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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因果道 第190回 修緣問道悟因果,元神顯化證真仙
修緣,這個在傳統修真體系中從未有過的概念,卻恰恰暗合了貫穿眾生一生的“緣”字真諦。
當李一杲第一次向無問僧請教何為修緣時,這位平日里嬉笑怒罵的老道竟罕見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殿外白玉蘭樹婆娑,亭子外的畜牧蚊香青煙裊裊。良久,無問僧才緩緩開口:“修緣之道,普天之下唯我無相道一脈獨傳。其他門派,不過是在應緣、隨緣罷了。”老道枯瘦的手指輕叩案幾,“若要修緣,須得參透紅塵萬丈因果,如觀掌紋般明晰。在不經意間,順應天地人大道,讓眾生萬物皆能依本心結緣。”
李一杲聽得云里霧里,正欲追問,卻見無問僧突然拈起供桌上的荔枝,悠悠道:“簡而言之,修緣者看似無為,實則無所不為。隨手一招,隨口一句,皆是緣法。就像這荔枝——”話音未落,那顆紅艷艷的果子已落入李一杲懷中。
“哇!這不就是心想事成嗎?”李一杲突然雙眼放光,葛朗臺式的精明在他臉上綻放,“那我豈不是能讓天下人天天給我打錢?叮叮當當的收款提示音從早響到晚?”他搓著雙手,仿佛已經聽見了銀錢落袋的清脆聲響。
無問僧笑而不語,只是示意他細看手中荔枝。李一杲這才發現,這荔枝輕若無物。剝開一看,里面竟空空如也——沒有瑩白的果肉,更沒有褐色的果核。
“這……老師您變戲法呢?”
“修緣首重元神證道。”無問僧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就像這荔枝,修到極處……”他意味深長地掃過李一杲鼓鼓的錢袋,又瞥向正在院中澆花的趙不瓊,“你的錢財、產業,乃至……”
“打住!”李一杲一個箭步擋在妻子身前,頭搖得像撥浪鼓,“這緣不修了!錢沒了可以再賺,公司倒了能重開,但要是把媳婦兒修沒了……”他一把摟住不明所以的趙不瓊,活像護食的貓兒,“這買賣太虧本!”
聽完無問僧的講解,李一杲心中了然,看來修緣這條路是行不通了,只得老老實實地踏上修道之路。“老師,那要怎樣才能算真正入門呢?”他恭敬地問道。
無問僧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緩緩道:“修出神識,方算入門。此境界又稱筑基期。”他頓了頓,似在斟酌措辭,“神識又稱天眼,能感知常人不可見之物。我派修得的神識,可觀因果波動,就像……”老道撓了撓光亮的頭頂,突然靈光一現,“就像多了一種類似核磁共振的能力。”
李一杲聞言,眼前頓時浮現出在醫院做磁共振檢查時的場景。這不就是透視眼嗎?他心頭一陣火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豈不是說,世間萬物都逃不過我的法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旖旎畫面。
一旁的趙不瓊見他眼神飄忽,嘴角還掛著詭異的笑容,頓時柳眉倒豎。她抄起石桌上的拂塵,照著李一杲的腦袋就是一下。“哎喲!”李一杲吃痛,頭頂的呆毛都被打得趴了下來。他慌忙擺手解釋:“娘子明鑒!我絕對沒在想什么透視看姑娘的事!再說核磁共振看到的都是黑白圖像……”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更是越描越黑。趙不瓊俏臉含霜,杏眼中怒火更盛。李一杲見狀趕緊轉移話題,轉向無問僧問道:“老師,筑基成功后看到的世界該不會真變成黑白的吧?那人生還有什么樂趣?這花花世界,五彩斑斕多好啊……”
無問僧被這活寶徒弟逗得哭笑不得。他指了指亭外的水盤,只見那只地圖龜正悠閑地吃著魚食,水面泛起陣陣漣漪,飼料顆粒隨之上下浮動。“你看那水中的飼料,隨波而動。核磁共振是將電磁振動轉化為圖像,方便人類觀看,我們的神識亦是如此,將萬千波動轉化為一種感受……”
老道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自己這番解釋太過玄奧,不由得嘆了口氣:“總之,因果波動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感受的,它無法簡單地轉化為圖像或聲音,或者說,是無法轉化任何東西。”
這時,趙不瓊眼前一亮,想起兒時在父親家游泳池里的體驗:“師父,是不是就像在水中懸浮時,感受水流波動的那種感覺?”
