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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第一侯 第五百章 一千門劍法
鏗鏘。
長劍回鞘的清脆響聲當中,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消散在空中。
蘇牧長長吐了口氣,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一連比劍十幾次,就算是他也有些扛不住了。
臺階上那些人影劍法精妙,遇強則強。
只有將山壁上的劍法徹底領悟,才有可能打敗對應臺階上的人影。
對蘇牧來說,領悟山壁上的劍法不難。
但打敗這些虛影需要損耗力氣啊。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持續不斷地與同階強者戰斗啊。
蘇牧停下腳步,站在臺階上調息。
系統面板上,九嶷劍域后面的數字已經從15變成了32。
短短時間內掌握了十七門劍法,這種速度,如果放在外面足以驚掉世人的下巴。
但在這里,沒有觀眾。
蘇牧走了十七個臺階,也掌握了十七門劍法。
但距離九嶷劍域入門所需要的一千門劍法,還差九千九百六十八門。
照這個速度下去……
蘇牧心中算了一下,他走了十七個臺階,平均每個臺階耗時一個時辰。
這已經是極快的速度了,他參悟劍痕,只要劍法入門,就直接用點數提升到圓滿。
如果換了別人,走一階臺階,至少也得需要數日時間。
如果資質差一點,一階臺階走上數月時間都有可能。
按照現在的速度,掌握一千門劍法,他還需要九千九百六十八個時辰。
合計八百三十一天。
兩年零三個月。
蘇牧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兩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如果他在九嶷劍脈上待兩年,外面還不一定會變成什么樣呢。
玄帝和妖尊肯定是高興了。
兩位侯爺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嶺南三州這邊,巫蠱宗和南海宗會不會落井下石?
兩年時間,已經足以發生許多事情。
他根本耗不起。
更何況,從他開始修煉武道,到現在也不過才十年而已。
就為了修煉一個九嶷劍域,就在這里耗上兩年多時間,蘇牧心里很難接受。
如果有人知道蘇牧的想法,一定會噴他一臉。
兩年多時間就把領域修煉入門,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別說兩年,就算是二十年、二百年,也有多數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領域,那可是凌駕于意境和異象之上的力量,絕大多數人一輩子也難以觸摸到它的邊緣。
兩年多就能將領域修煉到入門,這已經不是快了,而是非常快。
就這速度,蘇牧竟然還不滿意,還覺得慢!
所以說,任何人的悲歡離合并不相通。
蘇牧看著一直延伸到云海之中的階梯,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要想離開九嶷劍脈只有兩個辦法。
一個是把九嶷劍域修煉到入門,堂堂正正地離開九嶷劍脈。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破開這九嶷劍脈的禁錮,直接離去。
后一個辦法,不但需要強大的實力,更是會破壞了這九嶷劍脈。
九嶷劍脈的存在是為了劍道傳承,是上古劍修的一片苦心。
若是就這么直接破壞了未免也太過浪費。
最主要的是——
蘇牧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
就算自己使用火尖槍,也未必能破壞得了這九嶷劍脈。
妖物大貓出手或許還有幾分可能。
“貓兄。”
蘇牧直接開口道。
“如果你出手,有多少把握可以打破這九嶷劍脈?”
破壞了九嶷劍脈雖然可惜,但困在這里兩年多更難以接受。
若是沒有玄帝和妖尊的威脅,他留在這里修煉兩年倒是無妨。
“你這是在問我問題?”
妖物大貓懶洋洋地睜開眼睛,一副生意來了的樣子。
“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至少得一顆九品丹藥,或者一件玄兵。”
妖物大貓說道。
“記賬。”
蘇牧干脆利落地說道。
在和妖物大貓接觸的日子里,蘇牧也變成了滾刀肉。
你可以要,我可以賒,至于最后結不結賬,那再說。
反正債多了不愁。
妖物大貓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凝固。
“你以前的欠債還沒還清呢,不能再賒了。”
妖物大貓說道。
“話不是這么講的。”
蘇牧認真地說道,“貓兄,如果我困在這里太長時間,我在外面的勢力就會被人清掃一空,到時候,我可就沒有辦法來償還欠你的債了。
相反,如果你幫我呢,我就能從這里離開,并且得到巫蠱宗的友誼,這樣一來,蒼梧州的天材地寶,還不都是我的?
