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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戰錘之旅 第304章 科索拉克斯潤
‘征服者號’榮光女王級戰列艦
“他們又追上來了。”
科索拉克斯的手指輕輕叩擊著骨質王座扶手上那些扭曲的雕紋,指節與骸骨裝飾碰撞,發出空洞的聲響。
他能感覺到這艘艦船與自己之間那脆弱的聯系。
就像試圖扣動一把鏈鋸斧的扳機,而每一次,那該死的機關都會詭異地滑開,躲到他觸及不到的角落。
“咔噠咔噠”
而隨著這份微弱的憤怒升起,在科索拉克斯的顱骨內,撞針開始規律地伸縮,每一次機械的律動都伴隨著神經末梢炸開的劇痛。
這痛苦并非來自肉體,而是更深層的東西,它順著靈魂的裂隙爬上來,像某種活物般啃噬著他的意志。
這是懲戒,是詛咒,是背誓者科索拉克斯必須承擔的代價。
只要他停下殺戮,哪怕只有一瞬,這折磨就會如期而至。
“呼”
他深吸一口氣,腐朽的艙室空氣里混雜著血腥、機油和某種更為古老、更為黑暗的氣息。
他強迫自己保持那帝王般的坐姿,不讓一絲動搖流露而出,戴著厚重手甲的手指深深陷入王座扶手,精工鍛造的金屬在他掌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會化為齏粉。
克己。
這是一種美德,一種被那些腦子里塞滿屠夫之釘的瘋狗們徹底遺忘的美德。
如果一個人不與誘惑抗爭,那么他終將成為欲望的奴隸,而科索拉克斯深知這一點,因為他曾經就是這樣一個奴隸——
帝皇的、安格隆的、吞世者軍團的。
但現在的他不同了。
他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強大。
隨著王座在手中搖搖欲墜,強行驅逐出屠夫之釘折磨的科索拉克斯注視著鮮血影儀中上演的虛空之戰。
機械教的艦隊已然支離破碎,只剩下一艘機械方舟與她的護衛艦隊在征服者號的不斷撕咬下搖搖欲墜。
而那艘還在運作的星堡就像是保護小雞仔的母雞一般,不斷的啄擊著艦船。
轟隆!
遠超尋常戰列艦能夠裝配的宏炮直接命中了‘征服者號’,令其泛著血色光暈的虛空盾泛起了一絲漣漪。
身后那纏繞在艦船王座之上的肉塊抽動著,‘征服者號’便如同它操控下的玩具一般,于虛空之中突然調轉,躲開了星堡宏炮的第二輪直擊。
一艘變節戰團的戰斗駁船躲閃不及,在虛空盾吞沒了兩枚宏炮炮彈陷入過載之后,便不得不依靠自己結構硬抗接下來的襲擊。
轟隆!
只是虛空盾的光華散去的瞬間,這艘戰斗駁船的側舷便爆射出一連串的火花。
科索拉克斯冷酷的注視著當場失去作戰能力的戰斗駁船。
“拉開距離,脫離接戰區域,全艦隊聽從命令,維持軌道打擊,通知地表部隊準備撤離。”
鑄造世界塞浦路斯。
這是一個強大的鑄造世界。
在它傲慢地拒絕原體軍事援助,從而招致科索拉克斯以及機械教艦隊的集中攻擊之前,這是一個擁有八座拉米雷斯級星堡,18艘主力艦船和超過14億護教軍駐扎的超級堡壘。
如果不是科索拉克斯果斷依靠亞空間的巫術,傳送來那些能夠讓亞空間半神處理起來都感到棘手的太空廢船直接沖撞星堡。
如果不是他依靠鐵之主給予他的權威,壓下了那些黑暗機械教成員的貪婪,放棄保留那些技術,放棄數座拉米雷斯級星堡可能的所有權,用最直接的方式——將星堡扔向星球地表從而徹底摧毀了這顆星球的軌道防御體系。
那么陷入拉鋸的混沌勢力注定會被剿滅,他們甚至甩不開從容追擊著他們的原體主力。
“原體。”
科索拉克斯的視線從未離開鮮血影儀,數十道赤紅的身影在他的意志下穿梭于戰場。
自卡迪亞被圍困以來,那些從恐懼之眼逃出的叛徒與變節者帶著他們銹蝕的艦船蜂擁而至。
數量翻了近乎一倍,因為無人選擇投靠其他軍閥。
他們選擇追隨科索拉克斯。
因為只有他的“打秋風式尋獵”不會愚蠢地陷入某個世界的泥潭;因為只有他能用鮮血兌現每一個忠誠的承諾;更因為,在所有背叛帝皇的叛徒中,唯有科索拉克斯的艦隊,至今仍在原體的怒火下存活。
