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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威魔法事件簿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迷霧逐漸散去,海拉冷漠地看著擠在弗麗嘉身邊的索爾和洛基。
這場決斗的余波仍然震撼著法羅群島,深灰色的厚重云層壓向海面,孕育著雷電。云層之下,暴風雪呼嘯著刮過凍結的海面,巨浪凍結成冰山,旋渦變成慘白的深坑。地平線另一邊偶爾能看到撞碎云層的沖天火焰,震撼大地與冰層的雷霆巨響從遠方緩緩傳來,最后在耳邊炸響,攥緊人類脆弱的內臟。
法羅群島已經消失了,不幸遇難的人類與建筑被掩埋在冰層與熔融的巖石之下,只剩下幾片巖石地面和冒出冰面的、被烈火灼燒漆黑塔尖表明,這里曾經是一片有人居住的島嶼。戰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座盧恩符文構建的參天巨樹,盧恩符文隔絕了外界不斷變換的環境,但無論是風暴還是高溫都無法越過弗麗嘉丟在地上、鐫刻著盧恩組合符文的石塊。
“親愛的母親,好久不見,我仍然記得你欺騙我去死者之國的樣子。”海拉仔細打量著母親,她語調上揚,帶著譏諷,“你看起來老了許多,你這樣的貴婦人應該好好保養才對,是因為養育這些小崽子太過麻煩導致的嗎?我可以殺死他們,讓你省點心。”
“不!”弗麗嘉緊張地喊道。隨即她降低了聲音,“不,他們是你的兄弟。”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
海拉裝飾頭盔上的尖刺高高揚起,她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像是揮舞教鞭那樣握著名為“夜空”的黑色長劍,劍尖沖著索爾和洛基指指點點。“只要他們不來妨礙我,我可以看在你的份上留下他們的命。你肯定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索爾,你的幼年期太長了點。直到現在,你仍然像個大腦沒有完全發育的青少年,沖動、幼稚、缺乏智慧。你拿著我的武器,就好像那天生是你的。”
“妙爾尼爾是勇士的武器!你侮辱了我的榮譽,還侮辱了妙爾尼爾!”
如果不是弗麗嘉拉著,索爾現在就會沖上去給這個完全不記得的姐姐一錘子。
“如果游俠的冒險也算是軍事成就的話,你做得不錯。別以為我在尼爾夫海姆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你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只有宮廷吟游詩人才會把幾場小叛亂吹捧成史詩。”
海拉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的劍尖指向洛基,后者立刻擺出一副禮貌的微笑,然后裝模作樣地微微鞠躬。
“約頓海姆雜種,你幸運地活下來了。”洛基的表情僵住了,此刻他只能尷尬地直起身子。海拉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說道,劍尖在洛基面前晃來晃去。“當時你那么小,比一般的冰霜巨人孩子小得多,又小又冷,就連呼吸都要用盡全力。我建議奧丁把你喂給芬里爾,以免你活得太過痛苦。但是他認為你能控制約頓海姆。現在看來他失敗了,他把一個寵物當做兒子,你本應在馬廄里生活,現在卻能自稱為王子,真是令人發笑。”
“別說了。”弗麗嘉痛苦地閉上眼睛。
“看看你,還是那么弱小,但是你學會了偽裝。哪怕你現在恨不得咬掉我的喉嚨,仍然假裝微笑。這很聰明,但是——”海拉的惡意幾乎要溢出來了,她的劍尖像是挑逗公牛的紅布,在洛基和索爾面前晃來晃去。索爾沒有低估海拉的危險程度,那把黑色的劍時時刻刻指著他和洛基的要害。
“——懦夫。你是個懦夫,沒有面對敵人的勇氣。”海拉拖長尾音,“看看索爾,他雖然愚蠢,但他至少有勇氣。你不會這么做,對嗎?我原諒你了,你不是阿斯加德人。感謝我的仁慈,我可以先殺死你,讓你告別悲慘的雜種生命。”
“閉嘴!”索爾憤怒地大吼,“閉嘴,你這個……”
“她在激怒你。”洛基小聲提醒,“別和她說話,她讓你的腦子轉不過彎。我們剛出獄的姐姐很聰明,至少比你聰明。”
“我知道!”索爾瞪著海拉,妙爾尼爾在手里轉著圈,“你會幫我嗎?在母親面前,我要你發誓!”
“她看起來沒有那么喜歡我。”洛基笑著攤手,“我向弗麗嘉發誓,以惡作劇之神的名義發誓,我還能向絞刑架發誓,我會幫助你,親愛的哥哥。”
“所以,你選擇他們還是選擇我,母親?”海拉看著弗麗嘉,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看到弗麗嘉那副痛苦的表情,她反而更加憤怒了——她知道了答案——海拉從喉嚨里擠出聲音,伴隨著黑色的怒火,“你知道我必然繼承阿斯加德,你知道奧丁畏懼我……我從未想過我的母親會欺騙我!”
