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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179:畢竟我是個要臉的人
如今拓跋狄帶領的胡人部曲也加入了不少晉人,晉胡摻雜在一起很多習慣都會不同。
就好比胡人散發,晉人束發。
難怪顧清儀覺得今日的拓跋狄有些不一樣,再看一眼,沒錯,他把頭發束起,只在兩鬢留了兩縷小辮子,只是小辮子也同樣束在發中,不認真看都看不出來。
束起發的拓跋狄真的是特別的精神,難怪她覺得今天特別的帥啊。
“怎么忽然想起把頭發束起?”顧清儀笑著問道,散著發野性太足,會讓人避之不及。但是頭發束起來,居然從拓跋狄身上看出了幾分溫和的味道。
拓跋狄略有些不自在的開口,“族里的人以后要在這里累世居住,我不想祖里的孩子跟晉人的孩子界線分明。”
顧清儀一愣,她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拓跋狄仰頭看著天,“之前大家不怎么樂意,覺得他們已經歸順顧家,但是再把頭發也都束起就完全成了晉人,覺得拋棄了祖先與族人是罪人。但是這次打仗歸來,很多人再也無法歸來,沿途所見百姓面黃肌瘦,邑戶餓死路邊,再看看自己及家人在鶻州的安逸生活,心里的想法自然就變了。”
拓跋狄輕輕一笑,“這樣也挺好,兩邊掛念,兩邊不靠,就像是浮沉在這世間根都沒有。他們心里不好受,現在做了選擇就好了。”
有根了,心也定了。
顧清儀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了起來,她……只覺得早晚會民族大一統,這是國家走向統一的必經步驟。
但是她沒想到這過程中他們會受到的煎熬。
“拓跋狄,早晚有一天再也不會有晉人胡人之分,普天之下人種皆為一家。”顧清儀知道會有那一天的,但是拓跋狄不知道,現在打的頭破血流的就是各族之間的戰爭。
拓跋狄對上女郎堅定的眸子,心口跳動的厲害,真的會有那一天嗎?
女郎這樣厲害,無所不知,無所不會,她說會就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女郎說會,就一定會有那一天。”
拓跋狄堅定這樣的想,如果沒有那一天,他甘愿拼盡一生之力,為女郎的夢想前行。
顧清儀這一刻發現拓跋狄身上的氣息好像有了些變化,但是她說不出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一個人忽然開竅了。
“人活著總要有點夢想,雖然很難實現,但是萬一實現了呢?所以我們要一直努力,朝著我們要走的道路堅定前行。”顧清儀說著后世的毒雞湯,這話雖毒,但是細細一想,卻有道理。
曾經她上學的時候想著等她實現人身自由的時候,一定要一覺睡到自然起,打游戲看動漫吃垃圾食品想做什么做什么,宅在家里一整年無人打擾才最好。
可后來真的過上這種日子,她發現一個星期她都受不了。
然后麻利的起身找工作,一周五天上下班,周末跟三五好友聚會,聊聊娛樂八卦,說說人生規劃,聽聽世界大事,請了年假也能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雖然忙碌卻很充實,雖然辛苦卻心滿意足。
人活著是為什么?
別人是出生就朝羅馬奔,她是出生就在羅馬。
但是她依舊渴望有夢想的生活。
生活就是開門七件事,生活就是三五好友時常一聚,生活就是要積極向上面對陽光。
所以她就算是穿到這里,她依舊在努力的好好生活,即便生活對她十分不友好,她依舊在努力。
拓跋狄不知道夢想是什么,他只記得小時候爹娘死了他就被人欺負,想要不餓肚子,他的族人就要拼死去搶東西回來給他吃。
等他長大了,就要護著曾經護著他的人。
可后來最終救了他還有族人的是女郎。
現在女郎跟他說人要有夢想,他的夢想是什么?
想了半天,他想明白了,他這樣的粗人能有什么夢想,他追隨著女郎的腳步,自然女郎的夢想就是他的夢想。
顧清儀跟拓跋狄在一起說話是真的很輕松,不管她說什么,拓跋狄從來不會質疑,只要是她的命令他一定堅定執行。
這讓她真的有一種特別放松的感覺,說了半天,顧清儀又問道:“你來這么早看了半天可能明白?”
拓跋狄微微頷首,“知道了一些,席道長說明日還要做什么實驗,我跟他說好一起去。”
顧清儀點頭,“也好,親眼看看總比說的更為具象。等你見過之后就懂我的意思了,隨后組建火龍軍由你自己挑選人。現在人還是太少了,尤其是識字的人太少,我甚至在想塢堡要不要開養序。”
“開養序?”拓跋狄也有些吃驚,要是開了養序豈不是滿地撒野的孩子們都能讀書了?
