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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搏擊滄海難為水,除卻桑田不耕耘

作者:無問齋主  分類: 免費 | 現實 | 時代敘事 | 無問齋主 | 創業因果道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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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因果道 第6章 搏擊滄海難為水,除卻桑田不耕耘

在翰杏園里,突然間,一陣清澈響亮的水聲響起,就像琴弦被輕輕撥動,瞬間打破了周圍的寧靜。抬頭一看,只見園林的假山上,水珠兒連綿不斷地涌現,匯聚成一條細流,沿著曲折的小溪,歡快地流向錦鯉池。那聲音,就像大自然演奏的樂章,叮咚作響,讓人心情舒暢,神清氣爽。

與此同時,在聽雨谷里,雨點兒也開始淅淅瀝瀝地落下。雨聲與水聲交織在一起,共同演繹出一首悠揚的自然之歌。雨滴匯入溪流,濺起一朵朵細小的水花,就像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璀璨奪目。水霧隨之裊裊升起,朦朧中帶著一絲神秘,仿佛仙境的入口,引人想要踏入其中,探尋那未知的奧秘。

窗外的鳳尾竹在雨滴的輕撫下,搖曳生姿,好像在隨著節奏歡快地舞蹈。而那些錦鯉,誤以為又有美食從天而降,紛紛游向溪水入口處,歡快地打著轉兒。它們五彩斑斕的身影,與水花一同舞動,為這場自然的表演增添了更多的生動與活力。

眾人正沉浸在回味陳廣熙創業故事的氛圍中,看到翰杏園里突然出現的流水景觀,心中都明白,此刻已經是十二點整了。庭院中的智能水泵準時啟動,為大家帶來了這場視覺與聽覺的雙重享受。面對這份寧靜與美好,誰也不愿意打破,大家都默默地欣賞著這唯美的景色,細細品味著陳廣熙的創業故事,感受其中的艱辛與成功。

許久未出聲的無問僧,突然不合時宜地“哇”了一聲,仿佛從夢中驚醒。他環顧四周,瞪了陳廣熙一眼,抱怨道:“廣熙啊,是不是你把我吵醒的?我剛才正做著美夢,準備吃黃精酥餅呢,還沒嘗到味兒就被你給攪和了。不行不行,我現在真餓了,夢里吃不著,只好先去填飽肚子了。”無問僧邊說邊站了起來,正打算走出無問齋,卻又忽然停下腳步,嘴里“咦”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廣熙啊,你這小子到底對‘海田之別’悟透了沒?我怎么感覺我做夢的時候,沒人在我耳邊念叨‘海’在哪兒,‘田’在哪兒呢?”

陳廣熙剛想開口回答,張金枇卻搶先說道:“老師,元宵節還沒到呢,今天還是春節啊,您就不想跟我們一起吃個飯,聚一聚嗎?”

無問僧瞥了張金枇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外面的飯有啥好吃的?哪有我家夫人做的飯香?何況出去吃個飯又要浪費時間,我吃完飯可是要午睡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比午睡更享受的事情?午睡可是修仙之道,懂不懂?”

“明白明白,您說‘夜眠人長壽,午休享天年’,這話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張金枇也站了起來,邊點頭邊應道,“這樣吧,老師,不如我們現在就先去吃飯,中午有兩個多小時呢,我們邊吃邊跟三師弟聊聊,幫您問清楚‘海’在哪兒,‘田’在哪兒,然后兩點半再來向您匯報我們的討論成果,怎么樣?”

無問僧不上課的時候,又恢復了那副慈祥和藹的模樣,略作沉思后,吩咐道:“也好,別光顧著聽廣熙的故事,一呆哥的事情,你們也要多費心幫他想想辦法。你們下午過來的時候,我要聽的是你們對他未來故事的看法,而不是廣熙的過去故事。記住,過去的光,是用來照亮未來的路的,別給忘了。”

