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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北伐西京,南征東京

作者:墻頭上的貓1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墻頭上的貓1 | 眉山蘇氏 | 蘇允最賢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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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蘇氏,蘇允最賢 第四百五十五章 北伐西京,南征東京

洪武三年秋,肅殺的風裹挾著沙塵掠過黃河岸邊,枯黃的蘆葦在風中瘋狂搖曳,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慘劇哀鳴。

曾經旌旗招展、壁壘森嚴的宋遼聯軍陣線,此刻已如風中殘燭,轟然崩塌。

宋軍的旗幟七零八落,有的倒插在泥濘之中,有的被風沙卷著,在空中無力地飄蕩。

士卒們丟盔棄甲,面色驚恐,像無頭蒼蠅般潰敗奔逃。

他們的身后,是滾滾東流的黃河水,波濤洶涌,如同一條無情的天塹,徹底阻斷了他們的退路。

那些試圖渡河的士兵,被湍急的水流吞噬,只留下一聲聲凄厲的呼救,很快便淹沒在奔騰的浪濤聲中。

而在遼軍大營方向,濃煙滾滾,熊熊烈火正無情地吞噬著營帳。燃燒的木頭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火星四濺,照亮了半邊天空。

地上滿是丟棄的輜重,散落的甲胄、斷裂的兵器、破碎的糧草袋,一片狼藉,仿佛訴說著遼軍倉皇撤離的狼狽。

原來,在明君吞下四川之后,遼國與宋朝全都急了,于是兩國終于下定決心,一起聯手絞殺大明。

經過將近半年的籌謀博弈,終于將大明靜塞軍主力吸引到河北,打算兩國聯手絞殺。

然而兩國卻都被蘇允給騙了,在這里的根本不是明君主力,而是蘇允親自帶領的偏師,而此時真正的明軍主力在章楶的帶領下直插西京大同府!

遼主耶律洪基在接到西京大同府被蘇允親率主力急攻、危在旦夕的急報后,全然不顧與宋朝的盟約,連夜拔營回援。

他的這一決定,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向了二十萬宋軍精銳,將他們徹底拋棄在河北平原上,毫無防備地暴露在明軍鐵騎的鋒芒之下。

經過幾天幾夜的激戰,大戰已經到了尾聲。

御駕親征的趙煦,身披被煙塵染黑的甲胄,呆立在臨時搭建的輜重車上。

他的甲胄上,血跡已經凝固,呈現出暗紅的顏色,那是無數將士用生命留下的印記。

他的眼神空洞而絕望,望著如潮水般崩潰的軍隊,仿佛靈魂都已被抽離。

手中,他緊握著那份精心炮制、尚未發出的《親征詔》,詔書上“中興”、“收復”、“聯遼滅明”等字眼,在如今的局勢下,顯得無比刺眼和諷刺。

他懷揣著壯志豪情,以為與遼國結盟便能實現大宋的中興,收復失地,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程頤的擔憂終究還是變成了現實。遼國從一開始,就是以“歸還燕云”為誘餌,設下了驅虎吞狼、坐觀宋明兩敗俱傷的毒計。

他們假意結盟,實則是想利用宋軍牽制明軍,等雙方兩敗俱傷之際,再坐收漁翁之利。

而趙煦,就這樣一步步踏入了遼國設下的陷阱,如今后悔,卻已為時過晚。

哦,不,或者是蘇允的陷阱,遼國或許也是受害者。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

遠處的地平線上,“明”字大纛與“蘇”字帥旗在風沙中獵獵作響,清晰可見。

隨著時間的推移,靜塞軍震天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仿佛死神的腳步聲,一步步逼近。

那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殺意與威懾力,讓每一個宋軍士卒都不寒而栗。

趙煦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起出征前的種種場景。

朝堂之上,群臣激昂陳詞,對此次出征充滿信心;

百姓們夾道相送,眼神中滿是期待與信任。

可如今,這些畫面都成了最殘酷的諷刺。

他恨自己的輕信,恨遼國的背信棄義,更恨自己無力回天。

風沙越來越大,迷了趙煦的雙眼。他緩緩閉上眼,感受著臉上的沙塵與淚痕交織。

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個在命運面前無力反抗的失敗者。

他知道,等待他和宋朝的,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而曾經輝煌的大宋,或許也將在這場慘敗中,走向更加黑暗的深淵。

