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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從蓬萊筑基開始 第45章 神主后土,道種之蹤
感悟如何?
聽著這半似調笑半似考較的話,江生回憶之前與四位神主斗法時所發生的一幕幕,從一開始斗法看似有來有回,到最后被四位神主徑直打落入幽冥。
沉吟著,江生說道:“同樣是運轉風雷水火之力,貧道與四位神主相比較,無論是行功運法還是洞察出招,總是慢了一點。”
“四位神主可勾連大道之力,引動天地之勢,與之比較,我多不如矣。”
聽到這話,那身影點了點頭:“看來,靈淵真君還保持著清醒,腦子沒壞。”
江生愣了愣,隨即苦笑:“一開始是腦子壞了,眼下被四位神主這一番教訓,倒是清醒多了。”
身影略顯好奇:“哦?如何清醒了,還請真君說說?”
江生強自支撐著盤坐起來,先前還沒覺得,如今這一身殘廢之后,反而是發覺自己愈發魯莽了。
那自己是何時開始變得這般魯莽,亦或說自傲自大的呢?
江生忍不住捫心自問,繼而驚覺:自己煉虛之后,看似有些磕磕絆絆,溝溝坎坎,但似乎自己從未遭遇多少大的挫折,想成之事,無往而不利,與人斗法,更是連戰連捷。
就好似這諸天萬界任由自己馳騁一般。
真的是這樣么?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又怎么會有今日之下場?
內視己身,江生看著自己那破碎的丹田,干涸的識海,看著周身血肉崩解,經絡穴竅齊齊爆裂,五臟六腑化作肉泥,一身骨骼斷了八成的凄慘模樣,卻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只是傷勢太重,笑了幾聲后,江生就忍不住咳嗽兩聲,穩定了下心境。
雖說受傷頗重,可以說是凄慘,但對煉虛存在來說,道果無損,真靈無暇,那么便不是什么慘重傷勢,如今江生的道果還在支撐著江生的行動,江生的真靈還在源源不斷汲取周天靈機哺育著受傷的肉身。
呼出一口略帶血腥的濁氣,江生緩緩說道:“我修行以來,十八歲天道筑基,二十四自行開辟紫府,五十五歲丹成上品名列真傳,后一百六十歲破境元嬰,一百七十二歲再證元神,至我飛升煉虛,不過四百二十有五。”
“而自我破境煉虛以來,斗三界天驕,斬天魔魍魎,行走諸天,橫渡混沌,從不知畏懼是何物。”
“時至今日,我年不過千五之歲,卻是仙神妖魔之界悉數去過,玄門真傳,旁門邪君,妖族天妖,邪魔外道,悉數都斬過。”
“細細算來,靈華界、平相界、山海界、天元界、句容界再到這不周界,煉虛七魔、大乘荒獸、半步純陽,還有天元界的一眾煉虛,再加上麒元、金羽、赤鵬,哼哈二兄弟,真水真火,長生不死,那渾水龍君,四臂妖猴”
“一個個皆隕落在我手里。”
江生一個個念著,卻是沒注意到那被大地母氣所拱衛的身影,神情出現了微不可見的驚疑。
只聽江生繼續說道:“之前,我行走諸天,可謂是敗盡諸天萬界之天驕,斬盡他界圣地之真傳。”
“細細算來,這些年死在我劍下的洞玄道果便不下雙掌之數。”
“加之在他界之中,我還直面大乘乃至斗法半步純陽,可謂順風順水,行事無往而不利。”
“以至于我看似還維持著冷靜,實際上早已是太過傲氣,太過輕視諸天萬界,乃至于明知不周界有風險,來之前也做好了救下人就走的打算,可事到臨頭,卻還是利令智昏。”
“依仗著有些許底牌,依仗著先前斗過大乘,斗過半步純陽,便自以為可以在這上三境中橫行無忌,卻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淪落至今日情景,皆是我自作自受,怪不得他人。”
說罷,江生又是搖了搖頭。
回憶之前自己為何敢直面四尊神主,到底是自己神通道行足夠強,還是因為自信有清衍祖師的百無禁忌符箓可保命,還是因為身為蓬萊真傳的身份行走諸天無懼無畏慣了?
細細想來,江生明悟,非是因為自己有足夠的底牌,非是因為自己的神通道行已經可以橫行諸天,而是因為自己這些年來,隨著行事無往而不利,隨著斗法屢屢得勝,愈發的性傲,乃至于輕視諸天萬界,小覷周天群雄了。
因為性傲,所以獨闖靈華界,剛剛破境煉虛就敢去直面七尊煉虛天魔,絲毫沒顧忌那七尊天魔背后是否還有其他存在,雖說最后解決了事情,可何嘗不是靠宗門之力?
因為性傲,所以單槍匹馬入混沌深處,饒是面對大乘荒獸,面對一界鬼神,依舊自持道行覺得能夠應付,哪怕面對那半步純陽的七妙墨蓮,依舊敢上去斗一斗。最后功成,但若無相宇仙君出手相助,若無清衍祖師暗中加持,自己當真能渡過難關?
