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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 第512章 萬物輪轉的玄妙張凡的瘋狂
幽幽長夜將盡,森森殺機翻覆。
東方那抹魚肚白仿佛被眼前的景象駭住,遲遲不敢擴散。
破敗的呂祖廟前,黑白二炁分明,神魔并立如天,恐怖的氣象恍若東岳縱橫,轟然壓落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與元神之上。
在這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什么道法,什么神通,都顯得蒼白無力。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所謂重傷垂死的年輕人,竟然在生死之間,爆發出如此恐怖絕倫的力量,天地翻覆,一念生滅。
趙山河首當其沖,他臉上還凝固著出手擒拿的決絕與即將獲得功勞的貪婪。
下一刻,這位齋首境界的大高手,便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咽喉,洞穿了玄宮氣海,苦修多年的內丹被硬生生從丹田剝離,掠奪。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元神便被一股近乎碾壓的力量抽取、禁錮,意識陷入無邊黑暗。
奪內丹,攝元神。
力壓山河!
動作快如電光石火,氣象更是驚天動地。
這般狠辣果決,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張……張凡……”
“你……沒有受傷……你……你的力量……”
顫抖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裹挾著難以抑制的恐懼,化入那濃墨如黑的混茫之中。
黃三婆婆那只碧綠的獨眼此刻只剩下無邊的驚悚,引魂燈早已破碎,反噬之力讓她佝僂的身軀劇烈顫抖,如同風中殘葉。
她的身后更是浮現出一道蒼老干癟的黃皮虛影,不知活了多少年歲,此刻看著如同神魔降世的張凡,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竟是要棄絕了黃三婆。
柳如煙花容失色,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再無半分慵懶與嫵媚,只剩下慘白與恐懼,她下意識地后退,高跟鞋踩在碎石上,險些摔倒,旗袍下的嬌軀不受控制地戰栗。
趙啟明那破碎的元神,便如大星將隕,在空中明滅不定,傳遞出戰戰兢兢,惶恐難安的波動,他親眼見到兄長被瞬間鎮壓,道心幾乎崩碎,無邊的悔恨與絕望淹沒了他。
誰也沒有想到。
這位道盟指名道姓、天下追捕的“欽犯”,非但沒有如情報所述那般重傷垂死,反而早已恢復了力量,傷勢不在,兇戾如初。
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引他們主動跳進來的死亡陷阱。
如今,他們已然成了這頭大魔的資糧。
后悔!
無邊的后悔情緒如同毒藤,在所有道盟高手的心中瘋狂滋長、蔓延、醞釀!
后悔為何要貪圖這天大的功勞!
后悔為何不再謹慎一些,多調集些人手!
后悔為何要招惹這個煞星,不等上面的指示便貿然行動!
若能重來,他們絕不會踏足這秦皇市郊,這該死的呂祖廟半步!
“他總是這般深藏不漏!”
遠處,王饕面色凝重,心中也早已掀起波瀾,那雙妖媚的眸子瞪得極大。
他原本以為張凡只是困獸猶斗,或許有些底牌,卻萬萬沒想到,對方的實力竟已恢復至此,不,甚至比傳聞中更加兇戾。
“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踏出這一步,便早該料到這般結局。”
張凡橫立當場,冰冷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畔響徹。
轟隆隆……
突然,一股恐怖的波動盎然升騰,趙山河的內丹懸浮于張凡的重心,被黑白二炁包裹,瘋狂煉化,精純無比的丹元精華如同長江大河,洶涌注入張凡的丹田,滋養著那枚已然穩固,卻還有細微裂痕的內丹。
嗡……
命功大成的精華,如同先天的元氣,滋養修復著張凡的內丹,后者越發璀璨,最后些許細微裂痕也在這磅礴能量的沖刷下,緩緩彌合。
轟隆隆……
與此同時,張凡元神的氣息如蒼天蓋壓人間,將所有人都籠罩在那場域之內。
“張凡,不要……”
“你這般大開殺戒,道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如此倒行逆施,便是邪魔外道。”
趙啟明,黃三婆,柳如煙紛紛驚恐大叫,就連那老黃皮耗子的元神都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透著無邊的憤怒與恐懼。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的。
轟隆隆……
所有人的元神在那恐怖的氣象之中,紛紛崩滅,轉為流光涌動,下一刻,便化入張凡體內,沒入靈臺元宮。
嗡……
黑白二炁沸騰喧囂,元神的光芒越發璀璨,原本的裂痕也幾乎再難看見。
張凡的氣息再度暴漲,那沉疴之氣輪轉消退。
內丹處,金光渙動!
