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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唯有心境如止水,方能悟透田中機

作者:無問齋主  分類: 免費 | 現實 | 時代敘事 | 無問齋主 | 創業因果道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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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因果道 第7章 唯有心境如止水,方能悟透田中機

沙灣古鎮坐落在廣州市番禺區的西南部,與順德北滘鎮緊緊相鄰。這個擁有800多年歷史的地方,簡直就是嶺南文化的一塊璀璨寶石,一個名副其實的文化名鎮。古鎮里的古建筑群保存得相當完好,到處都是歷史悠久的老建筑,明、清、民國時期的建筑應有盡有。這些建筑大多從東北向西南一字排開,街巷也主要是東西走向。古建筑不僅數量多,種類也豐富,有古祠堂、廟宇、一筒竹、三間兩廊、鑊耳屋、高樓、西式住宅、自由式民居等等。特別是那些古祠堂,有一百多座呢,其中的留耕堂更是典型代表,規模宏大,建筑精美,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沙灣古鎮還有個美稱,叫“廣東音樂之鄉”,游客們來這里,都能聽到廣東音樂的悠揚旋律,感受到那深厚的文化底蘊。走在古色古香的街巷里,就像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充滿故事和韻味的年代。

想當年,沙灣古鎮人口鼎盛時將近四萬。改革開放后,很多人都搬去商品房住宅小區住了,但古鎮里還是有一萬多原住民堅守著。古鎮的老房子也租給了不少外地人,用來做民宿、茶館、音樂和文化藝術工作室。所以,沙灣古鎮的文化氣息還是很濃厚的,不僅是節假日文化旅游的好去處,也是文化人喜歡旅居落腳的地方。

張金枇家住的小區離古鎮不到十公里,節假日經常帶著一雙兒女來這兒散步游玩,對這里熟得不能再熟了。她知道無問僧家離安寧大街不遠,沿路還有不少經典的建筑和庭院。她就帶著大家向南穿過新世界巷,不一會兒就走到了安寧東街。一行人一路向西,安寧大街地面是老舊的麻石路,兩邊都是古建筑,張金枇邊走邊給大家介紹路過的建筑和文化,臉上洋溢著親切的笑容,仿佛這些古建筑都是她的老朋友一樣。

眾人走完安寧東街,進入中心大街,來到安寧西街走了一會,眼前是一座磚木混凝土結構的樓房。張金枇停下腳步,指著它說:“這是聚福樓,又叫大中堂。這是一座明末清初的半洋房式建筑,叫做舊懸挑騎樓,是兩層的吊腳樓樣式。你們看,這種全木結構的懸挑騎樓,是嶺南本土傳統的土騎樓,也算是近代騎樓的雛形了。再瞧瞧這里、這里,都用了西方的混凝土技術。要知道,明末清初那時候,西方的混凝土結構才剛剛傳入嶺南,這里就已經用上了,可見當年沙灣的經濟是多么鼎盛啊。”

盡管張金枇對那些建筑連連稱贊,可來自京城的蔡紫華,對這些古建筑群早已是見怪不怪,并未覺得有啥稀奇。雖說這些建筑確實年代久遠,古色古香,但蔡紫華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大師姐,我咋覺得這地兒還沒老師的翰杏園來得漂亮呢?”

張金枇嘴角一揚,笑道:“我女兒也是這么說的。你猜猜老師當時是咋回她的?”

“哎喲,大師姐,別賣關子了,猜謎多沒意思啊,你就直截了當告訴我們唄。”蔡紫華急不可耐地說道。

張金枇一邊邁著步子,一邊給大家講起了她女兒和老師之間的一段小插曲。那是幾個月前的一個黃昏,她領著倆孩子,在沙灣古鎮溜達了一圈后,順路拐到青蘿市場拎了點菜回家。眼瞅著節日快到了,加之老師家就在附近,她便又捎上了一袋水果,給老師送去。當她牽著女兒的小手,邁進老師家的院子時,女兒被眼前的景致給震住了:一池子錦鯉悠哉悠哉地游著,潺潺水聲此起彼伏,滿院子的花香直往鼻子里鉆。

“媽呀,這兒太美了!比沙灣古鎮還要美上好幾倍!你咋不帶我來師公家玩呢?”小女孩一臉雀躍地說道。

無問僧特喜歡小孩,總是樂顛顛的。他領著張金枇的女兒,耐心地一個個看那些微景觀,還繪聲繪色地給她講里面模型人物的故事。“你瞧,這位是佛祖,他正給徒弟們上課呢。聽課的這倆徒弟,左邊這位是達摩,右邊這位是阿難。你看達摩聽得多入神啊!可阿難呢,卻左顧右盼的。你知道為啥不?”無問僧笑瞇瞇地問道。