要是他的族人能自幼讀書,跟晉人做同窗,那豈不是子子孫孫更融于這里?
他已經在想,還未娶親的族人就娶晉人女子,甚至于已經讓仰保這樣做了。
鶻州的邑戶這樣多,待嫁的女子可不少,他手下的兵個個有戰功,身強體壯,養活一家人是沒問題的。
若是生了孩子能讀書,自然更好。
“你覺得如何?”顧清儀還有些遲疑不定,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是挑釁士族的舉動。
養序就是學校,這里沒學校只有各世家的私家小學堂,除了本族的孩子能讀,其他人要去借讀非常的困難。
讀書壟斷,在這里也是上流社會控制人心的手段。
顧清儀非常厭惡這一點,整個社會想要進步,自然要提高全民學識。
但是她也不能貿然出手,當初她初來鶻州根基不穩,想都不敢想,后來是沒錢。
現在依舊缺錢,但是建一座學校的錢還是能有的。
人才如此難求,顧清儀已經十分有體會,就看她把鄭桓這位鼎鼎大名的信陵公子當萬能磚用就知道了。
既然人才難求,那就自己培養人才。
教育從娃娃抓起,十年之后,還有何懼!
不不不,甚至于不用十年,只要她的學校打出名聲,能吸引更多的有學識的人前來,只需三五年她就能有人才可用。
想到這里,顧清儀真的是心癢難耐,所以才問拓跋狄的想法。
“這是好事,但是怕是不易辦,若是女郎要辦,屬下自然支持。”
顧清儀笑了,看著拓跋狄,“就算是有困難咱們也要辦,如今我阿父阿兄都在這里,并州的地面上顧家早晚能一家獨大,辦一座養序又算什么難事,總有一日并州所有的孩子都能讀書。”
發展基礎教育,普及基礎人才,才能有更好的發展。
一直做背景板的席長年忽然抬頭說了一句,“我們席家好多人都閑著沒事做,要是開養序缺人,他們可以來教書。”
顧清儀被忽然出聲的席長年嚇了一跳,這個也太沒存在感了,都把他當空氣了。
但是他的話讓她很感興趣,“席家怎么這么多閑人?”
席長年撓撓頭,“奉旨清閑,反正席家的人不能干正事,不然就有生命危險。”
顧清儀靈光一閃,“你們家跟高平席氏有什么關系?”
“我大伯啊。”
顧清儀:……
她居然把太后的侄子招攬到了麾下!
這是什么運氣!
先帝打壓顧家還算是名正言順,但是對席家就真的是無恥了。席太后是先帝的第三任皇后,前兩任皇后生下的孩子都沒活過成年,后來為了皇家血脈延續,又娶了席太后。
席太后嫁給先帝后生了小皇帝,但是那時候先帝猜疑心特別重,再加上席太后太年輕他就特別防備席家與席太后。
席太后與席家的日子比顧家還苦逼呢。
這么一想,席家的人閑著就有道理了啊,先帝不許席家人太出色,太忙碌。
但是高平席家曾經也是一方赫赫有名的大族,不然席太后怎么會進宮為后。
“你說的話能準嗎?我要是開養序,席家的子弟肯來教書?”顧清儀很懷疑,畢竟這些士族子弟很有些傲氣,怎么會愿意教導這些邑戶的孩子。
席長年撓撓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寫信問問吧。”
顧清儀點頭,“你趕緊寫,多來幾個最好,我一定給足夠的束脩。”
席長年想起自己煉丹給席家經濟上造成的極大打擊,豐厚的束脩以前哪個席家子弟能看上眼,但是現在嘛……不好說。
顧清儀看著席長年一臉糾結的樣子,笑著問道:“那你們這一支怎么從高平到了鶻州,又做起了丹師。”
席長年一臉苦逼,“那除了煉丹也不能干別的啊。”
顧清儀居然無言以對。
畢竟這種無奈,別人不能理解,顧清儀特別能理解。
他們顧家跟席家是難兄難弟啊。
席長年還真的寫信回族中問問有沒有人愿意過來,寫完信,看著顧清儀正在拓跋狄說話,他就走過去說道:“我也不敢保證人能不能來,不過我盡力了。”
顧清儀笑著道了謝,就問他,“你們族中有沒有對木工特別精通的人?”
席長年想了想搖搖頭,“沒聽說。”
“那有沒有精通打鐵做鐵器的?”
“這么要命的東西,席家哪里敢碰?”
