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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四百二十章 紅票?她也配
“平鈞……被抓了?
“他,他怎樣了?”
顧秋妍慌了。
“很不好。
“福泰順的老宋和伙計肝臟被打壞了,估摸著得去喂狗。
“張平鈞和他的女朋友也是備受折磨。
“還能挺多久不好說。”
周乙面色沉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顧秋妍臉上血色褪盡,眼底有淚花閃爍:“是,是我害了他們。”
“當然。
“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就因為你的丈夫在山上,你就無組織無紀律,貿然多次發報,還給山上送信。
“用一個毫無地下工作經驗的人去送信,就你耍的那點小聰明,是個特務就能破解。
“連累了這么多同志。
“你丈夫是人,你擔心他被圍,他被捕。
“老宋他們就不是人,不是咱們的同志了嗎?他們的家人就不會悲痛欲絕嗎?
“你這叫自私。”
周乙指著她,低聲罵道。
顧秋妍淚如雨下:“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這樣,都是我的錯。”
“錯有用嗎?
“我早說過,紀律是鐵打的,發報他們收不到,那是他們貽誤了,是他們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
“誰犯了錯,就必須付出代價。
“可是你不聽,你傲,你大道理一堆啊!
“你過來!”
周乙罵了幾句,走到窗戶招了招手。
顧秋妍坐在椅子上抹淚。
“過來!”周乙皺了皺眉。
顧秋妍走了過來。
周乙拉開窗簾一道縫,指著對面的一棟樓二層:“那戶人家之前一直沒住人,現在燈亮了,住在里邊的人極有可能是高彬的線人,或者保安局的特務。
“還有那輛車。
“那是警察廳的車,里邊是高彬的人。
“現在只要你出門就會有人跟蹤。
“要敢上火車,或者出市,他們就會直接抓捕甚至當場擊斃。
“你、我已經被監控死了。”
“我,我……”顧秋妍渾身顫抖,嘴唇哆嗦著。
她意識到,自己捅了天大的簍子。
現在已經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而是她把自己、周乙、平鈞一家甚至是老魏等人帶到了懸崖邊上。
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平鈞對我了解的并不多,他不知道我現在的名字。
“高彬不能因為我長的漂亮,他就把一個人的老婆,說成是另一個人的老婆吧?”顧秋妍小聲問道。
她的口氣不是以往的爭辯,而是陳述,似乎想找到一絲破解的法子。
“不要抱有幻想。
“高彬天生就是為了抓捕我們而生的。
“他懷疑一切,懷疑所有人,而且是無時無刻不在懷疑。
“終有一天,他甚至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查自己。
“在這方面他有著病態的執著。
“只要他覺得有問題,他就一定會去做。”
周乙拉好窗簾,走到桌子旁坐下打開精致的煙盒,拿了一根點上徐徐說道。
“那你趕緊通知老魏撤離。
“實在不行,我就去自首,總之不能連累你就是了。”
顧秋妍咬了咬牙道。
“你自首,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高彬和日本人在對付我們上,從來不會講道理,要不是有張景惠和澀谷三郎的器重,他們甚至都不需要證據就能抓走咱們直接刑訊。
“而且高彬對警察廳大部分人員的電話進行了監控。
“你也不知道身邊誰是他的眼睛。
“這時候動,就是害了老魏。
“如果情況緊急,一旦我被捕,我會讓人通知他們撤離。”
周乙徐徐吐出一口煙霧。
“都怪我,嗚嗚……”顧秋妍悔的腸子都青了,趴在桌子上輕泣起來。
“這就是潛伏。
“我們都站在懸崖邊上,根本沒有試錯的成本,一個失誤就會粉身碎骨。
“你出身大戶人家,投身革命,理想主義色彩太濃,又長期在共產國際那邊工作。
“我想告訴你的是,中國當下的斗爭形勢遠比你們教科書上和蘇聯人看的要更復雜、可怕、艱巨百倍。”
周乙叼著香煙,沉聲說道。
“我能做點什么?難道就這么坐以待斃嗎?