“因為阿難肚子咕咕叫了!”小女孩眨巴著機靈的眼睛,天真爛漫地說道。

“哈哈哈哈……”無問僧大笑不止,一把抱起小女孩,樂呵呵地說:“對對對!阿難確實是餓了!來!師公這兒有好吃的。”

從那以后,每次帶小女孩去沙灣古鎮散步,她都要鬧著去老師家。老師呢,每次見她過來,都會給她講翰杏園那些景觀中,各處公仔的人物故事。

“師公!你說的這些公仔全都是神仙的傳奇啊!那有沒有咱們小孩的故事嘞?”有一次,張金枇的女兒眨巴著大眼睛,好奇滿滿地問無問僧。

“嘿,那可多了去了!沙灣古鎮里頭啊,藏著數不清的關于小孩的故事呢!就說你上次去吃姜撞奶的那家店,就有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小女孩的趣事呢。”無問僧轉過頭,對張金枇笑道:“枇杷啊!你帶閨女在沙灣古鎮溜達,可不能光瞪眼看啊,得給她講講!我這兒雖說是仙境,但也是我自個兒的仙境!沙灣古鎮,那才是人間真正的熱鬧非凡,故事多多呢……”

“那次之后啊,我這才開始下狠勁,惡補了一番功課,把沙灣古鎮的歷史人文翻了個底朝天,要不然現在哪能給你們講得頭頭是道呢。”張金枇感慨萬千地說道。

陳廣熙雖不常去翰杏園,但每次造訪總能發現新變化。他曾好奇地問無問僧為何總愛擺弄那園子,無問僧笑著回答:“翰杏園嘛,那就是我的仙境,我的仙境自然得隨著我的心境變來變去。”此刻,聽大家又聊起翰杏園,他便把無問僧的話當作趣談分享了出來。接著,他又轉頭問張金枇:“大師姐,你跟老師最鐵了,快給我們說說,老師到底是個啥樣的人?”

一行人已走到安寧西街的盡頭,一棵大樹巍然屹立,枝葉密布,為烈日下的他們撐起一片陰涼。張金枇指了指樹下的石板凳,笑瞇瞇地招呼大家坐下。她自己則坐在了一旁的石墩上,其他三人也各自找了位置,圍成一圈。

張金枇穿得厚實,走了一段路后,額頭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輕輕解開外套的扣子,想讓熱氣散散。眾人見狀,也紛紛效仿。張金枇繼續講著無問僧的傳奇故事:“咱們老師啊,不是人,是仙!這話可不是我瞎說的,是他老人家自己封的。他說自己剛邁進仙門,修為還淺,得借外面的景致來修煉,所以,他就造了這個翰杏園,說是仙境。”她的語氣里滿是對老師的敬仰,仿佛老師的每句話都是圣旨。

張金枇說的“仙”,可不是那種玄幻小說里飛天遁地的神仙,而是那種淡泊名利,清心寡欲的人。大家也都看到,無問僧平時確實穿得挺隨便,拖鞋背心是標配。王禹翔一聽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臉上寫滿了揶揄:“還好大師兄不在,不然他肯定得不服氣。大師兄肯定得問,老師造這翰杏園得花了多少銀子吧?這怎么也不像是個清心寡欲的‘仙’啊!”

一說起無問僧對錢的態度,王禹翔就想起了不少趣事,心里直樂呵。他滔滔不絕地分享起來:“……給你們說個好玩的秘密,我聽花子牛師叔說,老師可是個超級吝嗇鬼,為了幾千塊錢都能跟人杠上。大師姐,你聽過這事沒?”

張金枇聽王禹翔這么一說,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給張廣熙和蔡紫華講起了這段奇葩往事。原來無問僧以前還干過營銷策劃,有次一個老板找他做了個品牌策劃,他花了一個星期就搞定了。合同金額三萬塊,老板對方案挺滿意,前兩筆款都按時付了,但最后的三千塊尾款卻遲遲沒給。老板說要看最終效果再決定,其實只是想讓無問僧多幫幫自己。可無問僧呢,他立馬就火了,說合同上明明寫著“交付策劃案后一個月內付清”,既然自己交付策劃案了,就得按約定期限付清尾款。于是,他鍥而不舍地追討起來。

那時候無問僧還是中年大叔,倔強得要命。他啥也不干了,直接跑去起訴那個老板,兩人因此打起了官司。老板也火了,不就三千塊嘛,至于打官司嗎?又不是不給你。結果兩人不但大吵一架,還因此結仇。無問僧請了大律師,律師費都花了兩萬塊,對方也請了律師,雙方在法庭上唇槍舌劍,大戰一番。最后,無問僧贏了官司,拿回了那三千大洋,還為此事得意了好久,覺得自己賺翻了!

