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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我的尸體藏起來了! 五 野火
白維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維克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把鋸齒刀就已經深深的刻入了木門里。
“你在干……”
話還沒有說完,白維又是很干脆利落的一腳,直接將鎮民的木門踹倒,而后微笑著對維克說道。
“傳教。”
門轟然倒塌,門后的鎮民已然沒有了先前的態度,渾濁的眼睛里滿是驚懼。
“你你你,你這是要干什么?!”
鎮民指著白維的鼻子,身體似乎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
白維并沒有第一時間理會他,而是等著木門坍塌后濺起的灰塵散去之后,才慢慢悠悠的抬腳跨入。
站在他身后的維克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他現在是白維的助手,沒有道理阻止白維。
但如果白維真的要做一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也絕對不會只是看著。
進了屋子的白維優哉游哉的觀察著屋子里的擺設。
這像是一家藥房,入目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藥物。
整個屋子像是就只有這個男鎮民一人生活,不過里面還有一扇緊閉著的房門,當白維的視線落在那扇門上的時候,鎮民臉上的緊張更為加重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男鎮民朝著白維吼著,只不過比起先前門還在的時候,現在的他顯得有些色厲內荏了。
白維自然知道他在擔憂些什么,但也不戳破,而是滿臉微笑的看著男鎮民。
“來采購點藥物而已。”
“采購藥物?”男鎮民說道,“你剛剛還說你是來傳教的!”
“是啊。”白維點了點頭,“你要是信了我們的教,我還需要專門采購嗎?”
男鎮民的表情變得很是難看:“你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你要是敢亂來的話……獵人們會收拾你的!”
“哦?”白維的笑容不減,“是獵人們收拾我,還是野火教徒們收拾我啊?”
聽到這句話,男鎮民的臉色更差了一些。
只有維克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但隱隱的也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所以很是識趣的沒有出聲。
男鎮民沉默了一會,還是說道:“你想要什么藥?”
“一些傷藥片。”白維說道,“以及……能夠在黑夜中行走的‘凝血藥劑’。”
聽到“凝血藥劑”,男鎮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似乎想要說自己沒有,但看著白維手中那明晃晃的鋸齒刀,他還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半晌后,他開口道:“有,但不在這里,而且不便宜。”
“沒關系。”白維像是早就猜到了男鎮民會這樣回答,笑著說道,“我就在這里等你,你速速去取……但你最好不要有其他的心思,要不然,我燒了你的房子。”
說著,白維還似有似無的往里屋的房子看了一眼,這更是讓男鎮民不敢有更多的動作。
只得黑著臉,快步的離開了屋子。
在出門前,維克聽到男鎮民用很低的聲音罵著什么,似乎是與獵人有關。
所以在男鎮民離開后,維克立刻走了上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白維掃了維克一眼,淡淡的說道:“如果我們要去祭祀場,需要這些藥物。”
“那我們就能直接搶嗎?”維克說道,“這不是獵人該做的事情。”
“我又不是獵人。”白維說道,“我是萊茵的神甫,我沒有素質。”
維克:“……”
“開個玩笑而已。”白維笑了,而后說道,“如果你以獵人的身份來買藥,他會賣給你嗎?”
維克想要反駁,但一些回憶也在這時涌上了心頭。
那是一個蒼老的獵人在深夜中不斷敲門祈求的場景。
而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白維眼中。
“還是會的,但絕對不會那么容易,對吧?”白維說道,“比如肆意的抬高價格,比如趁機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之類的,想象一下吧,當你在夜晚狩獵受傷時,向著這些緊閉著房門的屋子請求幫助,但得到的就只有拒絕和謾罵,類似于快離我遠一點,不要把危險帶到我這里來之類的……”
維克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因為這就是他此時心中所想的,白維竟然如此形象的描述了出來,簡直就像是直接讀到了他的心。
當然,維克并不會往讀心方面去想,他只是問道:“你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當然是因為我也經歷過啊。
白維在心里笑著。
游戲中的這張地圖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陰間圖,一到黑夜就有數不清的怪物追殺也就罷了,鎮子上也全都是刁民。當玩家受了傷想要買藥的時候,就會發現夜晚藥品的價格是白天的十倍。
而賣藥的自然就是剛才那個被白維趕出去的家伙。
屬實是現世報了。
但這些白維自然不會告訴維克,他只是聳了聳肩,說道:“別忘了我的身份,萊茵可是野火的死對頭,我們對你們這里的了解,絕對不亞于你們的本地人。而且我們不僅僅是表面上的了解,深層的原因也同樣清楚。”
白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藥柜前,拿起了一個染血的藥瓶。
“根本的原因就是森羅之神死了,曾經的秩序崩潰,獵人們的水平也大幅度的下降,但你們面臨的危險卻沒有減少。”白維優哉游哉的說道,“所以這里的人們又依賴著獵人,但又不信任著獵人,生怕在獵人上的投資打了水漂,于是愈發的惡性循環。”
維克略微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鎮民們買藥也很難。”
“是嗎?”白維指著面前的藥柜,“如果真的那么難的話,那這一大箱子藥是從哪里來的?他總不能是自己吃著玩的吧?”
維克沉默了下來。
他自然知道這些藥是提供給誰的。
野火教徒。
“所以啊。”白維笑著說道,“我一個正教的神甫,從邪教的手里搶東西有什么問題嗎?”
