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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367章 眾里尋仙,堂口團建
盧秀,前朝丙午科狀元,寧縣第八任縣尊,天狐手下萬千受害者之一,但也是除玄玉外,唯一一個歷經死劫,卻又保全性命的人。
死過一次的盧秀似乎具備了某種特質,那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徐青在玄玉、凈虛觀主以及趙中河身上都見到過。
回想起無名老嫗曾費盡心機尋找不死民、巫姓族、乘黃、九尾白狐的過往,徐青若有所思。
按老嫗的邏輯,只有經歷過死亡才能避開九幽法尸、上界天帝的注視,擁有接觸到冥府重寶的資格。
但他卻總覺得盧秀和他以及玄玉并不完全相同。
“亂世出豪杰,或許那種特質是他們獨有的造化也說不定”
溫文爾雅的盧狀元與徐青聊了許多,兩人一個博覽群書,一個閱尸無數,都稱得上是見多識廣之輩,相談起來甚是融洽。
上一個能給徐青帶來這種感覺的還是津門說書人,郭東陽。
“先生當真降伏了白云洞妖魔?”
徐青頷首道:“大晏天子與我有些塵緣過往,我此番也是借勢而為,若沒有我仙堂香火和這大晏氣運,我想要斬除那天狐,怕是還要艱難許多。”
只是艱難嗎?
盧秀徹底沉默。
他當年深受妖魔所害,在得徐青搭救后,為了讓更多人免于此害,盧秀便用心修行文心雕龍術。
或許是徐青傳授的法門非同一般,又或許是這門功法恰好與他本身契合,在入門之后,他的進境就好似乘上了快馬,一日千里。
期間更是有神言揭語時常在他夢中浮現,恍惚間他仿佛能看到書房桌案上,所有文字墨跡從書卷紙張中跳出躍動。
但當他醒來時,卻又只剩下頭昏腦脹,好似那些夢境都是他的幻覺.
不過在夢境之后,他的修行速度便明顯更快了些,可即便如此,面對五濁惡世下層出不窮的妖魔,他還是感覺到力不從心。
而白云洞的妖魔在盧秀眼里,恰是一處隱而未發的巨大禍患!
近二十年來,盧秀以瞿陽郡為起點,周游山河,以理服妖,以力降魔,但走到最后,他潛意識里還是選擇回到了瞿陽郡。
妖魔不除,他心難安,縱使力量微薄,可有些事,總需要有人去做。
但現在,教他以理服人的徐先生卻忽然告訴他,讓他日夜憂慮的妖患已然被祓除。
而且看樣子徐青還留有余力,不像是破釜沉舟的樣子。
“盧兄弟狀元之才,不知以后有何打算?”
盧秀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后忽然笑道:“天下之大,總有去處,我雖力薄,可也愿意像先生一般,降妖除魔,教化于人。”
徐青總覺得這話配上對方的體格,有些熟悉。
這不是某位夫子的路子嗎?
“你僅憑一人之力,便是毫不停歇,一年又能除去多少妖魔?”
徐青提點道:“凡事講究方式方法,就像這白云洞天狐,若沒人神善妖鼎力相助,這妖魔又如何能輕易除得?”
盧秀不是庸人,當即拱手請教道:“還請先生指點學生。”
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見盧秀誠懇請教,徐青心里樂呵,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津門府有一仙堂,乃由我和青卿娘娘所創,堂內仙家皆是善妖良人,譬如我那身后給人算卦的卦姑,就是曾經青丘國度留存下來的一只九尾靈狐。”
盧秀順著徐青手指方向看去,果見商隊之中有個卦姑正趁機拉攏生意,給人卜算吉兇禍福。
徐青繼續道:“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當今之世,各大仙庭祖脈凋敝,似青丘、涂山、五老觀,還有那游方在外的真佛子真仙家,大都無親無故,獨自漂泊。”
“惡世濁氣自成一團,我輩清心求道,企圖滌蕩乾坤,使清氣緩降的人反而四處流落,不曾凝于一處,又談何肅清寰宇,撥亂發正?”
徐青見才心喜,早已按捺不住招賢納士之意,他的貓仙堂可就缺這么一個教習來提升整個堂口仙家的文化水平了。
尤其是那猴兒山的猴子,三天兩頭不管教,就會惹出事來。
赤尾猴心里對猴子猴孫有愧,不舍得拉下臉管教,但盧秀可不一樣。
君不見虎君之尸尚有余溫乎?
殺虎敬猴,可比殺雞儆猴管用的多!