“你已經瘋了,海拉。”弗麗嘉流下眼淚。索爾和洛基不知所措地看著母親的淚水,她們從未見過母親如此悲傷,“你想殺死所有人,你想用顱骨堆砌你的戰功。”
“奧丁命令我給敵人帶去死亡,我做到了!”海拉憤怒地喊出來,“現在他想用黃金裝飾外衣,把血腥味洗干凈!他為了自己的名聲,想要抹去我的功績,逼迫我的軍官放下武器!告訴我,弗麗嘉,我難道能看著傷痕累累的戰士放下武器,抹去他們的榮譽,讓他們去做賤民的工作嗎?”
“戰爭結束了,只有你沒有走出來!”
弗麗嘉痛苦地閉上眼睛,女兒的癲狂讓她的心臟一陣抽痛,“奧丁給予了那些士兵和他們的家人安全的生活和榮譽,國王沒有辜負任何一位士兵,你對他的指責是在玷污阿斯加德的榮譽。”
“多余愚蠢,多么短視。”
海拉氣憤地喊了起來,她快步往前,索爾和洛基立刻擋在弗麗嘉面前,阻止海拉繼續前進。“戰爭沒有結束!這個宇宙還有很多威脅,奧丁甚至對自己的軍隊失去了信心,要不然他不會停下遠征!”她憤怒地說道,“他在害怕,他害怕那些他無法對抗的東西,害怕我在軍隊的影響力會把他從王座上掀翻!為了他的名聲,他甚至命令女武神襲擊我……”
“女武神怎么了?”索爾問道。
“我曾經和充滿榮耀的女武神并肩作戰,我不得不稱贊她們的殘暴和勇敢。但是奧丁命令女武神襲擊我,他知道女武神不是我的對手,這就是我們的父親,如此虛偽,就連完全忠于他的女武神也無法逃離死亡。她們的遺骸注定要成為他踏上眾神之王的墊腳石,僅僅是因為女武神是征服道路用敵人之血書寫的薩迦,眾神之父的衣服上不能粘上鮮血!”
弗麗嘉沒有說話了。
她很清楚奧丁停下遠征的原因,海拉所說的有一部分是真實的,然而那不是全部。那些無法戰勝的敵人始終盯著阿斯加德,終有一天祂們會掀起毀滅阿斯加德的諸神黃昏,奧丁預言的那一天已經近了,她能夠看到那場災難的模糊輪廓。
海拉只是諸神黃昏是起始而不是決定性因素,奧丁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避免那一天到來。但是她不能說,僅僅是說出那些名字都有可能引來祂們的注視,加速阿斯加德的滅亡,弗麗嘉只能期望奧丁數萬年來謀劃的一切能夠起到作用。
如果阿斯加德注定要迎來毀滅,那么策劃諸神黃昏的帷幕后的諸神也要付出代價!
即便是神也要流血!
“我不否認。”弗麗嘉整理表情,強迫自己強硬一些。她看起來又像是一位王后了,“但是我始終認為奧丁的選擇是正確的,包括囚禁你。那個時候的你已經對阿斯加德造成損失了,作為一位國王,奧丁必須對你做出處置。”
“包括清洗那些忠于我的士兵嗎?”海拉冷笑道,“齊納爾,你記得他,他負責喂養芬里爾。每一次他都跟隨我的腳步,在戰場最前面殺敵,他不止一次負傷,如果不是我懇求你的醫官,他早就死在戰場上了。阿斯加德建立在他的鮮血之上,奧丁仍然毫不留情地殺死了他們。”
“他們必須要付出犧牲。”弗麗嘉冷冷說道,“這就是阿斯加德。”
海拉逼近了,索爾和洛基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們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他們從未經歷過阿斯加德最血腥殘忍的一段歷史,也從未見過溫和的母親有如此冷酷的一面——發布命令的人是他們的父親,但至少有一部分命令來自他們的母親,弗麗嘉手上的鮮血一點也不比奧丁少——所有吟游詩人傳唱的薩迦都在稱頌奧丁大神的仁慈與智慧,從來不會提起絞刑架之神的殘暴血腥,索爾聽說過殖民地的外星人稱呼奧丁為“狂獵之王”。
索爾從未思考過外星人對奧丁的恐懼從何而來,只是將其當做來自敵人的贊美,并且希望外星人也有一天會這樣稱呼自己。
“你知道齊納爾倒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嗎?我不能辜負他們,弗麗嘉,阿斯加德屬于我,屬于我的士兵,而不是喜歡用黃金和榮譽裝點自己的國王!真正的國王應該踏著鐵與血登上王座,而不是像這兩個冒進、愚蠢、幼稚的家伙那樣,把整個國家當做一場游戲或者金宮收買的吟游詩人傳唱的冒險!”
