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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271.花開彼岸,魔名遠揚
第272章271.花開彼岸,魔名遠揚(8.1K字求訂閱)
也許別人去設伏這么一個五行掠天舟的掌舟人,一個玄黃三境后期的存在會意外重重,一波三折,驚險無比,但對于宋延而言,卻根本沒有。
他沒有遇到任何意外,就順利地將靈千一給拿下了,使其成為了新的身外化身。
繼而,一切便順利到幾如利刃劃過豆腐。
他順利地奪了五行掠天舟,將三名五靈天魔宮五行族人化作了身外化身,繼而讓這三名身外化身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原本的活動以掩人耳目。
完成了對五行掠天舟的接收后,宋延則是第一時間在龍尸的一處秘境中種下了寧道真贈予他的那枚種子。
一枚小小種子,便可通達九天。
九天之中有什么,宋延并不知道,但他能知道那處必然混亂無比。
縱然他可以在過去的生涯中常行于十死無生之道,并且在面對危機時懷有一種破局的自信、果決與雷厲風行。
但這不代表著他就喜歡去面對這樣的危機。
界墟之前的境界不過是基于投影的火,之后的則需要真正的火,需要真正地去到太陰太陽所在之地,再以功法吸聚太陰太陽真火,凝練“本命界域”所形成的“世界胚芽”,從而形成真正的世界,一個徹徹底底屬于你的世界。
這個世界中的種族則是你一手創下的靈族,這些族人的強大甚至會對你帶來裨益。
宋延翻開寧道真贈予的那枚玉簡。
玉簡中分門別類,所涉極多,總體來說包含兩個法門。
一:《天奇劍道》,這是天奇劍宮的傳承,記錄著之后修煉的法門,但因本命箓字的存在,法門因人而異,所以該傳承只給大方向,而并不會定死具體法門,
當然若能契合劍道中的一些要求者,還可參悟出《天奇劍道》中記錄的一些真正殺招,以做到在同境斗法時占據極大優勢,但這些殺招是僅有劍修才可修煉的;
二:寧老的一些見聞。
然而,以宋延如今的境界,只能勉強窺探到界墟境初期的功法和信息。
饒是如此,寧老解密的冰山一角也讓他見到了后續的天地,讓他明白了為什么“五級修玄地”的上限乃是界靈境界。
寧老說:界靈境界就是“假神”和“真神”之間的最后一步階梯。
踏過去,便是真神。
踏不過去,便還是假神。
從前九天依然平靜時,只需按部就班地進入九天采集真火,那就可以踏過此境,可如今想要進入九天,那難度幾乎是噩夢,因為九天深處就是瘋圣盤踞之地。
玉簡中還描述了“六級修玄地”的現狀。
如今所謂的“六級修玄地”也只是在界靈境的數量上遠超五級,但界靈境之上的卻是鳳毛麟角,除了一些原本就根底豐厚的老牌勢力能夠通過“老護幼”的方式去到九天,讓后輩能夠利用真火修煉之外,別的.只能冒險,或是依附于強大勢力,以在未來得到這么一個機會。
或許也正是有著這原因,長夜帝才會選擇投靠天奇劍宮,因為在那位暴虐的君王看來,天奇劍宮的人總比魔山星域的種種魔頭們更為靠譜吧?畢竟,誰不希望自己身邊都是好人呢?
可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長夜帝的判斷出錯了,天奇劍宮來接受他的弟子遠比魔山星域的魔頭們更為邪惡。
九天危險。
真假難辨。
宋延選擇不入危局,耐心等待。
他要等這枚種子成熟。
當宋延開始思索這些事的時候,他正坐在了那條巨大龍尸的頭顱上。
孤寂的虛空,遙遠的廢墟,坐下冰冷如冰霜鋼鐵的龍頭,面前則是龍須昂昂而動,至于龍身上則是無時無刻不在朝外拋灑細碎的邪念,這每一枚邪念都是紫府層次。
宋延知道,這些就是天魔邪念,但如何以龍尸拋灑此念,他卻并不知曉,只因所有龍舟都是五靈天魔宮上頭的那位建造的。
寧云渺落在他身側,草鞋,麻衣,露在外面的晶瑩玉趾。
她的腳步并不掩飾。
她復雜地看了眼這已不再偽裝的師弟。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哪里沒看清師弟的真正面目?
