及所謂神光,雖然臭魚爛蝦,但畢竟是個局中的變量。
玉闕仙尊將韓站的拜師儀式同鎮虛巡天府的成立儀式放在一起,搞得大一點,也是在向暗中窺伺的這批臭魚爛蝦,表達自身對抗的決心。
本尊管你這的那的,本尊直接拿四靈界最大的大勢應對,所謂的焚天老祖再強,又真能真身立刻出現四靈界,和本尊對抗嗎?
做不到,就乖乖的縮在陰影里當龜孫!
玉闕仙尊發話后,楚然仙子從其身側站起,主持起了這場四靈界矚目的拜師儀式。
道場中的賓客們,倒是在暗中交流了起來。
‘這玉闕道友不是已經把韓站收為弟子了么,他們那批,我記得都是玉闕道友的弟子吧?’天音上人不太熟悉局勢,有些遺憾的同厚樸傳音詢問道。
厚樸臉色不變,一邊笑呵呵的看著道場中的儀式,表達自己對玉闕道友的支持,一邊暗中回應。
‘你有所不知,玉闕道友的弟子,現在分為四層。
第一層,最外圍的一層,就是烈州道庭補水有功的修士們,各個派系、宗門、勢力的天驕。
這部分人的修為往往是筑基,會臨時加入到玉闕宮,成為玉闕宮修士,雖然連記名弟子都算不上,但卻有機會成為記名弟子。
類似于養蠱,養個幾十年,殺出來的做玉闕道友的弟子,殺不出來的,也能跟著玉闕道友長長見識,回到道庭,一樣海闊天空。
第二層,就是記名弟子了,選拔的,是烈州道庭和十州道庭補水有功修士里,最有天賦的那一批。
前者,就是從外圍的玉闕宮弟子中選拔的,后者,則是看具體道庭內的修士,愿不愿意加入玉闕宮。
這些記名弟子的際遇,就不一樣了,可以和烈州道庭的道祖們一起,旁聽玉闕道友論道傳法。
一般,都是天人境的修為,偶爾也有特殊的,會以筑基巔峰的修為被收入門下。
第三層,就是韓站之前的那一層,算是玉闕道友相對核心的弟子了,但實際上,天音兄,你明白的,就是掐走了各大道庭真人中有能力而無機會的那批人。
這些人,化道有望,但玉闕道友也有很高的要求,總之,已經很不一般了。
第四層,就是孫道友、重流道友等,玉闕道友真正的嫡系弟子,起步,皆為道祖境界。
我們稱之為真傳,韓站拜師,拜的就是真傳之位。
玉闕道友的真傳,各個都被玉闕道友委以重任。
未來,這個韓站,是必然會貫徹玉闕道友的意志,攪動玉闕道友需要的風云的。’
玉闕仙尊收徒弟,向來只看這名弟子能給自己帶來什么。
外圍的第一層,在很久以前,甜水圍的時代,還是可以登堂入室算做記名弟子的。
現在,隨著仙尊境界和地位的提高,這最外圍的弟子,真就是只能感受感受‘幾十年玉闕宮修行,一生的仙尊恩情不敢忘’了。
通過對烈州道庭內各大派系、勢力、宗門的掐尖,玉闕仙尊在運營層面,不斷的加深著對道庭的控制。
這是陽謀,那些土著道祖、真人,想要得到玉闕仙尊掌握的大天地修行理念,就得不斷地派人過來給玉闕仙尊做灌注忠誠的容器。
第二層,對應的是兩種人,烈州道庭內的天驕、外來的補水天驕。
前者,選的是機會相對不那么足的失意者,后者,選的是野心勃勃的投機者。
這些人,心思各異,但只要愿意為仙尊做牛做馬,好好償還恩情,就有機會晉升第三層。
通過一步步的運營,以師承的方式,用玉闕宮的體系,雙軌制的實現自身觸角的擴張。
這套打法,在利益分配和名正言順兩個維度,都比較好用,可以實現溫和的勝利,不讓那些道祖們輕易逆反。
慢就是快,建立起一套慢慢贏、低成本贏的體系后,勝利,只會越積累越多。
‘沒想到是四層,我一直以為只有三層,那幾個派到玉闕道友門下的后輩不濟事啊,什么都看不清。
不過,玉闕道友搞這么復雜,長久看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啊。’
天音想到那些不知道是故意裝蠢還是真蠢的蠢貨,就感覺有些膩味。
至于那么捧王玉闕的臭腳么?