眾人齊齊點頭,紛紛站起來向無問僧告別。他們走出翰杏園,回頭向無問僧揮了揮手,說了聲“回頭見”,便簇擁著陳廣熙向巷子盡頭走出去。

無問僧靜靜地注視著他們的背影,直到大門緩緩關上,才慢悠悠地轉身,踱步回無問齋。他自個兒坐在椅子上,手捧香茗,細細品味,陷入了沉思的漩渦。茶香裊裊,繚繞四周,這份靜謐讓他恍若置身冥想之境,心里或許在琢磨著日常瑣事,又或許在探尋著更深層次的奧秘。

在眾人眼中,無問僧或許已被冠以成功者的光環,然而,于他自身而言,成功的彼岸始終遙不可及。每一次,當勝利的曙光初現,他卻選擇了放棄,放棄、放棄、放棄,一次又一次,不斷地放棄,無盡的放棄如同退潮的海水,不僅卷走了世俗所珍視的一切瑰寶,也沖刷著他心中那段由命運巨輪碾壓過的傷痕累累的過往。迄今為止,他已親手為自己筑起了二十三座墓碑,每一座都深埋著被命運無情蹂躪的歷史片段。此刻,命運的輪盤再次轉動,將一次可能改寫命運的成功機遇置于他的眼前。那么,此番輪回,他是否仍將選擇放棄,讓機遇如流沙般從指縫間悄然滑落?

過了許久,無問僧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出無問齋,踏上了那條青石鋪就的茶馬道小徑。小徑的盡頭,一座古樸的蘇式六角亭靜靜佇立,亭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刻著四個飽經風霜的大字:“荔龍蘭亭”。他拾級而上,步入亭中,在一側的美人靠上悠然坐下。這個位置剛剛好,能讓他一眼就看到后廚里忙碌的夫人,她的身影時隱時現,讓他心里暖洋洋的。春節的團圓飯香飄散在空氣中,與亭里的茶香相互融合,而他卻在這片寧靜中尋得了獨屬于自己的那份滿足與安詳。

......

張金枇因常溜達到無問僧那兒,對周邊地界兒熟門熟路,心知肚明離翰杏園最近的就是那家鼎鼎大名的第一魚餐廳。她帶著一行人,腳程快得跟飛似的,不消兩分鐘,就踏進了餐廳大門。一進門,嘿,那場面,人山人海,座無虛席,想找個空桌,難如登天。

正當大伙兒打算打道回府時,前臺的接待員眼疾手快,迎了上來,攔住了去路:“各位,是不是鄔小姐預訂的那桌貴客啊?”

張金枇一愣神,剛想搖頭說不,猛然間想起師娘正是姓鄔,眉頭一皺,滿臉疑惑地問:“你咋知道的嘞?”接待員笑瞇瞇地,耐心解釋道:“鄔小姐說你們大概十二點來,三男四女,我一看,嘿,這不就是你們嘛,所以才問問。”

“肯定是了!”蔡紫華在一旁聽著,立馬接話茬兒。

“沒錯沒錯。”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接待員見狀,手一揮,熱情地說:“這邊兒請!”

于是,一行人跟著接待員進了包間,各自找了個舒服的地兒坐下。包間里收拾得那叫一個干凈利落,墻上還掛著一幅水墨畫,給房間添了幾分文雅的氣息。大家坐定后,都摩拳擦掌,準備大吃一頓。

張金枇瞅見李一杲心不在焉的樣兒,知道他心里還惦記著陳廣熙的創業和他自家的預制菜項目。于是,她拿起菜牌在李一杲眼前晃了晃,想拉回他的注意力。李一杲回過神來,張金枇連忙說:“大師兄,來來來,你不是以前開過餐廳嘛?你來點菜,隨便挑。今天師弟師妹們請客,算是給你賠個不是。”

“大師姐,是你的師弟請,可不是你的師妹請哦!”蔡紫華故作生氣狀,瞥了陳廣熙一眼,嘴角卻掛著狡黠的笑。

“我請我請,今天我全包了!”陳廣熙立刻舉手投降,一臉豪爽地說。

坐在李一杲旁邊的趙不瓊接過張金枇遞來的菜牌,翻了幾頁,然后問道:“我來點吧,你們有啥不吃的,有啥特別想吃的?”