狡詐,邪惡,卑鄙,不擇手段,是個一旦成長起來將再難有人制住的恐怖魔頭。
從前在九鶴空舟,之后在天奇劍宮的種種相處,不過是師弟的偽裝。
如果當初她知道師弟的本性,怕不是早就一劍斬了。
可如今,她不僅無法斬殺這魔頭,還不得不和他搭檔。
而且,再說交手,她也未必是這魔頭對手。
她原本來此并沒想到自己會到這一步,可偏偏就到了這一步。
如今,她表面上雖然未曾顯露什么,可心里卻是起著軒然大波,糾結萬分。
寧云渺正想著,宋延忽的往旁邊挪了挪,道:“師姐,來坐吧。”
“嗯。”
寧云渺應了聲,做到他身側。
宋延沉聲道:“我在擔心天奇劍宮的師兄弟們,擔心寧老。血河門人無比猖獗,他們蟄伏多年,卻選擇在此時行動,這就是不詳的征兆。”
說罷,他揚首長嘆道:“天地正道,何其滄桑。”
寧云渺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宋延苦笑道:“師姐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人不配提正道兩個字?”
寧云渺并非會說客套話的凡人,宋延的話某種程度上點破了她的心思,于是她點了點頭。
宋延道:“師姐曾經說過一些師兄弟。說邪魔狡詐,他們也必須狡詐,他們行走于黑暗也是迫不得已。”
說完,他稍作停頓,正色看向寧云渺,雙眸里透著清澈和真誠。
“我若說我也是迫不得已,師姐信么?”
寧云渺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人家是演邪魔,您卻是魔頭本色。
宋延并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寧云渺,然后緩緩伸手,想去牽她的手。
寧云渺并沒有退開,事已至此,在隨著宋延浪跡天涯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自己命運和這男人徹底綁定在了一起,且有些事注定要發生。所以,她任由他將自己的手覆于掌心,然后垂首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
宋延道:“那師姐不妨親自見證,在我身邊見證。”
他說著話的時候,手已經慢慢攀沿而上,手指觸碰到了寧云渺耳畔垂落的鬢發,輕輕往邊上撩了撩。
他的指尖無意觸碰到寧云渺耳垂,后者稍稍顫了顫。
若宋延還是個玄黃一境的小家伙,那她完全能當他是孩子,可現在宋延已經成了她一樣境界的存在。
她是有感覺的。
而且,她在見識到了宋延的恐怖潛力后,也隱約感到自己未來一定會被這師弟遠遠拋開,那么為何不以身侍魔,以免這師弟走歪了路呢?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貫徹正道的方法?
不過,另一個小人兒又旋即跳了出來,在她腦海中吶喊道:‘不可以這樣,你和他是不可以的,他不過兩千多歲,還是個小孩子,而且你不是最喜歡正氣盎然的劍修嗎?如今天奇劍宮的那個假宋延應該才符合你的喜好吧?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的。’
她雙目有些迷離。
下一剎,她發出驚呼。
她已然后傾,仰倒。
她的長腿下意識地屈起,膝蓋抬起,帶著宋延往前撲倒,直接壓在了她身上。
寧云渺看著宋延,但宋延卻沒有立刻發起攻擊,而是在等著。
果然,寧云渺道:“你答應我一件事。”
宋延道:“我會成為一位浩然正氣的好劍修。”
寧云渺不再說話,而是閉上了眼。
她沉默著。
宋延自然不會停下。
他開始前進。
她感到自己成了一朵天上的云,被狂風吹散,吹到更高的天穹;她感到自己成了一塊水中的巖,被怒潮沖擊,濺起一片片雪白的水沫.
她心中“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的”聲音慢慢變弱。
宋延終于與師姐好了。
每一寸,都好好的。
冰冷的龍尸,廣袤的星空,狂舞的黑發,緊蜷的足趾,無止無盡地征伐,爆炸,拋灑,時間好似都靜止了,定格成了一幅黑暗、玄奇卻又唯美的畫面。
“種子,種子,種下啦。你什么時候才能生根發芽?”