為了區區三千大洋,愣是砸進去兩萬銀票,還搭上了自個兒的賺錢大業,這得是多不精于算計的主兒能干出來的事兒?無問僧這家伙,不光干過,還樂此不疲,一而再再而三,結果把自己整成了神仙見愁、鬼怪厭煩的角色,那些想找他策劃的老板們,一聽見他的名字腿就軟,漸漸地,他那策劃的鋪子門可羅雀,生意涼涼。

策劃干不下去了,無問僧只好轉行,干起了四處奔波講課的活兒。剛開始那會兒,還挺滋潤,天南地北到處飛,課程排得滿滿當當。可這家伙講課,壓根不管下面的人聽不聽得云里霧里,自個兒講得嗨就行,滿嘴跑火車,哲學概念滿天飛,跟吃家常便飯似的,能不打盹聽完他的課,都算是對得起他了。

按理說,無問僧要是一直這么“高大上”,說不定還能吸引些注重宏觀戰略的大佬們。可萬萬沒想到,更絕的事兒來了。無問僧發現請他講課的人越來越少,自個兒一番深刻反省,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講課太飄,凈講些“道”層面的高大上玩意兒,太不接地氣。于是,他開始深挖自己創業的那些“術”層面的實戰經驗,覺得自己這回算是接了地氣,可以拿著這些“術”出去繼續忽悠了。

結果呢,這回請他講課的,換成了另一撥人。誰呢?原來是他之前講“道”的時候,那些聽眾里頭的高層大佬。他們覺得無問僧還是有點水平的,就把他推薦給了行業協會,讓協會組織那些需要宏觀戰略指導的企業老板們,一起來聽聽他的課。

那無問僧是不是該順著桿子往上爬,調整調整自己的課程呢?嘿,人家可不這么想。無問僧正為自己挖出了這么多“術”層面的新玩意兒,整出了新課程而美得不行呢,怎么可能會放過這個大展身手的機會?于是,悲催的事兒又上演了。那些大老板們一聽,覺得無問僧講的不過是些“術”層面的具體操作,有啥用?各家有各家的門道,戰略層面的“道”才是最值錢的。結果,臺下又是一片昏昏欲睡,無問僧那興奮勁兒還沒持續一年,就被各大協會從講師名單里給踢了出去。

說起來,無問僧這人也是才情橫溢,“道”、“法”、“術”樣樣精通。可惜啊,就是他那只顧自己爽的性子,最終讓他成了個又貪財又賺不到錢的落魄書生。最后,他心灰意冷,轉而專心干最后的行當:寫書授徒,算是給自己那冷清的門庭找回點往日的熱鬧。

無問僧的三大行當廢了兩個,不知不覺間,無問僧就這么熬到了現在,成了個提前退休的老大爺。

無問僧這些年也收了不少徒弟,那是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呢?嘿,大錯特錯!無問僧收徒,那可是真正的分文不取,不是嘴上說說,而是真心實意的。不過,無問僧雖然不收錢,但“禮”他可是照收不誤。那他最愛的“禮”是啥?哈哈,就是徒弟們的甜言蜜語,拍馬屁!只要徒弟們把他哄得開心了,他就傾囊相授,毫無保留。早些年,還有徒弟故意投其所好,一番恭維討好,無問僧就能花上個把月,幫他們精心策劃,還不收一分錢,給那些別有用心的學生,“白嫖”一番。

王禹翔算是給無問僧送禮比較多的一個了。他經常給企業老板提供技術指導,收到的貴重禮物自然不少。每次收到好東西,他都會挑一些送給無問僧。無問僧一看到那些禮物,眼里就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激動得跟個孩子似的。王禹翔每次看到無問僧這副模樣,都忍不住想笑。

那王禹翔有沒有給無問僧送過錢呢?嘿,無問僧可是個硬骨頭,從來不收錢。王禹翔曾經試過給他塞錢,結果無問僧大發雷霆,破口大罵。顯然,他不是假裝不要錢,而是真的對學生給的錢財不感興趣。這一點,王禹翔心里跟明鏡似的,所以,他覺得無問僧真是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

不過,張金枇卻知道無問僧為啥這樣,無問僧是不收徒弟的錢、但收客戶的錢,這是有本質區別的。不過,她也不解釋,而是笑問三人:“你們猜猜看?”

陳廣熙先開口道:“是不是跟斷舍離有關啊?”

張金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沒錯,就是斷舍離。那三師弟,你來解釋一下,什么是斷?什么是舍?什么又是離呢?”

王禹翔一聽,立刻搶先回答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個我最在行了!斷就是斷財路,舍就是舍小錢,離就是離損友。”

張金枇聽后,瞪大了眼睛,一把揪住王禹翔的耳朵,輕輕地擰了一圈。她嘴角微翹,打趣道:“斷你個頭啊!你當老師是斷財路的人嗎?他幫人做策劃方案收錢的時候,那兩眼放光的樣子,哪里像是斷了財路?還有,他請人吃飯,要么吃炒粉,要么就不掏錢,他哪里舍得小錢?一毛不拔還差不多!他的損友多得是,也不見他遠離。對了,你老爸也是老師的損友之一呢,你說是不是?”

