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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玉闕 第61章 無能的丈夫,被搶走的白月光,公交車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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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繁道庭,老木垂著眉,聽完了炙沙和麗真的建議,卻只是不置可否的嗯了兩聲。
就在炙沙道祖、麗真道祖,為木繁的模糊態度而擔憂時,木繁問道。
“干死王玉闕,四靈界怎么辦?”
炙沙和麗真不約而同的微微一愣,而后又陷入了無言。
還得是木繁道祖,太多事情都很繁雜,可事實的脈絡往往簡單到離譜,繁雜只是因為人心。
反補水反到最后,無論現在什么態度、立場、預期,總歸是要清算玉闕仙尊的。
可清算了玉闕仙尊,四靈界的未來,又真的能被反補水的金丹們主導嗎?
敘事上號召其他人跟自己一起上簡單,可騙騙別人就得了,炙沙不會真把自己也騙了。
玉闕仙尊很早很早就掌握了一條修行的底層邏輯,即,一個修者能有多大的重要性,取決于它所承載的變化,再具體點,玉闕仙尊對于四靈界未來發展的變化攫取,已經到了一種無法忽視的地步。
而責任,只是這一切變化的一部分,如果干死王玉闕,四靈界只會在舊秩序崩塌后迎來新動蕩。
沒有解決方案就玩反叛,那是蠢人的行為。
炙沙吃的少,所以胃口表現的看起來似乎很大。
木繁不說自己餓了,但它向來極為關心自己在未來新秩序內的位置——玉闕仙尊就是搞定了木繁,才更進一步的搞定了四靈界,拿到了自己的半步獨尊位置。
今日麗真和炙沙,聯袂拜訪木繁道庭,也是為了搞定木繁來的。
而木繁的關心,就是投射到對抗中的又一個關鍵變量——可以簡單理解為,下場就能重新定義真假,即便不能完全做到,也能部分實現。
“四靈界內,不缺崢嶸的修者,木繁道友你就是。
大天地中的金丹仙尊,有四個層次,您起碼也是接近頂級金丹層次得了。
和王玉闕斗個幾千年,您踏入頂級金丹層次,四靈界的未來,不還是由您掌控嗎?”
麗真啪的一聲跪在地下,以額頭觸地,壓著心中的渴望和憤怒,勸告起了木繁。
在炙沙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麗真,竟直接做了龔善德的反骨仔!
炙沙有些吃驚,可又覺得合理,唯一的不合理之處,就是太晚了,麗真太能忍。
因為,雖然麗真特能配,但龔善德也特能配.
伺候老妖婆伺候了太多年,麗真道祖,早就受夠了。
但凡有些野心的人,也無法接受自己一個男人,被人當玩物似得,稱呼為‘麗娘’。
“呵,你們啊,太年輕,總以為眼下的局面過去了,未來就會忽然好起來。”
木繁沒有接麗真的邀請,只當這是龔善德的詭計。
它不想現在就動。
完全不想。
修行者的行為模式在很多時候都是難以輕易改變的,無論是王顯茂那種對家族奉獻一生的力工行為,還是木繁長久縮在龔善德身后看龔善德犯傻的茍王行為,都是各自對修行之道理解下的實踐思路。
當然,即便是王顯茂,這個一生為家族奉獻到灰都不剩的存在,也會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讓王玉樓一定要割舍家族的束縛。
那一刻,老祖是把對修行的期待,寄托在了王玉樓身上的。
他的價值體系,最后還是被他自己推翻了,可能也早就推翻了,只是勤勤懇懇的扮演著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很難說,不能擺脫束縛與窠臼的個體,在奇怪度上總是有無限的奇怪方向。
但總之,這種行為模式慣性的強大之處,真的沒啥好解釋的。
王顯茂、青蕊、玉闕仙尊,都是例子。
木繁在四靈界當了那么多年茍王,在玉闕仙尊搞補水大會時,它依然選擇,把龔善德拱到了前面做小丑。
它習慣于不承擔最大的代價,這個模式,已經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現在,它依然遵循這一模式的指導,不打算參與炙沙的反水行動。
“木繁道友,那王玉闕給自己的好徒弟們留了三個問題。
上古之初,究竟何時?