黃河在咆哮、明軍在喊殺聲,宋軍在哭喊聲……

硝煙將西京的天空染成鐵灰色,改良后的“震天雷”在城頭炸開的火光,如同死神撒落的磷火。

章楶立于攻城塔頂端,望遠鏡里映出遼軍救援部隊揚起的遮天蔽日黃塵——那是耶律洪基親率的十五萬鐵騎,前軍斥候已抵達雁門關外二十里,中軍的“遼”字大旗在山坳間若隱若現,后軍輜重車隊蜿蜒如巨蟒,延綿整整十二里。

這支隊伍的每一處動向,都牽動著整個戰局的走向。

章楶在雁門關箭樓上展開羊皮地圖,指尖劃過黑松林東側的峽谷:“傳令下去,把三百架床弩分作三排,每排間隔五十步。

前排專射戰馬,中排取人咽喉,后排壓制敵軍陣型。”

副將望著地圖上用朱砂標注的九處伏擊點,額頭滲出冷汗:“章帥,遼軍先鋒有三萬騎兵,就算能咬住他們,中軍一旦支援.”

“所以要讓他們覺得咬得動。”

章楶冷笑,將狼毫重重戳在地圖西側斷崖,“把火器營埋伏在那里,等遼軍前軍沖過峽谷,先炸斷木橋,再用霹靂彈封鎖谷口。

但記住,前軍只放三成兵力通過,務必誘使耶律洪基親自帶兵增援。”

當遼軍前軍踏入黑松林時,暮色正給松針鍍上血色。

先鋒官忽勒赤舉起馬刀,示意隊伍暫停——林間太過安靜,連鳥雀振翅聲都聽不見。

就在他準備派人探查時,山風突然送來細微的“咯吱”聲。

“不好!”忽勒赤話音未落,三百張床弩同時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

特制的三棱透甲箭如暴雨傾瀉,遼軍前排戰馬紛紛跪倒,鐵蹄將身后士兵踩成肉泥。

慘叫聲驚起林間蟄伏的毒蜂,與漫天箭雨交織成死亡漩渦。

忽勒赤立即組織騎兵結成錐形陣,試圖強行突破,卻發現兩側山壁上不知何時垂下數百條鐵鏈,鏈尾系著裝滿桐油的陶罐,隨著明軍士卒的拉動,瞬間將林間化作火海。

中軍大帳內,耶律洪基接到前軍遇襲的急報時,手中的鎏金酒盞應聲而碎。

“蠢貨!不過是小股伏兵!”他抽出腰間佩劍,“左翼軍隨我沖鋒,右翼軍迂回包抄!

中軍前隊轉為后衛,防止敵軍突襲本陣!”

