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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快意恩仇,非恩非仇

作者:什么的秋觀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什么的秋觀 | 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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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湖的誰談戀愛啊 第39章 快意恩仇,非恩非仇

夜雨臨城,晚風席卷,春雨落地彈起,淡淡水霧彌漫城間。

劍宗分舵的廂房內,幔帳放下,被褥緩緩起伏,床邊放著不少暖爐,屋內盡是暖意,乃至有些炙熱。

晰晰索索。

透過幔帳,一道人影直起身子,先拉了拉被褥,將枕邊人蓋上后,他才在臉上輕拉,卸下用于蒙眼的發帶。

趙無眠坐起身,揉了揉胳膊與胸膛,暗道這唐家作為蜀地江湖世家之一果真是有幾分門道,以他的體質,緊貼慕璃兒一會兒后甚至都有幾分被凍僵的感覺。

想著,趙無眠偏頭看去,慕璃兒被褥蓋到脖頸,在外只留精致小臉,此刻雙目緊閉,呼吸平穩,沉沉睡去,顯然是已經將寒毒熬過去了……毒發時一定很不好受,不愧是唐家用以拷問的毒。

而洛湘竹體質太弱,就是想給慕璃兒暖身子也暖不了,抱了一會兒,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后便被趙無眠叫去隔壁屋躺著。

此刻房中倒是只有趙無眠與慕璃兒兩人。

輕輕搖頭,掃去雜念,趙無眠有心想幫慕璃兒換個床單,但慕璃兒此刻好不容易才睡著,把她吵醒也不合適,便掀開被褥準備換件衣裳,結果他還沒動手,旁邊的慕璃兒卻是從被褥里先伸出一條光潔如玉的胳膊,抬手就從里面掏了個暖爐扔下床。

哐當——

趙無眠:……

趙無眠回首看她的臉……還在睡覺。

也是,純粹就是因為熬過去后,被褥里太熱,下意識所為罷了。

被褥有三層,趙無眠便抬手掀開兩層,準備帶著被褥下床,但慕璃兒似乎還是熱,一把就掀開僅剩的一層被褥。

慕璃兒內里穿著純白且繡著梅花的肚兜,單單露出纖細且曲線優美的鎖骨,但肚兜此刻明顯也濕透了,她便一手掀開被褥的同時,另一只手向脊背探去,拉住肚兜的絲帶,而后豪邁地朝床下扔去。

這速度與同步率,趙無眠不過是剛看向慕璃兒,肚兜就已經被慕璃兒脫下。

但慕璃兒睡里側,趙無眠睡外側,慕璃兒這么一扔,滿是汗水的純白肚兜就摔在趙無眠臉上,而在趙無眠的視線被肚兜覆蓋的前一秒,他依稀能瞧見兩大團兒隨著慕璃兒的動作輕晃。

趙無眠呼吸一窒,連忙移開視線,結果又聽身旁晰晰索索,一秒后,又有一件滿是汗水的薄褲甩在趙無眠臉上。

想來慕璃兒的睡相本就不好。

趙無眠臉上是濕漉漉的肚兜和薄褲,抬手取下,口鼻處便滿是慕璃兒的氣味,不過以他的感知,知道慕璃兒目前是個什么姿勢,早便扭過頭,沒借著這個機會占師父便宜,可即便如此,腦海中還是本能想起那……

師父居然是凹陷類型的……

趙無眠搖頭掃去雜念,拉開幔帳,匆匆下榻,放下肚兜與薄褲,找了個毛巾擦擦臉。

本想找個角落打坐調息,但一閉眼就是凹陷,根本靜不下心,而且留在屋內,等慕璃兒醒來后,發現自己赤身裸體,恐怕也平生尷尬。

自己這個師父面皮向來比較薄,而且她對于和趙無眠發生什么超出師徒界限的事也向來敏感……無論趙無眠對慕璃兒是個什么想法,只要她不愿,那趙無眠肯定就不會強迫她,更不會用各種手段強行扭轉她的想法。

