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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228章 秘辛,葬花
徐青嘴里說著請兩位法師度化,可目光卻始終落在白云道人身上。
老道只當是對方有意拜入玄門,便順勢問道:“貧道觀居士氣度不凡,不知家門鄉籍何處?”
徐青呵呵一笑:“在下姓徐,孑然一身,只有個乖巧懂事,天真善良的妹妹相依為命,至于家門不過是個給人出殯送葬的白事先生,像我這樣了無牽掛,不被俗家塵事牽絆的人,想來正合道長心意。”
老道眉頭皺起,繼而瞥向一旁的胖和尚,語氣淡淡道:“凈海禪師,依貧道看,這位檀越倒像是和佛門有些緣分。”
胖和尚依舊眉眼帶笑:“這位施主喪葬白事出身,竟還能被請來趕赴喜宴,想來必有過人之處。白云道兄不再斟酌斟酌?說不得這位施主頗有家資,還能為道兄的道場添置一些香火.”
白云老道聞言,立時又把探尋的目光轉到了徐青身上。
原來,這老賊道也是個貪心好斂財的主!
“我并無多少家資,不過卻久仰如意觀觀主大名.”
“你如何知道貧道是如意觀觀主?”白云道人奇道。
“早年去觀中焚香時,有幸見過道長尊容,雖只有一面,卻令我畢生難忘。”
徐青說的真切,饒是閱人無數的白云道人和凈海禪師,也看不出絲毫虛假。
只是當白云道人聽到徐青說自個沒有多少家資時,老道臉上已有不耐煩之色。
不過這時,徐青卻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在下雖家資微薄,但也情愿捐白銀千兩,黃金百兩,聊作香火之資,只求有朝一日,能踏入萬妙之門。”
徐青話音剛落,白云老道還沒答復,旁邊的凈海禪師倒是先忍不住開了口:
“白云道兄無意度人,依老衲看,徐施主倒是與敝寺法緣更深。若施主有意,大可去我慈照寺里修行佛法。”
白云老道瞥了眼半道截胡的胖和尚。
正當場中氣氛微妙時,老道的神情卻忽然松緩下來。
“既然禪師看上了這位居士,那就是禪師的緣法,貧道自不會奪人所愛。”
他此行還有要事在身,沒必要在這些小事小節上耽擱功夫。
此時,凈海禪師聞言一陣錯愕,他不過是隨口一提,若按以往白云道人的性子,必然不會如此輕易放手。
這下反倒給他整不會了。
席案外側,一直盯著白云道人的徐青,這次終于回過頭看向凈海禪師。
這禿驢是真沒眼力見!
徐青還待爭取接近白云老道的機會,卻聽見不遠處傳來把酒問盞的動靜。
原來是新郎官敬酒來了。
“諸位江湖朋友今日齊聚寒舍,商某略備薄酒,聊表敬意,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一杯酒剛下肚,商少陽不經意抬頭,卻正好看到了和僧道同坐一席的徐青。
“徐兄弟!我尋你半天,卻不曾想你在這躲清凈。”
商少陽快步來到徐青近前,當看到白云老道和凈海禪師后,他急忙招呼道:“原來白云仙師與凈海禪師也在此處,失禮失禮。”
白云仙師?徐青目光微閃,沒曾想這老道在黔州還挺有名氣。
商少陽不好冷落面前僧道,在敬了兩杯素酒后,他開口道:“仙師來的正好,在下幾位內兄弟早已恭候多時,若是仙師得空,還請移步內宅.”
內兄弟就是妻兄、妻弟的意思。
徐青心中疑惑,白云道人來商家找顧家人想要做什么?
閣樓里人多嘴雜,徐青暫且壓下心頭疑慮,目送白云老道吃完酒后離去。
“徐兄不遠千里,只為參加我的喜宴,此等情誼堪比山高海深,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敬兄一杯!”
面對商少陽的一片真心,徐青多少有些汗顏。
他只是順路蹭個席,若不是因為自家貓的事,莫說千里,就是百里地,他都不一定愿意去。
外面世界多危險啊,哪有津門安全?
也就是這時候水門橋別院里埋的尸體不知道徐青此時的想法,不然怕不是一個個都得跳出來找人評理。
津門那地界藏著那么大一禍害,你說它安全?
