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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虎符當太子 第四十五章憶往昔
就在太上太皇發出鼾聲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推開。
蘭英躡手躡腳進來,看了一眼熟睡的她,輕輕掩上門走了。
老太太卻突然睜開眼,關于女兒的身世,她一直沒有告訴,就是怕惹起天大的麻煩。
一甲子前,她雖然是冰琉國的長公主,可是卻無法繼承皇位。
紅樓帝國出了一位暴君,讓藩國與子民們怨聲載道。
他不僅荒淫好色,而且殘殺無辜,冰琉國的皇室幾乎被殺光了男性繼承人。
心情壓抑的她在父母安排下去關外散心。
長白山的景色果然與水月城截然不同,冰蘊儀在這兒過得異常開心。
關東王本來是她弟弟冰蘊杰,可是不久前被廠公以忤逆之罪殘殺在汴梁城午門外,只留下三個年幼的孩子。
如今在將領們的輔佐下,關東才穩定局勢,弟媳司徒錦繡無法主事關東大局,因為她身體素來羸弱。
加上新喪了丈夫,年輕守寡的日子格外艱難,幸虧長公主的到來,幫她將局勢穩定下來。
將領們對于長公主也是格外感激,如果關東亂了,不僅是紅樓帝國有難,最主要的是冰琉國的版圖要大幅縮小。
而世敵赤塔帝國對冰琉國向來有野心,雖然隔了紅樓帝國,可是剛上任的國主赤煉虹野心勃勃,時刻不忘吞并冰琉國。
但是青龍大陸素來有個傳說,守護家族得到陸廣星帝的傳承,留下一顆威力無比的冰魄神珠。
因此如果有人敢冒犯冰家,必須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此冰家與赤雖然廝殺了上萬年,仍然相安無事,只是不想最后撕破臉。
而這代紅樓帝國的皇帝由于殘暴無道,因此招致人神共憤。
就在冰蘊儀到達關東的第二天夜里,玉龍峰上燃起了三界香。
一位身如白骨精的女子,向上帝禱告了紅樓帝國皇帝的所有暴行。
而這個女子赫然就是龔虹,她因為背叛了陸廣,結果選擇了自我放逐,來青龍大陸當了一名主宰。
每個寂寥長夜,她都在反省著自己的過錯,如果沒有野心,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誰叫當年她被豬油蒙了心。
星宇茫茫,羅漢燦燦,突然一聲嘆息回蕩在她耳邊:“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終于星空里有了回應,可是她卻無法回首,她無法面對他。
人生如果能夠重來,她會有怎樣的選擇?
她悠悠神往,心道:此生能再聽到他一聲關懷的話語,夫復何求?
終于她登上高壇開始作法,猶如廣寒仙子,身姿曼妙,仗劍前行,舞蹈而回。
她對著天空最亮的一顆星辰猛然一指,突然它似流星般飛墜,眼見著朝長白山而去,今晚應兆于此。
孛察斤部落的人們正在舉行著篝火晚會,他們喝著美酒,彈著冬不拉,人人喝得醉醺醺。
突然一陣悠揚的歌聲從一間茅屋背后響起,一個白衫青年突然載歌載舞起來。
皚皚白雪映雄關
怒馬雄鷹越險川
篝火歡歌斟美酒
良辰美景最悠閑
樂開顏樂開顏
形不單影不單
對天長嘯思明月
窈窕佳人陷重圍
盛世紅妝比花美
靈犀一點翼雙飛
長相思短相思
柳依依人依依
海闊魚兒躍
山高金鳳翩
丹心香俠骨
碧血染青衫
朝朝但愿人長久
只羨鴛鴦不羨仙
執手青娥偕白首
此情勝卻九重天
人們都驚呆了,那個老族長的傻兒子突然開口歌唱了,他俊朗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老族長孛察斤達都汗激動得熱淚盈眶,想不到十二年來,兒子終于神志恢復清醒了。
原來十年前,他跟隨父親去打獵,結果遇到一頭黑熊,沒想到那頭黑熊沒被射死,發起狂來一掌把他扇到山谷下去了。
于是十二年來他整日渾渾噩噩,日夜顛倒不說,行為也異常怪異,有時白天會當著眾人的面拉屎拉尿。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生怕挨揍,每逢月圓時,他還會對月狂嘯,好像一匹野狼。
可是如今,他眸子靈魂,分明已恢復了神志,可是眼中卻有怒火在閃爍。
因為他身上有濃重的異味,想不到剛謫凡竟然是轉生在一個傻子身上,莫非她在報復他?