王禹翔疼得直咧嘴,連忙求饒道:“別擰了,放手,大師姐快放手,我錯了!”他捂住被張金枇扭疼的耳朵,苦笑著說:“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又沒學過佛,真不知道這些。你學問高,給我好好講講吧?”

張金枇放開手,心中暗笑。她知道,他們這個團隊的師兄弟七人中,除了陸靜學歷低點外,其他人都是高學歷而且知識淵博。王禹翔說不懂佛家斷舍離是假,想知道老師是怎么理解斷舍離才是真。

陳廣熙瞧著大師姐與小師弟嬉笑打鬧,心中暗自覺得逗趣。他心知張金枇這話頭一轉,是想讓他闡明“斷舍離”的真諦,于是便借題發揮,悠悠道來:“說起這斷舍離,按佛家那‘三離’的講究,就是要斬斷一切煩惱根,舍棄貪嗔癡這些累贅,遠離生死輪回的苦海。不過嘛,老師是不是這么個意思,我可就不敢打包票了。”

張金枇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懷舊,接著便給三人講起了無問僧的一段陳年舊事:“說起來,老師那次追債三千大洋的趣事,還是在我之前那家公司發生的。官司打贏,錢一到手,他樂得跟什么似的。我當時就納悶了,問老師:‘您咋不收學費呢?那可比這三千塊來得輕松多了吧?’老師一高興,就給我講了個故事。”

說到這兒,張金枇的眼神里滿是回憶,又繼續道:“老師說啊,有人問過佛祖:‘佛祖您法力無邊,咋不直接帶大家飛去西天極樂世界呢?’佛祖回答:‘那是因為他們跟我沒緣分。’又有人問:‘佛祖啊,您這么厲害,為啥還要收香火錢?’佛祖說:‘那是因為他們跟我有緣。’還有人問:‘那么多人給您燒香拜佛,您咋不幫他們脫離苦海呢?’佛祖笑道:‘他們燒香的時候,就已經得了解脫之法,這緣分也就盡了。’”

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聽的蔡紫華,眼里突然閃過一絲恍然,她望向張金枇,試探著問:“大師姐,那是不是意味著,如果老師不追回那三千塊,那個老板可能還會再來找老師?但老師覺得跟那人緣分已斷,不值得再糾纏,所以才堅持要那三千塊,哪怕裝壞人也在所不惜。那老板覺得老師不可理喻,這段緣分就徹底斷了,因果也就散了,是這樣嗎?”

張金枇轉頭看向蔡紫華,心里暗暗佩服這五師妹的聰慧。她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過還有更深一層,老師他心里其實挺糾結的,一方面想賺錢想得要命,一分錢都不愿放過;另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是個讀書人,應該清高自持,看不起自己這種見錢眼開的樣子。他覺得做好人沒好報,得做壞人,但剛做點壞事,心里又愧疚得不行,想做好事來贖罪;可做好事呢,又發現有人想利用他的好心……他就這樣在心里翻來覆去地折騰,要是普通人,早就崩潰了,可他是個真有本事的人。你想想,這樣的人,除了成‘仙’,還能有別的法子,讓他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嗎?”

張金枇這一番話,說得那是相當透徹,無問僧心里頭那個癢啊,想賺那老板的錢想得要命。可他又覺得這老板不咋地道,賺他的錢心里頭過不去,那叫一個糾結。于是乎,他寧可撕破臉,打官司打到底,跟那老板徹底結仇,斷了自己再賺他錢的念想。這故事一講,眾人都陷入了沉思,心里頭那個嘀咕啊,這人的內心世界,得是多翻江倒海、波瀾壯闊啊!

王禹翔真心覺得這沉悶的氣氛讓人憋屈,一想到那種“境界越高、能力越強,痛苦越多”的調調,再瞅瞅自家老師也是這副德行,心里頭那個不自在啊。他忍不住開了腔,想活躍下氣氛:“那么,老師不收咱的錢,是不是不打算跟咱們結緣啊?”

“哈哈,可不是不結緣,是怕糾纏太深,結了因果。”蔡紫華接茬兒挺快,還特意扭頭問了問張金枇,“大師姐,我這么說沒毛病吧?”

