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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 功蔽道祿

作者:季越人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季越人 | 玄鑒仙族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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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鑒仙族 第八百零五章 功蔽道祿

李絳遷派了人下去,自己在殿中等著,很快聽著一片嘈雜之聲,一連串的身影迅速到了大殿之前,躊躇推搡了一陣,沒人敢進來。

“嘎吱。”

最后是陳冬河、安思危兩人帶頭進入玉庭,身后各跟了三位青杜玉庭的實權人物,先行了禮,李絳遷對這兩位還是很客氣的,坐直了道:

“兩位長老先進來罷。”

于是殿門緊閉,只余下兩人在殿中立著,李絳遷指了指案上的諸多信件,答道:

“族內二十二位蔭蔽人選,周洛叔給的是每人三處庇護,可留于洲中、得洲邊職務與每年賞賜。”

“他們三年以來的大小動作都在這了,疑點、證據,被周洛叔壓下去的上報、宗卷里過去的污點,都用朱色注出。”

“我要兩司配合,青杜的人馬不得行動,玉庭的直接下去請人,請到的人分開關到殿里去,不必審問,也不必用刑。”

陳冬河欲言又止,安思危則行了一禮,提醒道:

“稟家主,族中三年都算老實,能被選中的蔭蔽都是糾不出錯處的,即使有些是有意為之,也抓不到把柄,而以過去計較,未免惹來怨言。”

“無妨。”

李絳遷笑了笑,答道:

“我只要兩位長輩把人全部看住,風聲緊了即可。”

兩人會意點頭,李絳遷一路下去,親手為兩人開了門,正門驟然一開,門前跪的一片竊竊私語的都住嘴了,李絳遷笑道:

“還有一事,還請青杜玉庭順道通傳諸脈,但凡蔭蔽之家有作奸犯科、治罪青杜者,一人犯事,累及一邸,酌情削減蔭蔽。”

一眾人秩序井然地散了,陸陸續續有人被帶上山,李絳遷等了一陣,便見花色幅巾的男子被扯著從道上過來,李絳遷正等著他呢,一改之前的笑容滿臉,冷冷地瞪了眼他。

李承宰心中已經是涼透了。

大半夜玉庭衛來上門,說的是一人犯事,累及一邸,李承宰心中便咯噔一下。

自家老頭子是去做什么的?請罪!

李曦晅馬不停蹄,半路轉回青杜求情,但李承宰可不曉得,只知道父親請到了大半夜還沒回來,早些時候就跟幾個兄弟圍坐著憂慮開了,說不準在哪個地方治罪…

眼下被李絳遷這么瞪了一眼,心中更是恐懼:

‘父親早說大公子狠,這么一整,是要去了我家蔭蔽,五個都沒了著落…到底是棋高一著,父親撞到他手里去了!’

他被扯著進了側院關著,大門一關,徹底暗下來,陣法隔絕內外,再也無法溝通,當下心如死灰,等到殿中的侍從上來端茶,他也毫無反應。

“大人請…”

他偏頭看了一眼,突然覺得這侍從有些眼熟,愣了愣,問道:

“你是任家人?”

李曦晅的正妻就是任家人,東邸與任家很親近,他連忙扯住這人的手,極少用過的腦袋運轉起來,哆嗦著道:

“替我…傳信東邸…速速分家…能保住一個算一個…”

這任家人看了他一眼,答道:

“公子高看我了,我一小小侍從,哪有那么大能耐?況且公子前腳一被帶走,后腳東邸的人已經分了家產了!”

