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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戰錘之旅 第303章 你不能只有在局勢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愛帝國
朦朧星域鑄造世界塞浦路斯門迪
龐大的拉米雷斯級星堡正在崩塌。
它的鋼鐵骨架在虛空中扭曲,如同垂死巨獸的殘骸。
在此前那場規模空前的突襲中,它已遭受重創,而如今,混沌叛徒與異端的炮火仍在無情地撕扯著它殘存的軀殼。
星際堡壘的外部裝甲被徹底剝落,露出其下焦黑的骨架,那些曾經致命的射擊口如今化作燃燒的瘡痍,噴吐著濃煙與烈焰。
這顆星球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圍攻。
對于諾克蒙德星區與卡迪安星區而言,鑄造世界塞浦路斯絕非尋常之地。
它的戰略價值無可估量。
作為拉米雷斯級星堡的誕生地之一,鑄造世界塞浦路斯的軌道上永遠盤踞著六至八座這樣的鋼鐵巨獸,它們構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亦是帝國在朦朧星域最為重要的軍事要塞。
全副武裝的拉米雷斯星堡本身就是一座移動的死亡要塞,其火力之兇猛足以令任何一支艦隊望而卻步,它的炮陣列裝填著毀滅性的能量,宏炮陣列足以將敵艦撕成碎片,而近防系統則確保沒有戰機或登陸艇能輕易靠近。
想要依靠常規的艦隊戰征服這樣一座星堡?
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因為所需的兵力遠超任何一艘戰艦所能承載的極限。
除非……來襲的是一艘太空廢船。
除非……來襲的是數艘太空廢船。
轟隆!轟隆!
虛空之中燃起無數火光。
爆炸的沖擊在真空中無聲擴散,唯有掃過戰艦傳感器的稀薄氣體傳遞回沉悶的回響,如同遠古巨獸垂死的喘息。
“警告,警告,高壓,激素水平異常.”
空寂的指揮室內,生理監控系統的警報聲尖銳刺耳。
塞浦路斯的鑄造總監,法比安·瓦茨,將自己蜷縮在保護艙中,眼前的景象令他目眥盡裂。
那些龐大、扭曲的太空廢船,裹挾著亞空間的尖嘯,宛如諸神擲出的毀滅之矛,狠狠貫入拉米雷斯級星堡的上層結構。
隨著雙方的相互擠壓,于接觸面引發連鎖的爆炸,熔融的金屬如瀑布般傾瀉,在虛空中掀起滔天火浪。
傷痕累累的星堡再也無法承受。它的框架在哀鳴中凹陷、崩塌,廢船的殘骸、戰艦的碎片與星堡的鋼鐵骨骼一同碎裂,如暴雨般灑向鑄造世界的蒼穹。
從宇宙中注視,星堡的破碎是如此悄無聲息,而星堡的墜落將鑄造世界塞浦路斯的一切都淹沒在恐怖的大地震顫中。
“不!”
鑄造總監發出哀嚎。
他后悔。
他后悔沒有聽從那些黃泉八號機械神甫的建議,選擇了為那些叛軍提供駐扎之地,并且拒絕了原體的——
他憤怒。
他憤怒這些叛軍背叛了他,用虛假的謊言掩蓋了自己妄圖用一封永久性的賣身契,來維護自身所謂‘利益’的愚蠢行為。
他悲傷。
他的鑄造世界要毀滅了。
在阿格里皮娜選擇收攏開拓者艦隊,開始將之集中于星系內部,在黃泉八號積極參與進原體們的‘警戒星防線’的構筑,積極融入其中的時候,塞浦路斯選擇了觀望。
他一面象征性地響應原體的資源集中,并提供了部分資源,一邊對那些抵抗原體的機械教提供庇佑,希望能夠在必要的時刻能夠讓原體投鼠忌器。
現在,他輸了個精光。
數座星堡的撞擊揚起漫天塵云,污濁了星球南部方圓上萬公里的區域,那污濁的云霧緩慢翻滾著,翻涌著,包覆一切,迷蒙眾生。
地殼的傷口中,熔巖如膿血般汩汩滲出,
一切都是這么的突然。
不論是被迫亦或者抱有其他目的,異端們選擇了最為暴力的毀滅,他們這場襲擊所葬送的知識遠比他們在廢墟之中所找尋到的要多得多。
鑄造總監的視線在飛揚的云霧中掙扎前行,從一處又一處破損的監控器械上掠過。
他在一處圣所之中找到了他麾下的生物賢者。
來自天空的沖撞摧毀了他的護教軍,粉碎的穹頂墜落而下,將生物賢者壓在下面。
他還活著。
仰面朝天,那些沾染了褻瀆信仰的異端環繞著他,暴露在外的腦顱被接上了管線。
他雙目圓瞪,嘴巴大張,露出痛苦的表情。
沒時間了。
依靠塞浦路斯的力量無法抵抗襲擊,第12軍團的叛徒們在熔巖中翻過城垛,在他們身后便是那些正貪婪掠奪著殘余知識的黑暗機械教成員。
“拉文納!拉文納!”
鑄造總監高聲喊叫。
他必須在那些異端徹底玷污生物賢者殘存的腦組織前攫取到所需之物。
拉文納的靈能技術,那禁忌的奧秘,如今只蜷縮在這具瀕臨崩解的肉體容器內。
那個該死的生物賢者,那個傲慢的壟斷者,他是唯一能在強干擾場中維持靈能通路穩定的存在。
而現在,他們竟要任由他的顱骨被異端的褻瀆儀式碾碎?