人家設計的體系明明白白的,就是要一層一層的榨干你們的可能性,還非要去捧臭腳,下賤!
‘哈哈哈,難說,可能我們沒有玉闕道友的境界吧。
而且,很多事,那些小修分不清輕重,另一方面,稍微看的清的人又都顧忌玉闕道友的看法,不敢對外多說。
金仙之實力,我們羨慕不來啊。
甚至,之前和韓站一起拜入玉闕道友門下的那些修士中,已經有人完全向玉闕道友靠攏了。’
厚樸這里說的靠攏,指的,是那些被推選出來的各州道庭關系戶。
就連這些關系戶里面,都有人背叛原本立場和陣營,直接入玉闕仙尊門下了。
天音會幻想玉闕宮門下的修士都是只會捧臭腳的賤貨,但它也不想想,玉闕仙尊至少愿意給機會和通道。
更多的道祖金丹,單單在競爭中活著就已經耗費了巨大的精力和籌碼,哪還有余裕去大力培養下屬,乃至于參與獨尊之爭呢?
其實,這就和幻想皇帝會用金鋤頭的農夫差不多,天音與楚然類似,他們的境界,和仙尊已經沒得比了。
玉闕仙尊的大餅,只有吃到的人才知道有多香,它們也不希望競爭對手多,所以自然不會砸吧嘴。
那種吃飽飽還喜歡裝逼找存在感的唐人,沒資格享受仙尊的大餅恩情。
‘玉闕道友,志在頂峰,我等.難難難。’
天音想要說些什么,但最后還是忍耐了一把。
忍耐,不是放棄,而是信念,是一種對自我未來發展的自信。
只是,天音所處的局面,無論是三仙道庭的局面,還是四靈界的大局面,都逼著它,讓它必須將自己的心藏起來。
‘難什么難,天音兄啊天音兄,你還是看不明白,我和你說句心里話,修行界的天驕太多太多。
在數不清的世界中,修仙界已經發展了很多年,我們區區一個四靈界又算什么呢?
你我乃一時的英雄,用玉闕道友的話說,就是在時代浪潮中那翻涌出來的浪花,乃至于,不過浪花上的區區白點。
而修仙界的發展,是一個過程,而非已經到了終局。
畢方仙王和無極道主,就是漫長時代中留下來的存在,它們尚且需要努力的對抗。
我們呢?
要認清自己的不足,我們先活下去,才能有未來。
所以,放下執念吧,天音兄。
玉闕道友是這個時代最殘酷修仙界中殺出來的天驕,我們不如玉闕道友,才是正常的。
我給你一個建議,不如就幫玉闕道友扛扛壓力,主動派遣一名自己的弟子,承擔率先開拓虛空的任務。’
秩序的效果是非常抽象的,它不是某一個人的抉擇,某一件事的成敗,而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氛圍。
補水是玉闕仙尊主導的,十七州道庭轉十大道庭是玉闕仙尊主導的,十大道庭選拔補水修士是玉闕仙尊主導的,在十大道庭內開啟補水策略、經驗交流是玉闕仙尊主導的,于四靈界內對抗天外天是玉闕仙尊主導的。
從四靈界如何發展向前,到發展過程中要怎么走,再到如何應對邪惡的天外天,再到給下面的修士們以機會,再到提出新的、面向四靈界之外的暫時解決方案。
一路走來,四靈界補水,還沒有成功;十大道庭,各自圈地抱團;補水修士選拔,妥協了一半、走后門了一批;補水策略經驗交流,進行的磕磕絆絆;與天外天的對抗,也沒有勝利。
甚至,還有炙沙為代表的反水勢力在四靈界和玉闕仙尊唱反調。
看起來,玉闕仙尊以身入局,玩了個中心開花,實際上玩的相當砸。
可真正的局中人,所感受到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變化沒有發展到極致,不意味著變化就不存在。
過程和結果都不完美,不意味著過程和結果都沒有意義。
‘走下去’聽起來是一種空話,但當玉闕仙尊在這復雜的局勢中,一步步走到今日后,局中人,怎敢不敬畏和敬重玉闕仙尊呢?
