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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者可以不活,但不能沒活 第195章 像,很像啊
聽到“預言之子”這四個字時,謝爾比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表情像是起猛了,一臉激動的盯著埃隆。
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么,可很快就在一旁老大警告的目光下察覺自己的失禮,又干笑著坐下,眼中滿是熱切。
埃隆并不意外他的反應,正常人聽到“預言之子”這四個字都會這樣。
反而艾克顯得很淡定,還有功夫管束手下。
“莫怪莫怪,我們混黑幫的沒啥高雅愛好,就好個賭博。”他頓了頓,定睛看向埃隆,“那位不列顛的王子現身了?”
埃隆抿茶,不置可否。
“我和我父親不一樣.我從不投資風險不可控的生意。”
艾克和奎恩對視一眼。
“您的意思是預言之子不但現身了,您還和他搭上了線?噢,這可真是.厲害。”
艾克的語氣并不那么熱衷,反而有點場面話的感覺。
不列顛政府和叛黨在勞倫斯省打到頭破血流,前往舊王城拔劍的年輕人排成人山人海,永恒教派近日召回了世界各地的主教,從各種途徑進入不列顛的冒險家人數比以往翻了三倍,種種跡象都在表明預言之子已經出現。
但他到底是誰這種消息,絕不該由埃隆知道。
他雖是布蘭森家族的繼承,是愛士威爾的議員,但在這種世界級的大事面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政客或商人。若埃隆這種與不列顛內戰沒多大干系的人都知道了,那不列顛國王亞倫也鐵定知道了。
那戰爭的烈度就遠不只是頭破血流,而是龍血騎士團與亞倫所能調動的一切兵力對勇者所在地的總攻了。
預言之子是否現身之所以有如此重要的意義,無關不列顛王權,而在于第七勇者。
若正如神學家對龍主預言解讀的那般,預言之子等同于勇者,那他只需要前往世界中心的永晝之島,在教廷驗證自己的勇者身份,那不列顛政府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再殺死得到教廷庇護的勇者大人。
然而這件事的分歧點就在于,預言之子不能前往教廷。
他證明自己勇者身份的唯一辦法,只能是拔出那把插在舊王城石頭上的圣劍。
這關乎于永恒與時光之龍教派對未來的布局。
這關乎于勇者究竟屬于龍主,還是屬于太陽神。
拔劍,戰勝亞倫王,登基成為不列顛之王——這是龍主預言的未來。
然而在這份未來中,有一點是預言沒有提及卻眾所周知的事實——預言之子會成為永恒教派的信徒。
正如第一勇者林克接受教廷洗禮,第四勇者雨宮徹野接受白教洗禮一樣,最后的第七勇者會接受永恒教派的洗禮。
“真王后裔將奪回王冠,成為全境的國王”預示著預言之子會戰勝他的叔叔,戰爭必然結束,在不列顛全境歸心的背景下登基為王。
而根據不列顛先祖留下來的規矩,想要成為國王,必須認永恒教派圣主為教父,接受他的洗禮。
在《創世福音》預言的第七次伐魔戰爭后,人類的新紀元不再是太陽許諾的神允紀元。而哪個神教能取得如今天教廷一般的話語權,關鍵就在于這名最后的勇者。
無論如何,永恒教派都會不留余力的完成預言所鋪設的未來,勇者必須拔劍,戰勝他的叔叔,統領全境,最后帶著圣主的賜福登基。
而教廷?