修仙之始,又是何貌?
未來之路,所向何方?
前兩個,炙沙駑鈍,沒有能力去探討,唯獨第三個,炙沙有些自己的想法。
四靈界和大天地的關系,恰似一個發展繁盛的大宗門,與發展不太繁盛、大修數量不多的小宗門的關系。
而王玉闕代表的那些天外金丹,就是大宗門派駐到附庸小宗門內的執行者。
可四靈界這么多年,一名名的道祖起起落落,有些古老道庭的主人,更是換了一個又一個。”
言及至此,炙沙頓了頓,看了眼麗真,卻見麗真依然跪于木繁身前,表達著膺服。
木繁則是微微頷首,讓炙沙繼續。
其實,它的想法是無所謂。
無所謂龔善德知道不知道,無所謂麗真的投效是真是假。
天帝?
龔善德就是個倒霉催的!
四靈界的大玩家是木繁和玉闕仙尊,善德天帝再怎么蹦,呵呵
“木繁道友,附庸小宗門一步步吞并大宗門的故事,在四靈界內,從來沒有停止過。
未來何所往?
為什么一定要按那些大天地金丹的想法走呢?
為什么不能是四靈界一步步發展出去,吞噬大天地呢?
到那時,我求的不多,只求能在您獨尊后,得一逍遙道果即可。
您才是四靈界的第一人,四靈界的未來,就是您的未來啊!”
下克上.看起來炙沙一片赤膽忠心,但就是實打實的下克上。
實質上,炙沙就是‘攜勢自重’。
它跳出來承擔了反抗補水秩序的沖鋒手角色,四靈界內那必然誕生的反抗補水秩序的浪潮,被它拿到了一部分。
玉闕仙尊的修行,不是專屬的,四靈界的天驕,也不是真無腦。
這就類似于隨著西歐工業國的殖民,技術必然會擴散一樣,大天地對四靈界的侵蝕,也將大天地的修行理念擴散到了四靈界。
玉闕仙尊攫取了四靈界最大的變化,也影響著四靈界變化的方向,那些推向仙尊走向半步獨尊的勢能,此刻反過來,成為了挖掘玉闕仙尊半步獨尊根基的勢能。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如果無法解決這些問題的話。
這一刻,炙沙就是攜著大勢,在逼木繁必須下場幫忙。
你不幫,這大勢被我糟蹋了,你的未來,就沒有了!
四靈界的未來,與你木繁的未來息息相關。
你不出來承擔責任,看著我們這些可憐人在前面頂著壓力蹦。
大天地是大道庭,四靈界是小媳婦。
你裝出被強的很舒服的樣子,裝給誰看?
假裝自己是逍遙的、自己是超脫的,沒有意義!
“四重境界,獨尊,你是從哪知道的,龔善德告訴你的?”
木繁的目光有些冷,它很清楚,這些消息都是絕密中的絕密。
普通的道祖,哪會有機會輕易知道?
如果炙沙知道,那一定是有人暗中告訴了它。
這種行為本身,結合炙沙攫取了部分‘反補水大勢’的結果,以及炙沙逼自己下場的行為,就有問題了。
而且,還是大問題。
在如何正確的把握變化上,木繁顯然也有著不低的實力。
“木繁道友,這些消息,都是麗真告訴我的。
實際上,我背后沒有任何人,我的行為,都是出自一名四靈界修士的本分。
赤沙荒漠,不是我們的牢籠,而是孕育我們的繁土!
四靈界,就是個充滿不屑的稱呼,盡顯天外修士的傲慢!”