“哈哈哈!”無問僧開懷大笑,指著李一杲笑罵道:“你這榆木疙瘩,看看你夫人的悟性,比你強了何止一籌!”
李一杲連忙牽起妻子的手,滿臉諂媚:“要不怎么說要叫老婆大人呢?我家娘子就是聰明絕頂!”
李一杲突然意識到什么,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老師,照您這么說,修出神識后看到的世界,豈不是比肉眼所見更不真實了?”
無問僧長嘆一聲,聲音仿佛穿透了時光:“你以為的真實世界,不過是你的感官收集信息,在腦中拼湊出的投影罷了。”老道的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芒,“所以,你所以為的真實,未必就是真相。修道之人講究‘以假修真’,不然為何叫‘修真’呢?”
李一杲聽得入神,不自覺地挺直了腰板。
“這世間萬物的表象,都是大腦‘翻譯’出來的結果,但大道卻是真實不虛的。”無問僧輕撫石桌,指尖劃過石紋,“道本無形無相,看不見摸不著。我們只能通過這些‘假象’去揣摩、去感悟,才能觸及大道的‘真諦’。這才是修道者的追求——重新認識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原來如此!”李一杲罕見地認真起來,重重地點頭,眼中閃爍著求知的光芒,“那老師,修出因果眼之后,接下來要修煉什么?”
“接下來要修的是元神。”無問僧捋須道。
“是不是像剛才老師在我手掌心里變出來的那個小人兒?”李一杲又恢復了那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眼睛瞪得溜圓。
無問僧搖頭失笑:“那并非元神。元神無形無相,肉眼不可見。你看到的不過是為師給你造的幻象罷了。”老道平時極少用手機,此刻卻覺得要給這個現代徒弟一個直觀的演示。他從灰布道袍的口袋里摸出一部老式智能手機,動作略顯笨拙地劃開屏幕。
“且看這個。”無問僧將手機轉向二人,播放起一段紀錄片。
清晨的亞馬遜叢林,霧氣尚未散去,陽光如金色的絲線,穿過層層疊疊的樹冠,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露珠在葉片上滾動,折射出細碎的光芒,仿佛整片森林都在呼吸。在這片生機勃勃的綠意深處,一座切葉蟻的巢穴悄然蘇醒。
巢穴的出口處,一只工蟻率先探出頭,觸角輕輕擺動,感知著外界的氣息。緊接著,第二只、第三只……很快,一支由數百只工蟻組成的隊伍魚貫而出。它們身披黑亮的甲殼,腹部泛著赤褐色的光澤,步伐整齊劃一,宛如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它們沿著早已開辟的路徑,向叢林深處進發。
隊伍行進時,工蟻們用觸角相互觸碰,傳遞著無聲的信息。它們彼此協作,確保隊伍不會走散,也不會誤入危險地帶。偶爾,一只偵察蟻會脫離隊伍,快速爬上一株植物,用敏銳的復眼掃視四周,確認安全后,再返回隊伍繼續前進。
終于,它們抵達了一片茂盛的灌木叢。工蟻們迅速分散開來,各自選中一片嫩綠的葉片,用鋒利的上顎精準切割。葉片被整齊地切下,工蟻們立刻用前肢將其卷起,扛在背上,形成一條浩浩蕩蕩的搬運隊伍。它們步伐穩健,葉片在陽光下微微顫動,遠遠望去,仿佛一條流動的綠色河流。
搬運途中,它們并非一帆風順。有時,一片巨大的落葉擋住去路,工蟻們便會迅速調整隊形——有的用身體抵住葉片邊緣,用力推動;有的則繞到另一側,用顎部拉扯;還有的干脆鉆到葉片下方,用背部支撐。它們配合默契,仿佛每一只螞蟻都清楚自己的職責。最終,障礙被克服,隊伍繼續前行。
回到巢穴后,工蟻們將葉片交給專門負責培育真菌的同伴。這些“園丁蟻”接過葉片,用顎部將其撕成更小的碎片,再仔細堆放在巢穴深處的“菌圃”中。它們用唾液和分泌物處理葉片,抑制有害細菌的生長,同時為真菌提供養分。很快,白色的菌絲開始在葉片碎片上蔓延,形成一片片細膩的菌網。