你說仙尊失敗了?
那你要先說說你是怎么定義失敗的。
至少,在厚樸眼中,仙尊不僅沒有失敗,而且正在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從一場對抗的贏走向更多的贏。
所以,它就會在玉闕仙尊構建的秩序內,被玉闕仙尊的勝利勢能更多的施加影響,很難說是被動還是主動的成為玉闕仙尊的沖鋒手。
忠誠,不是笑話,而是真實發生的、屬于厚樸當下的生存與修行策略。
‘這忠言逆耳,厚樸兄的好意我都明白,可三仙道庭的局面你也清楚,我就是想支持玉闕道友,也面臨善德的壓力。
不知道,厚樸兄能否幫我從中溝通一番,讓玉闕道友多多支持我?’
天音,心動了。
毫無疑問,厚樸這個建議,包藏著禍心,老厚這是把天音當小禮物,送給玉闕仙尊。
既能引發三仙道庭內的對抗和矛盾,也能為玉闕仙尊找個馬前卒,屬于讓天音做代價,仙尊的恩情和大餅厚樸自己拿。
但是吧,別忘了,天音和句勒乎已經投靠了無極道主。
和玉闕仙尊、木繁一樣,無極道主也認為四靈界最大的瑰寶是那位女帝龔善德。
所以,對于天音而言,厚樸滿嘴屁話醞釀出來的包藏禍心之建議,實際上是非常有利于自己的。
為什么大家那么關心玉闕仙尊會讓誰打頭陣?
因為,天外天可能會對鎮虛巡天府第一批派出去的人發起邪惡的偷襲。
但天音就是天外天的狗啊.這不就巧了么?
‘這我試試吧。’
厚樸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天音的請托,它的理解是,天音不愿意隨意承擔代價,需要玉闕仙尊的基本支持做保證。
至于玉闕仙尊支持不支持.厚樸其實無所謂,這種勸人做代價,為玉闕仙尊分憂的嘗試,不過是它修行的日常罷了。
玉闕仙尊滿意,贏。
玉闕仙尊不滿意,但至少能看到厚樸的用心,厚樸繼續贏,雖然是小贏吧
念及至此,厚樸的視線微微挪動,看向楚然,以及楚然身側的仙尊。
“禮畢!”楚然仙尊肅穆道,而后微微一笑。
“小韓,向你的幾位師兄見禮吧。”
原來,在厚樸和天音背地里扯淡時,拜師儀式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
“韓站拜見大師兄!”
重流微微頷首。
“韓站拜見二師兄!”
黑毛孫笑著撫須。
“韓站拜見黑龍師兄!”
縮在玉闕仙尊袖子上的黑龍點了點小龍頭。
黑龍名義上雖不算玉闕仙尊的弟子,但實際上,它和楚然一樣,都同樣是仙尊的學生。
因此,面對韓站的施禮,它是能坦坦蕩蕩接受的。
人群邊緣,坐在末席之中的紅斑鹿,有些羨慕的看著位于人群中央的韓站。
此刻,小韓就是四靈界的氣運之子。
仙尊目光所到之處,四靈界的天命,就眷顧誰。
因為,仙尊就是四靈界最高最澎湃的那片天!