我好起來了,那不就有能力還你呢?”
妖物大貓眼神中閃爍著迷惑的神色,蘇牧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是它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貓兄,你是想讓之前的債務都變成一筆爛賬呢,還是想從我這里賺更多呢?”
蘇牧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想,這是一個很容易做出的決定。”
妖物大貓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
按道理說,肯定是蘇牧越好,還債的能力也越強。
問題是,自己什么都沒拿到呢,就光出力干活了。
就好像是——
自己被蘇牧白嫖了!
可是自己要是不幫他,他真的被困在這里,以后沒能力還債了,自己豈不是吃大虧了?
蘇牧欠自己的可是一筆天大的債務啊。
被綁架了!
妖物大貓終于回過神來,心中憤憤不平地道。
“算你狠!”
妖物大貓嘟囔道,“不過我雖然很想幫你,但我辦不到。”
“辦不到?”
蘇牧眉頭微皺。
“對,辦不到。”
妖物大貓說道,“這種劍脈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想要從內部打破幾乎沒有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
蘇牧追問道。
“沒什么,反正不可能。”
妖物大貓說道,“想出去,就只能乖乖地達到它的條件,否則就是癡心妄想。
這玩意兒想出去也很簡單,不就是拿到它的傳承嗎?
你連八九玄妙功的傳承都能拿到,還怕這玩意兒?”
對妖物大貓這種存在來說,幾年時間根本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它有時候睡一覺就幾十年過去了。
在它看來,以蘇牧的武道天賦,闖過這九嶷劍脈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妖物大貓理解的太長時間,和蘇牧理解的太長時間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如果它知道蘇牧只需要兩年多就能闖過這九嶷劍脈,它絕對會一巴掌把蘇牧拍出去十萬八千里。
兩年就能闖出去你跟我這么多廢話?
“連你都沒辦法強行出去?”
蘇牧皺起了眉頭。
他只考慮到九嶷劍脈中的危險,覺得妖物大貓能護住他的命,卻沒想到這一點。
這里對他來說倒是沒有致命的危險,但能困住他兩年啊。
除非他能縮短九嶷劍域入門的時間。
對蘇牧來說,九嶷劍域入門需要掌握一千門劍法。
迄今為止,他僅僅掌握了三十二門劍法。
三十二門劍法,已經是劍宗最優秀的弟子的水平,但還遠遠不夠。
“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快速領悟劍法呢?”
蘇牧心中想著。
按照現在的情況,他每向上攀登一個臺階,首先要擊敗臺階上的虛影,然后參悟劍痕,領悟劍法。
前前后后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這已經是極限了。
可想而知,越往上攀登,虛影會越強,劍痕的參悟難度也會更大,到時候需要的時間只會更長。
想要縮短時間,除非他現在手里能有一千門劍法。
那樣的話,就可以免去與虛影戰斗和參悟劍痕的時間了。
翻看一本秘籍只需要數息時間,剩下的就可以交給系統面板了。
點數就代表了速度。
在這九嶷劍脈上,除了參悟劍痕,還能上哪去找劍法呢?
“陳北玄!”
蘇牧向上看去。
陳北玄先他一步進來,然后一直沒有走出去。
照理說,陳北玄應該不會那么輕易死在劍痕劍意的攻擊下。
加上他進來沒多長時間,也不至于壽元耗盡。
餓死、渴死這種事情也不會發生。
“或許,他就在我前面,追上他,先把他的劍法學全了。”
蘇牧心中暗自道,陳北玄身為劍宗宗主、天下最強的劍修,起碼也得學過幾百門劍法吧。
只要從他手里要到劍法秘籍,那就可以直接填充到九嶷劍域中去。
別人需要參悟這九嶷劍脈上的劍痕才能領悟九嶷劍域,對蘇牧來說卻不需要。
他已經有了劍域雛形,現在想要的,只不過是用劍法把它填充起來,那樣就可以入門了。
一只半尺長的金色飛蟲打著轉地飛了出去。
狂暴的勁氣在空中擴散開來,肉眼可見。
巫蠱宗宗主吳暢、長老閻河伯等人都是踉蹡著后退。
那個如同老農一般的中年男人屹立半空,一只袖子化作漫天飛舞的花蝴蝶。
裸露出來的手臂上,肌肉線條分明,皮膚呈現古銅之色。
有些刺眼的是,他的手臂上有兩排齒痕,赫然是金色飛蟲咬出來的。
齒痕很淺,只是咬破了表皮,甚至連血都沒有流出來。
中年男人看著手臂上的傷口,面無表情。
“我不想殺人,你們若是再糾纏,我不會再留手。”
他手臂上那齒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幾個呼吸之后,就已經徹底沒有了痕跡。
吳暢、閻河伯等人滿臉驚駭。
連蟲母都傷不到他嗎?
