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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180:鄭桓再次啞口無言
“不會。”顧清儀繃著臉說道,“木人活馬天雷炮是有具體的做法的。”
“你先給我看看?”鄭桓道。
“你會做嗎?”顧清儀笑。
鄭桓:……
算了,顧清儀雖然做事有些少許夸張,但是總體來說還是信得過。
“你要造的這個東西聽聽名字就知道得要有木匠,你找到了嗎?”鄭桓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塢堡就有木匠。”顧清儀這一點早就想到了,塢堡的木匠手藝還是不錯的。
“你這東西聽著跟木牛流馬相似,你確定一般人能造出來?”
顧清儀:……
這位是真杠精!
“用木作柜,高大約如人身,安馬背架上,柜外籠罩亦如人形,外裝以盔甲,執以器械,宛如生人。”顧清儀照本宣科背了一遍,然后看著鄭桓笑的有些滲人,“你說能不能做?”
鄭桓:……
“能做。”
能做就能做,笑的他腳底發毛,好像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
不過有這幾句話就能看出顧清儀不是隨口而言,顯然是真的有底氣,那他就有數了。
鄭桓轉身就走,走了兩步又倒回來,“鐵坊那邊你什么時候找人接手?”
他又不是鐵匠。
顧清儀笑的純良,“等元九郎來了,不就有人了嗎?”
鄭桓再次啞口無言。
這次鄭桓走的特別的快,在沒什么話想問的了。
顧清儀看著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后側頭看向拓跋狄,“你要去席道長那邊嗎?”
拓跋狄點頭,“要去。”
“那你去吧,我去紙坊看一看。”顧清儀邊說邊往走,抽調一部分去建學校,紙坊那邊的運轉她得去看看,“也不知道皇叔的人什么時候能到。”
拓跋狄腳步一頓,“大司馬的人要來?”
顧清儀隨口回了一句,“鐵坊缺匠人,鶻州周遭的匠戶太少了。而且并州戰事一起,鶻州十四縣的青壯多數上了戰場各匠坊都缺人,希望皇叔能將一部分無處可歸的流民送來鶻州可緩解一部分壓力。”
拓跋狄聽到這話這才恍然大悟,難道當初胡人四處點火,冀州的井奉別的不干專盯著收攏流民,把人都扒拉到冀州去,原來是為了女郎嗎?
不過算算日子要送人的話早就該送來才對,拓跋狄遲疑一下,還是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回給了女郎。
顧清儀真是意外,看來自己的紙甲沒白送井將軍還是很仗義的,她就笑著說道:“流民歸攏之后還要造冊篩選,不是所有的流民都能要,這是要費些功夫的,不過照你說的時間也該差不多到了。”
顧清儀一下子輕松起來,人來了就好啊,“現在幽州形勢緊繃,想來各處的流民更不愿意北遷,能留在鶻州的可能性非常大,這就是好事。”
科技落后的時空,人才是第一生產力。
看著女郎腳步輕快的走了,拓跋狄沉默著去了丹坊。
皇叔即便不能守在女郎身邊,但是卻依舊能為她分憂解難。
他還是太弱小了,就算是守在女郎身邊又怎么樣,女郎遇到的這些困境他不懂也幫不上忙,只能看著別人為她的事情出力。
他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拓跋狄的腳步雖然有些沉重,但是卻沖勁十足。
別人能學會的,他又不是傻子,沒道理自己學不會。
一日不行,兩日。兩日不行,十日。
只要他用心,總有一天能成功。
顧清儀腳步輕快的去了紙坊,如今紙坊跟繡坊完全分開做工,紙坊這邊將做紙甲的紙做好之后運去繡坊,繡坊再裁剪做好。
塢堡加高的工程完畢之后,林元青也回來幫著兒子做紙甲,令分了一部分人上山砍樹,顧清儀到了紙坊就看到井然有序的一面。
“拜見女郎。”林元青正在紙漿池查看紙漿,一抬頭看到女郎忙過來行禮問安。
“林匠頭請起,抽一部分人走了,你這里忙得過來?”顧清儀問道。
林元青忙說道:“忙得過來,就是緊一點。但是大家都知道現在戰事當前,誰也沒有怨言。咱們不能上陣殺敵,這些事情辛苦點又算什么。”
顧清儀微微點頭,“活計累,一定要讓大家吃好。廚房那邊的飯食沒出差錯吧?”
原本是匠戶各回各家吃飯,但是因為匠戶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飯食不算事多好,顧清儀也怕活多了工時長了,這些人飯菜質量跟不上,身體要是累垮了這才是大事。
于是她就讓廚房多招了些邑戶家的婦人煮飯,匠坊的匠戶中午這一頓是府里管飯的。
夏收的時候大豐收,顧清儀手里有糧,自然不會克扣這點糧食。
“沒有,大家心里都感念女郎的好,個個吃得飽,干活有力氣。”林元青一開始也是覺得女郎這樣做費糧食,但是后來看著匠戶個個吃飽了力氣足了,出的貨更多了也就想明白了。
顧清儀轉了一圈,匠戶們見到她皆彎腰行禮,顧清儀笑著說道:“你們忙你們的,等咱們并州這次勝了,到時候給大家放幾天假輕松幾天。這段日子還是要辛苦你們,為了我們的家園、親人,大家都加把勁吧。”
“女郎放心,我們都知道,女郎心善還管我們一頓飯,大家都不是沒良心的人,愿意為女郎效命。”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大家齊聲應和,顧清儀聽著也高興。
困難時期萬眾一心,大家心齊才能做大事。
從紙坊出來又去繡坊走了一圈,鐘自珍管的井井有條,繡娘們拎著小鐵錘釘鐵釘的姿勢十分熟練,顧清儀心想早前來看的時候,大家拿著鐵錘還覺得不好意思呢。
現在嘛,習以為常了。
做紙甲要用到布,染坊那邊已經不染布了,最近都是在織布供著做紙甲用。
洪雪坐在織布機前,手里的飛梭來回滑動,反正顧清儀做這個做不來,這個純屬要練出來的手藝。
洪雪見到女郎先紅了臉,磕磕巴巴的站起來行禮,聲音又細又軟,“見過女郎。”
這害羞的性子既不像鐘自珍也不像她八面玲瓏的哥哥洪茂,顧清儀笑著說道:“你忙你的,我就看看,還習慣嗎?”
“習慣,我以前就做這個的。”洪雪忙回了一句,邑戶家的女孩哪一個不是坐穩了板凳就開始學織布做家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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