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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山君 第46章 煙霞功
田不厲走出廂房,站在道觀欄桿處看著外面小河。
祈雨喚來的雨水都滲透到了地下,也灌溉了城中的樹木花草,補充地下水,疏解了一部分問題。
最主要的是提前把雨降下,再加上這些年建立的水利工程,已經提前把可能出現的災禍降低到了最小。
呼風喚雨的道士在外人看來就是仙長。
聽御雷子的意思,之前觀中的貢品確實是有點作用,不怪外面一群老少等著分吃這些貢物。
結合之前聽到的消息,這幾個仙門定期也會開個宴會,給一些與道門有緣的凡夫俗子舍點恩惠。
煙霞山恐怕是有各種靈草花卉,靈丹妙藥之類的東西,可以每隔幾年開一次大會。
田不厲忽然又想到那些附庸風雅的讀書人,儒道修士。
單純是官員或者是讀書人,多半是不好意思湊過去,人家道門不想和官員走的那么近。
所以是修士就好了,儒道修士。
不管怎么說,讀書人確實是有許多聰明勁頭。
田不厲觀望了一會兒河水,想了一些事情。
正想著是不是早點去見師父,就聽到身后有人靠近。
田不厲轉過身,發現齊道宗和沈翰林走了過來。
見到兩人,田不厲主動客氣道:“齊大人,沈翰林,我正要找你們告別。”
翰林是官職,沈翰林是胡欲為的恩師,曾經提點胡欲為如何對付縣城豪強。
齊道宗是煙霞山的弟子,只是別人都默認他是朝廷中人,所以不用門內的輩分稱呼他。
齊道宗笑道:“正打算設宴邀請你,既然你有事情那就算了,我們改天再聚。”
沈翰林主動說道:“田道長,聽聞你跟隨流云道長學了道法,不知可會醫術?”
田不厲確實是會一些醫術,但都是粗淺的常見問題。
“會一些,但都是和尋常書店賣的醫書上學的,比不上城中的老大夫。”
沈翰林嘆了口氣。
田不厲見他嘆氣,就知道有事情。
不問。
他是胡欲為的師父,田不厲和這人認識歸認識,但是沒什么來往,所以不問他為何嘆氣。
世間多少事,多是庸人自擾,田不厲不求別人感激自己,也不是什么熱心腸的菩薩。
齊道宗卻主動說道:“沈翰林的母親這兩天偶感風寒,正巧今日開壇祈雨,本想迎一枚貢品回去幫老母祛除風寒,不想有緣無份。”
田不厲聽到是這種事情,也理解為什么嘆氣了。
老人家的身體不好,得了病也不好治。
貢品一來是真的有效果,二來是老人家也相信這個,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有了精神。
不過田不厲卻是愛莫能助,那貢品早就被道士們分干凈了。
剛才和微鳴說的道理,田不厲自己現在反而有了更深的體會。
如果剛才拿到的貢品沒有吃完,非要剩下一些,那么此時多半會有麻煩。
如果提前知道沈翰林的事情,拿到了貢食后留著交給沈翰林,那么被王爺和大官看到了,一樣會有麻煩,指不定會被人求著去做吃虧事。
上天給的東西,就要自己拿著,不可讓給別人。
把提升自我的機會和崗位讓給別人,賭別人知恩圖報,還是賭自己可以永遠幸運下去?
“話說,這個東西是給這觀中道士們的,還是給別人的?”
田不厲幫不了,也不想扯關系遭人怨恨,就說了規矩的事情。
齊道宗回答說:“這個沒有定數,不過什么時候能拿,肯定要看仙長們的安排。”
田不厲這就把問題引了出去,只要和自己沒關系就好。
眾人默認道長來分配了,那分不到,也只能算是倒霉。
田不厲不給別人希望,御雷子同樣是做完法事等弟子們換好備用衣服就走,片刻都不耽誤。
如今御雷子走了,貢品也都吃得干干凈凈,就連香爐和各種令旗法器也都被帶走,一點都不留。
道士們總是這德行,也不怪那些和尚的信徒眾多。
沈翰林也已經接受這種分配,王爺家的人都沒有辦法,他這個小小的翰林書生又能有什么辦法?
