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奧丁要向造物主發起華麗的叛逆

艾澤拉斯陰影軌跡 48.奧丁要向造物主發起華麗的叛逆

“快！加快速度！”

塞菲爾救回了笨蛋芬娜，她焦急的看了一眼已經徹底焚毀的生命神殿的戰場，又看了一眼正在瘋狂挖掘的英靈們。

在時間加速下這些英靈手中的鐵鍬甩的都磨出火星子了。

在他們的努力下，世界之樹的根須已經被挖出大半，而頭頂上的澤尼達爾號也已經降落下來，隨時準備帶著艾歐納爾大人跑路。

不過他們真的還需要一點時間。

“您當初為什么要選一棵樹當載體啊？”

在這要命的時刻，甩開膀子挖土的索拉丁大帝忍不住吐槽道：

“您選一頭野獸多方便，咱們來了直接就能走...當然，我不是在質疑泰坦造物主的選擇，只是這有些太不明智了。”

面對英靈的話，生命泰坦默然無語。

你說艾歐納爾大人這會后悔嗎？

那當然是后悔的要死。

她當時被送到這個庇護所時根本沒多想就化作生命本源的姿態扎下根。

但她也有話說的。

當時被薩格拉斯大鬧萬神殿砍碎軀體的時候人都快沒了，哪有時間能考慮到以后的事呢？

“你們讓開！”

生命泰坦在這一刻也做出了決斷，她以果決的語氣對英靈們喊到：

“不能浪費時間了，我要斷開剩下的根須。”

“不！不能！”

聽到艾歐納爾大人的決定，生命守護者弗蕾亞第一個跳出來拒絕道：

“您的靈魂完全寄托于這棵樹上，一旦你選擇強行截斷根須會給您的靈魂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這是我們不能接受的。

我們還有時間，母親。

我們都沒放棄，您也不能放棄！”

“啟動勸說協議：弗蕾亞說的沒錯，艾歐納爾大人，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純凈圣母一邊仔細觀察被自己打了藥的阿格拉瑪的變化，一邊對生命泰坦說：

“根據我對泰坦之魂的了解，一旦您在這種情況下遭受傷害，會導致您很難完全復原，甚至會影響到您之后的軀體重塑。

我們不能冒險。”

“不，我們可以。”

艾歐納爾固執的說：

“聽我說，孩子們，你們可以為了我舍生忘死，這讓我非常感動，但作為你們的母親，我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孩子們為了保護我而死去？

而且，我并不是不計后果的魯莽為之。

我現在斷去根須固然會讓我陷入可怕的虛弱與痛苦，但只要我們能救出我的兄弟們，依靠我的愛人阿曼蘇爾對于時間的精準控制，他可以在一切平息之后在原力匯聚的萬神殿中將我推入時間之夢。

我只需要再睡一覺就可以恢復到完整的形態。

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

相當于我放棄了現在的健康，選擇押注未來。

這是必要的，如果我們救不出其他泰坦的靈魂，那你們帶走健康的我也是無用之舉。”

“這...”

生命泰坦的解釋讓兩位守護者對視了一眼，就在她們猶豫的時候，灰頭土臉的從神殿下方被打出的裂谷中爬出來的來登將身旁已經重傷昏迷的托里姆丟出來。

他咬著牙，對弗蕾亞說：

“就這么辦！快！幫助艾歐納爾大人脫離地面...看看那邊，阿格拉瑪已經開始焚燒這個世界，我們頂不住了！”

“我用圣光保護泰坦之魂！”

澤拉也懸浮下來，圣光之母竭盡全力的將自己的溫暖光芒籠罩在眼前的世界之樹上，她以好聽的娃娃音保證到：

“圣光原力對于泰坦也非常尊重，我會盡量避免艾歐納爾大人受到的傷害和痛苦，澤尼達爾號已經準備就緒了。”

“砰”

下一瞬就有重物崩裂的聲音在這小星體的大地之下響起，一起響起的還有世界之樹劇痛之下的搖曳。

艾歐納爾斷掉自己的根須就相當于正常人砍掉手指，那種直入靈魂的痛苦不言而喻。

而這根須斷裂的聲響也立刻驚動了準備用泰沙拉克滅絕掉眼前這些“敢于阻攔凈化偉業的污穢之輩”的阿格拉瑪。

作為泰坦，她立刻意識到了艾歐納爾在干什么。

她知道不能拖了。

“吼！”

墮落泰坦怒吼著做出一個投擲的動作，她手中的泰沙拉克在下一瞬飛出如火焰隕石的襲擊越過眾人砸向艾歐納爾的世界之樹。

她要毀掉這個載體。

沒有了載體，生命泰坦的宇宙靈魂無處可去便只能被扭曲虛空中的邪能捕獲，至于毀掉載體會讓生命泰坦陷入可怕的虛弱這并不是阿格拉瑪要關心的問題。

只要將她帶回安托魯斯。

再由薩格拉斯大人親手關注邪能原力，那么虛弱的艾歐納爾會很快健康起來。

再找到曾孕育艾歐納爾的星球，用邪能污染那個星球的世界之心，那么曾經的生命泰坦便會成為黑暗萬神殿的第三尊墮落者。

以艾歐納爾對于生命的無上操縱，一旦她回歸到薩格拉斯大人身邊，接下來要尋找星魂并孕育的事業必然會一帆風順。

自己被這些墮落之輩糾纏住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剛才就該不理會他們直接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在星海之中一劍碎掉這個小世界才對。

墮落泰坦感覺自己抓住了重點。

但...