維克無話可說。
“話說回來,你們這里之所以這么混亂,也是因為野火教徒到現在都還沒有成為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者。”白維說道,“森羅之神已經逝去百年了,如果是我們萊茵,用不了十年你們這里就會家家戶戶的歌頌萊茵之主的偉大榮光,但是野火教徒嘛……”
是的,白維點出了這片土地最本質的問題——沒有形成新的秩序。
雖然外界已經把野火看作是四大密教之一了,但和曾經的森羅教會相比,野火教徒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群殘忍的雇傭兵。
而這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為……這片土地沒有新的神。
野火教派,并沒有野火之神。
所以在森羅之神逝去之后,這片土地的人們并沒有誕生出新的信仰,而野火教徒也沒有往這個方面耕耘,所以直到現在也沒能完全取代曾經森羅獵人的職能,這也就導致了森羅之神已經逝去百年,但麾下的獵人們仍在工作這一奇觀。
工作的內容自然是……對抗黑夜。
白維的一番話下來,確實讓維克感覺到了他要比自己更懂森羅,所以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道:“你為什么要‘凝血藥劑’?就算有那東西,進入黑夜也是很危險的。”
“如果你的那條小狗就是迷失在黑夜之中了呢?”
維克的瞳孔微微一凝,正要開口,就看到白維露出了笑容。
“我隨便猜猜的而已。”
維克:“……”
“但也是有可能的吧。”白維將那染血的藥瓶放回了柜中,“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它的話,就不能忽視掉黑夜吧。”
還沒等維克回答,先前那個男鎮民已經走了回來,手中提著兩根骯臟的血試管。
“就只有這兩份了。”男鎮民黑著臉說道。
“很好。”白維笑著將試管接過,“這就已經夠了,至于傷藥片,我已經取走了,就不麻煩你了。”
男鎮民的臉更黑了,他咬著牙說道:“你還沒有付錢。”
“啊,你不提我都差點忘了。”白維拍了拍腦袋,后知后覺般的對男鎮民笑道,“我叫烏魯,從萊茵而來。”
男鎮民根本不關心白維叫什么,他只關心錢,但等了半天,卻發現白維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
“你什么意思?”
“付錢啊。”白維說道,“我不是說了我叫烏魯嗎?”
“……這和錢有什么關系?”男鎮民說道,“這里不是萊茵,你的名字有什么用處?”
“現在沒有,但很快就會有了。”
“……你耍我?!”
“我可沒有耍你,我說的是實話。”白維說道,“很快就會有人來這里找我,你可以把我的消息告訴他們,就能拿到報酬了。”
“……他們是你的下屬?”
“不。”白維輕飄飄的說道,“是我的仇人。”
“到這里就差不多了,菲格主教。”一名萊茵的神官說道,“再往前就是野火的領地了。”
菲格停下了腳步,看著面前的茂密叢林,宛如一只張開的利爪,野蠻的氣息撲面而來。
“真是讓人厭惡的氣息啊。”菲格皺了皺鼻子,而后轉過頭,“準備的如何了?”
在他的身后,是一個偽裝成商隊的騎士團,厚實的肌肉簡直要從那樸實無華的衣服中撐出來。
這是菲格手中最為精銳的騎士團。
但他們卻不是此行的重點。
重點是馬車上那獨一無二的木箱。
在菲格的眼神授意下,其中一個木箱被打開。
一股刺鼻的惡臭伴隨著“咕嚕咕嚕”宛如咀嚼骨頭的聲音從中傳出,給人一種濃厚的不安感。
“吞噬者的反應要比之前劇烈啊。”菲格說道,“看來是感應到了什么。”
“是的。”一旁的騎士回答道,“吞噬者對維薩斯的力量一直都很敏感,如果我們現在放開它,它會直接循著味道去找到尸塊的持有者,不達目的不會罷休,只是……”
“嗯?”
“我們對它的控制只能在一定范圍內生效,一旦超過了這個范圍就會失效。”騎士說道,“到了那個時候,它會進入暴走的狀態,對周圍的一切生物都會進行攻擊,想要再次控制住它的話,就只能重新回到范圍內,搖響這個鈴鐺。”
騎士拿起了腰間的鈴鐺,輕輕的搖晃了一下。
鈴聲微響,箱子里的吞噬者輕輕顫抖。
菲格則是笑了:“這不是很好嗎?”
而后他走上前,注視著箱中的丑陋之物。
“就這樣讓它大鬧一場吧。”
說罷,他解開了鎖鏈。
于是,白維順利的買到了藥,滿意的從那個鎮民家離開。
就是那個鎮民不是很滿意。
而在走出屋子后,維克立刻追上了白維,而后壓低聲音說道:“烏魯……”
“叫我烏魯神甫。”
“……烏魯神甫。”維克問道,“剛才那個人一直對最里面的房間很在意,而你好像知道那里面有什么。”
“哦?原來你注意到了啊。”
“很難不注意到。”
“感覺確實很敏銳嘛。”白維伸出手,揉了揉維克的腦袋,“那你就沒有聞到什么嗎?”
“……一股臭味。”維克說道。
“就像是黑夜里的那些東西?”
維克點了點頭。
“呵呵,很正常。”白維看著維克,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獵人衰落了,人們卻還要在黑夜中生活,總歸是要有些手段,而且這些手段大都見不得光。”
維克緊緊的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后還是想不出答案,便說道:“你就不能再說的清楚一些嗎?”
“我只是在幫你找狗而已,沒說要為你答題解惑啊。”
維克正要發火,便見白維又慢悠悠的說道。
“不過看你如此乖巧的份上,給你些獎勵也不是不行。”白維拿出了先前“買”的凝血藥劑,“答案就在這當中。”
維克原本還對白維的說法有些不悅,但聽白維這樣說后,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了。
“什么意思?”
“凝血藥劑是獵人們用來隱于黑暗中的手段。”白維將藥劑給了維克,“你再看看。”
維克接過了藥劑。
他還從來沒有使用過,所以在接過后,立刻聞了聞。
而白維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當看到維克在聞的同時,似乎無意識間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試管的邊緣時,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這周末在外地,用手機寫的,錯字可能有些多,多多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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