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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滿眼紅名開始 第325章 封鎖,滅絕
在卒長“李哥”的引導式交流下,張山的話匣子一點點打開。
他并不是真的笨蛋。
經過時間的自然療愈,他其實早就從父母雙亡,妻兒皆死的悲痛中走了出來。
他之所以繼續維持這樣的狀態,一是慣性使然,二是他意識到,這種狀態,對他這樣一個卑賤的役夫來說,是最安全的。
現在,被大勢推著成為“黑風軍”的一員,緊接著又被推到這艘船上,被安排進一群陌生的“殺神”中間………………
猝不及防之下,人生已經完全走向了另一條道路。
借著與卒長“李哥”交流的機會,張山如同一塊干燥的海綿,貪婪地汲取著當下的他最迫切所需的一切。
通過交流,他一點點意識到,他早就開始了粗淺的修煉。
打擊的效果,是相互的。
從他成功下來的那一刻,那些一天不落,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的惡毒拳腳,就是一種極有效的淬體煉之法。
更巧的是,卒長“李哥”在煉皮之時,修煉的便是一門名為《磨皮功》的煉功法。
功法立意粗淺明了,借外力加速皮的效率。
或是自己雙手搓揉,或是去樹樁、巖壁之上磨蹭,或是借他人的拳腳之“助”。
這可與張山的狀態無縫銜接。
在“李哥”的分享之下,張山很快就對這門淬體功法有了自己的理解。
緊接著,在試了一下的他的實力水準之后,卒長“李哥”去給他找了一面臂盾,一柄可劈可刺可砸的斧槍。
張山雖然從來沒有修習過什么兵器技擊之術,可當他握著斧柄,向著曾經打鐵挖礦的經歷,感覺一下子就上來了。
雖然他依舊不懂得什么技擊之術,可當他假想著面前之敵是一塊需要被鍛打,被挖掘的鐵礦,他立刻就知道如何揮擊才最適宜。
見他吸收得快,“李哥”還特意傳了他一門盾擊之術,以及斧錘等重武器通用的劈砸揮砍之術。
都算不得高深,來回就那么三五下,這卻是此刻的張山所急需的。
而后,時間便在張山與同卒其他人的對練中流逝著。
從卒長“李哥”到卒內其他同伴都對他如此盡心盡力,耿煊在整編時對他的特意關注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在張山快速融入這支隊伍之時,大家也都覺得,這“小老弟”確實不錯,越看越順眼,都樂意給他開個小灶。
何況,一次次險死還生的經歷,讓所有人都意識到,在生死相搏的戰場上,只有身邊的戰友才是最值得托付和依靠的。
親近戰友的強大,于他們而言,意味著更高的生還率,更大的功勞貢獻。
直到張山餓得前胸貼后背,肚子咕咕叫,這才終于停了下來。
卒長“李哥”直接將一塊又冷又硬的熟馬肉遞給。
張山眼前一亮,接過就大口啃了起來。
“李哥”見狀,忙道:“慢點,沒人跟你搶,這東西不僅冷硬,還有些酸澀,不太好入口,你等一會兒,等熱湯熬好了就著一起吃,會更好一點。”
這可是肉啊,肉有難吃的嗎!
這吃著不是挺香的嗎
聽不懂的張山只是胡亂的嗚嗚了幾聲,嘴上沒停,繼續大口啃吃。
沒多久,他手中那塊標準定量一斤重的馬肉就被他啃了個精光。
旁邊的“李哥”見狀,在又取了一塊馬肉遞給張山的同時,自己也取了一小塊放在嘴里。
很快,他的五官就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
還是那味道。
雖不能說難以下咽,卻也和美味沾不了一點邊。
張山卻繼續埋頭猛啃,“李哥”將一個水囊遞了個過去,道:
“喝點水,別噎著。
慢點,沒誰跟你搶,軍中規矩,只要不浪費,飯食管飽。
特別是這馬肉,現在都混成軍中主食了,吃多少有多少。”
張山立刻瞪大了眼睛,抬頭看向“李哥”,一臉不敢相信的道:“真的”
“李哥”仿佛是自己被侮辱了,反瞪眼回去:“我還騙你這個”
別不拿卒長當統領。
黑風軍這次出動兵力兩萬一千多,按照百人一卒,便有二百一十卒左右。
煉髓中期以上不算,只初期戰力,便有九百左右。
這意味著,平均到每一卒,便有初期戰力四個以上。
雖然,煉戰力并不是絕對平均分配,卒長“李哥”所在之卒,也有戰力三名,“李哥”本人距離煉髓中期也僅一步之遙。
雖然,在被軍主“提拔”之前,他也就煉血境的修為。
煉骨、煉髓初期這兩境,都是這短短不到半月之內給硬拔上去的。
隨著“李哥”這一瞪眼,氣勢立刻就起來了。
張山氣息一滯,趕緊低頭繼續干飯。
當他一口氣將整整五塊,也就是五斤又干又硬的馬肉塞進肚里,猶不滿足,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魚糜沙稞湯往肚里猛灌,“李哥”忍不住驚嘆道:
“你真正的天賦,怕不是個飯桶吧!”
