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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第六百二十章 聚集
“預言?”
茨威格抬起頭,眼睛亮了起來,“他預測了這場戰爭的走勢嗎?”
“不,他不會的,”格林德沃搖了搖頭,手輕輕朝空氣揮了揮,仿佛可以觸摸到帶鄧布利多離開的鳳凰火焰的余溫,手指因冰涼的空氣蜷曲著,喃喃地說道,“像納爾遜那樣的人,可不會想要看到這場屬于他的戰爭的結果,他情愿在迷霧中死去,也不愿意品味一場結局注定的勝利。”
“和這場戰爭有關嗎?”
“我也不好說有沒有關系,這個預言太古老了,又像是會發生在我也看不見的未來,也許是他從哪里聽來的,”格林德沃一手撫摸著包裹巴里的繭,收回觸摸火焰的手,魔杖在繭上留下一枚枚跳躍的綠色魔文,“這世界上有太多事情看起來是毫無關聯、甚至跨度大到根本聯系不在一起,可當我們嘗試用時間的脈絡去理順其中的邏輯,反倒會發現原本毫無關系的事務背后卻被一根隱晦的線連在一起,我們生活在世界的表面,但背面或許就是這樣一團亂麻、錯綜復雜的線條。”
他看似什么都說了,又似乎什么都沒說,茨威格低下頭,沉思良久,割開的手腕正在滴滴答答地往黑繭上滴落鮮血,熱血在夜色里有些凝固了,仿佛時間都因滴答聲的遲緩而凝滯了,他最終搖了搖頭,輕聲問道:“大人,那您會選擇看清未來嗎?”
“我?”
格林德沃背著手,留給茨威格一個輪廓在夜幕中逐漸模糊的背影。
“有時候你以為能夠先人一步,看到世界的背面,但也許就在那個時候,我們反倒落入了更加難以掙脫的網中。”
“嘩——”
寒風乍起,彌散的煙塵令茨威格不由得抬起手,用袖子捂住眼睛,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巴里、黑繭與格林德沃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一條條黑色的紗幔在空中舞動,解離成一枚枚正在暗淡下去的碧綠光點,隱沒進看不到頭的夜色之中。
水幕中的畫面逐漸變得抽象起來,微波粼粼的水面凝結成似冰非冰的固體,在魔力的流轉中,與克拉科夫中樞相連的最后一塊拼圖被填補完全,一時間,納爾遜所說的“光”在一座座城市中亮起,就近的人們向其中窺探,看到的是千里之外納爾遜的背影,它們直通他話中的戰場。
而他們眼中的納爾遜正踩著“冰面”,向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陣地走去,伴隨著腳步一聲聲變得沉重,光圈中的景象也變得愈發凝實,似乎只要走進去,便能到達陌生的城市。
“我有個問題,威廉姆斯。”
老巫師抬起頭,示意納爾遜靠近他,重新睜開雙目的他仿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從原本矍鑠的老者變成了一名垂危的病夫,干枯暗淡的皮膚耷拉在萎縮的骨頭上,精神頭像是被水澆滅了一樣,沒了原先的威勢。
納爾遜與湯姆對視一眼,走上前去,蹲在老巫師身邊。
“你說。”
“你究竟想要什么?!”
老巫師的手臂回光返照般迸發出猛烈的力量,一時間竟然激發出了蜉蝣自主的防御,數道凝實的紅光突兀地點亮了兩人之間的間隔,貫穿了老巫師的胳膊,將他如同雕塑一般釘在了地上,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舉動并沒有激發更多的防護,因為他甚至連魔杖都沒有拿,只是用力地拽住納爾遜的領子,納爾遜一個趔趄,但好在老人并沒有太大的力氣,兩人的臉只是湊近了一些。
在納爾遜的眼中,老巫師看到了自己難看的倒影,被這雙年輕的眼睛映照著,仿佛自己都變得年輕了,他無力地干笑兩聲,手臂傳來的劇痛讓他的心臟都跟著痙攣起來,刻骨銘心的痛苦并沒有讓他失去力氣,反倒讓失去控制的手腕更加用力,死死地鎖住了納爾遜的領子。
“權力……對你來說應當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你的才能,你的師承,你不管走那一條路都可以出人頭地,為什么要做這種事?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踐踏巫師的榮耀呢?你難道忘了,你是一個巫師這件事嗎?”
