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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問仙道 第二千四百一十二章 墨橋
瘴癘瘟君手中抓著一塊水晶,弧形的水晶純凈無暇,比他的巴掌小一圈,水晶的表面的紋路組成奇特的花紋,像是一塊水晶龜甲。
‘嘩!’
水晶龜甲傳出水浪的聲音。
肉眼看去,龜甲內部仿佛由水組成,小小一塊水晶竟給人一種深邃、廣袤之感,掀起陣陣波瀾。
“怎么會……”
大夫人露出驚詫的表情。
蠱姥閃身來到瘴癘瘟君面前,死死盯著水晶龜甲,“它怎么會在這里出現這種反應?難道……”
“被我們猜中了,”瘴癘瘟君沉聲道,“這座玄武圣宮,肯定和映月湖底的那處秘境存在某種淵源,兩地是相通的,并且那處秘境已經被誰打開了!”
蠱姥和大夫人紛紛點頭,事實勝于雄辯,水晶龜甲的異變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該如何是好?”大夫人焦急道,“夫君已經答應和黑寂妖王聯手,我們繼續分兵兩路?”
“為夫和黑寂只是口頭之約,并未立下誓言!”
瘴癘瘟君走下云塌,目光穿透金塔,望向斗宿,“此地暗流涌動,背后有妖圣的影子,若非沒有更好的選擇,為夫也不想趟這個渾水,只能勞煩夫人繼續留在這里,迷惑他們的視線,切記謹慎行事!”
“夫君放心,妾身省得,”大夫人當仁不讓。
瘴癘瘟君點點頭,“黑寂那廝非常精明,只怕故技重施瞞不了他太久,不過只需拖延一些時間即可。倘若他敢上門質問,夫人便帶著行宮去其他星宿避一避風波,至于縛怨他們,誰若想留下來碰運氣,你也不必強求。”
等他交代完畢,蠱姥問道:“這次要不要帶上三老?”
之前選擇和三老聯手,是因為他們發現要對付的目標不簡單,果然最后幫他們震懾了五仙齋。
如今那處秘境不知是被誰打開的,還是受玄武圣宮影響,自行開啟的,倘若是后者,帶上三老,就會白白讓出許多利益。
“帶上吧!那處秘境不可能自行開啟,別忘了咱們進去了多少次,都毫無頭緒。定是有誰從中作梗,我懷疑又是五仙齋的手筆!”瘴癘瘟君語氣一寒,“他們定然料想不到,這一次,依然是他們在明,咱們在暗!這次定要查個明白,他們究竟有何企圖!”
商議過后,瘴癘瘟君和蠱姥使了個障眼法,悄然離開行宮,傳訊三老。不多時,三老便趕來和他們會合,卻只來了兩位,不見那位錦袍老者。
“藤庵叟何在?”瘴癘瘟君問。
三老的法號分別是虬藏公、槎云君和藤庵叟,彼此之間也以法號相稱。
虬藏公得知原委,解釋道:“他已入斗宿,現在無法聯絡上他,不必等了。”
瘴癘瘟君和蠱姥都暗暗詫異,沒想到三老膽識了得,現在就敢進去,參與斗宿之爭。
四妖商議一番,便在水晶龜甲的指引下,穿行于罡風之間。
此時,九天玄罡某處,五仙正盤坐在一尊木像周圍,他們身上閃爍著不同顏色的靈光,靈光交匯成一片云霞,包裹著他們,罡風也無法侵入。
他們所在的位置離斗宿不遠。
此時五仙也缺了兩位,分別是白仙和黑護法,黑護法自告奮勇,白仙則自稱擅長卜算之道,大家便推舉他前往斗宿,讓他去推算斗宿的秘密。
三仙都閉目靜坐,一言不發,氣機和那尊木像相連,似乎在等待什么。
忽然,狐仙睜開美目,疑聲道:“瘴癘瘟君要去哪兒?”
他們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在瘴癘瘟君身上使了手段,能夠監視他們的行蹤。
柳仙和黃仙醒轉,心神和木像相連,感知到瘴癘瘟君的去向。
“他們是不是等得不耐,去別處尋覓機緣?”柳仙猜測道,這段時間,陸續有妖修離開,屢見不鮮。
“不像!”
