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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舟記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玩兒
秦浪從聲音中已經判斷出是白玉宮,白玉宮揭開了用來隱身的斗篷,墨汁在斗篷上如同水滴遇到荷葉般滾落下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白玉宮跺了跺腳,因為擔心驚擾了大門外值守的小太監,所以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秦浪笑道:“長公主殿下不好好休息,深夜來此干什么?”看了一眼白玉宮出現的地方,北墻好端端的,想不到這妮子居然也學會了不少的法術,斗篷是個可以隱身的法寶,難道她還會穿墻咒?
白玉宮看到畫案上厚厚的一摞畫紙,有些好奇,走過去翻了一下,發現全都是畫好的漫畫,驚聲道:“你畫了這么多?”
秦浪點了點頭道:“厲不厲害?”
白玉宮四處張望了一下,確信這房間里除了他倆沒有其他人在,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他一個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畫出了那么張畫,好像不是用筆墨畫上去的,而且沒有一張是潦草應付的,比起之前的好像更加精美。
白玉宮壓低聲音道:“一定是你用了法術對不對?”
秦浪道:“我的法術都是你教的,你覺得可能嗎?”
白玉宮想想好像是這樣,點了點頭,小聲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好吧,外面還有那么多人守著,萬一被人看到,不得把我當刺客抓起來。”
白玉宮道:“怕個屁啊!我用斗篷罩著你。”
秦浪道:“去什么地方啊?”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秦浪吹熄了拉住,秦浪躲進白玉宮的斗篷里,秦浪比她要高,所以只能貓著腰。白玉宮用斗篷將他們兩人都罩住,這是她離開時師父送給她的法寶,名為絕影通天斗篷,這斗篷可隱身,可穿墻,可避水火,剛才白玉宮潛入秦浪的房間也不是利用什么穿墻術,而是披著斗篷直接就進來了。
絕影通天斗篷罩著他們兩人毫無阻滯地穿越了后墻,秦浪暗贊這法寶之玄妙,根本不用耗費自身的力量。
兩人剛出了聽濤苑,就看到一隊侍衛巡視到了這里,白玉宮停下腳步,靠墻站著,秦浪緊挨著她,貓在她懷里,臉頰不小心碰到鼓囊囊的一團,彈性十足,雖然夜色黑暗,秦浪也知道碰到得是什么,忍不住用臉感受了一下質感,粗枝大葉的白玉宮并未察覺。
等到侍衛走遠,白玉宮催促他繼續往前走,秦浪跟著白玉宮來到永壽山下,前方就是宛平湖,寒冬臘月整個湖面都已經冰封,冰層夠厚,足以承載他們的體重。
看到四下無人,白玉宮方才低聲道:“你拿著,我胳膊都酸了。”
秦浪接過她的絕影通天斗篷,雙手展開,白玉宮鉆到了他的腋下,舒了口氣道:“還是你護著我更舒服一些。”
雖然外面看過去兩人都處于隱形狀態,可是在斗篷下面,他們都是顯形的,因為湖面雪光的倒映,兩人將對方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
白玉宮道:“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
秦浪道:“美女見多了,大半夜跑進我房間的美女倒是不多見。”
白玉宮道:“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再說了你現在是個有婦之夫,千萬別對我產生什么非分之想啊。”
秦浪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把你當成兄弟,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賴地請我過來,我現在已經摟著老婆睡覺了。”
白玉宮呵呵冷笑了一聲,送了他一句話:“惡心!”罵完又補了一句:“真不要臉!”
秦浪道:“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兩口子睡覺那不是天經地義,干你什么事?你又有什么資格說三道四?”
白玉宮道:“我是為我那侄女兒不值,如果當時我在雍都,說什么都不會讓她嫁給你,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連太監都不如,真不知道她看上你什么了?”
“過分了啊,你這是人身攻擊,傷自尊了,不陪你玩了。”
秦浪一轉身披著斗篷就走,白玉宮猝不及防,頓時在湖面上現形,白玉宮看不到秦浪,伸手去抓自己的斗篷,卻抓了個空,怒道:“你給我回來,斗篷是我的。”
說完之后沒有得到秦浪的回應,白玉宮這個郁悶啊,還好這一帶沒有侍衛巡查,站在湖面上,根本無從判斷處于隱形狀態的秦浪,咬牙切齒道:“千刀萬剮的色骷髏,開個玩笑都不行了?居然搶我斗篷,信不信我把你砍了,不,把你閹了,讓你入宮當太監。”想到這里,心中暗忖,把他閹了當太監倒也不錯,至少天天可以陪著自己解悶。
秦浪其實就躲在她身后,聽到白玉宮如此惡毒地咒罵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白玉宮聽到笑聲,張開十指向他抓了過去,兩人現在一明一暗,秦浪豈能讓她得逞,輕松躲過。
白玉宮腳下一滑,一頭向冰面栽了下去,秦浪擔心她摔倒,伸手攬住她的纖腰,白玉宮這下總算得逞,雙手掐住秦浪的脖子:“居然敢戲弄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秦浪笑道:“我本就是個死人,你如何掐死我?”
