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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成真,我曾俯視萬古歲月? 515、外道高人,你究竟是誰?
暴雨傾盆,天地間織就一張銀灰色的水幕。閃電如蛟龍裂空,雷聲轟鳴,震得人耳膜生顫。
這等暴雨已經超出了雷雨的范疇,如同天河泄洪一般。
白蛇娘娘自雨幕中款款而來,素白羅衫竟不沾半點水漬。
她面容慘白如新糊的窗紙,張開嘴,露出細密的牙齒,笑容冰冷。
許和三人背后有著冷汗。
楊塵等人來不及思考,為什么這位楊花江的水神,修為能突破道胎境界。
天空之中的水滴已經形成了一柄柄水劍。
如同在空中張弓拉弦一般,蓄勢待發,打著傘的白蛇娘娘手中輕輕一揮。
齊刷刷!
霎時間萬劍齊發,破空之聲猶如群蜂振翅,雨幕被撕扯成破碎的銀絲。
簡素素已經嚇傻,渾身靈力哪里還能凝聚!
楊塵已經出手,手中掐訣,一方烏沉硯臺迎風見長,墨色光暈在眾人身前展開屏障。
水劍撞上墨屏,炸開無數琉璃般的碎芒,霧氣彌漫宅內。
你看著白蛇娘娘用出的劍雨若有所思。
楊塵與陶子墨眼神交匯,兩人同出一峰,而且數次試煉早有默契。
陶子墨兩只手按在地面,落地即成陣眼,已經結出一個玄黃色大陣。
瞬間擴展出去,占據整個許宅。
“疾!”
大陣所在地界都是土行濃郁,土克水,推開已經將許宅困住的沉重水汽。
祁靈也是出手,手中的法劍吐出滔天大火,《五行遁甲劍經》之中的離火劍。
水火之間,乃是相生相克。
楊塵本以為以祁靈修為,縱使施展火法也難敵白蛇娘娘,卻不料那團真火遇水不滅,反而愈燃愈烈,火鳳振翅間,漫天水劍盡數崩散,化作蒸騰霧氣彌散四野。
一時間,外面的射出的劍雨,全被這吐出的火云吹散。
陶子墨臉色驚訝,“不是凡火……真鳳之焰。”
兩人出手,終于將水汽抵消,外面雷雨也小了許多。
白蛇娘娘依舊在庭外的雨中撐著傘,并不著急出手。
楊塵踏前一步,運出法力交手,聲音若雷:“白蛇娘娘,你尚居水神之位,莫要自誤。今日若執迷不悟,方寸山必與你不死不休,屆時中土禹洲,再無你立錐之地!”
雨簾中傳來一聲輕笑,白蛇娘娘朱唇微啟,語帶譏誚:“方寸山?不過藏污納垢之所,也配稱名門正道?”
她傘沿微抬,露出一雙冰冷蛇瞳,“修行之路,強者為尊。今日血祭清陽郡眾生,鑄我無上道基,方得……真正重活一世。”
楊沉語氣一冷,“那就沒得聊了。”
他反手自腰間儲物袋攝出一物,形似青竹簡,表面卻流轉著暗金色符紋。
指節在筒身某處一叩,竹筒前端頓時如驚雷炸裂,一道熾白流光破空而起,竟在漫天雷云中撕開一道刺目裂痕,煌煌如天劍貫日。
方寸山“九霄召令”——此訊一出,千里之內同門皆有所感!
白蛇娘娘連忙用處法力攔截。
楊塵倏然喝道:“子墨,就是此刻!”
陶子墨手中符紙無火自然,然后緩緩飄落。
剛剛鋪在地面的玄黃大陣開始逆轉,在你們一行人腳下再次結陣。
“大挪移符,瞬移千里。”
楊塵放出召集同門的“九霄召令”只是幌子,真正乃是逃離此地。
這件試煉之事,透露出蹊蹺,需回方寸山要從長計議。
楊塵臉上一變,怎么回事!
你們眾人沒有被傳送走,反而法陣亮起還在原地。
陶子墨臉色難看,“此地.竟被下了禁空鎖界之術!”