張金枇笑著點了點頭:“對頭,就是這么個理兒。收咱們當學生,那是結緣;不收學費,就是不想跟咱們扯上太多因果。”

說起來,無問僧那真是個講究因果的主兒,給學生上課可不是白上的,非得讓學生先送個“小禮”。哪怕是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他都能樂顛顛地收下。實在沒啥可送的,也別急,李一杲那可是有一套,其他同學偶爾也會學學,那就是——拍馬屁!只要馬屁拍得響,無問僧就當是收了禮,因果就算結下了,那講課就是必須的!講完了課,他就覺得這因果算是了了,至于學生們聽懂了多少,能不能用上,那他可就不管了,跟他沒半毛錢關系。他可不樂意再扯這些,一扯又是因果連綿,那還修什么仙啊,純屬瞎耽誤功夫!

四個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留耕堂附近。大家伙兒都住了口,聽張金枇講起了留耕堂的那些歷史故事和文化底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張金枇他們悠哉游哉地逛著安寧大街的時候,陸靜、趙不瓊還有李一杲,三個人就像三只安靜的小貓咪,坐在驚乎酒店一個挺有格調的包間里,默默地品著咖啡,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

陸靜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李一杲心里那苦啊,就像吃了黃連一樣。首次創業,那簡直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看到點東山再起的苗頭,想靠預制菜項目翻盤,結果又讓無問僧一盆冷水給澆滅了。本來就心情低落,再加上聽到三師兄那風光無限的創業故事,這落差,簡直就像從云端掉到了泥坑里,一般人哪受得了啊!

更絕的是,無問僧還拿三師兄當榜樣,對大師兄一頓猛批,那話說得,簡直就像刀子一樣,直往心窩子里戳。大師兄能忍住不找個豆腐撞死,那臉皮也是真夠厚的了。陸靜心想,要是換成我,估計早就哭得稀里嘩啦,或者找老師理論一番了。

所以,她和趙不瓊就陪著李一杲回了酒店,找了個咖啡廳坐下。一下午的時間,就這么在默默喝咖啡、玩手機中溜走了。誰也沒說話,就這么靜靜地坐著,消磨著時光。

可是啊,時間它不等人啊,張金枇的吩咐就像個難題一樣擺在了陸靜面前:得想辦法帶大師兄晚上去第一魚吃飯。她眉頭一皺,心里那個嘀咕啊:“大師姐真是的,明知道我是個榆木腦袋,哪會勸大師兄啊,唉!”她心里長嘆一聲,知道這事兒不能再拖了。

于是,她鼓起勇氣,直接對李一杲說:“大師兄,晚上去吃飯,你可一定要去啊,大師姐特意吩咐我的。”她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和懇求,眉頭也微微蹙著。

李一杲心情沉重,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沮喪,“不去了,你們去吧,我現在一看到陳廣熙就心煩意亂。”說完,他就低頭攪動著咖啡,好像想把心里的煩躁都給攪散了似的。

趙不瓊皺了皺眉頭,他很理解李一杲的心情,但是如果現在一走了之,恐怕日后跟師兄弟們就難相見了。她沒搭理李一杲的牢騷,轉頭看了一眼陸靜,悄悄使了一個眼色,說:“小師妹,你比大師姐哪個認識老師早一些?”

陸靜聽到李一杲拒絕晚上一起去第一魚吃飯,本就不好接茬。聽趙不瓊這么說,附帶強烈暗示,也趕緊順著話茬轉移話題:“當然是我先認識老師的,老師在武漢落難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那時候他才是真正窮途潦倒,到處被人追債呢,連吃個安穩飯都不容易。”

“哦,我還沒聽說過這故事呢,你能不能說說?”趙不瓊這次真的好奇了,眼睛瞪得圓圓的,一臉期待地看著陸靜。旁邊的李一杲似乎也聽到了陸靜的話,正想拿起咖啡杯猛喝一口的動作也為之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和疑惑,他只知道無問僧干過咨詢、上課培訓那些創業,可不知道還有其他的。

陸靜心里懊惱極了,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心想怎么就這么不小心說漏嘴了呢?要是把老師那段經歷說出來,老師不會真的打我吧?一時間,她語塞了,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

“靜靜姐,快別賣關子啦!”趙不瓊在一旁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臉的好奇和期待。李一杲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轉頭直勾勾地盯著陸靜,那眼神里,跟等開獎似的,充滿了期待。

陸靜比趙不瓊大上十多歲,以前都是趙不瓊腰桿挺直地喊她小師妹。這猛一聽趙不瓊喊她“靜靜姐”,還真有點不習慣,心里嘀咕:這小妮子,今兒個是吃了啥藥,頭一回這么叫我?看來是非得讓我抖出老師的老底不可了。唉,算了算了,老師心胸寬廣,說了應該也沒啥大不了的。

