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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戰吃瓜,從潛伏洪秘書開始 第四百零一章 老汪招供,悅劍危險
翌日。
洪智有來到了辦公室。
叮鈴鈴。
他拿起電話接了起來:“好的,,我馬上過來。”
洪智有來到了高彬的辦公室。
叔叔的大衣披在椅子后,一身西裝,稀疏的頭發往后倒背著。
他明顯比早些年老了,但眼神依舊鋒利,精神充沛極了,像斗犬一樣有著令人感到十分危險的壓迫力。
“叔,咋了,有啥好事?”
洪智有笑了笑,干練的泡茶。
“你嬸嬸讓我給你帶的窩窩頭。
“里邊加了你愛吃的紅豆沙。
“一大早就起來忙活了,害我覺都沒睡踏實。”
看到寶貝侄子,高彬從辦公桌下拿出保溫筒,埋怨之余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小時后最愛吃這口了,還是嬸嬸好,一直惦著我。”
洪智有感激了一句,接過來打開蓋子,大口吃了起來。
“聽說你談女朋友了?”高彬叼著煙斗,吸了一口嚴肅道。
“誰說的?”洪智有皺眉問。
“魯明啊。
“他說看見你昨晚拉了個女的,奔家里去了。”高彬笑道。
“叔,也不是談,就是處處。”
魯明這該死的大嘴巴……洪智有笑著解釋。
“嗯。
“年輕人有點花花心思我能理解,不過叔奉勸你一句,找對象可不是件簡單事。
“找好了,終身受益,升官發財。
“找不好,那可是自毀前程,甚至家破人亡。
“當初咱們老高家窮的叮當響,你爸媽為了謀生,去了干飯盆伐木,把你托付給了我。
“我那會兒是一窮二白,還得帶著你。
“多虧我娶了你嬸嬸,她娘家在奉天是地主老財,你那嬸舅是馬占山手下的軍官,連帶著把我給抬起來了。
“要不咱家哪能有今天?
“所以啊,叔勸你一句,年輕人玩可以,但心里得有點數。”
高彬指了指他,語重心長道。
“叔,我知道了。”洪智有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的人脈現在比我硬,我是幫不了你什么了。
“但女人可以。
“關東軍參謀本部的恒田將軍,他女兒恒田晴子就不錯。
“還有劉廳長的女兒。
“這些都是有助力你往上走的人脈。”
高彬道。
“叔,你不是白廳長的人嗎?”洪智有問。
“問題白廳長也沒女兒,他只有個兒子啊。”高彬擠眉道。
“好吧。
“叔,你別急,我還年輕,等過幾年再考慮成家立業的事。
“眼下我先搞點錢再說。”
洪智有邊吃邊含糊回答。
“好吧,不過還是要謹慎。
“你是警察廳的人,又是我侄子,要小心別有用心之人。
高彬正說著,通訊班班長金小宇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黑白素描畫。
“科長……”金小宇看了眼洪智有,欲言又止。
“你看這就是搞技術的。”高彬笑了笑道。
金小宇一臉懵。
洪智有卻是明白,高彬在笑金小宇后知后覺,別看掌握通訊班,但人際關系這塊屬實是差了點,有些后知后覺了。
有魯明這大喇叭,現在誰不知道高彬和洪智有是叔侄關系。
足見此人的確“單純”。
“智有不是外人,你直接說吧。”高彬示意他坐下。
“金班長,喝茶。”
洪智有很會來事的給金小宇上了茶。
“謝謝洪股長。”
金小宇坐的筆挺,一本正經的匯報:
“科長,這是劉魁股長在馬迭爾賓館,根據前臺對‘郭曼’的描述,我畫出的畫像,您看看。”
高彬接了過來。
這是一張女人畫像,臉上包裹的很嚴實,只露出一雙深邃的雙眼。
“就這?”高彬揚了揚畫像。
“她捂的很嚴實,前臺就看到了一雙眼睛。
“科長。
“咱們不是抓住了那個卡車司機嗎?