“我并沒有針對你,先生,在今天之前,我們甚至素不相識。”
“我知道,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我曾經短暫地查閱了你的經歷,你并沒有掩飾過什么,我們……國際巫師聯合會,只是恰逢其會地撞到了槍眼上,”老巫師的嘴角抽著涼氣,斷斷續續地說道,“每個人都知道你才華橫溢,又野心勃勃,但沒有人想到你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他們對你最危險的評估,也只是下一個格林德沃,你知道的,我們能容得下一個格林德沃,就能容得下第二個,而巫師也需要一個格林德沃這樣的人來保證我們不會成為一潭死水。”
“也許格林德沃本人并不這么想。”
“我們不在乎他怎么想,難道我們能把黑巫師殺干凈嗎?他們把你的一生串聯起來,你做的一切,在大多數人看來只是比格林德沃更隱晦,更偏激罷了,取得權力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么你非要選擇背叛巫師這一條呢?”老巫師的眼中泛著疑惑,“你不是麻瓜出身,在學校里也沒有受到霸凌,一路上順風順水,為什么會不認同自己的身份呢?你總不至于是個瘋子,就是不喜歡巫師,就是要把這個世界搞得一團糟……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你想要的是擺在明面上的,整個世界的權力。”
納爾遜搖了搖頭,眼神有些悲哀,他能夠看出老巫師對自己信仰的堅持,老巫師的年紀很大,甚至比鄧布利多都早了許多個時代,他能夠在轉瞬即逝的間歇歸總完自己所有明面上的情報,也許他年輕時也是個耀眼的奇男子,可即便這樣一個人,也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納爾遜扶了扶帽檐,遮住了和老巫師對視的目光,他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畸形的世界里,一個完整的世界,硬生生地被分成了兩半,而身處其中的人卻沒有察覺到半點的怪異,巫師古老腐朽的文化已經在他的靈魂上烙下刻印,交流是沒有意義的。
“收手吧,我不會做出寬恕你罪行這樣的承諾,我相信像你這樣的人很簡單就能脫罪,”老巫師還在試圖說服納爾遜,誠懇地說道,“在我們的秩序里,你可以去爭取你想要的一切,不要再把這個世界搞得一團糟了,掌握權力,并不需要把魔法那樣輕賤地分享給麻瓜——”
“我對你追求的東西沒有一點兒興趣,正如你說的,我只是一個瘋子,一個單純看不慣這個明明生活在一起卻仿佛活在兩個平行世界一樣的世界的瘋子!”納爾遜打斷了他,瘋話通過水幕,傳到了每一只仔細聆聽的耳朵之中,他握住領口上的手,將老人脆弱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抿著嘴唇說道,“今晚……你們輸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將會落入無窮無盡的失敗之中。”
空氣寂靜下來,老巫師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看出納爾遜沒有說謊,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將魔法分享給麻瓜的行為就是他的目的,他不敢想納爾遜所作的一切是否存在更深的邏輯,因為這與他一生的信條相悖,這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們還沒有輸!”老巫師咬著牙,渾濁的眼睛幾乎全被憤怒填滿,“我怎么可能讓你這樣的人肆無忌憚地破壞這個世界!”
他的手掌用力地向下一拍,被碎石劃破的手掌頓時鮮血淋漓,就在撞擊聲響徹夜空的瞬間,身后被劈成兩半的駐地緩緩地敞開大門,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破敗的門廳中,一男一女,兩名被掛在十字架上的巫師露出了身形。
納爾遜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目光停留在左邊那名男巫的臉上,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那名男巫也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一只眼睛被額前垂落的頭發遮住,幾個小時以前還圓滾滾的臉不知道經歷的什么,竟然顯現出一種刺眼的消瘦,而與納爾遜對視的那只眼睛,竟然是一枚血肉模糊的洞!
