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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女魔頭的心魔 第296章 皇后出宮好、好大的紫微星
此時夜色靜謐,楚焰璃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禁軍和駕士們低垂著腦袋,假裝什么都沒聽見,閭懷愚撇過頭來,眼神有些古怪的看向兩人。
陳墨嘴角扯了扯,聲音仿佛從牙縫里擠出來:“卑職真是想死殿下了……”
“我也是。”
楚焰璃笑瞇瞇道:“幸虧你昨天幫我療傷,否則我都沒辦法參加大典了呢,不過就是下手有點沒輕沒重,捏的人家現在還有點疼……”
“咳咳,殿下!”
一旁的閭霜閣低聲道:“人多眼雜,謹言慎行。”
楚焰璃也知道正事要緊,點到為止,沒有再多說什么。
不多時,一駕奢華鑾轎從宮中徐徐而出,身著蟒袍的金公公走在前方。
來到近前,抬手示意,鑾轎穩穩懸停在了象輅旁。
太子起身行禮,“兒臣見過母后。”
轎簾掀起一角,皇后平靜的聲音傳來:“太子今日代行國君之務,不必多禮。”
“兒臣明白。”
太子緩緩坐了回去。
有皇后在一旁隨行,他緊張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還隔著珠簾悄悄朝陳墨眨了眨眼睛。
“皇后殿下也要參加大祭?”陳墨眉頭微皺。
按理說,祭天屬于陽祀,女性是不能參加的,即便貴為皇后也不能例外。
楚焰璃看出了他的疑惑,傳音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太子尚且年幼,皇后臨朝攝政、敕令群臣,隨駕壓陣也屬正常。”
“只要不進入祭祀的核心區域,就不算是犯忌。”
陳墨挑眉道:“那殿下為何也跟著?”
楚焰璃搖頭道:“這一路道途顛簸,總得有個人照應,我可得把皇后保護好,萬一出了差池,你還不得心疼死?”
這女人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啊。
陳墨懶得搭理她,默默站在一旁,不再開口。
寅時一刻。
咚——
伴隨著清越的鐘聲,遠處的黑暗之中亮起一盞明燈。
隨后是第二盞、第三盞……不斷向上蔓延,五十九盞明燈依次亮起,直入云霄,將那足有百丈的巍然建筑映照的無比明亮。
“觀星臺……”
陳墨定睛看去,只見整座高臺都是由把純白石材搭建,層層錯落,好似登天之梯,表面打磨的光滑如鏡,隱隱透著繁復云紋。
極目遠眺,在觀星臺最上方,一道藍色身影正向頂層攀登。
背負雙手,衣衫獵獵,每一步都能跨越數丈距離,在云海中扶搖直上,看起來頗為飄逸出塵。
“那位是……”陳墨有些好奇。
“欽天監監正,祁承澤。”楚焰璃說道:“精通望氣之術,能趨吉避兇、測算國運,和閭懷愚一樣,也是個老……咳咳,老先生。”
陳墨瞥了楚焰璃一眼,你是說想說老不死的吧!
不過欽天監向來低調,他這位監正了解也不多,只知道是天都城唯一的卜道大能。
楚焰璃聳聳肩,說道:“你別這么看我,占卜這事也就是圖個心理安慰,大元都亂成什么樣了,年年觀星,年年都是大吉……所以我從不信命,只信我自己。”
陳墨對這種暴論不置可否。
能成為欽天監司正,自然不可能是江湖騙子。
估計就算是看出了什么東西,也不敢明說,否則肯定會引起騷亂,還容易惹火燒身……
踏——
祁承澤登上了第五十九層。
皎潔月華灑下,玉石般質地的地面倒映著云海。
平臺正中間,放置著一面半人高的青銅鏡,造型古樸,鏡面封著黑漆,鏡框邊緣用朱砂混金粉刻著先天八卦。
祁承澤抬手按向虛空,密密麻麻的篆文隨之亮起。
將環環相扣的陣法盡數解除后,抬腿朝著青銅鏡的方向走去。
來到跟前,先是對著東南西北四方躬身行禮,然后咬破右手拇指,按在了鏡面上,用鮮血為墨勾畫了起來。
動作極為緩慢,每一筆好似都扛著千鈞壓力。
最后一筆落定,偌大的“乹坤”二字已然成型。
祁承澤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不敢耽擱,口中喃喃念誦著:
“太微帝座,紫極至尊,三垣列宿,皆奉爾神……”
“乾曜垂象,坤靈顯形,請北斗注籍,允吾窺天!”
