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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171:用良心作保證
歡呼過后,吳巖大步走到拓跋狄跟前,看著拓跋狄的面容心頭一梗,前腳被胡人攻城后腳又被胡人給救了,這到底怎么回事?
“在下陽曲縣令吳巖,這位是縣尉杜遠,多謝閣下前來救援,不知將軍大名,還請告知,我也好上書朝廷為將軍請功。”吳巖不知道拓跋狄的來歷,只能輾轉詢問。
拓跋狄自然聽得出吳巖話中之意,他一點也不在乎,剛毅冷峻的面容上神色微微一緩,“我乃鶻州顧氏門下隊正拓跋狄,吳大人杜縣尉不用在意,我只是奉府上命令前來,陽曲危機雖然眼下已解,但是敵人未必不會卷土重來,兩位大人只怕事務繁忙,拓跋狄還要回府復命,就此告辭。”
陽曲的城墻不算高大,甚至于還比不上顧府塢堡,更不要說跟晉陽洛陽這樣的大城相比。
這次吳巖跟杜遠能堅持這么久,可見二人是真的拼命守城。
拓跋狄還有打算,若不是怕陽曲失守對鶻州不利,他也不會特意拐彎來這一趟。
功成身退。
早些日子拓跋狄這些人還要考兩條腿走路,短短半月的功夫,他手下的人已經一人一馬,此時眾人齊齊上馬,馬踏飛塵,翩躚而去。
吳巖此時才會回過神來,轉頭看向杜遠,倆人的神色都有些驚異。
顧家?
是他們想的那個顧家嗎?
并州地面上還有哪個顧家在鶻州?
只有他們想的那個顧家!
曾經并州是顧家的封邑,后來被朝廷收回大半,可趙王膽小怯戰扔下并州幾十上百萬的百姓跑了,拯救他們的卻是顧家。
二人心頭的滋味莫名,但是那個顧家,祖上戰功累累,征戰胡人威風赫赫,敵人聞名便喪膽,所以當初并州賞賜給顧家做封邑,未必沒有讓顧家世代鎮守之意。
幾十年過去了,朝廷忌憚顧家,收回封地,困于惠康,哪想到最終他們這些朝廷官員還是被顧家所救。
杜遠這樣的武將一項慕強,自然是心中高興,對顧家不僅不排斥,其實還暗暗心生向往。
但是吳巖這樣的文官不同,他們這些人是朝廷命官,自然是為朝廷效忠。
可是要緊關頭朝廷不聞不問,援兵一絲影子都見不到,救陽曲百姓的是顧家。
吳巖長長的嘆口氣,看著杜遠,“杜縣尉,拓跋隊正的話有道理,眼下我們得修補城墻,治療傷兵,萬一敵人卷土重來……”
二人面色戚戚,不知道那時朝廷會不會有援兵到來。
若是沒有,就會使再一輪的守城苦戰,等到那時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守得住。
畢竟陽曲不下,想要攻打晉陽除非繞路,但是繞路的話變數自然增多。
他們心里其實知道,敵人要是攻打晉陽,陽曲是絕對跑不了的,前途一片黑暗,他們這一群老弱病殘,又該何去何從。
拓跋狄帶人直往榆次,正好跟進駐晉陽的顧逸疏擦肩而過,與此同時李思與董大成帶人繼續北上前往陽曲,等他們抵達時,從吳巖口中得知拓跋狄前來救援的消息,二人面面相覷。
董大成還好些,對拓跋狄比較熟悉,但是李思知道這人是顧女郎手下的人,但是沒想到這么勇猛。
照時間來算,拓跋狄早就離開顧府,不可能是得到了顧清儀兄妹的命令行事,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拓跋狄分析形勢主動出手救援陽曲。
救援之后,留下鶻州顧府的大名,這就是為顧府揚威,正好跟顧逸疏此行的真正目的相合。
這個拓跋狄不簡單。
這是李思第一個想法,胡人從來都是仗著高大勇健的身軀,擅長騎兵作戰,打起仗來武力為先。
像是拓跋迪這樣有勇有謀胡人不是沒有,但是絕對不是大多數。
李思等人駐扎陽曲,吳巖跟杜遠自然是歡迎的,但是歡迎過后也不免憂心忡忡。
當官多年,尤其是在并州這塊土地上做官,他們想的反而更多。
選了這個么機會顧家卷土重來,便是杜遠是個武官,也知道顧家肯定是另有打算。
吳巖跟杜遠感激顧家來援,尤其是領兵的二人一個是安定郡李家的小郎君李思,大名鼎鼎。
一個是皇叔跟前的大將,董大成。
這二人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吳巖跟杜遠恨不能抱成團互相取暖,免得瑟瑟發抖。
顧家這是在跟朝廷掰手腕。
他們倒霉的沖鋒在了第一線。
這是何等運氣?