以蟲母的毒性,照理說對方應該已經中毒了才對。
但是看起來,對方根本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以一人之力,擋住了蟲母和他們這么多人的攻擊,而對方好像還留了手。
他到底強大到什么程度?
這么強大的存在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跑來他們巫蠱宗又是要做什么?
巫蠱宗宗主吳暢念頭閃動,沉聲道,“今日我巫蠱宗技不如人,閣下想要做什么悉聽尊便。
但今日之辱,我巫蠱宗記下了。”
中年男人看了吳暢一眼,眼神中不帶絲毫感情。
然后他一言不發,邁步向前。
吳暢、閻河伯等人眼睜睜看著那中年男人穿過百越古城,向著前方走去,一時間卻沒有人敢阻攔對方。
“不好,他要去九嶷劍脈!”
一直到那中年男人走出城門,閻河伯才驚呼出聲。
“九嶷劍脈在這里這么多年一直都沒什么事,為何最近接二連三有人沖著它來?”
一個巫蠱宗長老皺眉道,“此人如此實力,也是來闖九嶷劍脈的?
他要是闖過去了……”
巫蠱宗眾人面面相覷。
按照巫蠱宗的祖訓,誰闖過九嶷劍脈,誰就是巫蠱宗之主。
陳北玄和蘇牧也就罷了,這個人如果闖過去了,他們真的要奉對方為主?
他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呢。
“他可能不是沖著九嶷劍脈來的。”
吳暢沉吟著道,“他可能是沖著九嶷劍脈上的人來的。”
吳暢心中忍不住吐槽一句,蘇牧可是真能惹禍啊。
招惹了玄帝,招惹了妖尊,現在竟然又惹來一個如此可怕的強者。
吳暢已經默認這個強者就是蘇牧招惹來的了,雖然沒有證據,但他就是這么認為的。
“宗主,我們現在怎么辦?”
閻河伯等長老看向吳暢,開口問道。
九嶷劍脈是巫蠱宗禁地,現在怎么感覺誰來了都能闖一闖?
吳暢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
蟲母都祭出來了,卻連對方分毫都沒傷到。
除非是玉石俱焚,否則巫蠱宗根本拿對方沒有辦法。
但僅僅是強闖百越古城,好像也不值得巫蠱宗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巫蠱宗做事,走的向來都不是剛烈的路線。
玩蟲、玩毒的一群人,怎么可能那么剛烈呢?
打不過,那就不打,回頭暗算、下毒,總能找回場子。
“這一次,我們巫蠱宗只是觀眾。”
吳暢緩緩地說道。
“蘇大人是我們的客人,若是冷眼旁觀的話,會不會——”
閻河伯有些猶豫道。
他從蘇牧那里得到了陰陽萬壽丹,所以才能延壽十年。
就這么眼睜睜看著蘇牧與人爭斗,他感覺自己像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巫蠱宗做事雖然講究策略,但做人還是講究信義的。
“我們盡力了,只是攔不住對方。”
吳暢搖搖頭,說道,“而且,九嶷劍脈也沒那么容易闖過。
我也想看看,蘇牧到底有多大本事。”
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風雨欲來山滿樓,連這種強者都跳出來了,我們巫蠱宗,或許真的需要找一條大腿了。”
“謹遵宗主令。”
閻河伯等人躬身道。
吳暢擔任巫蠱宗宗主這些年來無數次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巫蠱宗眾人對他無比信服。
不過這一次,吳暢并沒有那么自信。
他看著那中年男人遠去的背影,眼神中有些憂慮。
蘇牧,真的是一棵可靠的大樹嗎?
