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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四百一十八章 這一局危險了
“來活了。”高彬放下電話看向
“啥活?”
“佳木斯特務科抓了兩個往山上抗聯送信的學生,順藤摸瓜搗毀了一個紅票的地下交通站。
“從他們口中,朱科長得知,信是從哈爾濱這邊一個叫蘭姐的人讓送的。
“先有孫悅劍。
“現在又冒出個蘭姐,哈爾濱地下到底藏了多少鬼啊?”
高彬冷哼一聲,背著手森冷道。
顧秋妍這個蠢貨……洪智有暗罵了一句,附和發笑:“再厲害的鬼,在叔叔您的火眼金睛下也得現行了。”
“根據那邊的特務老崔所述,他偽裝成抗聯的聯絡人,套出了送信人,也就是張平鈞的部分口風。
“這個蘭姐是張平鈞的親嫂子,長的很漂亮,衣著時髦豪華,混跡于上流圈層,而且剛結婚不久。
“圍攻七星砬子兵工廠屬于警察廳和憲兵司令部的絕密。
“知道的人很少。
“這說明什么?在咱們警察廳和憲兵隊高層之間有紅票安排的間諜。
“憲兵隊都是日本人,叛變的可能性不大。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鬼就在咱們警察廳高層里邊。
“智有,你說會是誰呢?”
高彬看向洪智有,頗是惱火的問道。
“叔,這我可不敢亂說。”
“不是我,不是你,有什么不敢說的,你不能光想著撈錢,偶爾也得動動腦子想點這些事。”高彬指了指他道。
“嗯。
“圍攻七星砬子兵工廠的事,警察廳知道的人可不少,您、周隊長、魯明、劉魁,尤其是大嘴巴的魯明,他完全有可能無意間透出風聲。
“也有可能是兩位廳長,或者他們的家眷。
“單靠這么一個不清不楚的消息,很難鎖定到某個人。”
“我覺得周隊長的問題很大。”高彬道。
“為什么?”洪智有心里咯噔了一下。
“結婚不久?
“顧秋妍來哈爾濱不久,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意思?
“整個警察廳就數周太太最漂亮。
“她嫌疑不是最大嗎?”
高彬分析道。
“叔,不見得吧,廳里有些人的姨太太、情人可比顧秋妍漂亮,還有保安局張科長的姨太太,也是大美人啊。
“包括憲兵司令部、憲兵隊一些高層的女人,也不乏漂亮的。
“單靠這個就說顧秋妍懷疑最大,我覺得有失偏頗。”
洪智有提出了反對意見。
“你在偏袒周乙?”高彬指了指他。
“叔,我只是以一個東京陸軍士官學院高材生的角度,實事求是的分析問題。”
高彬沒作聲。
“您看吧,我就說別讓我摻合特務科的事吧。
“我說多了,您又不高興。”洪智有撇了撇嘴道。
“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懷疑。”高彬道。
“不管怎么說,我覺得從剿匪、平關大帥這件事來看,特務科整體是鐵板一塊的。
“單憑佳木斯方向一點破爛情報,去針對眼下士氣正旺特務科團結,我覺得不合理。
“別回頭蘭姐沒查著,把幾個干事的人心傷透了。
“到時候誰來替您賣命、干事啊。”
“這是兩碼事。
“保持懷疑,是干這行的基本前提。
“仁慈、人情有時候只會蒙蔽你的心智和雙眼。
“這點你得往心里去,要不等哪天吃虧就晚了。”
高彬點了點侄子,然后吸了吸有些堵的大鼻子,吩咐道:
“你叫上周隊長,去佳木斯把人秘密押回來。”
“好的,叔叔。”洪智有領命。
“智有,要學會觀察,適當透點消息給周乙,看看他會做什么。”高彬又提醒道。
“明白。”
待走到門口,高彬又喊住了他:
“注意安全,晚上回家吃飯,你嬸嬸說要給你燉鹿肉。”
“知道了,放心吧。”
洪智有笑了笑,快步而去。
看著擦的透亮的書桌,通紅的紅茶,高彬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他看人歷來是很準的。
智有擦書桌,擦拭的次數,包括對臺燈、電話機等。
幾乎每天、每次都是一樣的。
這說明啥?