“我有孩子。”
顧秋妍捂著小腹,淚眼婆娑的問道。
“我知道,老魏跟我說了。
“但現在最好什么都別做。
“老宋他們已經說不出話,只要張平鈞父子不把你供出來,咱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要動了,高彬可能會秘密抓人,把你交給日本人審訊。
“在抓紅票這塊,他向來是六親不認的。”
周乙說道。
不動,還能賭一把。
動,就正落高彬的圈套里。
晚上九點。
洪智有驅車來到了二層小樓。
“你這么晚過來干嘛,站長都睡了。”肖國華皺眉道。
“我來送錢。”
洪智有聲音大了幾分。
一聽有錢,里邊燈亮了,傳來吳敬中雄渾的嗓音:“讓他進來。”
“老肖,給你的,羊湯。
“趁熱吃。”
洪智有打開左邊的籃子,取出一個小瓦罐遞給了肖國華。
肖國華接了,放在一旁的圍欄上。
進了屋。
“凍死我了。”
洪智有走到壁爐邊烤起了火,順手遞給老吳一灌羊雜湯:
“老聾子家買的,加了香菜。”
吳敬中一聞,口舌生津,立即取羹勺喝了起來。
味道還挺鮮美,頗合口味。
“你不怕我下毒賴了你三百兩金子?”洪智有笑問。
“怕啥?
“我死了,他們也會干掉你。”吳敬中滋溜著湯湯水水道。
“給你的。
“看看。”
洪智有起身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吳敬中打開。
里邊是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
還有不少金元寶、金條。
還有一些古玩玉器啥的。
“算上佛像,一共得有五百兩金子,古玩玉器,我沒找人看,但應該差不了。
“拿去關內賣,不會比這些金子少。
“多出來的都是孝敬你的。”
洪智有笑道。
“好東西啊。”吳敬中心思全在金佛和古董上,認真觀摩了起來。
“你這些東西太貴重,我收了心里不安啊。”
回過神來,他眼一瞇警惕道。
“有啥不安的。
“不把你喂飽了,誰幫我辦事啊。
“再說了,戴老板也不能真得罪了,沒點東西打發他,你我都不好交差。
“我就不跟他公歸公了,你該交啥交啥,報功的時候提我一嘴就行。
“一句話,我掙錢,你辦事。
“你們的經費,我全包了。”
洪智有很自信的說道。
“我最近要采購新電臺,配給佳木斯、珠河方向,需要五萬康德幣,你給嗎?”吳敬中覺得這小子有點狂,隨口說道。
“給啊。”
洪智有眼皮都沒眨一下,從口袋里變戲法似的摸出幾大迭票子丟在了桌子上。
“真給?”