元神處,黑白濃烈!
“萬物輪轉的玄妙啊。”
就在此時,張凡長長吐出一口氣,眸子里神光內斂,整個人的氣質說不出的神秘。
天生萬物,因法輪轉。
即便是人,即便是修道者,也只是那輪轉中的一環,他們的元神,他們的內丹,所謂性,所謂命,從天地所獲,也終將回歸天地。
這一刻,張凡也仿佛成了那循環之中最重要的一環,是那不可或缺的中轉站。
又或者說,他們本來就是張凡的一部分!!
天可予之,亦可取之。
在這番“掠奪”之下,他的傷勢再度穩固,便已恢復了八八九九!
雖然還未徹底恢復,可是力量和氣象,竟是更勝從前。
“果然劫是殺身禍,也是長生藥啊。”
夜色下,張凡站在呂祖廟前,感受著自身的變化,心境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如那古井深深,不起半點波瀾。
大戰過后,風煙俱凈。
破廟前,道盟的高手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個個氣息奄奄,有進氣沒出氣,修為被廢,元神潰散,已然成了廢人。
“張凡……”
遠處,王饕看著眼前這般慘烈的場景,又看向那氣息淵深如海,與剛才判若兩人的張凡,心中的恐懼無限上升。
這時候,他才駭然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經過此番血腥洗禮與掠奪恢復后,身上似乎真的凝聚出了一絲獨特的氣質,那種執掌生殺,俯瞰眾生的氣象與恐怖……
高高在上,近乎無敵。
這般氣象,簡直就是……
“無為門主!?”王饕目光渙散,神情竟是有些恍惚。
“小豬,走了。”
就在此時,張凡的聲音猛地響起,將王饕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去哪兒?”王饕一個激靈,連忙收斂心神,下意識問道。
“你不是要送我出山海關嗎?不會什么都沒準備吧。”張凡淡淡道。
這時候再走,才剛剛好。
“車已備好。”王饕緩過神來,趕忙道。
兩人不再理會身后的狼藉,迅速上了一輛早已停在隱蔽處的黑色越野車。
王饕親自駕駛,車子發出一聲低吼,如同離弦之箭,沿著一條早已規劃好的、避開主要監控的路線,一路向北疾馳。
車輪滾滾,碾過黎明的微光。
半小時后,那座巍峨的天下第一關——山海關,便出現在了視野的盡頭。
關城在晨曦中顯出蒼茫的輪廓,如同沉睡的巨龍。
沒有盤查,沒有阻攔。王饕顯然早已打點好一切,或者說,選擇了道盟力量相對薄弱的時機與路徑。
車子沿著專用通道,毫無阻滯地穿過了那象征意義非凡的關門。
“關外的氣象果然不同啊。”
張凡坐在車子里,原本還在閉目養神,忽然睜開了雙眼。
就在車身徹底越過關門界碑的那一剎那,仿佛有無形的屏障被打破,以張凡如今的修為,能夠敏銳地感覺到,周身氣機微微一松,中原龍脈的束縛感減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為古老、蠻荒、冰冷卻又充滿生機的關外氣息。
出了山海關。
車內,一片沉默。只有引擎的轟鳴在耳邊回蕩。
王饕握著方向盤,目光頂著前方的道路,可是一身的氣息和注意仿佛都落在了張凡的身上。
“你好像有點緊張。”張凡坐在副駕駛上,一手托腮,撐著車窗邊,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逐漸變得遼闊荒涼的景致,忽然開口。
王饕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沉聲道:“你動作太大了,如今……“
“簡直是百無禁忌!”