白蛇娘娘素手輕抬,漫天雨水忽如活物般纏繞而上,將那尚未散盡的“九霄召令”層層包裹。
熾白流光在雨繭中掙扎片刻,終是黯然熄滅,如被掐滅的星火。
她踏著雨簾緩步升空,白色繡鞋點過之處,漣漪凝成臺階。
白蛇娘娘俯視眾人的眼眸里,倒映著滔天巨浪:“可笑。在這方天地,妾身如同神明。”
豪杰猛然抬頭,只見蒼穹竟化作翻滾的水幕,萬丈波濤在云層間奔涌。
整條楊花江的江水倒懸九天,如巨龍般在雷云中翻騰。
“你瘋了!”楊塵怒道,“水淹許陽郡,百萬生靈涂炭!正道九門的誅神令下,縱使你逃到四大部洲之外的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楊塵已經明白,為何剛剛無法挪移,乃是白蛇娘娘已經將楊花江的江水灌入許陽郡,如同在白蛇娘娘所在的水府一般。
這位水神,在楊花江有著天地一般的權柄。
一位修為在天門中期境界,在自家水府的“水神”。
楊塵額角沁出冷汗——這樣的存在,豈是他們幾人能抗衡的?
許和三人不知何時,已經逃進窯洞內,臉色驚慌,似乎是要找尋什么寶物一般。
楊塵此時應該是捉住這三人問出來龍去脈,可是這白蛇娘娘的氣機如附骨之疽般鎖住眾人,稍一動彈便會招致雷霆一擊。
小青峰眾人中,唯有祁靈神色如常,眸中火光未滅。
簡素素臉色驚恐,面對如此危險,只嚇得臉上煞白,呆在原地。
土滎不動聲色地后撤半步,袖中暗掐法決,土行靈力在經脈中悄然流轉。
土豪卻手中闊劍握在手中,略顯興奮,躍躍欲試。
陶子墨神情依舊冷淡,眉頭卻緊鎖。
“許家許瓷。”
一道聲音響起。
楊塵眼中一亮,看向一行人之中不起眼的周景,兩者視線交匯。
楊塵只看見一雙,沒有半點波瀾的平靜眼眸。
“子墨,先拿下許瓷。”
陶子墨身形如鬼魅般閃入窯洞,再出現時,雙手已如鐵鉗般扣住許瓷肩頭,將瑟瑟發抖的少年拖至陣前。
你見此倒是感應這位齊云峰女子的果斷。
許瓷被提領出來,面如土色,仰望著空中那道白衣身影,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
楊塵道了一聲,“得罪了!”
“白蛇娘娘,這是你夫君不錯,若是你再出手,別怪我心狠手辣,手下無情。”
白蛇娘娘嘴角的笑意倏然凝固。
漫天雨幕在這一刻,竟詭異地靜止了。
然后是一道癲狂笑意,“哈哈,他也是個負心人。”
“要不是為了我腹中的孩子,早就親手殺了他。”
“該死,你們都害該死!”
你抬頭看去,這位白蛇娘娘雖是極力掩飾,可是腹中還是有輕微隆起。
許瓷聞言失魂落魄,整個人癱軟在泥濘中,眼中光彩盡失。
楊塵暗道不妙,事情似乎不是他們所想象一般。
“嗡——”
一道詭異的音波突然從白蛇娘娘腹中震蕩而出,空氣如水紋般扭曲。
那聲音仿佛直接刺入神魂,眾人頓時天旋地轉,體內靈力如潮水般退散,再也無力支撐,法力不在,頭暈腦脹。
豪杰最先支撐不住,五指一松,闊劍“咣當”墜地。
土滎剛剛發動“土行術”,準備逃跑,剛剛鉆進土中,便昏死過去。
你也無力暈倒,正好在一塊沒有雨水泥濘之地。
簡素素咬牙堅持,咬出鮮血,最后還是無力回天,直接昏厥。
楊塵身后有一只墨筆虛影出現,勉力勾勒出半道符紋,卻在音波沖擊下寸寸崩碎。他踉蹌著單膝跪地,最終也倒在泥水之中。
事發突然,眾人都未反應過來。
白蛇娘娘臉上卻不見半分得色,目光死死釘在場中唯一屹立的身影上。
祁靈緩緩抬頭,眸中燃起兩簇金焰,聲音如淬火的寒鐵:“你,也該死。”
說完從嘴中吐出一只活生生的鳳鳥,那翎羽甫一現世,漫天云雨瞬間汽化,熾白氣浪如怒龍翻卷直沖九霄。
整座許宅的瓦片在高溫中噼啪炸裂,院中古槐竟自燃成沖天火把。
火鳳盤旋飛翔而出。
白蛇娘娘見此火鳳眼中露出忌憚之色,“你究竟是誰?絕不可能是方寸山的弟子。”
祁靈身上的氣息也再度變換,節節飆升,直入天門中期境界。