白玉宮看著他燦爛的笑容,沒來由心中一熱,俏臉紅了起來,心中暗忖,想不到他長得還挺英俊,比起過去穿甲障的樣子還要英俊,似乎更多了些男人氣概,其實白玉宮初見秦浪之時還是無法將他和過去的那個骷髏聯系在一起,總會覺得是兩個不同的人,直到現在方才將他們合二為一,內心深處已經徹底認同了發生在秦浪身上的變化。
秦浪道:“看夠了沒有?”
白玉宮呸了一聲道:“你有什么好看?”
秦浪笑道:“既然不好看,你怎么還一臉花癡?”
白玉宮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到指尖傳來的熱度,干咳了一聲道:“你這個人真是自我感覺良好,本公主什么樣的美男子沒見過,不是我吹,追我的男人能從雍都排到九幽峰。”
秦浪點了點頭道:“這我相信,當時被人追得如同喪家之犬,惶惶而不可終日。”
白玉宮被他揭穿老底,居然一點都不尷尬,笑瞇瞇道:“你不也一樣?”
秦浪道:“你大半夜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相互揭短?”
白玉宮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
“總不能是為了偷情?”
“偷情?和你呵呵,我還不如找個太監。”
秦浪微笑望著白玉宮,她還是過去的樣子,并沒有恢復了身份而改變,但是自己變了,由內而外的變化,白玉宮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白玉宮指了指前面,兩人沿著冰面繼續往前走去,貼著永壽山的下方,走了約莫二里余地,來到了一處陡峭的山崖下方,白玉宮指著前方的巖壁道:“是這里了。”
秦浪沒看出這里和周圍的巖壁有什么分別,白玉宮道:“進去!”
兩人披著斗篷向巖壁走去,輕松就通過了約有一丈厚度的巖壁,里面卻是中空的巖洞。
白玉宮取下青玉簪,那青玉簪在她掌心盛放出綠色的光芒,將整個巖洞照亮,然后震動光翅,在前方緩緩飛行,腳下是冰面,沿著冰面繼續往前可以看到向上的石階。秦浪心中暗忖這巖洞應該和外面的宛平湖相通,因為冬日湖面封凍,所以將洞口封在了水下。
白玉宮道:“水下有一個洞口,不過現在封湖,走過來更容易。”
秦浪道:“你何時發現的這巖洞?”
白玉宮道:“小時候就發現了,其他人都不知道。”
因為這里只有他們兩人,自然沒有了隱匿身形的必要,秦浪解開斗篷,跟著白玉宮向上走去。
白玉宮道:“這里是皇宮密藏,連我父皇都不知道。”
秦浪一顆心怦怦直跳,難道陰陽無極圖就在這里?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只是白玉宮帶自己到這里來的用意是什么?
踩上臺階,白玉宮抽出一把匕首,在臺階上刮了一下,刮去表面的黑漆,里面卻是金燦燦的黃金,秦浪方才知道連腳下的臺階都是用黃金鑄造而成,這永壽山腹中藏著的財富簡直無法估量。
走上臺階,地面上全都是一顆顆整齊排列的骷髏頭,面部朝上,眼眶朝天,兩側巖壁上也鑲滿了骷髏頭,走入其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詭異的氛圍。
秦浪撫摸了一下巖壁上的骷髏頭,感覺入手冰冷,應該不是普通的骨骼。
白玉宮道:“全都是黃金鑄造的。”調轉匕首在其中一顆骷髏頭上敲擊了一下,發出噹的一聲輕響,這聲音向四周傳遞了出去,久久回蕩。
秦浪道:“什么人在這里建造了這密藏?
