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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我的尸體藏起來了! 三 追擊者
這是……什么鬼?!
維克的心中滿是駭然。
半分鐘前還生死不知的家伙竟然在一瞬之間就殺死了三個追擊者,這是怎樣恐怖的實力啊?至少維克還沒有見過這樣強大的獵人。
等等,他真的是獵人嗎?
獵人是這片土地特有的職業,但眼前這個人,明顯就不是野火的人。
他應該是圣音人才對。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維克質問著白維,但言語中的底氣顯然不足,畢竟他唯一的武器都被剛才的追擊者們破壞了。
“別緊張。”白維笑著說道,“雖然剛才我們離敵人就只差了一點點的距離,但你畢竟沒有那么做,不是嗎?”
只差了一點點的距離?
維克立刻意識到白維說的是最開始自己打算殺死他的事情。
這頓時讓維克驚出了一身冷汗。
也就是說,這個家伙一直都是醒著的?
一旦自己真的打算動手,那么這個家伙就會……
維克明白了剛才白維所說的“運氣好的人,是你啊”是什么意思了。
“是的,我并沒有傷害你。”維克盡可能的維持著言語的平靜,“我還給你留了藥,你記得嗎?”
“當然。”白維笑著搖晃了一下維克剛才給他的藥瓶,里面就只剩下一張藥片了,但也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我收到了。”
“我給了你藥,是想救你的命,而你也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們互不相欠……好吧,我應該還是欠你的。”維克吞了吞卡在喉嚨里的唾沫,“如果之后我們再相見的話,我會報答你的。”
維克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一點點的往后挪,以便能夠在最短的時間沖出森羅教堂。
雖說這片土地的夜晚很危險,但現在的維克覺得,再危險也要比眼前人安全一些。
維克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白維的眼睛,事實上不止是小動作,他的心理活動也同樣被白維聽了個清清楚楚。
“你不用這么緊張。”白維的語氣很是輕松,“我們已經開了一個好頭,不是嗎?”
“一個好頭?”
“是的,對于合作伙伴而言,良好的信任關系總是要先從一個又一個的小合作,或者是小交易開始的。”白維說道,“從這個角度來看,我們不是開了一個很好的頭嗎?”
維克明白了白維的意思:“你想要和我合作?”
“合作,交易,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
“你想要什么?”維克狐疑的說道,“我已經沒有藥了。”
“放心好了,我要的不是藥。”或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白維直接把手中的藥瓶朝維克丟了過去,等到維克滿是驚訝的接過后,他才再次說道,“我想要的,是你啊。”
維克的狐疑瞬間轉為了警惕:“你什么意思?”
“你不要緊張……也不要想歪。”白維笑著說道,“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助而已,就如你所看見的那樣,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所以我需要一個幫手,來讓我更好的在這片土地上活動。”
身體不是很好?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白維瞬殺了那三名追擊者,維克還有可能相信白維的話。
但話又說回來,維克也確實能夠感覺到白維身體的異樣。
而他那超乎尋常的嗅覺也在告訴著他,這個家伙確實受了很重的傷。
也就是說,白維會在這里躺著,并不只是為了釣魚,而是真的在養傷。
這讓維克稍稍放心了一些,畢竟要是白維真的是在這里蹲他的話……那他好像也沒有什么辦法。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么?”維克問道。
“助手,向導。”白維聳了聳肩,說道,“一個外來者初到此地,總是需要獵人的幫助吧?”
白維的理由很是充分。
因為在這片土地還沒有那么危險的時候,也確實會有外來者進入,那時的他們大都會雇傭獵人來保障人身安全。
只是維克實在不覺得自己能夠保障白維的安全就是了。
所以他不打算答應,但也不敢直接的拒絕,只得說道:“那你找錯人了。”
“為什么?”
“顯而易見的吧。”維克指著腳下的尸體,“我正在被人追殺,不是嗎?”
“沒關系。”白維笑著說道,“我也一樣。”
維克:“……”
差點忘了這家伙就是被人追殺到這里來的。
而且追殺他的人,似乎同樣很麻煩。
“那我們兩個湊在一起豈不是會更加麻煩?”維克說道,“你就不怕相互拖累嗎?”
“這對我來說倒是挺無所謂的。”
……可是我有所謂啊!
維克差一點沒忍住脫口而出。
“呵呵。”白維看出了維克的糾結,笑著說道,“其實你不用那么緊張的,想要拒絕我也不需要找那么多的理由,我們之間的交易本就應該是自愿的。”
見白維這樣說,維克在短暫的猶豫后,也點了點頭:“抱歉先生,我確實不能接受你的委托,而且保險起見,我也不該再與你呆在一起。”
維克一邊說著,一邊退到了門邊。
只要再來一步,他就能離開這個讓他感到膽戰心驚的地方了。
“老實說,我也沒有什么可以報答您的,如果您實在不需要這瓶藥的話。”維克說道,“所以我只能給您一個來自獵人的建議,那就是……夜晚千萬不要出門。”
說罷,維克推開了教堂的門,同時轉過身準備離開。
當然,他同時也將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一旦聽到身后響起腳步聲,他會立刻頭也不回的奔入黑夜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
“你就不想找到你的那條小狼了嗎?”
白維輕飄飄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一句話,讓維克原本緊繃的身體瞬間僵在了原地。
他緩緩的回過頭,看見白維仍舊站在森羅之像下,月光從他推開的門縫中照入,正好落在了白維與神像之上。
站在維克的視角,竟感覺白維宛如逝去的森羅之神在人世間的化身。
“你……在說什么?”維克說道,“什么小狼?我不知道。”
“是嗎?”白維笑著說道,“如果不知道的話就算了吧,可能是我記錯了吧,那條叫阿德的小狼。”
維克死死的盯著白維。
“怎么樣?”白維問道,“還要走嗎?”