這孩子是真心的,是發自肺腑的。
如果真是阿諛奉承之輩,一次兩次或許會相同,要想每天都保持心平氣和的節奏是很難的。
哎,這孩子孝順,也有腦子,就是心太善了。
這不是件好事啊。
回過神來,高彬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后按響了書桌下邊的警鈴。
“科長。”警務秘書小李走了進來。
“把魯股長叫來。”高彬吩咐。
很快,魯明快步走了進來:“科長,您找我。”
“佳木斯方向抓了個人要移交到哈爾濱來。
“你去查一下,一個叫張平鈞的哈工大學生,他的女朋友叫蘇小蕓,查一查他們的社會關系,直屬親戚能抓的全抓過來。
“另外催一催保安局那邊,周太太的檔案回復。
“還有,查一查有沒有周太太的筆跡。
“尤其是最近寫過的筆跡。”
高彬雙眼寒光閃爍,很精明的吩咐道。
“科長,你的意思是顧秋妍和周隊長有問題?”魯明掩飾內心的竊喜,裝作狐疑問道。
周乙要黃了,他就能上位行動隊隊長。
這是好消息啊。
高彬一眼看穿了魯明那點小心思,這是他樂意看到的。
不管周乙是不是紅票,他都希望看到手下們互相斗一斗。
一團和氣,同仇敵愾。
那是日本人和皇帝陛下想看到的。
對他而言,特務科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點狗咬狗的樂子好。
尤其是像周乙這種沉穩、干練,又有功勛的能人,不時不時放狗咬上兩口,自己這個科長就會失去存在感。
他撕開一包新的香煙給魯明遞了一根:“我說過,懷疑是一種美德,這是那邊遞過來的情報資料,你看看。”
“嗯,蘭姐。
“很漂亮,貴太太?
“的確像是顧秋妍。
“咱們廳的家屬就數她最漂亮了。
“如果她就是那個蘭姐,那么張平鈞就是她的小叔子。”
魯明看了一眼,接過香煙抽了幾口。
“看吧,你這不也懷疑上了?”高彬背著手發笑。
“我跟科長您一樣,也是追求美德的人啊。
“問題就在于,如果張平鈞是顧秋妍小叔子,張平鈞不應該姓周嗎?”魯明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張平鈞本姓周。
“又或者說,顧秋妍壓根就不是周隊長的老婆呢?”
高彬雙眼一瞇,做出了一個很可怕的推測。
“科長,你還是別推了。
“周隊長的結婚登記,那都是有明確記錄,有正兒八經章子的,這些基本審核工作保安局還是不會出錯的。”魯明笑道。
“是不大可能。
“但若有心做局,這世上沒有做不成的事。
“既然是懷疑,自然要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到,干咱們這行的必須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正人君子是吃不了這碗飯的。”
高彬說道。
“那成,我這就聯絡奉天那邊的老同學幫忙查查。
“指望保安局那幫飯桶是沒戲了。
“陳景瑜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等他查到我孫子估計都得有了。
“不過……顧秋妍的筆跡不太好搞,最近填報家屬材料都是周隊長替她填的。”
魯明很幽默的開了句玩笑,眉頭一沉又轉入了正題。
“遇到困難,解決困難。
“周隊長回來這么久,家里瓦斯該用的差不多了吧。
“你派人上門去維修或者換瓦斯,找機會讓她簽個字,對對筆跡不就得了。”
高彬眉頭一抬吩咐道。
“嗯,還是科長您高明。
“我現在就去辦,去抓張平鈞的家人。”
魯明像打了雞血一樣,轉身而去。
“對了,把劉魁叫過來。”高彬吩咐。
很快,劉魁走了進來。
“咋樣,布涅科夫大樓的事?”高彬問道。
“周乙夫婦的確在果戈里附近的街道買過書和衣服。”劉魁如實匯報。
他跟魯明不一樣。
他舉報周乙和洪智有,純粹是過不了心里這關,沒有直接證據不會亂咬。
“也有人看到洪智有的確拎了那個箱子去了劉副廳長家。
“在里邊待了足足一個多小時。
“科長,單從證據來看,也許的確是我誤會了周隊長夫婦。
“如果那個箱子里是電臺,總不能劉副廳長也是紅票吧。”
劉魁笑道。
“當然不會。
“算了,果戈里大街電臺一案就這樣吧,先放一放。
“你去準備刑具,今晚咱們一塊加個班。”
高彬吩咐道。
“好的,科長。”劉魁領命。
前往佳木斯的火車上。
周乙站在車廂連接處抽煙。
“麻煩出示你的證件。”乘務員走了過來,一臉高高在上的問道。
周乙掏出了證件一亮。
乘務員連忙雙手奉還,恭敬行禮,低著頭快步而去。
周乙透過車窗,看著窗外飛馳的雪原,心里苦不堪言。
張平鈞被抓了!