“要是他招供了,哪怕多提供一點關于郭曼的線索,我就能把她畫出來。”
金小宇很有把握的說道。
“嗯,你先下去吧。
“繼續監控好電臺,最近哈爾濱地下比較熱鬧,咱們能不能逮著大魚,還得看你啊。
“而且,這個郭曼既然有運輸電臺入境,她肯定會用。
“盯緊點。”
高彬吩咐道。
“是,科長。”金小宇領命而去。
“金小宇是個實在人,高技術的腦子都直,這點我還是很欣賞的。”高彬道。
“叔,那你忙,我回辦公室了,昨天睡的太晚,我去補會覺。”洪智有笑道。
“你要有能耐,找一個,讓她們生一個,把咱們老高家的火種都續起來。
“將來見了你爺爺,我也有臉說話啊。”
高彬道。
“那還不得把我賴破產了?”
“怕什么?
“種可以留下,人嘛,想不想留下,那還不簡單?”高彬很隨意的說道。
“我努力吧。”
洪智有站起身道。
“這樣,你去把周隊長叫上,咱們一塊去醫院見見那個卡車司機。
“要能把他策反了,也是大功一件啊。
“你昨天沒參加行動。
“沒露著臉,要能破獲藥品案,澀谷三郎那你就好交差了。
“日本人很務實。
“沒有成績,光靠坂西一郎和土肥原的面子,人家會瞧不起你的。”
高彬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還叫周隊長干嗎?”洪智有故作不解。
他想知道高彬對周乙的態度,這有利于他在接下來掌握合作、辦事的分寸。
“周乙剛調到特務科,這個人很有能力,辦事也積極。
“昨天忙活了一天,咱撇了他不合適。
“而且這個人跟新京那邊關系很深。
“我這把歲數算是干到頭了,再升也就是個虛職,但周乙才三十幾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日后指不定就飛黃騰達了。
“為了你的前程,咱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你懂我的意思吧。”
高彬鄭然解釋的同時,心頭卻是一嘆。
想他辦事向來雷厲風行,也干不了幾年了,要不是為了侄子,哪用繞這些彎彎道道。
趁著還在位,能教這小子一點是一點吧。
“謝謝叔,我明白了。”洪智有一副受教模樣的點頭,心頭卻甚是歡喜。
他正愁怎么能合理的跟周乙接觸。
這不正合此意。
“嗯,你先去找周隊長,一塊樓下等我。
“我去趟洗手間。
“最近一晚上得起好幾趟夜,都說喝茶利尿,看來是時候得戒茶了,要不耽誤事啊。”
高彬很頭疼的說道。
前列腺炎,中年人的標配么?
洪智有出門左拐,來到了行動隊辦公室。
周乙一身黑色亮面西裝,正在看城區地圖。
“周隊長,忙著呢。”
洪智有走了進來打了聲招呼。
“智有,你來的好,幫我參考下。
“根據線索。
“當時這個叫郭曼的女人,當時就在南崗。
“抓了個卡車司機,送藥的上了山,但這個女人卻失蹤了。
“我們在主路上設了哨卡,也就是說她不可能乘坐汽車,只能步行或者黃包車。
“按照腳程計算,她最多只能在這片區域活動。”
周乙用紅筆圈了一大塊,指了指道。
他是想故意套洪智有的信息。
畢竟,這是高彬的親侄子,或許能從高彬那了解到一些私貨。
“周隊長,哈爾濱城區這么大,藏個人還不簡單。
“警察已經挨家挨戶在搜查了。
“你就別勞神了,早晚能逮到她。”
“哎,就任行動隊第一槍就啞了,在眼皮子底下跑了兩個,藥、電臺是一個沒截著,我有負高科長的信任啊。”周乙輕嘆了一聲。
“不急,這不手里還有個現成的嗎?
“科長想策反那個傷員。
“只要他說出這個女人的相貌,金小宇就能畫出來,到時候抓他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洪智有手往兜里一插,很輕松的說道。
“金班長可真是個天才。”周乙心頭發苦的笑了笑,合上筆,一絲不茍的收好桌上文件,兩人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熱好車。
“周隊長,上車。”洪智有喊道。
周乙徑直上了后座。
“你不坐副駕駛?”洪智有頗有些好奇。
過去在津海站,老吳從不坐副駕駛。
一般都是他,或者老余坐。
而且一般領導也不喜歡有人跟自己并排坐在后座。
這算是職場的基本規矩。
“魯明說過:高科長跟別人不一樣。
“他不允許有自己看不到的死角,所以他只坐副駕駛。”
周乙笑著回答。
魯明真是大嘴巴……洪智有腹誹了一句。
“他是你叔叔,你不是應該很了解嗎?”周乙反問了一句。
“有嬸嬸在,他坐后排。”
周乙微微點頭,表示認同。
一會兒,高彬走了下來,
洪智有開車。
三人直奔醫院。
醫院。
臉色蒼白如紙的老汪躺在病床上,虛弱的閉著眼睛,要不是旁邊還掛著鹽水瓶,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死人。
“怎樣了?”高彬走了進來問道。
“科長。”
魯明和劉魁連忙起身問好。
“還沒醒,輸了一晚上的血,命是保住了,醫生說很虛弱得休息。”魯明搶著回答道。
劉魁說話慢,被搶了風頭,很不爽的別過頭撇了撇嘴。
“還沒醒?