李承宰軟了下來,呆坐半天,只吐出個字:

“好。”

李承宰在里頭掙扎,外頭卻很安靜,只有匆匆的腳步聲,月光如水,李絳遷立在殿門前,陳鴦稍稍躬身,低聲道:

“家主,曦晅大人還在青杜院子里,東邸已經慌亂分了家,西邊本就分過,沒有什么動作,只有兩支多分了出去…”

“夠了。”

李絳遷隨口道:

“等曦晅族老從山上下來,也失去他的東邸了,四分五裂的子嗣還要怨他,老大人說怨不及兄弟,怨不及宗族,怨在咱們的曦晅族老身上正好。”

他嗤笑一聲,答道:

他嗤笑一聲,答道:

“父母做得不好了,兄弟姐妹同仇敵愾,是不是更團結?也不會傷了情誼,也怨不得宗族嘛…是他李曦晅先認了罪,我李絳遷才派人去捉人,如今東邸不打自招,這番四處抓人的緣由…大家也知曉了!”

此刻的陳鴦也有些心驚發寒,沉默了片刻,他拱了拱手,答道:

“只怕他不配合…曦晅族老…身在局中最清楚,若是四處宣揚…”

“不怕他不配合。”

李絳遷甩了甩袖子,負手走進殿內,笑道:

“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把事情捅穿了,東邸有什么好處?無非要迎來我一次又一次的分化瓦解而已,他老了,不敢和掌握權力的我對著干。”

“更何況……”

他入了主位,提起筆來,答道:

“求情和認罪有區別嗎?如是沒有罪,為何要求情?”

李絳遷瞥了眼他,繼續道:

“去把崔決吟請來。”

陳鴦風一般下去了,崔決吟很快從殿外進來,顯然在側邊等了許久了,李絳遷抬眉笑道:

“這兩月同崔大人商議的事情…可有著落了?”

崔決吟稍稍行禮,恭聲道:

“已經按著家主的囑咐,從家中六百六十七本道藏之中,擇出三種大道統道書,分別是《六章尋仙》白晗篇、《鱗獸問法》總錄、《靈中符法》總綱。”

“三部道統擇出的部分經過刪改與增添,通過多部道統補足,命名為白晗、問法、靈符三部。”

他雙手將三本典籍奉上,分別用白、金、紫三種書封,又勾勒了紋路,顯得仙氣飄飄,李絳遷接過翻了兩遍,點頭道:

“麻煩前輩了。”

崔決吟側身而立,李絳遷則向著下方的陳鴦道:

“把各個側院的族人帶過來吧。”

不多時,眾人魚貫而入,一個個低著頭,惶恐不安,在下方站齊了,李絳遷笑道:

“先要賀喜各位,曦晅族老大義入山,自請罪責,族中下派審查,好在周洛叔慧眼如炬,蔭蔽人選極準,雖有疑點,如今一一釋清,蔭蔽無誤。”

下方一眾人頓時松了口氣,偷偷相互對視了,都往李承宰身上看。

李承宰更是確定了自己的老爺子就是請罪去的,好在沒有查出什么來,否則自家非被恨死不可,默默慶幸,聽著李絳遷道:

“今日請諸位前來,著實有要事相商,我欲在族中廣開方便之門,以密林一山為主,設立三等學問,分別為白晗、問法、靈符三道,以供洲中不能修行的族人研習,也算為族中添一添綿薄之力。”

下方眾人略有疑惑地抬起頭來,都往臺上看,李絳遷笑道:

“今后蔭蔽之路照樣推行,只準為族犧牲的修士之后,僅僅蔭蔽有靈竅的一代,倘若子嗣身無靈竅,便可與修士財產一同暫記湖中,靜候將來靈竅子賜下,即為功蔽。”

“至于研習道經之路,每五年祭祀即使密林考察,三道有造詣之人,考察品行后皆可受族中功祿位子,不但可以滯留洲中,還可以受賞賜,得俸祿,此為道祿。”

庭中頓時寂靜,崔決吟顯然早有準備,從袖中取出幾份早已撰寫完畢的金色卷軸,下傳至陳冬河、安思危兩人手中。

要知道李家的蔭蔽可不是穩如泰山,若是能力不足,求來官位照樣會被拔除,賞賜與滯留也只有一代能享,若是道祿此事行得通,豈不是比蔭蔽還好?

