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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 狡獪

作者:天子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天子 | 寒門國舅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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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國舅 第七百一十三章 狡獪

張延齡很快就上交了一份有關閱兵式的實施細則。

朱祐樘看完后非常滿意。

雖然朱祐樘的前半生過得非常拘謹,但他畢竟是少年人心性,再加上張延齡對于舉行閱兵的理由總結得非常充分,且朱祐樘也希望自己能在文治武功上均有所建樹,所以他爽快地便答應了這次計劃。

不過當朱祐樘把東西交給懷恩,讓其去協助張延齡執行時,懷恩卻提出反對意見。

“陛下,彰顯國威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不能鋪張浪費,如此舉措只怕會勞民傷財,畢竟如今還在國喪期,很多事不宜大動干戈。”

懷恩知道,想要阻擋一個少年人的剛愎自用太過困難,最好的辦法,莫過于從這個少年的軟肋著手。

朱祐樘最大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陷,就是他太過誠實和孝順了,完全就是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孩子。

總是需要用一些大帽子把他那腦袋里不切實際的想法給束縛住,否則就可能會出現剎不住車的情況。

朱祐樘解釋道:“延齡已有萬全的謀劃,說是開銷方面,無須朝廷額外調撥錢糧,還是由民間籌募便可。”

懷恩道:“陛下,難道您沒想過,民間怎會有那么多浮財,隨時為朝廷所用?如今正是鹽政改革的關鍵期,其中是否有什么講究?”

就差說,你那小舅子,很可能是承諾出去許多本該屬于朝廷的好處,用中飽私囊的方式把利益轉移給民間商賈,才令他們一而再掏銀子來捐給朝廷。

朱祐樘看了眼旁邊的覃吉,問道:“老伴,你認為延齡做事會沒有分寸嗎?”

覃吉一怔。

心想,這還叫問題?

預設有正確答案的問題并不叫問題,只是在傳話,讓我替你說出來而已,簡而言之便是嘴替。

即便覃吉現在已經很忌憚懷恩,但他還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原原本本說出來:“回陛下,奴婢會親自盯著,不會讓張家小國舅輕易把朝廷的利益許諾給他人。且以奴婢看來……好像并不需要如此。”

懷恩問道:“為何不需要?”

覃吉道:“懷公公,您以為,張家只有給皇宮所開的紡織廠一樁賺錢營生嗎?其實不是,小國舅一直都在打理家族產業,一年進項就有很多……當然基本上都捐給朝廷了。”

懷恩仍舊顯得很平和,道:“如此不過是將外戚握有的權力,轉化成了銀錢而已,會遭致民間的罵名。

“就好像張家先前被一些商賈和書生針對,不能每次都靠陛下來為其撐腰做主。要得人心,就必須要服眾。”

朱祐樘笑道:“懷大伴,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等你見過延齡做的那些謀劃,你便會知道,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欺行霸市之說,因為他做的都是這世上不曾有過的買賣。反倒是唯一可能有競爭的紡紗織布,交給了朝廷,咱就不要去苛責他了。”

懷恩微微皺眉:“所以說,這次檢校京軍,乃由張氏一門來負責開銷?”

朱祐樘道:“具體用多少銀子,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想,既然把事情交給了延齡,就放手讓他去試試。

“估計要不了幾天,韃靼使臣就會到京城來。”

“那……陛下,李孜省或許不該繼續留在西北。”懷恩道,“以老奴所見,應當及早將他召回京來。”

“咦?他不是還沒完成護送布匹軍服和糧食西去的任務嗎?這才沒幾天,就召他回京來?前后會不會……”

朱祐樘明顯有些擔憂。

懷恩道:“陛下先前不問詢過前山西巡撫翟瑄的近況,還讓他前往偏頭關接替巡撫職務么?朝會上雖有爭議,但贊成者畢竟是多數,可以盡快頒旨執行。另外可派遣保國公等人繼續運送錢糧和布料等,往延綏去。”

朱祐樘搖頭:“不好不好。此等時候,不應該優先確保偏頭關的安穩嗎?”