婆須玉妝趴在土壤邊,呵托著下巴,嘟囔著小嘴,雙眼如水晶般閃光卻透著傀儡特有的僵硬,雙手則如綻開的小花托著那陶瓷白的小臉。
她很喜歡這枚種子,她就趴在宋延種下那枚種子的地方。
忽的,她心神微動,起身,看向那秘境擴開的漣漪,看向那出現的走在一起的一對男女。
男人身上有女人氣息,女人身上甚至是體內則有著男人氣息。
婆須玉妝本來挺不喜歡那個女人,又怕又煩,因為那個女人強大,因為那個女人嫌棄她,可在看到她身上有了爹爹的氣息后,她的心態就產生了小小的變化。
“爹爹!”
她開心地喊著。
她是一棵地府木靈。
寧道真給出的玉簡里也對這種存在進行了簡單的描述和猜測:世間萬物,皆為大能造出,而地府五行的精靈則自然是某個和地府有關的大能造出,這大能甚至可能就是后圣。
地府五行精靈很顯然擁有著極度漫長壽元,如此的婆須玉妝其實與人類兩三歲大的小女娃沒多大區別。
此時的婆須玉妝在喊過“爹爹”之后,又膽怯地看著,直到宋延張開雙臂,她才如同每一個親近父親的女兒一般遠遠兒飛撲向了父親。
宋延帶著她在半空旋了三圈,才將她放下,然后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的師姐道:“玉妝,喊娘。”
一旁正在修煉的韓家姐妹瞬間不修煉了,紛紛起身,有些緊張。
宋延道:“大娘。”
婆須玉妝喊了聲:“大娘。”
宋延又指著小薇兒道:“二娘。”
婆須玉妝喊:“大娘。”
最后則是小鈴鐺。
“三娘。”
韓家姐妹看到宋延如此排了順序,也才放心下來,她們最怕的就是宋延回到了他自己的世界然后就不要她們了。
現在,這結局還能接受。
小薇兒上前,看向寧云渺道了聲:“大姐。”
小鈴鐺也不情愿地上去拜見大姐。
寧云渺心情復雜,她是不太能接受道侶之外再融入第三者的,可想到自己肩負著“引導宋延,避免其墮落為魔頭”的重任,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后道:“你們都是郎君的娘子,今后務必要一起看著郎君,避免他走入邪道。”
小薇兒道:“是,大姐。”
小鈴鐺道:“郎君做什么都對,才不是邪道呢!”
寧云渺看著這“后宮中的反骨”,頓時生出幾分冷色,她呵斥道:“韓靈子,真要郎君變得不人不鬼,你才開心么?”
小鈴鐺嘟起嘴,卻也不看宋延,生怕郎君為難,她心中不爽,但嘴上卻還是恭敬道了聲:“大姐說的對。”
宋延享擁三女。
有著韓薇子在,寧云渺也是筋疲力盡,癱到連手指都不愿意動一下。
也許是同塌一場,十余日后,三女的關系也稍稍得到了好轉,縱有心底的意見不合,但表面上卻不再那么生澀。
這一日,宋延帶著寧云渺,來到那深埋種子的小秘境。
婆須玉妝就坐在那種子旁邊修煉。
她一如既往,吸入的是玄氣,吐出的是地府之氣,昂昂的地府之氣像是黑暗里燃燒的火焰,像是深海里張牙舞觸的海獸。
“她是你的女兒。”宋延提醒了下正皺眉看著那地府之氣的寧云渺。
對如今的關系,他挺滿意,這給他家的感覺。
家,曾經是個很遙遠的詞。
他從未想過。
但現在,他卻有了這么一群見過他真面目、沒有被他控制、卻已然愿意陪在他身側的人。
他不想家人不和。
寧云渺看著那正用害怕的眼神盯著她的陶瓷女修,女修楚楚可憐,但那只是一具傀儡,內里包藏的是邪惡之樹才是本體
“我是爹爹的女兒,也是大娘的女兒。”婆須玉妝鼓起勇氣,捏了捏拳頭。
寧云渺道:“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這句話并沒有違背她的原則。
因為,她也將教導玉妝,讓玉妝不要墮入邪道視為了自己的責任。
宋延心念一動,手中頓時多出了一棵透明的玉珠。
玉珠內里恍有白煙游動,看起來甚是夢幻。
這是他在銹劍血淵得到的。
他得到的時候,這玉珠正在和銹劍血淵中的血河力量做對抗,這讓他一度以為其中定然存在著鬼修。
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的探查,他發現這就是一枚純粹的珠子,內里甚至連秘境都沒有。