孛察斤都曼提唱完歌,父親與哥哥嫂子全圍上來,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重了。
老頭只好拿出一條雪白的哈達道:“我親愛的都曼提,請去山后的小溪里洗個澡吧。”
嫂子熱依奴連忙拿出一把花草道:“這是薰衣草,可以幫你提神。”
說罷她將花草放入一只木桶里,然后注入熱水,香味隨著熱汽飄揚開來。
胡人部落又沒有清潔劑,他們全是用最古老的辦法來清潔身體的。
都曼提皺著眉頭來到山后,哥哥阿哈雅連忙追過來,遞上一套干凈衣服。
都曼提就著月光在小溪里盡情涮洗著身體,十二年來他都沒有清洗了,可想而知身體有多臟。
可是傻子的軀體竟然無比健美,還有八塊腹肌,老天也太厚愛他了。
洗完身體,他開始洗衣服,同時又開始重復剛才的歌詞。
只是他唱得文謅謅的,不像胡人的情歌。
而樹叢后,還有好幾雙眼睛正在偷窺著這個神秘的男子,原來是部落的姑娘聽說都曼提清醒后,全部來看他了。
在他洗澡時,自然沒人去騷擾他,部落的風氣還是極純樸的,聽男人們說他洗好了,姑娘們開始蠢蠢欲動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部落的男人們神色緊張地提著箭騎上馬去巡察。
突然有人大叫:“是狼潮。”
整個部落的人全部沸騰起來,頓時雞飛狗跳,百年不遇的狼潮竟然在這個時候爆發,老族長達都汗駭得面如土色。
他整個兒癱在地上道:“完了,完了,我是罪人,我得向上神請罪。”
說罷突然拔出一把小金刀將自己的一節小指削斷,將鮮血圍著整個部落灑了一圈。
祭祀們已開始跳大神了,所有男女老少全圍成一圈,外面全部是強壯的男人。
里圈是需要保護的婦孺,她們全部嚇得閉上眼只管念經,小孩們連哭都不敢哭了。
只怕過了今夜,整個部落就會被可怕的狼潮夷為平地了。
就在這時馬蹄聲更近了,而狼潮的惡臭也越來越濃了,里面還夾雜著兇殘與嗜血的氣息。
祭祀們念經的頻率更急更快了,突然都曼提的女子熱依奴焦急喊起來道:“糟了,都曼提被隔離在外了,得放他進來。”
阿哈雅尖叫道:“熱依奴,你瘋了嗎?如果狼潮順著缺口沖進來,會犧牲多少族人。”
熱依奴熱淚盈眶道:“可是可憐的都曼提剛清醒卻要葬身狼口了。”
達烏汗無助的臉上全是絕望,他只是喃喃道:“請天神與娘娘神及長白山神保佑我可憐的孩子吧。”
就在這時,前去偵察的探子突然來報道:“可惡,竟然是一個冰琉國女人將狼潮引來的,她抓走了狼王的崽子,結果老狼王發了瘋,率領所有狼群追趕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整個部落出現了整片綠油油的眼睛,在夜色中不知多少野狼包圍了整個村落。
可是村落被老族長的血護佑著,它們無法越線,否則就會燒得皮毛焦爛。
那一圈鮮血如同有神奇的魔力一般,保護著所有人不受野狼的侵害,可是也阻止了都曼提的進入。
可是悠揚的歌聲突然響起,只見都曼提牽著一個異常美麗的女子的手,從外面進來,在他懷中是一頭無比神駿的銀狼。
它的目光如同在巡視子民一樣,冰冷無情地看著整個部落的人,可是它才幾個月大。
在青年與女子后面,跟隨著兩頭異常高大的野狼。
一頭額頭有個青色印記,正是頭狼烏哈達,后面是它妻子卓瑪。
卓瑪是頭黑狼,但是身軀也異常高大,它的皮毛異常光滑,顯然營養十分富足。
野狼在部落眼中,是骯臟野蠻的畜生,它們餓極了會吃光所有遇到的生物,因此狼潮爆發時會寸草不生。