但對紅斑鹿而言,這個故事,就有些令人心情復雜了。
兩個關系還算不錯的修者,同樣在時代浪潮中拿到了機遇。
明明自己天賦更高,可偏偏拿到的機遇,卻不如韓站。
說到底,立功的機會,太難得。
尤其是在玉闕仙尊的尊位已經如此穩固的情況下,像韓站那一類的立功機會,真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當韓站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忠誠后,他得到的待遇,自然更高。
不過,紅斑鹿的心思,自然無人在意。
見韓站忙活得差不多了,厚樸正要向玉闕仙尊稟明天音的獻忠之意,突然.
來自大天地的支援金丹,梧南州仙尊西和,主動開口了。
“玉闕道友今日得收佳徒,我作為長輩,見小韓如此良才美玉,也心生歡喜。
來,小韓,這地階上品靈材六香蛤蟆你且收下,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你師尊。
你師尊難啊,四靈界兆億生靈的未來,都在你師尊的肩膀上擔著。
若是你以后得了什么寶貝,一定記得送給你師尊,知道嗎?”
韓站呆呆的收下那忽然飛向自己的‘六香蛤蟆’,感覺自己似乎知道了。
“還不謝過你西和師叔?”楚然仙尊提醒小韓道。
“謝過西和師叔!”
虎相眉頭微皺——情況不對,這怎么忽然開始爆金幣了。
我們是來開會的,你王玉樓怎么能這么搞?
他看了看西和,西和笑的很和煦,似乎一點也不心疼。
他又看了看四靈界土著金丹,這些人是第一次見識到玉闕仙尊的獠牙和恬不知恥的胃口,某些定力不足的,已經臉色大變了。
最后,虎相將目光移向尊位之上的驢王。
只見那驢王,單手舉著一只空酒杯,眉頭比被突然襲擊的虎相皺的還難看,嘴里嘟噥著‘這靈酒都快喝不起了’。
曹尼瑪的驢王!
這點東西你也惦記,你算什么金仙?
這就是虎相的不足了,要不說他一直是半步金仙呢,他缺就缺在,還在意那種虛名和名義上的臉面。
而玉闕仙尊,不要臉。
雖然,這種不要臉在凡俗概念中是該被唾棄的,但在修仙界嘛.到手的利益才是真的。
“哈哈哈,小韓,吾名萁太昱,和你師尊早年是摯友.(省略號不算,這句解釋也是免費內的)”
而場中,來自圣地的萁太昱佛尊,也開始爆金幣了.
什么早年的摯友,他和玉闕仙尊也就一面之緣,屁大點聯系,讓他編排成‘摯友’了。
從西和,到萁太昱,都是玉闕仙尊找來的托。
暗中,西和已經幫玉闕仙尊勸上了。
‘虎相道友,玉闕道友說了,二八分賬。
我們這些大天地道友先給,然后,駕著那些土鱉給。
最后,我們這些如數奉還。
那些土鱉的進項,咱們分兩成。’
天外天很壞,但也很強,所以,不能立刻剿。
而仙尊已經打算人人如龍,修水尊的法門了。
眾所周知,人人如龍是好事,但從人化龍的修行,需要資源啊就是啟動,也需要海量的資源。
同樣眾所周知,喜歡做代價的人無法真正的成為棋手,玉闕仙尊向來不喜歡為其他人承擔代價。
所以,現在的環節是‘借著剿匪收助餉’。
套路是很爛,可是吧,爛歸爛,但仙尊又不是開善堂的。
仙尊為四靈界奮斗了這么久,先收點利息,一點也不過分。
再分析分析,仙尊收餉的目的是為了讓四靈界人人如龍,今日在仙尊宴會上高坐的存在,以往也沒少吸四靈界人人的血
‘西和,你是裝傻還是真傻,王玉闕這么搞,就是借一點點利益,還是別人承擔的利益,拿出來,忽悠我們為他的權威性沖鋒。
我們帶頭騙那些蠢材跟著交,看似也能有分潤,但王玉闕拿到了名。
名本身很難轉化為實在的利益,可王玉闕是誰,你跟著它如此搞,就是在養虎為患!’