納爾遜的右腳緩緩抬起,往前走了一步,簡單的抬腿落腳動作,空氣竟變得潮濕起來,空氣難以承擔這樣大的濕度,一枚枚細小到難以察覺的水珠在空氣中凝結,如一頭憤怒的猛虎般向前沖去。
靠近的傲羅幾乎從空氣中攝取不到讓他們正常呼吸的氧氣,窒息帶來的眩暈感從腳底向頭頂涌來。
“他的父母是傲羅,他會理解我們所做的一切……相反,他會為擁有你這樣的朋友而感到羞恥,”老巫師的聲音在納爾遜的身后陰惻惻地響起,窒息讓他在詞語的間歇時不時發出擠壓肺部的“咯咯”聲,“是你害他成這樣……這是你掀起戰爭的縮影,你的一意孤行會給無數人帶來苦難,他們本該安居樂業,本該享受寧靜的生活,是你把他們拖入戰火之中,是你打破了和平,是你讓無辜的人為你受累流血,你的朋友,你的家人,你在乎或是不在乎的人,你是這個世界最可惡的戰犯……而一切的起點,便是你自以為是的一廂情愿。”
天曉得老巫師是怎么從他干癟的肺里擠出這么一長串句子的,被擠干凈的肺部得不到一丁點兒的補充,他感覺自己快要溺死了,但發黑的臉上卻浮現出快慰的笑意。
“有些可笑,這位先生,你挖了人家的眼睛,然后說這是因為另外一個人惹了你?”
納爾遜和湯姆的身后,微微泛光的水幕中,兩道抽象的人影變得凝實起來,緊接著,一位身穿蛇鱗花紋黑裙的女性從其中一道影子中走出,她攙扶著另一道緊貼的影子,挑起下巴,視線劃過穆迪,臉上泛起慍色,“真是無賴又無聊的男人。”
“咳咳……”
克雷登斯和他的另外半張黑臉同時露出了無奈的笑意,他環顧四周,看著眼前的光桿司令,聳了聳肩,說道,“抱歉,被一些事絆住了,我以前是說過必要的時候我會還你一條命,納爾遜,但是這并不代表你們兩個可以這樣大剌剌地送死。”
“哦,天吶,那個男孩……”
緊接著,水幕中抽象的線條一道道凝實起來。
在城市的遠郊,鄧布利多站在企鵝的冰塊面前,和冰里的奧格登用口型說著什么,連比帶畫地角落了一陣后,鄧布利多抬起魔杖,用赤紅的火焰,在冰企鵝的肚皮上掏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通過的小洞。
“說真的,我有點兒不忍心毀壞這件藝術品。”
“鄧布利多教授,您終于來了!”奧格登現在連哈氣都是帶著冰碴子的冷氣,他感覺自己現在找棵小樹抱著,就能變成一根冰棍,“威廉姆斯怎么樣了?”
“威廉姆斯?”鄧布利多差異地挑起眉毛,“你不該問問你們需要增援的人怎么樣了嗎?”
“對,納爾遜·威廉姆斯。”
在默默然倒下后,柏林城中的人們也在向著納爾遜的方向瘋狂涌來,黑巫師和麻瓜的戰斗甚至都沒來得及分出勝負,街道就被一個個晃晃悠悠的陰尸填滿了,遠遠望去,街道已經被攢動的人頭取代,它們堆疊著向前攀來,仿佛街道正在蠕動一般。
“伊戈爾·卡卡洛夫……”在陰尸浪潮的頂端,一枚藍盈盈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納爾遜的背影,此刻匯聚在柏林城中的所有人里,只有他博金·博克沒有忘記初心,他怎么也沒想到,柏林的地下竟然埋藏著這么多新鮮的死者,也不知道之前的麻瓜到底干了些什么,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驅使著陰尸的大軍,向著亞歷山大的方向涌去,亡者的嘶吼中藏著他的叫囂,“把復活石給我交出來!”
原本沉寂的柏林城突然動了起來,在眾多喧嘩中,只有納爾遜身邊的人顯得格外沉默,只是他們越來越多,逐漸令人難以忽略。
“我耽誤了一會兒,看樣子沒來遲,這回完事兒了你就該開始準備答應我的事了。”
“我不認識你,但覺得你說得對,所以我來幫你了。”
“我們在巴黎見過,還合過影,你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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