因此趙無眠也不想自己與慕璃兒顯得太過曖昧,他便起身在慕璃兒脫下的外衣中,翻出一片狐貍皮,打量幾眼,將其放進懷中,推門離去。

嘎吱——

房門緊閉,屋內頓時只余雨點拍打窗戶墻壁的晰晰索索聲。

幔帳后,慕璃兒忽然睜開美目,熟美白皙的俏臉滿是紅霞……她是在趙無眠起身下床后才有所察覺,蘇醒過來的。

她微微抬手,朝身前看了眼,而后雙手拉住被她踢到一旁的被褥猛然將自己蓋成一團,從幔帳外看去,依稀可見一大團兒在被褥里扭來扭去,片刻之后,才傳出一聲壓低嗓音,羞惱到極致的自語聲。

“慕璃兒!再不改改你的睡姿!?這不都在徒弟面前丟大臉啦!”

此時趙無眠已經離開別院,抬眼看了下天色,暗道今晚可真夠漫長的,居然還沒天亮……也實屬是事兒太多。

如果有的選,趙無眠也想每夜出去天天勾欄聽曲……不成,蘇小姐知道了要難過的。

他從屋舍間的廊道去了隔壁廂房,取出狐貍皮,低聲念著最上面一句話,道:

“天魔血解,有緣者得之,這應該是天魔血解的原本……嘿,這鮮于晨倒也算是有個主角命,雖然溝通天地之橋時失敗,但出去闖蕩幾年江湖居然還真得了機緣……不過如今是我的了。”

行走江湖怎么能少了這東西?但趙無眠偏偏就沒有,一身實力,全是自己努力修煉,打拼而出,從不靠什么老爺爺,懸崖得寶,秘境之類的奇遇……不過自己雖然遇不見老爺爺,但有嬌俏女俠,溫柔女帝,可愛師父,青春小姐,熟美太后咳咳。

趙無眠在心底吐槽了自己幾句,便在桌前坐下,倒了杯水,撫平了下心情,才細細翻看起來。

但才看了一句他就眉梢輕蹙,低聲道:“沖破膻中穴……開什么玩笑?膻中乃心脈要穴,別說用內息沖,就是尋常點穴在那地方點一下,可能都要出事。”

趙無眠繼續往下看,卻見角落還有一行小字,

‘西域離魂印,內勁入體,心脈俱斷,墜入山崖,生機濺去,天無絕人,丹田尚在,內息尚存,孤注一擲,內息代心,茍活三日,實力倍增,大仇得報,長眠于此,鐫刻此法,置于此地,候有緣人。’

西域離魂印……看到這幾個字,讓趙無眠的心頭不知為何微微一跳。

他聽說過西域圣教,但離魂印這武功……趙無眠沉默片刻,默默將其記在心底。

思緒重回天魔血解,他又細細翻看幾遍,這才了然。

創造這門功法的人身負重傷,心脈盡斷就快死了,死前賭一把,用一口內息代替心臟進行供血,但內息供血和心臟供血的速率明顯不一樣……速率越快,爆發力與筋骨氣力自然也越強。

