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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這是個什么操作(一)

作者:蒼山月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蒼山月 | 重生之似水流年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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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似水流年 第193章 這是個什么操作(一)

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六號,洞察模型的倒數第二天。

今天所有的實驗任務乍然而止,全天時間,72個實驗班全部停課,專門進行問卷調查,并接受專家組的抽樣測寫。

差不多有20幾個問卷,而且今天可能做不完,明天還要再進行一個上午。

這個實驗太珍貴了,其中的每一項數據更加珍貴,所以要盡可能的得到詳細數據,越詳細越好。而明天下午則是全員參加的總結大會。

一大早,四個任務班來到西校舍的保障辦公室。

他們也要做一些問卷,以及抽樣詳述。只不過,任務反倒沒有72個實驗班重。

所以,差不多一上午就能搞定,下午就可以收拾東西滾蛋了。

說實話,大伙兒都有點不舍得,雖然他們也知道,在實驗里,大伙兒干的事兒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可是,這無疑是一場難得的人生經歷,能回味好久。

尤其是當他們在實驗進行中,得到輔助專家以及負責組的肯定,那種成就感,和考多少多少名是不一樣的。

正傷感著,齊磊甩著書包,哼著歌進來。

“今兒老百姓啊...咱們要高興?”

“今兒老百姓啊,吼嗨!真呀真高興!”

大伙兒眉頭一皺,咋那么欠揍呢?

這些天,大伙兒也算是看出來了,齊磊這孫子,是真壞啊!

宋小樂撇著大嘴,“瞅把你美的,嘚瑟啥啊?”

“就是的!”錢宏俊飄著眼白,“我發現他吧,就老感覺自己可牛b了,其實啥也不是!”

李沫則是頭也不抬,故作淡定,“齊磊同學,路還長,別太驕傲了哈!”

齊磊怔在門口,“嚓,我惹你們了?都打擊我干啥?”

大伙兒沒說話,盡量表現出這人有病,這人和我們沒關系,我們很淡然的姿態。

“只是一次過家家的游戲而已,你啊,可以考慮去做幼教。”

“當個男幼師,給小朋友們設計點游戲還是比較有前途的,干不了什么大事兒。”

齊磊瞇眼,半天蹦出一句,“無、知、的、人、類!”

結果,大伙兒齊刷刷回了句,“就你不無知!!狡猾的禽獸!”

正鬧著,章南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門口,齊磊以為是找他的,“章...校長!有事啊?”

章南瞥了他一眼,“干你該干的!”

不理齊磊,朝李沫招了招手,示意她出來一下。

弄的齊磊還挺奇怪,堂堂大校長找四眼妹干啥?

而在辦公室門外,章南和藹地笑著,“聽說,你要學文了?想好了嗎?”

“如果你自己真的有這方面的興趣,學校是支持你們的,也尊重你的意愿。”

“而且,其實趙教授是有心教你的。”

李沫一聽,大喜過望,“真的嗎?”

章南笑著搖頭,“別急,聽我說。”

章南和李沫在門外聊了好半天才走。

隨后,李沫回到屋里,繼續干她的事兒,只是嘴角總是掛著傻樂。

大伙兒問她,校長找她什么事兒,她也不說。

反而嗆聲,“小孩家家的,瞎打聽什么?說了你們也不懂!”

臨近中午時,廖凡義和一班那個人大的經濟學教授姓趙的,還有昨天那個怨氣很深的老太太,三人推門而入。

大伙兒趕緊站起來迎著。

李沫本來也想站起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沒動。

廖凡義對于眾人的反應也不在意,一笑道:“忙你們的,我們和齊磊聊會天。”

他們是專程來找齊磊的。

大伙兒一聽,都暗自撇嘴,無聲地坐了回去。

心說,可別捧他了,都要上天了,踩著云彩唱《今兒個要高興》,可還行?

嘴里酸酸的,卻是只能閉嘴。

而廖凡義這邊,三個人和齊磊圍著土爐子坐下。

臨近五月的東北其實已經很緩和了,只是這邊的爐子一直都沒拆,早晚天涼時也才點上熏一熏熱乎氣兒。

這時,廖凡義向齊磊正式介紹道:“這位是fgw宏觀經濟研究院的常蘭芳院長。”

齊磊嚇了一下,知道來頭很大,沒想到這么大。

早知道這么大,昨天就不那么硬氣啊!