眼下一個個都抬眉望,李絳遷繼續道:

“這一道有三等位子,隨后家中還會在諸府立族學,也能外派出洲…各房都來抄經罷。”

他倚著主位上的高座,下方一眾熾熱的目光都隨著那三本書飄蕩,也有幾位筑基在此,這些人才肯乖乖巧巧的排隊來抄,李絳遷則把目光飄忽在一片歡天喜地的面龐之中。

‘絕不可能輕易將你們放在權位上…唯有將你們的精力掛在道經的無數注解之中…皓首窮經,再也沒有心思鉆研他物,才一點點爬上這個與十六府兩峰一山完全隔離的權力體系,也才好杜絕后患…’

他面帶微笑,在抄經罷了、滿是呼天嗆地的家主大恩之聲中微微抬頭:

他面帶微笑,在抄經罷了、滿是呼天嗆地的家主大恩之聲中微微抬頭:

‘更何況也不是沒有好處…道經讀的多了,也好教育子嗣…靈竅子在啟蒙之中就是三本道書…說不準還有利于將來修道。’

“此為功蔽道祿之法!”

夜色漸沉,空中繁星閃爍,海面上萬里波濤不起,鷗鷹翱翔,從極遠極遠的天邊傳來幾聲鳴叫,迅速消失在耳邊。

楓林之中涼風習習,溪中朵朵白玉蓮盞飄動,青玉臺上則光彩皎潔,一身白金道袍的修士睜開眼睛,便見天光乍現,紫火浮而又散,使得林中一亮。

這段日子李曦明僅在林間修行,法軀上的傷勢好盡了,九邱仙山為他騰出來的這處修行之所顯然不算差,靈機與梔景山相仿。

難得的是有白玉蓮盞飄下,內里點了某種有助于療傷的牝水靈物,芳香撲鼻,雖然對李曦明紫府級別的傷勢用處不大,卻是用了心思的。

‘謁天門神通進展不大,雖然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道行略有長進,修為卻因為療傷耽擱了……’

錘煉神通是個水磨功夫,李曦明估摸著把這道謁天門煉至圓滿還要個三十余年,掐指一算:

“按著江南的速度,我的修行天資其實也不算慢了,三十余年煉個圓滿,立刻可以接上《身鎮虎關寶經》,不用續途妙法,花個十余年鑄出道基,就可以煉君蹈危。”

“突破第二道神通的時間,倒是沒見哪里有記載,也更看個人資質,沒有經歷,難以估量,姑且算個十年,六十年成就君蹈危,若是一切順利一百二十年凝練第三道神通,突破中期,對上參紫仙檻。”

參紫仙檻名聲在外,李曦明是估算不下去了,等有了三道神通,在江南紫府中也算中堅,李周巍不會比自己慢多少,到時候哪怕對上了長霄也不會太遜色。

“唯獨要在那長霄的針對下安全渡過這一百二十年,真不是件輕松的事。”

李曦明的處境略有尷尬,若是返回江南,他沒有把握面對長霄的明槍暗箭,滯留海外,家中的人同樣不安全:

“雖然周巍兵行險招,把司徒末除了,了結了我家百年心腹大患,也除掉一把關鍵的刀,可長霄一旦回了江南,用起手段來,雖然未必有司徒末這樣的人物,可借來的刀肯定是少不了的…”

他暗暗沮喪,突然聽見楓樹上的風鈴叮當作響,一身白衣的夏綬魚從林間過來,稍稍行禮,很恭敬地道:

“稟真人,兩位真人派人來請,說是先前商議好的事情,如今可以動身了。”

夏綬魚這些快大半年的日子在九邱上呆得不止是舒適,相較于她前半生的時光簡直是奢華了,不說平日里居住的洞府靈機濃郁到什么地步,光是在山間的小路上找一個靈機最稀薄的地方蹲下來,靈機濃郁程度都是那慶須寺的數倍。