盧秀收攏心神,一臉正色的看向徐青。
早在徐青之前,他也遇見過一個生有龍相的朱姓男子對他拋出橄欖枝,但他卻并未答應。
如今,徐青招賢納士的派頭,竟與那朱姓男子有幾分相像,盧秀隱約間甚至也從徐青身上看到了幾分君主之相,可那面相卻又不似人君。
盧秀深吸一口氣,最終拱手深揖一禮道:“若是先生廟堂,秀愿追隨先生,獻一份綿薄之力。”
貓仙堂,代為管理仵工鋪的關大壯和孫二壯正在接收街尾小木匠新做的棺材。
如今井下街那位天生聾啞的老木匠眼也已瞎了,好在木匠收了個徒弟,不僅接了木匠生意,也接下了給老木匠養老送終的責任。
仵工鋪門口,紙扎的甲馬正在一搖一晃,在甲馬背上,一個不知誰家的孩子正騎在上面樂得鼻涕冒泡。
甲馬搖晃的時候,還會發出驢子叫聲。
咱也不知道一紙馬怎么發出驢叫的,反正那小孩扯著紙馬脖頸后的吊繩玩的很開心。
在那紙馬底下,還有倆仨孩子正圍著蹦跳,一個個喊著輪到我了,輪到我騎了!
但沒等紙馬上的小孩下來,倆母老虎一樣的婆娘,就拿著掃帚、雞毛撣子殺將過來。
“虎子!我這才忙活一會兒,你就又往這晦氣地方跑,老娘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省心的玩意.”
說話間那雞毛撣子可就要往那小孩的腚上招呼去!
關大壯見狀忍不住幫腔道:“稚子貪玩實乃本性,怎還要動他?”
然,不等關大壯話音落下,一旁拿著掃帚,滿臉殺氣的婆娘,甩手就佯裝著要往他身上招呼。
“讓你胡謅八扯!也不看看自己做的什么生意,再貪玩那也不能玩死人的東西!”
兩婦人兇神惡煞,一陣口誅筆伐后,便揪著幾個小孩的耳朵、衣領,離開了井下街。
關大壯則陪著笑臉,一副唯唯諾諾也不敢與之爭論的模樣。
一旁孫二壯見狀不禁咋舌道:“真是一對母老虎!”
關大壯立刻糾正道:“我見過母老虎,母老虎可沒這么兇,這得是那母夜叉!”
“快叫你那驢繩下來,若再把那些稚子勾引來,我可不出面與之理論。”
一頭渡過雷災,有五百年道行的條紋大虎,竟也忌憚街坊婦人之威!
孫二壯聞言果真來到紙馬前取下了驢繩,那繩子倒也聽話,順著二壯的胳膊就爬到了對方肩膀頭上,最后吊繩的那圓圈往二壯脖頸上一套,就算回了本位。
這邊,關大壯還在收拾店面,鋪外卻忽然飛進來一只烏鴉。
那鴉口吐人言道:“掌教有令,傳各堂仙家堂主即刻動身去往瞿陽郡云夢山所在,不得有誤!”
那烏鴉前腳話音剛落,后腳傳堂的黃小六就著急忙慌的跑來,說是青卿娘娘也通過法界傳下法旨,要讓各堂仙家速速去往瞿陽。
與此同時,紫云山保生廟前。
昔日的千斤小姐岐山氏正在思索自己醞釀已久的減肥計劃。
“我和青丘山白妹妹素有情誼,山靈職位不好拒絕;桃都山老桃樹枯死之時將桃都山權柄轉交給我,讓我代祂做桃都山祠祝,我不能言而無信;招搖山之山神,是山中精靈共同推舉,那些精靈雖然已經十不存一,可好歹也是個念想;還有丹穴山毛女,北照山山靈.”
岐山氏未讀過書時不知竊取名山大岳權柄的罪過有多重,但自從看過白小仙借來的五老觀典籍后,她便開了竅,知道了自個曾經到底闖下了多大的禍!
但她思來想去,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丟掉哪座山的權柄。
那些山,說到底都是她的一段記憶,一旦丟掉對應山岳的權柄,她身為山靈,寄存在對應山岳上的記憶也會隨之消失。
岐山氏舍不得,但要是等到哪一日通天路開啟,讓天界眾神知道她竊取了如此多的山岳權柄,必然會受到最頂格的處罰。
到時候不僅權柄會被強制收回,就連她自己怕是也會魂飛魄散。
“都怪那小白蛇,我好好的在山上呆著,它卻非要讓我看什么書”
人知道的越多越苦惱,山靈也是。
“書?什么書?”
正當岐山氏苦惱之時,一道男子聲音卻陡然從她身后傳來。
岐山氏嚇得手一抖,手中書卷飛出的同時,差點沒把魂也丟出去!
待轉頭看清身后人模樣后,岐山氏支支吾吾道:
“書?沒有書,我什么書都沒看!掌教你走路怎么沒聲兒?”
徐青彎腰拾起被岐山氏丟飛出去的古樸書冊,上面寫著《洞天福地岳瀆名山記》字樣。
在一旁石臺上,還有夾著許多樹葉書簽,明顯被翻閱過很多回的書冊。
“五岳形貌圖,奇岳志,開元道藏,山川符咒抄本”
“你一個山靈偷偷看其他山的繪圖?還什么雄奇險峻,峰巒俊秀”
徐青發出靈魂拷問道:“這和人類女子看的閨趣閑書有什么分別?”
岐山氏臉憋的是一陣青,一陣紅。
她怎么也想不到這人會將她往那種地方想,她是那種見到名山大岳就走不動道的山靈嗎?