呼——
風聲驟起。
高臺霎時震顫了起來!
有如星輝般的光芒沿著建筑表面的紋路奔流,不斷注入了窺天鏡中。
鏡面上的黑漆布滿裂紋,一點點剝落,熾烈奪目的光芒迸射而出,直沖霄漢!
陳墨看到這一幕,方才恍然。
原來這整個觀星臺,就是一個無比巨大的聚靈陣!
需要如此龐大的能量才能驅動的法器,究竟會強到什么地步?
嚓——
夜幕似乎被撕破了一個口子。
透過裂口,能看到茫茫宇宙中的無垠星河。
并非靜止的畫卷,而是奔涌的洪流,無數星子循著亙古不變的軌跡緩緩移動,在墨色背景上劃出細碎的光痕。
眾人抬頭仰望著,呼吸有些急促。
這種場面不管經歷多少次,依舊會覺得無比震撼。
陳墨倒是第一次親眼目睹,想來只有在觀星臺作用的范圍內才能看到這異象。
就在這時,他似有所察,心神沉入識海,只見蒼龍七宿亮起毫光,好似被某種力量牽動了一般。
“什么情況?”
祁承澤站在高臺邊緣,眉心那道銀色豎線緩緩裂開,凝望著漫天星辰。
其中有一顆紫色星辰格外矚目,位于星河中央,周遭星辰都顯得晦暗了幾分。
“帝星明滅,兆山河興衰。”
“紫微明則萬民安,紫微黯則白骨寒……”
望著那明亮的帝星,祁承澤扯起一抹笑容,高聲道:“帝星獨耀,此乃盛世之兆!大吉!大吉啊!”
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嘩啦——
禁軍們單膝跪地,右手捶在胸前,振聲道:
“吾王圣明!天佑大元!”
“吾王圣明!天佑大元!”
看著無比興奮的眾人,楚焰璃撇了撇嘴,銳評道:“皇帝都沒幾口氣了,還在這喊口號呢,護佑大元的也不是蒼天,是浴血奮戰的將士……欽天監別的本事沒有,粉飾太平倒是有一套。”
閭霜閣聽得直冒冷汗,恨不得把這口吐芬芳的小嘴捂住。
“等會,真的不太對,殿下您看……”
“有什么好看的……”
楚焰璃有些不耐煩,順著閭霜閣手指的方向仰頭看去,表情陡然僵在了臉上。
只見漫天星斗拖曳著光尾不斷旋轉,正中間那顆星辰越發耀眼,從一粒塵埃逐漸變成了拳頭大小,并且距離還在不斷拉進!
“這是……”
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
不過呼吸之間,帝星已懸至上空。
天邊如同掛著兩輪月亮,銀白與深紫交相輝映,散發著不可直視的煌煌威壓!
好、好大的紫微星!
祁承澤也有點發懵。
作為欽天監監正,天都城最懂卜算的男人,也沒見過這種場面。
難道太子還真是天命所鐘的真龍,第一次參加祭典便引出如此異象?
察覺到下方陣陣騷動,祁承澤回過神來,意識到這種時候必須得先穩固人心。
他清清嗓子,說道:“此乃……呃,七星朝闕之象,紫氣東來,實為祥瑞,大吉……大吉……吧?!”
話說到一半,余光撇見一幕,喉嚨像是被人掐住了,臉龐憋得通紅。
只見下方人群中,那個名叫陳墨的男子正在仰望星空,看起來和其他人沒有區別,但是在他的天目之中,卻能清晰看見,這人周身有紫色氣芒繚繞,與那顆巨型帝星之間連起了一道橫跨天際的光柱!
帝星,是為陳墨而來!
“開、開玩笑的吧……”
“帝星突然降臨,竟然和太子無關,而是因為一個武官?!”
祁承澤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很快,他便意識到這意味著什么。
此事要是傳出去,不知得有多少人掉腦袋,就連自己也得跟著遭殃!
“狗日的凌憶山,我就覺得哪里不對,這老東西果然是在給我挖坑!”
“不行,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大禍!”
