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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鎮世地仙 第四百二十七章 雪中送炭,投石問路
“咚!”
胎音震響,萬里可聞。
天梯頂山下,幾個人都聽到了。
此時的天梯頂,已經被掃蕩了個干凈,除了在頂上閉關的程心瞻和隨身靈獸,再沒有半點生人氣息,就是在半山腰坐鎮的昨非子也被驅逐了下來,被派遣到云梯山南邊的海岸線去守著。
昨非子當然不會隨便聽從他人調遣,但他也絕非沒有眼力勁。三清山的兩位副教主聯袂而來,要為自家經師護法,又是一副明顯信不過自己的模樣,自己當然沒必要硬要堅持起沖突。
不過,這位經師成胎的動靜真大啊,而且在云梯山破境,氣魄也是夠足的。
昨非子這般想著。
而此刻,在天梯頂腳下,徐師仁、董守仁、時通玄三人聚在一起,自發為程心瞻護法。聽到胎音后,三人一齊展露笑顏。時通玄拍手叫好,
“果然是成胎入四!”
徐師仁自然也開心,但同時他也很是擔憂,便道,
“三天前,經師跟我說他要回山閉關,我以為他說的是三清山,沒想到是云梯山,這里離南海和南荒都太近了啊。”
聞言,董守仁和時通玄對視一眼,心里想的都一樣:
是,這看起來是太冒險了。在修行之事上,他歷來謹慎,入二入三都是在家里,還都是在五府山中,而且宗里也都出手幫忙遮掩異象了,就是怕動靜太大遭人惦記。洗丹劫也是,除了第一次被人算計倉促渡劫外,其余時候也都是找了安全的渡劫地。到目前為止,就是宗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幾洗坐胎的。但就是不知道這次破三入四為何這么大張旗鼓,選擇了在魔門門口閉關,而且動靜大的嚇人,好似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
不過,兩人聽了徐師仁的話,反而是放心了不少。心瞻是三天前便決定好“回山閉關”的,那就說明這次破境是他謀而后定、順理成章的,不是像第一次洗丹劫那樣為人所害,臨時無奈為之的。
這是好事。
而且事已至此,外人問起來,自然不能泄了底,影響了自家經師的威名。于是,董守仁拱拱手,先是謝過了徐師仁的護法之舉,然后才道,
“經師向來是有分寸有主意的,他要這般做,定是有他的思量。”
徐師仁聽著,也覺得有道理,便應道,
“那是,那是。”
說話間的功夫,一道雷光自東北而來,風馳電掣,瞬息而至,落到云梯山中。
時通玄和董守仁自然熟悉那道雷光,所以不曾出手阻攔。
“什么情況?!”
電光落到三人跟前,化作一個人形,張嘴便問,聲音是又驚喜、又驚嚇。
董守仁笑回,
“和首洗不一樣,這次是他自己選的。別想那么多,既然來了,安心守著就是。”
傅守真“嘿”了一聲,笑著點頭應下。
“你怎么來這么快?”
時通玄笑著問,并感到些許意外,自己跟守仁、師仁是離得近,看見了星空異象,這才率先過來。但祖庭遠在豫章北部,應當是看不到星象才是,怎么胎音才剛響一會,守真就到了,他又是怎么立即判斷出胎音是來自心瞻呢?
傅守真聞言便笑,
“家里祖師堂香火直冒青煙,在三清宮上盤結成云,加上大地胎音響起,我要是還猜不出來那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時通玄恍然。
傅守真才到,還是在東北方向,又有兩道長虹飛來,一青一黃。
“那兩家來了。”
董守仁說,并打出法光,接引兩人落下。
“他們又為何這般快?莫不是宗門氣運也受到了影響?”
