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歸本初,明玄之性

道君，從蓬萊筑基開始 第7章 還歸本初,明玄之性

玨華道君賜法定本心。

妙嚴道君賜法證中府。

兩位青華道宗的祖師對江生的教導不可謂不悉心。

隨著青華道宗的兩位祖師授業開法，那蟠踞北方周天星海之中，映照星河萬象的岳恒道君終于是睜開眼睛。

其一睜眼，雙眸好似大日之輝光，洞照億萬里虛無混沌，把江生納入那兩道煌煌目光之中。

“靈淵！”

“弟子在。”

江生轉身行禮。

岳恒道君淡然道：“玨華問道，妙嚴堪法，你且猜猜，本座傳你什么？”

江生聞言當即思索起來，玨華道君作為開始之人，問的看似最是柔和，但卻也最是危險，其為問心之法，問的江生之心，江生之性，亦是考驗江生是否有萬磨而不移之魂靈。

妙嚴道君，則是問江生之道，江生之果，以己心度他人，以混沌證天性，挪陰移陽，來看江生是否有不變之果，不動之真。

兩位道君，皆是考驗江生的道果本心，而驗過道果本心，便是要看神通本事了吧？

思索著，江生答道：“回祖師，弟子以為，祖師要傳弟子斗戰斗法之術。”

岳恒道君點了點頭：“先前，德景說，你斗不過祝融他們，是你缺少與神通道行遠超于你的前輩斗法之經驗。”

“這話不假，以你之道行神通，再與煉虛境的斗法，可以算是倚強凌弱了。”

“但這并不算錯！”

“何為正法？正法便是強，若是不強，何以戡亂？”

“諸天萬界當中，每一種正法，皆是強橫之法，橫壓之法。”

“天下諸人，皆推崇以弱勝強，以本座來看，皆是笑話！”

“以弱贏強，外道也，以強勝弱，正法也。”

岳恒道君的話宛如雷震一般在天地之間回蕩著，整座天地的四方星辰都在為之顫抖。

德景道君、玨華道君、妙嚴道君，無一人反駁。

江生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天下最是堂皇正大之法，莫過于以強擊弱，既然有足夠的本事能壓服敵人，又何須自輕自賤去故意示弱，故意尋那些什么弱者手段呢？

岳恒道君說著，抬手顯化一副光影，那是先前岳恒道君與山河界南海的兩位龍族老祖斗法時的情景。

岳恒道君淡然道：“本座是持道之境，那赤龍、炎龍皆是入道之境，境界之上，他們不如本座，神通術法之上，本座更是壓他們不止一籌。”

“所以，本座可肆無忌憚與之斗法，以力壓之，破其不朽，送其輪回。”

“道行、法力、神通、法寶、經驗，五者缺一不可。”

“靈淵！”

江生正凝視著岳恒道君與赤龍老祖、炎龍老祖斗法時的情景，被岳恒道君這一吼，讓江生一時有些心神失守。

當江生扭頭看去時，卻見一只大掌鋪天蓋地般壓下來，只是倏忽間，天地便已然又變換了模樣。

但見星辰璀璨，長河奔流，周天星光映照之下，一條星河奔流不息，橫亙長空。

而在星河之上，那頭戴萬星玉華冠，身著周天正陽袍的，不是岳恒道君又是何人？

岳恒道君負手而立，淡然道：“運轉你的手段，且來。”

江生行了道揖，隨即毫不猶豫拔劍而起，這種時候任何猶豫扭捏不僅僅是對岳恒道君的不尊重，更是對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劍光瀲滟，江生一上來便運轉起了自己的截天劍訣。

隨著四象流轉，隨著皂黑長劍之上青蓮綻放，截天劍罡吞吐于劍鋒之上，但見江生拔劍而斬，煌煌劍光碎虛而去。

岳恒道君望著那橫亙天地，破滅萬法，截斷光陰的一劍，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抬手引動一顆星辰轟來。

剎那間，星辰與劍光碰撞，齊齊湮滅崩解。

“你這一劍的威能，抵得上合體境的一些手段了，但這還不夠。”

“再來。”

聽著岳恒道家的話，江生心思流轉，袖中劍吟嗡鳴，受損的誅戮陷絕次第顯化，引動三災末劫之氣，隨著青萍劍之流轉，誅戮陷絕裹挾四劍之鋒芒并于青萍劍上，化作那一道勢大而堂皇的截天·斬因果。

須臾間，風雷水火動，三災末劫起，但見四象之光斂于混沌，但見末運末劫歸于淵境，斑駁劍罡橫空而起，貫穿光陰，洞穿古今，一劍截空而直指岳恒道君而去。

至此，岳恒道君終于是露出了一絲驚異，再度抬手引來一顆星辰，江生這一道足矣斬殺煉虛極境，破碎萬千星辰的劍芒再度與那星辰齊齊湮滅。

望著那星辰與劍芒破碎之處濺起的斑駁之色，岳恒道君說道：“靈淵，你之法，在三災末劫。”