吳敬中連忙拿起鈔票,手指一劃拉邊,唰唰作響。
“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你啊。”洪智有一本正經道。
“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看來在關大帥那挖到寶了。”
吳敬中笑道。
“算是吧。
“等過段時間我收了皮貨,再把礦山搞定了,咱們坐等收錢就行。”
“小心鬼子收割你。”吳敬中道。
“不會。
“我會用錢把那些擋道的人全砸死。
“并跟他們簽訂一個五年之約,五年后,所有產業低價轉賣給他們。
“又給錢,還白給他們‘打江山’,鬼子又不傻,我想他們再眼饞,五年的耐心還是有的。”
“五年,你這不白費力氣幫鬼子打工嗎?”吳敬中皺眉道。
“馬上就進入民國二八年了,五年……嗯,剛剛好。”
洪智有摸了摸下巴,頗顯神秘的說道。
再有六年,鬼子就該投降了。
44年清空資產,賣給三菱再撈一筆跑路正好合適。
吳敬中聽的云里霧里,也懶得再多問:
“你來這不只是給我送錢的吧,說吧,有啥事。”
“兩件事。
“第一,有兩個學生被特務科抓了,這是他們的資料,你找外國媒體爆料一下,另外讓哈工大和教育廳、民主人士給警察廳施壓。
“第二,憲兵隊過段時間可能還得上老駝峰剿匪。
“我知道你在土匪窩里有人,盡量要保住過三江的女兒徐云纓。
“有必要,把她接城里來,我得見見她。”
“嗯,這個不難,山上土匪上次折損了大半,還有七八十人了,現在東躲西藏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學生被抓,你出什么頭啊。”
吳敬中皺眉不解道。
“我不出頭,皮貨買賣不好做,都是為了生計,您多費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我幫你干了。”
吳敬中掃了眼桌上那一堆鈔票和黃金、古董,略作猶豫后還是應了下來。
他從洪智有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當初他就是這么巴結鄭介民的。
只要護住這小子,吃現成的就行了,回頭撤出東北時,好歹要卷它一座金山銀山,風風光光的回去。
“謝謝爸。”洪智有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吳敬中揚眉詫異道。
“我說謝謝啦。
“怎么,有問題嗎?”
洪智有也是一時恍惚,連忙裝作不解的看著吳敬中。
“沒,沒問題。
“你趕緊回去,待久了,我又該換房子了。”
吳敬中擺了擺手道。
“還是換吧,就這破房子又小又冷,這么多金子你也沒地方藏啊。”
“走了。”
說完,他帶上寬圓帽,提高風衣領子遮住側臉,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洪智有掏出兩包老刀遞給了肖國華:
“最后兩包了。”
然后,快步下樓而去。
“國華,進來。”吳敬中在里邊喊道。
肖國華拿著涼了的羊湯和香煙回到了屋里,一看桌上堆著的金子、鈔票,不禁愣了愣:“洪智有給的?”
“是啊。
“國華,你看看,這些票子是真的還是假的。”吳敬中嫌燈泡不夠亮,起身拿了個手電給他。
肖國華仔細的看了一番:“站長,沒問題。”
“五萬塊啊。
“眼皮子都沒眨一下,要不是他姓高、姓洪,老子還真以為他是我親兒子了。”
吳敬中感慨嘆道。
“你跟了他這么久,說說,這個人怎樣?”他又問道。
“屬下說不上來。”肖國華道。
“隨便說、如實說。”吳敬中指了指他。
“我覺的洪股長挺親的,就像是在一塊共事了很多年,有種心照不宣的感覺,處起來沒有生疏、隔閡。
“我不是幫他說話。
“只是如實回答。”
肖國華撓了撓頭,微微皺眉道。
“嗯。
“戴老板說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個人要穿咱們的水,咱們很難活。
“畢竟是戴老板親自舉薦過來的,既然他夠意思,咱們也得把意思做到了。
“人呀,只有有價值,人家才會真正信任看得起你。
“以后洪智有交代的事,咱們一定要做漂亮了。
“有他在,咱們也不用擔心經費短缺,那幾個破店子的生意了。”