這半調侃的話,張山卻當了真,仔細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將肚子填飽,加上一碗滾熱的魚糜沙稞湯澆灌入胃,如有實質的熱流從胃部向周身擴散,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讓張山瞬間充滿了無窮的動力。
他見其他同伴都還在吃飯,一手端著熱騰騰,香噴噴的魚糜湯,一手抓著大塊冷硬的馬肉,便自顧自一手帶上臂,一手拿起槍,在屋中一角虛練了起來。
待同伴進食完畢,陸續有人過來與他切磋喂招。
完全沉浸在這奇妙體驗中的張山,除了眼前專注之事,將其余事全部拋之腦后,不知天地為何物。
十艘樓船,二十艘車船,如同巨碩魁梧的遠古巨獸,奔行在一望無垠的茫茫海面之上。
黎明前就出發的船隊,早已被十一日的光明普照。
明媚的朝陽從海平面躍起,一點點升高,一直升到最高空。
本來筆直南下的船隊,忽然有了變化。
十艘樓船,十艘車船轉道向西。
另十艘車船,卻繼續以最高速度向南方水域撲擊而去。
隨著一陣銅鑼鳴響。
前一刻,各船各艙之中。
那些還在睡覺的,對練的,或者閑談交流的,全都立刻停了下來,以卒為單位,迅速聚攏。
在同伴的招呼下,張山也停止了修煉,與其他人迅速集結在一起。
而在他對面,原本笑起來和藹可親的卒長“李哥”,現在徹底換了一副面孔。
冷肅,莊重,煞氣畢露。
冰冷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當然也包括他張山。
張山確信,這個時候,無論誰敢胡亂說話,說些不合時宜插科打諢的話,下場都會非常凄慘。
對氣氛同樣非常敏感的張山,更不會在這時胡亂張嘴,只將嘴巴緊緊閉著。
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之后,“李哥”終于開口道:
“這一戰,你們只需要記住一個字,快!
咱們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后,結束第一場戰斗!”
第一場......戰斗
這么說,還會有第二場
張山心中如此想著。
就在這時,原本合在一起的船隊,徹底完成了分道。
張山所在車船,從筆直南下向西轉了九十度,徑直向西而去。
通過舷窗,可以清晰看見,與他們分道而行的另一艘車船,繼續快速南下。
且眾人還看見,原本聚合在一起,呈鋒狀向南急行的十艘車船,忽然散開,彼此快速拉開距離。
就如一只忽然張開的血盆大口,將一艘正在自東往西航行的船只忽然咬入十艘車船的合圍之中。
從那艘船最后的航行軌跡可以看出,猝不及防之下受此圍獵的船只,已經完全失了方寸,連如何逃跑都拿不定主意。
很快,兩艘快速航行的車船便從左右貼了上去,如同一雙忽然伸出的筷子,將那艘還處在驚慌之下的“困獸”輕輕夾住。
張山等人看到的最后畫面,是兩艘快速緊貼上去的車船上,一群早有準備的身影,幾乎同時從兩船甲板射出,殺入那艘被“夾”船只內部。
有的結陣成隊,在甲板上快速游蕩。
有的則魚貫入一個個深入船體深處的艙室之內。
因距離太遠,又有海風吹拂,當喊殺聲傳入他們耳中時,已經非常輕微。
但目睹了這一幕的眾人,都能切身感受到戰斗的激烈。
而除了兩艘貼上去的車船之外,另外八艘車船則一邊更進一步散開,一邊繼續南下。
就在張山等人對這些車船的選擇略感疑惑之時,“李哥”適時開口道:
“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是掌控這片水道,將東西兩處據點的守軍盡數殲滅。
他們的任務,就是封鎖水道,截停、捕殺水域內所有非我方的船只。
盡可能確保我們全力攻擊西面據點之時,不會有任何消息擴散到東邊據點去。
不過,這種封鎖是有時限的。
時間越久,東面據點察覺的可能就越高。
這也是我們將針對西面據點這一戰限定在一個時辰以內的原因。”
聽了他的解釋,眾人都是恍然。
頓了一下,“李哥”繼續道:
“本來,我們這一卒是要被安排去封鎖水域的,是我幾經爭取,并做出了許多保證,才得到這個機會。”
說到這里,“李哥”目光掃視眾人,道:
“......所以,你們可要爭氣,拿出最好的表現來。
要是這一戰沒做好,以后別想再撈到這樣的機會!”