他實力強大,但是招惹麻煩的能力似乎更強。
選擇他,可能會把巫蠱宗帶入漩渦當中。
“蘇牧啊蘇牧,如果你能過了這一關,那我巫蠱宗便把籌碼押在你身上。
若是你死在這個神秘強者的手上,那自然一切休談。”
吳暢心中暗自道。
金鐵交擊聲響起。
“陳宗主!”
蘇牧叫道,“是我!”
他對面那道人影并非之前的虛影,而是陳北玄!
他這一聲大叫,讓陳北玄眼神中的混沌退去,恢復了清明。
“蘇牧?”
陳北玄看著蘇牧,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緩緩地道。
“是我。”
蘇牧道,“陳宗主,你這一劍,可是差點要了我的命啊。”
蘇牧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一路毫不停留地攀登,終于追上了陳北玄。
當然他上陳北玄所在的臺階的時候,陳北玄卻像是迷了心智一般,對他發起了凌厲的攻擊。
“我剛剛沉浸在幻境之中,一時不察。”
陳北玄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也不信蘇牧的話。
蘇牧的實力他很清楚,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就算他全力以赴都未必能殺得了蘇牧。
“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北玄岔開話題,疑惑問道。
“你一去不回,我就來這里看看。”
蘇牧道,“陳宗主你走的可是夠快的,我這一路追趕,好不容易才追到這里。”
“快?”
陳北玄看了蘇牧一眼,神色有些古怪,他這要是叫快,那蘇牧這叫什么?
陳北玄也是一路攀登上來的,他很清楚九嶷劍脈的難度。
蘇牧比他晚了不知道多少時日,現在竟然追上了他的步伐,到底誰才是真的快?
“陳宗主,你的九嶷劍域領悟的怎么樣了?能不能離開九嶷劍脈了?”
蘇牧開口問道。
陳北玄神色一垮,蘇牧連九嶷劍域都知道了?
自己爬到這里,才剛剛觸摸到一點邊緣,蘇牧并不是劍修啊。
“還差一點。”
陳北玄語氣有些不自然地說道,“若是能再給我二十年時間,我必定可以成功。”
可惜,他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他的壽元只剩下兩三年而已。
兩三年時間,根本不可能領悟九嶷劍域。
他陳北玄,注定了要死在這九嶷劍脈的臺階上。
就像這一路走來,那些臺階上的枯骨一般。
“二十年時間?要那么久?”
蘇牧皺著眉頭道,“陳宗主,我冒昧的問一句,你現在掌握的劍法有多少門?”
“劍法?”
陳北玄愣了一下,回答道,“不多,一千四百門而已。
我年少時曾經立誓要學三千門劍法,可惜蹉跎一聲,迄今真正掌握的,不過才一千四百門而已。”
“一千四百門,還?”
蘇牧驚大了嘴巴,“你既然修煉了這么多劍法,為何還沒有修煉出九嶷劍域?”
陳北玄:“……”
“我在進入九嶷劍脈之前就已經掌握了一千多門劍法,這九嶷劍脈上的劍法,我不過才學了幾十種而已,自然不曾觸及到九嶷劍域。”
陳北玄認真地解釋道,他可不愿意讓蘇牧誤會他不行。
蘇牧心中恍然大悟。
并非每一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學會一千門劍法就能領悟九嶷劍域。
陳北玄可沒有系統面板,他雖然學了一千四百門劍法,但依舊沒有領悟九嶷劍域。
“陳宗主,我有個不情之請。”
蘇牧沉吟著道。
“直說。”
陳北玄干脆利落地道。
“我想請你把你掌握的劍法全都錄成劍譜,傳授于我。”
蘇牧緩緩地說道,心中做好了陳北玄拒絕他的準備。
劍宗如今雖然和太平司并在了一起,但并不代表劍宗就不存在了。
蘇牧并非劍宗弟子,如此討要人家劍宗的傳承,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陳北玄就算拒絕他也是正常的。
“好。”
陳北玄沒有任何猶豫,干脆地說道。
“我怕是走不出去了,就算你不來,在臨死之前,我也會將劍宗的劍道留在這九嶷劍脈之上。”
陳北玄說道,“現在既然你來了,那就省了我的麻煩。
我這一千四百門劍法全都給你,日后你闖出九嶷劍脈,如果有心,便留一份副本在劍宗便行了。”
“你帶了筆墨沒有?”