時通玄笑,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自然是人來的越多他越開心。
兩道虹光落下,化作兩個道人,正是散原山的幀常道長與句曲山的能岳道長。
兩人看到云梯山腳下四境扎堆,而且各個神色還較為輕松,并無如臨大敵之態,頓時放松不少。對視一眼后,彼此眼中都有笑意涌現。幀常道長便道,
“看來我們是想多了。”
“你們怎地來的如此快?”
傅守真問,他也好奇。
幀常道長便答,
“贛江有異,水涌金蓮。加之大地胎音,我等便知道是心瞻要破境了。不過聽胎音源頭,卻是來自于庾陽戰場上,我等擔心心瞻是不是遭人陷害,無奈就地破境,宗里便急著派我過來看看。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事實上,此地人多耳雜,有些話幀常道長不方便說。贛江異變遠不僅僅是水涌金蓮那么簡單,更重要的、更顯眼的是,江心的白龍沙洲霎時間大放神光,龍吟陣陣,幾乎叫凈明派高層以為是要化龍而去了,得虧是山中一位留世仙人眼疾手快,這才把異象及時遮掩住。
“大地震動,山門之下地肺呼吸起伏,地氣蒸騰之上,在山頂結成玄黃華蓋。加之大地胎音響徹,這樣的動靜,除了廣法先生還能有誰。我和幀常道長想法一樣,見胎音在庾陽響起,擔心有恙,這便急著趕過來。”
能岳道長回道。
眾人恍然又驚詫,原來,方才云梯山的紫微異象只不過是經師破境異象的其中之一,在與經師有氣機相關的地方,都有異象顯現。
幾位高道抬頭,對山頂上的人物更加期待了。
這時,東北方天際三道遁光的尾跡還未完全消散干凈,西北天際又有一道黑白玄光飛來,速度比之東方三道也是絲毫不差。
“是聞道友來了。”
時通玄說。他道場在三湘,與武陵為鄰,并且知曉天真童子對程心瞻有恩,所以在崀山建教后便主動跟真武觀接觸。兩人一個修陰陽,一個煉玄武,頗為聊得來,因此已經十分熟稔。
他打出一道法光,引聞天真落下。
“恭喜恭喜!”
黑白玄光落下,化作一個眉清目秀的童子。童子見眾人好整以暇,并無防備姿態,也大概是明白了局勢,隨即拱手對著幾人道喜。
“謝過謝過,心瞻受過道長的點撥,您對他有半師之恩,所以應該說是同喜。另外還要多謝道長遠道而來,為心瞻護法。”
時通玄笑著回,心中也確實是感激。這里是云梯山,不是三清山,保不齊隨時就有斗法沖突,這時候過來護法,不是錦上添花,是雪中送炭。
天真童子擺手,
“說這些作甚,我成胎時還是心瞻為我護的法呢。我是看諸位東方四境都在往這里趕,還以為是心瞻有危險,唐突前來,還請不要怪罪。”
同時,聞天真心中也犯嘀咕:
我當時破境是以身做餌,請君入甕,釣來了辛辰子。心瞻如今在云梯山破境,不會是受了自己的影響吧?
今天的云梯山是熱鬧極了,天真才到,豫章方向又來人了,這次是一道陰陽玄光,只看遁速,似乎也是一位四境。
“是正主來了。”
時通玄笑著說。
陰陽玄光落下,化作一個身穿紫蝠法袍的坤道,眉眼冷峻。
溫素空看著一眾四境在場,也稍許有些意外。在胸前掐了一個訣,點頭行禮。
眾道回禮。
此時云梯山下有八位四境在場,時通玄壓力驟小,頗感放松,甚至開起了溫素空的玩笑,
“素空,你這位高徒馬上要領先你入四境了,可曾著急呀?”
溫素空聞言嘴角微揚,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好事,急甚。他早入四境才好,我把山主之位傳他,也不必再擔心法脈傳承之事,我自慢慢洗我的丹,豈不美哉?”