陸靜想了想,決定還是把無問僧二十多年前的那段傳奇故事,給這倆小家伙好好講講。她嘆了口氣,慢悠悠地開了口,就像是在講一個發生在昨天的故事。

“那可得追溯到二十幾年前了,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剛中專畢業,誤打誤撞地進了老師在武漢的一家分公司。那時候啊,公司正處在低谷期,人都跑光了,老師又招了一批新面孔,我就是那時候加入的。那時候,我還是他的手下小兵呢,可不是學生。我聽那些還沒走的老員工說,老師九十年代中就開始創業了,那時候可是風光無限,千萬富豪啊,全國十幾個城市都有他的分公司。你們想想,那個年代的千萬富豪,多牛氣沖天啊!”陸靜臉上滿是敬仰,回憶起那段往事,就像是在回味一部精彩的電影。

陸靜似乎在腦海里努力翻找著那些已經模糊的記憶片段,李一杲和趙不瓊也沒催她,就靜靜地坐著等。過了一會兒,陸靜又繼續說道:“我記得老員工們說,老師當時跟一個航天航空的科學家聯手,搞出了一個腫瘤分析儀器,名字我記不清了,但那時候的老師啊,跟現在的大師兄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技術狂人。那個腫瘤分析儀啊,賣到了全國各地的很多大醫院,聽說賺得盆滿缽滿。然后啊,老師就開始投資各種項目了,五花八門的啥都有,我聽員工們說啊,有移動通訊、網絡游戲啊,還有各種生活電器。我呢,當時去的那個分公司啊,是做快消品的,跟老師的醫療器械主業那是八竿子打不著邊兒,所以啊,我們公司就成了老師那么多公司里最不起眼的一個了……”說到這里啊,陸靜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洋溢著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趙不瓊好奇得跟啥似的,插嘴問道:“嘿,我說靜靜姐啊,你咋在最不起眼的分公司里還覺得挺自豪的呢?”

陸靜笑了笑說:“那是因為啊,那是老師最不看好的分公司,他沒怎么管我們,所以我們那個分公司就成了最后倒閉的一個。但話說回來啊,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有了后來成為老師學生的機會嘛。”

“哎喲,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有那么回事兒。那后來呢?你咋就成了老師的弟子了?”趙不瓊追問道,一臉的好奇寶寶樣。

“后來嘛?”陸靜又陷入了回憶,“那時候啊,老師給我的感覺就不像個正經八百的老板。他嫌我學歷低,知識面窄,就給我買了一堆書,硬逼著我學。說實話,我九十年代末財務中專畢業的,學歷也不算差勁兒,換現在那就是大本畢業的水平。不過呢,跟老師比起來,我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他簡直就是非人類級別的。不過老師挺有一套的,特會鼓勵我們這些學歷低的員工學習,只要我們稍微進步一點,他就給我們加薪,不過加的很小,但對我們也算一份激勵了。所以我也特努力地學,我算是那個分公司里進步最大,工資漲得最多的一個了。那時候啊,其實大家心里都已經默認他就是我們的老師了。”

趙不瓊琢磨了一會兒,心想現在哪個企業沒個培訓部門啊,那時候估計很多民營企業都還沒這概念呢,估計無問僧是學醫生那種晉級制度的。要是那樣的話,老師那時候創業能有這種魄力,還真是不簡單啊。她瞥了一眼李一杲,見他心情好像好點了,也在認真聽陸靜講,她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轉頭繼續聽陸靜講。

陸靜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我進公司一年多后,還是沒能幫老板翻身,公司最后還是撐不住了,要清盤了。老師從廣州趕過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巴還漏風,門牙掉了一個的,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似的。他宣布把公司轉讓給武漢分公司跟他最久的老員工新姐,資產歸分公司,負債他自己扛。那時候公司不但有不少產品庫存,也有好幾千家超市和便利店客戶,那都是公司的寶貴資產了,老師只用了幾天時間就把所有資產都轉給了新姐。然后老師問我們,想繼續留下的,新姐就是你們的新老板,她給你們發工資;不想留下的,他現在就給我們結清工資,各奔前程。”

李一杲聽到這里,忍不住插嘴問道:“資產給新姐?是賣的還是白送的?”

陸靜一聽李一杲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原本溫和的講故事語氣也變得硬邦邦的。她哼了一聲,“你以為老師跟你似的那么斤斤計較啊?當然是白送的。不但一分錢沒要新姐的,還擔心新姐沒流動資金,東拼西湊了點錢給她。那時候我已經是分公司財務主管了,老師說沒弄到錢,不好意思見新姐,就讓我給新姐送去。”

趙不瓊狠狠地瞪了李一杲一眼,示意他別再多嘴了。然后她溫柔地對陸靜說:“那你后來就跟著新姐干了?”