秦皇市道盟分會近乎全滅,一名巡省特派員,一位北河省齋首強者隕落……
此事必定會驚動道盟總部。
“殺人者,人恒殺之,許他們殺我,就不許我反殺?”張凡漠然道。
他忘不了,玉京江灘邊,他被殺到窮途末路,生死兩難,頹頹如喪家之犬。
他更加忘不了,隨春生,馮平安的人頭,便血淋淋地落在自己身前,而無能為力。
“修行的路,本就比普通人的路更加難走,更加殘酷……”
“身在紅塵,煉就長生,便是在那殺機之中盜取生機,以有為之法,參悟無為之道。”張凡面無表情,揉了揉眉心。
“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天,就應該有身死劫滅的覺悟。”
此言一出,王饕握著方向盤的手更緊了,他神色怪異,略一遲疑,方才道:“你越來越不像張凡了。”
“是嗎?”張凡輕笑道:“那我像誰?”
“三尸道人!”王饕唇角輕啟,吐出了一個名字。
沉默……
車廂內,陷入一陣沉默,窗外的景致越發遼闊荒野。
“或許,三尸道人并非只是一個名字,而是像我這樣的人。”
張凡的聲音再度響起,仿佛洞穿了歲月的滄桑,橫貫了人世的變化。
經歷這番種種,他的氣質,他的心境,早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三尸道人,這個名字也不錯。”
王饕聞言,美艷的臉蛋猛地顫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他稍稍一頓,方才開口道:“你這次鬧的動靜太大了,秦皇市道盟幾乎全滅,道盟的高手朝夕便至。”
“下一次來的,恐怕就不是趙山河這種級別的了。”
齋首境界,命功大成,在古代,便能稱為丹道大家。
如今,末法已至,這種級別的高手幾乎便是當世絕頂了。
趙山河,乃是內丹一轉,在齋首之中只能算是初入門墻。
這種級別都死在了秦皇市,下一次來的定然是高強的高手,或許觀主境界都要前來。
“北河省有觀主級別的高手嗎?”張凡忍不住問道。
天師以下,他最忌憚的便是這種級別的高手。
當日,在玉京江灘邊,他可是親身體會過范凌舟的恐怖,如果不是對方大意,加上黑色鐵片的兇威,甚至不需要袁天都出手。
觀主境界,不是人人都像范凌舟那般大意,黑色鐵片的兇威也太過強橫,傷人傷己,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隨便使用。
“觀主境界,太稀少了。”王饕搖頭道:“這種高手,枯坐深山,都渴望沖擊天師大位。”
“北河省沒有,不過你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道盟總會必定會向山河四省調集高手,或許還會向老君山,嶗山這些道門名山征調。”
王饕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觀主境界,那是真正站在修行界頂端的存在,這般高手出面,他們便再無生路。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道盟管理地方修行事務,這種級別的高手,不可能常駐地方。
即便在山河四省境內征調,最快也要三五天的功夫,才能到達山海關。
“你知道的還不少啊。”張凡看向王饕,神情輕松道。
“你不要這么輕松。”王饕余光斜睨,忍不住道:“觀主境界的高手雖然不能一步到位,可是山河四省境內也有不少齋首強者。”
“他們先一步到達秦皇市,總能發現蛛絲馬跡。”
“這些人已經被驚著了,未必會追上來,但肯定會想盡辦法,鎖定我們的行蹤,到時候觀主高手一到,那便是甕中捉鱉,前路斷絕。”
王饕聲音低沉,僅僅想到那般光景,他便感覺一陣后怕,腦門處甚至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你都干黑道了,怎么膽子這么小?”張凡瞥了一眼,淡淡道。
“跟你現在比,我算白了。”王饕撇了撇嘴,道。
“不過吧,你說的也對,不出今晚,山河四省應該會有大量的高手齊聚秦皇市。”
張凡看著窗外的景色,喃喃輕語,他的臉上非但沒有凝重,反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弧度,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瘋狂,一絲玩味,更有一絲令人心悸的冷靜。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玩個大的。”張凡輕輕吐出幾個字,卻讓開車的王饕渾身一顫,差點握不穩方向盤。
“大的?什么大的?”王饕面皮一顫,聲音都有些不穩。
“掉頭!!!”
張凡嘴角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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