白玉宮道:“傳言一百多年前,護國大將軍顏悲回率部謀反,一直攻打到雍都城下,生死存亡之際,明帝率領一支大軍殺到,逆轉戰局,反敗為勝,后來那支驍勇善戰的軍隊犧牲的將士被明帝以黃金加身,厚葬在了西海洲某處,我想這里才是真正埋葬他們的地方。”
秦浪心中暗忖,當年的那場戰事他聽肖紅淚說過,根據肖紅淚所說,那可不是一支什么驍勇善戰的軍隊,而是明帝通過《陰陽無極圖》打開了鬼域之門,從陰間借來的兵馬,借鬼域一兵一卒都需用十倍的人命去換,大雍真正的衰落是從那時候開始。
如果是鬼域之兵,按理說它們本來就死了,是不需要安葬的,這些黃金骷髏密密麻麻,要有幾萬顆,當時的明帝究竟是采用什么辦法將那么多的頭骨在這里?又是如何避開天下人的注意,在永壽山下建起了如此規模的密藏?
秦浪越看那黃金骷髏約不像是人工鑄造,除了質地并非骨骼之外,細節處和正常人的結構沒有任何分別,越看越像是白骨化成了黃金,仿佛一個擁有點石成金術的人直接將這里的一切都變成了黃金。
但是這洞窟之中除了隨處可見的黃金骷髏頭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秦浪道:“這里是不是還隱藏著其他的密室?”
白玉宮道:“應該有,但是我始終找不到。”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這個地方嗎?”
白玉宮搖了搖頭:“過去沒有,現在有了。”
秦浪道:“為什么要告訴我?”
白玉宮道:“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信任誰,秦浪,你會不會幫我?”
“那得分什么事情。”
白玉宮道:“我要殺了蕭自容!我要讓她一無所有!我要讓她為我母后償命!”
秦浪有些詫異道:“此前你不是說已經解釋清楚,她和你母親的死無關嗎?”
白玉宮道:“我若是不那樣說,她豈能放松警惕,若非蕭自容那個賤人妖言惑眾,我母后豈會慘死?她以為能將我騙過,我只是虛與委蛇,等待時機成熟我必然要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以白玉宮的性情怎么能當作一切沒有發生過?秦浪道:“蕭自容未必不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她為何要將你這個仇人請回來?”
白玉宮道:“你以為她愿意?她還不是想從我手里得到《陰陽無極圖》。”
秦浪心中一動,難道《陰陽無極圖》真在白玉宮的手里?趁機道:“那張圖在你的手里?”
白玉宮搖了搖頭道:“我從來沒見過,可是他們既然認為我有,我也不能否認,反正對我也沒什么壞處,那蕭自容以為圖在我手上,至少可以令她投鼠忌器,她暫時不敢對我怎么樣。”
秦浪贊道:“你好像變聰明了!”
白玉宮瞪了他一眼道:“我一直都很聰明,只是你太狡詐,我沒你那么多的壞心眼兒。”
“你打算怎么對付蕭自容?”
白玉宮道:“我開始想殺了她,可后來又覺得她做了那么多的壞事,殺了她豈不是太便宜了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個賤人從太后的位置上拉下來,我要讓她一無所有,受盡折磨而死。”
秦浪看到白玉宮狠辣的小眼神,心中有些想笑,以白玉宮的頭腦和實力可沒那么容易扳倒蕭自容,她想要達成這個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取代小皇帝當上女帝,只要坐上皇位,對付蕭自容還不容易,只是在目前的狀況下,如果給白玉宮出這個主意等于害她。
秦浪故意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千萬不要讓蕭自容發現你恨她。”
“我沒你想得那么笨,我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秦浪望著沾沾自喜的白玉宮,對她的計劃可不敢寄予厚望:“說來聽聽。”
白玉宮道:“我現在勢單力孤,想要和蕭自容抗衡,就必須擁有我自己的勢力,放眼周圍,我能夠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所以我會盡可能扶植你,重建天策府就是第一步。”
秦浪哭笑不得道:“你以為蕭自容看不出你的動機?只怕你一提出來,她就把我給干掉了,你不是扶植我,你是坑我。”
白玉宮道:“傻啊你,我當然不會那么明顯,我會文火慢燉,細水長流。”
“怎么燉怎么流?”
白玉宮清了清嗓子道:“笨啊,悄悄發展你不懂嗎?連陳窮年都能從無到有建立起鎮妖司,咱們有這么多金子,而且你背后還有我支持,你怕什么?說,到底干不干?”
秦浪道:“陳窮年創立鎮妖司可整整用去了三十年,你有沒有想過,三十年后太后可能就老死了。”
白玉宮道:“當然不會等那么久,別說三十年,三年我都等不及,誰不知道你聰明,當年鎮妖司出動那么多人追殺我,你還不是一樣把我安全送到了九幽宗,證明你只要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的,給我一個明白話,這個忙你幫是不幫?”
秦浪道:“幫!可是你給我什么好處?”
白玉宮咬了咬嘴唇,下定決心道:“只要你幫我達成心愿,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
秦浪心中暗忖,這算是她對自己的表白嗎?伸手指了指白玉宮。
白玉宮警惕地雙手捂胸:“今晚可不行!”