“老子當年也中過槍,又不是什么要害,哪這么矯情。”
高彬眼中兇芒一閃,猛地一把掀開被子,撩起了老汪的衣服。
然后,拿起燒的通紅的煙斗,照著剛縫好的傷口狠狠按了下去。
伴隨著皮肉焦臭,老汪疼的慘叫睜開了眼,死死瞪著高彬這個惡魔。
“醒了?”
高彬冷森森的笑問。
老汪瞪著他,不說話。
“有很多人在我面前裝過好漢,但最終他們都屈服了,而且十分后悔自己的愚蠢。
“因為他們的信仰,只會讓自己落下一身傷病,少活十年。
“老弟,你是聰明人。
“早招,有賞,我還可以給你申請紅色糧本,月月吃大白米面。
“晚招,少活十年,甚至是殘疾終身。
“不管怎樣,落到我手里,早招晚招,你都得招。
“怎樣,考慮下。”
高彬的雙眼很細,但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鋒芒、兇殘,如同虎狼般,令人不敢直視。
這樣的人,嚇唬起人來,往往威力是成幾何倍增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汪聲音虛弱中夾雜著顫抖。
“哦,什么都不知道?”
高彬輕抿嘴唇,顛了顛下巴。
說完,他站起身,照著老汪肚子上的傷口猛地就踹。
一腳。
兩腳。
踹的傷口崩裂,鮮血四濺。
一旁的周乙、魯明皆是頭皮發麻,無一人敢吭聲。
“啊!”
老汪疼的死去活來,在床上佝僂痛苦的打著滾。
剛縫好的傷口又崩了。
“疼嗎?”高彬指頭刺進傷口,打著轉,鐵青著臉問道。
“疼,疼!”老汪慘嚎道。
當他喊出這一聲,周乙就知道老汪要叛了。
高彬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在床單上擦干手上的血水,語氣變的親切起來:
“汪大春。
“齊齊哈爾人。
“五十三歲,紅票滿洲省委奉天交通站成員。
“你有個兒子,半年前在新京站當乘務員。
“我已經給新京站打過電話了,只要你配合我,可以提升他到站辦室當科員,他就再也不用在站臺風吹日曬了。
“還有你,我們會特聘你為憲兵隊策應科科員,吃皇糧。
“像你這樣的人,憲兵隊有不少。
“我們和日本人都會給你最好的優待。
“怎樣,是想看著你兒子成家立業,給老汪家添個大胖孫子,還是為了你可憐的信仰去刑訊室坐坐?