吳巖是個文官還有些瞻前顧后,杜遠卻是很快就做了決定,誰救了他救了陽曲一城百姓,只要不撤他的官,他就跟誰干了。
忠心朝廷,誰知道這一仗過后還有沒有命在。
至少顧家有仁有義。
什么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些文縐縐的話,他聽不太懂,也不知道顧女郎說出這樣的話又有何種心思。
但是他知道李思是安定郡李家頗有盛名的小郎君,他推崇這話,必然是有道理的。
立心他不懂,但是立命他懂。
什么人會把如螻蟻般的百姓當回事?
誰又會為這些螻蟻費心,但是顧女郎說為生民立命,顧家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
他姑且一信,試一試又何妨,反正這條命是顧家撿回來的,就算是死了,也當是換了顧家的恩情了。
杜遠灑脫很快就跟董大成混熟了,將陽曲縣的軍務交代的清清楚楚。
吳巖就很糾結,但是他完全不是李思的對手啊,李思在陽曲帶了兩日,就被陽曲的事務摸透了,他……
就很尷尬,李思沒來前,他覺得自己是個盡職盡責的縣令,但是跟李思一比,不提也罷。
董大成在一旁看著心里琢磨著,這些世家公子真是一個也不是好惹的。李思當年還有個霸道的名聲在外,可現在你看他不動聲色就把吳縣令的權利接盤了,吳縣令還不能不滿,這本事一般人也沒有。
嘖嘖。
陽曲這邊的事務,顧清儀也是過了幾日才從大哥的信中得知,尤其是信中還提到了拓跋狄馳援的事兒,顧清儀輕輕松口氣,就是不知道現在又跑哪里去了。
并州的戰事因為有李思與董大成坐鎮陽曲,胡人被阻擋在外不能南下。
顧清儀在后方將紙甲源源不斷送往前方,而且還抽出一部分份額讓人送往安定郡李家,聽聞李家跟羌胡也有幾次摩擦互有損傷,顧家別的東西幫不上,紙甲還是能先送一批過去。
隨著紙甲一起送去的還有之前李思沒來得及送回族中的紙甲的制作方法,顧清儀既然答應此事,自然積極履行承諾。
隨著陽曲穩定下來,并州陽曲以南再度恢復平靜,顧清儀從鶻州十四縣正著懂地勢的人,只是這等人才太稀缺,十四個縣也只找到兩個。
顧清儀立刻給他們派了任務,讓他們圍著十四縣尋找勘探煤鐵。
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顧清儀從塢堡僅剩的部曲中抽調四人護送他們同行。
殷啟此行應該會帶回來好消息,等到時候皇叔的人到位,她這邊能找到具體的鐵礦定位,那就萬事俱備只等開采。
有了鐵,她就能造一個兵工廠。
冷兵器時代的武器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就算是沒有親手玩過難道沒玩過游戲嗎?
大家沒氪過金沒有通宵達旦打造一柄武器嗎?
她之前玩過一款游戲叫XX所,那還能造核武器呢,這些東西對她是有點難度,但是還是有克服的希望。
最不濟,她還能把火藥盡快的催生出來,冷兵器時代,她掌握了火藥,那就等于是掌握了主動權。
火藥中國最偉大的四大發明之一,唐朝時就有用于軍事的苗頭,但是真正的大規模運用還是要到宋朝。
但是在魏晉時期因為煉丹術的興盛,這個東西也是造成了不少的事故,正因為這些丹師前赴后繼的嘗試,為火藥的發明奠定了夯實的基礎。
顧清儀已經想好了具體將火藥研發出來的過程,首先招募幾個丹師,然后再慢慢的提醒他們嘗試火藥的制作,如果實在是朽木不可雕,她完全可以自己上手制造一起丹藥炸爐事故,然后順理成章的發明火藥嘛。
這個過程只要鋪墊好了,完全是行得通的,因為史上本就是這樣演變而來。
只不過這個過程她嚴重縮短了。
為了生存,顧清儀只能厚著臉皮這么做,好在這是個架空時空,她的心理壓力沒那么大。
想到這里,丹師就很重要,現在就可以去私訪,然后以顧家的名義請回來,阿兄肯定會為她兜底的。
而且,有阿兄在,丹師也會愿意奔赴而來。
顧清儀現在有點小興奮,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啊,生命不息,奮斗不止。