巢穴深處,蟻后靜靜地伏在特制的“王臺”中,腹部因孕育著無數卵而顯得格外龐大。工蟻們圍繞在她身旁,不斷用觸角觸碰她的身體,傳遞信息,同時為她提供食物。幼蟲們則被安置在溫暖濕潤的育嬰室中,由專門的工蟻照料。它們蠕動著柔軟的身體,貪婪地啃食著工蟻們帶來的真菌碎塊,為未來的蛻變積蓄能量。
而在巢穴的入口處,幾只體型碩大的兵蟻警惕地巡邏著。它們的頭部和顎部格外發達,足以撕碎入侵者。一旦察覺到危險,它們會立刻發出化學信號,召集同伴組成防線,用鋒利的顎部迎戰敵人。
夜幕降臨,叢林漸漸安靜下來。切葉蟻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紛紛回到巢穴深處休憩。它們彼此依偎,觸角輕輕相碰,仿佛在交流這一天的見聞。巢穴內部透出微弱的光亮,那是菌絲在黑暗中微微發光的痕跡。整座蟻巢,就像一座精密運轉的微型城市,安靜而有序地迎接著新的一天。
紀錄片播放完畢,屏幕暗了下來,亭子里一時陷入寂靜。無問僧緩緩收起手機,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最終落在李一杲身上:“你們看到了什么?”
李一杲撓了撓頭,回憶著剛才的畫面:“切葉蟻的農業系統?算是動物界的農耕文明起源吧。”他以前刷短視頻時看過類似的科普,語氣里帶著幾分自信。
無問僧不置可否,又轉向趙不瓊。她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答道:“更像是族群社會的分工協作,每個個體各司其職,共同維系群體的生存。”
老道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時候未到啊……”他忽然伸手按住李一杲的肩膀,“徒兒,閉上眼睛,重新回想方才的畫面。”
“啊?”李一杲一愣,但見師父目光如電,連忙乖乖閉眼。腦海中,切葉蟻搬運葉片的影像剛剛浮現,突然——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無問僧的食指不知何時已點在他眉心,指尖傳來的劇痛如一根燒紅的鋼針直刺腦髓。就在這劇痛中,腦海中的畫面驟然扭曲——
翠綠的叢林依舊,可那些勤勉的切葉蟻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難以名狀的透明生物。它通體泛著淡綠色的幽光,身形修長如蛇,卻又生著數十條盤曲的腿,深深扎入地底。更詭異的是,它沒有頭顱,只在軀干頂端伸出幾根細長的手臂,末端生著布滿褶皺的“手掌”,正漫無目的地四處摸索。
忽然,它的“手掌”觸到一棵大樹,立即如獲至寶般纏繞上去。葉片被粗暴地扯下,塞進軀干中段裂開的一道口器里,發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正當這怪物大快朵頤時,另一只顏色更深的同類悄然靠近。它們伸出觸手般的指尖,在空氣中輕輕相觸。剎那間,李一杲仿佛聽到某種高頻的嗡鳴,淡綠色怪物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緊接著,它盤踞的地面開始詭異地塌陷,形成一個不斷擴散的綠色漩渦。
更駭人的還在后面。一只漆黑的怪物突然從樹冠垂下,它的“手指”像活物般伸長,試圖纏繞淡綠色怪物的軀體。兩者糾纏撕扯間,空中飛濺出淡藍色的黏液。最終黑怪物敗退而去,只留下滿地粘稠的“血液”。
“呼……”無問僧猛地抽回手指,臉色慘白如紙,整個人像被抽干了精氣神般跌坐在石凳上,閉目調息。
李一杲仍緊閉雙眼,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直到趙不瓊冰涼的濕毛巾貼上臉頰,他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
“你臉色比師父還難看。”趙不瓊擔憂地替他擦去冷汗,“看到什么了?”