吳敬中笑道。
“對了,這是洪智有讓保的兩個學生。
“明天他會想法把一個叫張仲年的中醫保出來。
“你暗中往他家里打電話或者塞紙條。
“讓他去找哈工大校委和教育廳。
“然后再讓報社發報聲援。
“這樣咱們在哈工大的人辦起事來會安全一些。”
說著,他把張平鈞、蘇小蕓的資料遞了過來。
肖國華接過資料,看了起來。
“湯拿去喝了,煙可以抽。
“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那么死板。”吳敬中吩咐。
“是,站長。”肖國華道。
吳敬中背著手走到了窗戶邊。
洪智有這一聲疑似喊錯了的爹,讓他心頭思愁頓生,來關外大半年了,也不知道秋菊和蕊蕊怎樣了。
小舅子梅紹正在粵州運作蕊蕊出國的事。
這么久了,也沒個電話。
當此亂局,也不知何日再相逢啊。
1938年,12月21日。
高彬雙目布滿血絲,面色陰沉的來到辦公室。
他按響電鈴。
“科長。”門口的值班員小李走了進來。
“把魯股長叫來。”高彬道。
“我路過股長室時,看了一眼魯股長還沒來上班。”小李道。
“這都過點十五分鐘了。
“分了房子,打牌估計是越來越方便。
“他那個思想股,我看是得整頓整頓了。”
高彬眉頭一沉,嗤聲冷笑。
半個小時后,魯明滿頭冷汗的來到了辦公室:“科長,對不住,車在路上拋錨了,我臨時打黃包車趕過來的。”
“我看你這一臉憔悴的樣,昨晚又是打牌打通宵了吧?”高彬問道。
“我,我會注意的。”魯明擦了把冷汗。
哈爾濱城里,只要高彬想知道,沒有什么能瞞過他。
“周隊長那邊查的怎樣了?”高彬冷冷瞪了他一眼,沒再追究。
“根據我的線人和保安局那邊的報告,周乙家并沒有什么異常。
“電話監聽也沒一切正常。
“保安局和我的老同學在顧秋妍老家調查過,她的情況沒問題。
“顧家在奉天是大族,顧秋妍的爺爺,曾是現任警察總監于鏡濤的老師,兩家關系匪淺。”魯明頗有些艷羨道。
“怪不得人有錢搞藝術,彈鋼琴,氣質跟一般女人不一樣呢。
“張景惠愿意親自給周隊長嘉獎,估計也有于鏡濤的關系情分在。”
高彬點頭笑道。
“顧家姑爺嘛。
“還有周乙的姐姐、姐夫,在奉天那邊也是有號的。
“咱們周隊長是真不顯山不顯水。
“他當這個隊長,我看是真有‘實力’。”
魯明下巴一歪,語氣泛著酸味。
“是啊。
“于總監是咱們的頭,要查顧秋妍,牽涉的人太多。
“咱們必須拿到鐵證。
“一是撬開張平鈞的嘴,再一個就是拿到顧秋妍的證據。
“好了,你盡快去把瓦斯的事落實。
“我要在十二點前見到他的筆跡。”
高彬吩咐道。
魯明剛走,洪智有走了進來,擦桌子、泡茶。
“智有,昨晚你去哪了,你嬸嬸燉了鹿肉,等你半宿也沒回來。
“我告訴你,她可是生氣了。”
高彬有些不滿的問道。
“叔,昨天周隊長請我吃涮火鍋,吃完,我約了個女伴,十點多才回的家,真把這事給忘了。
“我今天下班就好好給嬸嬸道歉去。”
洪智有忙解釋道。
“要是約女伴,倒是可以原諒,沒有什么比給老高家傳香火更重要。
“你嬸子想報孫子報的緊。
“劉廳長的女兒追求的怎樣了?”
高彬問道。
“她思想有些偏激,有時候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洪智有如實回答。
“她是同情紅票吧。
“這個無所謂,這丫頭上次在日本人的晚會上,也是這般德行。
“村上隊長和加藤圭一他們都知道。
“日本人對咱們這些高層,明著說的反而不在意,他們在乎的是那些嘴上喊著天皇萬歲,實則是斯大林口中那種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高彬笑道。
“好吧,我差點嚇的打了退堂鼓,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廳里人手有點忙不過來了,上次老駝山抓的那幾個人還關在收押室,你抽空去審審。
“你在東京學的都是理論,實際上還是得多練練手。”
高彬道。
“好吧。”
“你跟周乙走的近,有沒有覺得他有問題?”高彬還是問了一句。
“有點吧。
“他這個人跟您和其他同事不太一樣,講究,有追求。
“而且,他不是那種愛折磨人的人。
“似乎很認可皇帝陛下行仁政的觀念。”
洪智有沉思了片刻回答。
“仁政。
“哎!
