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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陽! 第510章 張凡與呂先陽呂祖轉世,天下無敵
長夜深深香火情,恰如黃粱夢覺驚。
莫道仙凡終有隔,呂祖廟里傳道心。
大月孤懸,襯得長空寒星點點。
幽幽香火之氣似乎還未散去,破舊的房屋內,呂先陽連連磕頭,落地有聲,恰如金石擲于人心,雷霆現于長夜。
“不可……”
面對呂先陽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張凡先是吃了一驚,可他還沒來得及阻止,這少年便已行了那三拜九叩的大禮。
張凡望著眼前目光澄澈,隱含期待的呂先陽,心中感慨萬千。
此子天資之高,確實罕有。
尤其那份未經雕琢的赤子之心,淳樸自然,不染塵滓,心境空明靈動,暗合天地妙覺之相。
這等根器,實在萬中無一,若經雕琢,縱是末法之世,怕也有那天大的功業與成就。
念及于此,張凡心有所感。
兩人相隔千里,原本命中并無交集。
可是他因為遭了生死劫數,淪落于此,方才與這少年相遇,棲身這破敗的呂祖廟中,又蒙呂祖遺澤療傷,無心之中的傳法,竟讓這少年動了拜師的念頭。
這一飲一啄,當真是緣分非凡,冥冥之中,仿佛真有那師徒的名分在牽引。
“你資質不錯,心性也適合修道,強過我當年。”張凡凝聲輕語。
他看得出來,呂先陽年少老成,性子堅毅沉穩,最適合修道。
相比而言,張凡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鋒芒畢露,跳脫太過,卻是走了不少彎路。
“可惜,我如今身在大劫之中,亡命天涯,自身難保,你跟著我,只會招惹殺身大禍,受到連累。”張凡搖頭輕輕嘆息。
他如今是道盟追捕的要犯,是無為門風口浪尖上的“門主”,仇敵遍布天下,前路劫難重重,可謂步步殺機。
若將這心思純凈,天賦異稟的少年帶在身邊,無異于將一顆明珠投入血海泥潭,非但不能護其周全,反而會讓他劫數連連,生死都未必能夠保全。
“不經百千劫,哪得長生法?”呂先陽未曾起身,反而道。
“如果師父沒有這般劫數,又怎么能夠與我相遇?如果我不是年少多磨難,淪落苦海,又怎么能夠拜在師父門下?”
呂先陽年歲不大,卻是心思澄澈,洞若觀火,仿佛早已看透了這人世多變,窺盡了那劫數生滅,緣法自生。
這樣的靈敏,這樣的通透,這樣的玄機……
“仙人轉世的慧根啊。”張凡看著呂先陽,不由感嘆。
呂先陽這般,年紀輕輕,未曾修行,卻心如赤子,元神未入蒙昧,恰有一絲靈光不滅,如心燈燃火,像極了古代傳說中那些仙人轉世,祖師托生。
“你年紀輕輕,卻已懂了這樣道理,道心堅固,看來已是百折不回了。”
張凡念頭一轉,心中便已有了決斷,不由輕嘆。
“你我緣分如此,我雖在劫中,卻也不愿見明珠蒙塵。”
說著話,張凡目光溫和地看向呂先陽。
“舉頭三尺,呂祖當前,從今以后,你便記在我的名下,他日我脫了大劫,你我必有重逢之日,那時候,你若道心不改,便是我張凡弟子。”
此言一出,如驚雷滾滾,擲地有聲。
呂先陽眸光澄澈,如長空萬里,星光不滅,又似千山百岳,天地難移。
“師父教誨,弟子謹記。”
呂先陽知道張凡所言,乃是保全之道,不愿意他未起夭折,當即又重重叩頭,頂禮膜拜。
“想不到我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徒弟,緣分如此,冥冥之中,似是呂祖接引啊!!”