佳木斯的交通站被摧毀。
毫無疑問,這個毫無地下工作經驗的大學生,就是顧秋妍派去給山里送信的人。
這是一次致命的錯誤。
情況遠遠比發報要危險一百倍,一千倍。
周乙深吸了一口氣,他必須盡快做出對應,從頭到尾的捋一遍,看看能否有求生的轉機。
上次顧秋妍派人送信。
他連夜去老魏那商量過這事,并研究過顧秋妍的資料。
顧秋妍的丈夫叫張平汝,是山上抗聯戰士。
不過,不在四大隊。
而是珠河一帶的六大隊。
七星砬子兵工廠被圍,直接關系到六大隊戰士的生死,所以這個女人才會心急、愚蠢的一次次犯錯。
張平鈞是她的小叔子。
張家世代行醫,顧秋妍的公公叫張仲年,是哈爾濱有名的老中醫。
張平鈞是認識顧秋妍的。
不過據老魏所講,顧秋妍和張平汝秘密結婚后,就去了蘇聯紅軍總部培訓,老張家的親戚見過她的很少。
再加上張平汝特殊的身份,哈爾濱這邊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不多。
如果僅僅如此,倒也還好。
問題是,顧秋妍讓張平鈞送信,就代表她和丈夫的身份暴露了。
只要張平鈞開口。
隨便透點干貨,比如顧秋妍的樣子,說話聲音特色,身高發型,在哪所學校念過書,哪一年跟張平汝結的婚等等。
任何一條信息,以高彬的精明都能馬上查到顧秋妍。
或者說,高彬此刻已經鎖定顧秋妍了。
這是一個比豺狼還狠辣、狡猾的家伙。
周乙相信家附近此刻布滿了特務,電話也早被監控了,如果打電話通風報信,顧秋妍有任何異樣,高彬就會立馬抓人。
死局。
真正的死局。
日本人對紅票是絕不會心慈手軟的。
即便顧秋妍被抓不招供他。
高彬也會直接把自己特別移送,交給日本人處理。
除非,張平鈞死不招供。
但這幾乎沒有可能。
別說張平鈞只是個普通大學生,就是經過特訓,久經考驗的老同志,在高彬那套殘酷的“五行”大法折磨下,也只能乖乖招供。
瞬間,周乙心如死灰,眼底寫滿了絕望。
“老周,快到站了。”洪智有走了過來。
“張平鈞見過顧秋妍。
“他的家人也極有可能見過。
“這個人一旦落入警察廳,我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周乙眼神恢復了鎮定,輕舒煙霧道。
洪智有能理解他的顧慮。
事實上,他也沒把握周乙會不會暴露。
現實跟《懸崖》是完全不同的。
高彬會有一百種法子來驗證,比如監控電話、住處,抓捕張平鈞的家人等等。
任何一絲可能都是致命的。
“可惜,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洪智有眼神瞄了眼車廂。
有那么幾雙眼睛一直盯著這邊。
顯然,不是保安局,就是高彬的線人。
周乙敢跑路,這些人會當場緝拿甚至開槍。
“是啊,只能聽天由命了。”周乙苦笑。
“萬一你命好呢?”
