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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躺尸的我被迫修仙 第182章 貓蟲,損鳥
天香丸一出,滿室生香。
此時莫說是千年桂魄,便是萬載檀香也比之不過。
僅剎那功夫,徐青所處的整間尸房都充滿了馥郁芳香的氣息。
你道為何會有這些異香?
原來這香丸是集百花之精,以霞光、風光、月光,滴露為引煉制。
香味可隨季節時辰變換,晴雨霜雪亦有差分,晨曦至暮色又各有不同。
徐青拿著香丸,滿手留香,再看香妃尸體,香味不知不覺中卻是淡了許多。
曾經的香妃,現在的端容皇后,原本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秀女,除了有些姿色外,在美女如云的后宮佳麗里,并不顯得有多特殊。
直到獲得青毛狐貍贈送的香丸后,她這才有了嶄露頭角的機會。
縱觀香妃的走馬燈,看似香妃一直工于心計,利用狐仙子和清廉鬼爬上高位,但徐青看下來后,卻發現掌控全局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只青毛狐貍。
春狩偶遇,青毛狐因人劫臨身,被帝皇用箭射傷,后贈送香丸使香妃得寵,最后更是早早就預料到了香妃的結局。
徐青作為臺下看完整場宮斗大戲的看客,可不覺得這是巧合。
曾經胡寶松和他講過有關狐貍修行的事。
狐依靠學人修仙,論心計,一般人斷沒有狐貍詭詐。
也因此,除了三災利害外,狐若想得道,還會有一劫,名為人劫。
顧名思義,就是因為人導致的災劫,或生死之苦、或利欲逼迫、或恩愛牽纏
青毛狐貍的人劫明顯和當時那位天子有關,但對方卻巧妙的拿一枚精心煉制的香丸,躲過了人劫,最后死在人劫下的,反而是那位香妃。
徐青原也以為只是巧合,不過當青毛狐貍預料到香妃能夠求來前朝鬼官余乾幫助時,他便覺得這一場戲,十有八九就是那狐貍有意為之。
對方了解香妃的程度,倒像是提早就在布局準備,而一直想要上位的香妃就是它用來擋劫的目標。
只不過人劫并不一定致死,青毛狐貍曾有意提點過香妃,讓她好自為之。
若香妃安安生生當個皇妃,不去搶育皇子,不惦記皇后的位子,也不會因此喪命。
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暗中早已標好了價格,而皇后之位的價格,就是香妃的性命。
徐青看向香妃尸體,除了天香丸外,他還獲得了一門關于魘鎮的術法。
所謂魘鎮,就是利用各種邪晦的‘鎮物’來給別人帶來災禍的邪術。
魯班書中多有“魘鎮之術”的記載。
除此之外,民間說書人也常愛講這類故事。
比如財主蓋房,賒欠貨款,或是言語辱罵匠人后,匠人便埋藏邪晦‘鎮物’作為報復。
當新房落成,雇主搬進房中后,接連遭遇各種災禍,輕則家宅不寧,重則家破人亡。
此類鎮物常見袖珍棺材、女鬼畫像、染血兇刀,或是斷鋸、破瓦、釘子、小草人、小紙人、邪神塑像等。
魘鎮之術是遠程術法,雖然隱秘便利,但也有缺點,那就是害人不成,必會遭到鎮物反噬,若是道行低微者,甚至會當場斃命。
香妃損毀白毛龜,將之丟入水井,使皇后患上頭疼病,臥床不起便是此等緣故。
徐青所接觸的旁門術法眾多,此前的漁獵巫術、青蚨歸錢咒、金蟬脫殼法大都有互通之處。
如今徐青觸類旁通,再看向眼前栩栩如生的皇后,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這死后追封的皇后沒有藥尸痕跡,卻依舊如活人一般,就連軀體關節也和活人沒什么不同。
原本徐青還以為是天香丸的作用,可他現在得到了一顆相同效果的香丸,里面卻并沒有防腐的功效。
結合皇后身上若隱若現的那股陰晦氣息,說不準對方身上就有著一件能讓身體不腐的鎮物。
徐青再度檢查端容皇后的尸體,這回他更細致了些,最后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皇后身上怎么還有插件的?
掰開端容皇后依舊粉嫩的朱唇,徐青在對方的舌頭上發現了一顆兩寸長的釘子。
除了釘子,徐青還發現了一些類似植物塊莖的雜物堵在端容皇后的口中。
徐青伸出手指,將端容皇后喉嚨中的雜物摳弄了出來。
捏著那植物塊莖,精通醫理,識得百草的徐青,一眼便分辨出了那塊莖來歷。
那是一團黃連根莖。
看著那黃連,徐青露出恍然之色。
老話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是有人怕端容皇后到了陰司鳴寃叫屈,所以就想出了這么一損招,將一團黃連塞到了端容皇后嘴里。
人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又道是宮斗如戰場,殺人不見血,一個好端端的皇妃,死后竟也不得安生。
徐青把那困舌鎖喉的鎮物取出,隨后伸手拍打端容皇后肚腹,下一刻囚禁在皇后喉間不得疏散的陰晦氣,便盡數化作黑煙噴吐而出。
怨氣散去,端容皇后的尸體迅速腐敗,短短剎那便已經失去了活人顏色。
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不外如是。
徐青收好尸體,轉而就拿著天香丸,興沖沖的來到了前鋪。
試問誰不喜歡香香的貓啊!