聽了“李哥”的話,張山心中莫名。
以他這樣的戰場小白,也本能的覺得,相比于身入一線戰斗殲敵,封鎖水域明顯更輕松,也更安全。
可讓他奇怪的是,聽了“李哥”這話之后,周圍原本看上去還很正常的同伴,忽然都變得有些不正常起來。
氣氛明顯變了。
拳頭逐漸握緊,眼睛逐漸瞪大,呼吸逐漸深沉。
在這靜默的氛圍中,連大家的鼻孔,仿佛都變大了一些。
“奮勇殺敵!”掃視一圈的“李哥”,忽然振臂高喊。
“殺!”眾人齊聲高呼,揮拳振臂。
張山反應慢了一拍,等他想要附和著張嘴之時,喊聲已經停止。
“李哥”的目光恰好從他身邊掃過,并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一般壓力莫名從心中生起。
“奮勇殺敵!”李哥”再喊。
“殺!殺!!”
眾人再次高呼。
這一次,張山終于跟上了,跟著一起振臂高呼,嘴里大喊“殺”。
“奮勇殺敵!”“李哥”第三次振臂高呼。
“殺!殺!!殺!!!”
幾乎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時間,包括張山在內,所有人都使出發自肺腑的能量,縱情的釋放高呼。
一個個呼吸粗重,面紅耳赤。
快速西行的船只,不知張山等人這一艘。
便是張山等人所乘之船,同樣不止他們這一卒兵馬。
從旁邊其他艙室,其他船只上,陸續有此起彼伏的吼聲傳出。
聲音各有不同,有的喊“殺”不斷,有的“戰”意連綿,有的發出純粹的如兇獸惡狼一般的嚎叫吼聲。
喊出的聲音不同,卻都同樣的情緒激昂,讓身處其間者控制不住就會熱血上頭,會被這數以萬計的音浪所懾服。
眾志成城,人心所向,這些虛無縹緲的意向,這一刻仿佛已經化作實質。
做完戰前動員之后,“李哥”沒再繼續說什么。
讓大家按照平日的習慣站在一起。
最后,他對還有些懵的張山道:
“跟你過招的那幾位同伴,你都熟悉了吧
你們是一伍的,待會兒你跟著他們一起行動就行。
......軍令聽不清,戰場形勢看不明白,都沒關系,你只需要緊緊跟著他們,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說話間,原本冷肅的,殺氣畢露的語氣神態,重新和善下來。
就在這時,他忽見張山神色靦腆,張嘴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婆婆媽媽干什么,盡管說!”
張山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卒長,還有多的馬肉嗎我想再吃一點。”
“啊”“李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副問號臉。
張山揉了揉肚子,尷尬道:“可能是練得狠了,我現在餓得慌。”
“李哥”緊盯著他,過了一會兒,一臉無語的他快步出艙。
很快,他便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裹進來,交到張山手中。
“這里有十斤,你盡管吃.......不過,你可給我小心點,你若被人砍死也就罷了,要是撐死在戰場上,你李哥我這一世英名,就都要毀在你手里!”
張山趕緊掏出馬肉猛嚼一陣,嘴里嗚嗚哇哇,待半塊馬肉入肚,他這才忙里偷閑,趁機打開鼓囊囊的嘴巴,甕聲甕氣道:
“放心吧卒長,我不會給您丟臉的!”