徐青原本無意插手商少陽的家事,但看到這小子專門過來敬酒,又當著眾人的面說自個是他的兄弟,他若還藏著掖著,那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再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幫助商少陽就能讓白云道人不痛快的話,那他絕對十分樂意。
這邊,徐青借著去出恭的名義,拉著商少陽到了僻靜處。
“徐兄不是要去茅房嗎,拉我來這兒做甚?”
見徐青面色沉凝,商少陽頓時反應過來:“徐兄這是有事尋我?”
徐青沉吟片刻,反問道:“你可知如意觀的白云老道找顧家是有什么事?”
商少陽聽出了徐青言語中對白云道人的不喜,他心中微動,回答道:“白云道長自稱他的師父與顧家先祖顧靈均曾是同門師兄弟,顧家的道兵之法也和如意觀有解不開的因緣。”
“道長這十年間多次拜訪顧家,為的就是將道兵之法加以完善,讓顧家再次打響白袍軍的威名。”
“完善道兵之法?”
徐青皺眉道:“他想要如何完善?總不會是要顧家先把自家法門傳授給他,他再加以完善吧?”
商少陽面露愕然之色,他的幾個五大三粗的內兄弟,還真是這么說的。
徐青呲牙道:“我記得商兄曾對我說過一件事,說是商兄年少時好行俠仗義,一次離家出走時,碰巧遇到一群匪賊想要劫持顧家小姐,那些人兇悍至極,不像是普通山匪,反倒像是軍伍出身.”
“徐兄此言何意?”
商少陽徹底收起玩世不恭的態度。
“沒什么,只是有件事我要告訴商兄。”
徐青看了眼緊抓自己衣袖,明顯仍處于應激狀態的玄玉,淡淡道:“白云老道私底下和當今天子多有往來,早年他曾受三皇子趙冗所托,為先帝煉制延緩壽命的丹藥,你可知他最開始煉的丹藥,用的是什么藥引?”
“是如意觀外,白籠村的村民!”
徐青說的全是實情,這些都是他在廖進忠記憶里得知的隱秘,白籠村本身就是個圈養人材藥引的地方,只不過后來不知從哪得知了用九命玄貓代替活人,煉制‘仙藥’的邪術。
徐青繼續道:“若按時間推算,顧家小姐出事時,正好是隆平帝在位,當今天子還是三皇子的時候.”
商少陽聞言眉頭緊鎖。
當今天子為爭奪帝位,同室操戈的事,尋常人家多半不明就里,便是坊間有所傳聞,那也多是真假參半的消息,并不做得準。
但商少陽不同,他生在商家,自然有獲得京城消息的渠道,可以說景興皇趙冗干的那些事,就沒有哪個世家望族不知道的。
此時商少陽再聯想起顧家小姐被易容的官兵匪賊劫持的事,心中難免會聯想到當今天子。
很難說顧家小姐那件事,會不會與當初的皇室之爭有關。
“徐兄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此時商少陽語氣明顯帶著一絲疏離警惕,徐青見狀輕笑一聲,說道:“我只是個經常給人出殯送葬的白事先生,有時候偶爾會聽到一些消息,里面真真假假,我從來不愛對外講。”
“今日商公子過來敬酒,或許是酒意上頭,多說了一些本不該說的話.”
商少陽臉色一紅,有些懊惱道:“是我以己度人了,我自罰三杯!”
徐青這時才注意到,商少陽手里一直都還提著酒壺。
“今日的事,我還要多謝徐兄開口提醒。”
“那倒不必,我只是看那老道不順眼,看你更順眼些,這才過來說這些話。”
商少陽搖頭失笑:“徐兄有所不知,顧家之所以強盛,靠的就是當初顧元帥傳下來的道兵法門,若是這法門讓別人得去,從中巧做文章的話,淮南顧家怕是再難立足。”
“說起來顧家和當今天子.算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提這些。”
徐青沒有追問,這些事本來也瞞不過他,顧家和當今天子的矛盾說來也就是那么回事。
景興皇當初想要繼承大寶的時候,顧家支持的卻是木訥老實的四皇子。
左右不過是站隊問題,如今景興皇坐穩了位子,可不就把目標放到了當初反對他的人身上?
