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提婚

續緣聊齋 (五十九)提婚

辛老翁說完，請楚申進去。

走進殿后，才發現別有洞天。有個院子，通著條條石子路，石子路都白色碎石鋪就，非常干凈，兩邊也再沒有雜樹亂草，頗有一種清新氣息。

進了院子，有數條走廊曲折，其間還有一方小池塘，如今已是秋冬季節，池塘旁邊的綠竹卻翠意不減，那深處隱約間還有女子嬉笑聲傳來。

辛老翁引著楚申進入屋內，帷幔床帳，都香氣襲人，更兼陳設古樸簡潔，落落大方。

辛老翁指了指偏椅，說道：“客人請坐。”

主客皆坐下后，辛老翁吩咐一旁的女婢去沏茶，然后自我介紹說：“老夫姓辛。”

楚申笑意吟吟，心思一直撲在這件事上，回答說：“小子姓楚，名申。”

他不想繞彎子，也不會，直接有些唐突地問道：“聽說您有個女公子，還沒找到好女婿；我不自量力，愿意禮聘女公子。”

一旁的婢女正在倒茶，聽見這話，手中動作一頓，繼而又繼續倒茶，只是在離去之時偷偷打量了一番楚申。

辛老翁笑容消失，身上威勢放開，周圍氣機紊亂起來，原來這辛老翁是妖元三境的老狐貍了，他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瞇，放下手中的茶，說道：

“幾個時辰前，也有一狂腐書上，膽大包天，和客人說辭相仿。”

楚申心道，這種文縐縐的說辭就是馮生的原話，他不過是照搬而已，沒辦法，這才穿越來多久，他的言行還是異于常人。

“老丈，小子自與他人不同，且郎有情妾有意，請老丈成全。”

辛老翁也不說話，之時捋捋花白的胡須，奈何這少年是青羊宮之人，青羊宮這樣的上宗，在他們山間野狐眼里，就是天。

沉吟了許久，辛老翁緩緩說：“容我和老妻商量商量，客人少坐。”

說完便離去了，留楚申在這里，另有一婢女侍候。

“姑娘，可有紙筆？”

楚申看著辛老翁離去的身影，微微一笑。

思考了一會后，他又和身邊婢女要來紙筆，揮毫撒墨，。著上好的宣紙上龍鳳飛揚的字體，楚申滿意的點點頭，當年大學時好歹得過書法金獎，雖然沒有了肌肉記憶，但還是有幾分功力的。

看罷，楚申將宣紙吹了吹，交給一旁的婢女，

“姑娘，還請交給辛十四娘。”

這婢女并不識字，但看著楚申洋洋灑灑寫下的字體，心中也是歡喜，說了一句，“公子寫的好字，先前的那登徒子差的遠了。”

說罷，接過宣紙，小心捧在手中，轉身尋辛十四娘去了。

......

后院中，一小亭內，帷幕垂下，爐火暖暖。其內卻是一片鶯鶯燕燕，數位身姿綽約，衣著華麗的少女圍坐在一起，都是絕美。

“十四娘，那位公子詩才罕見，而且，對你情深如此，不如就嫁了吧。”一位身著鵝黃霓裳，雙十年華，頭戴金珠的女子拿著紙張，上面赫然是楚申先前贈給辛十四娘的錦瑟。

“十三姐姐，我的呢，那位公子也給我作了一首詩呢。”辛十九蓋著絨毯，一雙白色狐耳抖抖，“十四娘，快寫出來，給姐姐們看看。”

辛十四娘卻是素手執筆，展開一張宣紙。

身旁一位穿著藍色廣袖霓裳的少女，頭戴銀簪，耳別蘭花，朱唇一點。她正在緩緩磨墨，見辛十九急切，不禁呵呵笑了出來。

辛十四娘卻是面紅耳赤，她這幾位姐妹可是一直在一旁鼓動，解詩。聽到辛十九的話，連忙沾了沾墨，緩緩寫下。

“春分十里江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小十九，我平日怎么沒看出你個搗蛋鬼的美貌？”

小亭中還有一紫衣女子，鵝蛋臉龐，狐眼嬌媚，伸出手來揪住辛十九的嫩滑臉蛋，把其按在懷里把玩。

“唔唔，放開，辛十五娘放開我。”

辛十九被其摁在懷里，掙扎不出，張牙舞爪，落在幾位女子眼里卻是可愛，紛紛輕笑。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此情不成，會是終生的遺憾啊。”場中最后還未發話的少女出聲了，她眼神迷離，身上帶著濃郁的百花酒香，身著彩衣，身段玲瓏，癱軟在一旁，美艷得不可方物。

“十七娘，你終日釀酒，可不要一直醉醺醺的。”磨墨的少女走了過來，將辛十七娘扶在懷里。

“十六姐，唔，把我的葫蘆還回來啊。”彩衣少女微醺，手腕抓向藍衣少女，原來少女在扶起她的時候，悄悄順走了其腰間的葫蘆。

“嘿嘿，不給你。”藍衣少女嬌笑道。

“都別鬧了，十四娘，那公子儀表如何？”場中年紀最大的女子，辛十三娘，那鵝黃霓裳的女子發話了，看著一旁嬌羞的辛十四娘問道。

辛十四娘低下頭來，不語。身后白色狐貍尾巴卻是露出，不安的掃動著。

她腦海里不禁回憶起初見的場面，有些尷尬，但少年的容貌是她至今見過最好看的。相處的時間很少，而少年的音姿笑貌，卻早已印在心間。

她心中也不知是有一種什么感情，只是越想，就越心亂如麻。

少女們都停下手中動作，聚在一起，竊笑著，只有辛十九被抱在懷里。她卻也眼睛亮晶晶的，有些好奇地看著辛十四娘的羞態。

“嘿，豈非是郎有情，妾有意？妹妹實在羨慕啊。”

亭子里不知何時又來一白衣少女，不同于其他少女，她一身勁狀，容顏絕美，卻英姿颯爽，目射寒江，一頭秀發高高扎起，作江湖兒女打扮。

她悄悄閃過辛十四娘的背后，一把抓住那晃動地潔白狐尾，輕輕的撫摸，笑嘻嘻的說道。

“啊！小十八，你干什么？”

辛十四娘遭此突襲，敏感無比的尾巴被辛十八一把抓住，整個人都癱軟在后者懷里。辛十八卻是一手細細把玩著辛十四娘的尾巴，一手抱住她，低下螓首，吻在辛十四娘白玉般的額頭上。

“放開姐姐吧，小十八。”辛十四娘修為不及辛十八，完全被壓制住，不得掙扎，不由得求饒道。

原來場中少女們除卻這辛十八外，都有著一根狐貍尾巴，都不過是妖元二境的修為，這辛十八則是和人類一模一樣，已經妖元三境，修成了人身。辛十九妖元一境的修為可以直接忽略，狐貍耳朵都還沒有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