炙沙擲地有聲的回答道,他清楚木繁在擔心什么。
但實際上,炙沙真的只是自己決定著自己的行為。
唯一有問題的,無非是他的實力不夠撐起反補水的大勢。
但這反而是合理的——能撐起反補水大勢的存在,都被玉闕仙尊給‘拿下’了。
木繁、龔善德,皆如此。
照顧自身的基本盤嘛,玉闕仙尊的基本盤在不同維度上,不同價值體系下,是有不同的表現形式的。
大天地眾頂級金丹捏著鼻子的支持,是基本盤;補水議程的愿景,也是基本盤;天外支援金丹們,也是基本盤,互相在不同維度的對抗中為玉闕仙尊所用。
所以,看似麗真代表龔善德來鼓動木繁參與反補水。
實則,如果木繁不下場,龔善德也不會深入參與——這是個動態博弈、拉扯的過程。
“木繁道友,赤沙荒漠沒有水,也從未影響木繁州的林草繁茂,更從未影響您的道果穩固。
補水一旦完成,對于那些外來的金丹們,優勢就會更大,我們唯一憑依的、赤沙荒漠所誕生的修行體系,也就失去了競爭力。
補水,看起來對所有人都好,但真沒那么好。
那些看不懂真相的蟲豸,被所謂的美好愿景欺騙,情有可原。
但你我不能被騙,我們要為自己負責,也要為這片孕育我們的世界負責!”
炙沙的話真的非常具有蠱惑性,因為它說的就是事實,至少是部分的事實。
可玉闕仙尊的尊位,就來自于現實的復雜,問題的復雜性本身,造就了玉闕仙尊的非凡。
成為獨尊的根基在挖掘玉闕仙尊的獨尊穩固之位。
曾經面對的巨大困難反而在此刻成為了玉闕仙尊尊位的另一層保護傘。
矛盾的對立轉化,在修行與對抗的極致,以一種難以理解但又客觀存在的角度,影響著玉闕仙尊,影響著所有局中人。
不過,木繁終究是沒有問‘沙牛怎么辦?天外天怎么辦?’——沒有意義。
“你們,太年輕,看到九十步,看似比看到五十步來的遠,但實際上,總歸是沒有看到終點。”
“木繁道友,還有什么終點嗎?
沒有更高的境界了,金丹層次的特殊之處就是對大道、對造化的徹底掌握。
外來的金丹是金丹,四靈界的金丹也是金丹,我們沒有更遠的未來,只能在當下做好當下能做的事情。
如果”
炙沙還在畫餅,木繁已經不耐。
“夠了,我不會支持你,但也不會反對你——你要做出一定的成果,我才能給你回饋,明白嗎?”
逐道路上走的越遠的存在,對自身籌碼的使用,就越謹慎。
木繁不可能現在就下場,但它表達的不充分支持,卻已經足夠令炙沙喜出望外。
“木繁道友,我明白了,我明白的,我知道自己該如何做。
但現在有兩個比較現實的問題,第一個是十七州風雨樓與風雨鑒。
王玉闕通過風雨樓和風雨鑒,控制著四靈界內的信息流動,對于很多事情,都了如指掌。
盡管從那些信息的重要性角度,看起來似乎我們不會受影響,但長此以往,總歸會必然的被動。
因此,我們需要搞自己的風雨樓和風雨鑒。
第二個問題,則是那個神秘的尋水會,尋水會中的那名神秘道祖,到現在我們都無法確定是誰。
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尋水會修士們的身份。
可很難保證,尋水會下沒有藏的更深的尋水會。
反對補水大會秩序的行動,必須要有我們自己的‘反水會’,從而在暗中一點點積蓄力量和共識。
我認為,這個反水會,只能由木繁道友您來主持。
不過,您一定小心,一開始,就得控制反水會內的人,互相知道身份。
最好,是您單方面的知道他們的身份,而他們不知道您的身份。
如此,暗中經營些年,我們就能多一分勝算。
最好是等沙牛和天外天的力量徹底被趕出四靈界后,再真正的、徹底的開啟反水的過程。”
玉闕仙尊補水,四靈界土著金丹一開始支持,但在局勢的發展下,如潮的人心催生了必然的反水。
事已至此,木繁又能如何呢?