“好香,這是什么?”
“這可是我云游時候得來的好東西,吃了它,身上就可以變得香香的,據說曾經有位天子的寵妃身上就有這種體香”
徐青循循善誘,然而當玄玉聽聞天香丸的功用后,它反而比徐青還要興奮。
“吃了它就可以渾身香香的?”
“那是當然,這丹丸是由百花香氣,借助日月四時節氣,滴露為引煉制,哪怕是再邋遢酸臭的人,吃了它,也可以渾身充滿香郁。”
玄玉眼睛愈發明亮,正當徐青以為這貓兒要上鉤時,下一刻他便聽見玄玉說:“那徐仙家快快把這香丸吃了,這樣徐仙家往后就不用拿脂粉捯飭自個,也能變得香香的了。”
見徐青佇立不動,玄玉又趁熱打鐵道:“那些脂粉一點都不好聞,我聞到就覺得鼻子發癢,但這香丸卻好聞的緊,徐仙家吃了它,往后我就不怕徐仙家抱我了。”
徐青無言以對。
他是僵尸,為防止一些鼻子比狗靈的修士聞到尸氣,所以他常用脂粉掩蓋身上氣味,就連出門也時常攜帶袪味藥粉。
但他從未想過玄玉會不喜歡脂粉氣味。
此時聽到玄玉的話,徐青這才恍然。
怪不得這貓總不愛親近他,每回他想抱起對方時,都會被躲開。
原來是這貓不喜歡脂粉的氣味。
若按往常,玄玉不服用這枚香丸,徐青只會將其收入山河圖,當作庫存吃灰,畢竟他一個大男人,哪怕是僵尸,那也是七尺高的男尸,怎么能跟女兒家一樣,渾身花香?
不過想起自個一直以來依靠涂脂抹粉掩蓋尸味的事,徐青便又釋然了。
‘吃了天香丸,就能獲得媷貓的機會,往后去花鳥街遛彎,也不用拎著比豬肥的公雞,光鍛煉臂力了。’
徐青審視得失,當他想到出門閑逛能抱著貓,邊媷邊走時,便再沒了顧慮。
就這么,本打算勸貓服丹的僵尸,卻仰口自個把那天香丸吞進了腹中。
下一刻馨香四溢,徐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平時聞慣了尸味的原因,此時他倒是感覺自己身上的香味似是比香妃還要香妃。
關鍵這香味它還不膩歪,反而是那種迥異于庸脂俗粉的異香。
像是槐序時節,露水揉碎的槐花香,又像是蝴蝶采完花蜜后,不經意間抖落的花粉味道,一切都是那么的隨和,沒有丁點刻意。
“好香的徐仙家!”
玄玉略微濕潤的鼻尖翕動,貪婪的嗅著空氣中縈繞的味道。
閉關半年,未曾媷過貓的徐青,似是貓癮發作,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樂呵呵的等著眼前的貓撲到身上。
然而,玄玉走到徐青跟前時,卻錯開了他的身子,徑直跳到了柜臺上。
徐青笑容僵滯,他扭過頭,一字一頓道:“玄玉,做仙家一定要信譽,你可不能騙我吃丹。”
跳到柜臺上的貓轉過頭,奇怪的看向徐青:“騙你吃丹?徐仙家為什么會這么說?”
徐青很嚴肅道:“你說我身上沒了脂粉味,就不怕我抱著你。”
玄玉眨眼道:“我是不怕你抱著,但我卻沒說喜歡被人抱著。”
徐青聽得牙花子直嘬,沒曾想他終日騙貓,今日卻被一只貓給擺了一道。
玄玉跳到柜臺里面,扒拉一陣后,嘴里叼了個罐子,又跑到了徐青跟前,
放下罐子,玄玉興奮道:“徐仙家,你猜猜看,蠱罐里的蟲子是哪一只當了蟲王。”
看到千蟲蠱罐,徐青愣了好一會兒。
他出去的這半年,都快忘了還有這么個罐子。
見玄玉期待的看著自己,徐青挑眉道:“總不會是那只懶白蟲吧?”
