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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卵胎化 第604章 來人,螭風將
自泄了洪水之后,冷翠山出于好奇,一路斂形來到斗法之處。
他隱藏在高空之中,剛來這里便遙感幾道陰神飛舉上天,頂著法箓進入靈空上界。
他心知這暴洪傾瀉下來,到底是驚動了兩岸幾座靈山,及其西府雍城內的有道真人,這些真人天曹有名,陰神飛舉入天,便是要上奏于雷部。
想來不用多久,雷部下的一府一院二司即遣兵將下來,他這個“禍首”之一怕是在這里逗留不了多久,他可不想在雷部的斬妖臺上走一遭。
在下面蒼江彎曲的河道之上,可見一波又一波的洪峰,像是一排排的峰頭,齊齊挺進。
冷翠山剛剛遁于此處時,正見到最前頭的洪峰已被推下,那些浪峰一個個亂倒下去,一株神柳撐抵在最前頭,那柳下似有個熟悉的身影。
他身在近千丈的高空,看不大清楚身影,于是降低了高度,來到江上數百丈空處,一邊往下細看,一邊拉朵云彩遮掩身形。
這時,江上第二波洪峰已經到來。
那座座的浪峰被神柳枝條上的神罡給整個抽上高空,在冷翠山的視野之中,簡直就像是一座座噴汽的水峰在迎面撞來。
他正欲施法抵御,不料浪峰距他百多丈時,被千八百股的罡風一攪,在高空中洋洋灑灑的散開,接罡風著又是一攪,頓成流云散霧,四處散去。
冷翠山心中一松,等他再投下目光時,竟是同江上的馬王小神對視一眼。
“不好!”
冷翠山心道不妙。
自己因是顧念這馬王小神的面子,這才肯遂了無相寶寺一眾禿驢的意,他可不想再被拖入這一場斗法之中,從而樹立起黃庭宮的仇敵。
對視一眼后,冷翠山沒有回應,馬王小神也沒有傳聲求援。
見到對方如此的知趣,這讓冷翠山放下心來,當下也顧不得再去看那神柳下的熟悉身影,準備先行撤離此處。
正在他遁離之際,忽感有兩道氣息逼迫而來,那氣息不是從上而來,而是從下面江上迫來,不必細看來者,他便知道自己被馬王小神擺了一道。
那馬王小神定是施了什么障眼法,令斗法之敵追遁入空,不偏不倚的朝他位置遁來。
他不欲摻和斗法,更不想落了馬王小神的套中,于是急施水遁之術,肉身化作一捧煙嵐,飄上九霄上空。
冷翠山方才飄到三千丈的高度,忽見昊空陰晦如夜,雷雨大作,心知情況有異,只得現出自己的真身來。
在閃劈著的疊疊電光中,有見一女武將立足祥云之上,一身錦半臂繡袍,有戴夔紋赤紅抹額,手執一桿雙股叉,身邊四虎環繞,或臥或立,睛爆兇焰。
“回龍姑暫避,看我拿此潑魔!”
那女武將對冷翠山身后追遁的兩人中的一個說道。
接著她手中的雙股神叉重重一頓,霎時間神叉之上銀電爆閃,并由雙股叉中一簇而綻,晦明之空大亮,映得那冷翠山的面上慘白一片。
回龍姑面有喜色,對化罡穿遁的季明傳聲說道:“這是雷部呼風司下八雷將之一的「螭風將」,我同她有些交情,此將最是忠烈勇毅,這等性情便是在須眉男兒中,亦是鳳毛麟角。
她雖是西海螭虎之妖出身,但是在司中久沐道風,西海闔族上下皆受司中風伯的賞識,與巽風鷹一族并列為呼風司下兩大護法眷妖。”
祥云之上,螭風將緩緩抬起雙股神叉,一雙金睛目死盯著冷翠山,同時運臂擲叉,勢如疾電,冷翠山根本捕捉不到雷將的動作,咬牙閉目,全憑元神反應。
他額上圓鼓肉痣內,勾縮著的鳥爪往外一伸。
鳥爪在伸出十丈外,一把抓住神叉,又如被蟄似的,鳥爪猛得一放一縮,下一秒神叉隨爪而至,眼看就要洞穿冷翠山,正值危急之時,季明喝道:“且慢!”