張凡心中感嘆,他又怎么能夠想到,在這亡命路上,呂祖廟里,居然多了一個徒弟。
“修行之道,從來是按部就班,縱有天資高絕者,也不可能一蹴而就,除非像歷史上那些大圣賢,不修術法,只通道理,朝夕悟道,便是一步成圣。”
張凡看著呂先陽,忽然開口輕語。
古往今來,大圣賢者,從來不修神通術法,對于他們而言,那些不過只是小道。
他們所參,他們所悟,乃是真正的道,真正的理,符于人世,合于自然。
聞道于朝夕,成圣于方寸。
可惜,這樣的大圣賢,放眼歲月長河,都是屈指可數。
普通人修行,縱有妖孽之姿,也要按部就班地修行。
“如今時代不一樣了,你根基淺薄,如今又拜在我的門下,不早點成長起來,怕也就沒有那天了。”張凡感嘆。
成了他的弟子,注定劫數重重,大敵將至,沒有足夠的實力,成為劫灰,也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這是呂先陽的選擇,自然也就是他的命運。
“我送你一場劫數。”張凡忽然道。
“劫數?”呂先陽愣了一下。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劫是殺身禍,也是長生藥,劫數越大,緣分也就越大,如果你能夠抗的下這劫數,便能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
“這便是盜天機。”張凡眸光忽然冷漠如寒潭。
盜天機,盜天機,便是在滾滾殺機之中,截取那一線生機,功參造化,成就非凡。
“你怕嗎?”張凡問道。
“怕,也不怕。”呂先陽沉聲道。
“這是什么意思?”張凡問道。
“我有師父庇佑,自然百無禁忌,無所畏懼,這便是不怕。”
“但我又怕那劫數不夠大,化劫轉運,那運道不夠強。”呂先陽眼神清明無畏,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好小子。”
張凡眼睛一亮,指尖悄然凝聚出一縷細若游絲,卻璀璨奪目,仿佛蘊藏著無上造化與純粹念頭的金色物質。
這一縷金色物質,乃是他剛剛煉化香火靈力的殘留,原本是想要在關鍵時刻作保命之用。
嗡……
張凡的手掌緩緩探出,落在了呂先陽的頭頂。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那縷稀薄的金色物質如靈蛇般,沒入呂先陽的眉心祖竅。
剎那間,呂先陽身軀劇震,臉上瞬間浮現出痛苦與掙扎之色。
靈臺顫動,元神大跳,濃烈的氣息幾乎將他淹沒,剛剛驟生的火龍之相更是發出一聲驚天的嘶吼。
金色物質,乃是張凡以神魔圣胎從那浩瀚香火愿力中提煉出的精華,堪稱逆天之物。
它蘊藏著最為純粹的信仰念頭,對于修行者而言,既是無上大藥,亦是可怕劫數,心志不堅者,一念驟起,萬念紛飛,魔相即至,諸業轉劫,稍有不慎,便入大夜不亮永世沉淪,更有甚至,那先天的元神都要葬在那金色物質之中。
“吼……”
呂先陽發出一聲詭異的嘶吼聲,那聲音充滿了憤怒,恐懼,躁動……
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仿佛燃燒起來了一般,生命力仿佛在那金色物質之中不斷被抽離焚滅,靈臺處,先天的光華幾欲迸裂,徹底陷入狂亂之中。
“性命相關,染指了這金色物質,元神沉落,你的命也就沒了。”
“你沒有學過神魔圣胎,本來不應該染指祂……”張凡看著呂先陽,神色漠然。
“可你要拜在我的門下,如無那萬中無一的天資和大命,還不如就死在這里。”
那金色物質一入體,便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了滔天巨浪!
無數紛雜的念頭、幻象、執念、欲望……如同魔相叢生,在呂先陽的靈臺內瘋狂肆虐咆哮,要將他那純凈的元神拖入無邊黑暗。
張凡只是默默地看著。
盜天機,盜天機,天機又豈是那么容易盜的?
成為了他的弟子,注定劫數重重,如果沒有那逆天的大運和天資,還不如就死在今日,死在張凡的手里。
“這就是你的命!”張凡眉頭皺起。
呂先陽的氣息越發孱弱,元神的光便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轉眼之間,便要葬滅在那金色物質之中。
“你我的緣分這般淺薄嗎?”張凡心中感嘆,眼中的光也漸漸沉寂。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呂先陽那原本痛苦扭曲的神情,竟在瞬息之間平復下來。
一陣奇異的聲響從他的靈臺之中傳出,似龍吟,如劍鳴,百轉千回,生滅不敗。
恍惚中,他的元神,非但沒有被那如劫的諸念吞噬,反而在那金色物質的錘煉中,變得如琉璃通透。
“嗯!?”
張凡眼睛猛地一亮,便見呂先陽的元神變得再也不同,火龍驟起,仿佛化為一柄凌厲的劍光,照見諸般虛妄,斬滅千般劫數。
道心一起,魔相即生。
即入諸劫,轉瞬超脫!