下克上不是什么牛馬行為,是實踐中的一種普遍性結果或者說過程與選擇。
因為,它真的是能生效的。
玉闕仙尊有自己的運營思路和不同的基本盤,木繁也要有自己的運營思路與基本盤。
作為四靈界的第一人,在四靈界的天地之外還有其他敵人存在的情況下,籠絡四靈界的金丹成為自己沖刺更高位置的基本盤,就成為了木繁必須嘗試的選項——不一定能贏,但必須嘗試,這么好的實踐策略,不用,就太蠢了。
所以,炙沙的下克上,才能成功。
甚至,可以將炙沙的下克上,將玉闕仙尊對畢方的爆金幣,在某種意義上看做同一種策略。
這不是逐道者們不擇手段,單純是他們智慧在某種維度上會有趨同的表現——穩定對峙的共識能夠實現也是這種策略趨同的演化。
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支持后,炙沙期待的等待著木繁的回應。
然而.
“風雨樓不好動,不好抄,不好搞。”
木繁還是清醒的。
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它分得清——天外天的威脅還沒處理明白,現在和玉闕仙尊全面翻臉,未來的路,反而更趨于混沌。
混亂是泥腿子的階梯,在作為金仙的木繁有資格決定四靈界局勢的情況下,它更傾向于在確定混亂方向后,再正式開始新時代。
所以,木繁不打算現在就明面挑戰風雨樓體系,和玉闕仙尊就四靈界信息攫取層面,直接開啟對抗。
就在炙沙有些失望時,木繁繼續道。
“不過,反水會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補水補水,數不清的人在補水的大背景下,獲得了機會。
但同樣的,也有數不清的人因為不擅水法,沒得到更多的機會。
反水會,要好好辦,渡生?”
木繁看向站在一旁,從頭到尾都沉默等待的徒弟。
“師尊!”
“反水會的事情你去辦。”
木繁抬手,一道銀色的靈光從其腳下生長,先是枝蔓,后是花苞,最后,化作一只銀色的花朵。
隨著木繁催動大道的造化,花朵快速的生長。
銀色的花蕊之中,藏著一點青金色的靈光,炙沙僅僅是看了一眼,便感覺自己對大道的理解,又廣博了一絲。
砰的一聲,花朵炸開,青金色的靈光化作漫天的星星點點。
木繁輕輕揮袖,反手一攝,便催化出一只木匣,將星星點點的青金法種收入其中。
“此為我的法種,可以藏在不同的靈材之內,悄悄投放到四靈界的各州。
若有修士得到法種,就能獲得參與反水會的資格,渡生,你就負責接引和經營即可。
這件事,要好好做,短期內沒有結果很正常。
我們要爭,就要爭最后的勝利,需要用心經營啊。”
渡生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麗真,默默收下了木匣。
“好了,你們要注意反水行為的尺度,不要和王玉闕直接對上。
他那個人,忙著修行,你們反水的目的也是為了修行,不要本末倒置。”
叮囑了一句,木繁將麗真與炙沙趕走,此時,渡生才開口問道。
“師尊,無論是對炙沙反水的支持,還是經營反水會,都沒必要讓麗真知道吧?”
做狗,真的不是一件想做就做的事情。
尤其是麗真這類,跟著其他金仙許多年的存在,就是真跪在木繁面前,木繁也不該信任、不能信任——至少在渡生的理解中應當是如此的。
“陰謀,陰謀,到了我們這樣的體量,陰謀是很難進行的。
無極道主為了藏一手自身的存在,在對抗中,直接廢掉了自己辛苦經營多年的天外天。
如此,才有了當下爭獨尊的機會。
我不敢放棄,能選的,無非是盡量把盟友搞多些。
龔善德,龔善德,她畢竟是四靈界的金丹啊.”
木繁有些疲憊的開口道。
著力點不會憑空出現,對抗起來簡單,勝利似乎美好。
但是,但是,當籌碼打空的時候,任你再天驕再非凡,也只能無力回天。
龔善德其人如何,其野心如何,其對木繁的態度如何,都不影響,木繁絕不可能當下就放棄這位可以成為盟友、籌碼的存在這一決策本身。
復雜嗎?
無盡赤沙,唯見木繁。
金仙的造化,金仙的強大,怎么可能那么簡單呢?