但對五臟六腑會有極大極大的損害,而且若是心脈沒有被破壞,那第一個爆炸的就是心臟……這《天魔血解》的確是千萬無一,絕境逢生,孤注一擲時才能機緣巧合琢磨出的秘法。

稍微差一步,就是死路一條。

不過內息一般在經脈流通,此刻沖出經脈涌進血液,倒是沒和血液發生什么化學反應,反倒是形成了一層薄膜,保護血管,以防血壓擠破血管當場爆體身亡。

但心臟的作用,可不僅僅只有供血供氧,還有調節體溫,回收二氧化碳與廢物等作用,加之血液流速太快,對內臟的負擔委實太大,所以這人只多活了三天就死。

估計不是因為內息用完了,只是因為五臟六腑已經成了一堆爛肉,藥石無醫。

看著趙無眠就一陣頭皮發麻,說白了,這所謂的《天魔血解》,就是一門用內息加快血液流速的法門。

這狐貍皮也有些年頭了,來來往往也有幾代人將其改良過,如今不用強行震碎心脈,只要掌握四個難點,這門秘法就算掌握。

一是用獨門秘法壓制心臟,讓它先別工作。

二是如何用內息牽引血液流通全身,這不僅需要對內息細致入微的操控,更要熟悉身體各種竅穴器官。

三是如何用內息保護血管不被擠爆。

四是調整供血速率,速率越快,對肉體的強化越顯著……雖然難,但強在可成長性。

難怪當初愁滿江出招時,還未傷敵就先自損八百……就這還是劣化版。

難怪鮮于晨只能撐一炷香,他若是再多撐一會兒,五臟六腑就得先承受不住,危及生命。

而上述四個難點中,必須一一克服才能徹底掌握天魔血解,其中一步稍有差錯,就是萬劫不復。

但風險與收入也成正比,鮮于晨那家伙的武功與感知遠遠不如武魁,但筋骨與爆發力的確極為不俗,以趙無眠這被蠱毒強化過多次的筋骨與他正面交鋒,都得被一槍挑飛。

而趙無眠現在其實不差‘技法’,有奈落紅絲,別人練一年,他能在識海中練十年不止,所以他的‘技法’足以算得上登堂入室,躋身武魁之列,唯一差的就是數值……這天魔血解,豈不是剛好契合?

余下那些所謂源源不斷的內息……在藍條耗盡之前就給你殺了,那這就不算我的劣勢。

念及此處,饒是趙無眠也不由心頭火熱,當然,秘法之所以是秘法,不可能盡是好處,除了學習難度大,便是用后有風險,鮮于晨的極限是一炷香,再往下就有風險,而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趙無眠的極限也不知能撐多久。

他將狐貍皮細看幾遍,爛熟于心后,才捏起奈落紅絲與龍紋青玉佩,心神集中進九鐘之內,在無限逼近現實的識海中練功。

學習風險極大的秘法,剛好適合奈落紅絲……反正無論失敗多少次,趙無眠都沒有風險可擔。

不知過去多久,廂房外傳來敲門聲,打斷趙無眠的心神。

“少劍主,少劍主,有舵主的消息了,您可是要去看看?”

趙無眠睜開眼眸,不知為何沉默了幾秒,而后才輕舒一口氣,眼底逐漸恢復清明,低聲自語道:

“難怪愁滿江那種天分的人,也只配學劣化版……幻真閣為了學這門秘法而爆體的弟子也不知有多少……劍走偏鋒,的確是劍走偏鋒啊。”

他推開房門,屋外大雨傾盆,不時有雷鳴閃過,天氣愈發糟糕,讓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什么時辰了?”

“少劍主,辰時了。”屋外的劍宗弟子披著厚厚的蓑衣,帶著斗笠,臉上衣上盡是雨水。

“都第二天早上了還這么黑……”趙無眠微微搖頭,而后打量了這位劍宗弟子一眼,微微一笑,“勞煩你們在外尋他了,等他回來,可得好好請你們吃頓酒。”

“少劍主言重了。”那劍宗弟子眼神稍顯猶豫,沉默幾秒后還是行禮道:

“舵主平日待我們都是極好,有什么東西都沒忘了我們,如今他試圖謀害少劍主,已是罪該萬死,但也有苦衷,還望少劍主能放江舵主一條生路……”

趙無眠微微一笑,“趨吉避兇,江湖就是如此,我也沒怪江舵主,于我而言,便是犯了錯,補救回來便是,畢竟總歸是受人脅迫。”

劍宗弟子當即大喜,抱拳道:“江舵主是尾隨賊人而去,小心隱匿蹤跡,并未顯露身形,但他不知為何留下了我劍宗的暗號,就在太平港口,想必是知道對方茬子硬,單憑自己恐怕難勝,才會如此。”

趙無眠到現在也不知江雨澤到底是在跟蹤誰,一點信息都沒有,聞言倒是稍微一愣,“太平港口?”

太平港口,取名自途徑常山的太平河,而太平河又是滹沱河的干流之一……滹沱河發源于忻州,此刻晉地戰事緊急,自是越快越好,運往晉地的糧草便是通過太平河去往滹沱河,送往晉地。

這方案還是洛朝煙拍案定下的。

此刻前線打仗,太平港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江雨澤怎么跑那兒去了?