懷恩卻很堅持:“偏關如今已無兵禍危險,且各處兵馬已在往偏關集結,反倒是陛下的恩澤,尚未布及偏頭關以西軍鎮。

“而延綏周邊又乃大明西北防務核心所系,眼下更應該加強延綏等處防務,防止韃靼旁支部族襲擾邊關,給此番韃靼上貢增添變數。”

“是嗎?”

朱祐樘不太明白其中關節。

因為他的顧問張巒現在稱病不出,張延齡也不可能時刻在身邊給他提供意見。

皇帝平時征求軍事方面的意見,只能在朝堂上問那些大臣……而這恰恰是皇帝不太樂意做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只能聽取身邊近臣的意見。

眼下懷恩對于西北軍政有著先入為主的偏見,導致皇帝在信息獲取上出現了很大偏差。

無法做到兼聽則明。

本來覃吉可以出言糾正……

但覃吉很清楚,現在懷恩自知在朝堂上時日無多,趁著致仕前,一直試圖影響皇帝對于外戚的使用。

覃吉作為一個老好人,最怕的就是跳出來與人唱反調。

懷恩道:“陛下可以暫時調李孜省為都御史,巡撫內三關等處,調其回居庸關,再從居庸關調回京城。一路上,正好可以近距離觀察韃靼人的動向。”

朱祐樘問道:“不給李孜省部屬,只是調他去居庸關?”

懷恩一臉認真道:“韃靼只是來了個使團,大概也就五六百人的模樣,防備無需多嚴格。反倒是應當擔心韃靼人在進京途中鬧事,趁機套取我方情報……”

“老伴,你覺得呢?”

朱祐樘打斷了懷恩的話,因為他覺得懷恩的話有失偏頗,可惜眼下他只能問平時不太管事的覃吉。

暫時身邊也沒人可問。

覃吉遲疑片刻,嚴肅地道:“懷公公的提醒有一定道理,留李孜省在偏關,會遭到朝臣攻訐,致人心不穩。反倒不如將他……”

說這話的時候,覃吉也一陣心煩意亂。

因為他知道說這話并非出自自己本意。

要不是懷恩提前跟他打過招呼,用人情或者威逼利誘的手段讓他屈從,他不會跟皇帝說這些。

但懷恩說過了,李孜省在不在偏頭關,于西北整體局勢并無多大影響,為了西北長治久安,應該換個有資歷和能服眾的人接替李孜省,而之前小皇帝已經有了決定。

如此一來,就應該卸下李孜省的軍權。

至于先調其巡撫居庸、倒馬關等地,則是一種折中的考慮,說白了就是怕李孜省舉兵造反。

但其實就連覃吉都知道,懷恩根本是杞人憂天。

李孜省會造反?

憑什么?

就因為在偏頭關偷襲韃靼人,打了一場勝仗,就敢以現有的實力造反?他造反,誰會聽他的?

覃昌還是朱永父子?

朱祐樘道:“既如此,那就在明日朝會上提及此事,暫調李孜省回居庸關,至于覃昌和朱永仍舊留守偏頭關,以防韃靼人異動。至于送軍需等物的差事,交給他人來做。”

皇帝看似只部分同意了懷恩的觀點。

調走李孜省,可以理解,也能同意。

但偏頭關的大局絕對不能亂……

既然你們這么防備李孜省,那就調李孜省一個,讓他換個環境,失去嫡系的幫襯,你們總不會再擔心他做什么危害朝廷的事情了吧?

至于下一步,是調李孜省回京師,還是讓他繼續留在居庸關當個二線的御史中丞,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乾清宮內議事剛結束。

覃吉率先走了出來,他本要趕去見張延齡,說及有關閱兵事項,誰知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追出來的懷恩給叫住了。

“我沒剩幾天好活了。”

懷恩開門見山道,“陛下已同意讓我回去頤養天年……最近我把手頭的事情交托一下,就到私宅去。今后這朝中事務,便與我無關了。”

覃吉詫異地問道:“您是要回鄉嗎?”

