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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暗星空 第二十五章 蟲族的突襲
嗒嗒的雨聲,拍打著云笑天蔚藍的戰甲,發出清脆的響聲。
巨大的沖擊力之下,云笑天倒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水,強忍著咽進喉嚨里。
海山倒在不遠處,己經昏死了過去。
滂沱大雨中,海忍冬揮舞著長戟,向著身周的蟲族戰士殺去。
城衛軍大多只是新兵,混亂的戰場上,有些人直接逃跑了。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看著滿地殘肢,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張著血盆大口,揮動著鋒利大鍔渾身堅不可摧的蟲族戰士。
還活著的人不多,艱難的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用手中的原能槍遠程的瞄準蟲族一些脆弱的關節。
各色原能彈,不斷地往眼前的蟲族傾灑。
只是射擊的效果,并不理想。
海忍冬頂在眾人前面,狙擊著想要突進的猙獰丑陋蟲族。
云笑天取出佩在腰間的原能槍,拖著受傷的軀體,加入射擊的行列。
云笑天己經經歷過了初螺號上羅族戰士的襲擊。
僅憑以往的想象,他仍然低估了蟲族的兇殘和強大。
相比之下,人族仿佛孱弱的羔羊,面對著如此兇殘的野獸。
望著站在眾人身前的海忍冬,依舊面不改色。
云笑天和其他還活著的戰士,生起了深深的敬意。
她一人,壓得所有的蟲無法近前。
一菊不息中尉的尸體,躺倒在蟲族的陣地之中,任由那些蟲族的長足踐踏著,堅硬的戰甲,己經支離破碎。
方才突然遭遇蟲族襲擊的小隊,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一菊不息中尉,獨自迎戰其中最強大的蟲族統領,堪堪重傷到蟲族統領,就被圍起來的蟲族亂刀砍死。
求救信號,已經發了出去。
但即使是最近的其他的小隊,也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趕到。
在此之前,云笑天他們只能自己想辦法。
整支小隊,已經不足三十人。
對面的蟲族,還剩下七八頭。
其中,還有一只實力強大的蟲族統領。
戰士階的原能者,能對蟲族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只有原能戰將,才能面對面的和蟲族士兵交鋒。
但整個隊伍,加上海忍冬只剩下三名的戰將。
海忍冬,狄一武,以及另一名城衛軍的軍官。
“星火破甲弩在哪里?”僅剩的那名城衛軍軍官大聲吼道。
這時一名軍士大聲報告道:“報告長官,在我這里!”
這軍官明顯是個暴脾氣,奪過軍士背后的玄黑長弩,隨即踹了一腳,吼道:“他娘的,狗日的,居然就這樣背在身上。”
“平時軍中的訓練,你是干什么吃的!就這樣的水平和素質,還讓給你背負這么重要的戰略武器。”
那名士兵顯然是被剛才突如其來的襲擊,完全給嚇懵了,忘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慌亂中只顧得掏出手中的原能槍射擊。
手拿長弩的軍官。是個狙擊射擊的好手。
一只只的弩箭,射向前方的蟲族,慢慢的扭轉了戰局。
已經有好幾只蟲族士兵,被他手中的弩箭射中,受傷不輕。
領頭的蟲族統領,并不甘心,嘶叫一聲,迎著猛烈的火力,身上插著數只的弩箭,向著海忍冬沖去,顯然要做最后的嘗試和沖擊。
一身火紅的戰甲,手中握著血色的長戟。
海忍冬盯著身形龐大的蟲族統領,心中沒有仍沒有半點波瀾,有的只是對殺戮的渴望。
在場中所有的人中,沒有人比她,更渴望對蟲族進行殺戮。
雨水和各色原能彈,不斷地打在青灰色的蟲族統領身上厚重堅硬的甲殼之上,卻留不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好像反而打磨得更加光滑照人。
海忍冬手中的長戟,和蟲族統領利刃般的前肢相交,摩擦出一陣陣的火花。
長戟之上,傳來的龐然大力,把海忍冬甩開,震得她快要把手中的長戟脫手而出。
海忍冬從空中倒退回來,踩著一名站在前面的士兵身上,借力而出,重新迎向已經是傷橫累累的蟲族統領。
海忍冬被蟲族統領糾纏著。
其他蟲族士兵見機,紛紛向著云笑天所在陣地沖擊。
這時。
還有誰,能夠站出來守護他們呢?