馬蹄聲如悶雷滾動,然而當遼軍騎兵沖進峽谷,西側斷崖突然炸開一團團火光。

改良后的霹靂彈裹著鐵砂橫掃而過,木橋在爆炸聲中轟然崩塌,滾燙的鐵水濺入溪澗,騰起刺鼻白霧。

忽勒赤看著身后血肉模糊的殘部,絕望地發現退路已被滾木礌石徹底封死,而前方明軍的陌刀陣正泛著森冷的寒光。

此時,耶律洪基尚未意識到,這僅僅是明軍圍點打援策略的開端。

當他率中軍主力試圖解救前軍時,斥候急報傳來:后方百里外的代州,突然出現明軍精銳,正猛攻城池。

耶律洪基臉色驟變,代州若失,他的補給線將被切斷,大軍必陷入絕境。

無奈之下,他只能分出四萬兵力回援代州。

然而,這正中章楶下懷。

就在遼軍回援部隊行至繁峙縣時,早已埋伏在此的明軍突然殺出。

明軍以強弩手和火器營為先鋒,密集的箭雨和爆炸瞬間打亂遼軍陣型。

隨后,手持陌刀的步兵如墻推進,將遼軍分割成數段。

回援的遼軍將領拼死抵抗,卻在明軍的輪番攻擊下漸漸不支。

等耶律洪基收到消息,分出去的四萬兵力已折損大半,殘部狼狽逃回。

耶律洪基怒不可遏,卻不敢再輕易分兵。

他決定集中力量,強行突破黑松林,直取西京。

可就在他準備發動總攻時,東南方向的飛狐口傳來急報:明軍一部趁虛而入,攻占了這處重要關隘,切斷了遼軍向東的退路。

耶律洪基不得不再次分兵,試圖奪回飛狐口。

如此反復,在短短十日內,遼軍在雁門關、代州、繁峙縣、飛狐口等多個戰場疲于奔命。

明軍利用地形優勢,不斷設伏、突襲,打完就撤,讓遼軍處處被動挨打。

耶律洪基的十五萬大軍,被分割成數股,在千里戰線上四處救火,卻始終無法突破明軍的封鎖。

夜幕降臨時,黑松林已成修羅場。

耶律洪基的親衛軍組成環形防線,卻擋不住明軍從三個方向發起的車輪戰。

遼軍試圖突圍,卻發現明軍早已用鹿角、蒺藜封鎖了所有通道。更致命的是,隨著時間推移,遼軍的箭矢、火藥逐漸耗盡,而明軍后方的補給線卻源源不斷。

當遼軍疲于奔命時,章楶一聲令下,預先埋伏在斷崖后的八百輛塞門刀車轟然沖下,刀車兩側的狼牙拍橫掃而過,所到之處血肉橫飛。

黎明破曉,耶律洪基望著身邊僅存的兩萬殘兵,喉間泛起鐵銹味。

他的烏騅馬前蹄深陷在血泊里,遠處西京方向傳來的爆炸聲越來越密集。

“撤往云州!”他嘶啞著嗓子下達命令,卻不知章楶早已在必經之路埋下第二重伏兵——三千持鉤鐮槍的步兵專砍馬腿,配合兩翼的弓箭手,將試圖突圍的遼軍再次逼回松林。

當遼軍拼死沖出重圍時,等待他們的還有明軍的連環馬陣,鐵索相連的戰馬如移動的城墻,將遼軍最后的抵抗碾碎。

這場持續將近一個月的救援戰,遼軍在千里戰線上不斷遭遇明軍圍點打援,最終折損十二萬兵力。

這場戰役,不僅展現了雙方在戰略戰術上的精妙博弈,更將大兵團轉戰千里、圍點打援的復雜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隨后遼國在耶律洪基的嘆息中北狩,退入草原,前方軍隊繼續抵抗。

遼國的退出,直接讓宋朝陷入絕境。

凄厲的北風裹挾著敗軍的哀嚎,掠過汴京城頭。

當耶律洪基背盟、二十萬宋軍精銳在黃河岸邊覆滅的消息傳來時,這座曾經車水馬龍、富甲天下的繁華帝都,瞬間被末日般的恐慌所籠罩。

街道上,商鋪紛紛緊閉門戶,百姓們扶老攜幼,推著裝滿家當的木車,在混亂中四處奔逃。

哭喊聲、叫罵聲、重物倒地的轟隆聲,交織成一曲絕望的哀歌。

而百姓們不知道的事,他們仰仗的大宋官家趙煦面色慘白,雙手不住顫抖。

他身上的龍袍沾滿了血污與塵土,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傳旨!速速備馬,南遷!”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黃河畔一戰,將他的雄心壯志全都打沒了,甚至也打沒了他最后的勇氣。

在親衛的簇擁下,他跌跌撞撞地逃亡,與那些同樣倉皇逃竄的士兵、百姓混在一起。

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卻如同喪家之犬,帶著殘兵敗將,向著南方狼狽奔逃,妄圖仿效前朝,偏安一隅,延續宋室的統治。