“希望吧。”周乙掐滅煙頭回到了座位上。
洪智有沒再說話。
語言在這一刻是蒼白無力的。
與老余的情況不同。
余則成面對的是馬奎、李涯,生死終歸掌握在吳敬中手里。
周乙不同,他面對的是高彬。
幾乎是單挑整個特務科。
換句話說,如果吳敬中像高彬一樣死盯著余則成,且行事像特務科、日本人一樣霸道、不講證據。
老余絕對活不過三集,翠平進城當天,就能因為手雷一事被劉雄緝拿刑訊了。
而且……日本人、特務科的刑訊比起軍統還要殘酷,這幫家伙是完全沒有人性的。
到了佳木斯警察廳。
特務科科長朱毅以及行動隊隊長崔萬城在大廳門口迎接。
朱毅留著嘴唇上留著濃密的胡須,身材高大,一雙三角眼鋒利、老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善茬。
崔萬成看起來則平平無奇,身材清瘦,無須,就像是隔壁的大叔。
正是這樣的人才危險。
張平鈞就是被這張看似忠厚、和藹的臉龐給麻痹,被套出了嫂子“蘭姐”的身份。
“朱科長,崔隊長,好久不見。”周乙熱情上前打招呼。
“周隊長,神采依舊啊。
“你老弟了不得,張大人親自嘉獎,依我看要不了幾年,你就得高升了。”朱毅上前握手。
“高升就算了,不出錯就阿彌陀佛了。
“對了,這位是高科長的侄子洪智有,洪股長。”他又介紹道。
“朱科長,崔隊長。”洪智有禮貌問好。
“嘖嘖。
“都說洪老弟搞倒了關大帥,吃下了他那一攤子,我還當是何方神圣。
“沒想到卻是自家侄兒。
“果真是人中龍鳳啊。”
朱毅跟高彬一樣,有一張抹蜜的嘴,說起話來連鬼都能糊弄。
“走,里邊說話。”
他一邊走,一邊搭著洪智有的肩膀:
“我跟你叔叔,以前都在土肥原機關長麾下任職,老兄弟,老搭檔了。
“不過我命沒你叔好。
“他去了哈爾濱這座國際之城,我呢,只能留在佳木斯這窮苦之地喝西北風啊。”
朱毅言語中透著幾分不如意。
“朱叔,佳木斯空氣好,煩心事少。
“別的不說,您這氣色,這發量就比我叔好太多了。”
洪智有笑道。
“哈哈。
“也就這點好了,哎,你說我這好不容易破了樁案子,剛報上去,上邊就讓移交哈爾濱。
“在濱江省,從來都是其他廳順著哈爾濱那邊。
“有功無賞。
“有過必罰啊。”
朱毅叫苦道。
說著,他擺手讓人打開了刑訊室的大門。
“老朱,高科長知道佳木斯的兄弟辛苦了,這是我們從經費里撥出來的一點意思,權當請弟兄們喝頓酒了。”
周乙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大紅包放在了桌上。
“都是兄弟單位,互相幫助嘛。”朱毅看了老崔一眼,崔萬年把紅包收了起來。
刑訊室里邊,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一共關了四個人。
三男一女。
看樣子沒怎么下死手,只有輕微的皮外傷。
想來朱毅知道這差事落不到手里,沒怎么下功夫。
“朱科長,時間不早了,我們還等著回去復命。
“人,我就提走了。
“辛苦!”
周乙簽字,握手,麻利交接。
“好。
“祝你們早日偵破此案,釣到大魚啊。
“來人,派車押送到火車站去。”
朱毅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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