“手……全是手……”李一杲聲音發顫,“沒有頭的怪物,用掌心的眼睛看世界……”他灌下整杯涼茶,才斷斷續續描述出那噩夢般的景象。
良久,無問僧終于緩過氣來。他接過趙不瓊奉上的熱茶輕啜幾口,沙啞著嗓子問道:“一呆哥,現在明白了嗎?”
“那些怪物……就是切葉蟻?”李一杲突然福至心靈,“我們看到的螞蟻,只是表象?”
無問僧長嘆一聲,面色疲憊卻目光灼灼:“你方才所見,便是切葉蟻社群的‘元神’——一個由千萬只螞蟻共同構成的‘超體’。但對每只切葉蟻而言,這個超體如同高維存在,它們永遠無法感知到它的全貌。”
他枯瘦的手指轉向亭外的地圖龜,龜殼在陽光下泛著釉質般的光澤:“你以為這是一只龜?但在它體內每個細胞眼中,這是數百億細胞共同組成的龐然巨物。細胞的超體與蟻群的超體,猶如溪流比之江海,雖同為聚合之相,卻不在同一重境界。”
趙不瓊突然捂住嘴,瞳孔微微收縮。李一杲則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掌,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中炸開:
若螞蟻有蟻群超體,細胞有生命超體,那么人類呢?
是那些在寫字樓里奔走的白領組成了公司的“元神”?還是十四億人口在冥冥中構成了某個沉睡的國度意志?亦或是……整個人類文明本就是某個不可名狀存在的“細胞”?
他忽然想起早高峰地鐵里摩肩接踵的人群,想起股市K線圖上集體跳動的數字,想起戰爭中如蟻群般沖鋒的士兵……每念及此,便覺有雙無形的眼睛,正從更高處俯瞰著這座名為“人類社會”的巨型巢穴。
水盤中的飼料被地圖龜吃得一粒不剩,這老烏龜似乎意猶未盡,撲通一聲跳進水里,歡快地劃動著四肢。正午的陽光直射水面,折射出的粼粼波光在無問僧臉上跳動,晃得他瞇起了眼睛。
“不瓊,”老道抬手遮了遮刺眼的光線,指著水盤吩咐道,“把這水盤撤了,把這只貪吃鬼扔到前面的池子里去。這老賊跑得快,一會兒又該到處搗亂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無問齋靠聽雨谷那邊的窗臺榻榻米上,有兩個藤編蒲團,去幫我取來。”
趙不瓊點頭應下,剛要起身,李一杲已經搶先一步端起了水盤:“我跟你一起去。”
穿過回廊,趙不瓊來到無問齋。推開門,她的目光立刻被窗邊的景象吸引——兩個古樸的藤蒲團靜靜地躺在榻榻米上,在透過落地窗的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蒲團表面藤條已經泛黃,編織紋路間沉淀著歲月的痕跡,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
“奇怪……”趙不瓊輕聲自語,小心翼翼地捧起蒲團。她來過無問齋無數次,卻從未見過這兩件老物件。看來,師父今天是特意準備的。
抱著蒲團剛走出齋門,就看見李一杲甩著手走了過來,臉上寫滿委屈:“那老王八蛋看著沒牙,咬起人來可真帶勁!”他伸出紅腫的食指,活像個告狀的孩子,“你看,都腫了!我好歹現在也是個修道的修士,居然被只烏龜給欺負了!”