然而,蘇允并未給宋廷任何喘息之機。

在平定河北戰場,徹底擊潰遼國援軍后,他迅速整合兵力,以雷霆萬鈞之勢兵分兩路,劍指宋朝腹地。

東路大軍由王舜臣統帥,他麾下是新組建的騎兵精銳,戰馬膘肥體壯,騎士們盔甲锃亮,手持長槍、彎刀,眼神中透著銳利的殺氣。

這支騎兵部隊沿著黃河南下,如同一條鋼鐵洪流,所到之處,宋軍望風披靡。

王舜臣深知“攻心為上”的道理,每到一處城池,便派人向城中守軍與百姓宣揚明軍的政策:只要歸降,既往不咎,還能分得田地,安居樂業。

在這種攻勢下,許多宋軍將領紛紛開城投降,帶著麾下士兵加入明軍。

東路大軍一路收降納叛,勢力愈發壯大,勢如破竹地向著宋帝逃亡的方向追去。

中路則是蘇允親自率領的主力部隊,浩浩蕩蕩,遮天蔽日。

軍中糧草堆積如山,箭矢、兵器等物資充足,這都得益于蜀中源源不斷的支持。

分得田地的蜀民對明軍感恩戴德,踴躍參軍,為軍隊注入了大量新鮮血液;

而飽受宋廷盤剝的汴京流民,在聽聞明軍到來后,也紛紛前來投奔,渴望在新的政權下過上好日子。

這些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可阻擋的洪流。

汴京,這座宋朝的都城,城墻高大堅固,向來被視為難以攻克的天險。

然而,在明軍強大的攻城器械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

蘇允帶來了改良后的投石機,其射程更遠,威力更大,能將巨大的石塊、裝滿火藥的陶罐投射到城墻上;

還有云梯、沖車等器械,經過工匠們的精心改造,更加堅固耐用,便于士兵攀爬、沖擊城門。

攻城戰打響的那一刻,整個汴京被戰火籠罩。投石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巨大的石塊、陶罐如雨點般砸向城頭。

城墻在劇烈的震動中顫抖,磚石紛紛脫落,守城的宋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砸得頭破血流。

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墻,明軍士兵們如猛虎般攀爬而上,與守城宋軍展開激烈的白刃戰。

沖車則一次次撞擊城門,“轟隆!轟隆!”的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城內,留守的宋朝官員們亂作一團。

有的主張拼死抵抗,有的則建議開城投降,以保全百姓性命。曾布等謀臣早已暗中與明軍取得聯系,他們深知宋朝氣數已盡,為了自己的前途,也為了汴京百姓,決定棄暗投明。

在他們的運作下,部分城門的守軍悄悄打開城門,迎接明軍入城。

蘇允騎著高頭大馬,在親衛的簇擁下,緩緩踏入汴京。

他目光堅定,掃視著這座繁華的都城,心中滿是感慨。

曾布等人跪在路旁,恭迎明軍入城。

蘇允下馬,將曾布扶起,說道:“曾卿是大才,日后還需多多相助,共建太平盛世。”

曾布感激涕零,發誓效忠。

入城后,蘇允立刻著手穩定局勢。他下令軍隊嚴守紀律,不得騷擾百姓,違令者斬。

同時,他派遣官吏接管城中的政務、稅收等事務,安撫百姓,恢復生產。

對于那些宋朝的皇室宗親、官員,他采取了不同的處理方式:罪大惡極、堅決抵抗的,予以嚴懲;

愿意歸降、有才能的,量才錄用。

趙煦在南逃的路上,聽聞汴京失陷的消息,猶如五雷轟頂。

他癱坐在馬車上,雙眼無神,喃喃自語:“完了,一切都完了”

曾經的中興之夢,如今徹底破碎。

他的殘兵敗將,也在明軍東路大軍的追擊下,四處逃散,毫無抵抗之力。

朔風裹挾著長江的濕氣,將揚州城浸成一幅褪色的水墨。

趙煦蜷縮在臨時行宮的雕花床榻上,錦被下的身軀瘦得如同枯枝,指節泛著青白,死死攥著半卷殘破的《親征詔》。

窗外,親信太監佝僂著背,將最后半塊冷硬的麥餅掰碎,泡進渾濁的茶湯里,“陛下,好歹用些”