“四師姐,這家餐廳叫第一魚,我猜魚肯定好吃。大師兄不是說你吃魚最在行嗎?具體吃啥你決定就好。我們還是先聽三師兄講完,他剛才講了一半,我們都等著呢。三師兄,你繼續啊。”陸靜催促道。

趙不瓊點了點頭,低頭認真地研究起菜譜來,跟點菜員溝通下單。不一會兒,她就點好了菜,吩咐點菜員趕緊上菜。

......

餐廳里頭熱鬧非凡,春節的喜慶勁兒讓這地兒擠得跟趕集似的。可就算這樣,服務員們還是跟訓練有素的士兵一樣,麻溜得很,不一會兒,一盤盤菜肴就跟流水線上的產品似的,嗖嗖地上了桌。陳廣熙邊吃邊聊,時不時夾起一筷子菜,往嘴里一送,那表情,簡直就是享受到了極點。其他人也時不時插個話,要么問兩句,要么說說自己的看法,場面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一頓飯下來,大伙兒吃得是肚兒圓滾滾,酒也喝得美滋滋。陳廣熙那創業的故事呢,也斷斷續續地給講完了。聽完之后,大家不僅知道了陳廣熙創業的決心有多堅定,過程有多曲折,還了解了他那酥餅品牌的來頭和背后的故事,真是收獲滿滿啊。

原來啊,陳廣熙打定主意要創業之后,頭一個就想到了張老頭。他一臉誠懇,跟張老頭說:“老張啊,你說咱們公司的日日旺酥餅,那起酥油對孩子不好,那你想不想讓那些愛吃日日旺的龍國小朋友們,都能吃得健康點,不被那起酥油給禍害了呢?”張老頭一聽,狐疑地盯著他,反問道:“你能讓你們公司不用那氫化起酥油?”

陳廣熙一聽,哈哈大笑,拍了拍張老頭的肩膀:“老張啊,張大哥,張叔,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就一小主管,哪能說動公司不用起酥油啊?再說了,就算我們公司不用,全國全世界那么多公司都在用呢。而起酥油也不是都不好,也有質量過硬的嘛。”

眼看張老頭又要開口,陳廣熙連忙拱手作揖,打斷道:“張叔,你不用說服我,我早就服了。但光我一個人服不行啊,龍國那么多人,怎么讓他們都服呢?所以,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合計合計,怎么讓大家都服的辦法。”說完,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張老頭,就像等著看未來的成功大戲一樣。

張老頭聽了陳廣熙的話,也不爭辯了,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地說:“小陳啊,我就是一個鄉下老頭,發發牢騷罷了,哪能改變什么?更沒想過要讓別人服,更別說讓全龍國的人都服了。”

陳廣熙想了想,眼神堅定地說:“張叔,我想做一款酥餅,跟日日旺類似的,但完全按照你的古法來做。我保證,不用市面上的起酥油,就用你教我的方法,找農村里健康的豬油來做油酥。”

張老頭聽了,還是狐疑地看著他,眉頭微皺,顯然不太相信:“小陳,靠咱倆,一天能做多少酥餅啊?”

陳廣熙一聽,又笑了,拍了拍張老頭的肩膀,自信地說:“張叔,你忘了我是學機械制造的嗎?我剛去公司的時候就是搞生產裝備設計和改進的,后來才搞市場的。我看過你作坊里的工具,其實大多數都能改成自動化的。而且花不了多少錢,四五十萬就能把產量從一天兩三百個提到兩三萬個。張叔,我向你保證,只要你肯幫我、指導我,我肯定能做出好酥餅。我也懇請你來監督我,做出有靈魂的酥餅啊。”

說著,陳廣熙從公文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設計圖紙冊,一頁一頁翻給張老頭看。他指著圖紙上的機器,耐心地解釋:“你看,這個是和面的,這個是搟面的……這些機器都是自動化的,完全模仿你手工操作的方式設計的,可不是以前那種老舊的機械。而且啊,我覺得你這上百年的作坊里,肯定藏著什么特別的菌種,讓酥餅的品質和口感都那么獨特。我打算把你這里的東西拿去做檢測,培養出跟你這里一樣的菌落群,盡量模仿你這里的微生物環境。”

