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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神 032.秦淮界
“怎么都是男的?”揭城小聲埋怨,發現這一隊人不僅都是男的而且除了他以外都是持戮人。一隊五個人,剩下仨人是孟伸、張遲和曼絕。揭城暗暗計算著自己在團隊里的位置,危不連是領隊的,肯定是這次的頭兒,曼絕年紀最大,他的封陣搭檔是危不恒,孟伸的搭檔是盧得,排一排自己最多在第四,雖然不知道張遲什么水平,看他年紀不大,大學生的打扮一路上都在看書像是在備考。揭城觀察了一圈決定窩在車里睡覺,危不連和張遲都在看書一言不發,孟伸上次合作時差點送命對自己有點偏見肯定聊不起來,他一直在跟曼絕談生意,聽起來像是關于紡織品的。完全不懂插不上話,越聽越迷糊,越迷糊越困,望著外面的風景不知不覺睡著了。
商務車在長深高速上行駛一路暢通,專業司機就是不一樣,一路上安靜平穩不搭話不接茬專心開車。揭城計劃一直睡到站,迷迷糊糊之間被頭頂哐當一聲巨響震醒了,條件反射喊了一句,“什么東西?”
其他人詫異地瞅著他,似乎都沒聽到聲音,孟伸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曼絕倒是關心地問,“做噩夢了?”
“有東西掉車頂了,挺大的,很重,哐一聲。”揭城一邊比量大小一邊看車頂,照理說那么大聲音加上車在高速上的速度,怎么也得砸出個坑,事實上車頂一點問題都沒有,懷疑是不是真的在做夢中聽到的,轉念一想車內其他五人都沒感覺到,那么掉到車頂的估計不是什么好東西,馬上掏出手機點開地圖估算了一下聽到聲音的位置,大約在寧杭高速過臥龍水庫的位置。
“你不是睡糊涂了吧?”孟伸諷刺了一句,“這么大砸車上,這車能飛出去。”
揭城覺得那東西仍在車頂,有必要確認一下,直接跟司機說,“師傅,前面能停車的地方停一下,我要下車看一看。”
“看什么?”危不連疑惑地問,“有必要停車?”
揭城篤定地猛點頭,“很有必要,確認一下以防萬一。”
“防患于未然,前面能停的話停一下。”曼絕拍拍危不連的椅背,“我也下車走走抻抻腰。”
“這是什么玩意兒?一頭牛?”揭城在車邊點血成陣,將車頂上的東西顯現在幾人面前,小聲輕問,“妖?還是魔?”
怕驚動了趴在車頂的巨獸,危不連躡手躡腳繞著車走了一圈,其他幾個人裝作沒看見,余光觀察著車上的動靜。
“絕哥,是那父。怎么處理?”危不連走到曼絕身邊小聲問。
曼絕拿出手機查了南京的天氣,招呼大家上車,“師傅,穩著開到玄武湖邊,中午十二點能到嗎?”
司機用導航計算了下時間,“十二點估計來不及,一點前肯定能到。”
“好,那沒問題,路上小心點兒,別顛別急剎,進南京直接去玄武湖。”曼絕示意大家說話都小聲些,“那父容易受驚怕曬,天熱往水里跑,現在南京的天氣說熱也不算熱,到時候看大太陽下曬不曬吧。”
“它要是不走呢?我們一直頂著頭牛?”揭城擦著手指上的血珠,“是妖吧,搭順風車進城?”
曼絕沒回答,心想著萬一不走,該怎么辦,總不能頂著這頭牛去見秦淮界的人,萬一對方覺得是他們帶來的解釋不清楚。
“不能等到玄武湖。”危不連皺了皺眉,“師傅,先去機場,我們五個人換車,你空車去玄武湖,我們再叫一輛一樣的車,跟在你后面進南京。”
“這樣也好。”曼絕點點頭,“先去機場換車。師傅,萬一我們換車后中途離開,你還是直接去玄武湖,車停在距離湖邊最近的停車場,到時候微信聯系。”
司機師傅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可如此神秘兮兮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氣氛凝重不好問明原因,老老實實指揮應該沒什么問題。事實上果然如曼絕所說,本該跟在后面剛租的那輛商務車,剛下寧宣高速就不見了蹤影,只好自行開到玄武湖,繞湖轉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才收到危不連的信息,讓他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車一定要停在玄武湖附近露天的停車場,司機每天按微信上的囑咐一一照辦,直到一周后才見到危不連等人,聽說丟了一個,需要把另三位先送回杭州。
危不連在機場租了一輛同一型號的商務車,在寧宣高速上接到了秦淮界會議接頭人的電話,說是叫他們跟著尾號是11的紅色甲殼蟲到住的賓館。車內幾人快速協商了一下,在人家的地盤不可妄動,看對方想做什么隨機應變見招拆招。
一行人被帶到了距離南京博物院很近的維景國際,下車后一路有人在旁協助辦理入住直到送入房間,一人一間互不同層,與其說是周到服務更像是全面監視。
五個人拉了一個微信群以便隨時預警,危不連剛把群拉好,孟伸把名字改成了“錢塘界五壯士”,曼絕認為這名字有點招搖,改成了“錢塘41”,剛改完張遲迅速把群名字變成了“錢塘敢死隊”,看著群名該來該去揭城突然發現不敢動手的自己才是最底層,最后還是危不連在群里要求不許改群名,最后定為“錢塘跨界溝通群”
“還不如五壯士”揭城忍不住發了句吐槽。
孟伸比比大拇指,“小子,這次算你識貨!”
危不連沒有再繼續群名的話題,發出一張秦淮界給他的三天行程安排的照片,“你們的日常安排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曼絕放出他的行程照片,“我去看展覽比較多,你那都是講座。”
“我這個跟你倆不一樣,除了明天以外每天都有半天是自由活動。”孟伸馬上跟了一句,“不過,是有陪同人員的自由活動。”
張遲表示跟孟伸的行程是一樣的,“陪同人員不同,他們是計劃一盯一?”
“我沒有行程單。”揭城在里外套間找了半天,的確啥都沒有,“有人通知明天早上帶我去見方景臣。”
“方老爺還挺器重你的。”孟伸對揭城的評價好壞參半,論能力和人品都還好,但激進的行事風格著實看不慣。
揭城不知道這話怎么接,只好打岔似的回了句,“別是找我結房租就行。”
“你到底是有多缺錢?借了高利貸還是找了花錢的女朋友?”張遲果然還是年紀輕,直話直說毫不顧忌。
揭城回答得倒也坦誠,“沒借高利貸,我在攢老婆本,不買房不敢結婚啊。”
“自己攢錢買房?”張遲雖然沒這個壓力但房價有多高還是知道的,“那你加油啊,缺錢的話可以問危三哥借,他可有錢了還不花。”
危家富,揭城自然知道,張遲這么說的話,說明危不連比曼絕、孟伸都要有錢,這倒是真沒看出來,不好直接問,神神秘秘回了一句,“小朋友,借錢這等大的事兒,咱們私聊。”
揭城以為群里那句話看過就算了沒必要繼續下去,沒想到張遲還真的一本正經找他私聊,真摯坦誠幫他籌錢,說危不連不僅有家族給他建的個人基金,手里還有文化產業園的房產和省級歷史研究的項目資助,借點小錢不用還,如果他愿意借的話每筆小錢可以高達五六位數。揭城看到這些信息不由得想起陶辭和危不恒所說培養危不連當接班人的事情,或許真的有可能,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細琢磨又不太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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