陸靜心里有點堵,聲音都帶著點顫音。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穩住情緒,接著道:“唉,那時候啊,我當時眼淚嘩地就下來了。我問老師,能不能跟你回廣東總部公司?老師直接給我來了個‘不行’,說廣東總部都破產了,還有個啥總部啊,你們這兒是最后一家要清算的分公司了。不過他又安慰我,讓我跟新姐一起好好干,說現在公司都是你們的了,雖然難了點,但還是有盼頭的。后來我說我非要去廣東看看,他說如果實在想去,那就去深圳吧,說深圳是個機會遍地的地方,啥人去了都有可能出頭。我就這樣,在新姐的公司幫了幾個月忙后,一咬牙就來了深圳。”

陸靜眼眶紅紅的,摘下眼鏡擦了擦,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接著道:“我到深圳一年多后,生了小孩,又過了一年,工作之余,琢磨著做點小買賣。然后我就給老師打電話,問他咋整好?他說想咋整就咋整,不過做淘寶可能更有前途。那時候淘寶才剛冒頭,沒幾個人看好它。我問為啥淘寶更有前途?老師斬釘截鐵地說,電商絕對是未來的大潮流、大趨勢。他還說,只要跟對了大趨勢,哪怕干得再一般,只要肯下功夫,機會總是多多的。就這樣,沒多久我就開了個淘寶店。你們猜猜,我開店是賣啥的?”

“哇哦,靜靜姐,你......”趙不瓊話還沒說完,陸靜就打斷她:“四師姐,你還是叫我小師妹吧,你這樣叫我怪不習慣的。”說著,她還搓了搓胳膊,“你看,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叫我小師妹,我還能裝裝嫩。”

趙不瓊有點尷尬,心想:你比我大十歲都不止,還裝嫩,我才是雞皮疙瘩掉一地呢。不過,她嘴上還是甜甜一笑,“好,謝謝小師妹。你的淘寶店啊,讓我想想。我聽說二十年前電商剛起來的時候,雖然賣啥的都有,但好像賣書的最容易成功。你不會也是賣書的吧?”

陸靜有點吃驚,看來趙不瓊雖然是九五后,對電商的老黃歷還是挺了解的。她點了點頭,“那時候淘寶上真是賣啥的都有,賣衣服鞋子電器的特別多,我記得那一年淘寶前三甲是書、軟件、VCD。我本來也想進這些貨來賣,但老師不贊成。他問我家里啥情況,為啥要做淘寶。我說小孩一歲多,得照顧著,所以換了個在家就能干的工作,想順便做點生意賺點錢。老師又問我,啥生意能在家干?我說是游戲練級啊。老師又問,你小孩買玩具沒?我說買了啊,你以前不是說過玩具能給小孩開智,得多買嗎?老師說,那你就賣玩具吧,準備給你兒子買的玩具,還有他玩過的玩具,都可以。所以,我最早開的淘寶店,就是賣我兒子已經不玩的玩具的。”

“原來小師妹是最早一批賣玩具的淘寶店主啊,那后來咋樣了?”趙不瓊一臉佩服,眼睛閃閃發亮地問道。

“后來啊,玩具生意越做越火,我老公索性辭職跟我一起干玩具銷售了。干了五六年吧,我們還在SZ市中心置了幾套房子。”陸靜說起這段往事,臉上不禁洋溢出自豪的神情。

一直默不作聲聽著的李一杲,此刻神情一愣,他心里嘀咕著,只知道陸靜一家現在住在深圳郊區,卻沒想到小師妹在SZ市中心竟然有好幾套房產,那豈不是價值連城,好幾千萬的資產啊?他心里不禁泛起一陣羨慕的小漣漪,“哎呀,原來小師妹是個隱形的富婆呢!”李一杲忍不住脫口而出,眼里閃爍著滿滿的驚嘆。

“就你話多!”趙不瓊又狠狠地剜了李一杲一眼,然后雙手輕輕托著下巴,一臉崇拜地看著陸靜,“小師妹,原來你家現在是玩具界的企業啊。”趙不瓊心里明白,陸靜自己已經不再親自做生意了,想必是交給了家里人打理。

“沒做了,前前后后干了七八年吧,后來就不做了。”陸靜搖搖頭,感覺口干舌燥,便舉起手來,向服務員招了招手,示意給她的茶杯加點水。服務員加水后,她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干了五六年的時候,公司已經有二十多號人了,銷售額看著挺喜人的,可就是庫存積壓得厲害,那些積壓品像燙手山芋一樣,怎么也賣不出去,公司的資金全都被壓在庫存上了。賬面上看著挺賺錢,其實現金流早就緊張得不行了。”