“以三災之化，合以末運末劫，化作這截斷一切的一劍，這點并無錯處。”

“但此劍，在煉虛時，尚可憑三災之威來懾服煉虛境的敵手，可到了合體境，面對那些早已渡過三災，乃至已經跨過五難的合體境真君，你又該如何？”

江生聞言拱手道：“還請祖師賜教。”

岳恒道君指了指江生：“你需還歸本初。”

“風、雷、水、火，不僅僅是你演化三災末劫，化陰陽歸一之資糧，亦是你道果之本初本性。”

“四象之道，哪一條皆是無上之法，你須得加深對風雷水火之理解，參悟其大道之真性。”

“拋開原有，回歸本性。”

說著，岳恒道君身形一動，化作風飄搖周天，倏忽間便出現在江生面前，抬手一動，雷火自現，紫雷叱咤赤火熊熊，雷火無妄引動周天之勢，剎那間江生只覺自己陷入雷火之煉獄，即將在煌煌雷火之中魂飛魄散。

但聽岳恒道君說道：“且來過幾招！”

聞言，江生只得拔劍迎上，卻見岳恒道君橫手一抽，將一道雷火凝做手中一柄剛猛霸道的雷火之尺，劈頭蓋臉對著江生就砸了下來。

這一下，好似天崩地裂，竟是讓江生覺得世界破滅，混沌無蹤。

之前江生不知曉他人面對自己的截天一劍是什么感覺，如今面對岳恒道君這劈頭蓋臉砸下的雷火之尺，江生卻是有些明悟了。

青萍劍上激蕩起重重清光，江生堪堪攔下這一擊，這才發現，岳恒道君這一擊雖說威勢霸烈，但實際上力道卻并非不能接受。

然而不待江生回神，岳恒道君手中雷火尺一翻，橫著就抽向了江生的臉。

江生驚愕之余抬手抵擋，又見岳恒道君再度翻手，雷火尺當頭砸下。

一時間，江生只得左擋右支來阻攔岳恒道君的攻勢，可岳恒道君卻是攻勢越發猛烈，其勢節節攀升，亦如先前與他人斗法時的江生那般，越斗越勇。

“斗戰斗法，首在其心，次為其勢。”

“道心恒堅，勢必堂皇，以堂皇之勢，應天地之動，呈大道之威，橫壓敵手，必是以強而凌弱。”

“然，此需快，需狠。”

“你修風雷水火，當明悟風之迅捷，雷之堂皇，火之剛猛，水之逆柔，亦是陰陽之變，輪回之果，以風催火，以火映雷，以水動風流，輪回往復，循轉之際，生生不息，便是節節攀升，橫壓之道。”

“你之功果，煉虛演三災，合體證五難，無論是煉虛的赑風劫雷陰火，還是合體的天人五難，皆需你參悟陰陽，溝通風雷水火。”

“如此，可見造化，可明純陽。”

說罷，在江生愕然之中，岳恒道君自身氣勢攀升至巔峰，手中雷火尺當空一引，但聽雷霆轟鳴，烈火熾烈，無邊雷火被岳恒道君引下，沒入那雷火尺中，隨著雷火尺橫空砸來，煌烈無比的雷火威光鋪天蓋地湮滅而來。

剎那間，江生心神為之所奪，眼睜睜看著那無邊雷火淹沒下來，最后沒入自己體內，化作霹靂的雷光火蛇，消失在丹田之中。

當江生再度抬頭時，岳恒道君已經回歸了那一方星華蓮臺之上。

“靈淵，我比你境界高，道行深，我壓你，你便無話可說。”

“天下之法，莫過如此。”

“明玄之道，在于明己，應玄。”

“正陽之道，首在正大堂皇，剛猛而霸烈。”

“本座修明玄正陽之法，數萬年來對敵便是以勢壓人，無有不服。”

“故而，本座一人之力，可鎮天河道統不失。”

“九州之戰若起，你靈淵亦是要以一人之力，去面對那諸天萬界的各方圣地真傳，其或堂皇正大，或陰邪鬼蜮，或有紅顏禍水，或有問心之難，天魔亂神.種種艱難，你只需本心不變，皆可憑自身之力，去破之。”

到此，岳恒道君雙眸之中透出煌煌之光：“丹田，法之起，道之根。”

“我以明玄正陽之雷火，化你丹田之霹靂。靈淵，你需牢記，自身之根本，自身之由來，如此，便無有不勝之敵。”

江生聞言心神一震，感知著自己丹田之中的霹靂雷火，那堂皇霸烈屏退萬邪之威芒，讓江生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望向面前那高坐星華蓮臺之上的岳恒道君，江生終于明悟，這位道君是以何等堅剛之心境孤身鎮守天河道宗萬載，又是以何等無畏之心神獨擋那四方覬覦。

江生深吸一口氣，對著岳恒道君躬身一拜：

“靈淵，謹記岳恒祖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