狐仙斷然道,其余六大星宿都不在瘴癘瘟君他們行進的路線上。
說著,狐仙起身收起木像,便要跟過去。
“咱們就這么走了,他們怎么辦?”黃護法問。
白仙和黑護法萬一在斗宿遇到危險,向外求援,發現同伴都不見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那兩個老奸巨猾,不用擔心他們,給他們留一道符信即可,”柳仙玉指輕彈,一道流光沒入九天玄罡,接著三仙不再遲疑,緊追上去。
此時五妖和五仙剩下四妖和三仙,一前一后,穿過罡風,成功找到了那口井。
秦桑和墨硯留下的障眼法并未起到作用。
“這口井絕不可能是憑空出現的!”
瘴癘瘟君落到井沿,打量著四周,越看越是心驚,口中斷言。
難道真是五仙齋干的?
換做是他,即使手握水晶龜甲,也發現不了這里的玄機。
這說明,對方比他更了解玄武圣宮和那處秘境!
瘴癘瘟君眼底閃過一抹憂慮,五仙本就不好對付,現在己方還缺了一員大將,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這口井究竟通往何處?”虬藏公問。
“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二位了,如我所料不差,對面就是我對二位提過的那處秘境,而那處秘境的入口,就在映月湖底,”瘴癘瘟君坦言道。
“映月湖底?”
虬藏公和槎云君相顧震驚。
映月湖并非哪位妖王的道場,卻在蓮渡大澤大大有名,因其風景優美,有蓮澤映月的美譽,每當月圓之夜,前來湖中賞月的道友絡繹不絕。
此湖可賞雙月,天上月與湖中月。
他們還曾在映月湖舉辦過一次交易會,竟然什么都沒發現。
對方不知進去多久了,四妖不甘心落后太多,事不宜遲,紛紛躍入井中。
早在瘴癘瘟君離開金塔時,便被三仙察覺,他們緊隨而至,但沒有輕舉妄動,潛伏在外,等四妖進去一段時間,方才悄悄來到井口。
略作查探,三仙也遁入井中。
望著面前的景色,秦桑和墨硯神情都有些異樣,因為太出乎意料了。
他們進入井中,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拱橋,拱橋一端在他們腳下,橋的對面則是一片漆黑,橋上橋下霧氣盤繞,灰蒙蒙的,視野朦朧。
虛空之中只有這一座不知連通哪里的拱橋,這座拱橋像是畫師一筆筆勾描出來的。
他們竟又回到了水墨畫里!
秦桑看向墨硯,露出詢問的目光。
原以為那處水墨山水和玄武圣宮沒什么干系,現在看來,恐怕并非如此。
倘若橋對面也是玄武圣宮的一部分,這座墨橋嵌在玄武圣宮之間,有何玄機?
卻見墨硯眉頭深皺,沉思片刻,一步步走上墨橋。
秦桑緩步跟上。
‘呼!’
他們踏上墨橋后,周圍風云突變,灰霧變成濃郁至極的墨云,無邊無際。
四面八方什么都看不到了,全被墨云遮蔽,包括他們身后,秦桑喚醒天目蝶,天目蝶的神通竟也受到限制。
方才在橋下,他們還能看到拱橋的另一端,現在腳下墨橋竟被無限拉長,每一塊‘磚石’都變得無比巨大。
秦桑和墨硯走在橋上,周圍的墨云仿佛在隨著他們移動,只能看到前方的一段橋面。
他們駕起遁光,速度暴增,飛馳了良久,景象沒有絲毫變化,不知墨橋的盡頭究竟離他們有多遠。
在橋下看到的拱橋并不大,顯然都是錯覺!
‘呼!呼!呼!’
周圍墨云激蕩。
云氣涌動間,在云海中幻化出種種詭異的云象,時而像一頭絕世兇獸,時而又幻化出座座云山,變化莫測。
這些云象意義不明,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千萬不要離開橋面,被卷入墨云!
忽然,秦桑和墨硯停下,相視一眼。
“來了!”秦桑沉聲道。
墨硯一嘆,“還是被他們發現了,應當是瘴癘瘟君!”
他們特意在井口留了機關,一旦有誰闖入,便能察覺。
“不知這次來了幾個,”秦桑道。
這里看起來只有一條路,倘若來敵不多,他們可以在橋上設伏截殺。
不料,墨硯搖頭道:“不必!他們追不上我們的,而且萬一三老也在,我們就沒有機會了,反而錯失先機!”