“哈哈哈哈——”
時通玄聞言大笑。
南海,澎湖島,止波洞。
惡鬼子鎖閉了洞府,正在運功療傷。其人得了綠袍所贈的翻海青鱗猿的肉身,本來是一具絕佳軀殼。但此時再看,這軀殼鱗片俱落,露出慘白的肉皮,上面還處處腐壞流膿,腥臭難聞,看著像是一具爛泥里的陳尸一樣。
惡鬼子氣息微弱,吐納不穩,呼吸像是破風箱一樣,這種狀態,很難看出來是一位四境大魔頭。
此時,惡鬼子自然也聽見了胎音,但他沒有任何想出去看一眼的欲望,一心只想把扎根在這具肉身里的惡降反噬之毒剔除干凈。
“誰!”
惡鬼子忽然驚叫一聲,猛地轉頭,但他這具肉身腐爛嚴重,就這一下,脖子上的爛肉立即被撕扯下來,于是頭顱垮脫,歪歪扭扭的被頸骨吊在背上。
不過,這也讓他看清楚了來人。
綠袍老祖。
惡鬼子的心猛地的一慌,他實在不想再見到這位了,自打自己脫困以來,這位來了澎湖島兩次,叫自己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保云梯山,第二件是咒那道士。兩件事下來,自己幾乎丟了大半條命。
他又來做什么?
“不知老祖有何吩咐?”
他動作輕輕的,轉過身來,同時小心伸手把頭顱提回原位。
“我要你再下一次降。”
綠袍老祖道。
“啪嗒!”
惡鬼子心里咯噔一下,手上一抖,頭顱又掉落下來,又扯下幾綹爛肉。
“老祖,您瞧,屬下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恐怕難以再下降了。”
“不,你必須要下。”
綠袍斬釘截鐵道。不過,似乎是意識到眼前這個無皮猿的慘狀都是源自于自己的命令,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嚴厲了些,于是,他便緩聲補充道,
“這次不要你咒死咒殘,只要能干擾一下,亂了他的心神或是行氣,哪怕是一息的時間都好。”
“不知老祖是要咒誰?”
惡鬼子艱難道。
“還是上次那個道士,萬法派程心瞻。你也聽到胎音了,就是他在成胎,我要你打斷他。”
綠袍答道。
“咚!”
惡鬼子撲通一跪,頭顱被他砸到地上發出一聲悶響,臉上爛肉飛濺,凄惶叫道,
“懇請老祖饒命!”
綠袍皺眉,
“我沒想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打斷他就好。這很難嗎?”
“懇請老祖饒命!”
惡鬼子又叫了一聲。他又不傻,那道士還在三境的時候就能把自己反噬成這個鬼樣子,現在半只腳踏入四境,而且敢在南海邊上閉關破境,還不知有何等的依仗呢,自己去咒他豈不是送死?
上一次咒這個道士是綠袍見他在庾陽跳脫,又不知道他具體在何處,難以下手,所以找自己施咒。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在云梯山,綠袍為何不直接殺上門,卻來找自己下咒,所求什么?真指望自己能咒斷人家破境?不,不是,僅僅是投石問路而已。
自己就是那塊石頭。
自己當然不要當那塊石頭。
“你一定要咒!”
綠袍看著惡鬼子不住的磕頭,磕的臉上的皮肉全部脫落,露出森森白骨來。但他并沒有因此而心軟,反而是變得重新冷漠起來,語氣毋庸置疑。
“懇請老祖……”
惡鬼子還在哭嚎著,但這次,他話還沒說完,便立時止住了——一只金燦燦的怪蟲趴在了他的臉上,尖刺一般的口器躍躍欲試。
胎音震響的第五天。
“再給你一個時辰,法壇起不來,我便送你去投胎。”
綠袍老祖的聲音在止波洞內回蕩,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老祖!說好的最快也得十天!法壇建不好,咒術的威力就大不起來!而且,這次我們沒有任何媒介,只有姓名而已!”
惡鬼子難以置信的回應著,驚慌的張望著。
“我不管,我等不及了,一個時辰內必須施咒!”