眼珠子一轉,賊臭不要臉地叫人:“常奶奶!”

老太太聽他直接叫“奶奶”了,也是無語了。

指著齊磊笑罵,“搞傳播學的,都沒臉沒皮啊!”

這話不光把齊磊罵了,把廖凡義也裝里面了。可惜,“小廖”同志一點脾氣都沒有。

因為就常蘭芳這個歲數,這個輩分,還有地位,他也就是三十多了叫不出口,否則他也得樂顛顛地叫一聲常奶奶。

對于常老太太的揶揄,齊磊一點沒當回事。

人家說的沒錯,確實沒臉沒皮。你別看張小孩兒情商是負數,可也知道沒臉沒皮是基本素養。

到了齊磊這個段位,甚至能頂句嘴,“您這可是抬舉我了,我才高二,可不是搞傳播的!”

老太太搖頭,拿他沒辦法,“我看你這高中上不上都一樣,都能給小廖上課了,直接跳級上大學吧!”

這話齊磊就沒法接了。

拿他和廖凡義比,那就是折煞他了,他還遠沒到廖凡義的水平,而且是沾了重生的光。

況且,如果說齊磊最尊重的老師是老劉,那第二個就是廖凡義。

調侃了幾句,氣氛不似剛剛那般尷尬,常老太太才說到正題,“孩子,別以為嘴甜就不記你的仇了!”

“記住,你欠我一篇論文,還有第五階段實驗的詳細報告。這個沒商量!”

“呃”齊磊一窘,“不寫不行嗎?”

常老太太沒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齊磊,“你覺得呢?”

齊磊登時就放棄了,“好吧,您最大,您說了算!”

“其實,我本來也要把第五階段的詳細報告寫出來的,本來也打算交給您。”

這話半真半假,要寫出來是真,但是,交給常蘭芳就有點溜須拍馬的感覺了。

而常老太太一聽,倒是驚訝了。

“你本來就要寫詳細報告?難道,你也知道我為什么這么需要第五階段?”

齊磊笑了,“知道,經濟學家都是馬后炮嘛!”

“你”

此言一出,常蘭芳和趙教授老臉一紅,噎住了。

指著齊磊半天無言,突然對廖凡義建議道:“以后得管管他這張嘴,太不招人待見!”

罵人不揭短,這熊孩子,上來就戳痛處的。

殊不知,齊磊還真不是揭短,頂多算是自我調侃。

別忘了,他前世大學本科學的是國際貿易,經濟學是必修。

雖然也只是一點皮毛吧,但是經濟學最大的“梗”,還是知道的。

文科,也就是人文社會科學,最大的難點就是實驗。

實驗不好做,要么困難極大不容易實施,要么就是有倫理障礙,也就是人道主義問題。

所以,你看社科類的專業里面很多都不叫理論,而只能稱之為“概念”。

理論是得到證實的,有因果關系的。而概念,完全就是靠猜。

而到了經濟學這里,就更不堪了,不但實驗難做,甚至就是沒法做。

而且,一個經濟學概念往往就是此一時彼一時,今天還管用,明天就打臉,就是這么魔幻。

所以,別的學科調侃經濟學就是“馬后炮”。

連著名的經濟學家張五常先生自己都在書里說,經濟學是對社會現象的“解釋,而不是預測。

等于承認了是馬后炮!

所以,這詞兒,哪個經濟學家聽了都得炸。

而且,確實是做不到預測。

這就是為什么,常蘭芳昨天那么激動。

因為洞察模型的第五階段,不僅僅是傳播學上的意義重大,對于國內的宏觀經濟,以及經濟學來說,都有著非凡的意義。

只因為,齊磊在實驗里實現了“預測”。

這么說吧,別說是通過實驗對未來經濟模型進行了一次預測和推演了,你就是把已經發生的中國經濟做一個解釋,那都是可以封神的。

后世有這樣一句話,“誰能解開中國經濟騰飛的秘密,誰就能拿諾貝爾獎”。

這可不是夸張,是真事兒。

中國是怎么崛起的?老外弄不明白,更別說預測了。

因為誰都知道,中國騰飛除了經濟學之外,還有文化上的思考。

他們搞不懂中國文化,當然也就沒法對中國經濟做出解釋。

而中國人自己...

嗯,我們自己的經濟學家可能明白怎么回事,也可以做出解釋。

只不過...