顧清儀要做的事情有點多,本來還以為能清閑幾天,結果立刻就要擼袖子繼續干。
先用紙將自己想到的東西立刻記下來,按照輕重緩急做個標簽,催促自己不能懈怠。
尋訪丹師的事情不能著急,這些道長們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請得動的,她還想著為了表示誠意,自己是不是得先造個丹室出來。
于是備忘錄上又加了一項。
為了活著,真是太不容易了,自己給自己找了多少事兒干啊。
“女郎,有安定郡的信到了。”戰夏雙手捧著一封信進來回稟。
顧清儀正好跪坐的時間久了有點累,就站起身來活動下,伸手接過信一看是李茶英寫來的。
她心里想著應該是為了紙甲的事情,打開信一看果然是這樣。
紙甲這個東西用過都說好,李家自然會喜歡。
顧清儀仔細看李茶英的信,心里也是輕輕松口氣。
從當初李家送匠戶再到后來李思前來,李家內部肯定有不同的聲音,顧清儀能猜到幾分但是也不敢確定。
不過李茶英這么幫她,李思也能頂著壓力前來,顧家可不是忘恩負義之輩,送紙甲的方子回去就是為了給李茶英造勢。
李家幫助顧家是有回報的,對李家是有利的,如此一來李茶英跟李思這些支持的人壓力自然會散去大半。
李茶英在信中的愉悅透過紙張都能感受得到,最后李茶英還表達了最她的感謝,說紙甲的制造實在是令人驚喜,但是顧家這樣大方也是她意料之外,言語之中都是希望不要給她造成麻煩。
顧清儀定定思緒這才給李茶英寫回信,寫完回信,顧清儀封好口子讓人送出。
她自己站在窗前半響無語,不管什么時候,其實利益交換都是能保持友誼最好的辦法。
李茶英對她自然是真的有情有義,但是李茶英幫她卻動用了李家的資源,所以顧清儀就不能讓好朋友在李家難做,被人非議。
顧清儀思來想去還是把洪茂招來,問他,“如果現在讓你帶人出去,能把府上的貨物賣出嗎?”
并州起了戰事,現在已經攔在了陽曲之外,生意自然就能做起來了。
洪茂一聽這話,;立刻說道:“自然可以,越是戰時其實東西反而越搶手。”
顧清儀擺擺手,“糧食是決不能動的。”
這時候什么東西最搶手?
當然是糧食,馬匹,武器。
除此之外,其他的布帛,瓷器,紙張也不是不能賣,不過是比太平時銷量少一些。
洪茂聞言點點頭,“那奴帶著紙張與布帛出去走一趟,這些東西方便攜帶,若是帶著陶器容易碎裂,現在不太平,倒不如先擱一擱。”
“你準備去哪里?”顧清儀問道。
“奴有準備去司州看看,若是司州銷路不好就去雍州。”
顧清儀微微挑眉,司州與雍州都沒有戰事,商事自然行得通,“可以。”
洪茂在塢堡呆著也只是去紙張幫忙做紙甲,倒不如出去行商,還能提女郎換回些東西來。
想到這里,他就看著女郎道:“那東西賣出去還是要換糧食嗎?”
顧清儀搖搖頭,“這次換些別的。”
眠春彎腰將桌子上的單子捧起來,走到洪茂跟前遞給他。
洪茂接過去一看,硝黃、窩黃、焰硝銅搗羅、砒黃、定粉、黃丹……這林林總總的不像是平常日用的,到像是道士煉丹用的東西。
洪茂心里疑惑但是也不敢問,將單子小心收好,這才躬身告退。
洪茂回去就把東西裝車,將自己的手下招齊,因為這次走得遠一些,口糧也要帶足,足足忙了兩日這才上路。
鐘自珍擔心兒子,但是知道兒子就是做這個的,只能跟著丈夫女兒將兒子送走。
洪大力最近一直在木坊幫忙上山砍樹,他身體健壯有一把子力氣,之前帶著人開荒,現在帶著人砍樹,看著妻子擔心兒子,還是勸了一句,“為女郎效力是應該的,咱們家現在的日子過得好,全依仗著女郎。”
鐘自珍當然知道,她就是擔心,做母親的對子女一片慈心,這是天性。
洪雪悄悄的走到母親身邊,輕聲說道:“阿兄說了要去司州,阿母不用擔心,司州沒有禍亂,安全得很。”
鐘自珍拍拍女兒的手,“阿母知道,你去忙你的,好好跟著許匠頭學。”
洪雪笑著答應了,趕緊回了染坊。
鐘自珍兩夫妻往回走,邊走邊說道:“當家的,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一直砍樹?”