趙無眠眉梢輕蹙,準備趕去太平港口,而后想起自己的無恨刀還在慕璃兒的閨房……

趙無眠連連搖頭,轉身回屋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把我的馬牽來。”

“是。”

目前還是別進師父閨房為好,以防又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東西,好在趙無眠來時也不是只帶了無恨刀一把兵刃……照夜玉獅子身上還掛著一桿碧波白槍。

此刻大雨傾盆,照夜玉獅子站在雨中,甩著身上鬢毛,在雨中一碰一跳的,倒是半點不怕生。

趙無眠先敲了敲洛湘竹的房門,“有江舵主的消息,我去那兒看看,待會師父要是醒了問起我的事,麻煩師姐一下吧。”

洛湘竹拉開房門,穿著淡青宮裙,抬眼望他,眼神擔憂……就是她估計也是剛醒不久,此刻手里正拿了塊柿餅,已經吃了一半。

她拉住趙無眠的衣袖,將他往房里拽,然后從桌上又拿了兩塊柿餅,塞進他的懷中。

早飯……洛湘竹做了個這樣的手勢。

但趙無眠看不懂。

洛湘竹朝他柔柔笑了下,又做了個‘等你回來,學手語’的手勢。

趙無眠還是看不懂。

洛湘竹不做手語了……她又往趙無眠懷里塞了塊柿餅,然后推著他往出走。

趙無眠摸了摸懷中的柿餅,戴上斗笠,回首看了眼站在門前望他的洛湘竹,輕輕揮手,便牽著在雨中踩水玩的小白馬離開別院。

而在劍宗分舵外的一處巷口處,停著輛馬車,上面寫著‘楊’字。

聽到腳步聲,車廂的簾子被掀起,露出沈湘閣那精致絕倫的面容,她手里拿了個燒餅夾肉,唇里咀嚼著,朝趙無眠打了聲招呼。

趙無眠牽馬走來,“你怎么在這,也不進去?”

“本小姐又不是劍宗的人,而且向弟子打聽過江雨澤的下落,知道你待會兒就要出來,何必再進去呢?”沈湘閣又咬了口燒餅夾肉,道:

“提醒你一句,別小瞧任何人,江雨澤跟蹤的那個人,我昨晚本是隨意向外打量,結果就瞧見他鬼鬼祟祟趴在屋檐上……

其實我都不確定那里是不是有個人,結果那人以為我發現他了,立馬就跑,單是這戒心就不一般,而且我也不弱,連我都察覺不出那里有人,我估摸啊,他也是天人合一。”

“這只能說明他神經敏感,處事謹慎,是個做賊的料子……至于是不是天人合一,誰知道啊?”趙無眠上下打量沈湘閣一眼,“就為這兒,你專程跑過來提醒我?”

怎么可能……沈湘閣昨晚去蒼花樓分舵打聽了下,這才知道那個戎人的身份。

草原最天才的天人合一者,要真和趙無眠打起來,沈湘閣難免擔心,這才想來提醒趙無眠一句以防他中了陰招,遭遇不測……畢竟趙無眠完全不知圖爾嘎此人,他在明,圖爾嘎在暗,有心算無心,說不定真會中招。

按道理說,沈湘閣是該藏在暗處,等趙無眠和圖爾嘎打起來后,謀求機會解決圖爾嘎,永絕后患……但她唯恐此刻不提醒趙無眠,他就得死在圖爾嘎手里,這才忍不住跑過來。

沈湘閣又咬了口燒餅夾肉,“你忘了本小姐潛伏進蒼花樓了?昨晚你陪師父時,本小姐可是專程跑去蒼花樓問了下,才知昨晚漏掉的那個人名為圖爾嘎,乃烏達木幼子,進窺天人已經兩年,所學盡是頂尖,真要打起來,你和他誰輸誰贏……”

“你去了蒼花樓?”趙無眠蹙眉。

沈湘閣歪頭不解,“怎么了?你第一天知道本小姐和蒼花樓有關系?”

“你那晚是領了命令才喬莊成劍宗弟子,前來勾搭我,如今計劃失敗,蒼花樓就沒罰你?”趙無眠語氣稍顯關切問。

沈湘閣愣了下,這事兒她都忘了,趙無眠還記得呢?這種時候,他還關心蒼花樓會不會罰她?