“那是溥儀和日本人對西方列強宣揚的口號,滿洲國有仁才特么見鬼了。
“你覺得顧秋妍是蘭姐嗎?”
高彬問道。
“不太像。
“顧秋妍有錢,有顏,魯明還說她在外邊搞外遇,前些天在醫院查到她的產檢單,都有兩個月身孕了。
“兩個月前,周隊長還在關內,這不是妥妥給周隊長戴……”
洪智有一拍手背,沒往下說。
“你說周隊長這種不愛吃肉,不賭不嫖,幾乎沒有什么特殊愛好的人是紅票我可能會懷疑下。
“你要說一個天天穿名牌,勾引野男人,只會彈琴享福養小白臉的顧秋妍是紅票。
“叔,我覺得你是在侮辱紅票。
“你看看那個女大學生,老鼠都把身子咬爛了,蛇都纏脖子上了,人家楞沒服過軟。
“這還只是紅色主義崇拜者。
“真正的紅票,那是信仰如鐵,就顧秋妍,她也配?
“我呸!”
頓了頓,他很風趣的啐罵道。
“侮辱?
“嗯,這詞用的精辟入理。
“你說的有道理啊,那咱們就希望她不是吧。”
高彬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莫名松弛了些。
他摸出煙斗。
洪智有連忙摸出鍍金打火機湊上去給點燃了。
“臭小子,低調點。
“去吧,去刑訊室練練手吧。”
高彬吩咐道。
“是,叔叔。”
洪智有叼著香煙,晃悠悠的來到了刑訊室。
劉魁正在給那個絡腮胡須中年人抗聯代表注射樟腦酊。
這人是真有骨氣。
從山上抓下來到現在,審了這么長時間,除了罵這幫狗特務,其他是一字不吐,真就是鋼筋鐵骨。
“劉股長,歇會兒吧。
“審也沒啥用,他就是抗聯,就算都吐給你,不一樣得上山。
“又不是抓地下黨,犯不著浪費力氣。
“給我看看這個怎么樣?”
洪智有從懷里摸出了幾枚老銅錢,沖劉魁亮了亮。
“都辛苦了,去買點酒喝歇著吧。”
洪智有一看那些刑訊眼雙目通紅,就知道這幫家伙熬夜了。
從兜里掏出一百塊,遞給了其中一個。
“這,這……”兩人一看這么多錢,哪里敢接。
“洪股長給你的,你們就收下吧。”劉魁吩咐。
“是,劉股長。
“謝謝洪先生。”
兩人大喜鞠躬深謝。
“給他們喂點水,喂點米湯。
“死在了警察局晦氣。”
洪智有又吩咐。
那兩人連忙弄來了米湯,給小董、車夫、大胡子給灌了進去。
“老劉,這三人咋個情況了?”洪智有問。
“基本可以確定趕車的沒問題。
“大胡子是抗聯戰士。
“這個小董特么是奉天的地下黨,就這小子得盤。”
劉魁惡狠狠的瞪了小董一眼。
正喝米湯的小董嚇了一激靈,嗆的咵咵大咳了起來。
“好東西啊。
“像是宋朝的真貨,黑市上能值點錢。
“倒給我吧,一分不少你的。”
劉魁最好古幣,直接開口道。
“瞧你說的。
“不就是幾枚銅錢嗎?
“實不相瞞我在關大帥的手下老黑那搞來的。
“上次追查關大帥,你可是出了大力。
“這就當是你的辛苦費了。”
洪智有很豪爽的擺了擺手道。
“那怎么好意思,我又不差這點錢……”劉魁直性道。
“你不差錢,說的我好像差錢一樣。
“魁哥,你要真把我當朋友就收了,要不我心里虧的慌。
“你說,魯明我分了他一套好宅子。
“你這我要連幾枚破銅錢都還要錢,我特么還是人嗎?”