整片整片村莊全被它前進的步伐消滅殆盡,沒有任何活物留下來,哪怕是地底的老鼠也會被它們用鋒利的爪子挖出來吃掉。
女子的手里還牽著一匹馬,那匹馬兒也是無比神駿,達烏汗突然認出那匹馬是他獻給關東王冰蘊杰的。
可是他卻被殘暴的米公公在紅樓帝國午門外殘殺了,據說他被一劍大卸八塊,死狀異常之慘。
他的首級還被掛在紅樓帝國汴梁城樓上示眾,以儆效尤。
紅樓帝國皇帝的殘暴,也激起了天下的不滿。
可是人們也沒用辦法,就算慕容世家一直負責監視皇室,可是如今的米公公實在太強大。
任何敢反抗廠公的人都會被米公公無情鎮壓,所以四海之內都噤若寒蟬。
就算是兩大宗師空聞大師與曉星師太,也不敢捋其鋒芒。
只是如今這個神秘的女子究竟是何來歷,她竟然引來了狼潮,老族長的神情越來越激憤起來。
女子卻傲然走上前來,對著所有人道:“我是守護家族的長公主冰蘊儀,通過狼王指引,我已找到了命運之子。”
部落里的人不敢相信地看著她抬起都曼提的手道:“愿天神與娘娘神一起保佑我們戰勝惡魔。”
她的神情是那樣神圣而不可侵犯,她的意志是那樣堅定,所有人都被感染了,原來傻子都曼提竟然是命運之子。
可是那女人的話能夠相信嗎?所有人都將信將疑,都曼提才剛清醒過來,他是否能擔當這個重任。
狼潮的事竟然是一場虛驚,那頭銀狼竟然在附近落戶了。
部落的人全部敬若神明,每天會給它獻祭,因此它對部落的表現得很友善。
從此狼群還幫助部落的男人們進行打獵,把麋鹿與黑熊、豹子、雪兔等動物全部趕出來。
而人們將它們的內臟來獻祭給狼群,就這樣狼王也成了部落的圖騰。
男人們全部在胸口紋上了銀狼的狼頭,以示區別于別的胡人部落,而這個部落也被稱為銀狼部落。
一甲子以來,它們不再排外,總是喜歡與冰琉國的人進行交易,從馬匹到皮草,彼此都獲益無數。
銀狼部落越發強大起來,因此它們想強烈地擴張到關內來,可是基于當年與冰蘊儀所訂立的盟約,還是不敢邁出這危險的一步。
然而最神奇的一幕是,當年冰蘊儀把都曼提帶到了紅樓帝國的國都汴梁城,可是都曼提竟然在永巷救出一個奄奄一息的皇子。
這人就是陸逸,正是他后來繼承為謫仙樓主,并與慕容吹血將米公公囚禁起來,結束這場鬧劇。
可是想不到陸春啼如今又把惡魔給釋放出來了,七天后他就要與皇后慕容十里結婚了,天下人無不為之擔憂與震驚。
冰蘊儀有個秘密一直埋藏在心里,因為她與都曼提接觸的過程中,產生了感情。
可是終究沒有走到一起,她成親八月便生下了女兒冰涵秀。
而她也是冰琉國首任女皇陛下,因為所有符合繼承條件的男性繼承人幾乎被紅樓帝國暴君殺光了。
而關東王冰蘊杰的兒子們年紀還小,根本無法繼承寶座。
而最令冰蘊儀悲傷的是,那幾個孩子先后夭折了,與她嫂子全部追隨她弟弟去了。
所以十六前,正是她決定派駐孫子遠赴關東繼承關東王的寶座,而冰無棱也沒有讓她失望。
因為看到孫子,她就會想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人都曼提,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
只是冰無棱更加清雅如仙,或許這才是那人的真面目,緣份真是無法言表的。
冰蘊儀或許早就覺察到那個男人的靈異之處,或許這是宿命的安排,她也見識到了那個男人的強大與神通廣大。
所以時至今日,她還會情不自禁想起一甲子前的邂逅,想起兩人溫存的那一刻,她從未后悔過。
當朝陽高升時,冰蘊儀突然醒來,奇怪的是她后來竟然睡著了,睡得無比香甜。