他抽身后退,來到窺天鏡旁,伸手將上面的血字抹掉。
鏡面陡然變得暗淡,再度被黑漆遮蓋,而夜空中的那道口子也隨之合攏,紫色玉盤消失不見。
天地恢復靜謐,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終于結束了……”
陳墨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許,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在那顆紫色星辰顯露的時候,龍氣便開始暴動,在他體內橫沖直撞,拼盡全力才將其壓制了下去,差點就暴露了……
楚焰璃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蹙眉看向陳墨,神色若有所思。
閭懷愚微瞇著眸子,嘴角不經意的翹起,聲若洪鐘:“紫微降臨,國運必昌,天佑我大元!眾將士聽令,即刻啟程,前往南郊祭天!”
“喏!”
禁軍轟然應聲,金瓜開道,護送著象輅朝南城門的方向而去。
閭懷愚騎著高頭大馬,來到陳墨身前,出聲問道:“陳大人,要不要一起去?”
“嗯?”
陳墨聞言一愣,搖頭道:“下官還要在皇宮附近巡邏……”
閭懷愚擺擺手,說道:“皇宮能出什么問題?反倒是祭壇那邊,皇后和太子都在,容不得半點差池……老夫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便徑自策馬而去。
陳墨眉頭皺起,雖然這番話有些沒頭沒腦,但卻讓他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望著那逐漸遠去的鑾轎,他略微遲疑,隨即翻身上馬,對厲鳶說道:“鳶兒,你就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去就回。”
“好。”
厲鳶并未多問,點頭道:“大人小心。”
“駕!”
陳墨抬手揮鞭,朝著遠去的儀仗隊追去。
楚焰璃瞧見這一幕,疑惑的看向閭懷愚,“陳墨怎么也來了,你和他說了什么?”
閭懷愚淡淡道:“老夫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至于結果如何,就交給天意吧。”
“老東西,有話直說,跟我兜什么圈子呢?”楚焰璃不耐煩道。
閭懷愚眼瞼跳動,“還請殿下注意儀態,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楚焰璃活動了一下筋骨,關節“咯嘣”作響,冷笑道:“等我的拳頭砸到你臉上,你就知道誰才是笑話了。”
閭懷愚深深呼吸,努力控制著情緒。
即便以他的養氣功夫,面對這女人也會有繃不住的時候。
閭霜閣扯了扯楚焰璃的衣袖,低聲道:“殿下,那是我爹。”
“那又如何?就你爹干的那些破事,揍他都是輕的。”楚焰璃冷冷道:“你要是不高興,也可以去揍我爹,我反正沒意見。”
閭霜閣默默低下了頭。
得了,還是繼續裝死吧……
城中酒樓。
臥房內燈火皆黯,小和尚正抱著枕頭睡得酣睡。
慧能盤膝盤膝坐在地上,雙眼微闔,拇指推動著佛珠,口中喃喃頌念經文。
突然,誦經聲停頓。
慧能眸子睜開,精光一閃而過。
起身來到窗邊,輕輕推開一道縫隙,只見遠處的街道上龍旗飛揚,伴隨著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時辰到了……”
“釋一,該起床辦正事了。”
禁軍橫穿京都,從安陽門出城,朝著南郊的方向而去。
四周的房屋逐漸稀少,視野變得開闊,前方隱約可見一座龐大行宮,紅墻高聳,宮門巍峨,文武百官早已在門前恭候。
祠廟分為祭壇和齋宮兩個部分。
在舉行陽祀之前,天子要先入齋宮凈身。
小憩片刻后,在群臣的見證下,登上祭壇燔柴告天。
禁軍分開列隊,象輅緩緩停下,太子掀開珠簾,抬腿走了下來。
“拜見太子殿下!”
群臣跪地叩首。
“眾卿平身。”太子出聲道。
“謝殿下。”大臣們紛紛站起身來。
太子繃著小臉,奶聲奶氣道:“孤奉君父之命,暫代天授之禮,不敢僭越,唯敬天法祖,以承社稷。”
說罷,扭頭看向鑾轎,出聲問道:“母后還有何吩咐?”
皇后并未露面,隔著轎簾淡淡道:“陛下暫未親政,太子以儲貳之尊,行國君之事,諸卿當以國禮相待,共襄大典。”
“臣遵旨。”
群臣俯首作揖。
“時辰不早了,先進宮吧,別誤了正事。”
“是。”
太子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進入了齋宮之中。
皇后的鑾轎也隨之跟了進去。
在路過陳墨身邊時,金公公腳步頓住,低聲道:“陳大人,殿下請您也進去一趟。”
ps:難受的厲害,吐到胃里實在沒東西了,感覺得去趟醫院,先早點發出來怕晚上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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