秦桑只是提一個建議,見墨硯已有定計,便不多言,繼續催動遁術,向前飛馳。
他們沒有料到的是,這座墨橋的長度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不間斷飛了一個月,竟還看不到橋的盡頭。
一個月、兩個月……
蓮渡大澤。
自從鳶籮他們打開玄武圣宮,這片蘆葦蕩就幾乎消亡了,邊緣地帶還有一片片幸存的蘆葦,但難成氣候。
星門封閉后,這里至今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有不少妖修守在這里。
此時,一名身著血袍的青年的行走在一片蘆葦之間,他步伐輕盈,足不染塵,顯然修為不低,途中遇到的妖修都自覺讓到一旁。
不過那些妖修萬萬想不到,這竟是一位妖圣!
鬼藏大圣!
當日他從魔頭口中獲知消息,從北極冰原南下,來到蓮渡大澤。
鬼藏大圣此時隱藏了身份和修為,行至這片蘆葦的邊緣,腳步一頓,負手望著外面,舊日的蘆葦蕩已然變成萬頃碧波。
他的視線仿佛能夠穿透湖面,凝目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向高空掃了一眼。
鬼藏大圣感知到一些隱晦的氣機,遙遙關注著這里,都是他的同道。
不過,現在便真身到來的,應該只有他一個。
眾圣蟄伏無數歲月,只為等待一個時機,一個對于這里的生靈以及眾圣而言,都是千載難逢的時機!
在這個時機到來之前,誰都不想看到天下大亂,所以不會輕舉妄動。
現在,這個時機終于要來了。
幸運的是,他有機會掌握先機!
鬼藏大圣斂去目中的精芒,那些氣機并未發現他的存在。不過,倘若他現在下去,肯定會被發現。
他站在原地,許久沒有離開。
天邊出現一道遁光,飛馳而過,鬼藏大圣注意到了遁光,抬頭看了一眼。
“不知二哥有沒有大哥的下落!”
斷鞘暗嘆。
當時,變故迭起,他們兄弟只能分開行動,他跟著赤隕山和月渾苔原,最后被九天玄罡所阻,被擋在星門之外。
由于遲遲沒有大哥和二哥的消息,他不敢擅自離開,一直在附近徘徊。
不久前終于收到二哥傳訊,正趕過去會合。
斷鞘想著心事,途徑一片蘆葦蕩,注意到蘆葦中的一道人影,感覺氣質有些特別,不禁多看了一眼。
“應該是個高手。”
斷鞘閃過一個念頭,但也沒有太在意,現在這里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他飛出蘆葦蕩,徑直往映月湖飛去。
等斷鞘趕到映月湖,恰逢月圓之夜,雙月爭輝,蓮湖映月名不虛傳!
確認湖中無有異常,斷鞘遁入湖底。
映月湖底不像湖面那么平,地勢起伏不定,溝壑縱橫,不乏險峻之處,深不見底。斷鞘在湖底群山間穿行,最終穿過一條溝壑,在一面石壁前見到無弦。
“二哥,大哥失蹤了!”
見到無弦,斷鞘松了口氣,急聲道。
無弦點點頭,“我去看過了,他們去的那個地方,不知因何再度封閉,不過大哥和清風道友在一起,除非遭到圍攻,應當無礙。”
“我相信大哥的本領,就怕那位清風道友靠不住,”斷鞘連連搖頭,見無弦仍舊沉穩,“之前大哥讓二哥去找什么東西?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喚你過來,正是要你助我一試!”
無弦凝視面前的石壁,抬手虛按,早已銘刻在石壁上的符文頓時閃耀起來。
斷鞘點點頭,走到無弦身旁,正要出手相助,身后冷不丁響起一個聲音。
“有趣……”
“誰!”
無弦和斷鞘悚然一驚,霍然轉身,兩道攻擊便已閃電般激射而出。
“是你!”斷鞘失聲驚呼。
一名血袍青年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后,竟是他在蘆葦蕩注意到的那一位,對方跟蹤他至到這里,而他全然不知。
兩道神通射到血袍青年面前,便立刻消融,悄無聲息,毫無波瀾。
無弦和斷鞘看到這一幕,不由驚恐,汗毛倒豎。
血袍青年饒有興致打量他們,口中連道有趣。
“你們既非妖獸,又非精怪,究竟是何來歷?難道是……器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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