顧清儀一想,也是,顧家當年在先帝活著的時候也不敢碰。
“那你有沒有相熟的人舉薦?”顧清儀不怎么抱希望的問道。
席長年有些意外的看著顧清儀,“你不是在惠康長大嗎?元朔精通鐵藝你不知道?東海元家啊,鼎鼎大名。”
顧清儀一臉懵逼,“誰?”
那個寬肩窄腰黃金比例近乎全能無所不會的元朔,元九郎?
“元九啊。”
顧清儀:!
讓她緩一緩。
席長年看著顧清儀懵逼的神色,恍然大悟,難得聰明一回,“也是,元九自視甚高,打鐵這樣的喜好怎么能被人知道,他肯定不會對外宣揚。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是去東海一問,無人不知。”
就元朔那張堪比潘安的俊臉,實在很難令人想象,那不怎么粗壯的胳膊,怎么舉得起打鐵的重錘。
“元九郎我可請不動。”顧清儀露出一個營業的尷尬微笑。
席長年道:“鄭桓跟元九交好,讓他請,至少六成他會來。”
席長年覺得自己今天浪費在煉丹之外的時間太多了,說完就轉身走了。還把送往席家的信也扔給顧清儀,讓她令人送去。
鄭桓?
顧清儀眼睛都亮了,哦,萬能磚處處搬,果然是不虛此名!
顧清儀高興了,看著拓跋狄,“你去襄垣走一趟,把事情跟信陵公子說明白,問問他愿不愿意請元九郎出山。你告訴他,他的木人活馬天雷炮能不能造出來就看元九郎能不能來了。”
木人活馬天雷炮?
拓跋狄聞所未聞,但是女郎說了他就記住了,道:“屬下現在就去。”
顧清儀看著他的胳膊,“你的傷要不要緊?”
“小傷無礙,過幾日這板子就能拆了,不耽擱騎馬。”拓跋狄笑著說道。
若不是事情不宜外傳,顧清儀也不會讓拓跋狄跑一趟,只能說道:“辛苦你了。”
“為女郎分憂是屬下應該做的。”拓跋狄說完行了一禮轉身就走。
若是快的話當天他就能回來,還能趕上明日席道長做實驗。
拓跋狄一走,顧清儀在丹房也待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建學校的事情。
之前沒細想,現在真的要做,才發現做學校也不容易。
修校舍,請名師,還要刊印書籍……
不對,現在印刷術都沒出來呢,只能用手謄抄。
若是人多了,書也是個問題啊。
難道她還要把雕版印刷術給弄出來?
這個沒什么難度,就是……搗鼓的東西多了,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干事業也需要膽子啊。
哎,生活磨礪她太多了。
幸好紙甲已經做得十分熟練,倒不用那么多人手一直靠在那里,抽調一部分人出來也可以。
顧清儀決定先建校舍。
有了大本營,才好添置其他東西。
建在哪里?
想了想塢堡內外的空地,能開荒的都開了,不能開的基本都在山底下那塊石頭多的荒地。
不距離陶坊丹房太近,那邊動靜大,黑煙多,那就往另一邊,但是相對的一面畜牧業發展的極為紅火,畢竟事關所有人的肉食,小孩子們最為關切。
要是那養殖基地撤了,估計孩子們要哭崩了。
往南?
顧清儀扒拉來扒拉去,發現好像靠近河岸的地方有一片荒地,哪里原本是打算建造大型龍骨翻車的地方,因為她財力一直未到位,地就空著了。
先用它了。
翻新的翻車的還能用,湊活著吧,等不能用了再說。
圈了地方,顧清儀就把四合叫來,吩咐他去做這件事情。
殷啟從惠康回來后又去了晉陽,現在還未回來,只能先讓四合去做。
四合聽說要建房子就滿口答應下來,這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顧清儀覺得建一次,以后畢竟是鶻州的招牌不能糊弄,決定自己出效果圖,然后找專業人才督建。
既然是靠水邊,修一個半陸半水的二層樓挺好。
讀書人都喜歡個雅趣,校舍建的好,也是很吸引的。
四合去準備建房子用的東西,顧清儀提筆畫畫,她只負責外觀美美美,具體建造的圖紙還得專業人才去弄。
哎,她是一個顧扒皮。
沒辦法,建筑圖紙她不會啊,隔行如隔山,專業壁壘太厚,堪比十座大山。
光建一座美美的房子還不成,周圍的環境設施也得跟上,小橋流水,游廊華亭,花草樹木都要跟上。
弄不成5A級風景區,至少也得是1A。
顧清儀興致勃勃畫了一整天才有了點模樣,看上去十分滿意。
還有招生的事情,這個就簡單了,凡是顧家邑戶的孩子都可以進學堂,免學費。為了激發讀書的積極性,還要搞個獎勵措施,每旬旬考一次,前十名有獎勵。
米面魚肉,陶器染布這些東西是生活必需品,邑戶們平日要買也是精打細算,若是孩子們讀書就能往家掙,還能不支持孩子讀書?