這些好日子過下來,這女子越發容光煥發,幾點法器首飾裝飾罷了,更顯得美麗,本身眉毛過細帶來的一點點刻薄相也被眉心的墜子遮過了,夏綬魚本就是很會拿捏架子的女子,眼下反倒像個大門派出身的紫府嫡系。

李曦明不是刻薄的人,并不覺得太過,昔日里土里土氣的女子一下成了這模樣,也僅僅是讓他含笑點頭,攏著袖子起身,心頭有了思緒:

‘可以趁著這個時機…拜托后紼把她帶到湖上,既安全又便捷,也能有點威懾的意思…周暝也老大不小了,一天天的沒個著落,眼下說不準還在哪個樂坊里流連忘返,這樣不好。’

于是他一邊邁步出去,一邊問道:

“苓渡是個厚道的長者,我聽說你在仙山上的待遇說是賓客,實際上形同外門弟子,幾處道藏都向你開放…是也不是?”

夏綬魚頓時一慌,略有急切地道:

“稟真人,正是,可晚輩身上的法器、衣物都是真人所賜的資糧靈物所換,并沒有拿九邱道統半點東西……”

夏綬魚是個心思細的,一下想出好幾步,李曦明卻并不是計較這個,微微點頭,答道:

“做得不錯,我會找機會給你謀個稍微好一點的出身,可你自己要襯得上,既然幾處道藏都向你開放了,這些日子就多讀一讀。”

夏綬魚心中又驚又喜,她雖然天資、容貌、心思樣樣不弱于人,可出生低微,暗地怎么能不自卑呢?一時間潸然淚下,答道:

“真人再造之恩,粉身碎骨,無以為報!”

李曦明負手走在前頭,輕輕點頭:

李曦明負手走在前頭,輕輕點頭:

“這些日子多讀一讀,省得東西送到你手上,自己端不穩、端不住,到時候被人揭穿了再來悔恨,那可就晚得多了。”

夏綬魚連連點頭,兩人已經到了早時商議的那顆大楓樹之下,一身巫袍的后紼和老態龍鐘的苓渡低聲商議,見著李曦明前來,苓渡早早站起身來,蒼聲道:

“見過昭景道友,時間緊迫,還請一同前去。”

李曦明點頭,后紼只問了聲好,依舊沉默,三人穿入太虛,無限的漆黑彌漫上身周,苓渡這才低聲道:

“我與后紼道友布置了這些時日,本想盡力做的周到,動靜越小越好,所以一直拖著,沒想到前日得到消息,那位前去釋土稟報的憐愍走完了刀山火海,受完了罰,并沒有降位,而是戴罪回來追查了,只好倉促請道友過來。”

李曦明搖頭,答道:

“能查出個什么東西來呢?能算到的早該算到了,若是發現過痕跡早也追過去了,輪不到去釋土受罰。”

說是這樣說,可李曦明心中略有些發怵:

‘好大的陣勢,只希望不要讓那家伙頂著壓力回來,到時候把事情全都算在我頭上…還是盡快把這件事情辦完。’

苓渡似乎也抱著相似的想法,沒有從太虛中徑直過去,而是繞到凡海,利用凡海穿梭速度極快的特質很快到了孔雀海北方,又從袖子中取出一朵蓮花來。

這朵蓮花粉紅可愛,不過巴掌大小,另一枝條上則掛著一老蓮蓬,李曦明站在他身邊,看得正清楚,蓮蓬上整整齊齊,有五個孔洞。

苓渡掐了個法訣,那五個孔洞立刻有三個響應,挑出三枚白玉般的蓮子,老真人低聲道:

“還請兩位各取一枚,貼在虎口存放,以防摩訶推算!”

‘有這好東西你不說…早說嘛…’

李曦明心中稍微一松,按照他的說法把蓮子扣下來了,只覺得法軀略有些異樣,隱約有些五色的寶光,隨著苓渡穿出太虛,已經到了孔雀海的某處海底。

這一處暗沉無光,海水呈現出深深的銅綠色,李曦明隨著兩人潛入,很快到了一處巨大的海峽,苓渡則道:

“還請兩位稍待!”