虎相說王玉闕是虎,而西和是在在養虎為患只能說,雖然荒誕,但虎相的判斷是正確的。
畢竟,虎相高低也是個半步金仙,跟著德頂王混了多年,見識還是有的。
‘你可能還想和玉闕道友爭,我已經不這么想了,先走下去,虎相兄,先走下去才是正題啊。’
西和的回復,讓虎相有些如鯁在喉。
真就是不同高度和位置上的人,想的完全不一樣。
同樣是金丹,但金丹和金丹之間,差別太大,不同金丹的修行理念和想法,就算完全相反也不奇怪。
‘哎’虎相長長一嘆。
事已至此,還能怎么辦,已經在王玉闕的帶頭下,裝作被迫從賊,和簸籮會頂級金丹、仙王的意志一定程度上背道而馳了,只能繼續走下去。
天外天,要反,這是大原則。
但自己的利益,獨立發展的未來,同樣要保證。
王玉闕雖然賤畜,雖然拿到了名,但至少愿意分兩成,雖然有打發要飯的的嫌疑,可有總比沒有好。
虎相,終究是接受了這一分賬邀請,決定跟了。
注意,不是玉闕仙尊運氣好,可以輕易贏。
而是仙尊積累的勝利,仙尊經營和運營出來的秩序,就是該如此輕易的讓仙尊贏才對。
這是修仙者的對抗游戲,不是凡人的那種斗爭。
無論西和、萁太昱,還是虎相,都是頂聰明的人,他們比凡人對抗中的凡人,更明白反對的代價,更明白如何應對風險和保證自身利益——正是因為都是聰明人、聰明的逐道者,所以,仙尊才能在能贏的時候,贏的更簡單。
“小韓,我是你分水師叔,來,這是天階下品的.”
大天地的支援金丹們在幫仙尊帶頭催餉,見局勢如此,第一次經歷如此陣仗的土著金丹們,終究是乖乖的開始爆金幣了。
天音一邊往外爆,一邊想道,自己,一定要修成金仙,把今日的虧損給要回來。
還有,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能沖在前面,尤其是吃席這種事。
太虧了!
好一陣熱鬧后,玉闕仙尊才放下那空酒杯,楚然趕忙給他滿上。
“十州道庭風云蕩,我輩修真正此時。
諸位道友,鎮虛巡天府成立,四靈界的未來,再也不會困于一界之內。
這杯,玉樓想敬給四靈界過往時代中,被時代埋沒的英豪們。
可惜啊,他們沒有趕上這天。”
別怪我黑,帶著你們走向更遠方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最好吃的大餅了。
實際上,玉闕仙尊真不欠這些人什么。
大家都是既得利益者,別裝什么爆不出來金幣的樣子。
玉闕仙尊構建的利益秩序,已經夠公平了,難道還不值得他們支持嗎?
不就是不忠誠,不忠誠就是敵人,是敵人就得被仙尊早晚煉化掉!
“玉闕道友說得對啊.”
“是”
屁聲此起彼伏,玉闕仙尊很是熱情和眾人扯淡了一番后,才終于把話題扯回正事兒上——這就是節奏控制,一個修行者的基本素質。
不能只收割,不灌溉,即便不給水,也要假裝有風有雨,至少能讓這些人心里好受些。
可以理解為剛割完韭菜,高低得做好客戶服務,讓韭菜們心中有所寬慰,如此才能可持續的共同前進——他們負責共同,共同付代價,玉闕仙尊負責前進。
“鎮虛巡天府,分為鎮虛府和巡天府兩個,巡天府負責不斷開拓,鎮虛府負責深入經營。
目前,還沒有開拓成功的世界,所以,當務之急是先開拓。
天音道友,你是四靈界金丹中的翹楚,而且也不是我烈州道庭的道祖,我意屬把這第一個開拓的機會給到你,你意下如何?”