在多重壓力下,在多重對抗中,在前途未明的局勢里,木繁,已經做到了它所能做的最好。
支持但不完全支持,行動但不全力行動,看起來是在‘是或否’之間選了或,其實是對對抗節奏和對抗行為的精準判斷與控制。
“原來如此.”渡生若有所悟。
原來,木繁不是不想收麗真,而是不能收麗真。
不僅不能收,還得讓麗真別搞事
“好了,不說這些了,反水會,你要好好搞。
王玉闕,現在還不是我的敵人,但也不是什么好相與的。
木繁道庭的地太小,該向外擴張,就得向外擴張。
手里的牌多了,才好在未來的對抗中有更多的勝機。”
所有的對手都可以成為盟友,所有的盟友都要當對手防備。
大天地的對抗強度,初始時有些陌生,現在,木繁正在漸漸適應。
炙沙受變化影響后,選擇帶頭反水。
木繁的選擇是繼續忍,等待變局之機。
從某種意義上,這接近‘會咬人的狗不叫’。
但考慮到‘無盡赤沙,唯見木繁’的境界,木繁道祖顯然不是狗,而是狼,有著最鋒利獠牙的狼。
玉闕仙尊的修行,其實不太清凈。
那種閉關以后什么都不管的幻想,不太適用于高強度的對抗,而玉闕仙尊也恰好可以輕松的一心多用。
所以,在其閉關的過程中,該處理的關鍵事情,還是要繼續處理的。
修仙者在絕對實力上的‘超人’,就是會讓效率更高,即便內部的矛盾再大,當玉闕仙尊愿意投入代價后,依然能實現快速的擴張。
而且,相比于其他道祖的謹慎,玉闕仙尊的擴張算的上是大開大合。
木繁把握到了主要矛盾后,選擇有節奏的對抗。
玉闕仙尊看的主要矛盾更抽象,高度也相對高一些,所以,他在擴張的節奏上,也遠遠比木繁來的激進。
這里其實是對勝利信心的問題,玉闕仙尊并非信心更足,而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輸的不會太快。
勝利勢能積累的,可供仙尊試錯的冗余,夠多。
擴張的具體方式很多,風雨樓的擴張、尋龍宗的擴張、十州道庭補水交流的擴張、尋水會的擴張,都是擴張的不同維度。
但其中,玉闕仙尊更關注的,是十州道庭在補水交流上的擴張。
其他的都是老基本盤了,沒什么新意,但通過新立的十州道庭體系擴張,可以為玉闕仙尊的基本盤穩定度帶來更多的增幅。
“師尊,沒想到是你帶隊來的,炙沙最近還在跳?”
玉闕宮,玉闕仙尊和莽象對坐飲茶。
“差不多,它搞了一個‘金州英豪’大評選。
其實還是學你在仙盟變法的那套,對下賦權,從而拉攏那些底層修士,跟著他搞反水活動。
玉樓啊,這個人,壞得很,要我說,你不如直接處理了它。
拿下炙沙,再順勢拉著慕容拿下金州道庭。
如此,金州烈州兩大道庭合并,你在四靈界,基本上就無敵了。”
老莽給了個很離譜的建議。
這么說吧,它的意思是讓玉闕仙尊打開冰箱把大象放進去。
其中的難度,老莽沒提——這其實也是對玉闕仙尊充分信任和尊重的體現。
在老莽看來,無論有多少屁事和曲折,小王都能做到、做好。
“夠嗆,我不想在這時候動,麻煩的很,太多事情攪在一起了。
以前我練氣的時候,總以為修為上去了,問題就能解決。
即便不能都解決,也能解決一大部分。
等修為真提上來了,才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仙之上,還有簸籮會、畢方、無極道主。
所以.”
玉闕仙尊先是倒了倒苦水,而后在莽象不解的眼神中,繼續道。
“所以,師尊,你能把你的無相大道都傳授給徒兒我么?”
老登,我連畢方的金幣都能爆。
現在,輪到你了!
什么是吃人?
凡人眼中的吃人是割肉、引血、掏心掏肺的吃。
聰明人眼中的吃人是把人變作豬狗牛馬去驅使壓榨。
金丹們的吃人,是奪了你所有的造化!