聯想到這珠子的陰氣,以及婆須玉妝的地府之氣,再以及陰氣誕生的鬼修和“后”之間的關系,宋延拿出了這珠子。
婆須玉妝上前嗅嗅,樹跟須發操縱著舌頭又舔了舔,如此那從舌尖孔洞里探出的根須就可以近距離接觸到珠子上的氣息。
而就在觸及的一剎那,婆須玉妝雙目圓睜,露出舒服愉悅到了極致的表情。
宋延看著這一幕,心中暗道:難怪寧老說此物和我有緣。無論是玉妝,還是和我一起的鬼修都與此物相性。
他將珠子放到婆須玉妝手中,道了聲:“給你。”
“真的嗎!”婆須玉妝開心極了。
寧云渺似已看到婆須玉妝成為一棵邪惡巨樹了,她神色不太好,想了想勸道:“郎君,小孩子的東西要慢慢給。此珠陰氣內斂,若是讓小玉妝得到,那萬一陰氣沖擊玉妝,讓她失了原本的靈智又該如何是好?”
說罷,她又誠懇地坦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師弟,你答應過我要做一個浩然正氣的劍修,那么我們的女兒也不應該做一個邪魔。”
宋延又把珠子從婆須玉妝手中拿了起來,交到了寧云渺手中,然后道:“玉妝和大娘好好相處吧。”
婆須玉妝憋起了嘴,像是夢寐以求的棒棒糖在口中含了一下又被拿走了。
不開心。
寧云渺從腰間摸出一個黃皮葫蘆,又抓出一個杯子,微晃葫蘆,倒下美酒,遞給婆須玉妝道:“此酒中蘊藏著紅塵種種,你飲下,也能增進靈智,算是大娘拿了你東西的小小補償。”
宋延早知師姐修的便是“紅塵”二字,而此時那酒水的成分在他眼中也是被看的一清二楚。
除了些珍稀藥物之外,此酒之中還有諸多“念頭”。
有趣的是,這些念頭都是美好的念頭,清澈,干凈,純潔.
任何人若是體悟了這些念頭中的經歷,必然心情愉悅,且能在這些經歷中自我反思,成長。
相比于苦海的執念,這簡直是兩個極端。
“師姐好偏心,之前給我的葫蘆里可沒這么好的酒。”宋延道。
婆須玉妝的小手手立刻抬起,把酒送到了宋延面前,可旋即她又似乎不太放心,因為在她的記憶里,酒這種東西好難喝的,她還記得小時候爹爹要喝酒她就悄悄把酒壇給戳穿了。于是,她伸出小舌頭舔了舔酒面。
這一舔,她雙眼大睜,然后堅決地往前遞出,放到了宋延面前。
宋延看的是又感動又好笑。
寧云渺見到這一幕,心中對于小玉妝的印象也好了一點,暗道:‘雖是邪樹,但本性不壞,倒是可以教導一番。’
宋延可沒給寧云渺節省,一口喝下這酒,然后把杯子遞回,道:“師姐,玉妝就交給你了。”
這些日子,兩人同床共枕,許多秘密都不曾隱藏,寧云渺自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真的要去苦海?”
宋延點點頭,道:“寧老說的不錯,古漠寒古老才更適合做我師父。他老人家雖然不在了,但其畢生心愿便是度化苦海,如今我自然也得去。這蘊藏種子的秘境我也會一并帶上。”
說完,他感到自己衣角被揪住了。
小玉妝眼巴巴地看著他,要跟他一起去。
在修煉的韓家姐妹也得到了消息,也眼巴巴看著他,要跟他一起,而不愿意留在著五行掠空舟上。
考慮到五行掠空舟上還有三具身外化身,宋延點了點頭,旋即他將這一大家子裝在秘境中,然后存于炁匣,重往人間而去。
黑漆漆的大地上。
宋延重新取出了地府之金鑄成的那把浮動著帝存心世界歷代天驕的魔劍,又取出了九龍塔中的帝存心。
塔中的帝存心早已做好了準備。
這段日子,他也想好了:與其身死道消,那么成為一個劍魂也未必不是好的選擇,至少還能再看看未來,看看有多少人能死在他的劍下,為此.哪怕認曾經他俯瞰、甚至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家伙為主人,也可以接受。
“我已經準備好了。”帝存心隔著九龍塔,看了一眼外面的巨臉,然后深深道了聲,“主人。”
宋延點點頭,又取出了地府之火,便要錘煉。
就在這時,一道麻衣倩影從炁匣中浮出。
寧云渺道:“師弟,你要干什么?”