說到這里,陸靜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段艱難的時光。然后她又繼續說道:“我又打電話問老師有什么辦法。老師問我最近忙什么,我說公司的財務管理和兒子上小學的輔導啊。他又問我,那現在玩具誰負責采購?我說老公和買手啊。他又問我怎么選玩具呢?我說看現在流行什么,就賣什么啊。他又問我是不是沒有自己做客服了?客服誰負責?我說已經一年多我沒做客服了,有專職的客服的。我問老師是不是哪里我做錯了,他過了好久又問我,你兒子現在玩什么玩具?我說我兒子忙著功課,沒有怎么玩玩具了。他又沉默了好一會,跟我說了一句,‘心不在了,事業也就不在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心不在了,事業也就不在了。”趙不瓊心中一顫,立刻意識到陸靜這是在模仿老師的口吻,加重語氣說的這句話,顯然是專門說給他們兩夫妻聽的。她轉頭看向李一杲,發現李一杲也在看她,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會心一笑。她知道,丈夫應該是釋懷了。老師創業也曾慘痛失敗,小師妹創業時,公司不是也面臨過生死存亡的抉擇嗎?

李一杲在臺下悄悄伸手握住趙不瓊的手,用力握了握。趙不瓊也悄悄用手拍了拍他的手,兩人感覺手中仿佛有一股暖流涌過,像暖鍋一般溫暖。

陸靜裝作沒看到兩人在臺下暗搓搓地“撒狗糧”,她看著窗外發了一陣呆,又低頭喝了一口水,才繼續回憶當年的往事,“當時我很不明白,‘心不在’是什么意思。我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的,很專注事業。哪怕輔導兒子,也只是晚上的時間而已,白天都在操心公司的事情。雖然很多事情我都不會弄,但是我還是很用心的。所以,我想了幾天還是想不明白,又給老師打電話。我說:‘老師,我讀書少比較笨,你別打啞謎,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趙不瓊和李一杲都神情緊張地看著陸靜,仿佛這是他們自己在做生意一樣。

“老師問我:‘你給你兒子選玩具,是怎么選的呢?’問這個我就在行了,我滔滔不絕地告訴老師,我跟兒子選玩具和玩玩具的那些趣事,把那些玩具的玩法告訴客戶,說了好久好久。老師也沒打斷我,還不斷地說‘挺好挺好’、‘不錯不錯’、‘這樣就對了’等等。等我說完,我問老師:‘這有什么不對么?’老師說:‘這就是問題啊。過去你對待玩具和客人,那是你和兒子的心都在那里。現在你人在做生意,而不是心在做生意,這還能一樣嗎?’”

“我雖然笨,但是我還是明白老師的意思的。”陸靜嘆了一口氣,“后來我們掙扎了一段時間,直到公司終于出現實質虧損,我們發現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才明白我和老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于是就把公司賣掉了,老公重新回去打工,我就成了包租婆了。”

“哎喲喂,小師妹,那你豈不是已經奔四好幾年了?”趙不瓊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她之前可從沒打探過陸靜的芳齡,剛認識那會兒,陸靜看上去就像二十八九歲的姑娘。可聽完陸靜這一番故事,她心里一盤算,媽呀,陸靜的兒子都快二十了?那豈不是說明陸靜已經四十好幾了?話一出口,她就后悔得腸子都青了,連忙找補道:“小師妹,我的意思是,你咋保養得這么好啊?有啥秘訣沒?”

陸靜可是個講究人,頭飾、衣服、化妝樣樣都整得漂漂亮亮的,再加上她那張天山童姥似的娃娃臉,根本看不出年紀來。更別說她從來不穿那些職業套裝,就愛穿那些龍國傳統服飾,更是顯得年輕。想當年趙不瓊還誤會李一杲和陸靜有啥呢,以為陸靜要撬她墻角,搶她老公,李一杲還一臉嫌棄地說陸靜都快三十了,自己怎么會看上她。沒想到啊,陸靜竟然是個隱藏的“阿姨”!

陸靜摘下眼鏡擦了擦,笑著打趣道:“想知道我的年齡啊?女人可不能隨便問女人的年齡哦,四師姐,我還想多裝幾年嫩呢!”

說完,她瞥了一眼李一杲:“大師兄,快六點半了,要不要跟大師姐他們一起去搓一頓?要是你還不想去的話,那我現在就去跟老師告辭,說你們已經打車回深圳了哈!”

“去去去!怎么能不去呢,小師妹,我們肯定得去!”趙不瓊一邊說著,一邊給老公使眼色,“你說是不是啊,老公?”

陸靜這一通故事講下來,既講了無問僧的創業慘敗,又講了自己的創業無奈。李一杲要是還不明白陸靜這是煞費苦心,想幫他疏通心里的郁結,那他可就真成榆木腦袋了。自己那點創業失敗的小挫折,跟當年無問僧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李一杲用力點了點頭,眼神里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奕奕。剛才還頹廢不堪的李一杲,一眨眼又變成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大師兄。他第一個站了起來,爽朗地笑道:“當然得去!我還想問問三師弟有啥絕招呢,咱們可是無問七子團隊啊,別忘了,我可是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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