見玉闕仙尊如此作態,很多道祖心中迅速就浮起一個疑問——難道做出頭鳥還是好事,王玉闕為什么這幅姿態?
做出頭鳥打頭陣開拓當然不是好事,但仙尊得讓這件事看起來像是好事。
至于天音出于什么目的愿意主動伸頭.仙尊不在乎。
“玉闕道友開拓虛空,是大氣魄,我天音修為雖然比道友差些,但也是四靈界的一員。
開拓虛空,事關四靈界未來是走向更遠更美好的未來,還是徹底在無盡世界的對抗中沉淪。
作為一名四靈界修者,為虛空開拓貢獻一把子力,我天音,義不容辭!”
天音上人慷慨激昂的訴說著某種虛幻的意識形態綱領,玉闕仙尊滿意的連連點頭。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命運要綁在一起,所有人都去做代價。
燃燒,燃燒,然后,人人如龍,為本尊奪取更多的變化!
這是一場真正的大對賭,對賭的雙方,不是在座的道祖、金丹、仙尊。
他們中,即便如虎相、天音等半步金仙,都只是棋子。
對賭的內核是,‘玉闕仙尊可以在奪取變化的過程中贏得獨尊對抗的勝利’和‘玉闕仙尊的敵人能壓制玉闕仙尊讓玉闕仙尊的修行崩盤’。
兩頭堵的絕境,玉闕仙尊終究是沒拿出解決方案。
不是仙尊懦,不是仙尊無能,而是仙尊有資格放棄答題,去奔赴那自己選擇的命運賭局!
他放棄了這道題,轉而開啟了自己走向獨尊的修行。
隨便你水尊和畢方怎么想。
本尊,既不急著贏,也不慢慢贏。
只以修獨尊為目的,搭建自身的修行體系和新的、更高覆蓋度、更高效的勢力與秩序。
四靈界的修士都快人人如龍了,雖然仙尊設計的人人如龍,在對其自身修行的角度,約等于自我以下人人有忠獻,但確實是給了下面人機會。
開拓虛空、對下給更公平的機會和舞臺等,都是超級大賦權中的超級大賦權。
但在仙尊起家的大天地,情況依然是仙尊離開時的樣子。
就像蒼山所言,這是個死寂的時代。
當然,小魚曾經的判斷同樣沒錯,大天地金丹一下死氣沉沉,金丹以上生機勃勃。
最近,大天地內畢竟生機勃勃的人很多,青蕊就是其中一個。
“陛下人家害怕,水尊你也知道,是個一點虧都不愿意吃的存在。
蒼山創建了仙盟,水尊轉頭就攫取了仙盟的核心控制權。
變法是人家搞的,結果水尊又在內斗里面把變法的控制權拿走了一大部分。
現在,水尊已經提前發現了畢方的布局,直接放出了金谷園是他弟子這枚關鍵勝負手。
他安排金谷園游說天龍堂,自己還在各種串聯,我們兩個已經首當其沖了。”
原來,青蕊喊的陛下,是羅剎仙國的羅剎妖皇
這對狗男女剛剛很是論道了一番,此時,青蕊如一攤爛泥似得躺在狗王的身上,裝模作樣的扮起了可憐。
抱著這個人盡可夫的大天地第一女表子和毒婦,羅剎妖皇笑的很溫柔。
“怕什么,就算之前聯手金谷園壓水尊的計劃難以實施,天龍堂也不會輕易下場。
讓仙盟出現第五個頂級金丹,這件事想想就不可能。
天龍堂的龍神們不會鐵板一塊,簸籮會上的其他人更不會鐵板一塊。
就是蒼山,也不可能同意這件事。
金谷園的勢力靠近湖州北部,緊鄰新京州,它若成為頂級金丹,蒼山還怎么擴張?”