登基觀禮的時候給個前排位置,意思一下就行了。
“偽王之血必以劍終”,亞倫王必須死在勇者的圣劍之下,而不是由永恒教派或什么其他人殺死,預言之子拔劍、復仇、登基這一順序不能亂。
在這種大前提下,預言之子在拔劍之前都不能暴露身份。
一是為了防止其他神教染指這名被永恒教派寄于未來的勇者,二是為了防亞倫王。
亞倫未必不知道自己成為了龍主的棋子,就像舞臺劇中注定謝幕的丑角,困在名為“國王”的末路里等待圣劍落下。
但所謂梟雄,便是不甘心被命運掌控的惡鬼。
永恒教派再強大也無法控制他的王國,他還有軍隊,還有效忠的龍血騎士團與龍墓執事,他想要扭轉這份未來。
在沒拔劍前就將預言之子殺死是他唯一的機會,一旦預言之子拔出圣劍,坐實勇者身份的預言之子將擁有《救世主公約》賦予的一切權力,那意味著亞倫要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小小的叛黨,而是冒險家公會,是格林德沃,是七個神教,是全世界想要占領未來的掌權者。
這種背景下,只要永恒教派不是傻子,他們找到預言之子后都會把這個消息封死在寥寥數人內。
顯然,這“寥寥數人”絕不可能包括埃隆。
在愛士威爾,埃隆·布蘭森這個名字的確挺唬人的。但若以世界與歷史的角度來看,就屬于“你jb誰?”了。
埃隆對艾克不信任的態度并不惱火,他放松的抻著下巴問:“不信?”
艾克苦笑一聲。
“議員閣下,我很尊敬您——”
“上次說了,叫我埃隆就行。”
“我愿意以我的信仰起誓,從個人的角度上,我很尊敬您的能力以及理想,但是.”
“您應該清楚,走私這種事并不是無跡可查的。”
“我們在賬目上的手腳,過海關時的偽裝,在各地設立的白手套公司,行賄經紀人這一切手段只能瞞一瞞普通人。”
“我的生意能做到今天,只不過是這點營生還不值得讓超凡者來查案。”
艾克頓了頓,攤手說道:“但如果往勞倫斯領運您要的那些奧術武器,先不說我如何瞞過校務處的稽查,大批量大批量的運一定會被前線察覺。”
“不列顛比誰都清楚,就算有永恒教派支援,勞倫斯領那支叛軍也不可能掏出那么多奧術軍火。他們萬一查出這些武器從哪兒進入勞倫斯領,再順藤摸瓜.”
艾克嘆了口氣。
“我不認為那名亞倫王會顧忌學院的面子,就算有學院的護山大陣限制,龍墓執事也能派出大量中低序列超凡者進來,屆時我和我的黃金之風將在一夜間消失”
“說完了么?”埃隆問。
“說完了。”艾克答。
“老大我怕.”謝爾比哆嗦道。
“呵”
埃隆將二郎腿放下,不再是那副悠閑的表情,而是換了正色:“怎么進勞倫斯領不用你管。你只需要把軍火運到,永恒教派的人會負責把東西送到前線,亞倫政府再怎么追查,也有永恒教派把這事扛下來。”
艾克的眼神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只是把東西送進不列顛而已,做不做得到?”
“.您來真的?”
與此同時,他腦子蒼老的老爺爺聲音也異口同聲的說:“這小登來真的?”
埃隆平靜的說:“第一批貨運過去,我就把你的人從監獄里撈出來。我倆綁一起,要是龍墓執事殺來了,我和你一起死。”
艾克沉默許久。
布蘭森家族手握愛士威爾最大的貿易企業,如果他們想,那當然可以自己做。
但若走企業途徑,人多眼雜,難免出現紕漏。
真想將奧術軍火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批又一批運進不列顛,全愛士威爾只有黃金之風有這個能力。
“.黑市搞不來那么多奧術軍火,都是些兩百年前第六次伐魔戰爭剩下庫存貨,可靠性不好說,而且很難大規模收集.”艾克拋出新的問題:“若想供應前線撐起戰爭,必須要愛士威爾有奧術工程的企業供貨。但這些企業都有格林德沃入股,被管控的很嚴,一次兩次能搞,搞多了鐵定出問題,行賄搞不定的。”
埃隆彎腰,拿起桌上果盤邊的小鈴鐺。
他搖了一搖。
片刻后,會客室的門便被管家敲響,他對那名穿燕尾服的仆從說道:“把合同和父親的章拿來。”
直到看到那張寥寥數行字的合同出現在眼前時,艾克再也無法維持淡定的表情。
他倒吸一口涼氣,像重新認識埃隆一般,不可置信的盯著他。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在謀劃這件事了?”