沈湘閣也不咀嚼了,半邊腮幫子鼓著看了趙無眠兩秒,而后淡淡移開視線,放下簾子,嗓音從車廂里傳來,“本小姐當然不僅僅是單純來提醒你……我想和你一起去。”

沈湘閣改主意了……還是跟在趙無眠身邊比較好,雖然不能用真實實力,但明里暗里輔助他還是可以的,若趙無眠真有生命危險,那自己在身旁,救援也能更及時,以防失手。

沈湘閣雖然是武魁級別的高手,但從不會小覷誰。

“為什么?”

“在楊家待著做個深閨小姐,都快淡出鳥了……陪你出去抓戎人,多有意思?”

“你以為這是出去玩?”趙無眠蹙眉,向前走了幾步,掀開車簾,望著沈湘閣的側臉,“你不許去。”

車廂內擺了個小桌,上面還擺了碗豆漿,她端著小碗抿著豆漿,聞言瞥了趙無眠一眼,而后別開視線。

“你瞪我也沒用,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沈湘閣又看他,“我就瞪你,瞪你瞪你瞪你,腿長本小姐身上,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是本小姐的相公?還是兄長?還是爹爹?這么喜歡管我?”

本小姐跟著你,是想保護你……能讓蒼花娘娘貼身保護,你就偷著樂吧!

趙無眠抬手奪過她手里的豆漿,一飲而盡。

“你!”沈湘閣瞪他。

趙無眠示意了下空空如也的碗,“你要跟著,我就得分心保護你,總得收點報酬吧?”

沈湘閣眨眨眼睛,而后臉上瞬間帶上一抹嬌媚又純真的笑容,挺了挺腰,“侯爺明明可以提更過分的要求……”

“等回京師我就告訴太后,你在我面前舉止粗鄙放浪。”

沈湘閣表情一僵,皮笑肉不笑道:“侯爺,隨便打小報告的人,一般都被稱為什么?”

“維護沈小姐風評與大小姐禮節的君子。”

“錯,是本小姐討厭的人!”

趙無眠牽馬就走,“再耽擱,說不定江舵主命都要沒了。”

車廂內的小桌哐當一聲,而后沈湘閣披著蓑衣,戴著斗笠,匆匆跑來,“那家伙都準備要你命,你居然還要救他?”

“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不是只有恩與仇。”

沈湘閣嬌笑一聲,“以后本小姐找人為侯爺寫本自傳,這句話得加上。”

趙無眠疑惑看了她一眼……這話蒼花娘娘貌似也對他說過,不過說的是《江湖豪雄傳》。

圖爾嘎被沈湘閣一個眼神嚇退后,并未出城……堂堂天人合一者,要是這么灰溜溜逃走,那有這心魔在,他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溝通天地之橋。

洛湘竹抓不到,那就從其他方面整點收獲……

圖爾嘎站在雨中沉默片刻,忽的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便眉梢輕蹙,心底有了主意。

他先飛身去了一棟酒樓,一路去了最高層,找上了個熟人。

“陳文爺,好久不見。”圖爾嘎朝房中一位沏茶的中年人拱手道。

陳文爺,常山江湖最有名的中間人,圖爾嘎一身青衫做公子打扮,一舉一動與中原人無異,顯然是曾隱瞞身份在中原江湖混過一段時間,假名李鳴。

名為陳文爺的中間人眉梢輕佻,“李鳴……你怎么有空來尋老夫?”

圖爾嘎拋出一個錢袋,“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尋陳文爺,自然是有事相求。”

陳文爺掂量了下錢袋的重量,才露出一抹笑意,“詳說。”

“我想找幾個武藝說得過去的江湖好手。”

“武藝說得過去,這點可就寬泛了。”

“能打宗師。”

陳文爺臉色一僵,“你以為宗師是大白菜啊!?”

“有人跟蹤我,我想找人平了他,他的武藝,算是宗師守門員,不是宗師肯定打不了。”

其實圖爾嘎也不知江雨澤什么水平,但自己叫來的人肯定越強越好。

“你不自己上?”

圖爾嘎微微搖頭,“陳文爺還不懂道上的規矩?別多問。”

陳文爺擺手,拋回錢袋,“找不著。”

圖爾嘎又扔了兩個金條。

陳文爺默默將金條塞進袖子,“好說。”

“今晚我就要,最遲明早。”

“你以為這常山江湖姓李啊!?”陳文爺眼神一橫。

又是兩個金條。

陳文爺當即一笑,“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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