注意,水尊的判斷沒有錯,青蕊和羅剎就是聯盟,且打算順著畢方的意思干它了。
還是那個邏輯——不同境界和地位的金丹,想法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天仙有天仙的苦惱,金仙有金仙的艱難,就是頂級金丹,也會因實力和相對局勢的差異,擁有不同的訴求。
幫畢方壓制水尊,逼水尊做代價沖鋒,既能在對抗無極道主的時代洪流中發揮作用,也能重塑仙盟內的利益格局,讓青蕊和羅剎于仙盟內更進一步。
這些,都是驅動青蕊和羅剎前進的現實利益。
所以,不是青蕊和羅剎這倆頂級金丹突然無腦化了,突然無腦投了畢方。
而是仙盟從來不是牢不可破的聯盟,青蕊和羅剎也沒那么恐懼水尊,更沒打算跟著畢方混到底。
青蕊所擔心的事情,實質對應的是,大天地的局面太死寂,很多事一旦揭開,就是明牌,沒有那么多騰挪的空間。
和水尊開斗簡單,但怎么安穩落地,難。
不過顯然,羅剎妖皇是真不怕水尊。
“陛下水尊對我提的訴求是,讓金谷園先入簸籮會,其勢力擴張到新京州,然后他就愿意對抗妖窟,沖在前面。
這件事,簸籮會上的很多人比較猶豫,仙祖反對但倒懸壺尊等人支持。
支持的人想的是,不能內訌,先給水尊喂飽,然后再讓它沖。”
老羅的狗爪子在毒婦的下巴上摩擦,眼睛微微瞇起。
“離湖州近的反對,離湖州遠的支持,正常,但我們不能順著水尊的意思來。”
斗水尊的目的是讓水尊做代價,不是讓水尊先吃飽。
水尊在仙盟內徹底吃了新京州,那青蕊和羅剎不就白聯合了?
而且,水尊吃了新京州,讓金谷園快速突破頂級金丹層次后,萬一爽約不沖了怎么辦?
別幻想,這種可能性,不僅有,而且很大。
想到這里,羅剎道。
“總之,和蒼山談一談,咱們仙盟只要團結,水尊就只能認。
新京州,絕不能給它。
而且,它也是個聰明人,當然該明白,頂級金丹是相對實力排名,不是什么給了名分就有的東西。
金谷園,還差得遠呢。”
如果說以突破修行體系極限而成就的金仙還算是個境界的話,那以能被簸籮老人認可,加入簸籮會,對抗大天地第一人畢方,而成就的頂級金丹,就不是什么境界了。
它真就是一種相對的實力排名,你的相對實力夠高,就算不入簸籮會,也同樣是頂級金丹。
簡單來說,簸籮會金丹是一種身份認可,頂級金丹是一種相對排名。
只是,很多時候看起來好像被認可的都是頂級金丹,所以顯得好像上簸籮會的就能成為頂級金丹似得,其實這是倒置了因果。
“是啊,我也擔心這點,但畢方的想法,大概率會慢慢轉向愿意讓水尊吃新京州。
對抗無極道主的最后時刻,我們這些修為不夠深厚的頂級金丹,能發揮的作用很難說是多是少。
水尊在簸籮會排行靠前,它再擴張擴張,實力能繼續提升,對畢方而言就是臂助了。
現在畢方還愿意繼續施壓,就是單純想試試。
水尊若是堅持,而我們和蒼山不可能真與其打起來的話,畢方肯定會妥協。”
這對表面盟友和露水夫妻,在試探對方態度的漫長前搖后,終于步入了正題。
水尊的自救行動進行的很成功。
金谷園擴張新京州這個條件,犧牲的是羅剎、青蕊、蒼山的利益,還能攪動仙盟這個大天地第一勢力衰弱。
如此一來,大天地的其他頂級金丹當然會有不少選擇支持的.