吃過早飯,陸辰突然被通知太上太皇要召見他,小旗阿貴也非常緊張,連忙對他的眼睛進行處理。
今天被王青那小矮子欺負得夠慘,因此陸辰兩只眼睛全是青得發黑,或許張氏三兄弟的失蹤,使小矮子怒不可遏。
秦武自然擔憂小旗了阿貴,因為秀梅已放話,再看見阿貴便殺了他,所以他只好叫秦小七帶陸辰東籬院見太上太皇。
大白天的與夜里的視野不一樣,在秦小七帶領下,陸辰自然走得四平八穩,將路徑全部記下了。
秦小七突然陰笑道:“東籬院是禁區,禁止禁軍進入,也包括侍衛。除了太監與侍女,一個雄性的動物都不能進的。”
果然離開東籬院還有段距離,秦小七便停下了,一個暗哨突然冒出頭來,這是個女侍衛,頭發已花白了。
盤問了許久,直到秦小七拿出了腰牌,連陸辰的腰牌也驗看了,然后對著一個偏殿一指道:“老祖宗會在半個時辰后來念經。”
秦小七便丟下陸辰走了,過來一個侍女面無表情地將他領到一個廂房里,然后開始上茶,自然也有好多糕點及干果。
可是陸辰知道不能隨便吃東西,否則丟了小命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劉姑姑曾經再三提醒過他,在大內有許多規矩,嘴不能貪,是第一戒條,不能看見什么東西就往嘴里塞。
有時就算貴人們賞賜的東西,也盡量不要吃,因此他沒有動那茶杯,只是看著它慢慢冷卻。
突然間過來一個侍女,正是昨夜見過的其中一位,那個女的有點吊眉梢,因此他印象很深。
吊眉梢的人看似很英挺,可是卻有點兇相,陸辰對那個女人敬面遠之。
蘭英頤指氣使道:“小子,這是東籬院最好的茶水,尋常人想喝都喝不到呢,極品玉龍峰烏龍茶。”
陸辰突然好像腦海里浮現出一座道觀,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也吃過烏龍茶,只是記憶很模糊。
陸辰知道回答千萬要小心,貴人賞賜東西不吃,在別人看來也許就是不識抬舉。
好在劉姑姑也提醒過他如何應對這個場面,于是他小心陪著笑臉道:“小的早飯吃得太飽了,因此……”
蘭英勃然大怒道:“放肆,你難道懷疑太上太皇會害你嗎?”
突然一人道:“太上太皇自然不會害人,可是別人就說不準了。”
冰蘊儀突然從后面屏風里走出來了,她早就到了,蘭英臉色一變,笑道:“老祖宗比過去更加幽默了。”
冰蘊儀看了她一眼道:“蘭英你也太辛苦,一夜要來回奔波。”
蘭英一怔道:“那是奴婢應該的。”
冰蘊儀一揮手道:“你下去吧,我與這位小家伙想聊聊天。”
蘭英一怔道:“奴婢想服侍老祖宗呢。”
冰蘊儀笑道:“我也剛吃過早飯,肚子飽得很,因此茶水呢也可以撤下了。”
蘭英只好將茶水與糕點全部撤下,在這兒她必須服從冰蘊儀命令。
只見她異常小心將茶杯端到廚房里,然后小心翼翼抓起茶杯,用抹布在上面小心抹了好一會兒,再用清水清洗。
那塊抹布被她塞在懷里,她得候個機會將它扔掉,否則會被人發覺。
突然冰曉云叫道:“哇,是水晶桂花糕啊,好香啊。”
突然她的手被打了一下,蘭英拿起糕點全部倒入泔腳桶里,笑道:“它們壞了,不能吃了,不然會拉肚子。”
冰曉云若有所思,看了眼糕點,它們正是泔水里載沉載浮,同時還煥發著五顏六色的色彩。
她叫道:“好險啊,它們果然壞掉了,真是奇怪,大冬天的糕點也會壞掉呢。”
蘭英笑道:“郡主想吃的話,我可以給你做新鮮的。”
冰曉云笑道:“我突然不想吃糕點了,聽說小子也來了,我得向他討回我的寶石。”
蘭英奇怪地看著她,她突然漲紅了臉道:“我布陣的塊寶石給那小子偷走了。”