陳北玄知道蘇牧身上有儲物戒指,便不客氣地道。
蘇牧點點頭。
他也沒有矯情,直接取出筆墨紙硯,甚至還從儲物戒指當中取出了一套桌椅。
陳北玄直接開始筆錄劍譜,一邊錄,還一邊親口給蘇牧講解其中訣竅。
就在陳北玄筆錄劍譜的同時,蘇牧的系統面板上,已經浮現出一門門劍法。
蘇牧毫不猶豫就把點數投入其中。
當陳北玄筆錄完一門劍法的劍譜的時候,蘇牧已經把這一門劍法修煉到圓滿之境。
如此這般,一個筆錄,一個修煉。
在這九嶷劍脈之上無人打擾,時間就這么不知不覺地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蘇牧再次提升劍法境界的時候,猛然發現點數不夠了。
這段日子,他瘋狂地提升劍法,甚至都顧不上攢著點數來提升八九玄妙功了。
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離開九嶷劍脈。
八九玄妙功的突破反倒是可以等一等。
沒想到,三千多萬點數,竟然就這么不知不覺地消耗一空。
蘇牧念頭一動,喚出了系統面板。
只見系統面板上,九嶷劍域后面的數量,已經變成了九百九十七。
只差三門劍法,他的九嶷劍域就能突破到入門境界,后來居上,成為他第一個修煉入門的領域!
眼見陳北玄還在筆耕不輟地記錄著劍譜,蘇牧一抬手。
一尊由火焰凝聚而成的三足巨鼎浮現在空中。
陳北玄有些詫異地看了蘇牧一眼。
“陳宗主你繼續,我煉幾顆丹藥補補身子。”
蘇牧隨口說道。
陳北玄:“……”
人言否?
他不想理會這個炫耀的家伙,繼續低頭筆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
兩人耳邊同時傳來轟鳴的巨響聲。
他們下意識地聞聲看去。
直接下方的臺階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一道人影正在臺階上與虛影戰斗,巨響聲正是他們的戰斗發出的。
“守墓人!”
看到那人的瞬間,蘇牧瞳孔猛然收縮。
雖然沒有見過對方,但蘇牧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除了守墓人,不可能有人擁有這等力量。
幸好,九嶷劍脈的劍意遇強則強,所以才拖延了守墓人上來的速度。
否則,這百余階臺階,對守墓人這種強者來說,瞬息便至。
“守墓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蘇牧忍不住問道。
“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守墓人之前不已經對你發了必殺令。”
妖物大貓無語的聲音在蘇牧腦海中響起。
蘇牧一愣,他們玩真的?
他的八九玄妙功還沒有小成,可不是守墓人的對手。
不行,必須在他追上來之前離開九嶷劍脈!