老人往海峽深處穿梭而去,李曦明雖然知道對方害自己的可能幾近于無,心中依舊暗暗打鼓:

‘若是在此處設下一陣,兩人圍攻,恐怕我命堪憂…若是不使出玄光…有六成概率要隕落在此處…’

好在他的遐想并未成真,只過了半刻鐘,海底地動山搖,整片海床劇烈的顫抖起來。

“轟隆!”

一片絢麗的五色寶光從海底噴涌而出,大如房屋,越過重重的海洋,往天際沖去,始終默默掐訣念咒的后紼終于一停,喝道:

“起!”

頓時有一面棕色的花紋小袋從他袖中飛出,從海水之中穿梭而過,在半途就截住了那絢麗的五色寶光,袋口鼓動,慢慢向上的五色寶光轉折了方向,多飛了幾里地,在沖出海面之前轉折,掉入那袋口之中。

要壓制這異象并不容易,縱使這五色寶光沒有直沖天際,依舊有祥云朵朵飛翔在海洋上空,李曦明很是上道,并不用本身的神通法力,而是催動手中的寶珠趕山赴海虎亮起,數道艮土光輝直射天際,將那些祥云打散。

后紼眉頭緊皺,一手維持那棕色的小袋,一邊看向李曦明,低聲提醒道:

“還請昭景道友注意,孔雀憐愍能感應此物,雖然被我等壓制,可孔雀海近在眼前,那憐愍必然駕風前來。”

李曦明稍稍點頭,過了幾息時間,那光柱終于慢慢落下去,后紼也顯得越發輕松,卻聽著天邊傳來一聲穿金裂石的巨大鳴叫聲:

“嗷——”

海面上浮現出一只龐大的五彩青銅色混雜的巨獸,紅眼金喙,足有小山大小,背部平坦寬闊,身后拖著的遁光中流淌出五彩繽紛的寶光色彩,霎時間染了大半天空。

這孔雀輕輕一跳,赫然破海而入,精準地往幾人的方向撲來,口中傳來渾厚的中年男人聲音:

“何人敢偷竊我孔雀道統!”

這憐愍瞬息而至,在海中變化為一位披著五彩禪衣的中年和尚,頭頂六道戒疤,各有顏色,兩手空空,怒目圓瞪。

這憐愍瞬息而至,在海中變化為一位披著五彩禪衣的中年和尚,頭頂六道戒疤,各有顏色,兩手空空,怒目圓瞪。

李曦明瞥了后紼,這身著巫袍的大鵂葵觀真人見了和尚的模樣似乎非常得意,哈哈一笑,答道:

“你爹。”

中年和尚尋聲看來,頓時愣在原地,心中一駭:

“紫府?!兩位紫府!”

憐愍本就紫府初期左右的水平,哪怕修到了蓮花座下,那也是生存能力大大提升,實力上漲并不多,頂了天和兩道神通的修士打一打,通常渡過了參紫仙檻的修士就要三到五位憐愍才能抵擋了……

他一下見了兩位紫府,心中頓時發怵,李曦明與后紼又按耐住了氣息,不顯現出神通修為,頓時叫他摸不準了,可他到底是孔雀,堂堂大賜銅彩寺的憐愍,底氣還在,只冷聲道:

“不知是何方道統的真人,竟不知孔雀海是我大賜銅彩寺的地界?這寶光也是我孔雀道統所有,還請速速讓出……”

“我大賜銅彩寺足足有四位憐愍,正在迅速趕來,道友莫要自誤!”

李曦明的明陽神通不擅長隱匿氣息,也不知道面前憐愍的推算能力幾何,能不出聲盡量不出聲,后紼卻哈哈大笑,一副狂狷模樣,冷聲答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陽青池,步梓真人是也!給我滾遠點!”

李曦明呆了呆,差點轉過頭去看他,心中直犯嘀咕:

‘不是…后紼…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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