“李哥”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沒再說什么。
連吃了三塊,也就是三斤馬肉之后,張山這才將空落落的肚子重新填實。
又猛灌了半囊清水,這才感覺身體再度充實起來。
張山自己也感到奇怪,也不知道是實力進步打開了身體隱秘的枷鎖,還是卒長說“馬肉管飽,無限量供應”這話讓他徹底放飛,他感覺自己的飯量在變得越來越大。
“好在管飯。”張山忍不住心中慶幸。
要是還如在家里那般,自己對自己負責,他一個人就能輕松吃垮一個家。
張山有種預感,這次充實起來的肚皮,撐不了太久就會再次癟下去。
他將剩下裝肉的袋子系在腰間最順手的位置,方便取拿。
“你真是個牲口!”旁邊一個與他對練的,有著資深煉肉境修為的同伴低聲調侃道。
“嘿嘿......”張山也不頂嘴,只嘿嘿的笑了兩聲。
就在這時
一聲清脆鑼響從外間傳入艙室之內。
卒長“李哥”立刻道:“拿好武器,看準隊友,做好準備!”
不多久,又是一聲清脆鑼響。
“李哥”再次大吼:“沉胯,站穩!”
“嘭”
疾行的車船,像是撞上了什么東西,速度陡然停了下來。
若非“李哥”先一步提醒,許多人都會在這忽然的變化下飛出去。
張山因為修為低,對于用勁用力也不熟稔,即便已經做了準備,在船只撞擊變化傳來之時,他的雙腳也幾乎完全脫離了地板的抓拿。
好在旁邊同伴及時出手,雙手按在他肩上,這才讓他站穩在原地。
“當”
就在這時,第三聲鑼響。
“李哥”縱身出艙,聲音也傳入每個人耳中:“跟緊我!”
一道道身影迅速魚貫而出。
心中有些緊張的張山,牢牢記住長的吩咐,緊跟同伍的另六名同伴身邊。
一一算上張山,標準只需五人的“一伍”,擴編到了七人。
剛出艙室,張山就被眼前所見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一道道沉默的、蓄滿殺意和戰意的身影,正從一艘艘船上,激射而出。
密密麻麻,宛如蟻群洪流。
而他們所在區域,恰是一處占地寬闊的碼頭。
碼頭上,正有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散漫兵士,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慌亂間,做出抵抗姿態的,只有不足一半。
更多的,都轉身向遠處跑去。
可當他們背對這迅速沖上碼頭的蟻群洪流之時,一枚枚箭矢,已經追上了他們的身影。
箭矢,飛刀,鐵丸,梭鏢......
各種各樣的暗器,掠過碼頭上方的虛空,將距離最近的敵軍覆蓋淹沒。
直到張山等人所在一卒全部沖上碼頭,向碼頭右側一片有著高樓的區域沖去,刺耳的鳴鑼示警,這才在碼頭遠處一片建筑區傳出。
后來,張山知道了,那里正是“水門軍”的軍營駐地。
除了值勤巡守之人,數千“水門軍”都駐守于此。
不過,張山等人的目標,卻不是那里,而是緊鄰軍營北側的另一處所在。
而在他們的反方向,兩千全副武裝的玄鐵騎,已經全部從十艘樓船中下來,整齊結陣之后,便朝著軍營南方加速沖去。
隨著兩千鐵騎奔騰起來,距離越來越遠的張山,卻感受到了明顯的震動。
他強忍著想要扭頭去觀望的沖動,一步不落,緊跟在同伴身旁。
他還發現,“李哥”帶著他們這百余人,與另四百多人聚在一起,全速向目標建筑區域沖去。
張山此刻還不知道,這恰好是一曲的編制。
那些沖向軍營的洪流,已經與營中敵人戰斗在了一起,激烈的喊殺聲正從身后傳來。
可他們這些人,卻還沒怎么見血開葷。
就在張山對自己這群人的行動目標有所疑惑之時,那有著高樓的建筑區域,已在前方不遠處。
一枚枚箭矢,也從高樓上俯射而下,射入人群之中。
“三兒,交給你了!”埋頭猛沖的伍長只說了這么一句,就不在理會那些從頭頂射來的箭矢。
其他人也都如此。
一手持斧槍,一手持臂盾的張山只覺心頭一沉,同伴的信任托付,在他心中,化作了有若實質的重量。
就在他一邊隨著大家快步朝前方建筑區域接近,一邊警戒著頭頂來箭之時,忽見一枚箭矢朝他們所在區域激射而來。
他就要舉臂硬擋,卻見埋頭趕路的伍長仿佛頭頂長眼一般,倒拖的長刀隨手挽了個刀花。