我不告訴你!告訴你,你也聽不懂。

(這才是最大的凡爾賽。)

此時,齊磊很是豪爽,“我知道,常奶奶您找到一個實驗模型不容易。這樣,暑假的時候,等我靜下心來,好好給您寫一份報告。您看行嗎?”

常蘭芳不答,卻是關注別處,“你還懂經濟學?”

齊磊,“呃。”點了點頭,“懂一點,看過一些相關的書。”

常蘭芳聽罷,一拍大腿,“那你還搞什么傳播啊?你應該搞經濟啊!”

能設計出一班的任務腳本,還有第五階段的經濟模型,這絕對是個人才啊!

“別學傳播了,沒前途,學經濟吧!”

齊磊,“”

廖凡義:“”

齊磊是無語,他那點經濟學底子,僅限于混點學分兒。

而廖凡義臉都綠了,這老奶奶,幫你忙怎么還挖墻角呢!?

可是,常蘭芳可不管那么多,“真的,你去清華吧!國內最好的經濟學專業,前途無量。”

弄的齊磊都不知道說啥了。

我不想學經濟,不想讓人調侃是“馬后炮”?我喜歡臉皮厚?

可是,他沒說話,那邊李沫可是在一直聽墻根呢!

一聽,什么玩意?清華是最好的?

眼珠子一轉,沒忍住,來了句,“常奶奶,不是說人大最好嗎?”

常蘭芳抬頭瞪了眼,“誰說的?差不多是真的,不過,還是清北強一點。”

結果,李沫一聽就不樂意了,指著趙教授,“好啊,老趙頭兒,你騙我!你不是說人大最好嗎?”

趙教授騰的一下臉就紅了。

其實也沒毛病啊,清北和人大在經濟學方面確實沒多大差距。

再說了,常奶奶那是清華出來的,當然替清華說話。我一個人大教授,說人大好有毛病嗎!?

還沒等他說話,李沫來了句:“那我考清華經濟學!”撇了趙教授一眼,“你不要我拉倒,我還不去了呢!”

“誒誒誒!?”趙教授瞪了眼,“我...我啥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再說了。”趙教授就差沒蹦起來,“你不是要學物理嗎?啥時候又要學經濟了!?”

李沫,“我改了啊!我要學經濟。”

趙教授一聽,差點沒笑出聲兒,“好!!太好了!學經濟好,我帶你!”

李沫,“不用,我去清華!”

“嘎!?”趙教授沒噎死,急了,“我是你的啟蒙老師!”

李沫梗著脖子,“就不去!誰讓你逗我玩!”

趙教授冤死了,我逗你了?從哪得出的結論?

登時,趙教授也不管常奶奶這邊了,湊上去。

“人大好!你來,我誠心教你,不比你去清華人生地不熟的強。”

“不去!你嫌棄我。”

“我沒有!”

“你有!你說逗我玩,讓我別當真。”

“我那是怕你理換文不適應,為你好!你這丫頭,咋不識好歹呢?”

“才不是呢!你就是嫌我是小地方的,不配!”

“我沒有!”

“有!”

“我給你保送!”

“不要!我學習好,能考。”

“那本碩連讀總行了吧??”

“不稀罕!我要讀博士,要做博士后。”

趙教授瞪著眼,“你個小丫頭片子,敲詐是吧!?別獅子大開口哈!”

“看看,看看!還說不嫌棄?不去了!”

一老一少,吵起來了。

常蘭芳看著那兩個人也是好氣好笑,挺大個人了,讓一個小姑娘拿捏了。

是真拿捏了,還是真看好了,在那逗孩子玩呢啊?

對齊磊來了句,“經濟學挺好的,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就走了。

齊磊答應她寫詳細報告,這就放心了。而她現在還有很多關于第五階段的想法,要回去和幾個同行好好“吵一架”,商量商量。

好吧,經濟學第二大定律:沒有哪兩個經濟學家是可以和平相處的。

因為“馬后炮”得出的解釋都不一樣!!

回到主樓的主議室,幾個搞經濟的正湊在一塊兒,研究一班的數據和報告呢!