過來說說話,也是抱著一絲微弱的希望,覺得這田不厲也算是道門之人,興許有什么辦法。
希望不大,失望自然也不大,更不會別人幫不到忙就心生恨意。
沈翰林詢問說:“田道長這是要去哪里?”
田不厲見狀就不能說去煙霞山了,怕麻煩,
“自然是回家,這道法看了,人也見了,觀天地之變,見神通之法,哈哈哈,心滿意足了。”
田不厲雙手抱拳,微笑道:“齊大人,沈翰林,我先告辭了!”
齊道宗迅速說道:“且慢,我讓人送你回去,這樣快些。”
田不厲早就想反應這個事情了,站住說道:“齊大人,非是我與你客氣,只是我自己走了多次,你家的車馬轎子我也都坐過,算來算去還是我自己跑著快。”
齊道宗聽到后,解釋說:“這我是信的,我也能跑個半天,只是浪費內力辛苦奔波,不如坐在車馬上安逸些。”
田不厲說:“這便是想法不同了,你圖腳下安逸,坐車坐轎卻要身負車馬之重,我雖勞苦一些,卻能省千斤之重,健步如飛,早日到家安逸。”
齊道宗若有所思,田不厲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暗指他家里的問題。
若是再不明白,那些無話可說,道士們基本上不會去勸那些執拗的人,也不勸蠢貨。
反倒是佛家經常搞一些蠢材醒悟的事情,很得民心。
齊道宗很快客氣道:“多謝道長提醒。”
田不厲的道長身份已經坐實了,他雖沒有正式登記入門,但是御雷子當著眾人和弟子的面承認他的是煙霞山的人,他自然就是了,
“我還有事情,告辭了。”
田不厲很快就走了,待久了那些達官貴人和皇親國戚之類的又要過來說話。
回去的事情也沒有著急,去找了狗兒問問事情,得知大將軍等武人沒有為難這邊后就放心了。
以前不會,今后就更加不會了。
如今身后就是就近的道門在撐腰,只要不胡亂弄些驚動圣皇的大事情,基本上就是暢通無阻了。
在道門修道,家中老小自然也會被當地照顧,安穩無憂。
田不厲很快跑了回去,一天不到就跑回了家。
兔妖們都以為這次也要十天半個月,沒想到田不厲這么快就回來了。
田不厲坐下喝水潤喉,小黑兔帶著三個小兔子湊到田不厲跟前仰頭看著。
“主人,這次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是不是什么都沒學到?”
田不厲放下水碗,微笑說:“也不是什么都沒學到,倒是知道了許多事情,看到了道門中人呼風喚雨的神通。”
小黃兔追問說:“主人您學會呼風喚雨了嗎?”
田不厲解釋說:“那個可不是隨便就能學會的,是一種程序,哪里能隨隨便便學會?”
四個兔子都認真的想了想,很快又互相看了看,還是不怎么理解。
小白兔想到了什么,“我們能學會這個嘛?”
“不知道。”田不厲回答不了這種問題,因為真的不知道。
小黃兔看著妹妹,教訓說:“等主人學會了,才輪到我們呢。”
小白兔高興了起來。
“是哩!主人會教我們,學會之后就不怕下雨了,我最煩下雨了。”
下雨天對兔子們很不好,毛皮會濕,而且還不能在外面跑了,容易滑倒。
田不厲自己對呼風喚雨的神通也感興趣,但也知道這種神通不是自己目前能掌握的。
在讓四個兔子出去玩后,田不厲想著御雷子的指點。
“如今我牛皮功已經修煉到了極致,身體的增強也早就和牛皮功沒有關系了,都是根骨體骨和靈根的強化。”
“雷霸功的內力也已經練了出來,藍河傳授那套掌法屬于聚氣化水,師傅給我的信物中蘊含的功法是化水為氣。”
“不管是雷宗、水宗還是云宗,這水氣演化都屬于煙霞山的基礎,功能都同,只是側重點不同。”
田不厲很快喊來兔娘,“我要去外面修煉,你帶著黑兔灰兔在附近為我護法,不要太靠近我,也不要讓一些野獸動物靠近我。”
兔娘迅速領命,“是!”