張老頭聽著陳廣熙的講解,眼神里漸漸露出了興趣。他家以前可是酥餅世家,對規模生產酥餅也懂一些。看著陳廣熙那激情四溢的樣子,又想起他一次次的拜訪和邀請,張老頭終于心動了。他決定陳廣熙,當他酥餅創業的技術顧問。

幾個月后,陳廣熙的小工廠終于拔地而起,開始了試產大業。他體諒張老頭年歲已高,沒在自己那城市折騰廠房,而是二話不說,直奔張老頭的地盤,踏上了創業這條不歸路。

到了那兒,他精挑細選了個廠房,把生產線一五一十地搭了起來。沒日沒夜地忙活,試驗了一次又一次,調整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整出了連張老頭都豎大拇指的酥餅。那酥餅,香得誘人,脆得可口,口感獨特,吃上一口,保證你回味無窮。

陳廣熙心里那個美呀,趕緊裝了一箱剛出爐、熱乎乎的酥餅,搭上了飛往廣州的飛機。他急不可耐地想把這份成果給老師瞧瞧。晚上十點半,飛機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廣州白云機場。他在機場附近找了個酒店,安頓下來,心里那個激動啊,對未來的小日子充滿了期待和憧憬,對明天給老師展示自家產品的時刻,那是信心滿滿。

第二天一早,陽光懶洋洋地照在翰杏園的大門上,陳廣熙提著滿滿一箱精心制作的酥餅,敲響了翰杏園的大門。門一開,見到無問僧,他立馬跟獻寶似的拿出酥餅,臉上寫滿了期待。

無問僧接過酥餅,一眼就看到包裝上光禿禿的,連個品牌名字都沒有,他眉頭一皺,疑惑地問:“這酥餅還沒起名字呢?”陳廣熙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備選的名字有幾個,但不知道哪個更合適,所以想請老師幫忙把把關。”

無問僧拈起一塊酥餅,輕手輕腳地送進嘴里。他悠悠地咬了一口,嘿,一小塊酥餅屑就從齒縫間溜了出來。他眼疾手快,連忙伸出另一只手,穩穩接住了那掉落的酥餅屑,又送回嘴里細細咂摸。整個酥餅下肚后,他輕輕嚼了幾嚼,只覺嘴里像有股熱乎乎的氣流在亂竄,不由得抬起頭,“哈......”地一聲長長吐了口氣。這一吐,可了不得,一串細碎的酥餅渣子從他嘴里飛了出來,在清晨的陽光下一照,就像是一條閃閃發光的金線飛出,又慢悠悠地落進了錦鯉池里。那群錦鯉一見,樂得跟什么似的,爭先恐后地追著那水上的酥餅渣子,好像是在歡迎這難得的美食呢。

無問僧吃完酥餅,滿意得直點頭,夸贊道:“好!這酥餅,真是太酥了!”說完,他又伸手拿了一塊,繼續吃起來。這一吃,可就停不下來了,不知不覺間,他竟然連吃了三塊酥餅。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拍了拍手,一臉愧疚地說:“廣熙啊,你看我這老饞蟲,一不小心就吃多了,回去估計又得被你師娘念叨了。哎呀,對了,你剛才說有幾個酥餅品牌的名字備選,都是啥啊?”

陳廣熙心里一動,剛才無問僧吃酥餅那畫面又浮現在眼前。他靈機一動,笑著說:“哈太酥,老師覺得咋樣?”

無問僧一聽,腦子里立馬浮現出剛才自己吃酥餅的樣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響亮得很:“哈太酥?好!好!這名字真是太絕了!其他的名字都不用再看了,就這個最貼切!”

就這樣,陳廣熙的酥餅品牌有了個響亮的名字——哈太酥。

說到這里,陳廣熙低頭瞅了一眼手機,發現已經快兩點半了。他心想,估計老師午休也該睡醒了,于是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并不存在的塵土,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說完,他朝服務員的方向招了招手,喊道:“埋單。”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果斷,顯然是個習慣于掌控局面的人。

......