因為性傲,所以視諸天萬界之天驕如無物,這才敢明知句容界里不僅有麒元還有其援軍助力的情況下進入句容界乃至赴那萬乘之宴,輪戰三位洞玄乃至直面萬象妖尊。如果不是山河道家早有布置,如果不是玨華祖師及時趕到,自己當真能走出句容界?
同樣因為性傲,所以才這明知有玄一、孔真等助力的情況下還要獨戰九位洞玄,乃至知曉對方援軍到了,還是不愿讓玄一他們幫忙,試圖以一己之力對抗十七位洞玄存在。
回憶著自己的種種表現,明明不在自家地盤,明明知曉幾位道君不在,天尊也難以看顧,自己還是選擇了鏖戰到底,那自己到底是無畏還是無知?
終是嘆了口氣,江生再度搖頭嘆息:不知死活這幾個字,用來形容自己看來是再恰當不過了那么,自己落得今日這一幕,又能怪誰呢?
江生反省自身,愈發覺得自己這些年來走的太過順暢,那些溝溝坎坎也沒能替自己怎么磨礪道心,以至于讓自己愈發自大,乃至道心蒙塵。
而那被大地母氣拱衛的身影,此時神情更是微妙,她能看的出來,江生說得不是假話,而是實話。
可就因為是實話,才讓她愈發覺得驚奇。
本以為江生只是年輕氣盛,依仗著宗門背景這才不知天高地厚敢和祝融他們斗法,可現在看來,江生不是年輕氣盛那么簡單。
十八歲天道筑基,六十不到上品金丹,這在各界天驕之中也算正常,可四百二十來歲破境煉虛,如今證道煉虛不過千載,便有了這般神通道行,這靈淵當真不是什么大能轉世?
旁的不說,若是她破境煉虛千年便有這等道行,敗盡萬界天驕,她想來也會性傲心高,視諸天萬界如無物。
實際上,若不是他們自視甚高,覺得諸天萬界無有敵手,進可奪神道之大統,退可居不周而自保,又何至于淪落到今日之境地?
想到這,那身影也是感慨頗多的嘆了口氣。
不周七神主,祝融、共工、強良、天吳、句芒、蓐收,還有她,后土;萬年之前,不周界何等強盛,輝耀大千,震動諸天,他們不周七神又是何等威風,德宣界、曜真界、紫玉界、寶仙界、幽虛界皆以他們不周為主,神道幾乎一統。
他們立不周神庭,意圖統合神道氣運,可惜隨著盤封界到來,隨著那位陛下到來,一切雄心壯志付之東流,神庭灰飛煙滅,他們亦是隕落的隕落,被囚的被囚。
哪怕臥薪嘗膽萬年,可隨著那位陛下到來,依舊毫無抵擋之力。
一念至此,后土也是忍不住嘆息:“唉”
江生看向那道若有若無的身影:“后土神主何至于嘆息?”
后土微微挑眉:“靈淵,你認得本座?”
江生搖了搖頭:“觀此地,應當是不周之幽冥,聽神主言語,觀此地情形,以及聯想這不周界出現的一位位神主,那么還有誰沒露面,便一目了然了。”
聞言,后土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隨著那拱衛其身的一道道大地母氣向周遭散開,這位土之神主也終于在江生面前露出真容。
但見這位神主人身蛇尾,背后七手散開好似形成一方輪回,身前雙手掐訣,臂上纏繞騰蛇,端的是雍容華貴,威儀不凡。
實際上后土神主也好,其他六位神主也好,皆非人,乃是先天神圣,因此其形乃是天地鑄就,雖看似非人,卻是最完美之軀。
一如這后土神主之真身,便有大地雍容,母儀萬方之勢,令人心悅誠服,忍不住敬畏。
隨著后土神主現出真身,其輕笑一聲:“此地,的確是幽冥,只是非原本的不周幽冥。”
“真正的不周幽冥,早在萬年之前就被金闕天帝給奪去了,我只能用那殘留下來的幽冥碎片,重新拼合縫織了如今這一小塊幽冥,算是棲身之所。”
“原先,本座還想看看為何祝融他們為何放著那么多神道天驕不選,偏偏挑中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現在看來,祝融他們的眼光還是那么毒辣,從諸天萬界那么多天驕里,一眼就選中了你這個最出彩的。”
江生眉頭微皺,什么叫祝融神主他們挑中了自己?
見江生不解,后土神主輕笑著伸手一點:“靈淵,你且看自己,還沒發覺么?”
江生有些狐疑的再度內視己身,看著自己那破碎的五臟六腑,看著斷裂的奇經八脈,看著自己幾乎成了一具空殼的肉身,看著自己幾乎碎裂的丹田與干涸的識海,看著那識海之中的四點熒光
隨即,江生猛然驚覺,自己識海之中何時多了這四點熒光?
“這是?”
“這是道種,亦是我不周界卷土重來的一份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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