那枚剛臨到他們上方的箭矢便被從中剖成了兩片。
見伍長輕松就擋下了這枚箭矢偷襲,慌亂應對的自己,活像個二傻子。
張山對伍長將“擋箭”這任務交給自己的真正動機,都產生了懷疑。
不過,這忽然的箭矢打擊,也并非全都勞而無功。
雖然大半都被“黑風軍”擋了下來,卻終有一些落在了人群中。
有的是運氣,或者是射箭者的眼光好,恰好覆蓋到了“黑風軍”氣機銜接最薄弱的環節。
也有的是善于使弓的神射手,故意將自己射出的箭矢混在其他密集的箭矢之中。
直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猙獰的獠牙。
最終,當一曲五百余名“黑風軍”成員沖入該片區域時,高樓箭矢覆蓋范圍內,還是倒下了三十多名“黑風軍”的身影。
只有少數是一擊斃命。
更多的,要么被射中手腳,或者貫穿身體,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剛從如建筑區,原本聚在一起沖鋒的五百多人,便迅速散做五股。
“李哥”領著張山等一百余人,朝該區域左側散開。
沿途,已有反應過來的抵抗者三三兩兩的出現。
卒長“李哥”會根據敵人數量的不同,排出一伍或者一個以作應對。
并不會帶著所有人全部沖殺過去。
一路不停。
就這樣,“李哥”帶人以最快速度沖入一片開闊區域。
這里有一個看上去造型奇異的坑塘,正有數十名兵士圍在這坑塘周圍。
有人正將一袋袋物事倒入坑塘之中。
“狼糞”
張山憑著自己的經驗,對這些物事有了自己的判斷,卻也不敢完全篤定。
坑塘邊,正有一人高舉著一個剛被點燃的火把。
其人見“李哥”帶人沖進來,毫不猶豫,立刻將手中火把扔進坑塘之中。
那些正在往坑塘中傾倒“原料”的身影,也停止了傾倒,遠遠的避開,高舉著武器向“李哥”等人沖來。
眼見火把即將落入坑塘之內,“嗖嗖”,接連幾聲輕響,同時多柄飛刀射在火把上。
燃燒的,本應落入坑塘的火把,被死死的釘在了墻壁之上。
“李哥”緊了緊手中長刀,立刻朝那投擲火把之人沖了過去。
同時還大吼道:“給我殺,別讓人將這狼煙引燃!”
心中念頭紛雜的張山,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在其他同伴的“挾裹”下,朝著距離最近的四名敵人壓了過去。
“當當當當“
精神高度緊張的張山,除了充斥雙耳的兵器撞擊聲,還有不時響起的利刃入肉,慘嚎呼叫之聲,便再也沒有別的。
剛才在艙室中,聯系的那些技能,真到了實戰之中,他是一個都沒能使出來。
但他沒有傻站在原地挨打。
在這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下,長期當人肉沙包的經歷,前所未有的、鮮活的“蘇醒”過來。
他本能的知道,在這危險而混亂的戰場上,如何躲避生機最大,如何躲避又是最致命的行為。
斧槍在他手中,不再是攻擊的武器,而是變成了另一面小巧的盾牌。
與他左臂的臂一起,變成可以靈活開合的雙盾。
他不去謀求殺敵。
只求落在他身上的攻擊,都能被臂盾及斧面擋下來。
連擋幾次之后,張山有了信心。
“也不過如此嘛。”
雖然猛烈的攻擊震得他手臂酥麻,可他心中卻如此想道。
獲得信心的他,開始更進一步,不僅為自己謀求生機,也開始將身旁距離最近的同伴,也納入他的“安全遮蔽”范圍之內。
將本應該由同伴承受的攻擊接下來之后,得到完全解放的同伴,向他投去鼓勵的眼神之后,立刻大吼一聲,毫無顧忌的朝前一刻還在對他猛攻的敵人劈砍而去。
很快,這個敵人便帶著一臉窩囊憋屈的表情,被削掉了半片腦袋,倒在本應引燃狼煙的火塘之中。
這次成功,讓張山徹底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不求攻擊,只求防護。
極限的防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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