“陳宗主,繼續。”
蘇牧沉聲說道。
手上也加快了煉丹的速度。
他的點屬于已經消耗一空,現在只能通過煉丹來快速賺取點數。
陳北玄也意識到情況的嚴峻,不再多言,手下運筆如飛。
他只有一個念頭,快點把自己的劍法記錄下來,然后自己去跟守墓人拼命,讓蘇牧盡量往上走。
以蘇牧的資質,或許有機會能在守墓人追上他之前離開這九嶷劍脈。
雷鳴般的響聲回蕩在空中。
九嶷劍脈的威力終于顯現出來。
蘇牧終于知道,為什么妖物大貓都說,它無法強行打破九嶷劍脈了。
守墓人的實力很強,強到讓現在的他都感覺有些恐怖的地步。
但這么強的實力,竟然也被九嶷劍脈上的劍意虛影給攔了下來。
雙方斗得有來有往。
守墓人登上一個臺階,也要費極大的力氣。
九嶷劍脈上,每一個人遇到的挑戰都不一樣。
實力越強,遇到的挑戰也就越難。
哪怕是守墓人這等境界的強者也不能例外。
甚至,修為越高,遇到的阻力也就越大。
九嶷劍脈是為了傳承劍道,這種情況下,反而是一張白紙會更好。
守墓人這等修為的人,并不是傳承劍道的最佳人選,所以他遇到的阻礙,反倒是比蘇牧和陳北玄更大。
雖然只是短短幾十階臺階,但一時半會兒之間,他根本不可能追的上來。
蘇牧收斂心思,開始全神貫注地煉丹。
只剩下最后三門劍法,數十萬點數就足夠了。
陳北玄手上快速記錄著劍譜,眼角的余光還不忘瞥了一眼蘇牧。
都火燒眉毛了,蘇牧竟然還在煉丹。
這個時候煉丹還有用嗎?
陳北玄不理解。
這個時候,不應該快點往上走嗎?
把和守墓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煉丹能有什么用?
煉一爐丹,是能讓你的修為提升到守墓人的境界,還是能讓你收買了守墓人?
陳北玄很想催促蘇牧繼續往上走,但一來他的劍譜還沒有寫完,二來蘇牧未必會聽他的。
所以他干脆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然后加快了記錄的速度。
蘇牧自然不知道陳北玄的心理活動有多少。
他現在全部的精力都在那煉丹爐上,甚至都忘了迫在眉睫的危機。
一樣樣天材地寶從儲物戒指中飛出,然后直接落在火爐之中。
漸漸地,丹藥的香氣開始彌漫。
守墓人踏上第二個臺階的時候,蘇牧的第一爐丹藥也煉制成功。
他看都沒看,直接把丹藥丟進儲物戒指,然后開啟了第二爐丹藥的煉制。
陳北玄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這還沒完了嗎?
要煉丹什么時候不行?
“蘇牧,沒有時間了,剩下的劍法就算了,你帶著我筆錄出來的劍譜,向上走。”
陳北玄停下手中的筆,沉聲道,“我替你爭取一些時間。”
“不必。”
蘇牧睜開眼睛,說道,“陳宗主,你相信我,繼續。
我一定可以帶你離開這九嶷劍脈的。
吳憂姑娘還在外面等你。”
啪嗒。
陳北玄身體一抖,一大團墨汁滴落在紙上,剛剛記錄好的一頁劍譜徹底變成了墨團。
這事,蘇牧都知道了?
完了。
他陳北玄一輩子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好在,他也出不去了,不用再去面臨那些人的目光了。
“你——”
“陳宗主,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多寫幾本劍譜呢。”
蘇牧打斷陳北玄,說道。
說完,他便不再說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煉丹上。
陳北玄無奈,也只能繼續寫自己的劍譜。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聲轟鳴。
守墓人再次向前一個臺階。
這個時候,蘇牧手上的第二爐丹藥也出爐了。
他和守墓人就像配合默契一樣,守墓人闖過一階臺階,蘇牧就煉制一爐丹藥。
陳北玄的筆越來越快,剩下的幾十門劍譜,他已經全都筆錄下來。
但是蘇牧依舊還在煉丹。
眼看著守墓人距離他們只有七八階臺階了,陳北玄終于急了。
“蘇牧,你先走!”
陳北玄提劍就要向下沖去。
忽然。
蘇牧攔住了他。
“陳宗主,我說了,相信我。”
蘇牧拿起陳北玄的劍譜,快速翻看起來。
伴隨著他的動作,他身上忽然泛起一股奇異的氣息。
等蘇牧翻完第三本劍譜的時候。
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然后他身上的氣息開始節節攀升。
一瞬間,九嶷劍脈山壁上那些劍痕,同時亮了起來。
嗤嗤的破空聲響起,仿佛有無數道劍氣縱橫一般。
陳北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他在九嶷劍脈上待了數月時間,對這股氣息已經十分熟悉。
“這是——九嶷劍域?”
他瞪大眼睛,看著蘇牧周圍浮現出來一道道劍的虛影,忍不住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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