別的領域,也是幾個專家一堆的討論著,只是沒經濟學家這邊嗓門大,吵的兇。

章南端著熱水瓶,親自端茶倒水。

常奶奶一進來,就聽幾個同行在那吵。

“這個李沫不錯啊,她先提出來的融資和資源整合。而且,高中生寫的總結報告,都能拿到大學里做畢業論文了。”

另一個道:“老趙手把手教的吧?教的還算行,就老趙那個水平,只能說這孩子有點天賦。”

另一個,“可惜了!這么好的苗子,讓老趙教壞了。”

這個世界天才有很多,可是有機會在這些大羅金仙面前展示才華的,卻很少。

所以說,才華和機遇同樣重要。

至少在這場實驗里,除了齊磊,最能進入大伙兒視野的,就是李沫。

常奶奶一進來就聽他們在議論,多了句嘴,“別琢磨了,小趙已經預定了,博士后都快被忽悠出去了。”

說完就不客套了,拿出紙筆整理思路,一會兒好展開討論。

可是,幾個同行卻不干了。

啥叫預定了?

可是,常蘭芳不說了,埋頭做事兒,他們就只能憋著。

這個難受了,結果,卻是章南悄無聲息地游走過來,一邊添水,一邊解釋。

“趙教授對一班的幾個學生很看好,尤其是李沫同學。不止一次說過,想親自來教。”

“哦”幾人瞬間明了,然后調侃,“這個老趙啊,心思都不用到正地方!”

結果,章南又來了一句,“趙教授和廖教授已經挑了不少了。”

“嗯?”大伙兒抬頭撇了章南一眼,心里雖然有點動心了,卻是沒說什么。

經濟學,其實也是個經驗科學,所以,經歷很重要。

像洞察模型這種經歷,尤其是四個任務班的那種眼界的增漲,是無法估量的。

再加上,如果在實驗中再展現出一點點天賦,那就更不容易了。

所以,尚北二中這次,畢定能涌現出一批好苗子。

這么說吧,別的學生想學經濟,靠的是數理化的考試成績,這只能證明智商和邏輯能力。

而到底有沒有天賦,是不是這塊料,那是要到大學里去驗證的。

而尚北二中這批學生,尤其是一班的那幾個,他們已經在專業角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這就比普通的考生高了一個維度。

到了大學里,導師講課,別人可能就是記住一個名詞解釋,而你已經通過這個名詞,產生自我理解了。能一樣嗎?

這就是趙教授為什么那么慣著李沫的原因,也是他們聽說廖凡義和趙教授已經挑了人之后,有人已經動心了的原因。

但是,章南在他們眼里只能算是小輩,而且這話幾乎已經是挑明了,人家已經開始挑了,你們還等啥呢?

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一個高中校長的這點心思,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而且這僅僅只是一方面,好苗子雖好,可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

所以,不能搭這個茬兒,有些事,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可是,章南也不意外,她就那么一說,這些人也就那么一聽,指望他們像趙教授一樣直接動心思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們昨天才來。

倒了水,說完就走了。

到老秦,還有大領導那邊,同樣是倒上水,可是這回沒急著離開。

就往旁邊一站,啥也不說,就站著,一副恭敬招待的架勢。

老秦和領導從頭到尾也沒看章南一眼,不動聲色,卻是相視暗笑。

這是來邀功的啊!

也不意外,官場常態。

再說了,人家這回很配合,也確實取得了成績,不邀功也不能裝看不見啊!

但是,這話不能明說。

領導干脆半閑聊,半玩笑地對老秦說了句,“這次實驗你怎么看?”

老秦自然會意,這不是問他怎么看,而是讓他來牽這個頭兒。

語調拔高,讓會議室里都聽得見,“我覺得,這次實驗能取得這么大的成果,主要還是廖主任他們工作做的到位了。”

“當然!”話鋒一轉,“這和二中全體師生的全力配合,也是分不開的。”

“而且,這其中涌現出不少值得欣慰的好同生啊!他們的表現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領導點了點頭,順著話頭兒,“這倒是!不過,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是金子到哪里都能發光,不需要咱們來操這個心。”

清了清嗓子,會議室里登時靜了下來,“主要的問題還是,這個實驗的過程、結果,以及相關的討論,暫時還不能公布出去,要研究透,吃的穩才行啊!”

見會議室里眾人都看過來。

“我現在擔心的還是,二中的這批學生里有人才啊!”

“而且是吃過見過的就是不一樣,社會科學這個門類不就是一個經驗嗎?”