商少陽不喜這些權利場上的明爭暗斗,徐青見他興致不高,轉而便提起了花園叟崔時元。
“崔時元我認得,這人愛花如癡,我早年還和顧家小姐一起去過他的花園。”
徐青聞言不禁笑道:“那崔時元從不讓外人進他花園,尤其是那些愛采花折花的頑童,你之所以能進他的花園,還不是托的人新娘子的福。”
“你這話是何道理,我能進崔老頭的花園,怎就是托她的福了?”
徐青當下就把花園叟和顧家的淵源講了出來。
“你家娘子的祖母對崔時元有恩,正因為有這節過往,他才會讓顧家小姐到他的花園游玩,你最多只能算是附帶。”
“對了,你可知迎親時的那些花為何會逆時開放?”
徐青似笑非笑。
“難不成”
商少陽頓時反應過來:“是了!那崔時元慣會種花,聽聞他祖上還曾讓百花在寒冬臘月一夜盛開。”
“我還納悶,那些花怎么會在十月里,開的如此茂盛,原來是他。”
商少陽忽然拍了下額頭,說道:“他既然肯做下這許多好事,必然會來參加我的婚宴,我得去找他好好敬上一杯才行!”
徐青見商少陽急步往回走,只得開口提醒道:“老先生已經仙逝,就在布設完這些鮮花的時候.”
商府宴席直到散場之時,徐青都沒再見到過白云老道。
不過他并不著急,即便現在找到對方,他也不好在商少陽的喜宴上大打出手。
“玄玉仙家相信我嗎?”
離開商府后,徐青背著手一路往前走。
在他身旁,黑衣黑裙,黑發及腰的女童也學著他的樣子,背著手往前走。
許是和徐青呆的久了,女童走起路來的步態舉止都和他愈發相似。
“相信!”
回應徐青的是女童清脆的聲音。
徐青側目看了眼對方,略顯嬰兒肥的臉蛋上沒有絲毫猶豫,就像是下意識說出的話。
“好,那我們明日便上云夢山,去找那牛鼻子的麻煩!”
“那牛鼻子很厲害,我們怕是打不過。”
“打得過!”徐青異常篤定。
“玄玉莫要忘了,你可是擁有五百年道行的仙家。”
徐青眼神透露出不一樣的光彩,語氣莫名道:“五百年,正是渡雷災的好時候。”
香火功德除了能抵擋災劫外,還能一定程度上,延緩雷災的降臨。
徐青當初為逃避災劫延緩了數月,哪怕香火攢夠百萬數時,他依然沒有主動選擇渡劫,直到避無可避,雷災已然快要拉褲兜里時,他這才不得已跑到皇陵渡災。
如今他已經替玄玉試過了雷災的水準,哪怕是天打神雷,百萬香火也是只多不少,完全夠用!
僵尸生來不被天地所衷,徐青所面對的雷災已經是頂格的天罰,像玄玉這種從不為禍,每天堅持做好事的貓妖,面對的雷災,只會更加輕易。
當然,這種輕易只是相對而言,貓仙堂的香火不下百萬,應對起來自然輕松,可那雷霆依然會是對應妖類的陰雷,而不會因為香火,就減輕些許。
論起災劫,人比妖容易,妖又比作惡多端的邪祟厲鬼容易。
僵尸排最后。
白云道人頂多就是個有幾百年道行的人,徐青可不認為對方是已經躲過雷災,突破到修行第四境的高人。
若是如此,當年的玄玉,怕是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徐青拿定了主意,如果能讓玄玉親手報仇的話,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貓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當重新來到崔家宅院,看到那些漂亮的花花草草時,心情便又活潑起來。
在崔家停留的兩日里,徐青幫助崔家上下,把那些用來迎親的花盆草木送還各家。
期間徐青也不忘收攏那些剛凋零的新鮮花瓣,說來也巧,等他處理完所有事務時,剛好湊夠了一棺落花。
出殯那日,讓崔家人意想不到的是,商府的新婚夫婦,竟會親自過來為崔時元吊唁。
出殯,安葬。
崔時元的墳地位于宅院不遠處,四周雖無松柏,卻遍植花卉。
待到來年春暖,這里定會化作一片繽紛花海,芬芳馥郁。
崔時元生前聲名僅在一園之間,不過在他死后數年,倒是名氣漸顯,后來有位驚才絕艷的才子路經此地,還專門為其做了一首詩,自此崔時元的清名徹底為世人所知,黔西也因此有了花都美稱。
此正是,生前細護千枝秀,逝后長眠萬蕊叢。
不過這些都是后話,暫不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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