兔娘迅速拿了鐵劍,別了幾枚飛刀,又喊來黑兔灰兔一起跟著。
黃兔白兔則是在家里掃地做飯,種菜喂雞。
等到了山上的清泉附近后,田不厲在一個大石頭下坐好,同時運用三種基本功。
“打坐之法,心下生雷。”
“聚水掌法、胸襟海闊。”
“流云心法,霞氣充盈!”
田不厲坐在石上,雙手按照自己的理解開始施展掌法。
并不是按照上次胡先生中舉后,藍河過來傳授的那套掌法。
那套掌法藍河只打了半分鐘多就累的打不下去了,田不厲自己根據感覺補充了后面的幾秒鐘動作,同時前面感覺不舒服,不自在的動作也改了。
身體有問題沒問題,田不厲自己能知道,這是比起別人最大的優勢。
掌法運行之后,身前開始出現藍色水汽。
這種事情早就能做到了,因為覺得藍河都可以做到,所以田不厲自己做到后也沒有感覺多厲害。
仔細想想,這個春風聚雨掌每日勤加修煉兩三次,除了經常外出的時候不練,平常都會練著,算起來也八九個月了。
修煉八九個月后,能在身前聚集一團凝而不散的藍色晃動水團,也不是多離譜的事情吧?
單純以內力來說,這算是非常頂級的內功心法了。
只是煙霞山乃是仙門,對比仙門弟子的修煉之法來說,這玩意兒只是為了修煉所用。
在身體里的雷霸內氣開始朝著上身蔓延后,田不厲逐步將水團引入身體。
這些水團實際上是有很大攻擊力的,這樣做非常危險。
好在田不厲的身體習慣了吸收夜晚清晨和傍晚的水汽,再加上這些水團的一部分本身就是自身往外凝聚出去的,此時裹著大量空中水汽回歸的時候,并未造成太大的傷害。
疼痛也有,但是在雷霸真氣的麻痹效果下,不那么嚴重了。
光是這兩者對身體只會造成雙倍的損傷,好在兩者剛剛在體內相遇,就開始化作了霞氣與水汽。
一部分霞氣從體內冒出,在夏日晚霞的照耀中化作塵埃上升。
大部分水汽都留在了體內,隨著流云心法在身體里流動,溫潤被雷霸內力破壞的奇經八脈。
隨著身體內三種內勁的共同流動,三者很快化作了一股內氣,身體內的濁氣也開始緩緩地往外排除。
修煉半個時辰后,太陽落暮,田不厲適時睜開雙眼,從石頭上站起來。
“可以了,回去吃飯吧。”
兔娘正在附近打坐,聽到后就起身拿起長劍跟上。
小黑兔和小灰兔在附近草地上玩了兩個小時了,小黑兔騎在小灰兔身上打她。
聽到主人的呼喚,小黑兔和小灰兔迅速從草地上爬起來,迅速追上去一起跟著回家。
山下炊煙裊裊,遠方盡頭外的繁華城市里,也同樣是為了一天的生計,或者各種勾心斗角,榮華富貴,家長里短之類的恩恩怨怨奔波。
一朝一夕,又是一夕一朝。
不出半個月,田不厲就將三種基礎技能融會貫通,在修道強身領悟神通變化之時,順帶著也擁有了真氣外射,以雷、水、氣傷人的手段。
像是齊道宗就可以一掌發出內力,將人隔空擊退。
單論以內功傷人的手段,田不厲剛到齊道宗去年的地步,但是誰都清楚兩人之間的差距。
等修煉了兩個月后,田不厲就在夏季快要過去時直接奔赴煙霞山,去見流云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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