“這都是財富啊,不好拿出去見人。”

這段話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是,經過實驗洗禮之后,不能說這5000多人全都是精英,全都漲了見識。但是,其中一小部分優秀的,真的就是長了見識,開了竅的。

是人才!

第二層則是,實驗還不能公開,那這些人就要重點關照。尤其是核心實驗人員,不能讓他們走出去,為外人所用。

到時候,你把實驗心得拿給老米了,老米用上了,而且用在你身上,那才是最大的損失。

兩層意思,老秦不用說也明白,是說給屋里這些人聽的。

大伙兒當然也明白這些話的含義,這就等于是下了軍令,這批學生中的優秀苗子,必須留住!

至于怎么留住,不用說了,人家北廣和人大已經做了表率。

此時會議室里,有些人是馬上就要行動起來,有些人則是要等將來再行動起來。

比如,在大學有教學任務的專家,一下就通了。

上面都發話了,那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通知所屬院校給名額吧!

再比如,常蘭芳這種,大學雖然和他們沒關系,但是,等這一批人從大學里走出來,那么參加過“洞察模型”將成為他們事業的敲門磚。

說完這些,大領導就不再說話了,余光看了一眼章南,心說,不是邀功嗎?這個功給你了,你要怎么辦?

給是給了,但卻是給二中的,和章南一點關系都沒有。

而聽到這些,章南依舊保持著淡然,但卻嘴角微微上揚,有著從容中的燦爛。

給領導又添了水,“您喝茶!”

領導突然有些玩味地深深看了一眼章南,他發現這個女校長很有意思,臉上的神態是發自內心的。

按理來說,這對她個人沒有多大好處,難道她的目的僅限于此?

過了一會兒,等到章南出了會議室,去打水的機會,大領導也跟了出去。

“章南同志。”

在走廊叫住她,章南回身,“您有事?”

“沒什么大事,閑聊幾句。”

章南一聽,讓出道路,邊走邊聊。

“想沒想過從事管理工作,或者換一個大一點的舞臺?”

這才是應該給章南的功。

章南一頓,無法保持淡然。

而大領導就這么看著她,面帶微笑,“別緊張,有什么說什么。這兩天,我了解了一下二中這兩年來的變化,我個人認為,這應該不是你的極限,可以有更大的作為。”

這也是心里話。

章南則是沉吟著。

她很清楚這樣的談話意味著什么,只要她點點頭,說一點符合政治抱負的話,那么她將登上一個全新的高度。

但是,片刻之后。

意外地搖了搖頭,“感謝您的賞識!可是,我想我暫時沒有那么多想法,我還是想繼續在二中工作。”

“哦?”這個回答又是讓大領導很是意外,她居然拒絕了?

“說說你的想法。”

章南笑著道,“在我個人的認識里,舞臺的大小其實關系不大,只要用心做,二中也是個無可限量的舞臺。能把二中帶好,就是最大的心愿了,別無它求。”

“再說了。”誠然道,“二中能離開我,但我離不開二中。”

大領導有些錯愕的看著章南,突然發現自己看錯了。

會心一笑,“好啊,現在踏踏實實做事的人不多了!”

之后便沒再說什么,更沒有規勸的意思,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只不過,幾天之后,章南收到了省里的通知,而且是兩個。

第一,讓尚北二中準備一份申報材料。

關于申請正縣級教育單位,以及掛牌省級重點實驗中學的材料。

也就是說,尚北二中要歸省教育廳管轄了,和尚北市教委沒關系了。

而且,直接跳過了哈市教委。

(程建國同志哭暈在廁所,養大的閨女嫁人了。)

(徐文良同志哭暈在廁所,老婆教書都和他平級了。)

第二個通知,派遣章南到京城參加《2000年教育管理改革研討會》,以及重點教育基地管理課程培訓。

她是龍江省唯一參會的中學校長。而在這個以高校領導層為主的會議中,中學校長全國也才四個名額!

章南得到通知之后,第一反應不是她自己會得到多大的好處。

正縣級單位啊!

而且還要到京城去學習,對于她個人的發展來說,等于是一步登天。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章南一點反應都沒有,放下電話,就陷入了沉思。

連王興業、老董、老馬、王紅都興奮了。

尤其老馬副校長和王紅,正縣級單位!!正縣級!!早知道躥的這么快,當初還糾集啥啊?那不蹦高高的要求合校?

王紅激動壞了,“章校長!好事兒啊!大好事兒啊!!”