眾人回到翰杏園,無問僧已然從午睡中悠悠醒來。午后時光,他沒讓大家擠在無問齋里悶坐,反倒是領著大伙兒悠哉游哉地前往荔龍蘭亭,圍坐一圈,悠然品茶,暢談瑣事。

荔龍蘭亭,那可是個別具一格的地兒,一座蘇式木構的六角亭,飛檐翹角比尋常蘇式六角亭更顯張揚,仿佛真有龍騰九天之勢。這亭子可不簡單,它沒直接蹲在地上,而是巧妙地在水池上方搭了個高臺,高約一米多,得踏上七塊假山石砌成的臺階,方能登上去。亭內六根柱子間,圍著一圈五排美人靠,坐下十個人那是綽綽有余。無問僧盤腿坐在正中間,精神頭兒足得很。他左邊是李一杲和趙不瓊肩并肩坐著,張金枇則獨占一排,手邊一壺茶,忙活著給大家添茶倒水。右邊呢,陸靜和蔡紫華坐一排,王禹翔和陳廣熙挨一塊兒。

無問僧午睡醒來,那叫一個神采飛揚,他掃視一圈,見大家都悶葫蘆似的,便開口問道:“咋樣啊?一呆哥的項目,你們心里都有譜了嗎?”

張金枇見狀,連忙拎起茶壺給無問僧添茶,一臉歉意地說:“哎呀,老師,對不起啊,我們中午聽三師弟講哈太酥的故事,都給聽入迷了,把大師兄的項目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說著,她恭恭敬敬地把茶杯遞到無問僧面前,“老師,您請喝茶,剛睡醒,肯定口干舌燥的。”

“還是你懂事。”無問僧滿意地點點頭,臉上樂開了花,“午睡真是舒坦啊,不過打呼嚕確實容易口干。”說完,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李一杲,示意他開口,“說說吧,聽完廣熙的項目分享,你心里咋想的?”

李一杲眉頭緊鎖,琢磨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說:“老師,我覺得三師弟的項目聽著是挺誘人的,但有些事兒我還是想不通。首先,他對豬油的要求那是高得離譜,不但要用農家養的健康黑豬,工藝又復雜得要命,這樣一來,成本不就蹭蹭往上漲嘛,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消費者會不會覺得太貴,不樂意買啊?”

“還有啊,”李一杲接著說,臉上寫滿了擔憂,“就算他能按照古法整出高質量的酥餅,但市場上那競爭,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啊。光質量好可不夠,還得有自己的獨門絕技,否則,想在那么多產品里脫穎而出,難啊!”

“嗯,你說得在理。”無問僧點頭,目光轉向陳廣熙,眼神里滿是殷切的期待,“廣熙,你能不能詳細說說你的具體打算和做法呢?”

陳廣熙一聽,嘴角一揚,自信滿滿地說:“那我先說價格吧。哈太酥的酥餅價格,確實比其他牌子的酥餅要高那么一點點,這主要是因為我們的成本確實比別人高不少。不過,我認為,好的產品,就得配上好的價格。消費者只要嘗過我們的酥餅,肯定會覺得物超所值。”

“至于特色嘛,”陳廣熙頓了頓,接著說,“張老頭和我,都不怎么看得上那些花里胡哨的特色。我們覺得,把傳統美食做到極致,那才是真正的特色。就拿老師您最愛吃的咀香園杏仁餅來說吧,都一百多年的歷史了,你看它有啥創新特色?其實就是好吃、好吃、真好吃!我們就是要不斷改善口感,讓產品更好吃,這就是我們的特色,也是我和張老頭的共識。”

“三師弟,好不好吃,那得吃過才知道啊。人家沒吃過你的酥餅,咋知道你的酥餅好吃呢?你成本比別人高,品牌又沒名氣,這些都得花錢推廣、做吧?渠道鋪貨也要錢吧?那你還咋賺錢呢?”李一杲還是覺得心里不痛快,一股子郁悶勁兒上來,忍不住轉身朝荔龍蘭亭旁的一棵羅漢竹吐了口痰,落在竹子下的泥土上。