合同很簡單。
愛士威爾空輸兵后勤管理總包合同
下面的條目包括住宿、餐飲、訓練消耗品
奎恩的目光落到“裝備”二字上,沒有說話。
空輸兵是副院長赫墨點頭成立的部隊。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愛士威爾獨立擁有的第一支軍隊,雖然規模不大,但赫墨其實是動了將這支軍隊投入伐魔戰爭的心思。
他們是全愛士威爾唯一被許可大規模采購奧術軍火的部門,雖然同樣被監管,但監管者是與埃隆關系較好的專員安庫亞.
彌雨桐的父親曾做過類似的生意,在還沒軍改之前。
奎恩當然知道,這看似用量不多,但只要操作得當空間能有多大。
利用珠寶店案件為由頭,提議成立反恐部隊.
在每次對外演講上,都在渲染激進的城市獨立命題,從而挑動左派市民的民族情緒,為空輸兵擴大化做鋪墊.
因為以上種種加之伐魔戰爭臨近,學院不但沒有反對此事,還為其開了便利之門.
奎恩此前一直在想,這空輸兵到底用來干嘛,愛士威爾沒有戰爭風險,真要論快速反應部隊也沒有校務處快珠寶店案最近的執法官進場之前安庫亞就已經完成了善后
難道就為了現在?
“下周的聽證會。”埃隆開口道:“只要能保住我的代議員席位,我就能將空輸兵擴充至五千人規模,并以不列顛內戰為由開啟大量實戰演練.你明白我意思么?”
艾克眼眸一瞇,閃過精光。
“演練損耗,庫存損耗,運輸損耗,維修替換,再弄點陰兵來吃庫存”
埃隆滿意的點頭。
“雖然不多,但夠前線用了。艾克,你的想法是?”
艾克看著他的眼睛,愛士威爾風頭最盛的兩名年輕人目光交迭在一起,他們審視著彼此,像隔崖相望的獅子。
“你知道學院的原則么?”
埃隆點頭,“奧術無害化。奧術武器決不能用于人類戰爭。”
“這樣.我們就是犯死罪了。格林德沃查到這事,你我都要完蛋。”
埃隆端著茶杯走到艾克面前,那輕松的笑容在奎恩的鏡片中放大。
“你倆干嘛這么嚴肅?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他大聲斥道:“失敗才是死罪.成功的話就是革命!怕什么格林德沃?勇者會保下我們!!”
“永恒教派的主教已經在龍主像下對我起誓。”埃隆半彎下腰,與艾克平視:“事成之后,我會是第一位見到預言之子的功臣。”
“神允紀元只剩很短暫的幾年,但我們的人生還很漫長請你相信,未來的榮光我不會獨享。”
艾克起身,繞過了他,蹲下身子默默在那張承包商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隨后遞給埃隆:“三天內,十臺魔晶填裝型的急射炮會送到不列顛。給個地址給我。”
埃隆接過合同,倆人爽朗的擁抱。
奎恩在一旁看著。
像.都像。
如果說世界上只能同時容納兩名穿越者的靈魂。
自己占了其一,勇者只有一名。
排除茜莉雅。
那會是誰呢?
這倆人偏偏又有哪里說不上來的怪異點,令他遲遲無法下判斷。
目前來看埃隆的可能性更高。
但若他是勇者,預言之子不是,他幫預言之子的動機是什么?
埃隆看向謝爾比:“說是體諒我父親的身體狀況,聽證會就安排在我家,你剛剛應該已經見過他了。我需要你扮演里夫·布蘭森,和我一起出席。”
“時間定在下周五。”
“會上可能出現的刁難質問我都讓秘書整理了下來,只要背下應對話術.并不多。其他我會獨自搞定。做得到么?”
艾克接過話頭:“剛剛你說這些我都沒讓他離開。我這兄弟絕對信得過你別看他傻,扮演起來絕對沒問題。”
“但是.我看里夫先生的狀況應該可以獨自出席吧?”
“不行。”埃隆斷然搖頭,“今天之后,我父親就需要修養.他出來除了陪陪我妹外,就是讓你看一下他的神態。其實你只用坐在那就可以了,需要說的話不多,保持嚴肅的樣子就不會露餡.”
“不夠。”
謝爾比開口道:“我需要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得給我摸摸。不然無法保證一模一樣。”
埃隆盯著他看了許久。
“好。你跟我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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