對抗天外天是主線任務,但如果可以捎帶手坑一坑仙盟.
但是,這就和青蕊、羅剎一開始的預期差距太遠了。
只能說,水尊做為頂級金丹,確實夠狠。
仙盟的利益算什么,狗男女和蒼山想幫畢方圍獵我,老子就爆了仙盟!
注意,太和水尊的路在羅剎定義下似乎是錯的,好像在這個維度上顯得水尊很廢。
但是,但是,水尊實際上不廢物。
就和仙尊可以在四靈界輕易勝利一樣。
水尊發現了問題,立刻梭哈反擊,當然就能取得一定的效果。
過程中,水尊的反應之快、梭哈之果斷、策略之狠辣,都決定了,他的反抗真就是很容易取得巨大效果的。
如果水尊意識到問題,折騰來折騰去,一點局勢都不能改觀,那它也走不到今日,走不到獨尊湖州域的層次!
“新京州”
羅剎臉色有些凝重的呢喃著。
它沒有意識到,今日之局面,只因為其狗吠的太狂野,那種點明水尊是廢物的‘熱心腸’,嘿,反而讓水尊意識到了真正的問題。
不然,以畢方的步步為營策略,水尊哪能意識到,連蒼山都成為了畢方的棋子呢?
水尊猜錯了四靈界的事情,但大天地的事情,很多都被它判斷對了。
實際上,蒼山暗中投靠畢方的事情,連青蕊和羅剎都不知道——但他們壓制水尊的共同利益又客觀存在。
這種在具體利益上,從棋手畢方到局中人,互不信任、互相猜忌、又互相聯合的模式,當然脆弱的厲害。
“陛下你說,我們如果真和水尊打起來,稍稍打打那種,又會如何?”
見羅剎有些猶豫,青蕊引導道。
她知道羅剎在思考什么——評估以新京州換仙盟繼續團結、水尊出手,和壓著水尊出手、保新京州、寧愿讓仙盟分裂,兩個選擇之間的利弊。
直到此刻,水尊依然是愿意談、什么都可以談的,而老羅的盛仙州,距離新京州,很遠。
“沒必要打起來吧,再看看,再看看。”
羅剎搖了搖頭,它可以參與畢方的棋局,壓一壓水尊,看看能不能順勢而為的拿到些勝利。
但讓它真下場,同水尊狗咬狗.老羅只是偶爾狗叫,不是真有狂犬病。
讓水尊成為代價是目的,自己下場和水尊打,逼水尊沖,那就真成大沙比了。
“也對,畢方都不急,我們急什么。
哪怕畢方同意水尊的訴求,我們到時候就踹開它!
陛下我又上勁兒了。”
大天地第一女表子發起了雙排邀請,想要和狗王羅剎再特能配一把。
老羅趕忙起身跑路,只留下一句‘來日再戰’的屁話。
等羅剎離開青蕊洞天許久后,青蕊的心,才從緊繃中徹底放松下來。
她面露沉思,輕輕揮手,仙衣便覆住了那玲瓏的嬌軀。
再招來一朵大周天混元演法蓮池中的絳紫色蓮花,青蕊仙尊竟直接跪下,開口道。
“大慈大悲青蕊普渡佛尊,謁見法王!”
很快,一個神秘的聲音便回應道。
“羅剎如何了?”
正是無定法王,青蕊證道時的主人,一開始的主人。
那個,在無極道主之前,死在五萬年前的時代最強者!
“不愿意動,它比蒼山聰明。”
大慈大悲青蕊普渡佛尊回答道。
在絳紫色大周天混元演法寶蓮的紫色靈光下。
佛尊的面龐染盡佛光,恍若神圣。
竟再無一絲一毫,大天地第一女表子的嫵媚與妖嬈。
此為:眾生苦厄,萬法為空,我入地獄,彼岸普渡。
青蕊,青蕊,翠花,翠花,你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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