張金枇一看,瞪了李一杲一眼,連忙遞給他一張紙巾,“大師兄,注意點衛生啊,別隨地吐痰。”

陳廣熙的眼神又變得迷離起來,好像又被回憶的漩渦給卷了進去,“大師兄,你還真是一針見血啊。第一年,我們確實沒賺錢,不過虧得也不多吧。那時候,我跟張老頭說,你種地,我出海。種地得精耕細作,每一分錢都得花在刀刃上;出海呢,得有膽有識,敢闖敢拼,投進去的不光是錢,還有數不清的汗水和心血。”

陳廣熙聊起往昔,那叫一個精打細算,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生怕眨眼間小工廠就煙消云散了。如今回想起那段苦日子,聲音里還帶著點顫音,“我當初琢磨著,三年內能不虧本就燒高香了。所以啊,咱們小工廠里的家伙什兒和原料,那都是精挑細選的頂尖貨,其余地方,那是一分錢都不敢瞎花,比如說……哎,總之,咱倆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出來的。我開著車,龍國大地幾乎跑了個遍,挨家挨戶找經銷商,講我和老張的創業史,講咱那有靈魂的酥餅,非得讓人家嘗一口不可。

剛開始那會兒,嘿,不少經銷商對我那是愛搭不理的,可一嘗咱的酥餅,立馬變了臉,說味道還行,能壓點貨試試。可咱們哪有錢壓貨喲?只能是現做現賣。結果呢,九成九的客戶都把我拒之門外了。”

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難熬的時光,“咱們都是老師的學生,應該還記得老師常提的大數法則吧——只要成功有那么一絲絲希望,剩下的就是豁出去,豁出去,再豁出去!我就這樣跑了小半年,不知道讓多少客戶和博主嘗了咱的酥餅,終于有那么幾個被我誠心打動了,愿意免費幫我宣傳。消費者們開始上頭了,紛紛掏腰包,經銷商也開始下單了。咱們啊,就是這么一步一步,硬是從泥潭里熬出來的。直到第二年年中,咱們這才算是勉強打了個平手,收支平衡了。”

無問僧又伸手指了指陳廣熙,笑著對李一杲說,“他逗你的,你信不信?”

“啊?”李一杲一臉驚訝,眉頭皺得跟個疙瘩似的,“他逗我?”

“他說辛苦是逗你的,他其實心里美得很!”無問僧的語氣里帶著點狡猾,眼神里閃著戲謔的光。

“哇塞,老師,你這都洞若觀火啊?”陳廣熙假裝吃驚,嘴角卻掛著得意的笑,“不過老師你還真說對了,我很少跟經銷商和博主講賺錢的事兒,有時候根本就不提。我總覺得自己走著走著,講著講著,就覺得自己好像挺神圣、挺偉大的。不知不覺地,就把自己也給‘忽悠’了,覺得自己在做一件造福蒼生、弘揚傳統華夏傳統美食文化的大事。還真不覺得辛苦,到后來,客戶都不用怎么開拓了,反而還覺得有點失落呢。”

無問僧眼睛瞪得溜圓,緊盯著李一杲,不讓他有絲毫躲閃的機會,又追問了一句,語氣里夾帶著點嚴肅勁兒:“一呆哥,快來點干貨,說說你這次有啥大收獲?”

李一杲摸了摸后腦勺,一臉迷茫地說:“收獲嘛,倒是撈到了一些,不過……”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好像在琢磨怎么把自己的感想說得更地道。

“不過啥呀?”無問僧緊追不放,眼神里透出一股子“你不說我就不走”的倔強。

“我就是覺得,三師弟搗鼓那酥餅產品品牌,那應該是制造業的范疇吧?我呢,要搞的可還是門店,門店那就是服務業的地盤了,倆事兒好像不太搭邊兒。”李一杲皺著眉頭,拋出了自己的疑惑,語氣里滿是困惑。

“這事兒咱先放一邊。”無問僧干脆利落地打斷了李一杲,語氣里滿是“我說了算”的霸氣,“我就想知道你這次有啥收獲。你靜下心來,好好捯飭捯飭思路,然后給大伙兒說道說道。”