因為只有他能夠理智的思考,遵循鐵之主為他們制定的作戰方案。
科索拉克斯自逐漸破碎的戰斗駁船上收回了目光。
原體的動作太快了。
絕大多數的軍閥或是黑暗機械教才堪堪張開了他們的獠牙,便被接踵而至的帝國海軍艦隊,阿斯塔特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擊潰,那些登上星球的爪牙在艦炮與星界軍以及阿斯塔特浪潮一般的沖擊下也如浮萍一般被撕碎。
然后就是下一處,接著就是下一處。
實在是太快了。
仿佛這些復雜的帝國勢力在原體們的手中就不需要磨合一般,只需要隨著原體的意志而行動。
這是帝國近乎萬年都未展露的效率了。
這讓科索拉克斯不由得想起了過去。
帝皇領導了人類歷史上最為宏大的遠征,十八支軍團拱衛泰拉,星際戰士們以榮耀為刀刃,以忠誠為甲胄,將大遠征的旌旗插遍銀河暗礁。
眼中泛起了些許追憶,一直到后腦的刺痛將他再度喚回現實。
又幻想了
“側舷的人都在做些什么,這時候跳幫著實不理智,戰斗駁船的損失毫無意義。”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科索拉克斯的傷春悲秋,他睜開眼。
一位身披白色軍服的海軍軍官漂到了另一個站點,她從容不迫,纖細的雙手在背后緊握,血霧在她身后搖曳。
又來了。
科索拉克斯的目鏡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死死鎖定那個虛幻的身影。她從容地撐住指揮臺,來到他身側,冷靜地審視著戰場態勢。
“他們玩得有些過了。”
軍官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嘲弄。
“命令船長們保持編隊,直到增援艦隊就位。”
她談論那些阿斯塔特的方式,仿佛他們不是令人敬畏的半神,而只是這艘巨艦上微不足道的奴仆。
“調遣鋼鐵勇士的護衛艦前往標記位置,我們的側翼需要掩護。”
咔噠咔噠
王座扶手在科索拉克斯的握力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他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幻影在他的指揮臺上發號施令,操縱著本該屬于他的艦隊。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清楚她的來歷。
只知道早在阿米吉多頓戰敗后他宣稱擁有征服者號之前,她就已是這艘船的一部分。
科索拉克斯稱她為“夫人”。
一位吞世者狂戰士在戰后微弱的清醒時間中曾經給過他提示,這位很可能是吞世者最開始的艦長。
洛塔拉·薩琳。
“你在做什么!”
科索拉克斯欣賞對方展露的戰斗意志,但是當下顯然不是繼續與這些艦隊糾纏的時候。
原體的艦隊就快要到了,當務之急是組織起這些一盤散沙的家伙,然后撤退。
科索拉克斯想起了佩圖拉博大人給予他的命令。
盡可能的在他與安格隆之間就戰爭的掌控者歸屬這一事件結束之前,保留這些因為血神影像而莽撞的進入實體宇宙的有生力量。
雖然他們應該為自己的莽撞而付出代價,但那必須是在消耗鐵之主賦予他們的價值之后。
所以他必須避戰。
科索拉克斯能夠感受到屠夫之釘賦予他的折磨愈發強烈了。
這該死的刑具,它毀掉了原體,毀掉了軍團,科索拉克斯好不容易擺脫了折磨,在軍團結束后,他花了數千年重建被背叛者們摧毀的東西。
他不能讓千年的努力毀在這里。
是的,他在逃避戰爭。
軍官冷冷的看著他,仿佛此刻她才是這艘戰艦的主人。
科索拉克斯的喉間泛起鮮血。
他咽下鮮血,抹了抹嘴角。
“他們又來了,我們必須離開。”
他說道,不遠處之外,操縱著艦船的肉瘤又顫了顫。
“他們來了。”
這是毫不掩飾的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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