洪大力沉默一下才道:“下次我跟著兒子一起出去,我力氣大能護著他,這樣你也放心了。”
鐘自珍臉色一變,“不行,你們爺倆只能出去一個。”
他們父子就是家里的頂梁柱,若是一同進出一起出事,她跟女兒是受不了的。
洪大力看著妻子嘆口氣,“那我還能做什么,只有一把子力氣。”
鐘自珍有些懊惱,她之前就不該說那話,想到這里立刻說道:“你在家里好好的,咱們家就安穩了,咱家缺不了你。莊子上這么多活計,而且還缺個田莊的莊頭,你好好干,指不定女郎就能看中你的本事。”
洪大力覺得不可能,他們一家子妻子管著繡坊,女兒在染坊,兒子管著府上的商事,哪里能一家子都重用。
但是這話他不說,笑著答應了,安一安妻子的心再說。
洪家的事情顧清儀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也只能說洪大力倒是個通透的人。
顧清儀劃拉一下塢堡周遭的地,選中了陶坊不遠的地方修建丹房,眼下陶坊的陶器不好售賣,正好陶坊的匠人先把丹房給修建起來。
顧清儀讓武榆管此事。
武榆:……
就沒想到,女郎的想法真是層出不窮。
小小的鶻州還想建丹房,這個東西都是達官貴人們喜愛的,沒想到女郎也喜歡。
武榆憂心忡忡,但是還是很快就帶人動手,一個丹房用不了多少磚瓦就能蓋起來,主要是照著女郎的吩咐圈了一小片地建圍墻,這才費了些功夫。
鶻州就像是一臺機器不停地運轉,顧清儀將紙甲不斷地送往晉陽,再由阿兄調配。從阿兄來信得知,初入晉陽并不是很順暢,當地士族對顧家的心情很微妙。
這種微妙導致他們并不會第一時間就會倒向顧家,甚至于有人給趙王傳遞消息,陽曲穩住,趙王完全可以回來主持大局。
顧清儀就算是不太懂整治,也知道這些人是讓趙王回來摘桃子,撿現成的便宜,簡直是無恥至極。
不過好在她阿兄可也不是吃素的,趙王出了并州容易,想要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就趙王那老鼠大的膽子,并州雖然戰局暫穩,但是胡人還在陽曲之外盤踞,就算是有便宜撿,只怕那位都不敢回來。
而且,她阿兄也很有想法,試圖將胡奴引出并州,并州之外就是冀州,幽州,冀州是皇叔的底盤肯定不行,幽州就沒關系了。
幽州一直是老大難,怎么說呢?
這里經常是跟胡人打仗的大本營,最早時幽州曾是胡人的底盤,所以將幽州奪回去也是胡人的執念。
之前上谷郡的戰事就是在那里,只可惜賀潤笙敗走,不過據他阿兄信中猜測好像是王森帶著他的部下偷偷去了幽州。
顧清儀看到王森這個名字,嘴角抽了抽,不管這一位是不是史上那個人,但是最終去了幽州發展壯大,也是那一位曾做過的選擇。
如果將并州的胡人引去幽州,幽州郡守邢深可也不是好相與的人,若是跟王森沆瀣一氣,對于并州而言不是好消息。
所以,唯有在這之前將鶻州的力量盡快的團結發展起來,有足夠的軍事力量做后盾,那他們就不怕了。
顧清儀再一次感覺到了緊迫,更加盯緊了丹房。
讓人拿著顧家的名帖出去請道觀的天師前來,顧清儀真是拿出了極大的誠意,她最期盼的是能找到葛家后人。
丹術的發展史上離不開一個叫葛洪的人,算算時間,若是現在去找葛家的人不該是后人,應該是先人。
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很快消息傳來,顧清儀很失望,沒有找到什么專注煉丹的葛家人。
不過倒是打聽到席家專注煉丹,祖上也曾出過有名的丹師,只是到這一輩家里式微。早就不復祖上榮光。
這次邀請席家主家人并不愿意前來投靠顧家,倒是有個旁支叫席長年的愿意前來。
顧清儀見到的年紀輕輕留著兩縷長須長相還挺俊俏的小道長席長年,席長年看上去挺靦腆的性子,見到顧清儀話還沒說臉就先紅了。
顧清儀:……
“席道長能到鶻州來,我謹代阿父與阿兄歡迎,等我阿兄回來后再與道長親自細談。”
“好,好,這些都沒關系。”席長年吞吞口水,磕磕絆絆的開口,“就,我就想問下真的建了一座丹房給我用嗎?我一個人用?”
顧清儀聽到這話心里就有底了,露出一個大灰狼般親切的笑容,“那是自然的,請了道長前來,我們是有誠意的。道長放心,丹房所需要的東西已經派人去購買,再過些日子就能送回來,在這之前道長可以去道觀適應一下,若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盡管說。”
席長年的臉更紅了,這么……這么好的嗎?
他緊跟著又想到,要是自己不小心炸了丹房會不會被趕出去?
畢竟在席家他之所以沒有丹房,就是因為他炸的太多了。
嗚嗚。
他用良心保證,他就真的是運氣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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