她眼中一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煉化生魂”的表情。
宋延正色道:“成全。”
寧云渺一副“我還不懂你”的模樣,冷哼道:“休要哄人。”
宋延嘆息道:“師姐,我要做劍修,首先我得要一把劍,我想過,沒有誰比帝存心更適合做這把劍的劍魂。他不做劍靈他就得死,此事你情我愿,更何況.帝存心乃是邪惡之輩,我殺他又有什么錯?”
寧云渺道:“生魂煉劍,這.這是邪魔所為!”
宋延一是被堵在這兒。
有時候花言巧語,還不如沉默。
寧云渺很快自己想明白了,她輕嘆一聲,閉上眼道:“下不為例,要不然.就別碰我。”
說完,她又重新鉆入了炁匣。
帝存心隔著九龍塔默默看著這一幕,然后道:“主人,我對你是心服口服,化成一把劍跟隨你,也一定能看到更多的風景。”
宋延也不廢話,取出地府水火,施展鍛器術開始重新鍛造那把金色人面劍。
轟鳴如雷,天地齊顫。
因為有著靈千一的五靈,所以火溫并不愁不夠。
耗時九九八十一天將帝存心神魂融入金色人面劍后,宋延又取出之前從長風仙朝得來的靈寶劍,再耗三年將其于那金色人面劍鍛造一處,最終化成了一把暗金色長劍。
劍身之上,人面盡斂,帝存心則與此劍徹底融合。
宋延手握這把劍,只感到一股強烈的貪婪感從劍中傳來,帝存心修的乃是“引”字,而“引”本就有吸聚八方、來者不拒之意。
他略作把玩,雙指一并,劍身飛御如急光,長虹破天,寒氣凌人。
“此劍便名貪狼。”
宋延心念一動,稍作幻形,潛入此處苦海。
宋延尤記得初見苦海,天灰地暗,中央那一道恍如割裂昏曉的刀鋒,人在其中,需得時時刻刻對付那些執念的入侵,一個不小心就會迷失其中。
如今再見苦海,那海風拂面卻是說不出的舒爽,有種歸來故土的親切。
只不過,就算他耗干一整個苦海,也無法得到什么。
一個區區四級修玄地的苦海,對他來說已經太弱太弱了。
下一剎,宋延抬手一招,從秘境中取出之前種下的種子。
寧道真曾經說過“種下此種,自能如愿,繼承漠寒兄遺愿,度化苦海執念,度化天魔邪念”。
之前,他在秘境中種下此種,用處不大。
此時,他便重新種在了苦海邊。
此種名字,他早就通過通天智慧查看了。
彼岸樹種
這就是這棵種子的名字。
知其名,而不知其所來,亦不知其作用。
種子落于苦海之畔。
宋延開始靜靜等待。
“不在。”
西冥域上有修士收回觀塵玉璧。
玉璧使用存在一定代價和消耗,且有著未知風險,若非萬不得已一般不會動用,畢竟貿然查探旁人過去,若是探到了點不該探到的東西,可是后患無窮。
除此之外,觀塵玉璧存在著“范圍”,只有目標在范圍中時,才能生效。
死人已離開了這片天地,縱使血河門人想要通過冥如音去了解些事,卻也有心無力,無法實現。
“不在這里很正常,那人既然殺了如音,應該知道了不少秘密,他豈會再留?”
“唯一不確定的是,寧云渺到底是不是真死了?如果不是,那就耐人尋味了。”
“放心,血祖安排了不少人,那人不會離開太遠。”
距離西冥域五十年空舟行程的五級修玄地冰封域.