身后的頭發無風而動,“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上路了。”
白蛇娘娘臉色驚慌,面對這赤金鳳鳥她竟然提不起一點反抗之意。
水火相克,鳳鳥與白蛇本就天然克制。
眼看鳳鳥越近,那柄素傘早已化作飛灰。
鳳鳴貫耳,火羽臨身之際——
“救我!”她突然凄聲喊道。
祁靈聽后,眼神一凝,火鳳瞬間回旋護體,整個人如臨大敵,死死盯著不知何時立于陣前的少年。
許瓷如同“大夢初醒”一般,背對著站在面前,連祁靈都沒有察覺。
許瓷轉過身來,還是那張堪稱“絕色”的面貌,可是那雙眼睛瞳孔卻已然不同。
明明是同一個人,其中的神意卻迥乎。
祁靈知道,這已經不是許瓷。
少年背負雙手,嘴角有著從容的笑意。
他看向白蛇娘娘,漫不經心道,“剛剛有外人在,我不挑你的理。”
“現在該稱什么?”
白蛇娘娘身軀微顫,竟如少女般低頭絞著衣袖:“夫夫君”
許瓷這才點頭,卻沒有看向祁靈而是注視著窯洞之中。
“希望這次本座得償所愿,沒有被白白困住八百年。”
祁靈脊背竄起一道寒意——眼前這“許瓷”周身竟無半點靈力波動,宛若凡人。可她天門境界的靈覺掃過,卻如泥牛入海,探不出深淺。
這只能說明,對方的修為已至返璞歸真之境,遠在她之上!
更可怕的是那句“八百年”.祁靈指尖微顫。唯有突破龍庭境的修士,才能享有如此悠長的壽元。
她暗自運轉全身法力,肩頭火鳳卻發出不安的哀鳴,翎羽倒豎,竟在微微發抖,顯然害怕此人。
許瓷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語道,“你不要鬧,在鬧本座就將你元神流放在東海汪洋之中。”
“你這具身體很好,你不會用,本座幫你用。”
“而且本座能脫困也是多虧有你,算是還你的因果,等我回了東極青洲,再給你找一具肉身。”
“讓你做本座弟子,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來的福分。”
許瓷周身氣息忽然紊亂,他按住太陽穴的手指微微發白,眼中金芒與黑霧交替閃爍。
“夠了!”他突然低喝,聲線里竟帶著幾分掙扎的嘶啞,“本座答應你,今日不造殺孽便是。”
話音落下,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才漸漸平息
許瓷這才把目光落在祁靈身上,淡淡笑道,“真靈家族在如今都已經絕跡,想不到在這里還能遇到。”
許瓷突然抬眼看來,“奇了怪了,就算是真靈家族之人,血脈怎么可能純正在這個地步,你肩上的火鳳……是真靈煉化為第二元神?”
祁靈被其看穿,臉色第一次露出震驚之色。
“你究竟是誰?”
許瓷卻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是許瓷呀!”
他也不多說,伸出手如甩袖子一般。
祁靈就感覺整個人重心不穩,跌倒在地,再也無法站立,一身法力難以用出,渾身無力,肩頭的火鳳也是消散,面無死灰。
“跟我去東極神州吧。”
祁靈感覺呼吸困難,東極神州乃是外道九流之地,莫非此人是外道的高人。
白蛇娘娘已經落地,神態謙卑跟在許瓷身后。
許瓷看向已經昏倒的方寸山五人,笑道,“我答應今天不殺人,但是讓你們明天死的手段可不少。”
他從嘴中吐出一口黑色瘴氣,罩住幾人。
一聲輕嘆突兀響起,瘴氣被拍散。
許瓷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態,猛然一愣,看向昏倒的眾人之中一人拍了拍灰塵站了起來。
他眼神微瞇,“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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