海拉突然平靜了下來,她挺直脊背,姿態傲慢。
她用一種陳述的語氣作出決定,仿佛其他人應該接受她接下來說出的每一句話,不允許有反駁。“既然奧丁以死亡稱呼我,那我將用骸骨與黑劍為自己加冕。如果一百人反對,那我就殺死一百個人,如果一萬個人反對,那我就殺死一萬個人!如果所有阿斯加德人都反對我,那我不介意統治一個亡靈的國度,就像過去數千年。任何阻止我走向白銀之塔,登上Hliskjálf(北歐神話中的至高王座)的都會是我的敵人——”
海拉的劍指向弗麗嘉,還有擋在弗麗嘉身前的索爾和洛基。她看起來很興奮,躍躍欲試地擺出適合發力的姿態,就好像海拉迫不及待等待索爾和洛基攻擊她。索爾只感覺一陣寒意。他看得出來,海拉是認真的,她真的會在弗麗嘉面前殺死他和洛基。
弗麗嘉只是冷漠地看著她,不再說什么了。
“包括你,母親,我受夠了你的欺騙。”
“你真的瘋了!我受夠了你的胡說八道!你這個冷血的怪物!”索爾再也忍不住了,他握著錘子走出盧恩符文的保護范圍,暴風雪和冰塊迎面撲來。“如果你要向阿斯加德的繼承人發起挑戰,那我理應迎戰!過來,我從未見過面的姐姐,我會在這里證明我的榮譽,還有你的死亡!”
巨大的黑劍從地底刺出迎向妙爾尼爾召喚來的閃電,雷霆的巨響轟擊著盧恩符文構建出來的防護魔法。死亡女神瘋了似的大笑,纖細修長的黑劍夜空揮舞成一片不透光的夜幕,索爾身上很快多出了幾個淺淺的傷口,血液源源不斷地滴在雪地上,然后迅速凝結成深紅的冰塊。
海拉興奮地玩弄眼前的獵物,就像貓科動物那般享受獵物的死亡,似乎她打定主意要放干索爾的血。她甚至用惡毒的手法切開索爾的皮膚和肌肉,好讓鮮血流得更快,索爾只能咬著牙忍受反卷皮肉帶來的巨大痛苦和快速失血的眩暈。
洛基手忙腳亂地拿出匕首,在碎石上鐫刻符文,他憂心忡忡地看著母親。
弗麗嘉看起來非常憔悴,偽裝出來的強硬消失了,她只是流著淚,仿佛她的生命已經被消失了,巨樹之下只留下一片單薄的影子。她看著戰場,看到索爾笨拙地揮舞蘊含雷電的戰錘,擊破海拉一次又一次射來的黑劍,金屬相互碰撞發出刺耳的噪音與閃光。
索爾每次召喚的閃電劈在黑劍上,也只能阻擋一次進攻,根本無力阻止海拉狂風暴雨般的攻擊。鮮血與閃電飛濺,烏云下的雷霆更加狂暴,云層下毀滅性的閃電轟鳴甚至震碎了附近的冰面,就連因為生態災難變得昏暗的天空也在短時間內亮如白晝。
原本妙爾尼爾是一把可以雙手握持的戰錘,是奧丁大神命令工匠在垂死恒星中打造的神器,海拉曾經一手握著戰錘,一手握著黑劍夜空率領軍團作戰,直到她被宣布為叛逆的前夕。
到了索爾手里的時候,戰錘的握柄已經短了一截。或許是在海拉與奧丁的正面沖突中這把戰錘受到了損害,或許是海拉發現奧丁使用咒語禁止她使用妙爾尼爾,她不得不破壞這把武器,避免奧丁使用戰錘。
不管真相如何,現在的妙爾尼爾都是一把只能單手持握的戰錘,并不是一把適合決斗的武器。如果可以,索爾生平第一次希望握著一面盾牌,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逼近敵人,而不是奢望身上的甲片能阻擋黑劍“夜空”哪怕0.1秒。
曾經并肩作戰的兩把神器此刻不斷碰撞在一起,索爾發現海拉的黑劍甚至能在妙爾尼爾表面劃出傷痕,武器受到的傷害遠比身體上的傷害更讓他心痛。他發出怒吼,試圖拉進與海拉的距離,用自己無與倫比的力量快速結束戰斗。
但是海拉的速度更快,經驗更豐富。
她不是隨意揮舞武器的瘋子,而是一位精巧的戰場藝術家,無論是率領軍團作戰還是榮譽決斗,她都有豐富的經驗。然而她的下一次攻擊卻被突然打斷了,一枚子彈精確地擊中了夜空的劍脊,原本應該刺向索爾握住妙爾尼爾手指的劍鋒被彈開了。
海拉怒氣沖沖地看著那扇漆黑的傳送門,以及從傳送門中走出的兩個高挑身影。
“很抱歉打擾如此愉快的家庭聚會,但是很遺憾,探視時間結束了。”貝優妮塔穿著一身日式深藍色警服裙裝——誰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換的衣服——黑發魔女把玫瑰花形狀的棒棒糖從嘴里拿出來,她瞥了眼被漂浮黑劍包圍的海拉,態度散漫地說道,“如果你們有什么爭吵,最好還是去你們的地盤解決比較好,要不然我會給你們開罰單!”