綠袍老祖的聲音冷極了,連續不斷的胎音琴聲叫他無比的煩躁。如今,全天下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莫說再等五天,就是一個時辰他也難以忍受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聲音便消失了,任憑惡鬼子如何呼喊求饒也不理不應。
南海,香爐群島,大嶼島。
“參見老祖!”
一道綠影顯現,胡家兄弟跪地參拜。
“起來說話。”
對面胡家兄弟,相比于惡鬼子,綠袍的臉色要好上許多,語氣也要和藹許多,
“海瀧的傷如何了?”
胡海瀧再拜,回道,
“全賴老祖所贈「玄幽牝母煞」與真龍精血,屬下傷勢已然好上許多。”
綠袍點了點頭,又說,
“內丹的事你不要急,我在留意著。沙海托天婆娘手下有一條四境的黑水玄蛇,我看那顆內丹就適合你。”
“多謝老祖記掛!”
胡海瀧臉色激動,一拜再拜。
一邊,胡海燾臉上也是一副感激欣喜之情,不過,在他眼底深出,卻是浮現出一抹憂愁——這位龍王的恩情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無妨,無妨。”
綠袍擺手,隨即話鋒一轉,便道,
“我這里倒有一份差事,只有交給你兩來做我才放心。”
要來了。
胡海燾心中一動,凝神靜聽。
“但憑老祖吩咐!”
胡海瀧高聲道。
綠袍點點頭,然后緩緩說,
“我要你兩兄弟去海里興浪催濤,淹沒云梯山。”
“啊?!”
胡海瀧面色一變。
“怎么,有什么問題?”
綠袍兩眼一瞇,沉聲問。
胡海瀧低下頭,眼珠急速轉動著,興浪攻陸,以水克土,這種事,五境來了也要掂量掂量,地氣反噬可不是開玩笑的。綠袍老祖自己就是五境龍王,南海是他的,他都不想做,怎么都輪不到自己兩兄弟來做這件事。
再說了,要淹云梯山,無非就是要阻攔那個道士成胎罷了。自己當然不想讓賊道成胎,但同時,自己也不想當這個出頭鳥。那云梯山看著安安靜靜的,但誰知道那里面到底埋伏了多少高手。辛辰子舊事才過去多少年,自己怎能去趟這灘渾水。
不過,這些話卻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老祖,現在三月了,群山均已解凍,冰雪成溪,又值雨水時節,西、北、中、東,四條大江水量日增,南下入海,這時候興浪反流,恐怕吃力不討好呀!”
胡海瀧心中百轉千回,只眨眼的功夫,便叫他想到了一個還算合適的借口。
“海瀧勿慮。”
綠袍聽了胡海瀧的話,翻手祭出來一件水光朦朧的法寶,遞了過去,說道,
“我這里有一件法寶,喚作「如意水煙羅」,可以助你驅使海水,抵消江河之力,此物亦可用于防身,等閑手段破不開這羅上的水光,攻防變化全憑心意。你舊傷未愈,且帶上此寶,我也放心些。等此事了了,這件法寶便贈予你。”
胡海瀧看著法寶,那薄薄的一張羅巾,上面水光涌動,還能聽見波涌潮汐之聲,仿佛里面蘊藏著無量大海一般。他目光閃爍著,似有意動。
“老祖!”
正當胡海瀧動唇之際,胡海燾忽然接話,把弟弟胡海瀧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壓了回去。
“嗯?海燾有何話說?”
綠袍瞇眼看過來。
胡海燾仰著頭,懇切直言,
“老祖,興浪不難,難的是云梯山這個地方。”
聞言,綠袍的臉立即拉下來,語氣上也不似方才那么和煦,沉聲道,
“哦?這有何難,難不成海燾也懼怕那個豎子?”