蘭英突然暴怒道:“好啊,竟敢偷郡主的東西,我請老祖宗砍掉那小賊的手。”
冰曉云嚇了一跳,連忙道:“姑姑息怒啊,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那寶石是我送給他玩的,忘了討回來。”
蘭英悠悠道:“小年輕的世界,我也老了,根本搞不懂啊。一會兒偷,一會兒又是送,不要到時變成定情物了。”
冰曉云臉更加紅了,對蘭英道:“姑姑,你手好白啊,我得到一塊釉玉,你戴上肯定好看。”
她掏出一只釉玉做的手鐲,竟然是碧綠的,水頭非常足,顯然非常名貴。
蘭英眼睛都直了,連忙套在手腕上,果然映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了。
她笑道:“怎么好意思收郡主的東西。”
可是卻沒有想脫下來的意思,冰曉云也是個人精啊,笑道:“我難得過來,姑姑別客氣,否則我要生氣了。”
蘭英便行禮謝過冰曉云,異常開心地出去了,邊走邊道:“郡主中午想吃什么菜,小的提前給你準備去。”
冰曉云笑道:“我小時吃過糖醋排骨,那時很討厭,長大了反而懷念起它來。”
蘭英笑道:“關東人燒菜不喜歡吃甜的,因此對糖醋排骨都吃不慣呢,其實喜歡吃的話,它會幫助消化呢。”
說罷蘭英便歡天喜地出去關照廚房準備燒糖醋排骨,冰曉云的眉頭皺起來,心想:到時我若吐出來,那就穿繃了。
她悄悄來到隔壁,卻見大門緊閉著,便好奇地將耳朵貼上去,卻猛然看見一個陌生的侍女正站在角落里。
那個侍衛將她視若空氣,也不管她,只管站在那兒。
冰曉云好奇在用手在她眼前晃了幾晃,她卻連眼睛也不眨。
冰曉云,便伸手將糊的紙頭捅了個洞,便湊上去看。
突然看見眼前有根手指頭,她大駭,連忙一退,這才發現竟然是那侍衛的手指頭。
它雖然很秀氣,可是上面卻布滿了老繭,看來那侍衛手上功夫應該很硬,不然不會如此。
冰曉云怔怔看著她,侍衛微笑道:“太上太皇會客時不允許別人偷窺。”
冰曉云氣惱道:“你不說,誰知道啊?”
侍衛一笑間露出雪白的牙齒,然后一本正經道:“還有天知地知。”
冰曉云冷冷道:“你這人做人未免太無趣了,那么不知變通,怪不得一輩子僅是個侍衛。”
那個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可是隨即消失了,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她緊閉著雙唇,也不睬冰曉云,站得筆直。
冰曉云心里大叫晦氣,怎么會遇到這樣的怪物,做人做到這個程度,未免太死板了。
突然大門咯吱一聲開了,陸辰臉色通紅,十分無措地看著門外的冰曉云,恍惚間他還是把她當作冰曉倩了。
冰蘊儀好像勝券在握一般,竟然在微笑,然后一拍手,突然間秀梅出現在她身后,端著一杯新鮮沏的茶。
它果然是杯極品烏龍茶,陸辰聞到它的香氣,不由也吞了口口水,可是極力忍住了。
冰蘊儀笑道:“你也來一杯吧?”
陸辰突然道:“小的還要早操,所以不能喝太多,否則要耽誤事。”
冰蘊儀莞爾一笑道:“那就送客。”
其實他看見門外的冰曉云有點兒心虛,果然一只白玉似的纖手伸到眼前道:“把寶石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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