眼看來的是兩個凡人,海拉完全沒有開口說話的欲望。
死亡女士只是朝著貝優妮塔和貞德的方向揮出一把黑曜石般的黑劍,仿佛凡人只是可以隨意處死的弱小生物。貝優妮塔開了一槍,再次崩飛了那把黑劍,海拉這才認認真真地看了魔女們一眼。
“你膽敢拒絕我贈予的死亡,凡人!”
“我本以為他的傲慢已經足夠令人厭煩了,沒想到你的傲慢更像脹氣,令人討厭。”貞德抱著手臂,指著遠方低至海面的烏云和冰面,“曾經擊敗你的人就在那里,還有你的父親,你為什么不去挑戰他呢?我相信他們不介意花一點點時間殺死你,‘死亡’女神。”
魔女的惡毒和刻薄超出了阿斯加德人的預料。
“我會在這里等待那場決斗最后的勝利者,只有勝利者才能挑戰我!”海拉氣得笑了起來,“在此之前,你們要用生命贖罪!”
“她不能去阿斯加德!”弗麗嘉打斷海拉接下來要說的話,“奧丁已經放棄了王座,現在阿斯加德五十萬年積攢的信仰都會屬于第一順位繼承人。繼承順位從來沒有改變,我的女兒,他一直希望……”
“別以為這種伎倆能夠欺騙我,母親,當初就是你欺騙我去死者之國!”
海拉只是不屑地揮手,她知道只要索爾應戰,彩虹橋一定會打開,阿斯加德必然將迎接它的王——如果她殺死索爾,那么她就是毫無疑問的阿斯加德之王,海姆達爾必須開啟彩虹橋迎接她,因為阿斯加德沒有第二個選擇;如果她沒能殺死索爾,那肯定是有第三方提供幫助,海姆達爾可能會偏向索爾,用彩虹橋帶走索爾——不過沒關系,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彩虹橋無法拒絕阿斯加德的繼承人。
貝優妮塔深深皺起眉頭。
站在阿斯加德的角度,能在地球解決海拉的問題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但這里是地球,地球從不屬于阿斯加德。奧丁與薩洛蒙的戰斗已經引發了生態災難,海拉和索爾的戰斗雖然比不上前一場決斗帶來的影響,但是對于凡人來說也是無法承受的痛苦。
她打了個響指,巨大的黑影如同黏稠的泥漿,從她的蝴蝶影子下涌出來,眨眼間形成了幾十米高的靛青膚色人形。穿著由蝴蝶鱗片織成的黑色鳳尾蝶長裙,頭戴蝴蝶翅膀樣式的頭冠,蝴蝶夫人饒有興致地看著下方散發著惡意的海拉。“親愛的半身。”貝優妮塔這樣稱呼蝴蝶夫人,“我們又要品嘗到鮮血了。”
蝴蝶夫人微笑著點頭,緊接著貝優妮塔身邊召喚出一個陰影傳送門,一柄金色的長槍與長弓從傳送門里擠了出來。貝優妮塔握緊長槍,將槍身搭在弓身上的時候,金星的光芒刺穿暴風雪厚厚的云障落在她身上。
“最后一次通告。”貝優妮塔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諷刺和挑釁,然而此刻她不再像一位暗影魔女,而是身披星光的神祇,“死亡,還是離開。”
“你也是神,很好,這一戰還能算得上榮譽。”
海拉高舉長劍,灰色的骸骨巨浪靈體憑空出現、跳躍到她身邊。
她踩著狼頭仰視著蝴蝶夫人和黑發魔女。死亡既是詛咒也是贊美,這種贊譽可不僅僅是因為有許多自稱為神的異星種族神死于她的劍或者狼口之下,更是因為她涉足禁忌的黑魔法。
“親愛的弟弟,你也一起來吧。”海拉說道,“還有你,約頓海姆雜種。看看這個女人,她甚至比你還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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