呂先陽的元神光華更盛,火龍玄虛變化,剎那間,大殿神壇之上,那尊呂祖法像竟是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與呂先陽的元神產生了共鳴。
他的元神光芒大盛,非金非白,而是一種清澈剔透、蘊含無窮生機的靈光!隱隱間,那元神周圍,竟有異象紛呈:
“不可思議!”張凡的眼睛再度亮了起來。
元神照見,竟有火龍騰飛,似從呂祖神像之中而來,又似呂先陽元神之中而起,舉頭三尺,盤踞虛空。
那異象中,呂先陽的氣息都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靈臺清明,元神蛻變,對于天地氣機的感應變得無比敏銳,無比親和,竟是直接踏入了許多修行者苦求不得的玄妙境界。
“你果然不是人間的根苗!”張凡的目光變得熾烈無比。
他料到呂先陽天資不凡,卻萬萬沒想到,竟能高到如此地步。
這已非簡單的天賦異稟所能形容,簡直猶如仙人轉世,呂祖托生。
“好!好!好!”
張凡連道三聲好,眼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贊賞與喜悅。
他仿佛看到,在這末法凋零的時代,一顆注定要照耀天地的道種,于此破廟之中,悄然破土,綻放出了第一縷驚世的光芒。
呂先陽的元神還在蛻變,呂祖的神像與之產生共鳴。
在共鳴中,金色物質如同洪流化開,越發濃烈廣大,金光沖天彌漫,遮蔽了整間屋子,將張凡和呂先陽都包裹在了里面。
嗡……
剎那間,張凡和呂先陽之間形成了一種極為奇妙的感應。
無數的念頭在他們之間交織生滅。
念頭的生滅,只在剎那,超越了歲月,超越了山河。
恍惚中,張凡看到了許許多多的光影。
那些光影有些來自過去,有些就在現在,有些似乎還在虛無縹緲的未來。
念頭所至,恰如量子糾纏,彼此貫通。
就在此時,一幅畫面撲面而來,仿佛一個念頭,種入張凡靈臺,浮現在他的眼前。
黑天大夜,呂祖廟前。
這座呂祖廟早已不似如破敗,仿佛早已經過修繕。
月光明媚,一道道身影跳動,在廟外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轉瞬之間,便已如天羅地網,將這座呂祖廟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不該來的。”
就在此時,一陣略顯滄桑的聲音從那廟中傳來,透著惋惜和無奈。
“想不到啊,你道法冠絕當世,躋身絕頂之列,竟然藏在這小小廟宇之內。”
忽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從黑夜中響起,藏著深深的凝重和忌憚。
“當年,我便是在這里,蒙恩師垂憐,傳道授法,如今,我回到這里又有什么奇怪!?”
那略顯滄桑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走吧,今天我有些倦了,不想殺人。”
“呂先陽,世人都說你是呂祖轉世,我卻有些不信。”
忽然,那冰冷的聲音未曾退縮,反而冷冷道。
“霍法王,白鶴觀高手之中,你修為不算高,可是命卻最大,因為命大,所以今天來找死嗎?”
“哈哈哈,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弟子,口氣比天還大,你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話音落下,天地震蕩,長空之上,那一輪明月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所有人的念頭都在這一刻止住,忽然間,便見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從黑夜中探來,那只大手仿佛能夠遮蔽蒼天,挪移星宿,恐怖的氣象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天生靈胎!?”
眾人驚悚,顫抖的目光看著那不可覺著的黑夜,甚至無法窺視那道身影的真容。
就在此時,呂祖廟的廟門開了,一位男人走了出來,他胡子拉碴,一身寬松道袍迎風獵獵,深邃的眸子里噙著世事的滄桑多變。
“呂先陽,今日便要誅盡凡門余孽。”霍法王的聲音再度響起,透著一絲堅決和譏誚。
那毛茸茸的手掌越發恐怖,天地仿佛都在這一刻消失。
一手遮天,日月如滅。
“我師不在,那我便只能代他,天下無敵了。”
那眸光滄桑的男人神色如常,喃喃輕語。
忽然,他的指尖稍稍一動,抬頭看向蒼穹。
就在此時,一道恐怖的劍光從天而降,劍身藏鋒,木質古拙,卻有浩瀚純陽之意沖天奪冠。
“純陽法劍,你當真是呂祖再世?”
忽然間,黑夜中,那冰冷的聲音再度驚覺,透著深深的凝重與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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