趙不瓊忍俊不禁,騰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誰讓你非要招惹它?地圖龜的咬合力能輕松夾碎蝸牛殼,你這還算輕的。”
回到荔龍蘭亭,無問僧讓指了指兩邊的美人靠說:“蒲團放兩邊,不瓊,你坐我左邊的蒲團上;一呆哥,你坐我右邊的蒲團上。”
李一杲把蒲團往美人靠上一放,發現蒲團太大,三分之一都懸在外面。他試著坐上去,感覺很不穩當,容易掉下來。“老師,這蒲團放這兒合適嗎?感覺很容易摔倒啊。”他疑惑地說道。
趙不瓊已經麻利地把蒲團放好了,輕盈地盤膝坐了上去。聽到李一杲的話,她調皮地笑了笑:“一呆哥,老師就是想讓我們練練平衡感嘛。你怕坐不穩,拉著扶手也行啊。”
見趙不瓊左手扶著美人靠的靠背扶手坐得穩穩當當,李一杲稍微放心了些。其實他并不擔心自己,只是怕趙不瓊坐不穩。見趙不瓊沒問題,他也嘗試著盤膝坐在了蒲團上。他沒用扶手,而是盡量自己保持平衡。剛開始還真不容易,厚厚的蒲團中間好像是空的,稍微不平衡就東搖西擺。李一杲反復嘗試了好久,才終于坐穩了。
見兩人坐好之后,無問僧才開始給兩人解釋,什么是元神:“元神是因果具象化的投影,元神本身是無形無相的。徒兒,你剛才看到那個怪物,是一種準元神的狀態,叫超體,但并不是元神。元神有三種具象化的投影狀態,一種是空間疊加態;一種是時間疊加態,還有一種是時空疊加態。這三種狀態的投影可以單獨存在,也可以同時存在,所以,也叫做元神三法體,只要修成一種,就算真仙了。”
回到荔龍蘭亭,無問僧輕拂道袍,指向兩側的美人靠:“蒲團分置兩邊。不瓊坐我左側,一呆坐右側。”
李一杲將蒲團往美人靠上一擱,發現這古舊蒲團竟比尋常大了三成,邊緣懸空在外。他試探性地屈膝落座,蒲團立刻像浪中扁舟般搖晃起來。“師父,這蒲團放得懸空,怕是要摔個四腳朝天啊!”他抓著欄桿,活像只受驚的樹懶。
趙不瓊早已利落地安置好蒲團。只見她足尖輕點,裙裾如蓮花綻放,穩穩盤坐其上。見丈夫狼狽模樣,她抿嘴一笑:“呆子,師父這是考校咱們的定力呢。”說著左手輕搭扶手,腰背挺得筆直,宛若青竹立雪。
李一杲偷瞄妻子確實坐得安穩,這才深吸口氣,松開扶欄。誰知這蒲團暗藏玄機——看似厚實,中心卻似懸空,稍有不慎便左傾右斜。他像初學騎術的稚童,前后晃蕩了七八回,額頭都沁出細汗,總算找到平衡的關竅。
待二人氣息漸穩,無問僧袖中忽起一陣清風。老道雙目微闔,聲如空谷回響:“元神者,乃因果長河凝練而成的具象投影。其本體無形無相,如露如電。徒兒方才所見那綠色怪物,不過是‘超體’雛形——就像蟻群組成的臨時意識,終究是散沙聚塔。”
他忽然睜眼,眸中似有星河流轉:“真正的元神,需經歷三重劫洗練,方可成就三種至高法相。”
說著,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三道玄妙軌跡。第一道軌跡化作無數重疊的透明立方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
“此乃空間疊加態。”無問僧輕撫長須,“修成此法相者,可同時存在于萬千空間,化身千萬猶若等閑。”
第二道軌跡扭曲成莫比烏斯環的模樣,環上浮現無數模糊的人影,從垂髫童子到耄耋老者,生生不息。
“這是時間疊加態。”老道的聲音突然變得飄渺,“得此法相,便能照見過去未來,在時間長河中自在遨游。”
最后一道軌跡轟然炸開,化作無數星辰流轉的漩渦,既像浩瀚星圖,又似命運長河。
“至于時空疊加態……”無問僧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漩渦應聲破碎,“乃是前兩者的完美交融。修成此法相者,可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他平復呼吸后,鄭重道:“這三重法相既可獨立存在,亦可相互交融。故稱‘元神三法體’,但凡修成其中任何一種……”老道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便是真正的陸地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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