“非也,非也。”
胡海燾搖頭,然后直視綠袍,語氣慷慨,言辭真摯,
“一豎子小兒而已,何談懼怕。屬下是另有擔心。老祖,云梯山離黃茅洋太近了呀!
“我兩兄弟是海里的同胞龍種,論及控水興浪的本領,比之老祖肯定是拍馬不及,但合我兩兄弟之力,比之其他龍裔,絕對是穩勝一籌。
“可即便如此,想要大肆興浪,興起能淹沒云梯山的浪,并且把正道的應對手段考慮進去,那怎么著也得在離岸六七百里外的地方開始起勢,如此一來,這道浪到岸邊才能高過千丈。但同時,這樣高的浪抵達岸邊時,寬度最少最少也要超過五百里。
“老祖,云梯山到黃茅洋可是不足兩百里呀,到時候大浪打來,倒灌崖門,怕是會沖撞了您的龍氣呀!”
說罷,胡海燾重重叩首。
自打胡海燾提到黃茅洋三個字,綠袍老祖便變了臉色,他靜靜聽著胡海燾說完,又沉默了半晌,然后才道,
“海燾,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口中的那個豎子小兒也是個絕頂的聰明人,他選在云梯山破境不是隨便選的,他是要在我的臉皮上狠狠踩上幾腳,還要叫我無法以南海地利對付他。云梯山離崖門太近了,這個人對地氣地脈的掌控又是當世罕見,海嘯興浪、地龍翻身、地火噴涌、霹靂洪澇,這樣的大手段,沒有一個是能用的。稍有不慎,崖門就要崩塌。”
綠袍此刻心中也略有慶幸,慶幸自己當初走江入海時,過鶴山后引流改道入崖門,奪潭江入海,獨據黃茅洋,如果是按舊道磨刀門入海,恐怕今天的局勢還要糟糕些。
此外,他心中還隱隱有個猜測,或許,那個小兒之所以選擇在云梯山大張旗鼓渡劫,以崖門為挾,就是要逼自己上陸,逼自己登臨云梯山動手。
自己能去嗎?
不是不敢,是要先投石問路才好決定。
而說來說去,自己之所以會淪落到眼下這個尷尬的境地,還是要怪這些海上妖魔習性太差,那么這個問路的石頭自然要他們來做。
自己花費多年時間經營西江,源頭、沿岸、入海,都有四境把守,哪里都沒出事,就入海口出事了。把惡鬼子放出來守云梯山,結果剛露面就被人打跑。安排胡家兄弟在九龍島做策應,結果是眼睜睜看著云梯山被人占去,也絲毫沒有動靜。
到如今,自己親自登門來使喚做事,又是一個兩個的推三阻四。自己的陸上根底、南派舊將,哪個敢這樣對自己陽奉陰違?
不,不一定就是海上妖魔比陸上的難管教。根本原因興許是自己化龍后脾氣變好了,不吃人了,在南海收服這些妖魔用的手段都太懷柔了,叫他們失了畏懼之心,所以才敢這樣膽大妄為!
“正是如此,老祖,正是如此!所以,興浪非不愿,實不能耳,還望老祖三思!”
聽了綠袍老祖的話,胡海燾連聲應和,額頭緊緊貼在地上。
“是啊,這就是我來找你們動手,而非我自己興浪的原因。”
綠袍老祖微笑著說。
胡海燾緩緩抬頭,一臉的疑惑,說道,
“屬下不明白老祖的意思。”
綠袍老祖保持微笑,解釋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兄弟二人只管盡全力興浪,拍打云梯山。波及兩側無所謂,海水上岸,剛好趁機收復失地。打到黃茅洋的這部分,你們更不必操心,我自會出手,截斷來浪,保全崖門。”
綠袍看著兩兄弟臉色驟變,依舊微笑不改,
“我知道,我知道這樣一來,鎮水斷浪的力道會直接反噬到你兩兄弟身上。確實是苦了你兩兄弟了,不過我會記得的,我會為你二人記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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