眾人一看無問僧這架勢,都紛紛低下了頭,大氣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又搞的老爺子爆發了。亭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偶爾傳來的鳥叫聲,在這寧靜里顯得格外響亮。無問僧掃了一眼眾人,眼神里滿是“都老實點兒”的威嚴,然后又把目光釘在了李一杲身上,語氣堅定地說:“給你五分鐘,好好想想,其他人都別插嘴。”

李一杲沉吟了一會兒,眉頭皺得跟個疙瘩似的,好像在用盡全力梳理思緒。琢磨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地開了口:“我說三條吧。第一條,田海有別,哪塊兒是‘田’,哪塊兒是‘海’,得分清。田是核心,是長久穩定的根本,得持之以恒地耕耘;海呢,就算風高浪急,有風險也得敢闖。第二條,得做好長期虧損的心理準備,前期得盡可能地降低風險,用有限的銀子扛過盡可能長的時間。第三條嘛,讓我想想,應該是得編個品牌故事吧?有故事才能吸引顧客上門,對吧?”

聽李一杲絮叨前兩點時,無問僧連連頷首,心中暗贊:這小子腦瓜子倒也靈光,一點就透。可一到最后那點,他瞬間臉色鐵青,火冒三丈,手指李一杲,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編個故事?一呆哥啊一呆哥,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不是你親眼所見,那就是瞎掰故事了?我教你們‘講故事’,是讓你們學會這門藝術,可不是讓你們拿它來胡謅八扯的……”

無問僧這番連環炮,直把李一杲轟得體無完膚,還把自己的獨門秘籍“講故事”當作利劍,一遍遍往李一杲身上招呼。李一杲剛辯解了一句“我不是那意思……”,無問僧的怒火又噌噌往上竄,索性站起身,指著李一杲又是一通劈頭蓋臉的數落。

想這無問僧,午后本該悠哉游哉,一臉高深莫測地扮演著高人,和顏悅色地與學生們談天說地,怎料李一杲一句“編個故事”,竟讓他無名火起,這是為什么呢?嘿,這里面可大有乾坤!

無問僧教徒,除了“講”與“問”這兩大法寶,還有一門獨步江湖的絕技——“講故事”。啥是“講故事”呢?無問僧腦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概念,若是他自己原創的,解釋一番也就罷了;但若是已有之名,他卻要賦予新解,這時,他就會編個故事,來詮釋這新的含義,這便是“講故事”的妙處。

這“講故事”可是一門大學問,首先,故事得完整,有頭有尾;其次,不能直接道破那名詞的真意,得讓聽眾通過故事中人物的遭遇,自己琢磨出味兒來;第三,故事得有靈魂,有生命,這可就難說了,得看個人領悟;最后,還得用點兒文縐縐的腔調來講,就像無問僧寫文章,總愛在最后加個打油詩一樣。這便是無問僧的“講故事”絕技了。

無問僧的門生,入門第一課就是這個聲名顯赫的“講故事”。無問僧把自己和學生們講的故事,都一股腦兒收進了一本名叫無問齋志異的書里,時不時拿出來翻看,還得意洋洋地點評一番,視為人生一大樂事。

可李一杲那句“編個故事”,顯然不是無問僧所說的“講故事”,而是指瞎編亂造,糊弄顧客、欺騙消費者的意思,這可就觸了無問僧的霉頭了。別看無問僧平時愛逗逗學生們,但他無論怎么忽悠,都是出于善意,希望對方好。李一杲那句話,讓無問僧嗅到了一絲“惡”的氣息,這可是師門大忌,現在能忍住不動手,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我看你小子就是滿腦子的不服氣,跟斗雞似的!”無問僧把李一杲訓了一頓后,開始對著眾人指指點點,把大伙兒都拉進了他的“批斗大會”,扯著嗓子吼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啥叫海,啥叫田?海啊,那就是市場,別跟我扯什么紅海藍海的,那都是瞎扯,關鍵就看風大浪急還是風平浪靜。在海里頭,誰都有機會撈一把,但也可能一不留神就淹死了!懂不?”他一邊慷慨激昂地說著,一邊用手指挨個兒點名,“你,你,還有你,一個個都在海里撲騰呢。就算你不創業,也照樣是這海里的一份子,逃不掉的。你們啊,斗不過大海,就只能跟風浪較較勁。那田呢?田就是你們的心窩子。良心就是良田,黑心就是黑田,啥田都能長東西,但長出來的是寶貝還是妖怪,那就得看你的田是啥樣的了!田,懂了嗎?那可是真正靠自己就能耕耘出來的寶貝……”