洪智有說道。
“行吧。
“那我就收下了,謝了老弟。”劉魁緊了緊面頰咬肌,還是收了下來。
“客氣。
“我叔非得讓我審人。
“我睡會,你幫我打個掩護。”
洪智有把椅子拉開,腳架在審訊臺上,雙手環胸躺了下來。
到了快正午。
他站起身,直接去了劉雅雯的羅曼蒂克西餐廳。
劉雅雯顯然是懂賺錢的。
招牌上的來人方式,又陳新了不少。
洪智有到店的時候,店里幾乎坐滿了人。
劉雅雯正忙的熱火朝天。
洪智有也不催她。
走到鋼琴旁,免費當起了音樂師。
一首接一首。
在不斷響起的掌聲中,洪智有一連彈了八首曲子,每一首在這個時代,在這座陰霾、積郁的城市都如同清風明月般令人愉悅。
即便是劉雅雯也忍不住偷偷看了他好一會兒。
甭管這家伙是什么身份。
他至少是個才華橫溢的天才。
“各位,以后中午11點40,鄙人將會如約而至,謝謝。”
實在彈無所彈,洪智有站起身行紳士禮。
“昨晚一宿沒睡,光想你了,靈感爆棚,又為你寫了幾首曲子。
“雯雯,喜歡嗎?”
洪智有走到柜臺邊,擠到劉雅雯身邊溫柔笑問。
“曲子不錯。”劉雅雯點頭道。
見她不介意與自己挨著,洪智有又往她靠近了點,聞著芬芳的體香道:
“雯雯,我教你的方法還行吧。”
“嗯,你的確是個鬼才,除了不走正道。”
劉雅雯說著,往邊上挪了挪。
“我不走正道,我身在魔窟,但你可以帶我逃離苦海啊。
“雯雯,你知道我不介意為你改變。
“真的。”
洪智有又叫了她一聲,確定她沒現出反感之色,又靠近了一分。
“你再擠我的賬就沒法算了。”劉雅雯蹙眉道。
“抱歉。”
洪智有往邊上捎了捎。
“劉小姐,你男朋友真英俊,你們簡直就像天使一樣般配。”一個深為洪智有琴曲折服的洋人邊結賬邊贊美道。
“謝謝。”洪智有點頭微笑回禮。
劉雅雯也跟著陪了個笑臉。
“你看,別人都說咱倆像一對,你漂亮,我有才,你愛錢,我會賺錢,我想不出還有誰比我更配你的。”
“你對別的女人也這么花言巧語嗎?”劉雅雯撩了撩耳機微卷的發絲,白了他一眼道。
“不。
“我只討好天使。
“你不是說我是狗特務嗎?
“但我覺得我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要不救救我?”
洪智有滿臉真誠的問道。
“怎么救?”劉雅雯道。
“特務科抓了兩個哈工大的學生,這是他們的資料。
“他們因為同情紅票被抓。
“你可以先把他們的家屬救出來,這個叫張平鈞的學生,他爹叫張仲年,是咱們哈爾濱有名的中醫。
“你把張仲年救出來,再讓他去找校委會,發動學生游行請愿。
“現在哈爾濱外國人多,日本人為了證明他們是大東亞繁榮的使者,素以文明、公平標榜。
“通過施壓或許能救他們。”
洪智有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一箭雙雕”。
“我怎么救?”劉雅雯道。
“你可以找張仲年治病,讓你父親出面保他出來。”
“可我沒病啊。”劉雅雯皺眉。
“你有病,經期不調。”洪智有盯著她漂亮的雙眸笑道。
“你!”劉雅雯氣的撇了撇嘴。
“怎么,天使你怕了?我可是向你靠攏了。”洪智有笑問。
“誰說我怕了,你容我想想怎么該跟我爸說。”
劉雅雯微微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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