好像,還真是
不對不對,山岳只是得天地自然變化而生,掌教分明是在故意拿她耍趣!
“你可聽說過泰山娘娘?名山大岳素來以母為尊,怎么可能是白小仙看的那等腌臜之物?”
“原來是磨鏡本子。”
磨鏡便是對食,那些宮廷女子們搭伙過日子的就叫磨鏡。
徐青不等岐山氏回應,又好奇道:“你怎么知道白小仙看那腌臜閑書了?莫非你也看過?”
岐山氏悶頭不語,只一味的上前收攏石臺上的書卷。
徐青見這山靈不經逗,便轉移話題道:“我打算組織一回仙堂團建,就在瞿陽郡。其他仙家出馬此時已在路上,唯獨你.”
岐山氏如今是紫云山山靈,掌握紫云山權柄,且對方的修行與地氣有關。
早在徐青去往陰河閉關時,對方就有千斤之重,如今岐山氏已然將整座紫云山的地氣歸于己身,那一身重量,怕是不低于千萬鈞。
好在徐青突破了飛僵,對地脈地氣有著前所未有的掌控力。
莫說一個岐山氏,就是十個.
十個還是算了,有點太過沉重。
岐山氏聽到徐青要帶眾仙家去往瞿陽郡云游,心里多少有些艷羨,但當她聽聞徐青要背著她去時,她眼前明顯又有了亮光。
“妾身有一點重,掌教莫要勉強。”
徐青蹲在石臺前,云淡風輕道:“再重也是個女兒家,我還能背不動不成?”
岐山氏小心翼翼的攀上徐青結實如鐵板的后背,生怕給掌教壓成岐山墓主人最厭惡的肉餅。
當岐山氏落穩身子,徐青眉頭一皺,不過隨即他便又舒展開來。
是有些重,但還沒到他無法承受的地步。
至少這一座紫云山的厚重之氣,還無法影響到他的行動。
不過這壓力山大倒是一點沒有虛標!
“掌教能走的動嗎?”
“走?”徐青笑呵呵道:“你可曾想過乘風御虛,扶搖直上九萬里?”
未等岐山氏反應過來,下一刻徐青便駕霧控風,拔地而起。
待岐山氏回過神,已然身處萬丈高空,周圍則盡是云靄風光。
七日后,月盈之時,白云洞內。
徐青帶著貓仙堂仙家,水門橋一對母女鬼,棺材鋪逸真道長師徒,以及保生廟的仙家一同來到了天書鐫刻處。
“我身為仙堂掌教,有傳法教化之責,這白云洞里的仙緣千年前便為世人苦苦追求,然獲得仙緣者卻寥寥無幾。”
徐青講述了袁公與自己和青卿娘娘的緣分,又扯上了九天玄女的大旗。
待說完這些前言,他這才步入正題。
“白云洞天書,分天罡法三十六種,地煞法七十二種,非有緣者不可修習。”
“爾等是我仙堂仙家,與我和青卿娘娘同氣連枝,此間仙緣合該當做仙堂成立至今的嘉獎,諸位仙家可自行領悟,至于各自領悟多少,就全憑各自本事了。”
徐青打得主意很簡單,既然你天書是看人下菜碟,那我就把本家的人一塊拉來,只要這些仙家里有具備仙緣命數者,那就能學習到一些神通妙法。
哪怕一個仙家只能學得一兩個,也是賺的。
徐青不敢保證自己能學多少,若是差了些神通沒有學去,而其他仙家又恰好學到了他不曾學會的神通,那他豈不是可以讓自家仙堂仙家把那學會的神通再言傳身教給他.
得虧鎮守天書的袁公已經不在此間,上界也無法管制下界之事,不然單憑徐青這進貨一般,帶著一家子人洗劫天書的舉動,就得被拉上斬妖臺,斬上一萬次!
此時,各分堂仙家比剛成精時都要激動。
跟隨徐青最早的傳堂仙家黃小六率先表忠心道:“掌教和青卿娘娘待小六如同再生爹娘,若掌教和娘娘不棄”
徐青眼皮一跳,還當這黃狼想拜他和玄玉當干爹干娘,且不說他和玄玉答不答應,這輩分他也不對!
若是如此,他豈不是平白矮了黃老須一個輩分?
不過下一刻,他就聽見黃小六說道:“若掌教不棄,小六愿永遠為掌教鞍前馬后,以報掌教傳道授業之恩!”
其余仙家見狀,俱皆跪地叩首。
徐青眉頭微皺,卻還是坦然接受了眾人禮拜。
他是掌教,若太過謙仁反而不好。
猴兒山最不服管束的赤尾猴,如今也心悅誠服,它無有師傅,一直都是走獨木橋一般,全靠自身摸索修行。
若不然它也不會因為外出求仙訪道的事,讓自家猴子猴孫受了十幾年的苦楚。
而今掌教的出現,恰恰填補了它缺失的老師角色,掌教不僅給了它庇護,還幫它重新修建了猴兒山,便是有關于護堂猴子猴孫的教化問題,掌教也給請了一位看起來就很儒雅溫和的教習先生。
試問如此體貼周到的掌教,誰會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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