站在陣地中的士兵,絕望地望著兇殘的蟲族戰士沖來。
他們只能拼命地射擊,仍是收效甚微。
對這些皮糙肉厚的家伙,原能槍所能帶來的沖擊力太小了。
大部分的攻擊,只能打破一點點的小口子,根本打不穿蟲族堅硬的甲殼。
就在此時,狄一武從人群中躍出,提著手中的長劍,迎向不遠處奔襲而來的蟲族。
海忍冬和蟲族統領打的難分難解。
海忍冬略占上風,戰斗持續的越久,蟲族統領身上的傷口流出的綠色血液也就越多,腐蝕著濕漉漉的地面,散發出陣陣刺鼻的白汽。
此時雙方的戰爭,就看是蟲族統領先撐不下來,還是一旁的陣地,能否拖住其他的蟲族士兵。
沖入蟲族包圍的狄一武,瞬間己是岌岌可危。
他身上的甲胄已經破損了好幾處,憑借著出色的反應,勉強的支撐著。
軍官手中的弩箭持續的給蟲族殺傷力,已經擊斃了兩三頭的蟲族士兵。
但仍然還剩下三四只的蟲族,圍攻著狄一武。
這時的狄一武,已經如同一灘死肉,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軍官把手中長弩,交給身邊一個士兵,拿起了他的黑色大斧。
現在,只有他,可以上前與蟲族正面廝殺了。
軍官和身周的蟲族糾纏著。
云笑天他所在陣地的對面,滿是碎尸。
從隊伍初時遭受突襲的地方。
突然!
一只的黑色弩箭飛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從身后插入了一只蟲族士兵的胸膠。
圍著軍官的蟲族士兵,受此驚下,大聲的嘶叫怒吼。
倒在地上的歐陽半夏,把隊伍中僅剩的另一只星火破甲弩,架在一具蟲族尸體上,單手擺弄著破甲弩,并不方便。
至于他的另一只手,在剛剛的突襲中,在方才把受傷昏迷的海山拋出混亂的戰團時,已經被蟲族士兵鋒利的大鍔切斷。
發現蟲族離開已經離開,裝死的歐陽半夏發現周圍沒有危險。
從裝死的狀態爬下起身,強忍著手臂處無法想象的劇痛感,拖著勉強包扎好的左臂,從另一名背負著破甲弩的士兵身上,取出星火破甲弩,架在了一具蟲族的尸體身上,射出了這一箭。
雨下的越來越大,無情的沖刷一切。
生死之間,每個人做了不同的抉擇。
激烈的廝殺,把周圍所有的生靈,驅趕到遠處。
血腥的氣息,彌漫在整個血柳丘。
在血柳丘的各處,到處都是廝殺著人族戰士和蟲族士兵。
看起來,云笑天所在隊伍的遭遇,并不是偶然。
這是蟲族蓄意的,有計劃的襲擊。
天空中,不時有大型的軍用戰艦穿梭,向著同一個的方向趕去。
他們并沒有理會,叢林中廝殺的慘烈無比的各處戰場。
云笑天望著遠去的戰艦,和遠處失去手臂的歐陽半夏,到處都是的斷肢殘軀。
他的心中,既是憤懣,更是深感無力。
自己實在是太弱小了,毫不起眼。
蟲族士兵即使站著不動,他也許也根本傷不了它們分毫。
歐陽半夏把長弩固定在一只蟲族尸體身上,瞄準著圍著手拿大斧的軍官的蟲族士兵。
他并不敢隨意發出手中的弩箭,害怕誤傷那名軍官。
如珠般大的汗水,打濕了所有人的頭發,從額頭上不斷地劃過無比嚴肅的面龐。
海忍冬手中的長戟,此時已經紅得發燙。
熾熱的原能,在長戟的戟身上快速的來回流淌。
只聽見一聲嬌喝,海忍冬躍起空中。
激烈的戰斗,使得她嬌美的容顏,變得極端的冷酷略顯猙獰。
海忍冬渾身散發著淡淡的紅色光芒,手中的長戟,更是紅得發亮。
催動了身體里所能催動的所有力量,她手持長戟,直直的刺向已經傷橫累累的蟲族統領。
長戟的槍尖處,漸漸化出一只火紅色血焰小鳥,向著蟲族統領的面門沖了進去。
刺破了它所有的防護,燃燒著長戟所經過的一切,把蟲族統領釘死在地面上。
海忍冬的長戟,卡在了蟲族統領的身上。
她奪過云笑天腰間的七星佩劍,沒有詢問云笑天。
加入了不遠處,被蟲族圍攻得已經岌岌可危的持斧軍官的戰斗。
失去了統領的蟲族,剩下的蟲族士兵,沒有了繼續戰斗的意志。
僅剩下的三頭蟲族士兵,看見提劍而來的海忍冬,四散逃離。
心中滿是惡狠的海忍冬,沒有給它們任何的機會。
在城衛軍軍官的幫助之下,輕而易舉把它們留了下來。
歐陽半夏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
這時,剩下的所有人,終于松下了一口氣。
他們看著周圍一片狼藉的尸體,終于有人忍受不了,大聲的哭了起來,。
還有人,在一旁不斷地干嘔著。
海忍冬沒有管海山。
她走到歐陽半夏身邊,細心地給他重新整理傷口,看著他的斷臂,一如既往地淡定。
扶著海山,云笑天探了探他的呼吸。
海忍冬顫抖的軀干,告訴他,她此時即使是強忍著淚水,不可避免的,雙眼也是濕潤。
畢竟云笑天自己眼中的淚水,已經不能的自已的流了下來。
好運的是海山,只是昏迷了,應該性命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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