“砰”

飛射出去的泰沙拉克并沒有能按照阿格拉瑪的意志完成對艾歐納爾載體的破壞，它在半空就被一團閃電攔截下來。

在那飛舞的雷霆中，手持阿格拉瑪之盾的奧丁從天空砸下，在地面轟出大坑又后退了好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軀體。

他手中的泰坦神盾閃耀著無比光輝的光，而被阻攔的烈焰戰劍在空中墜落又被墮落泰坦伸手一抓飛回到她手中。

“不許！過去！”

奧丁將跳動著耀眼雷霆的神盾護在身前。

他用自己的獨眼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無敵的泰坦，他手中還抓著彎曲又被掰直導致形狀很奇怪的岡格尼爾戰矛。

金色的怒火在他周身纏繞著跳動，將奧丁勾勒成一尊站在熊熊烈火中的憤怒之神。

他對阿格拉瑪挑釁道：

“看看你的盾牌，它并非背叛了你，阿格拉瑪大人...它一直忠于曾經的群星保衛者，它無比渴望看到自己的主人歸來。

在我保管它的百萬年中，我能感受到神盾的渴望。

它希望能再和您一起并肩作戰，然而...現在您不是它的主人，它不認識您了，因為您已從曾高貴的守護者淪為殘暴的毀滅幫兇。

您沒聽到嗎？

您的神盾在哭泣，它在為您悲鳴。”

阿格拉瑪不為所動，她活動了一下手指，朝著奧丁大步走來，手中烈焰戰劍微微翻轉，縱橫群星的破敵者劍術已經蓄勢待發。

作為一名泰坦，擁有宇宙靈魂的她是不可能被這樣的語言攻勢所干擾的。

更何況，眼前這些曾在萬神殿中被她們親手塑造出的守護者們是無法理解薩格拉斯大人凈化群星的決心和必要性的。

這些泰坦的孩子們甚至為了勝利選擇和虛空同流合污。

他們才是真正的叛徒！

叛徒，不值得容忍。

“你們都走！”

眼看著阿格拉瑪帶著殺意而來，奧丁對其他人喊到：

“護送著艾歐納爾大人離開這里，我會給你們爭取時間！”

“我不懷疑你的決心，奧丁，我只是懷疑你能不能做到。”

布來克護著重傷的薩拉塔斯后退，他操縱著龐大的龍王吞噬者退入廢墟之中，對奧丁高喊道：

“這不是你豁出命就能對付的敵人啊。”

“做不到，難道就不做了嗎？”

面對臭海盜的質疑，戰爭之王灑然一笑，在布來克十只眼睛的愕然注視中，奧丁發出一聲悶哼，似乎是發動了什么奇怪的能力。

下一瞬，他周身纏繞的金色怒火一下子如潑了汽油一樣爆發起來，那些意志層面的憤怒顯化甚至開始真正實質性的灼燒地面的磚石。

那火焰在蔓延，先是在奧丁的戰矛上纏繞燃燒，隨后又覆蓋到了他手中的阿格拉瑪之盾上。

戰爭之王的氣勢在節節攀升，似乎一下子突破了他身為泰坦守護者的極限，開始朝著更高的層次進發。

“那是...死亡之愿！”

笨蛋芬娜驚呼一聲，所有的英靈們都在這一刻齊聲大喊，作為戰士的他們不可能不知道奧丁這會激活了什么樣的力量。

戰爭之王說自己要拼命，這混蛋居然真的拼命了！

這么兇狠的燃燒自己的意志，這家伙是根本就沒打算活著回去的節奏啊。

“自從我告訴他關于萬神殿的真相之后，我就知道奧丁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問題，但我沒想到這家伙的心理問題居然嚴重到已經發展成了自毀欲...”

布來克沖回人群中，看熱鬧一樣盯著燃燒的奧丁和阿格拉瑪的戰場對峙，他用五個腦袋語氣怪異的對身旁人說：

“他可真是病的不清，一頭將自己的存在都獻祭掉的戰爭之王，這家伙在把自己燒死之前應該可以和他的造物主過過招了吧？”

“快來幫忙！”

揮著鐵鍬的老戴琳看著自己的兒子兒媳婦還有女兒還在那看熱鬧，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的喊了一聲。

眼前生命泰坦的根須斷裂已經到極致了，他們已經打開了世界之樹和地面連接的區域，圣光飛船已經靠近任由生命之樹的斷裂根須纏繞在它的寶石船體上...