不,絕不。
技術必須被回收,哪怕要撬開他的頭骨,也要從中榨出最后一絲有用的數據。
‘滋滋滋’
唯一的回答是地表鑄造賢者破碎機械內發出的聲響,隨后無盡的痛苦順著感官灌入了大腦。
鑄造總監這才反應過來,那些異端們連接上生物賢者頭顱的管線根本不是什么榨取知識的機器。
而是屠夫之釘。
瘋子,都是些瘋子。
“拉文納!”
在斷開連接之前,鑄造總監大聲吼叫。
“羅穆路斯大人在哪?原體們在哪?”
他在沖動的推囊下選擇直面亞空間的波濤。
亞空間是如此喧囂。
選擇向它敞開心扉就等于向數以百萬計尖叫的祈禱者打開一扇門,無數人在祈求,無數人在呼喊,無數人渴望得到回應。
而當從這無盡的哭喊之海中尋找一個特定的呼救時,這無序雜亂的信息給不了一點幫助。
他此刻雙手撐在艙室內部的玻璃壁上,他絕望的將心靈滲入那些靈能者的意識之中,他低下頭,聽著喧囂,仿佛在傾聽呼嘯的狂風。
狂風迫近了。
“你不能在局勢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想起原體。”
狂風依舊在靈能帷幕外呼嘯,但那無形的屏障此刻卻如鐵壁般穩固,將鑄造總監瀕臨崩潰的意識從混沌的尖嘯中硬生生拽回。
他的思維仍在震顫,仿佛剛從一場溺斃邊緣的噩夢中驚醒。
“嗯,這技術還挺神奇的,依靠獻祭現實生物來臨時構建穩定渠道?居然還是靠無分惡魔送?合著那些個惡魔還接配送單的啊?”
那聲音低沉地喃喃著,語調里混雜著某種介于譏諷與驚嘆之間的情緒。
鑄造總監的聽覺傳感器捕捉到模糊的字節,卻無法在混沌的余波中解析其含義。
“呃——老羅要不你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方壓低了聲線,話語中透著一絲微妙的遲疑。
那聲音依舊含混不清,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帷幕,讓鑄造總監下意識增強的音頻識別模塊徒勞地運轉。
隨后——
“.請問是鑄造世界塞浦路斯門迪的鑄造總監,法比安·瓦茨嗎?”
帷幕之內,聲音驟然清晰。
即使相隔無數光年,即使靈魂仍因亞空間的撕扯而戰栗,鑄造總監仍能感受到那聲音中蘊含的力量,并非通過音量,而是某種與生俱來的、刻進存在本質的威權。
那是無需宣告的統治力。
天生的統御者。
“是的,大人,是的。”
鑄造總監的回應近乎條件反射般脫口而出,心底泛起微末的希望。
“你們遭到的襲擊。”
那聲音依舊平穩,沒有起伏,更沒有多余的自我介紹。
無需宣告,只是聽到著聲音就將知曉他是誰。
“敵軍艦隊規模,參戰成員,你方受損狀況。”
鑄造總監立刻激動的回道。
“我們遭到了黑暗機械教與混沌星際戰士的大規模襲擊,艦隊主力據記錄是名為‘征服者號’的叛變榮光女王,以及四十余艘主力艦,星球三分之二已經淪陷,拉米雷斯級星堡還有一座維持運轉,艦隊剩余一艘機械方舟及其部分護衛艦隊,我們正在進行抵抗。”
“我們需要支援。”
“你們還能夠堅持多久?”
對方的詢問平淡而從容,仿佛如此巨大的損失本就在原體的意料之中。
“兩個月,不——三個月,按照標準泰拉時為97天.”
鑄造總監的機械聲帶自動輸出了計算結果,隨后突然陷入詭異的靜默。
他的思維矩陣中,無數概率模型正在瘋狂運轉,每一個變量都在尖叫著同一個事實。
三個月。
帝國艦隊能在三個月內突破亞空間風暴抵達嗎?
不可能。
而三個月后,他還能依靠這支殘破的艦隊、這些傷痕累累的堡壘繼續守護鑄造世界的最后遺產嗎?
處理器核心過熱警報在他的視覺界面上閃爍。
關于帝國艦隊過去近一千年的戰損報告、補給記錄、增援響應時間,加上距離鑄造世界最近的航道注入腦海,所有數據最終匯聚成一條筆直通往絕望的結論。
他死定了。
行商浪人從最近的星系趕到塞浦路斯都需要三周,更別說現在是戰爭時期。
通訊還未被完全封鎖,那些波濤之中傳遞而出的無數哀嚎,都無疑印證著圍繞卡迪亞的各個星區都已經陷入了戰火。
“我能等到支援嗎?”
這一次,鑄造總監的聲音里摻雜著連機械聲調都無法掩飾的顫抖。
那是一個在深淵邊緣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人才會發出的、帶著哭腔的哀求。
原體們能夠趕上嗎?
他們能擁有超乎尋常的效率嗎?
“堅持守住。”
面對那近乎哭訴一般的質疑,那聲音依舊如精金般堅不可摧。
每個音節都重若千鈞。
“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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