無問僧講得熱血沸騰,聲音震天響,到最后簡直就是在咆哮。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后面無問僧到底吼了些啥,他們也聽不清了,反正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訓斥。發完火后,無問僧低頭拿起茶杯,咕嚕咕嚕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然后揮手大喝一聲:“走走走!別在我眼前晃悠了,都給我滾回去!看見你們我就來氣!”

李一杲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從來沒見過老師發這么大的火。正琢磨著要不要低頭認個錯呢,突然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另一只手拉著他站了起來。他暈頭轉向地跟著眾人走出了翰杏園的大門,又走出了巷子口。直到趙不瓊開口說:“先回酒店吧,老師這火氣一會兒就過去了,明天就沒事了。”他才稍微回過神來,心里暗自慶幸能暫時躲過這場“口水風暴”。

跟在他們后面的陸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眼神里滿是猶豫。她偷偷看了一眼張金枇,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

“三師兄,要不……你回去給老師認個錯?”王禹翔小心翼翼地瞅著陳廣熙,語氣里夾雜著一絲忐忑,像是生怕觸了霉頭。

陳廣熙直勾勾地盯著王禹翔,心里頭犯嘀咕:小師弟這是唱的哪一出?又不是我把老師給惹毛了,咋就讓我去道歉呢?他眼里閃過一絲迷茫和不解,但還是搖了搖頭,選擇了沉默。

張金枇心里跟個明鏡兒似的,一眼就看穿了王禹翔的小九九。她瞅著這情形,心想王禹翔肯定是覺得老師在三師弟身上寄予厚望,覺得他得了真傳。要是陳廣熙這時候回去道個歉,說不定老師的火就滅了。不過,她跟老師打交道都十幾年了,比他們更摸得透無問僧的脾氣。無問僧這次發火,十成十是裝的。為啥呢?無問僧罵李一杲的時候喊的是“一呆哥”,而不是直呼其名。要是他真生氣了,早就直呼其名了。他這一口一個“一呆哥”的,不就是擺明了在演戲嘛!哼哼,說不定現在回去,還能看到他正樂呵呵地喂錦鯉呢。要是讓三師弟回去撞見了,那得多尷尬啊!

想到這里,張金枇開口道:“這樣吧,現在才三點多,你們先回酒店歇歇腳。我給第一魚打個電話訂個餐,晚上六點半咱們在那兒碰頭吃飯,再聊聊大師兄的項目,咋樣?”雖然張金枇知道老頭子是裝的,但這事兒可不能讓李一杲知道。所以,她對李一杲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副關心的模樣。

“大師姐,你不回酒店歇著嗎?”蔡紫華心情沒咋受影響,反而有點好奇地問。

“這兒離沙灣古鎮景區不遠,反正現在春節還沒過完,我想去逛逛。”張金枇說道,“現在古鎮里肯定人山人海的,我就喜歡湊熱鬧。”她的語氣里透著幾分輕松和愉悅,好像恨不得立馬跑過去看熱鬧,好緩解一下剛才被無問僧訓話的心情。

“好啊好啊,大師姐,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沙灣古鎮逛逛,不回酒店了。”王禹翔一聽,立馬心領神會,興奮地說道,好像剛才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除了陸靜之外,其他人的眼里也都充滿了期待和好奇,紛紛點頭表示要去沙灣古鎮。

“那好吧,大師兄,四師妹,你們就先回酒店吧,咱們晚上見。”張金枇對趙不瓊說道。然后,她拉著陸靜,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陸靜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呆的李一杲,和趙不瓊一起拉著他走回了酒店。

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張金枇轉身帶著其他人沿著安寧大街,往沙灣古鎮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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