兩名修士在風雪里收起觀塵玉璧。
“按理說,他應該就在這里,這里是他最好的選擇,但為何沒有動靜?”
“再找找,他逃不了的!”
在銹劍血淵往正道方向的雙雀域。
一名老者撫須,收起觀塵玉璧,緩緩搖頭.
數隊修士正隱秘地探查著各處。
但凡是存在修玄地的,都不會逃開探查。
然而,血河門人也不敢大張旗鼓,只敢借助去往各處做事、探尋機緣的名義暗中前往。
百余年時光,須臾而過。
各路的初步探索也已反饋至柳尊處。
這眉心有著枯葉紋的男修在洞府中聽著各方傳來的消息,參照著輿圖一一排除。
云麟子看著輿圖道:“柳尊,兩邊星域廣闊浩渺,周邊最可能藏身的幾處他又不在,那想要尋找,實在是大海撈針。”
柳尊眉頭緊縮,道:“此子身懷極大隱秘,可我不太相信他會殺死寧云渺。”
云麟子道:“誰也無法預卜先知,寧云渺的魂燈突然熄滅,沒人可以提前演練好。”
柳尊微微頷首,沉吟道:“傳回的消息說銹劍血淵爆發過大戰,如今已蕩然無存,卻不知是誰出的手。”
他手指”噠噠噠“地在玉石桌面敲打,又神思微轉道:“如今西冥域中倒是流傳著那魔頭的傳說,他如何斬殺長夜帝的,這事兒也已水落石出”
“以媧圣力量,將人帶入九天深處,媧圣容器,名不虛傳.”云麟子感慨著,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柳尊,既然如此,我們何不順水推舟?
讓如今我宮的天之驕子宋延給那人定下個‘大天魔’的名號,說其可以任意奪舍他人,讓正邪兩道小心防范。
長風仙朝投奔我宮,那長夜帝便受我們庇護,他死于那大天魔之手,我天奇劍宮完全可將其列入邪魔榜,設立極高懸賞,要求萬劍域諸多正道門派擊殺此獠。
屆時,天下俱不容他,而他那可奪舍他人的特性又會為人所忌憚,如此.他再無處可去。”
柳尊道:“你倒是毒辣,讓假宋延去號召追殺他。”
云麟子笑道:“他若憤怒,那再好不過。柳尊,如何?”
柳尊微微頷首,道:“待我將此事告知那位,讓那一位來安排,如此才不會引人懷疑。”
帝存心世界.
苦海邊。
宋延種下的那棵樹終于開出了一朵花,紅花,紅的像冥火血液的花。
這花綻放在灰蒙蒙的苦海上,顯得尤為刺目。
當花綻開的一瞬間,苦海像是沸騰了。
宋延神識投落而下。
苦海第一層為執念層,第二層為腐念層,第三層為執念建筑層,第四層就是別的世界的通道了.
這就是苦海的全部。
苦海,并沒有第五層。
但此時,第五層卻在宋延眼前打開了。
花香像是引導亡念歸鄉的導航燈,在第四層之下陡然擴開了漣漪,像是鬼門開了,無窮亡魂執念從下如隨洋流遷徙的魚潮往上涌來。
宋延御出貪狼劍,身形一動,盤膝坐在那紅花下方,道出一字:“引!”
瞬間,此間無窮執念,苦海生物紛紛向他而來。
苦海翻涌,濤作萬萬天魔,建筑崩摧,鬼哭魔嘯。
大范圍的引力場,小范圍的自在界域
一大一小,前者吸引,后者奪取,再加上替死的法術。
宋延的修為開始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前行。
別人需要至少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才能修煉到界靈后期境界,他已在用最快的速度圓滿
他端坐苦海之畔。
執念在飛快消散。
看起來,像是被他度化了一般。
寧云渺看著此情此景,只覺師弟在做的是好事,但做的方式卻邪異到了極致,一時間,她也不知道宋延這算不算是繼承了古漠寒前輩的遺志。
宋延一邊“凈化”天魔執念,一邊看著那第五層,忽的,他雙眼微瞇,因為一塊翻滾的地界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地界石上模糊可辨“紫陽城”三字,這是他在大道棋盤中遇到過的凡間城市。
與此同時,“大天魔”的名號開始在那正魔兩域傳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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