話音未落,便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七日前,這支殘軍跌跌撞撞闖入揚州城時,城門守軍甚至以為是流寇——皇帝的龍輦只剩車架,儀仗旌旗早被黃河水卷走,隨行的三百親衛如今只剩二十余人,個個盔甲歪斜,腰間掛著的佩刀缺口累累。

趙煦記得進城那日,百姓們縮在屋檐下,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著這支隊伍,再無當年汴京百姓夾道高呼“萬歲”的盛景。

“報——”一名侍衛踉蹌著撞開殿門,額頭還滲著血,“汴京.汴京已破!蘇允開倉放糧,將內庫金銀分給百姓,還當眾焚毀了歷年來的稅冊!”

寢宮內死寂一片,唯有燭芯爆裂的噼啪聲。

趙煦猛地坐起,扯動了肋下未愈的箭傷,鮮血瞬間洇透了里衣。他想起三個月前在黃河岸邊,耶律洪基的遼軍大營燃起沖天大火,那時他也是這般驚恐,只是如今連個可以責怪的人都沒有了。

恍惚間,父親趙頊的面容在燭火中浮現。

熙寧年間的汴京,父親深夜伏案批改奏折,案頭總擺著一碗早已涼透的羹湯。

“煦兒,變法為的是強國.”父親鬢角的白發在燭火下微微發亮,“祖宗基業,不可毀于安逸。”

可自己呢?他握緊拳頭,指節撞在床頭的雕花蟠龍上,疼得發麻。

西夏之戰,他輕信臣工所言,讓蘇允歸京,卻讓二十萬將士埋骨荒漠;與遼國結盟,又中了耶律洪基的驅虎吞狼之計,親手將大宋推向絕境。

“陛下,蘇允宣布廢除‘折變’‘和糴’.”

侍衛的聲音再次傳來,趙煦卻聽不真切了。

那些苛捐雜稅,不正是他在蔡京、曾布等人慫恿下推行的嗎?

為了籌措軍費,他們巧立名目,將百姓逼得賣兒鬻女。

如今蘇允在汴京開倉放糧,百姓們高呼“蘇王圣明”,而自己卻成了人人唾棄的昏君。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年他親政,站在宣德樓上,望著汴京的繁華街巷,心中滿是宏圖壯志。

可漸漸地,蔡京等人捧著祥瑞、進獻珍寶,將他捧上云端。“陛下天縱英才”“此乃中興之象”,這些諂媚之詞聽得多了,他竟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直到黃河岸邊,他看著《親征詔》上“中興”“收復”的字眼,才驚覺自己不過是活在一場美夢里。

窗外傳來更夫梆子聲,三更天了。

趙煦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他掙扎著起身,踉蹌著走到窗前,望著揚州城漆黑的夜空。

遠處長江水奔騰不息,恍惚間竟與黃河的浪濤重疊。

他想起小時候蘇允教他道:“陛下當親君子,遠小人,不可輕信巧言令色之徒。”

可后來的自己,被蔡京等人圍得水泄不通,哪里聽得進半句忠言?

“咳咳.”劇烈的咳嗽震得他幾乎站不穩,喉間泛起腥甜。

親信們慌忙圍上來,卻見他擺了擺手,顫抖著摸出袖中泛黃的《青苗法》殘卷——那是父親變法時留下的。

燭光搖曳中,墨跡漸漸模糊,他仿佛又看見父親站在延和殿上,與司馬光激烈爭辯。

那時的大宋,尚有銳意進取的朝氣,而如今……

黎明時分,揚州城的晨霧還未散去。

趙煦躺在龍榻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帳頂的蟠龍紋飾。

他想起兒時在御花園玩耍,追著一只蝴蝶跑遍整個園子;

想起第一次披甲,在演武場上彎弓射箭,意氣風發;想起黃河岸邊,那面“明”字大旗刺破天際時,心中的絕望與悔恨。

“父親.孩兒不孝”

一聲微弱的呢喃后,趙煦的手無力地垂落,打翻了案頭的茶盞。茶水在青磚上蜿蜒,洇濕了《親征詔》上“聯遼滅明”的字跡,也徹底湮滅了大宋最后一絲中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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