至于以后外面的人要進顧家養序,那就得稍微嚴格一點了。
內外有別,才能激勵顧家邑戶們更積極向上嘛。
為了子孫后代,顧清儀覺得自己真是費盡苦心了。
石料,木頭,就連瓦匠顧家自己都有,從紙甲那邊撤出一部分人,第二天四合就帶著人開始清理土地準備動工了。
這效率顧清儀喜歡。
將她自己繪制的效果圖送去石坊那邊,石坊那邊本來就是管蓋房子的,老工匠會弄這個。
拓跋狄原本以為一天就能回來,沒想到鄭桓非要跟著回來,于是就晚了一天。
就怎么一天的功夫,二人走進塢堡的地界,看著遠處熱火朝天的景象都有些意外。
鄭桓索性先過去看看,過去看了幾眼就知道造房子,等一問造什么,得了答案就木了臉。
他早該習慣的,顧清儀這個女郎說風就是雨,想干什么絕不推遲,但是這也太快了。
拓跋狄才不等信陵公子自己先回塢堡見女郎。
顧清儀見到拓跋狄,“回來的還挺快,信陵公子怎么說?”
拓跋狄沉默一下,“他跟著回來了。”
顧清儀:……
是鄭桓的作風。
“鐵坊那邊怎么樣,你看過了嗎?”顧清儀笑著轉開話題問道。
拓跋狄點點頭,“看過了,屬下不懂這些,但是聽信陵公子說一切運轉順利的話,再過不久您就能見到鐵坊自己打造的兵器了。”
顧清儀大喜,“這可是好消息,以后你們就不缺兵器用了,咱們上了戰場再也不用擔心兵器損壞的問題。”
可以放心大膽地沖了!
拓跋狄聽這話臉上就露出一抹笑容,“女郎是因為這個見鐵坊?”
顧清儀笑,“那是自然,你們每一個都是顧家珍視的生命,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拓跋狄笑的更好看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屬下一定將女郎的話傳達下去。”
女郎為了他們做的事情,一定要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他們沖鋒陷陣的時候,女郎沒有忘記他們,也在為他們的生死作最大的努力。
先是紙甲后是兵器,這世上哪有人會為他們這些粗莽軍漢想這么周到的人。
“是要讓大家都高興高興。”顧清儀笑著起身,“走,咱們去見見信陵公子,元九郎的事情還要請他出手。”
“女郎想起我就是要我幫忙,鄭某人真是傷心難過。”鄭桓大步走進來正好聽到這句。
顧清儀立刻笑著說道:“鄭大哥,能者多勞就是贊揚你這樣的全才,你不用謙虛。”
鄭桓:……
哼,論臉皮之厚,你也是無人能敵。
拓跋狄看著鄭桓,“之前信陵公子可是拊掌大笑,你對木人活馬天雷炮不是很感興趣嗎?”
被揭了老底的鄭桓瞪眼看著拓跋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顧清儀輕笑,看著鄭桓說道:“元九郎一向愛惜名聲,只怕未必肯來鶻州這種小地方。我知道鄭大哥很為難,不過沒關系,不管成與不成,鄭大哥此舉我都感激在心。”
鄭桓聽著言語如蜜的顧清儀他還能說什么,想了想神色認真的說道:“是不容易,尋常辦法肯定請不來,這廝傲氣的很。但是我有辦法讓他來,只是女郎也要保證你那個木人活馬天雷炮能行得通。”
顧清儀哪敢保證,畢竟古書上的東西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先把人哄來再說,實在不行還能忽悠……不對,是啟發一下造別的嘛。
“那是自然。”
鄭桓仔細打量顧女郎的神色,看不出絲毫心虛,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元九喜愛鐵器的事情極少人知,若是知道有木人活馬天雷炮這種沒聽說過的東西肯定十分有興趣,我稍微一激他肯定上當,必然會來,只要你這邊不拖后腿便無事。”
顧清儀厚著臉笑,“當然。”
人來再說,實在不行拿出她大忽悠的本事,鄭桓她都能忽悠下來,難道還拿不下元九?
喜歡鐵器是吧?
有什么鐵器又好看又好玩又容易制造的,她用心想想,等元九抵達之前她總能想起一兩個的。
鄭桓看著顧清儀的笑容,總覺得心里有點發毛。
“你不會騙我吧?”鄭桓再問一遍,他雖然用激將法能將元九能騙來,但是后續那炮才是最要緊的,他畢竟是要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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