懷恩感慨道:“身是浮萍,已經回不去了。留在京城挺好的,這邊熟悉的人多,也繁華熱鬧,我不太喜歡清靜之所。”

覃吉一怔。

旋即他便想到懷恩曾被流放過,到中都守過皇陵,大概很怕那種寂靜無聲渺無人煙的環境,想活在煙火氣中。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致仕后歸隱田園。

顯然懷恩還有放心不下的事情,就算是退下去了,以懷恩的掌控欲,也想在暗中去協助皇帝掃除朝中的一些障礙。

“厚方,你得小心李孜省這個人。”

懷恩提醒道,“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算是看明白了,張國丈為人灑脫,可以做到不爭名奪利,但李孜省不同……此人狡詐無比,對張國丈的依附更多是一種利用,哪怕此番立下大功,將來也必然是大明禍亂的根源。”

“呃……”

覃吉不知該說點兒什么好。

懷恩再道:“至于那位小國舅,就算能力再突出,也不是讀書人出身。如果他有功名在身,倒也沒什么。只是他身為外戚,即便將來能得到爵位,也不該脫離五軍都督府任差的范疇,最多是可以在內府中充任一些職位。”

覃吉附和:“是啊。”

懷恩道:“你知道我為何會對李孜省如此防備嗎?”

覃吉先是點頭,隨即又搖頭。

“唉!厚方,你就是如此實誠,怎能讓人放心得下呢?”

懷恩感慨道,“我實在無法放心把司禮監交給你。你定要記住我今日的忠告……無論你再信任張國丈,也得防備李孜省。他……太狡獪了!”

清寧宮。

周太后一身素袍坐在那兒,閉著眼睛,手里捻著佛珠,好似一尊活菩薩一般。

而一旁的大弟周壽,正在姐姐面前好一通訴苦。

“……要是李孜省都行的話,我們也可以啊,尤其是這次領兵去西北的保國公父子,他們壓根兒就沒打仗,就順利混到軍功。老姐您跟張巒的關系那么好,為何不幫弟弟們說說,讓我們也去西北走一趟呢?”

周壽這是在埋怨姐姐,明明守著一坐寶山,平時大侄子叫得親熱,但到了為周家爭取利益的時候,就好像忘了還有這么回事般。

周太后睜開眼,目光顯得很犀利,甚至帶著幾分兇神惡煞的味道:“就算來瞻他本事再大,也想不到他能幫李孜省取得軍功……如果早料到的話,我能不為你們爭取?”

此時的周太后本就心煩意亂,聽到弟弟抱怨的話,心里更覺來氣。

張巒提出計劃前,莫非她沒見過張巒?

沒提出過意見?

只是當時沒想到張巒這么個軍事方面的門外漢,竟能幫李孜省這樣一個更顯得邊緣的人物打勝仗。

周壽道:“聽說姐姐在張巒提及出兵建議前,還曾見過他?”

“那又如何?”

周太后惡狠狠地問道。

周壽卻好像不知自家姐姐正在生氣,就像個不懂事的娃娃一般,繼續往姐姐傷口上撒鹽:“那為何當時姐姐不提一句呢?”

周太后狠狠地吸了口氣,稍微平復了下心情,這才道:“當時朝中人都對來瞻存有偏見,認為他在文政方面尚有一定能力,卻不敢讓他牽扯進軍務。當時我不過是想在他面前展現一下身為長輩的豁達,誰曾想……”

我能說,當時我不幫你們爭取,完全是因為我也不看好他?

我就是想借助我那大侄子的口,在我孫子面前展現一下他皇祖母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且大公無私,不為私利全為朝廷。

我要是知道后來能讓李孜省撿這么大的便宜,能把機會錯過么?