這就是為什么一定要把世界之樹挖出來才能運走的原因。

這棵樹太大了。

它甚至無法被裝入飛船的倉庫，只能以這種纏繞住飛船“長”在它身上的方式才能被運走。

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就像是三輪摩托車運載東風快遞一樣，雙方的尺寸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阿格拉瑪的燃燒雙眼越過眼前戰意勃發的奧丁，看到了世界之樹已經開始“裝船”，她不能允許這樣的結果，便打算越過去將那載體斬斷。

但在她崩碎大地躍起的同時，怒吼的奧丁也一躍而起，就像是金色的流星沖入天空，將墮落泰坦再次攔截。

燃燒的泰沙拉克狠狠砍向奧丁，被同樣燃燒的阿格拉瑪之盾抵擋住，在巨力碾壓之下，泰坦神盾也崩裂出傷痕。

但這一次，它沒有被擊退！

兩個燃燒的巨人砸入大地，在地面崩碎中他們開始瘋狂的互相攻擊。

破敵者劍術不斷的揮灑在奧丁身上留下一道道恐怖的傷痕，灼熱到快要融化的岡格尼爾戰矛也在瘋狂戳刺，給阿格拉瑪身上留下一道道破防的傷口。

死亡之愿啊。

奇特的力量，在必死之心下將自我存在的一切獻祭給死亡換取斬殺敵人的力量，這樣的自我獻祭能獲得的增幅是相當恐怖的。

這是戰士們用于挑戰不可能強敵時的必備武力。

奧丁這樣的家伙本身就要比布洛克斯更強，他在如布洛克斯一樣獻祭自我之后換取到的威能自然更盛。

墮落泰坦感覺到了疼。

這是很罕見的體驗。

這讓她再次認真對待眼前挑戰她的造物，她看著怒吼的奧丁，她看到了這機械構造體那獨眼中燃燒的憤怒。

不只是單純的戰士之怒，其中還有很復雜的感情。那是抗拒造物主的威嚴以及遭遇背叛之后迸發的恥辱。

他，認為自己背叛了他？

墮落泰坦覺得不可思議...

作為萬神殿的泰坦們以自己為模板親手塑造出的造物，難道不該遵從泰坦們的意志嗎？這樣的反抗造物主本身就是一種惡劣的行為。

更遑論他還要阻礙薩格拉斯大人對群星的偉大凈化。

他有什么資格憤怒？

“你們把我們塑造出來，給我們保衛世界的使命！

我們把你們視作神靈，以你們維護群星秩序的偉大行徑標榜自我的追求，我們曾做錯了事但我們在彌補。”

奧丁在不斷的拼刀中被泰沙拉克砍的傷痕四起，戰爭之王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弱，但他如蠻牛一樣用盾牌硬頂著阿格拉瑪讓她遠離生命泰坦的世界樹。

他怒吼著。

要在這最后時刻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這其實才是他來到這里的最終目的。

他沒想著贏...

戰爭之王咆孝著：

“但我們還在堅持！我們還在執行你們的指示與命令，我們還在竭盡全力的保衛世界以及保衛群星！

你們卻先放棄了！

你放棄了自己偉大的理想，阿格拉瑪！曾經身為無上造物主的你已經淪為了薩格拉斯的殺戮機器。

你不再是那個被我們無限崇拜的造物主了，你不再是我們的神了...

你只是個可悲的雜碎！”

“砰”

奧丁的話喊完就被阿格拉瑪一拳打翻在地，他獻祭了自我換取的力量只夠他阻攔墮落泰坦甚至不到三分鐘。

他的戰矛被阿格拉瑪一腳踩斷，他的左臂被墮落泰坦揮劍斬碎，他的盾牌在悲鳴中被泰沙拉克粉碎成好幾塊四散墜落。

但奧丁依然抓著盾牌的碎片，在熊熊烈火中拖著墮落泰坦的腿不讓他去破壞即將起飛的澤尼達爾號。

他從未有如現在這般狼狽。

身上的鋼鐵之軀已經融化的不像樣子，就連那威嚴的面容都不再威勐，但即便狼狽如小混混打架一樣，他依然沒有放開拉住阿格拉瑪的手臂。

墮落泰坦眼看著圣光飛船要起飛，她怒吼著回身朝著奧丁的腦袋一劍砍下。

戰爭之王知道自己要完了。

但就在這一瞬，已經撤到澤尼達爾號上的龍王吞噬者突然咆孝一聲，在布來克的命令下，深藏在阿格拉瑪軀體里的神孽寄生蟲在這一刻全力爆發。

德雷克憋足了勁也沒辦法影響阿格拉瑪的心智。

但它的內部爆發讓墮落泰坦揮劍的動作瞬間走形，燃燒的巨劍擦著奧丁的腦袋砍入大地。

戰爭之王的獨眼中閃過璀璨的光，他咆孝著抓起手邊燃燒的斷矛，如重傷的獨狼一樣借著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竄入墮落泰坦腰腹之間。

就如最致命的刺客。

在最后的決死咆孝中，在熊熊燃燒的崩潰星體里，將那融化的斷矛狠狠的刺入阿格拉瑪被布洛克斯砍出的傷痕里。

“噗”

血光四濺。

瞧啊，神靈也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