修行?
可以,但永遠屈居我之下!
眾所周知,當許多人修同一個大道時,就沒人能實現對大道的完全掌握。
無相大道,是莽象自己創立出來的后天大道,只有他一個人掌握。
玉闕仙尊要修無相大道,肯定不是那種‘我就和它來一次,以后還是你的’,而是‘我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你在我允許的情況下可以繼續用’。
不得不說,這多少沾著些牛頭人的意味。
但修行這條路,到了高處,確實是這樣的。
吃了莽象這種事看起來有些殘忍,其實吧,獨尊就是對可能性和變化的獨占,那可比吃一個人更殘忍了——但所有的金丹都渴望超脫的獨尊。
這就是為啥要脫離凡俗的思維看待逐道者的原因,凡俗的太多理念窠臼,玉闕仙尊練氣時就拋棄了。
面對玉闕仙尊的強取豪奪,莽象看了看玉闕仙尊手上的黑龍,看了看煮茶的仙器兩儀鼎,看了看所坐的玉闕宮。
最后,勉強擠出一點笑臉,狗一樣的問道。
“你不缺我這條小道吧,玉樓?”
玉闕仙尊抬手,手臂上的黑龍如游蛇一般,竄到了莽象身前。
黑龍吐信,老莽低眉。
“不嫌多。”
仙尊平靜的回答。
大道這種事,哪個金丹會嫌多呢?
多掌握一條,就能多一份造化,積累的造化多了,沒有路也能撞出路來!
老莽的心中是真有些委屈,四靈界的局勢艱難,是炙沙搞的,是那些土著金丹搞的。
你有能耐去找他們麻煩啊?
你逮著我這個老弱病殘薅,算什么英雄?
當然,玉闕仙尊從來沒想過做英雄,他只想贏,贏到最后。
“我給,但我有一個條件。”老莽咬牙道。
當玉闕仙尊提要求的時候,就意味著,他不怕莽象反抗。
莽象也必須考慮,如果自己真反抗,就是個當場隕落玉闕宮的結局。
所以,只能認,不過,莽象還是想談談條件的。
“夠了,我給你一個承諾。”
聽到玉闕仙尊此言,莽象臉上的苦澀當即少了幾分。
然而.
“等我獨尊后,只折磨你十萬年。
屏蔽記憶,慢慢折磨。
折磨完,再把你的記憶還回去。
這樣,你就能放心了吧?”
黑龍驚詫回頭,卻見玉闕仙尊一臉‘理當如此’,再看莽象,卻是驚愕。
老莽驚愕一瞬,轉而又有幾分釋然。
(我知道很多道友希望看到莽象死,看到玉闕仙尊狠狠的青蒜它,殺殺殺,但是,但是,道友們帶入玉闕仙尊的境界,如果玉闕仙尊連這點事都跨越不過去,它也就走不到今日,也不是玉闕仙尊了——殺莽象,反而會有損玉闕仙尊自身的修行,路邊一條和成尊之間,不一定差在這里,但沒必要做那種路邊一條才會做的事)
當然釋然了.不然又如何?
這就類似于雷霆雨露皆為君恩,恩情的君王只殺你一人,沒有株連你的十族。
當然得感恩.
反叛?
可以,但不是現在——現在就得把無相大道交出來,才能繼續活下去。
至于仗著自己是畢方的狗的身份,拉畢方給自己撐腰?