周太后見弟弟還想抱怨,氣呼呼搶白:“你少給我提李孜省,李孜省怎么了?吾兒在位時,就對他稱贊有加,且能在朝中長盛不衰,他憑的是真本事!再說他一直都在通政司做事,有著充足的為官經驗,你只是在都督府做個閑差,你能比嗎?”

周壽道:“取代不了李孜省,總能取代朱永吧?他就是跟在有能力的人身邊的一條狗,以前是汪直、王越,現在是李孜省……”

“哼哼!”

周太后道,“你別瞧不起保國公。至少他審時度勢,而你呢?”

“老姐,以后再有這樣的機會,您不能幫弟弟們爭取一下?家里的小輩也想有所建樹。”周壽道。

周太后一甩頭:“來瞻最近病得不輕,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你要是有閑暇,就該自己前去拜訪,探望一下他的病情,打點好關系。再怎么說,我也認了他當侄子,以后……多親近有何不可呢?”

“這個……”

周壽顯得很為難。

周太后道:“我知道,都是外戚,必定暗地里較勁兒。明明先前已給了你機會,你們也建立起了密切的聯系,后來自己不去爭取,現在反倒怪起哀家來了?”

“咳咳。”

周壽感覺到,姐姐因為生氣,已經開始倒打一耙了。

周太后指了指旁邊的箱子,道:“你們帶來的東西,我不需要,自個兒拿回去。還有,沒事別總往宮里跑!看看人家張家……”

周壽道:“姐姐,我們總不能白來宮里一趟吧?哪怕只是給家里賞幾畝地呢?”

雖然周壽往宮里送禮,看似對自家姐姐尊敬有加。

但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周壽全都是為了能多得一些實際的利益,比如說田宅,似乎這也是外戚立身的根本……除了土地能讓人心安,且能一代代傳承下去,成為大地主,維持家業之外,別的真指望不上。

畢竟老太太年歲不小了,回頭若死了,那周家就將徹底沒落。

周太后冷笑不已,道:“這方面你們也得學學來瞻,你看他從來就不跟朝廷討要田地,且陛下想贈給他,他都不要。

“再看看你們,屢次三番給你們田地還嫌不夠,貪得無厭不說,還喜歡與市井百姓搶奪田產,多少次被人參劾?如此丟臉的事,就不能消停消停?”

周壽道:“田地能安身立命,能為我周家延續香火,您不會不明白吧?”

“誰不知道多得幾畝田更好?但為何張家就能忍住?”

周太后擺擺手道,“滾滾滾,回去后靜思己過,考慮一下是什么導致最近這些年周家逐漸勢弱。別總說什么萬家、張家,人家能上位,憑的是真本事!”

“唉!”

周壽只能在旁唉聲嘆氣。

臉色那叫一個不甘。

同樣是外戚,差距咋那么大呢?

之前萬家得勢的時候,周家也沒像眼前這么羨慕嫉妒恨……主要是萬家再牛逼,也沒超脫外戚恣意的范疇,全靠皇帝庇護才有耀武揚威的機會。

而張巒卻走出了一條完全不一樣的路。

周太后道:“替哀家去探望一下來瞻,給我心平氣和好好說話,你年長他幾歲,他會尊重你的。有些話,我不方便去求我那小孫兒,但你可以去求來瞻,只要他肯幫你,你就能得到上進的機會。想李孜省不過就是去巴結奉承而已,這種事,你不會嗎?”

周壽道:“家底沒人家殷實,怎么個巴結法?”

周太后顯得很生氣。

她大概聽出來了,其實弟弟就是在她面前叫窮,目的還是為了得到一些田產。

想得到立功的機會是為什么?

最終還是落到田畝上。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所謂的“家底殷實”,根本不是為國效命,更不會想著去灑熱血拋頭顱。

“不爭氣的東西。”

周太后罵罵咧咧,“希望后輩不會跟你們一樣。守著機會,卻能混成這般凄慘的模樣!萬家已是日落西山,你們也快了!

“走走走,不想再見到你們!索性眼不見為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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