結果,章南突然回過魂來。

“快!!”

“把高一到高三所有尖子生的成績、簡歷,還有特長,給我整理出來!還有二中教學規劃和素質建設的思路!”

大伙兒一聽都愣了,這么大事兒你不關心,你搞這些沒用的干啥?

再說了,“咱哪有教學規劃?還什么素質教育思路?不是說好了,先管好成績,再提素質嗎?”

章南急了,“沒有就給我編!”

印成冊子,她要帶到京城去。

“全國重點高校的校長聚一塊兒,再不拿下幾個保送高校來,那去了有啥用?”

三人有點迷糊,好吧,這回章南在大氣層。

你說,這個腦子是怎么長的呢?這也能想著薅羊毛?

然而這些都是后話,就在領導找章南談話的同一時間,廖凡義也把齊磊單獨約了出來,兩人漫步在二中的校園之內。

廖凡義頗有感慨,“齊磊,謝謝你!”

這件事對廖凡義來說,無論是個人,還是學術上,影響都是巨大的。

從系主任到學部副部長,廖凡義的事業實現了跳躍。

而通過洞察實驗,也為廖凡義的學術研究打開了新視野。

所以,這句“謝謝”,真的一點都不為過。

然而,讓廖凡義沒想到的是,這句”謝謝“說出來,齊磊沒有客氣,也沒有居功,而是問了廖凡義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廖老師,您相信因果嗎?”

廖凡義皺眉,“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齊磊笑而不答,心中卻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廖凡義謝謝他?可是,如果前世沒有廖凡義的那一次講座和鼓勵,齊磊是不會從學經濟轉向新聞的。

他就不會懂那么多傳播學的知識,也不會有在2000年建立學科的建議,更不會有洞察模型,不會有今天這句“謝謝”!

前世,是廖凡義改變了他,鼓勵了他,也成就了他。

然后,齊磊回到二十年前,又成就了廖凡義。

你說,誰應該謝誰呢?

事有因果,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個果,來自哪里種下的因。

挺奇妙的!

“不管誰該謝謝誰。”齊磊突然開口,“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這場因果,我們開啟了一門學科,也在試圖攻克未來,不是嗎!?”

廖凡義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有道理!”

突然深吸口氣,“齊磊,我現在代表北廣數字媒體與技術學部,正式的問你一個問題。”

齊磊茫然,“有啥話就說唄,怎么還正式了呢?”

廖凡義,“你真的那么想出國嗎?”

齊磊一聽,翻了白眼,“就這事兒啊?”

直接道:“放心,我就出去長長見識,肯定回來。”

又打趣道:“不會是老北讓你來問的吧?”

老北一心想讓他搞戰略,其心不死啊!

而廖凡義卻不理他的乖張,皺眉道:“就一定要出去嗎?照目前的趨勢,我們在網絡傳播領域必然是世界前沿,你出去的意義不大,甚至要老外跑到咱們這來學!”

齊磊,“”

沒有回答,他出去,一是為了徐小倩,二是有其它方面的考慮,而不是什么學術。

在齊磊這里,“愛情”、“事業”、“責任”,有著同等的地位。

不會因為立了一個什么遠大的目標,什么重新建立的三觀,就厚此薄彼地忽視了徐小倩的存在。

他依舊是那個“自私”的齊磊。

啥都想要!

而且,他還挺期待在未來的日子里,和徐小倩在異國的某個地方,春暖花開,租一棟房子,一邊跟老外們裝叉,一邊膩歪膩歪地過著二人世界。

含混道:“我就出去長長見識,會回來的。”

“呼....”

廖凡義看得出來,齊磊是鐵了心的,他勸不住。

深吸口氣,“出去也行,這是你自己的事,我無權干涉,也就提個意見罷了。”

“不過。”話鋒一轉:“那...我提個方案,你看怎么樣?”

齊磊看他,“什么方案啊?”

廖凡義,“你今年就入學北廣,幫我們把學部的框架搭建起來,打個基礎。”

“明年你要是想走,我也不攔你,甚至北廣可以幫你創造一個出國交流學習的機會。”

“真的,繼續在高中廝混,對你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

齊磊,“”

嚓!這是個什么操作?

完全沒想到,更沒想過啊!

我來嘍!

不歇了,歇不住。

繼續更新,留以后哪天有事兒再歇,就沒人罵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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