別鬧,老莽沒那么天真。
“好,我認,我給”
玉闕仙尊給的條件相當畜生,但老莽反而放心了。
姿態從來都很重要,當玉闕仙尊裝了千年的‘道心如淵’后,便是莽象,也愿意相信玉闕仙尊的承諾。
老莽化作一道灰蒙蒙的霧氣,霧氣翻涌,從中分出一小部分來。
等其回歸人型,便將那一小團分出的霧氣,凝成一只小小灰石。
“此為,無相法、無相大道的所有精要。”
萬載修行,一日之間,盡做嫁衣。
莽象在修行上的實力積累,也就是修為,仙尊不在乎。
對仙尊而言,吃莽象的修為和吃下面上供的資源,在效率轉化上都是相同的——而玉闕仙尊的資源轉化效率,已經多年運行在極限水平了。
老莽這個狗東西,怎么說呢,雖沒有頂金的潛力、金仙的潛力,但用好了,也高低是條好狗。
拿到無相大道的奧妙后,仙尊就開始了修行。
兩年后,仙尊睜開了眼睛。
“師尊,無相法果然不行,我本以為無相和無定法王的‘無定’會有些關系。
可現在看,就是尋常的普通大道罷了。
極限,可能也就是金仙,距離頂級金丹差太多太多。”
老莽憋悶的握緊了拳。
這和被人搶占了妻子,然后搞完說一句‘就這’,沒什么區別。
而莽象,就是那個無能的丈夫。
不過,老莽最后還是松開了拳頭,一張老臉笑做菊花狀。
“哈哈,是,我天賦不如你。
不過,已經兩年過去,金州道庭的補水交流也進行的差不多了。
那金州道庭的事情”
老莽還是很期待玉闕仙尊兼并金州道庭的。
到那時,先扶持慕容,而后等時機合適,作了慕容,莽象就能上位了。
做狗有什么不好的?
給玉闕仙尊做狗這件事,老莽已經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不然當初也不會那么積極的各種給仙尊傳消息。
玉闕仙尊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沉吟許久,最后道。
“黑龍,替我傳旨。
尋龍宗、尋水會、風雨樓,都在金州道庭活動起來,慢慢在暗中鋪墊落子。
師尊,你和九幽在內部配合,咱們一起來一個千年大計。
大概扶持五十名天人境真人,至少五名忠誠于我、忠誠于補水的道祖。
再拉攏一百名天人境真人、十五名道祖,而后,就可以正式兼并金州道庭了。”
當初玉闕仙尊在西海時,就想過一個問題。
大修士的落子與運營,時間尺度上,肯定和普通修士的常規概念不一樣。
現在,等他開始布局落子,真就是千年又千年,狠狠的溫水煮青蛙。
算是對當初那個小修王玉樓的猜測,作了某種特殊的回答——嘿,小子,你沒猜錯,老東西們就是很有耐心。
“千年?炙沙一直在跳,會不會來不.”
“來得及,仙佩的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呢。
得過了這一關,才能有更多的未來。
所以,慢慢做才是對的。
從暗中鋪墊開始,大患未除,不能自己先亂起來。”
又一致了不能成道的修仙者各有各的性格,能成道的逐道者們,有著近乎于一致的冷峻。
玉闕仙尊和木繁,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區別是,木繁吃相還有顧忌,只讓炙沙沖在前面。
玉闕仙尊先吃了親愛的師尊,而后還想將金州道庭完全煉化。
“主人,那十州道庭補水交流的事情”黑龍問道。
“繼續,讓楚然化道后去做,她快要化道了。
還有那些選出來的真人們,也該化道了,再壓下去,人心又要變。”
莽象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打算讓他們以何種大道化道?”
玉闕仙尊的‘法寶證道金丹法’是包化道的妙法,說是更清晰的感悟大道,其實就是幫忙化道。
和尋常的金丹證道法,核心區別在于道存于己身,還是道存于法寶。
但是吧,讓那些人化道,需要玉闕仙尊給一個大道,這就有些大道不是走的人越多路越寬,而是走的人越多,每個人掌握的大道造化就相對減少。
“無相大道啊,不然我干嘛問你要?”
玉闕仙尊笑著反問。
老莽的臉啊,好懸沒繃住。
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修了萬年的白月光,被惡霸搶走,還被還被哎!
“師尊,無妨的,反正你的無相大道本就不行,他們用了也就用了,你可以修新的大道嘛。”
老莽沉默許久,最后只低聲稱了聲‘是’。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親自帶隊來交流補水,結果把自己的大道給交流了出去。
獻策玉闕宮,獻了個寂寞。
大道都獻沒了,卻換來兩個承諾,折磨十萬年、再等一千年的承諾.
王玉樓,我沒看錯,你從來都不是東西.
我真傻,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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