螭風將眼神一動,未理會季明的話。
神叉突刺于冷翠山眼前,一條狀似白條魚的血梭從冷翠山口中噴出,同那神叉相抵一處。
此血梭乃真女宮天機臺上遺失下界的三把神梭中的一把祭煉而成,所祭之法乃是以數萬俗世僧尼血祭,一瞬間便牢牢的抵住了那柄神叉。
螭風將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那梭子,她這神兵乃是由西方庚金熔煉鍛制,剛金含煞,最是鋒銳不過,憑此神兵令她在司中躋身于雷將第三,只在司風婆婆和巽二郎之下。
回龍姑和季明同時停住,螭風將和冷翠山的斗法絕非他們能夠參與其中。
這二者可都是五境之中的翹楚,形、神、術、寶無一不精,無一不強,不是馬王小神這樣能容許他們以多打強的大修。
冷翠山在以血梭抵住神叉之后,額上那根鳥爪對準了螭風將,一把緊攥起來,螭風將只覺一時間目眩神迷起來,在祥云上差點晃倒下來。
好在她座下四頭兇虎大妖護法,齊齊阻截冷翠山鳥爪所施攥神奪魂之術,這下螭風將開始動起真火。
“冷兄不可!”
季明出聲喊道。
冷翠山余光瞥向季明,笑道:“哈哈,人生何處不相逢,不承想此等情況之下,你這太平真人還愿意為我這妖人講情,道友且看我降這雷將。”
語罷,一尊大鼎現出,正是他那妖仙遺寶·水王鼎。
身懷兩大重寶,又有精妙神異的妖爪之術,難怪冷翠山不怯于從雷部來降他的螭風將。
季明見狀,縱身上前,將六戊神罡一催,沖開抵在一處的梭叉二寶,道:“冷兄還不住手,速速迷途知返,你難道當真是要逆天而行?!”
他同冷翠山有過善緣,所以有心在此幫襯一二。
當然,如果冷翠山速敗陣來,季明絕對不會冒著得罪螭風將的風險來幫他,而是待其落敗被擒之后,再從雷部托關系,求個從輕發落。
螭風將心中品味剛才那道神通法術,便是在司中一向以剛直果毅的她,也不由略壓怒意,對那神通道人喝問道:“你是何人?”
季明一亮法箓,螭風將觀箓中秘文,心中了然。
“原來是正道真人,南斗延壽宮中仙吏,既是天上的同僚,當知天規條令,此妖魔犯下大案,在蒼江之上蓄洪過境,意圖水淹兩岸百姓.”
“誤會!”
季明張口便打斷了對方。
論斗法,季明或許會怵她三分,但論耍嘴皮功夫,就是這司中風伯親自過來,他亦是不怵。
“此等蓄洪釀災之事,其罪全在馬王小神身上,至于這鼎海魔冷翠山,我相信并非其中主謀。”
說罷,季明看向了冷翠山,他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甚至說已經扛起了冷翠山身上的干系,自然需要冷翠山的配合,一起來圓此說辭。
冷翠山感動莫名,當年雷文山澤的善緣,不料在今日結出善果。
只是聽靈虛子將罪責全推在馬王小神身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配合,他和馬王小神雖交情不深,剛才還被算計,但是亦做不到將事情全推到對方的身上。
“回龍姑,此言當真?”
相比于沒有接觸過的靈虛子,螭風將顯然更相信蒼天教主之女回龍姑的話。
“照目前情況來看,確實如此。”
回龍姑沒將話說死,卻也偏向了季明一點,算是承了季明剛才力挽狂瀾之情,又道:“此次正值廣元水府出世之機,馬王小神糾集一眾老魔來襲,蓄洪之舉也是為掀翻水府。
不過此次孽事,最有可能是佛門明社在其中謀劃,他們為了水府這處古堙內的至寶,從來都是不計手段后果,沒有半分的慈悲心懷。”
冷翠山聽到這里,眼神一動。
將事情推到馬王小神這個故舊身上,他或許有些為難,但是揭露禿驢們的手段,他可是全無壓力,正要說話時,見靈虛子以眼神示意,隨即咽下話頭。
螭風將心中信了個七七八八,面上顏色緩和。
她正要開口再詢問細節時,西邊來了個背劍騎鶴的白翁,還未到這近處,便急匆匆的說道:“諸位道友,且莫放縱此獠,此獠在寶光州殺了數萬生民,血祭法寶,罪不容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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