秦浪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說你的這件斗篷不錯,是不是借給我用用?”
白玉宮還以為他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原來是自己領會錯了,臉紅得跟熟透的蘋果一樣,硬撐著道:“我就是說斗篷的事情,今晚不行,我最近還有用處,等我用完送給你都行。”
秦浪道:“我聽說太后正在給你遴選駙馬。”
白玉宮搖了搖頭道:“我才不嫁,一天不為我娘報仇我一天不嫁!”
秦浪望著這空空如也的皇宮秘藏有些奇怪,這里肯定還隱藏著秘密,只是白玉宮暫時還沒發現罷了。
兩人也不敢在這里逗留太久,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沿著原路白玉宮將秦浪送回了聽濤苑,秦浪這才想起聽濤苑的由來,這里距離宛平湖很近,湖面沒有封凍的時候,在聽濤苑內應當可以清晰聽到濤聲陣陣。
秦浪回去之后,琢磨著永壽山秘藏的事情,按照他的判斷《陰陽無極圖》十有就藏在那里面,以后一定要進去好好找找,白玉宮的絕影通天斗篷是件寶物,只要她肯借給自己,以后想出入皇宮肯定會容易許多。
一覺醒來,已經是天明,兩名小太監過來開了門鎖,以為秦浪一夜都沒出門,看到畫案上厚厚的一摞畫,都驚得目瞪口呆,秦浪真是神人也,就算一夜不眠不休普通人也畫不出那么多,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名小太監負責整理秦浪的畫作,另外一人引著秦浪前去洗漱。
秦浪洗漱干凈之后用了早飯,那小太監告訴他,長公主吩咐他現在可以回去了。
秦浪想不到這么快就讓自己走,他還沒有來得及探察秘藏,甚至連陳薇羽一面都沒有見到,聽說她被小皇帝給砸傷了,不知傷情如何?
他也沒什么好收拾的,跟著出了門,門外早有馬車在等著了,正準備上馬車,就看到從永壽宮的方向一隊車馬朝這邊來了,身邊的幾名小太監慌忙跪了下去,原來是皇上的車隊來了,秦浪也不得不跟著他們一起跪下,心中有些納悶,這小皇帝怎么出來的這么早?
車隊很快就來到了近前,小皇帝龍世祥將一顆胖乎乎的腦袋探出車窗外,看著外面的風景,看到跪在地上的秦浪,指著秦浪欣喜地叫了起來:“停車!停車!”
皇上金口玉言一開,車隊馬上停了下來,龍世祥向秦浪招手:“過來!過來!”
秦浪真是無語,這貨壓根連一點禮貌都不懂,老子是你老師,你當自己在喚一條狗嗎?其實也怨不得人家,現在自己這個當老師的不是給學生下跪了嗎?
秦浪起身走了過去來到馬車旁,笑逐顏開道:“皇上吉祥!”
龍世祥道:“上車!跟我玩去!”一把推開了車門,秦浪看到車內還坐著一人,正是剛剛嫁入宮中的皇后陳薇羽,陳薇羽顯然不想他看到自己的樣子,臉扭到另外一邊。
秦浪有些猶豫,可皇上的話又不能不聽,他笑道:“陛下先行一步,微臣跟在后面。”
小皇帝不由分說伸手就抓住了秦浪的胳膊:“上來!”
后面傳來安高秋的聲音:“陛下讓你上你就上。”
秦浪轉身看了一眼后方裹在貂裘里面的安高秋,安高秋鼻青臉腫,一臉倒霉相,估計讓這小皇帝虐得不輕。
秦浪只好上了皇上的馬車,小皇帝毫不客氣地推了陳薇羽一把:“你讓開!”
陳薇羽無可奈何地往一旁挪了挪,她原本也沒占多少地方,剛才也是這傻小子非得讓她出來,不然她才不會跟著一起過來。
皇上的馬車畢竟寬敞,小皇帝這會兒居然說了句人話:“老師,坐!”拉著秦浪非得讓他坐在中間,這就尷尬了,秦浪挨著皇后陳薇羽,小皇帝挨著秦浪,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家三口出游呢。
雖然馬車寬敞,可坐三個人也有些局促,別看龍世祥年紀小,屁股可不小,占了快一半的坐席,秦浪和陳薇羽只能分享另外一半。
陳薇羽感覺秦浪半邊身軀擠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突突直跳,雖然近在咫尺,但是卻不便回頭。
秦浪道:“陛下,您這是去?”
“玩兒,哈哈!”小皇帝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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