玄玉蹲坐在地上,抬起兩只前爪,將蠱罐翻了個身,并往下抖了抖。
啪嘰!一只肥若雞子的白蟲落到了地上。
在肥蟲落地的一瞬間,甚至還彈了彈肚皮。
給人一種既肥嫩,又皮實的雙重視感。
白蟲受驚蘇醒,發出啾嘰啾嘰的怪異叫聲。
不過等看到徐青后,這白蟲就跟雞崽子見到老母雞似的,蛄蛹著就要順著他的靴子往上爬。
徐青伸手捏住肥蟲的后頸,將其提溜起來,怪道:“這只知道打瞌睡的小破蟲,竟還真的活到了最后?”
白白胖胖的蠕蟲有兩只芝麻粒大的眼睛,前肢有三對,沒有后肢。
此時被徐青拎住命運的后頸,便不停的在空中拱身扭擺,三對小爪子也不斷的隔空抓撓。
只是因為身體太肥的緣故,扭動起來的動作倒像是在做仰臥起坐,而且是點到為止那種。
徐青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
就眼前這只看起來比金鸞還要蠢的大白蟲,也能成為蠱王?
那他這個千蟲蠱罐怕不是個假的!
“我記得蠱罐最后還有三只變異蠱蟲,那些蠱蟲可兇殘的很,它是怎么殺死那些蠱蟲,活到最后的?”
“唔”玄玉聽到徐青問話,支吾了會,答非所問道:“徐仙家當初不是說這白蟲一定會成為最后活著的蟲子嗎?”
徐青仔細一想,是有這么回事。
不過那時他正打算去面對雷災,玄玉問他白蟲能不能活到最后,他自然不能說不吉利的話。
但他內心深處卻從沒覺得這不愛爭斗,靠撿食蟲尸生存的懶白蟲,能活到最后。
緊皺眉頭,盯著眼前似乎和自己有著絲絲縷縷聯系的白蟲,徐青怎么想都覺得這事他不玄學!
我那么大只自帶武裝色,威風凜凜,能噴吐毒霧,殺人無形的毒蠱之王,就是這么個貨色?
徐青放下胖白蟲,催動控蠱法門,指使著它使出自個最強的克敵本領。
結果下一刻他就看到那大白蟲立起前半截身子,‘張牙舞爪’發出啾啾的‘兇猛咆哮’。
這別致的小玩意,徐青感覺別說對敵,就是拿去花鳥街當玩蟲,他都丟不起那人!
咆哮累了,眼瞅著徐青對它愛搭不理,小白蟲就爬到玄玉的脖頸上,潛伏在貓毛里,再次打起呼嚕。
徐青總覺得哪里不對,按道理千蟲蠱罐陪養出的蠱王應該只親近他才對,這怎么還黏上玄玉了?
看著眼前的貓蟲,徐青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見玄玉徑自竄到鋪門口,臨了還扭頭和他打了個招呼:“我去后巷抓些蟲子喂蟲,一會兒就回來。”
玄玉的一會兒,可能是一柱香,也可能是好幾天好幾月,甚至好幾年。
徐青仍記得此前玄玉講它外出云游了一會兒,它養的人類就死了。
而事實是,玄玉云游了十年之久,而它口中‘養的人類’,則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
接下來幾天,仵工鋪的日子又恢復了平常。
代替徐青打理半年店面,一直未曾離開的玄玉,今次跑出去一玩就是三天,若不是手腕上的紅繩能感知到它的方位,徐青怕不是就滿大街的找貓了。
這天,徐青掐算著日子,大清早先去水門橋別院種了會地,播了些種子。
哪怕已經成為伏尸,徐青依然沒有忘本,耕種田園的粗活累活,他照樣做著。
種完地,就聽會梨園大拿教給繡娘的新戲,然后再換上一件剛織好的新衣袍,溜達去花鳥街逗逗鳥,撿撿漏。
徐青開啟耳識、舌識后,那耳朵聽鳥獸鬼神之音,便聽得更清晰了些,就連舌頭也能卷著各種花樣,吹出不同的鳥哨聲。
那些個賣鳥的攤販聽了沒一個不叫好,這口技真的是沒誰了!
關鍵人還沒口臭,開口的時候甚至還有香味伴隨。
這點便是京城里的口技大師,也比不過。
然而,等到徐青跑到馮二爺家沒多久,整條街的八哥、鸚鵡、烏鴉,反正只要是會學舌的鳥,都開始碎嘴起來。
街西榮記當鋪門口掛著的鸚鵡口吐人言道:“津門汪知府請進府里供起來的清廉詩是假的,提督府上的馬踏飛燕也是假的!”
街東窄平巷子售賣的幾只未開嘴的八哥,竟也自己開了口:“八道口胡同,張員外家里的聚寶盆是假貨,是大假貨!那聚寶盆的瓷是前年臨州土窯里燒的、楚大官人的宮中仕女圖是今年臨摹的,真貨在宣平郡王府上.”
就連天上飛的烏鴉都跟著叫喚:“假的!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此時,馮二爺和幾位客人正在院中一起欣賞前不久才得來的幾幅古董字畫。
當聽到天上烏鴉盤旋叫假時,馮二爺臉都綠了。
“哪來的損鳥,瞎說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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