半晌后,維克合上了剛剛才打開的大門,在重歸黑暗的教堂中,緩緩的向白維走去。
交界之地的角落,追獵者勞倫看著下屬一個個歸來,但卻沒有看到維克的影子時,明白了什么。
“先生們,看來你們引以為傲的追擊能力也不過如此啊。”勞倫淡淡的說道,“連一個未完成儀式的孩子都抓不回來嗎?”
面對勞倫這完全不加掩飾的嘲諷,野火的追擊者們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能試著解釋:“交界之地的情況太復雜了,我們好幾次都捕捉到了他的行蹤,但最后還是沒能找到。”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他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掉頭回去了呢?”
“啊這……”追擊者們面面相覷,“不太可能吧?”
“很遺憾,先生們。”勞倫說道,“你們被那孩子玩弄的不僅僅是嗅覺,還有大腦。”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滿是血污的口哨。
“在出來找你們的時候,我提前在那孩子來時的路上布置下了人手。而一個小時前,我聽到了哨聲,這表明那孩子已經回去了。而你們,卻還在這個地方轉悠著,像是被屎誘惑走的蠢狗。”
勞倫的話越說越過分,但在場的人仍舊是敢怒不敢言,只是低著頭默默承受著。
就只有一個人不解的問道:“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回去呢?”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勞倫收起了哨子,淡淡的說道,“比起我們一直所擔心的他會將教會最大的秘密公開這件事,他更在意的還是找回那條走丟了的狗。”
聽勞倫這樣說,在場的追擊者們終于笑出了聲。
“至少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一位追擊者說道,“既然您的人已經把他抓住了……”
“不,我可沒有說我的人把他抓住了。”勞倫打斷了這名追擊者的話,“事實上,在收到了哨聲后的不久,我就與我的手下們失去了聯系。”
追擊者們面面相覷。
“難道是他干掉了您的手下?”有人說道,“可這沒有道理啊,他連儀式都沒有完成,怎么會有這個力量呢?”
“你這是在問我嗎?”勞倫看著這位發出疑問的追擊者,“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頭兒是把那孩子交給了你們,而不是我吧?”
那名追擊者立刻低下頭:“抱歉,勞倫大人,是我逾越了。”
“你確實逾越了,我希望你們這幫家伙清楚一些,頭兒很看重那孩子。”勞倫說道,“最好不要讓頭兒等太久,要不然你們知道后果的。”
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還有,那孩子雖然并沒有完成儀式,但他本身的資質實在是太出色了。”勞倫淡淡的說道,“所以,如果不想丟掉性命的話,你們最好再認真一些。”
眾人立刻俯下了身,異口同聲的說道:“多謝您的提醒,勞倫大人。”
“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勞倫說道,“交界之地到底不是我們的領地,不要太過張揚了。”
眾人紛紛散開。
只是在退去的時候,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勞倫并不是來幫他們捉拿維克的,那為什么他也會來到交界之地呢?
眾人感到了疑惑,但又不敢直接去問,只得立刻離開。
最終,勞倫的身邊就只剩了兩名追擊者。
勞倫看向了其中一名:“怎么樣,確定了嗎?”
“確定了,勞倫大人。”其中一名追擊者回答道,“萊茵確實有了行動,他們的先頭部隊甚至已經進入了交界之地,但具體的目的是什么,尚且還沒弄清楚。”
勞倫微微瞇起了眼睛。
萊茵教會,他們的死對頭,畢竟在名義上,他們可是正邪分明。
但實際上,兩邊已經十余年沒有大的摩擦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萊茵的問題。
雖然擁有著舉世無雙的神選騎士,卻因為數量的原因早已沒有辦法再擴張,只得坐看與他們接壤的野火一步步的壯大。
但是現在,他們卻突然的派人進入了交界之地,并且將目標對準了他們。
這是什么原因?
勞倫正是要搞清楚這一點,才會親自前來。
“我們上一次與萊茵有接觸是什么時候。”勞倫問道。
“差不多半年前了。”
“半年前?”勞倫回憶了一下,而后眉頭微皺,“撕咬者羅杰?”
“是的。”追擊者點了點頭,“半年前,在我們得知了維薩斯的尸塊面世以后,頭兒讓撕咬者羅杰進入了萊茵的領地,但僅僅是一個晚上就沒有了消息,再之后那個村莊被萊茵騎士徹底封鎖,我們也沒有了機會。”
“這樣啊。”勞倫喃喃自語,“萊茵,維薩斯的尸塊……難道他們又是沖著尸塊來的?”
他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又立刻否決掉了。
“不不不,沒有道理,萊茵就算再渴求尸塊,也不會對有主的尸塊大動干戈,而且還是在我們的領地上。”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不止是萊茵,天琴和圣音也在接二連三的出事……圣音還在追殺最后的七音奏者,也到了這里,這當中會有關系嗎?”
勞倫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找到問題的關鍵了,就差那么一點點。
但也正是因為那么一點點,情報的缺失還是無法讓他做出更準確的判斷。
不過,他至少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要把他們擋出去。”勞倫對手下說道,“頭兒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段時間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岔子,明白嗎?”
兩位追擊者立刻俯下了身:“明白了。”
“你們必須明白。”
勞倫轉過頭,看向了夜色下的交界之地,而后輕輕的說道。
“這是最關鍵的時候。”
“只要等頭兒成為了主。”
“那么我們就再也不用生活在夜色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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