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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078.軟弱
“你去做任務時失敗,我幫你把應龍的事情蓋過去。”危不恒語氣強硬,但聽起來怎么都是在求陶辭放過一馬,“我承認,私用應龍的事情,是我報給陳老爺子的,但罰的內容我并不知道。”
“私用應龍的事情……報的是事情,不是誰私用應龍?”揭城小心翼翼地問,他懷疑危老二想罰的是自己,“陳老爺子沒跟你商量一下?”
“沒報是誰用,界司沒必要跟我商量他的決定。”危不恒端著一口氣,“我不希望事情繼續發酵,失控的話對誰都沒好處。”
陶辭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椅子扶手,“對誰都沒有好處?對我來說,沒有壞處。”抬眼看了看危不恒,“你說呢?”
“既然你這么說,是不是沒得談條件了?”危不恒色厲內荏的模樣讓揭城相當驚訝,揭城在一旁不敢接話,不敢打圓場,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動。他幫危不恒是幫危家,幫危家就是幫自己的財神爺,幫陶辭是幫方曦,幫方曦就是幫自己,兩邊的級別已經不是手心手背的關系,堪比左心室右心室。這時候要是硬要一碗水端平,必定雙方都得罪,一定要有個主次。
“陶辭,你一定要跟危家對著干嗎?”曼絕一句話挑破了窗戶紙,“各讓一步行不行?你去做任務,留點后手。”
“你對你親弟弟都沒留后手,讓我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給你留后手?”陶辭歪著頭盯著危不恒,“你危家見不得光的生意要做到猴年馬月?鍋都是別人背,你危老二演好人,到時候還得表彰你為危家挺身而出,是不是?”
“不愿意就不愿意,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危不恒始終也沒句客氣話,“該說的我說了,有什么后患我也保證不了。”
“保證后患……”陶辭玩味著危不恒的措辭,“這算是人身威脅?”
曼絕擺擺手,“咱們這關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用得著威脅?你保重,最近哪兒哪兒都不太平。”
“除了你折騰烏七八糟的事兒,誰還能比你不太平?”陶辭看了看表,起身想送客。
危不恒鼻子里哼出一聲,“收到探子的消息,寶石山上,鬼車誘捕率然。”
“這個季節?”陶辭又緩緩坐下,在手機上翻看信息,心想現在這個月份并不是率然的活躍期,一般鬼車很少以率然喂食,兩個情況都很反常,“任務你們接了?”
“沒有,在等消息,現在還沒出現明確的危害,盧得還在派人觀察。”危不恒看了一眼揭城,“也觀察到你和危不連在尋找率然,你們找到多少?”
揭城一聽點到自己,冷不丁一個激靈,舉起右手張開手指比出一個五,“最新發現是五只。”手勢又改成了二,“之前還有兩只。”
“還有其他的信息嗎?”曼絕插話追問,“有沒有特別的情況?”
“特別?沒什么特別的,都是往寶石山方向,只是顏色跟我在秦淮界見到的不一樣,黃綠底,黑紋,比我以前見的小,移動速度慢。”
“亞種?”曼絕不確定地求助陶辭,“誰養的放出來了?”
陶辭搖搖頭,“率然這東西沒啥用,基本上沒人想要人工培育亞種,兩頭無尾生命力不強壽命短繁殖能力弱,難自然出現亞種,根據生活環境不同,顏色會有明顯的區別,身形大小也有不同,大的可以大到兩三米,小的差不多蚯蚓大小,倒不是什么新情況,從民風習俗上來看率然反常出現說明當地有奸人使詐,可鬼車誘捕率然更奇怪,鬼車危害一般以偷嬰兒為主,率然只是它可有可無的食物之一,沒必要專門誘捕,可以吃的東西很多,尤其在寶石山附近。”
“看來到現在為止,事情還無解。”危不恒站起身下意識地擼了擼手腕處的袖管,“什么事情都談不出個結果,多留無益,還是各忙各的吧。”
“啥叫談不出結果?不是有結果了么?我去搞定青竹啊,你去跟你哥交差。”陶辭笑瞇瞇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如果你們解決不了鬼車,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幫一手,看在大家都是錢塘界封陣人的份上。”
“我有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幫危不連?”危不恒對自己弟弟比對外人還苛刻,“他有什么值得你這么幫的?”
陶辭聳聳肩,“在他還是個好人的時候,我可以先埋一顆我是好人的種子,萬一發芽了,指不定能長出個參天大樹,當然,也可能是一朵脆弱的小花,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很爽朗,但在揭城聽來卻有點瘆得慌,危不連是危不恒和陶辭之間的心理戰,危不恒看中他能剛正不阿,判斷精準公正,陶辭押注他道德正義,與人為善。他倆會不會都算錯了?危不連難道不可能是一個表面光鮮的自私鬼嗎?他們倆從來都是居高臨下觀察危不連的,只有自己是自下而上去看他,角度不同看到的形象自然有出入。
自打從陶辭家出來后,揭城腦袋里揮之不去的全是危家的事情,不只是危不恒對陶辭威逼的態度,還有危不遠做的事情,難道家族勢力持續擴張非得做一些違背公俗良德的事情嗎?強調不違法根本說不過去,而且危家,一個以齷齪手段積累財富的家族,他們卻一心想培養出危不連做道德楷模,簡直匪夷所思的玩笑話,可偏偏這種玩笑還會得到曼絕、陶辭、花修這個級別大佬的協助,他們一起把危不連塑造成滿口仁義道德做事不偏不倚,凡事顧全大局甘愿自我犧牲的形象。實際上危不連也在有意無意配合著他們的“培養”,利用他們的輿論和設定,把自己的邪惡與缺陷都粉飾妥當,等待機會從中獲利。
“沒有什么真正的好人,只有避重就輕的混子。”揭城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好像越來越渺小,無依無靠勢單力薄,寇詳彌那句“你一光桿司令,哪有什么朋友,只有敵人和共同利益關系人。”變成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臉上。
“如果他們有目的地塑造危不連,肯定要有用途。”揭城隨手翻開工作用的筆記本,在上面隨手畫起關系網,畫了十幾分鐘,還是沒弄明白危不連這樣高不成低不就還被除了名的人能有什么用。索性直接打電話問他,“危三爺,問你個事兒,你哥跟陶辭干起來了,陶辭是向著你的,你幫你哥還是陶辭?”
“看情況。”危不連懶得搭理他,“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揭城鉆牛角尖的勁兒上來了,直接把那天在陶辭家看到聽到的事情一股腦都抖摟了出來,反正分不清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全都說了,不僅說了還添油加醋生動形象描繪了當時三個人的情緒和態度,假想推斷出完整的心理活動,“你說,這事兒你站誰?總不能是你哥吧?俗話說幫理不幫親……”
“你說的事情都跟我無關,我幫不了誰。”危不連聽完揭城的現場重現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在他看來,這事輪不到自己插手,“你也別多管閑事,沒有錢賺。”
“你這叫什么話,現在兩大派系對轟,咱倆不站隊的話,還不得血濺全身,我認為站陶辭是光輝正義的一方,主要是你大哥搞的事兒不地道。”揭城心里想的還是正山不能沒,要保正山必須幫陶辭。
危不連嘆了口氣,“你真太看得起自己了,幫誰都輪不到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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