“我可以給你點時間考慮。
“在傷口縫合之前,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高彬說完,背著手冷冷走了出去。
“叫醫生來給他縫上。”魯明吩咐一旁瑟瑟發抖的護士。
到了外邊。
高彬吩咐道:“周隊長,你和智有留下來審訊。”
“魯明、劉魁,你們跟我回廳里。
“繼續查找那批藥品。”
他支開了魯明二人,給侄子留下立功的機會。
“是。”劉魁爽快領命。
魯明卻是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之色。
周乙坐在走廊,掏出香煙遞給了洪智有一支,然后吞云吐霧道:
“科長很器重你。”
“是,要不也不會讓我來給你打下手。
“叔叔說他老了,但你前途無限。
“我跟著你,日后也多條晉升之道。”
洪智有如實的恭維了一句。
“同甘共苦!”周乙拍了拍他的肩。
此刻他心情糟糕透了。
老汪是撐不住了。
叛變是正常的,這在他的意料之中。
要他單獨審訊,還能替悅劍遮一遮。
但搭了個洪智有,他要敢作弊就是死路一條。
高彬,這只老狐貍太狡猾了。
半個小時后,醫生走了出來:“病人傷口已經縫合好了。”
“辛苦。”
周乙說完,當先走進了滿是刺鼻血腥味的病房。
洪智有關上門,拿了兩把椅子,展開一把放在了周乙身后。
周乙坐了下來,掏出工作本展開空白頁,沉聲問道:
“汪大春,說吧。
“如果你不想和你兒子在刑場相見,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
汪大春眼底寫滿了痛苦,拳頭捏的緊緊的,渾身不受控制的顫抖,因為用力過猛他的傷口又流出了血水。
同時,還有他無奈的淚水。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么。”汪大春問。
“你的上線是誰,這次運輸了什么?來哈爾濱的任務。”周乙問道。
“我的上線叫孫悅劍,伊春人,現任奉天交通站負責人。
“這次奉滿洲省委指示,給哈爾濱抗聯第八軍四大隊運送藥品和電臺,四大隊之前在日本人圍剿下損失慘重,傷員很多。
“山上藥品告急。
“我們希望這批藥品能盡可能的控制減員,開春后,攻打哈爾濱到奉天一線的日軍工地、要塞,以減少長白山區楊將軍的壓力。”
汪大春語氣低沉道。
“很好。
“說說這個孫悅劍吧,她跑了,抓住這個人,你才能真正受賞。”周乙記錄的同時,接著問道。
“她今年三十二歲,一米六五左右。”老汪道。
“說具體點,有沒有什么特征,比如痣一類的。”周乙繼續問道。
當著洪智有,同為高彬所忌的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她的臉偏小,微圓,嘴不大……”
老汪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包括孫悅劍平時的走路姿勢,聲音特質等等。
周乙后背冷汗涔涔,表面上依舊是笑如春風的把本子遞給了洪智有:
“你看看。”
“這么詳細,金小宇畫出她應該不難。”洪智有點頭。
“是啊。
“走,抓住這個女人,我請你喝一杯。”
周乙笑了笑,收好本子走了出去。
上了車,洪智有上了副駕駛。
他從口袋里掏出工作本道:“周隊長,我初來乍到,這一功給我如何?”
“你想向科里匯報?”周乙問道。
“是的。”
周乙不假思索,摸出工作本遞給了他。
這些東西都是瞞不住的。
除了祈禱馬克思和自己死去的俄羅斯奶奶保佑悅劍,他根本玩不出任何花樣。
嗤啦!
洪智有直接撕下了這一頁,把本子還了回去。
然后,展開紙,照抄在了本子上。
“周隊長,你的字寫的不錯,就像你的人一樣端正有品位。”洪智有笑了笑。
“品位?
“你說惡魔端正有品位,是夸我還是罵我呢?”周乙有點冷幽默的自嘲一笑。
“當然是夸你。
“發自肺腑的。”
到了廳里。
高彬早已經在金小宇的辦公室等著了。
隔壁是電訊班。
嘀嘀噠噠的監察機器不停的響著。
高彬關上門,問道:“招了嗎?”
“科長你出手,他能不招嗎?
“都沒嚇唬,直接撂。”
周乙說道。
“金班長,開始吧。”高彬沖一旁削好鉛筆的金小宇道。
“好的,科長。”
金小宇拉動椅子,坐在了畫架前。
“科長,這次審訊是智有記錄的,要不還是他向你匯報吧。”周乙笑道。
他點了根煙,神色藏在煙氣里,不安的眼神變的朦朧不易察覺。
周乙現在很慌、很痛。
他知道金小宇的能力。
老汪的描述十分透徹,那就是妻子孫悅劍。
洪智有一旦遞上記錄,就等于公布了悅劍的照片。
警察廳在馬迭爾賓館,還拿到了她的行禮,里邊有她的衣服。
劉魁會和他的警犬沿著封控區域,一家一家的搜索。
悅劍根本逃無可逃。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際,洪智有把本子遞給了周乙,很世故的笑了笑:
“科長,負責審訊的是周隊長,我還是不搶功了。”
“嗯。”高彬點了點頭。
“謝謝。”
周乙掐滅香煙,手不顫不抖,穩穩接過了本子。
他目光落在那些記錄上,心頭猛地一顫。
洪智有的記錄……
他神色依舊平靜的轉交給了小宇:
“都在這了,你先畫著,回頭還缺什么細節,我們再過去問汪大春。”
“是,周隊長。”
金小宇奮筆急畫,很快一個波浪卷,臉頰微尖,嘴唇較厚、眉頭淺淺,眼神深邃的靚麗女人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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